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锦赶紧起身,拉住了他的手臂,低低劝道:“竟行别动怒,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误会,聂三小姐大约是有什么事…”
傅竟行眼底寒光毕现,森冷无边,他盯着那一道身影,那一道跟在陈潮生的身侧,亦步亦趋,让他爱又让他恨的身影,她骗他,就这样敷衍的骗他,连个周全的理由都不愿意想,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是啊,谁让他自己犯贱呢,谁让他见到她就没了底线呢,谁让他把人家捧在手心里如珠似宝的,而自己就像是个犯贱的奴才秧子似的…
也怨不得人家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儿。
“她与我说晚上和杜湘君有约。”
傅竟行缓缓笑了一下,却是极重一拳砸在桌案上,杯盏哗啦作响,跌落在地,纷纷碎裂,他转身就向外走,谢崇锦赶紧拉住他:“竟行你干什么?”
245他满怀愉悦的等着她,却收到了这样一份大礼。
245他满怀愉悦的等着她,却收到了这样一份大礼。
傅竟行缓缓笑了一下,却是极重一拳砸在桌案上,杯盏哗啦作响,跌落在地,纷纷碎裂,他转身就向外走,谢崇锦赶紧拉住他:“竟行你干什么?”
他和陈潮生有过节,他们自然是知晓的,两个人原本现在也只是面子上保持着平和而已。
“大哥,值得吗?”
徐少凌和陆沉也明白了过来,赶紧追过去,拉住了他:“大哥,您如今也亲眼看到了,这女人根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亏您还想着要将她介绍给兄弟们,给她脸面…”
傅竟行脸色铁青,白色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肌肉都偾张绷紧,她言笑晏晏在电话里与他说,晚上要和杜湘君见面,她哄着他骗着他,说她会很快就回来…
她今日去找顾长锦,实则就是去见这个陈潮生的吧。
他心里明白,陈潮生帮她摆平了一个大麻烦,她去见陈潮生,去道谢,也算不得什么事,可她为什么要骗他?
就算他和陈潮生有过节,可是看在他帮了她的份儿上,他傅竟行愿意与她一起去给陈潮生道谢。
毕竟这一次,虽然他也让人去警局说了话,可到底他们消息晚了一步,陈潮生已经找了关系,帮她摆平了那一晚的麻烦,他不会否认,在这件事上,他并没有帮到她,虽然,他依旧欠了别人一个人情,可他一点都不觉得麻烦,也并不后悔。
可她却一个字都不肯与他透露,他满怀喜悦的等着她打来电话,等着去接她,把她介绍给自己信赖的人,把他们的关系确定下来…
可她却给了他这样一份大礼。
“大哥,算了吧。”陆沉轻声劝着,谢崇锦却眉目微皱:“竟行,我觉得你还是先冷静一下,不如等一等,看看三小姐怎么说。”
“你们先回去吧。”
“那你呢竟行?”
谢崇锦有些担心,傅竟行的目光缓缓从她与陈潮生消失的走廊里收回,他晦涩的转过身:“我在楼上等一会儿。”
徐少凌和陆沉看着他上了楼,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心里依旧沉甸甸的,大哥这样子,明显是根本没有被他们说动。
“二哥,您也劝劝大哥…”
徐少凌望向谢崇锦,谢崇锦却道:“这是大哥自己的事,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插手太多。”
“可是就看着大哥被这个三小姐迷的失魂落魄吗?”
“那也是大哥自己的事,他若甘心这样,我们就算再怎样劝也没用,更何况,我觉得三小姐没那么差劲。”
谢崇锦看了两人一眼:“走吧,他们的事儿,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的好。”
傅竟行进了二层的包厢,他走到窗边,点了一支烟,并未开灯,只是拿出手机,拨了她的号码。
电话通了,响了很久没有人接,然后却被挂断了。
他眉宇渐渐蹙紧,握着手机站在窗边,烟灰燃了长长一截落下来在他手指上,他都不觉得疼。
手机震了一下,却是她发来的一条简讯,傅竟行沉默着划开了屏幕…
246我的未婚夫,失踪已经快三年了。
246我的未婚夫,失踪已经快三年了。
手机震了一下,却是她发来的一条简讯,傅竟行沉默着划开了屏幕…
“我和湘君正在吃饭,待会儿给你回电话,乖,稍等我一会儿…”
傅竟行望着亮起的屏幕上这一句话,忽然森然冷笑了一声,狠狠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屏幕碎裂,立刻就变成了一片黑暗,他伸手把烟蒂摁灭在窗台上,转身走出了包厢。
他一路下楼,出了灯火辉煌的前厅,直接去了地上停车坪,拿了车子就驾车离开了江川一景。
掌珠不会喝酒,陈潮生却是个无酒不欢的人。
她做东,自然,酒水菜肴都是她点的,她从前来过江川一景几次,知道这里什么菜做的拿手。
但陈潮生也是这里的常客,毕竟,江川一景可是宛城最贵的饭店,据说,幕后老板还是傅竟行。
陈潮生一杯一杯不停,倒也不强求掌珠喝,酒过三巡,他却脸色如故,掌珠放下杯子,指了一道鱼对他道:“我记得这里鱼做的不错,但还比不上我们家昔日那个厨子做鱼的水平…”
掌珠似是想起从前,神色凝滞了片刻,复又说道:“但是以后,想必再也吃不到了。”
聂家落魄,花月山房被卖掉了,昔日如亲人般的忠仆们都不知所踪,这一生,还有可能再回到从前,再见到他们吗?
陈潮生持箸尝了一口,确实味道鲜美无比,可聂家那厨子当真比这里的厨子手艺还高明?让她这般的念念不忘…
陈潮生心底忽然生了一个念头。
“若不然,我还能请陈老板品尝一番。”
掌珠终究还是释然一笑,就算她再怎样执着念念不忘,花月山房终究还是别人的了,过去的时光不可追寻,唯有看着未来努力向前。
陈潮生颔首:“我也希望能有那一日。”
饭毕,掌珠看一看时间,已经将近九点钟,她怕傅竟行等的着急,不由得脸上就带出了几分神色。
陈潮生哪里会看不出,就站起身来:“今日多谢三小姐的招待,改日由我做东,三小姐务必要赏脸。”
掌珠实则是不欲再与此人有过多往来的,毕竟,他今日说的那些话,还犹如就在耳边,可她已经当面拒绝了他,他也表示了不会再提起,既然如此,她若是表现出退避三舍的样子,未免显得过于小气。
一来一往,止步于此,才是最好。
“陈老板何必这样客气,原该是我向您道谢的。”
“我与三小姐十分投缘,有心交三小姐这个朋友,不知三小姐…”
陈潮生眉眼深深,直让人觉得他这人深不可测不可揣摩,掌珠心里烦乱一片,她并没有要和陈潮生深交的意思…
可,他终究帮她这样大一个忙,一顿饭,也根本还不清他的恩情,掌珠左思右想,到底还是点了头:“…如此,是我的荣幸。”
“那就定在三日后,我做东回请三小姐。”
陈潮生站起身告辞,掌珠亲将他送到楼下,目送着他与心腹下属驾车离开,她这才赶紧拿了手机给傅竟行回电话,却不料,他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了。
掌珠想了想,大约他是有事,不然,他怎么会不接她的电话,那,她现在是回去等他?
可她根本连昨夜住的别墅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先回酒店?
可是,他已经让顾恒把她的房间退了,行李也拿了回去。
左思右想,不知该去哪里,一个人沿着江川一景外长长平坦的沿江路缓慢走着,却不期然的,一辆熟悉的车子在她身侧缓缓停了下来。
掌珠怔然看着那降下的车窗里露出来陈潮生的脸,不觉有些讶异:“陈老板?”
“三小姐去哪里,不如我送你?”
掌珠摇摇头:“不用了,我等着朋友来接。”
“你等的朋友,是傅竟行吗?”
陈潮生示意下属开了车门:“江边风大,不如三小姐在车上等。”
掌珠却不愿,傅竟行向来在这方面心眼小的很,若让他看到了她坐在陈潮生的车上,还不知道要发多大的脾气。
到那时,一边是他,一边是陈潮生这个恩人,她帮谁好?
“不用了陈老板,我正好一个人走一走…”
掌珠婉言拒绝,陈潮生却拉开车门下了车:“我有一件事正巧忘了问三小姐。”
“您请说。”
“那一晚在夜色,三小姐是与傅竟行一起离开的,对么。”
陈潮生直截了当的询问,掌珠却愣住了:“您怎么知道?”
“我忽然想到,三小姐白日里说有未婚夫的事,大约是在骗陈某人吧,你若真有未婚夫,又怎会去夜色,还与傅竟行…一夜未归。”
陈潮生这人太过精明,她说了这谎不过半日,他就给戳穿了,掌珠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相貌并不算太英俊,远远不及傅竟行那样的丰神俊朗,却自有着上位者的杀伐凌厉,让人决计不敢轻看。
掌珠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并没有骗您,实不相瞒,我未婚夫两年多前忽然失踪,我一直到现在都未曾得到他半点消息…”
“我该信三小姐,还是该觉得三小姐根本看不上陈某,不过是在故意敷衍而已?”
陈潮生步步相逼,掌珠实在无奈,只得到:“陈老板,我说的字字句句都属实,我今日见您之前,根本不知道您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就算是编故事,也无法临时编的这样圆满没有漏洞,您若是不相信,大可以让人去康普顿查,三年多前,那里是不是发生过一次枪击案,受害者是一对中国年轻情侣…”
陈潮生微微颔首:“既如此,那我信三小姐你。”
247他望着她肩上披着的衣服,渐渐眸色沉沉。
247他望着她肩上披着的衣服,渐渐眸色沉沉。
陈潮生微微颔首:“既如此,那我信三小姐你。”
掌珠微微松了一口气。
陈潮生却又开了口:“但三小姐方才说,你未婚夫已经失踪了近三年,没有一点消息,那么,你们就算订了婚,也该作废了,三小姐如今就算是另嫁他人,也不算对不起他…”
“陈老板,恕我冒昧问一句,为什么是我?”
掌珠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这只是第一次见陈潮生,可他却表现的,不像是第一次见到她。
“三小姐拔刀杀人那一夜,陈某,恰好在现场目睹了三小姐当晚的英姿。”
陈潮生缓缓一笑,夜风里,他黑发略微散乱,瘦削脸颊上,一双眼瞳深邃,眼角有丛生细纹,可他望着她,目光却像是望着小孩子一样,满是柔软。
掌珠不由得捏紧了手心,有些讪然,那一夜的事,她压根不愿再去回想了,可没想到,陈潮生当晚看到了一切。
“说句实话,我是不忍三小姐这样的女孩子身陷囹圄,出于一片怜香惜玉的心方才动手相助,也并未曾想过要回报,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再次见到三小姐,更觉得心中倾慕,陈某向来不是隐忍有耐心的人,所以,才会直接开口提出求娶。”
“三小姐,你大可以试着考虑一下陈某人。”
陈潮生又上前一步,至此刻,他与聂掌珠之间的距离只有一臂。
他的目光深邃滚烫,这样的男人,张嘴说出这样温柔的话语,若换做寻常人,大约早已心襟动摇,可掌珠,在最初的慌乱和不知所措之后,终究还是渐渐平静了下来。
“陈老板,您可否听我说一句心里话?”
掌珠见他点头,方才缓缓道:“实不相瞒,我心里已经有了所喜欢的那个人,若我没有心上人,陈老板这样的人物,我毫不犹豫就会答应,但如今…真的很抱歉,我的心里,怕是装不下另外的人了。”
“是你那个无故失踪的未婚夫?”
掌珠淡淡一笑:“这是我心里的一桩秘密,请恕我不愿说出来。”
陈潮生没有说话,江风微凉,掌珠不由得抱了抱手臂,陈潮生看她一眼,解开衣扣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如此,那我只能说一声遗憾了。”
“我平生还是第一次,连着被人拒绝了两次,三小姐…”
陈潮生按住她要脱掉外套的手臂,他定定看她一眼:“我想,我们还是来日方长的好。”
“陈老板…”掌珠蹙眉唤了一声。
陈潮生转身走上车子,他拉开车门,回身看她:“三小姐,我未曾主动追求过女孩子,若今日吓到你,还请谅解。”
掌珠轻轻摇头。
陈潮生一笑,上车关了车门,对她微一颔首,算是道别。
车子驶远,掌珠怔怔捏着身上厚厚的外套衣襟,心思不由得浮翩。
这陈潮生若还不肯放手,她又该如何是好?
要把这件事说给傅竟行听吗?他若是知道了,会是什么态度?
她本就名声尽毁,宛城人人都传她是水性杨花女子,他又会不会相信,她对陈潮生无意,一切都是陈潮生一腔情愿…
可陈潮生帮她摆平这大麻烦却是事实,他又凭什么相信,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会这样费尽心思帮一个一面之缘的女人?
掌珠思虑重重,连什么时候傅竟行的车子在她身边停下她都没有察觉。
江边有很多渔家风情的饭店,沿江挂着无数的灯笼,在江风渔火之中,摇摇晃晃。
而她的身影,就在那摇晃的光影中,她沉默站在那里,身上还披着男人大大的外套,长发还在衣领内没有拉出来,一直素白的手捏住领口,眉尖却紧紧蹙着,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傅竟行打开车门下车,深邃眉眼在摇晃的光影下影影憧憧,高挺如悬胆一般的一管鼻梁,在那冷峻的脸容上投下一片暗影,他原就菲薄的唇微微抿着,更显森冷。
这是春日的夜,白日里暖融融让人沉醉,到夜里却仍有微冷的风,宛城春日天气多变,就如这个女人的脸。
他却只穿了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散乱,衣袖卷到肘上,那一只低调却又价值惊人的腕表,宝石表盘在沉沉夜色里光芒涔涔,他走路的姿势很好看,肩背笔直,腰线流畅,行云流水一般,怨不得是宛城女人心中最想嫁的男人榜首。
“聂掌珠。”
他站在她的身后,望着她在光影下光泽明亮的柔软发顶,他只要一伸手,把她推下去,所有的麻烦都迎刃而解了,他也不用这样煎熬自己,日日夜夜。
掌珠闻声回过头来,翦水双瞳里溢出点点的惊讶和愕然,可这惊讶与愕然之后,却有着明媚的喜悦。
她对他笑,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那婴儿一般透彻的瞳仁中映出他淡漠的一张脸,她的笑容渐渐的敛住:“傅竟行…”
他向她走了两步,容色依旧是那样清清淡淡的,他不再看她的脸,只是目光垂下来,落在她捏着衣襟的手指上,渐渐眸色沉沉。
“松手。”
他声音沉沉,尾音里带着霜雪一样的寒凉,却又那样熟稔动人,掌珠下意识的松开手,原本披覆在她肩上的外套拢不住,就缓缓滑了下来。
傅竟行伸手将拿外套拿开,直接丢在了一边地上,他眼皮都没有撩一下,转过身往车子那里走,丢下一句:“跟我回去。”
248她身上的味道和印迹,都不是他的!
248她身上的味道和印迹,都不是他的!
傅竟行伸手将拿外套拿开,直接丢在了一边地上,他眼皮都没有撩一下,转过身往车子那里走,丢下一句:“跟我回去。”
掌珠看着他冷漠决然的背影,眼圈忽然一点一点红了起来。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江风把她的长发和衣裙吹的摇摇摆摆,她站在那高高堤岸上,仿似快要飞天成仙。
傅竟行走了几步停下来,转回身,见她原地站着未动,只是衣袂飘飘,明明那么短的距离,却好似隔着跨不过的沟壑。
至远至近东西,至亲至疏夫妻。
他们虽不是夫妻,可有过肌肤之亲,有过同床共枕,最亲近的时候有过,最生疏的时候,莫过于此时。
他心中沤着一团火,许多质问许多话语想要对她说出,可到最后,却还是连一个字都无法吐出。
每一次都是他退让,他先低下头来,所以,是不是因为如此,在她的心中,他的分量和地位才会越来越轻,她才会,根本不在意他生气或者难过。
掌珠见他不说话,只是沉着脸站在那里,原本想要开口解释的话语,仿佛就被堵住了,再也无法说出口。
她低了头,将目光移到波光粼粼的江面上:“你让顾恒把我的行李送回酒店吧,我回酒店住。”
傅竟行仿佛笑了一下,那笑容把他脸上的平静深沉和冷漠撕开了一条可笑的口子,他定定看她一眼,她的脸容被距离和沉沉的光线模糊了,却仍是美的惊人。
他转过身去,脊背挺直,站在那里犹如芝兰玉树,远远有行人走过,女孩子们时不时的回头看着他,眼底光芒璀璨,他一张脸,却越来越冷。
她的声音复又泠泠的响起,被江风吹到耳畔:“…长姐的事情,多谢你,我会尽快凑齐钱,还给你…”
他倏然捏紧了双拳,回转身,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掌珠心头颤颤,下意识的向后退去,他逼近一步,她退一步,直到最后,她退到江堤边缘之处,一脚踩空,差点跌落台阶…
她被他拉入怀中,箍住细细的腰摁在胸口时,心脏仍在突突跳着,快要从腔子里蹦出来了一般,她脸色发白,背上尽数被冷汗湿透了,双腿发软打着摆子,靠在他怀中几乎站不住。
她发间有淡淡的烟味儿,衣襟上散落着酒香,那烟味儿不是他的,那酒香也不是他惯喝的那一种,那是别的男人留下的味道和印迹,像那一件大大的男人外套一样,是一种讽刺的挑衅。
火焰从血管里奔袭到四肢百脉,游走全身,找不到一个发泄的出口,他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车上,锁死了车门。
车子疾驰回去别墅,他如那一夜一样,喝退佣人,几乎是一路将她扯回了二层的卧室中。
249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249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车子疾驰回去别墅,他如那一夜一样,喝退佣人,几乎是一路将她扯回了二层的卧室中。
他身高腿长,步伐又快,手指扣住她的手腕,却失了力道,将那雪白的腕子勒出了深深的指痕印迹,掌珠疼的蹙眉,却没有开口,只是跟在他身后,步履有些跌跌撞撞。
傅竟行将浴缸放满了水,掌珠还未曾回过神来,他已经将她推到浴缸边,衣服都未脱就跌入了温水中,头发衣裙全都湿透,掌珠有些狼狈的挣扎了一下,却被水呛得连连咳嗽了几声,咳的双颊通红。
她胡乱抹了一下脸上的水,湿淋淋的长发贴在脸上身上,裙子被水湿透露紧紧裹在那娇嫩的身躯上,曲线毕现,玲珑凸凹,傅竟行的呼吸,一下就变的粗重起来。
他抬手解开衬衫衣扣,解开皮带,长腿轻易就跨入浴缸中,水满溢出来,淋漓弄了一地狼藉。
掌珠咬了嘴唇,仰头看着他,眼睫湿漉漉的,眉眼却越发漆黑,她抬手环住胸,身子又往后缩了缩,傅竟行唇角挑出一抹笑,仿佛在笑她此举不过是徒劳。
“傅竟行,我知道你生气了…”
傅竟行一边慢条斯理的将衬衫褪去,一边扬眉问了一句:“我为什么生气了?”
“因为我今晚没有去见湘君,我骗你了。”
掌珠抿了抿唇:“但我只是请他吃一顿饭而已…”
“珠儿。”傅竟行抬起手,拇指蹭着她柔嫩的脸颊,浴缸空间有限,他们的身子离的这样近,退都退不开。
“我知道你生成这样,觊觎你的男人有很多,你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我都无法控制,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成为我的女人,让这世上的男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他的手从她的脸颊上缓缓滑下,目光沿着她漆黑的眉目落在她嫣然的红唇上,他低头,将自己的唇与她的贴在一起,厮磨着,轻吻着:“珠儿,我能怎么办呢,我本来不想你不开心的,但这一次,我真的顾不得了…”
“傅竟行你听我说…”
掌珠双手推拒在他的胸口,急急开口。
她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他发生关系,她承认,她试过相信他,给彼此一个机会,可她更想在彼此交心的情况下,水到渠成的在一起,而不是现在这样…
她根本无法确定他们的将来,她甚至,连百分之一的信心都没有。
她知道他们曾有过数次肉体关系,她执意不从好似太过矫情了一点,可在她的心里,正是因为在意,因为她爱着他,所以她更想的是,他们比肩而站,在同一个起点,而不是此刻,她如此的落魄,他依旧高高在上。
他做的一切,于她来说,真情是有,但施舍,亦是存在。
250聂掌珠,你拿什么赔我,你怎么赔我!
250聂掌珠,你拿什么赔我,你怎么赔我!
他做的一切,于她来说,真情是有,但施舍,亦是存在。
她希望他会懂她心底的忐忑和不安,她希望他能耐心的给彼此时间…
“听你说什么?等到你跟了别的男人,睡到那些男人床上去的时候,我再后悔没有早一点睡了你么?”
她身上那些让他讨厌的味道淡了一些,但却还不够,他要她身上染上他的味道,要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迹,要她聂掌珠打上他傅竟行的标签,任何男人,都休想再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