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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胭泪眼婆娑,她有自己的人生,她的儿女,也会有他们未来的人生路,而每个人的一生,都是在不断的与人告别,不断的错过与失去,握住与永远的一生。
回去郾城的路上,两个小家伙都累了,念宝在安全座椅上睡的香甜,想容窝在她的小摇篮里,咬着奶嘴也睡的小脸微红。
过往种种,像是一场梦一样,而余下的岁月,于他们来说,都只是美好和安宁了。
若说有遗憾,却也是真的有的,她逼问过方靖之无数次,得不到方晴的下落,但那一日,有人亲眼看见,方晴和腹内的孩子一起死了。
傅胭是不愿意相信的,方晴那
tang样好的女孩儿,不该是这样的结局,她总是幻想着,方靖之还存着最后一丝良心,方晴如今,正在地球的某一处,过着平静的生活。
还有宋静婉,她在母亲郁郁而终之后,终究还是决定离开郾城。
她离开的时候,宋家已经是那两个母女的天下,她连她母亲的陪嫁都没能拿到手。
她那个所谓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嫁给了她昔日的未婚夫,她成了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傅胭曾想帮她,让容承仅或者顾维生狠狠的整宋家一次,可宋静婉却婉拒了,她心灰意冷,再不想在这个城市生活,也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的瓜葛,只想一个人去远处走一走。
宋静婉和方晴,她们都是那么好的女孩儿,可这个世界,却仿佛总是坏女孩儿更容易得到幸福。
傅胭自此之后,在郾城只和谢佩仪来往,她再也未曾交过任何女性朋友,哪怕无数的人,变着法的想要攀附她,成为她的闺中密友。
可傅胭从来都只是淡淡的,如若在外面遇上,她也会微笑寒暄,可能踏入容家大门的名媛太太们,却屈指可数。
一晃数年。
傅想容那一年是七岁。
七岁的女孩儿,却已然聘聘婷婷,和她亲生的哥哥不一样,她性子十分的沉静,虽生的甜美可人,精致的宛若玉人一般,却又透着生人勿近的清冷。
世人都知,容承仅爱女成痴,这天底下所有的一切加起来,也抵不过他的太太和这个女儿。
他曾说,儿子以后要继承家业,就该严格管教,可女孩儿,来到这个世上,就是要被宠爱的。
纵然他们夫妻这般宠爱傅想容,她却没有长歪,反而如她的外婆一般,成了一个极为合格的大家闺秀。
凡是见过她的,无一不称赞她简直是名媛标本,虽然她才七岁,可当她穿着蓬蓬的纱裙,梳着公主头,安静站在傅胭身边的时候,谁又能不惊叹她的沉静和内秀呢?
多少人看上了这个千金小姐,挖空了心思想和容家联姻,傅胭但凡带她出门,那些太太们都像是疯了一般,恨不得把傅想容就此抢回去。
她生的实在漂亮,又这般的气质脱俗,哪怕是稍微长她几岁的男孩子们,却也会偷偷的看她,想着法的讨她欢心。
却只有一个人例外。
傅想容八岁,念二年级的时候,班里有个从国外转学回来的男孩子,他比她大一岁,姓萧,名寒声。
他成绩差的一塌糊涂,可那张脸实在漂亮的惊人,班里的女孩子都喜欢她,下课就围着他转,可想容从来不会这样。
萧寒声也不喜欢傅想容,因为她是班长,又是他们这一小组的小组长,她平日从不会和他说话,唯有催促他交作业和背课文的时候,她会板着脸站在他面前,那一双深潭一样漆黑的眸子里,总是带着淡淡的嫌恶和不喜。
萧寒声本来还愿意写作业的,后来,却一次都不再写,也再也不肯背书和英语单词。
因为他的不配合,期末的时候,傅想容第一次没有拿到优秀班干部和优秀小组长的荣誉。
她自来都是班里最优秀的,功课第一,文娱活动第一,手工课第一,她的小组也是班里最好的小组,这样丢脸,还是第一次。
班会结束,她收拾着课本的时候就哭了。
班里同学们都喜欢傅想容,都围着她转,她一哭,大家都七嘴八舌的来安慰她,有人把萧寒声叫进来,要他给傅想容道歉,并保证以后听她的话。
萧寒声倔的怕人,哪里肯道歉。
只是傅想容哭的样子太让人心疼,萧寒声站在讲台上,九岁的少年,个子却已经比同龄人高了一截,那一张精致的让人屏息的小脸,渐渐收起了玩世不恭。---题外话---好喜欢傅想容~~~
第200章大结局(第三更,加更完)
只是傅想容哭的样子太让人心疼,萧寒声站在讲台上,九岁的少年,个子却已经比同龄人高了一截,那一张精致的让人屏息的小脸,渐渐收起了玩世不恭。
他到底还是走过去,校服外套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栗色的头发柔软而又服帖,他站在阳光下,像是一个小王子绂。
而哭泣的傅想容,就是童话里公主的样子。
周围的同学,忽然都安静了下来,就那样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两个人。
“喂。”
他碰了碰她细细白白的胳膊,傅想容像是触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赶紧挪开,她抽噎着,眼泪在纤长的睫毛上摇摇欲坠,她不肯看他,也不肯搭理他逼。
“我以后会按时交作业。”
萧寒声从小到大都倔的让人咬牙,哪怕是他错了,他也死活都不肯松口低头,为了这事,在萧家,他还狠狠的挨了几次打。
他以为自己这样低头,傅想容总该不生气了,却没料到她根本不看他,就那样冷着脸,蹭地站起来,一把将他推开,背了书包就走了。
“你——”
萧寒声一张脸陡地沉了下来,傅想容头也不回,冲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折转回去,拉开课桌的抽屉,把小组的名单表拿出来。
萧寒声看到她拿出红笔,狠狠的把他的名字划掉了。
萧寒声咬紧了牙,一拳头砸在了傅想容的桌子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想容抹掉眼泪,冷冷看他一眼:“萧寒声,我不要你了,就这个意思!”
那瘦削的少年,看着那骄傲的宛若公主一般的女孩儿,就那样优雅的转身,走入漫天的夕阳之中,不知为何,他的名字从她的小组里被划掉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心头一空,可转而却又想,如此也好,他以后再不用看她的冷脸,也不用听她的唠叨了。
萧寒声无所谓的转过身去。
他背着书包最后一个离开校园,坐上接他的车子,他翻出书包,看到他的课堂笔记,他最讨厌记笔记,所以,他的本子上,都是她这个负责任的小组长的字迹。
萧寒声望着那工整的字迹,好一会儿,他心里浮起一个念头来,算了,何必和女孩子一般见识呢,明天来上课,他再给她道歉好了。
不就是一句对不起吗?
可这一句对不起,却再也没有了说出口的机会。
过完周末,周一萧寒声特意来的很早,他坐在座位上,盯着她的空位子,等着她来。
可一直到第一节课上课的铃声响起来,傅想容还没有出现。
所有同学都在窃窃私语,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指蜷缩起来,无意识的渐渐握紧。
班主任告诉大家,傅想容随着父母定居国外,转学去国外念书了。
课堂忽然变的很安静,有女孩子低低的哭起来,萧寒声看到男孩子们脸上的失落和怅惘,他忽然觉得胸口里很涨很涨…
他不知道,可却也仿佛隐隐的能猜到,他是再也不会见到她了吧。
萧寒声不知道那一上午怎么过去的,到了放学的时候,他一个人去操场上跑步,一圈一圈,到最后,他躺在塑胶跑道上,看着天空上柔软的云。
云想衣裳,花想容。
他后来学到这句诗,他立时想起她,可那近二十年的漫长时光里,他们竟再也没有遇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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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胭三十五岁那一年,容承仅在洛杉矶,遇到了一个狂热的追求者。
那时候,她正带着两个孩子在海边度假,容承仅处理完手头的事后,会飞过去与他们会和。
傅胭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上飞机时,接电话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普通话不太标准,说话的时候夹杂着英文。
傅胭微微的蹙眉,却依旧轻声的询问:“请问容承仅在吗?”
“你是谁?他的女朋友?太太?”
“我是他的太太。”
傅
tang胭不动如山,听着电话那端女声明媚灿烂的笑:“容先生今年四十五岁了,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吧,他会爱上我的,怎么样,不如你现在退出吧?”
傅胭觉得好笑:“麻烦您等容承仅回来,让他给我回电话,谢谢。”
她挂了电话,依旧带着两个孩子去海里游泳,嬉闹,玩的忘乎所以。
等到孩子们玩累了,她回躺椅那里休息,看到手机上有很多电话,都是容承仅打来的。
傅胭把手机放在一边,一个金发的外国小伙子向她走过来:“嗨,中国娃娃,你好可爱…”
那蹩脚的中文,让她忍不住的笑。
那小伙子就与她搭讪起来:“…听说这里晚上的月光很美,要一起看吗?”
傅胭微笑摇头:“我要等我丈夫过来。”
“你已经结婚了吗?哦那可真遗憾,我真的很想追求你…”
小伙子一脸的遗憾,傅胭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二日清晨,她和孩子们吃了早饭,孩子们去泳池里游泳,她在海边散步。
昨天那个小伙子却又走过来,“我们一起散步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
两个人,中文,英文,夹杂在一起,却也说的热火朝天。
小伙子很幽默,与中国男人不同,他赞美的词汇挂在嘴边,都没断过,饶是傅胭如今三十多岁了,却也被哄的眉开眼笑。
容承仅赶到海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快步走过去,傅胭看到他,对他招招手,笑着喊他过来。
“那就是你的丈夫吗?”
“你们看起来很相配,他真的像个绅士。”
“对啊,他确实很绅士。”
“祝福你们,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儿,一定会幸福的。”
傅胭很认真的道谢,笑着和那小伙子告别。
容承仅走过来,拥着妻子的肩:“说什么呢,笑的这样开心。”
傅胭回头,眼睛弯弯:“年轻可真好,艾力克的身材真棒!”
容承仅一张脸当即黑了下来。
当夜。
傅胭伏在临海的露台围栏上,身子折成妖娆的弧度,他在她身后,箍着她细细的腰,海风卷在耳边,带来潮湿的咸腥味道,她的哭声渐渐破碎,可他的力道却还是大的惊人。
她渐渐受不住,低低叫着他的名字求他停下来。
容承仅哪里肯?她如今是嫌弃他老了,身材不好了吗?
可他就算比她大十岁又怎样,他就算步入中年又怎样,还是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小伙子强。
傅胭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撞的破碎了,她低低的哭出声来,手指掐在他的臂上,划出红红的几道痕迹。
她受不住了,再不停下来,她会死,她一定会死的…
“容叔叔,容叔叔…”
她哀魅的唤着,双手反到身后,抱着他的腰,眼瞳里仿佛要滴出水来,容承仅哪里肯罢手,在她耳边暧昧的低喃:“…别来这一招,今儿没用,我说什么都不会放过你的…”
傅胭实在捱不住,她的身子都要散架了,这老男人,她以后绝对不会再说这样的话来刺激他了…
傅胭实在没辙,想到那一日,她不知怎么的唤了一声‘小舅舅’,他立时就受不住,缴械投降了…
“小舅舅,小舅舅…”
傅胭低低的唤着,海风那么凉,他们的身体却灼热无比,容承仅几乎是咬着牙在她耳边喃了一句:“小东西,你简直要了我的命了…”
傅胭软绵绵的倒在他怀里,容承仅抱着她回去房间里,月光宛若银色的缎带,将他们的身影笼罩的模糊而又旖旎。
傅胭昏昏沉沉的在他怀中睡着了,容承仅却毫无睡意。
就在这一刻,就在这一瞬间,他心底第一次对他的年纪有了遗憾。
若他提前离开这个世界,他怎么能舍得她和
孩子们?
他真想,是真的想和她走到白头啊。
“胭胭,我那么爱你…”
容承仅亲吻她的额头:“真想,永远都不分开…”
他以为会是他先离开这个世界,可却没有想到,她却先说了道别。
她没有等到孩子们结婚生子,没有等到做奶奶和外婆的那一天。
她那时还那样的年轻,在他眼里,永远都是初见时那个娇媚明朗的少女模样。
她在他怀中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是含笑离开的。
而那一年,她才将将过完了五十岁的生日。
闭上眼那一刻,容易和想容哭的几乎昏死过去,容承仅却没有眼泪,只是抱着她,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小名,他坐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清晨,他走出他们的卧室,对孩子们说:“我要带你们的妈妈回中国去。”
他知道傅胭心里的遗憾,所以这一夜,他做了决定,他和傅胭,都不会安葬在容家的祖坟里,他要带着她,葬在她父母的身边。
想容和容易哭的泣不成声,看着他们的父亲,一夜之间头发全然的白了,原本那样精神矍铄雷厉风行的人,苍老的简直不成样子。
父母有多么的恩爱,没人比他们更清楚,生在这样的家庭中,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可唯一的遗憾就是,母亲实在去的太早了。
才五十岁啊,人生不过将将走了一半。
容承仅带了傅胭的骨灰回去中国,江城。
在她父母的墓地旁边,他把她安葬。
那一天,那一夜,他不许任何人留下来,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陪着她,一直到天亮。
她最怕天黑,这么多年,他晚上再晚都要回来,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回来,不管多晚,她心里都会安定一些。
可如今,她却一个人埋在地下,她会害怕吗?会哭吗?会喊他的名字吗?
他多舍不得,多舍不得,可却偏偏抵不过这命运的无常。
他在墓地旁边留了自己的位置,总有一日,他也是要来找她的。
总有一日,他们是再也不会被分开了吧。
黎明将至,朝霞满天。
容承仅抚着墓碑上她笑的热烈灿烂的照片。
那还是他初见她时的模样,留着短短的发,眼睛一笑就弯起来,无忧无虑,天真烂漫,多好啊,让人看了就跟着高兴起来。
他轻轻的抚着她的脸,呢喃唤她的名字。
不知是不是错觉,好似风吹来那一瞬,他听到是她在他的耳边轻喃:“小舅舅…”
他回过身去,只有漫天朝霞,只有风过山谷,这世上,再也没有她这个人了,这世上,再也没有傅胭了。
几十年前,夏日烈烈,那年少明朗的少女,穿翠绿色的衣裙,头发短短,脸颊微红,眸子闪闪的看着他,笑靥动人,一声一声,小舅舅,小舅舅。
谁能想到呢,他们的故事,就从这里,从这一刻开始了…
——傅胭和小舅舅的故事,完结。---题外话---不太圆满,但也是圆满了对吧,我真心不喜欢把故事写的太长太长,这样挺好的,大家还有激情看我的番外,对不对,对不对?快去评论区,番外简介楼,告诉我你们想看什么番外吧!!!
第202章情窦初开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间隙,偶尔能听到男人调笑和女人娇喘的声音。
包厢里杯盘狼藉,空气里的酒气和女人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儿,刺鼻的烟味儿,混淆在一起,怎么都是一派纸醉金迷的堕落。
那穿黑色衬衫的男人,歪歪斜斜靠在沙发上,额前的乌发凌乱,覆住他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他菲薄的唇,浅浅的扬着,嘴里咬着一支烟,偶尔吐一串漂亮的烟圈在身侧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人脸上,她就笑的花枝乱颤,偎入男人的怀中,送上香甜的唇…
男人却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嘟起来的娇艳红唇,他笑,眸子里的笑却薄凉而又讽刺:“你也配…逼”
女人变了脸色,娇滴滴可怜楚楚的望着他:“方公子…”
方靖之有些意兴阑珊的推开她,微微侧头,对他身边的男人道:“禁地如今就这样的货色?还真是没趣儿…”
商锦就笑道:“谁不知道您方公子的眼光向来高的吓人?您今儿一来,禁地最好的妞儿可都在咱这包厢了…瞧瞧,你是要性感的火热的,还是要清纯的,再不济…”
商锦笑的邪恶,附耳在方靖之耳边道:“…听说新来几个小姑娘,还不足十四岁,那叫一个嫩…”
方靖之脸色微微变了变:“这样丧天良的事我可不做。”
商锦忍不住笑起来:“方七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还知道什么叫丧天良?”
“你也忒禽.兽了,不到十四岁,你也下得了口,我可不喜欢那些青瓜蛋子。”
方靖之抬腕看看表,已经将近两点,他这几日没休息好,今儿就熬不下去,张罗着众人散了。
商锦搂着今晚上新泡到手的妞直接去了酒店,方靖之却让司机送他回家去。
老头子前几日发了大脾气,就因为他和前市长的千金男欢女爱好了几日,老头子就动了心思要他赶紧结婚娶那位小姐,他哪里肯?
两个人闹的乌眼鸡似的,方靖之当即就一个星期没进门,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胡闹,满京城的夜场他都混的自己家一样熟,花边新闻满天飞,方老爷子一出门,那些老故交老朋友们都笑呵呵的看着他,他这一把年纪了,名声都折在这混蛋身上去了!能不气?
可方靖之的脾气自小都了不得,你厉害,他比你还嚣张,你动手,他恨不得动刀子。
方老爷子只得用了怀柔之策,这几日家里管家一直打电话来,说他老人家身子不舒服,方靖之虽然和老头子闹的厉害,可心里确实还是有些挂念的,也是因此,今晚他才决定回家去,顺便明儿起来,陪老头子吃个中午饭,让他的病赶紧的好了。
到家已然快三点了,方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睡了,方靖之也就懒得闹的满家子不安宁,自个儿回了他那一栋楼。
园子里的灯光夜里还是极亮的,他摘了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上,酒意氤氲,就这样闲散的走着,春日晚风带着一点凉,却是别样的让人舒心。
方靖之懒得和家里那一堆与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亲近,因此他选的住所也就在方家最僻静的地方,因为僻静,就显得有些寥落了,可他那一栋楼,却是方家除了老爷子之外,最豪华的一座。
而离这栋楼几十米开外的后园子里,还有一栋小小的灰色不起眼的二层小洋楼。
那小楼,几乎被铺天盖地的大树尽数遮盖了起来,若不仔细瞧,根本瞧不清楚那里还有一栋楼,还有人住。
而此时,那小楼里,正有一扇窗户亮着灯。
年约十五岁的少女,披散着一头乌油油的长发,只穿了柔软的米色家居服,正在台灯下奋笔疾书。
她身边不远处坐着一个安静柔婉的中年妇人,她并不打扰这做卷子的少女,只是时不时的抬头温柔的看她一眼,间或给她倒杯热茶,或者送一盘水果。
那少女做题十分认真,弯弯的眉微微的皱着,鼻梁上架着的一副浅粉色边框的近视眼镜,要她看起来平添了几分娇憨,她偶尔会咬咬笔杆,沉思片刻,更多的时候,却是在飞快的低头算着什么。
灯光之下,她皮肤雪白,头发乌黑,只有唇上一点嫣红,正是一个少女,豆蔻梢头最美好的时光。
虽然已经凌晨三点,她却仍是没有一点困意,马上就要升高三,功课越来越重,熬夜也就成了常事。
终于放下笔,蒋茹赶紧
tang站起身给女儿放水洗脸,方青青到底还是有点累,洗了一把脸,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蒋茹看着女儿熟睡的小脸,给她掖了掖被角,又细细的看了她许久,满是细纹的眼角,都是满足和欣慰。
女儿懂事又争气,她在方家的日子再怎样的难熬,也有了盼头。
等到青青考上了大学,再出来工作了,她就也跟着青青去照顾她,再也不回来这个地方了…
蒋茹这般想着,心满意足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方青青晚上要去学校上晚自修,然后就住在宿舍,到周五下午再回来。
方家是没有方青青的车子的,蒋茹给女儿收拾好书包衣物,又装了满满的她爱吃的零食,亲自送女儿出去坐公车。
偌大的宅子里,母女两人安静的走着,像是不起眼的两道影子。
出了方家宅子,蒋茹照旧要把女儿送到离家最近的公车站去。
看着女儿上了车,蒋茹又叮嘱她直接去学校,不要去外面玩,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方青青刚上车,靠着车窗坐着的那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就微微羞涩笑着站了起来:“方青青,这里。”
青青走过去,什么都没有说,在那个位子上坐了下来,她低头安静的看书,可唇角,却含着一缕淡淡的笑。
林宁站在她的身边,时不时的就忍不住去看她,却只看到少女乌黑的发顶,和纤细单薄的身子,以及,那一双放在书页上,雪白的透着淡淡青色血管的手。
林宁觉得心跳的有点快,他忍不住又想起那一次晚自修结束,他和方青青在操场上散步,走着走着,他的手碰到了她的,然后,就那样自然而然的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