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伯素来对聂明蓉言听计从,却也对掌珠疼爱有加,杜湘君他是知道的,来过聂家无数次,与三小姐关系最好,成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点头应下了。
掌珠这才让家里司机把她送到顾恒所说的地方。
聂嫣蓉站在窗帘边,一直望着掌珠的车子远去,她翻出手机,又看了一遍那一条长长的简讯,眸子深处,已经是彻骨的寒意。
“三小姐,先生在那边等着您。”
顾恒毕恭毕敬的说完,指了傅竟行的方向,就提着掌珠的小箱子先走开了。
掌珠这才明白过来,傅家还真是财大气粗,不过从宛城到杭州,傅竟行连私人飞机都出动了。
她原地站了一会儿,硬着头皮往飞机那边走去。
舷梯已经放下,掌珠深吸了一口气,扶了栏杆迈步上了阶梯。
四月末的宛城,繁花似锦,阳光早已暖的让人沉醉,虽不过早上八点多钟,却已经和煦暖融到了极致。
上舷梯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裙摆,脚下难免趔趄了一下,周山恰站在一边,适时的伸手扶了她一把。
只是手指飞快的扶住她的肘弯,待她站稳就放开来,可周山还是敏锐的触到了一道滚烫警告的目光。
他不敢抬头去看自家老板的脸色,低了头悄无声息的退下去,眼角的余光里,只有那鲜嫩嫩的女孩儿,飘摇的浅绿色长长裙摆,一闪而过。
他与顾恒在傅竟行的身边,怎么说也是见过了市面的,却还是免不了,在每一次看到聂掌珠的时候,都有无法形容的失态。
只是,他与顾恒,却都难得的不能对聂掌珠生出鄙薄和厌恶的情绪,哪怕她与傅竟行的关系,传出去定然身败名裂,但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孩儿,好似天生就能赢得众人的偏爱。
他的私人飞机犹如一个移动的小小豪宅,掌珠走进去才发现,这里和驾驶舱是分开隔离的,十分的隐蔽又隔音,一应设施都十分齐备,休息室,盥洗室,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放映厅和娱乐房,掌珠不由得心底叹一声,傅家还真是名不虚传的豪富。
怨不得宛城的女人们,一个个疯了似的,盯着傅家的几个男人。
而傅竟行此时正端然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笔记本,哪怕明知道她进来了,却还是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掌珠也不说话,自己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少顷,她隐约听到外面飞机引擎发动的声音,轰然而又剧烈,她是第一次坐私人飞机,有些新奇,却又不免有些忐忑,扣好了安全带,却还是有些紧张的抓紧了座椅。
飞机起飞,穿过云层,渐渐飞的平稳了,傅竟行不知什么时候合上了笔电,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却依旧没有理她。
掌珠就趴在舷窗上看着外面棉花糖一样的厚厚云层,阳光好似离的格外近一点,暖的让人懒洋洋的。
她不想动,眯了眼睛趴着,昏昏欲睡。
傅竟行喝了一小口水,放下杯子,望着离他只有不到两米距离的年轻女孩儿。
那样长长漆黑的头发,就随意的披散下来,大约是从未曾有过烫染,只是简单的保养和修剪,她的发质好的惊人,黑亮而又垂顺,像是光滑的绸缎。
从额发往耳后编了细细的辫子,后脑处松松的绑起来,没什么花哨,也没什么名贵的头饰装扮,却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和可人。
有些人像是炙热的烈焰和琼浆醉人,只一见,就能夺人心魄,可这世上还有一类人,就似这天地之中的春风,细雨,仰或是早春枝头上的一抹嫩绿,悄无声息的,一点一滴的,就把你的心给占满了。
傅竟行一向是个冷静克制的男人,极少数的烦躁和震怒,都是由她而起。
他不是不能克制自己的情绪,只是她轻易,就能把他给点燃。
她有什么错,如果她有错,那么她的错就是,她生的太美丽,而且不爱他。
这,又如何能怪她?
与她怄气,冷着她,不理她,只会让自个儿遭罪,反正他永远不指望,她会如觊觎他的那些女人一样,对他察言观色,殷勤温柔。
傅竟行想明白这个道理,商人的本性让他第一时间及时止损。
到了杭州,纵然他能与她私下相守,但到底人多眼杂,哪里抵得上在这里,三万英尺高的天空上,辟出来的小小一方天地,只有他和她。
就在上帝的眼皮子底下,纵情的欢愉。
搁了杯子,他径自走到她身边,坐下来。
昏昏欲睡的女孩儿倏然就清醒过来,坐直了身子,有些手足难安的低头垂眸。
傅竟行看到她放在桌子上的一双手,指骨修长,指节却是圆润的,瘦不露骨,纤指若削,指甲上没有涂颜色,或者是做漂亮的贴画或者手绘,而是修剪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透着健康的粉色。
他伸手,覆住她小巧的手背,敏锐的感觉到她整个人抖了一下,想到她在他跟前战战兢兢一副小白兔的模样,傅竟行不由得唇角扬了扬。
干脆抬手,两手托住她腋下,直接把她抱起来放在了自己腿上——
只是放下后,那手掌心还暧昧的贴着她的皮肉,似有若无的蹭着,揉着。
掌珠吓的心脏都要蹦出来,长睫毛上下翕动着,脸色烧红的厉害。
傅竟行穿的整齐的正装,西服,衬衫,领带,皆是一丝不苟的板正严肃,可谁能想到这穿的一本正经的男人,却竟然在自己的私人飞机上做这样的事儿。
掌珠又羞又气,咬了嘴唇别过脸去不肯看他。
眼前却不争气的总是浮出男人那健硕却又阳刚的身体,要她忍不住的闭了眼,心跳加速。
(小剧场二)
103他知道她是喜欢的,所以才会小猫样儿抓的他一身血痕…
103他知道她是喜欢的,所以才会小猫样儿抓的他一身血痕…
眼前却不争气的总是浮出男人那健硕却又阳刚的身体,要她忍不住的闭了眼,心跳加速。
白色的衬衫下,绷紧的肌肉几乎肉眼可见,男人强烈的雄性气息在那呼吸之间,或者皮肉相贴的瞬间,清晰到让人耳热心跳。
臀下男人的双腿,肌肉结实,硬梆梆如钢浇铁铸一般,滚烫坚硬的烙着她柔嫩的肌肤,每一秒都让人坐立难安。
掌珠渐渐的一张脸烧到通红,贝齿咬在下唇上,咬出了深深的齿印来。
傅竟行最喜欢她害羞脸红的样子,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耳上这一抹红,就是他无法抵挡的春.药了。
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皮带上,傅竟行眼眸深处翻搅着对她的渴望,声音暗哑:“珠儿,解开它。”
他的语气不容反抗的霸道,掌珠手指头哆嗦的厉害,奋力的想要抽回,抽了几下,却动不得,反而耳垂上一凉,听他在耳畔轻喃了一句:“小东西,不听话?”
掌珠羞愤的恨不得一巴掌把这人冠冕堂皇的面具给打掉,可到最后,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还是泄气了一般,认命的不再抗拒。
傅竟行亲了亲她的嘴唇,喜欢她这乖巧的样子,却又莫名的,更喜欢她在他面前不用遮掩,最真实的一面显露出来。
“乖女孩儿…”
他抱紧了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血肉之中,再不分开。
阳光穿过云层,落在她裸出来的雪白肩头,乌发散乱了两人满身,他吻她,近乎粗鲁,却又那般投入。
她到最后,真的是抵挡不住的低低哭了出来。
掌珠从他膝上下来时,双腿软的连站都站不起,裙子早已脏了,裙摆皱巴巴的,几处都是湿湿凉凉。
傅竟行干脆抱了她去盥洗室,掌珠身上一丁点力气都使不出,只得任他为所欲为。
只是,放她入浴缸的时候,傅竟行却看到了她腿内侧的几片血渍,他的动作一滞,心尖子上蓦地疼了一下,她方才喊了疼,可他却没能克制住自己…
“那个还没走干净?”
他不由得蹙眉,口吻里带了几分的懊恼和后悔。
掌珠抬眼看到他皱着的眉,心脏像是立时被人重重捏了一下一样,疼的酸涩难忍。
她闭眼滑入浴缸中,不肯再看他,身上疼的很,尤其胸前,他好似格外喜欢她那里,自始至终手都不曾离开过。
“怎么又不高兴了?”
傅竟行不明白这小姑娘的心思,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掌珠却把脸偏在一边,躲开了他的手。
真是…
难道,差了这十来岁,代沟这么严重?
明明方才,他问她舒不舒服,好不好,她羞怯的在他怀里嘤嘤哭泣,咬的他肩膀都要出血了。
他知道她那会儿定然是愉悦的,不然也不会小猫一样抓的他一身的血痕,嗓子都喊哑了。
傅竟行见她不说话,抬腿也要跨入浴缸,掌珠却忽然哗啦一下从水中坐起来,她瞪住他,娇艳的唇微微肿着,“你不是嫌脏么,进来做什么?”
傅竟行一怔,却旋即明白了她为何生气,不由得有些失笑。
她怎么会有这样可笑荒唐的想法,他看到她流血,只是怕她难受,怕伤到她,哪里有什么嫌她脏的想法。
干脆直接跨入浴缸,把她抱起来拥在怀中,自然而然的揉着她酸痛的腰际:“傻瓜,我是怕伤到你。”
他吻了吻她湿漉漉的脸庞,把她圈在怀里:“休息一会儿,别胡思乱想了。”
掌珠下意识的想要从他怀里挣开,可他抱的那么紧,她整个身子都在他的怀抱里,他的下巴颏儿就压在她的肩窝里,那样的亲昵啊,像是他们是这世上任何一对恋人情侣一般。
她心里酸的难受,有一颗眼泪就落了下来,没入水中,疏忽儿就不见了,罢了,反正,是她答应他的,杭州之行,他要怎样,她就怎样。
反正,从杭州回来,他们就是陌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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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醒来时,已经躺在柔软舒服的大床上。
她睁开眼,觉得身上的疼好像舒缓了很多,尤其那里,不知是不是他给她抹了什么药,清清凉凉的舒服,再没有那种火灼一样的痛感,可这认知,却又让她一阵的懊恼羞赧。
身上依旧懒懒的,不想动弹,就像是大姨妈还没走一样。
说来也是奇怪,她这次的例假特别少,周期也很短,淅淅沥沥的,不到五天就干净了,只是那会儿,大约是刚刚胡闹了一场的缘故,又有些少量的出血。
掌珠抚了抚依旧有些胀痛的小腹,懒洋洋的躺着不想起来,直到傅竟行推门进来。
“睡好没有?”
他给她倒了温水,掌珠觉得身上疲乏的很,也懒怠坐起来,干脆就着他的手喝了个干干净净,傅竟行眉眼之间的光芒渐渐柔和下来,竟是没有丝毫的不耐。
“还要喝吗?”
掌珠摇摇头:“几点了?我们到了吗?”
傅竟行放下杯子,摸摸她的头发:“早就到了,你睡着,就没有叫你。”
掌珠吓了一大跳:“已经到了?”
再躺不下去,立时坐了起来,心里却乱糟糟的,这样子下去,别人怎么看她呀,傅竟行竟然都不把她叫醒…
“别慌,再躺一会儿,醒醒神再起来,不然起的猛了会头晕。”
傅竟行却按着她,要她又躺下去,掌珠却不愿,急的都要冒汗了:“不行,这样不好…”
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人,她来之前就知道,导演和剧组早就启程了,总不好让大家都等着她。
傅竟行拗不过她,只得放她起床,来时的衣服是穿不得了,掌珠开箱子拿了干净衣服出来,不由得又是羞气的脸通红。
周山和顾恒他们,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上飞机和下飞机,穿的衣服都换了,不惹人遐思才怪。
好在下飞机的时候,顾恒和周山恨不得把眼睛塞到口袋里去,压根都不敢看她一眼,尤其是周山,傅竟行从他面前走过去时,紧张的呼吸都不敢了。
他可还记得他扶了聂小姐一下,总裁看他的眼神。
晚上是和剧组一起吃饭,傅竟行似乎心情挺不错的,劳伦斯敬酒他没有拒绝,这下就开了个好头,剧组里的演员们都一一过来与他敬酒。
尤其是演柳家嫡长女的那个女明星,星耀新签约的艺人,名叫徐烟,生的妩媚漂亮,明艳夺目,站在傅竟行面前,含羞带怯的模样,撩拨的在座的男人们一个个都要坐不住了。
偏生傅竟行却不举杯,只让顾恒替他与徐烟碰了一杯,徐烟有些失落,却还是落落大方的饮尽了。
余下众人也是如此,直到掌珠。
掌珠见众人看她,只得温婉一笑:“我不会喝酒,傅先生,我以茶代酒吧。”
傅竟行神色依旧淡淡的,却举了杯子,掌珠松口气,喝了一口水,缓缓坐下。
徐烟却望着彼此再无交集的二人,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她没有后台,没有人脉,在娱乐圈走的每一步都艰难无比,如今有个机会在她眼前,却要冒大不韪——
徐烟小心翼翼看了傅竟行一眼,得罪了他,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可在娱乐圈这样继续挣扎下去,和死又有什么分别?
她凭什么不能像程曼清那样红?她自认,她比程曼清漂亮多了。
徐烟渐渐的,捏紧了掌心,人为财死,没什么错的。
剧组租了清末一处豪绅留下的大宅子,为最后一场重头戏的拍摄主场景之一。
剧组成员就住在这附近最近的酒店,傅竟行一行,自然也下榻那一处。
只是接下来的拍摄依旧是替身,众人再未见过他出现,只以为他已经启程回了宛城。
却没料到,他早搬去了杭州置办的别墅里,而连同他的行李一起搬过去的,却还有掌珠。
顾恒和周山把掌珠的行李安置妥当,立刻就有眼色的离开了,傅竟行在书房处理宛城的公事,掌珠拍了一下午,累的很,洗完澡就睡着了。
傅竟行回去卧室,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窗帘半开,明亮妩媚的月光照进来,堪堪笼罩住她娇小的身影,宽大的白色长袍睡裙,身上每一处都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天然雕饰的白皙小脸,乌发如云,散乱在枕上,她呼吸绵浅,睡的正沉。
枕边放着手机,少顷,屏幕又亮了一下,傅竟行顺手拿起来,是几条简讯。
掌珠的手机连密码都不设,他直接就打开了。
李谦的简讯很多,关怀备至,嘘寒问暖,她回复的却寥寥。
聂嫣蓉也有很多简讯,无一都是关切担忧,要她与杜湘君玩的高兴,却也要注意安全,拳拳爱心字里行间流淌备至。
聂明蓉却是直截了当给小妹的卡上转了二十万,还真是符合她一贯的作风,傅竟行随意翻了几下,将李谦的简讯全都删除了。
这才把手机放到一边,他弯腰吻了吻她微凉的脸颊,帮她把薄被盖好,这才起身去了盥洗室。
冲了澡出来,他只在窄腰上围了浴巾,掀开被子就上了床把她拉到怀里,绵密的吻了下去。
掌珠睡梦里被吵,似乎是不高兴了,小手挥着想把他给推开,却不料那一双硬梆梆的手臂却把她抱的更紧,直往一个滚烫的怀中困去,她嫌热,扭着身子想躲开,全然没想到自己这样扭来扭去是什么后果。
傅竟行眸子微红,又爱又恨,忍不住在她脸上轻轻咬了一下,掌珠吃疼,睡梦中一巴掌打出去,清脆的一声响,却是自己也惊醒了。
她又打了他一巴掌,这一次,该是第三次了。
掌珠好一会儿才彻底的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傅竟行脸色微沉,夜色如墨,他的眸色却比这墨色还要浓深三分。
本就是不苟言笑的男人,沉了脸,就更吓人几分,掌珠怯怯与他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一次,当真不是故意的,却到底也清楚,男人的脸,不该轻易动手打的。
傅竟行依旧沉着脸,冷冷看着她,指了指床边:“趴在这儿。”
“啊?”掌珠傻乎乎的‘啊’了一声,脑子里滑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难道又要像小时候那样,打她屁股?
下意识的就瘪了嘴,像是每一次在爸妈长姐跟前撒娇时一样,磨蹭着不肯过去。
傅竟行看她拥被在床上坐着,长发顺滑的披了一肩,那小小的巴掌脸,被月光镀的越发可人,那样长又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在皎洁的脸庞上投下大片的暗影,她仿似不是真人,而是哪一处古旧宅院里惊鸿一现的狐仙。
104他喜欢这样,清晨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在他怀中…
104他喜欢这样,清晨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在他怀中…
那样长又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在皎洁的脸庞上投下大片的暗影,她仿似不是真人,而是哪一处古旧宅院里惊鸿一现的狐仙。
傅竟行平生未曾对什么女人有过心动的感觉,就算当年青春年少热血时,对江露云有过好感,却也不过是年轻人对兴趣相投,活泼天真的女孩儿的欣赏罢了,总比不得与她在一起,哪怕她包的严严实实,只把一双眼睛露出来,他也觉得她在勾.引他。
“别让我说第二遍。”
傅竟行觉得那一处绷紧到生疼,连带着他一张嘴,声音又暗哑了几分。
掌珠越发委屈了,人家睡的好好儿的,是他自己来吵她,她又不是故意的,他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能心胸宽广点,非要这般斤斤计较么。
再说了,刚才那一下,虽然听着声音响,实则也不算疼的。
掌珠越想越生气,干脆拉了薄被把自己蒙起来,翻身给他个背,再不肯搭理他了。
只是,若掌珠知道这样做的下场是什么,她定然就乖乖在床上趴好了,毕竟,比起被他打几下屁股,此时的惩罚,却是实在严重太多。
玻璃那样的凉,她的掌心里却全是汗,细细密密的黏着,从那月光越入的玻璃上缓缓的滑下来,到最后,双腿再撑不住,软软跪在了地上。
傅竟行咬着她的耳:“乖不乖?”
她哪里还说得出半个字,潋滟的眼瞳里,早已水光弥漫,却还是勉力撑着盯着那窗子外,窗帘就这样大剌剌的敞开着,只要有人远远走过…
掌珠简直不敢再想会有什么后果,若当真如此,她还不如干脆死了好,哪里还有脸再见人。
可外面的庭院一如既往的安静,月光照出了树木清晰的轮廓,照出了池塘的波光粼粼,间或会有晚归的鸟儿回巢,却也只是眨眼的热闹。
掌珠望着那月光下的庭院,却忽而想起了宛城的聂家宅子,她自小长在花月山房,无一处不熟悉,可乍一看之下,这里和花月山房,竟仿佛有一二分的相似。
想到聂家,想到花月山房,不免就想到父母姊妹。
二姐的简讯还在手机上存着,于她却像是烫手的山芋,她轻易不敢去看第二遍。
心窝里忽然间疼的厉害,只是疼的越狠,却越是恨他,恨他把她逼到这样的绝境来。
掌珠再忍不住,侧脸低头,狠狠咬在他结实的小臂上,咬到口中溢出了铁锈味儿,她方才哽咽了一声松口。
傅竟行吃疼的蹙眉,忍不住轻轻打了她一巴掌:“小没良心的!”
她眼皮阖着,心里却在想,她又怎么没良心了,明明是他先来咬她的…
聂掌珠自小到大,哪里受过委屈,偏偏是他,一次又一次欺负她,把她逼成了这样。
她闭了眼,不肯理他。
“要不要洗澡?”
身上被汗湿透了,这样睡着不舒服是小事,万一生病怎么办。
她背对着他,细细的腰不赢一握,他的手臂箍在她的纤腰上,长腿结实有力,压着她白嫩嫩的两条腿,两人就贴在一起,一丁点的缝隙都没有。
傅竟行喜欢这样抱着她,她在他的怀里,他们的心跳重叠在一起,只有她,一个人。
“我抱你去…”
他无奈的在心里叹了一声,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他一贯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唯一栽的跟头,不过是八年前和屹然遭遇的那一场变故,除此之外,这世上再没什么事,是他不能左右。
只是如今遇到她,他才知道,做人做事,当真不能把话说的太满。
掌珠到底还是被他抱去盥洗室,两人简单冲干净了身子,就回来卧室。
许是知道她这几天累,并没有再继续缠着她,只是依旧把她整个人都困在怀里,非要手臂缠着手臂,腿压着腿睡。
可掌珠实在疲倦的很,挣了一下没能挣开,眼皮却已经沉沉合上了。
她睡着的很快,傅竟行在她雪白的肩头轻轻啄了一口,更紧的抱住她,掌心拢住他喜欢的那娇娇的两团,闭了眼睛。
待到早晨醒来,两人的睡姿却已然变了。
掌珠醒的早一些,睁开眼的时候,有些吃惊的发现,她竟然枕着傅竟行的手臂,蜷缩在他怀里,一只手还搭在他劲瘦的腰上,就这样摸着他的腹肌,亲密无间的睡了一夜。
慌地收回自己的手,心口处忍不住的微微发烫,掌珠想要从他怀中挪开,可傅竟行却已睁开了眼。
两个人,两双眼睛,这么近的距离望着彼此,连瞳仁里小小的对方,都清清楚楚。
大约是刚睡醒的缘故,他的眉目之间的冷冽褪去了很多,眉眼里都溢满了温柔,没有女人能够经受住男人这样的目光。
尤其是那盛传之中,阴沉冷冽,不近人情的高傲男子。
傅竟行把她往怀里抱的更紧,她枕着的手臂早就麻的不能动弹了,却还舍不得挪开。
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和嘴唇:“珠儿…”
掌珠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过了电一样,酥麻的不行,她多喜欢他这样叫她的名字,比爸爸,长姐这样唤她,还要亲昵几分。
像是,她当真是他的珍宝,他要捧在手心里疼的娇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