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心休养吧,如果有人来找你,我会说你生理期不舒服才晕倒的。”
她本来就有出血的症状,这样的说法,倒也能说得通。
掌珠安下心来,不知说了多少声谢谢,她自小到大顺风顺水,可这一辈子的好运气,却似乎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时光里耗尽了。
只是,她想,上天终究还是公平的,不然,她怎么会遇到这些好心人。
她昏倒了,却没有被人围观拍照弃之不顾,反而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甚至行李都没有丢,在医院又遇到了这样慈善有医德的好医生,掌珠想,如此,也就足够了,你不能奢望这世上每一个人都对你好,都爱你,毕竟,她又不是人民币。
医生走后不久,酒店的经理带了鲜花过来看她,言辞之间十分的小心翼翼,毕竟,掌珠是在他们酒店晕倒的。
掌珠自己身体原因,自然不会去苛责酒店的人,相反,她十分感激他们及时把她送到了医院,甚至,在这样的关头,他们宁愿给她垫付了住院费,都不曾将她这个‘客人’的隐私宣泄出去,也是因此,周山对此事毫不知情。
“…您看,要不要我们帮您通知您的朋友?”
经理慰问之后,十分好心的询问了一句,任是谁,看到这样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脸色苍白的躺在医院病房里,都会十分不忍的吧。
掌珠却摇摇头:“谢谢你们这样帮我,只是,我和那些人算不上是朋友,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事情。”
经理连忙应下:“您放心,您是我们的客人,我们会保护您的隐私的,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您都可以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名片,聂小姐您先留着。”
经理把名片递给她,掌珠接下来,慎重的放好,再次认真道谢:“真的十分感谢您,我会将您垫付的费用结清的。”
“等您康复出院再说吧,您安心休养。”
经理带了一同前来的员工告辞离开,掌珠看着他们离去,原本僵冷麻木的一颗心,仿佛就这样有了丝丝的暖意,她不由得又抚了抚平坦的小腹,宝贝,是你在守护妈妈的,对不对?
所以我才会遇到这样多的好心人,所以,我才会经历了这么多,还能安然无恙,还能不失去你…
宝贝,你一定要好好的,在妈妈肚子里乖乖的,好好的长大,长出小手小脚,长出漂亮的五官,然后在妈妈的肚子里游动,等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妈妈会告诉你,这世界是多么的美好。
是,她相信,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充满了善意和美好的。
她也希望她的孩子,将来那一双澄澈的眼睛里,永远看到的,都是这世上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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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山在别墅里一直等到第二日,才接到顾恒的回信。
他说傅竟行马上就会登机飞杭州,要他无论如何稳住聂小姐。
周山得到消息,立刻就驱车前往酒店,却不料酒店前台小姐说,掌珠并不在房间,周山问她去了哪里,前台小姐只是歉意的摇了摇头。
113空了的衣柜,空了的房间。
113空了的衣柜,空了的房间。
周山得到消息,立刻就驱车前往酒店,却不料酒店前台小姐说,掌珠并不在房间,周山问她去了哪里,前台小姐只是歉意的摇了摇头。
周山又试着打了掌珠的手机,却是接通的状态,只是那边并没有接电话,少顷,周山收到了一则简讯,掌珠说她想自己安静几天,让他不用担心她。
周山又试着打了掌珠的电话,她却依旧不接,周山也不敢再继续打,怕她会生气直接关机,又听前台小姐说,掌珠续了几日的房费,并不曾退房,他只得让人守在酒店外,自己亲自四处去找。
近中午的时候,周山接到顾恒的电话,傅竟行已经出了机场正在车上,他要第一时间见到聂小姐。
周山再无可奈何,只得把掌珠已经离开,甚至不在酒店的事告诉了顾恒。
他素来就是头脑简单,没有顾恒那样的城府,也没有顾恒心思缜密,之所以这么多年仍能被傅竟行重用信赖,不过是因为他心思单纯却十分忠心,傅竟行并不需要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聪明绝顶,事事办的漂亮干脆,到了他这个层次,忠心反而成了最重要的。
也难怪顾恒这么多年经常‘咬牙切齿’的控诉周山是走了狗屎运了,这么简单的脑子还能成为先生的心腹…
顾恒气的直磨牙,碍着傅竟行就在车上坐着,他不敢多说,心里却是把周山给翻来覆去骂了几万遍,他自己作死,也要连累死他啊。
放走了聂小姐也就罢了,最起码长个心眼找人盯着聂小姐的行踪啊,现在人都不见了,先生回去不活剥了他才怪!
可这事儿到底还是拦不住,顾恒只得小心翼翼整理措辞帮着周山说话。
傅竟行听得顾恒支吾了半日将话说完,俊挺却无波澜的脸容上终是有了淡淡的情绪波动,只是闭着的一双眼,仍旧没有睁开。
他昨夜坐在屹然的墓前整整一夜,直到黎明十分方才彻底的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他问顾恒,那天晚上他做了什么,顾恒不敢说,但他看顾恒的表情他就知道,他一定对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也许,比八年前屹然惨死之后那一次,后果还要严重。
八年前如果不是江露云以命阻拦,他想必早已疯狂的将车开入江中,随着屹然而去了。
傅竟行不曾开口,顾恒也不敢再多言,车厢里的气氛渐渐变的凝重,让人憋闷不已。
风揉着叶子,唰唰的响,碎金子一样的阳光筛落在车窗上,点点的金黄,这暖意,像她柔软无骨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心脏,他尝到丝丝的涩苦,把他的心脏装满,然后充斥整个胸腔。
掌珠…
傅竟行在心里低低唤了她的名字,一时间,柔肠百结,竟是生出近乡情怯的苦楚来。
车子驶回别墅,周山已经忐忑的等了多时。
他以为傅竟行定然要勃然大怒,却没想到,他只是淡淡开口吩咐他继续去找人,就没有再多说其他。
秦嫂见到他,面色十分不虞,管家捅了她几下,她才勉强冲傅竟行问了一声好,傅竟行倒是并无生气的意思,只是让众人各自去忙,他直接上了楼,去了他们平日所住的卧房。
他们的房间早已被佣人整理的干净整洁,空气里淡淡馨香,一尘不染,再不见那日的慌乱场面。
傅竟行在沙发上坐下来,他点了一支烟,沉默的抽着,烟雾细细的一缕,升腾在空中,他的视线定格在床上叠放整齐的白色睡袍上,渐渐的,心脏缓慢的疼痛着,就缓缓的变成了一片空洞。
他掐灭了烟,站起身来走到床边,素白的衣袍,清洗干净,熨烫整洁,他的手指抚上去,柔软的面料,像是她凝脂雪肤,他轻柔的抚了抚,指尖缱绻的留恋了片刻,方才移开。
他看到妆台上她惯用的护肤品都不见了,余下的不过是他吩咐人给他准备的那些,她连一管唇膏都不曾带走。
他看到衣柜里她的衣服已然全都不见了,余下的,只是他的衬衫和西装,孤零零的挂在那里。
他转身复又走到她的妆台前,却忽然发现那洁净的台面上,摆放着小小的一枚珍珠耳钉,他认出是她那一天戴的那一对儿,或许是那一晚从她耳上掉落的,她忘记了带走。
他小心翼翼的将那耳钉拿起来,攥在掌心,许久,他方才珍重的将耳钉放入贴身的口袋里,转身走出了房间。
顾恒能力本就比周山高出一大截,他回来杭州,周山仿似找到了主心骨,行事也有了章程。
待到傅竟行从楼上下来,顾恒已经查到了掌珠的下落。
傅竟行一听得‘医院’两字,本还保持镇定的一张脸,陡然就变了神色。
顾恒已经准备好了车子。
医院。
掌珠再一次对那位姓李的女医生道了谢,她在医院只住了一天一夜,就执意要办理出院手续,女医生再三的劝,掌珠只是摇头。
“…那你万事都要小心,尽量还是卧床静养,药也记得按时来吃,不要大喜大悲,心情保持愉悦平和…如果遇到什么事,可以打我电话…”
李医生絮絮的叮嘱了很久,掌珠仔细的一一记下,将李医生给她的孕期注意事项的单子还有查出身孕的B超单子,都妥当的放在了自己的包包隐秘的夹层里收好,这才再次道谢,告辞离开医院。
她拖着行李箱,随意拦了一辆出租车,她没有多想,报了周山给她安排的酒店地址。
她想,她如今再与他划清界限,他总归不会再执意纠缠了吧。
114珠儿,你恨我吗?
114珠儿,你恨我吗?
她想,她如今再与他划清界限,他总归不会再执意纠缠了吧。
她如今心力交悴,也不想再与他之间多生干戈,她知道,若她避而不见,他们之间,就永远没有形同陌路那一日。
那么不如,就安安静静的坐下来,把话说清楚。
车子到了酒店外,掌珠付了车费下车,阳光很暖,她身上却仍觉得有点冷,要她忍不住的抚了抚手臂。
回了酒店房间,掌珠拿出手机,想要给长姐打一个电话,想把这个小小的重要的秘密告诉长姐知道,她很害怕,很不安,想要一个人可以靠一靠,毕竟,怀孕,做妈妈,这样的事对她来说,实在太陌生遥远。
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对长姐开口,拨了长姐的电话,忐忑的等着,却一直没人接听,她心口的大石头反而落了下来。
还是再等一等吧,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每个人都回去过去的轨道,她再慢慢的把这一切告诉长姐知道。
她不会再去打扰任何人的幸福,她会带着她的宝宝远走国外,没人知道他的生父是谁,只有她自己,会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一辈子,直到死。
掌珠并没有等很久,天色近黄昏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叩响。
她站起身,随手理了一下裙摆,并不曾刻意将身上稍稍好转了一些的伤痕掩住,就这样走过去,平静的开了门。
傅竟行站在门口,高大的身材气势如山,这么多年的商场历练出来的成熟男人,就算只是安然站在那里,就足够的气势逼人。
更何况,他生的这般英俊,气质却又这样的冷冽,似乎他不需要说什么,只要淡淡的抬眉看你一眼,就足以带来沉重的压力万千。
可他也曾有过柔情款款的时刻,譬如那一夜在西湖的游船上,譬如那一日在郊外的农场里,譬如,他们之间不算多,却也不算少的,那些交颈而眠的夜晚和每一个在彼此怀抱中醒来的清晨。
掌珠心里轻轻的笑了一下,说起来,爱上他,被他骗,却也似乎并不是什么太值得伤心的事情,毕竟,是傅竟行这样的男人啊。
“珠儿。”
他低低唤她名字,掌珠心里的笑意弥漫更深,瞧瞧,再没有人比他更擅长去捉住一个女人的心,却也,再没有一个男人比他更会伤害一个女人的心。
她闪开身,让他进来,安然的倒了两杯清茶,方才彼此的面前,沉默的坐着,等他开口。
傅竟行的目光,却定格在她裸出来的两条小臂上那些斑斑的伤痕上,青的,紫的,交错着,虽不如新伤那样的触目惊心,却也足以让他心痛追悔。
“珠儿…”
他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抚一抚她的伤处,掌珠却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指,抬起头,平静的看着她:“我有事,想要和你说。”
傅竟行竟是许久方才克制住心底泛滥的情绪,他点头,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珠儿,你说。”
掌珠眼眸微垂,眸光定在袅娜的茶雾上,她缓缓的开了口,语调平静,心平气和:“我这几天身上不舒服,除了上床,我依旧如来时所说,什么都会答应你,我给剧组请了几天假,拍摄延后了几日,多出来的费用,怕是还需要你来承担,等到拍摄结束,我会立刻飞回宛城,我希望,我们从今以后,再不要有任何的联络。”
傅竟行却只是看着她臂上的那些淤痕,久久,他方才答非所问的问了一句:“珠儿,你是不是很恨我?”
他的过往,太阴暗惨烈,他不想要她知道,她本就抗拒他,避着他,他更不想要她对他再生出嫌隙。
掌珠什么都没有说,她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眉目柔婉却又安静,只是自始至终,除却开门时她看他那一眼,她再不曾看过他。
“好好休息,剧组那边,你不去也可以,身体最重要。”
她对拍广告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如果不是他逼迫,她这辈子怕是也触不到这个行业,之前她不是没有说过不愿再继续拍摄,可他从不曾答应,她没想到,他这一次竟然会主动说出口。
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以她如今的状态,再去拍那一则广告,怕是如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入戏,也无论如何都投入不进去了。
“好,那多谢您了。”
掌珠微微颔首,放下杯子站起身来:“我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傅先生…”
“那你休息,我就在你隔壁,有事叫我。”
掌珠似乎‘嗯’了一声,也似乎根本就不曾有回应,傅竟行站起身,目光凝在她的身上,许久,方才缓缓的收回,只是那深不见底的瞳仁中,隐忍的全都是痛惜和懊悔。
傅竟行走了,掌珠似是全身的力气骤然就耗尽了,她软软的瘫坐在沙发上,空气里还残存着他身上浓烈的烟味儿,她不想闻到,起身开了窗子。
身上的伤在提醒着她,提醒她不要再被他蛊惑,不要。
手机在沙发上嗡嗡地震了一下,掌珠转身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却是长姐给她发的一通简讯。
“珠儿,姐姐刚才在开会,你怎么啦?是不是想家了?什么时候回来,姐姐在家等你…”
掌珠抱着手机,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人在最脆弱的时候,迫切的需要一个肩膀来依靠依靠,她很害怕,很忐忑,因为肚子里这个孩子。
而聂明蓉,是她自小到大除父母之外最信赖依靠的人,尤其是聂家变故之后,她于掌珠来说,更是母亲一样的存在。
掌珠没能忍住,拨了聂明蓉的电话,可那边响了几声却挂断了,少顷聂明蓉又发了简讯过来:“姐姐这会儿不方便接电话,稍后回给你,珠儿,有事先给我发信息吧。”
掌珠不疑有他,抱着手机怔仲了许久,还是给聂明蓉回了一条简讯。
“长姐,我怀孕了,我心里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简讯发出去之后,那边却是长久的沉默,掌珠心里浓浓的全是不安,长姐是不是很生气?会不会怪她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惹麻烦,毕竟,离二姐和傅竟行订婚的日子,没几天了。
现在,都已经进入五月了…
长姐很疼她,现在一定不知如何是好了吧,掌珠忽然又生出了后悔的情绪,长姐为了这个家,已经牺牲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她非但没有帮上什么忙,却又添了乱子…
可是现在,再说什么,好似都来不及了。
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掌珠赶紧打开简讯。
“注意身体,尽快回家来,一切事宜,等你回来之后再说,无论如何,身体为重。”
掌珠望着这一则简讯,视线逐渐的模糊了起来。
这不像是长姐素日的口吻,她定然是很痛心很生气,才会这样冷静克制的回复。
是她的错,是她太不小心了,长姐问过她很多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怀孕,她明明生理期推迟了,她却没有当一回事…
掌珠追悔莫及,若更早一点知道自己怀孕了,那个小生命还只是小小的胚胎,没有心跳,没有长出胎儿的雏形,她怕是也会选择不要他的…
这样,就再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了,长姐也不会气成这样,这般冷冰冰的与她说话了…
掌珠好一会儿,才给聂明蓉回了一条简讯:长姐,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这一条简讯,则是彻底的石沉大海,掌珠等了很久很久,聂明蓉都没有再回复她,她不知什么时候抱着手机睡着的,再醒来,已是月上中天。
掌珠第一个念头就是去翻手机,李谦给她打了两个电话,还有几条简讯,无外乎都是关心备至的询问,还有聂嫣蓉的一则简讯。
小妹,你什么时候回来?二姐过几天就要订婚了,小没良心的还不赶紧回来陪姐姐,家里都忙死了,最主要的是,我们都好想你…
掌珠像是手被烫到了似的,差点把手机给丢了出去,好似那手机上的简讯,幻化成了聂嫣蓉温柔关切的眼神,正在灼灼的看着她。
看着她这个好妹妹,在自己亲姐姐即将订婚的前夕,与她的未婚夫在它处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来,甚至,肚子里还有了一个孩子…
115她怕伤到腹内的孩子,拼命的想要挣开他的压制(加更完)
115她怕伤到腹内的孩子,拼命的想要挣开他的压制(加更完)
看着她这个好妹妹,在自己亲姐姐即将订婚的前夕,与她的未婚夫在它处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来,甚至,肚子里还有了一个孩子…
掌珠不由得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可是,不要他,放弃他,她真的舍不得,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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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聂家。
聂明蓉匆匆吃了早餐就向外走,可还没出去餐厅又想到了什么,折转回来对聂嫣蓉道:“这几天我忙的很,掌珠也没给我打电话,你们联系了没?掌珠在外面玩的怎么样?”
聂嫣蓉闻言抿嘴一笑:“小丫头玩的乐不思蜀了,也没给我打电话,不过我们发了几次简讯,她一切都挺好的,也快回来了。”
聂明蓉点点头,想到掌珠娇憨可爱的模样,也不由得笑起来:“这丫头还知道回来,马上就是你订婚的日子,她心里有谱,不会错过的…”
聂嫣蓉面上浮出一丝娇羞:“长姐…”
“行了,我去公司了,你今天做什么?傅竟行出差还没回来?”
“我正想和长姐你说呢,我今儿要出门一趟,竟行让我过去的…”
聂嫣蓉说到这里,脸颊绯红,有些害羞的低了头。
聂明蓉点点头,想到她与傅竟行感情日好,她心里也松口气,只是想到之前掌珠和傅竟行发生的那一切,她心里到底还是有些酸涩难受。
罢了罢了,事到如今,木已成舟,她再想这些,也不过是无用功,此时最重要的,是筹备嫣蓉和傅竟行的订婚礼,虽然傅家一应都安排妥当了,但他们聂家嫁女儿也不是小事,不管怎样,也不能让嫣蓉被人看轻…
公司里还有这么多的事,她年轻,资历浅,那些老董事们不服气她,日夜给她下绊子,她忙的焦头烂额,也实在是无暇顾及其他了。
又叮嘱了聂嫣蓉几句,聂明蓉就匆匆驱车去公司了。
聂嫣蓉看着聂明蓉的车子驶出花月山房,她手中原本握着的刀叉哐啷一声落入盘子中,她干脆把勺子也丢下,缓缓站起身来时,面上的神色已经阴郁狰狞到了极致。
掌珠…
聂嫣蓉转身上楼,她从储物柜里,把聂家厚厚的几本相册全都拿出来,一张一张的翻出她和掌珠自小到大所有的合影,从她的婴孩时期,一直到今年。
全部所有,一张不漏,聂嫣蓉拿剪子将照片剪开,然后,把属于聂掌珠的一半,全都剪成碎片。
她收好碎片,拿了打火机,起身走到浴室里去。
聂嫣蓉按开打火机,火苗簌簌跳动,她的脸容在火光之后,晦暗不明,长睫投下的浓密阴影,幽幽暗暗,让人瞧不清那原本柔和的瞳仁之中,到底是什么情绪。
火舌贪婪的将那些照片吞噬干净,聂嫣蓉看着火光之中聂掌珠娇俏明媚的脸容被火光吞没,变成大团大团的灰烬,她这才觉得一直以来憋闷胀痛的胸口,似有了淡淡的舒缓。
聂嫣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所有影像成为灰烬,她冷冷的笑了一笑,转身出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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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GY香水广告大片拍摄现场。
劳伦斯盯着屏幕里那一个娇小的身影,抚了抚下巴,不停的摇头,叹息。
相貌在装扮之后,有了六分的相似,但是那韵味,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导演亲自调教了几天,这个扮演柳璧君的女孩儿虽然不再笨拙的可笑,但却与掌珠之前的表现,相差甚远。
不过到了如今这地步,劳伦斯也没有办法,只有最后这一个场景了,总不好彻底换人吧?
再说了,之前的成片,他实在太满意,翻来覆去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要他弃之不用,他才舍不得!
如今,也只得勉为其难先用着这个叫秦婉的女孩儿了,毕竟,这么短时间内,又从哪去找一个比秦婉还要肖似掌珠的呢?
拍摄结束那一晚,傅竟行与劳伦斯请剧组所有人吃饭,劳伦斯盛情邀了掌珠,掌珠本不想去,但他实在太热情,掌珠拗不过,只得应了。
席间很多人与秦婉敬酒,毕竟,这样难得的机会,就这样降临在一个普通女孩儿的身上,从此以后,命运天翻地覆,再不会是从前任人欺凌的那一个了。
秦婉却并没有一朝得势的傲慢和无礼,她十分的低调谦和,哪怕众人对她如今被傅竟行钦点成为星耀一员,有百般的羡慕和恭维,她也自始至终十分谦逊,也因为这个,秦婉博得了不少这个圈子里的人的好感,也因为此,她得了不少好机会,不过短短三年,就闯出了一番名堂。
但却也有很多人许久之后还念念不忘,若当初那个‘柳璧君’愿意出道,嘿,不知道要比这个秦婉红多少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