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非泽赶紧接着看第三封。
第三封没内容,却又是满满的内容。
她丑丑的字,写满了一张纸。
壮士。
阿泽。
冉非泽这下终于没忍住,湿^了眼眶。
他用指尖轻触“阿泽”那两个字,对她说:“都怪我,我不该丢下你。”

 

☆、第 53 章(修)

第53章
冉非泽的伤心,苏小培在另一个世界里并没有感应到,虽然她也会担心,但她并没有办法解决这个“被迫不告而别”所产生的问题。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去,所以她只能照常工作和生活。她很努力地调整了时差,很快融入现代生活,她的古代用语时不时蹦出来,被同事笑她变得可爱了。她跟着笑,调整着口音用词,很快变回现代职业女性。
主编与她的碰头会终于是开成了,他向苏小培提出一个想法,他想做成功企业家的心理自传类的图书,类似于成功之路巴拉巴拉的,这类书包装包装,很容易畅销。只是策划上,不同于以往这类书籍讲经历讲事件励志,主编希望从心理学的角度,讲一讲在人物和事件中,成功者的心理状态,如何自我调整如何加强自控力如何面对挫折失败如果改善职场人际关系等等,指导年轻职场中人员遇事的心理处理方式。
苏小培很想说这样的书实际作用很小,但她明白主编想要什么,于是点头答应下来了。
苏小培一边苦思穿越的这事要怎么解决,一边还得努力想图书策划案。怎么跟冉非泽解释呢?怎么把程江翌引出来呢?图书要做哪个企业家呢,如何立意建卖点呢?
忽然,灵光一现。
苏小培兴冲冲去找主编了。
“主编,我们做程江翌的心理传记吧!”
“程江翌?”主编当然知道他,年纪轻轻,神秘又有些传奇色彩的创业者,人选倒也不差,可是,先不说他现在没法配合,就是按市场的影响力来说,他毕竟也是个年轻人,没有那些老一辈的企业家更具号召力。
“主编,程江翌昏迷不醒没关系,心理分析可以从别人对他的印象,他处理事情的手法,他的企业文化,他员工从他身上所学所想等等层面来进行。程江翌是年轻一代的偶像人物……”她顿了一顿,在心里吐槽了一下自己,然后接着说:“而且他现在重病,我们趁早做准备,无论之后他是奇迹般苏醒还是不幸过世,都很有新闻炒作点……”
她说到这,主编已经明白了。他比苏小培想得更远更细,确实是,早一步准备就能抢占到市场先机。无论这程江翌最后是死最活,对他们都有利无害。
主编同意了。他点了另外两个人选,一共三个人物,让苏小培去做准备。
苏小培很有干劲,她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花时间和精力去调查程江翌了。
了解他,找到他。
这是苏小培进入出版社工作之后,第一次这么忙碌。她做了大量的资料准备,完成了一份详细策划案。除了采访企业家本人的计划之外,她还设计了大量的题目,征集不同事件,再从员工、朋友、家人的眼里来看待事件和企业家,再加上员工在企业家的决断中所受影响和心理状态,来做进一步的丰富和分析。
为了保证收到客观的内容和评价,这个问卷题目采用不记名的方式填写收集,然后她再来筛选分析评估。虽然工作量很大,但程江翌昏迷不醒,她也只能从这个角度入手。
所幸因为切入点新颖,内容丰富有趣味,她的策划案得到了主编的赞许,她的速度之快效率之高也让主编很满意。也因此,他给予了她很大的支持,让她放手去干。
她需要这样的支持,因为程江翌的公司和家人拒绝了她的采访计划。
No.C网络科技公司的公关部经理回复她:“程先生一向低调,不爱接受采访,现在他的状况虽然不能亲自拒绝你,但我们公司和程先生的家人都一致认为,以程先生的个性和个人意愿,这件事他一定不会同意,所以我们尊重程先生的意思。很抱歉。”
苏小培当然没有这么容易退缩,她绕过这经理,去找了公司的总裁,也就是程江翌的合伙人,又找到了程江翌的母亲,她说她要编的书不是程江翌的个人传,而是关乎创业精神和No.C的文化,而程江翌这个人极具这样的精神和创造了这样的文化,这给年轻人带来正面积极的影响,这也会是对程江翌的一种鼓舞。但很可惜,苏小培说得冠冕堂皇,两个人给她的答复却都是“很抱歉”。
很抱歉?苏小培看着自己案桌上那些资料,在心里说她也很抱歉,她这人向来是不认输的。
苏小培找了些朋友,依她的工作人脉,能用到的朋友是不少的。很快在一次IT商务会上,No.C最大的竞争对手公司老总被记者提问到对No.C怎么看,那老总刚从No.C手上抢了一单大生意,得意忘形,酒酣耳热之际笑道:“他们很会起名字,C字号,排名是C而已。”
在那样的环境下,这话更像是失言的玩笑话,大家都没想到这会引发连锁效应。这话没被报道在正式纸质媒体上,但在网上却被散播开来。No.C这个名字被人拿来调侃,还有人趁机挑了许多这公司的问题拿来放大。也有言论说程江翌很久没在公司出现了,是出了什么事?没有了程江翌,No.C再不是响当当的C字号,真是排名C了吧,会不会以后连C都排不上了?
网上的言论也终于影响到了传统媒体,有记者联系No.C公司,询问他们公司的危机状况,也有向No.C的员工探问的,是否程江翌出了意外之后,公司的运营出了大问题?
舆论像毒蛇,能产生的不良影响有时候超出一般人的想象。程江翌昏迷不醒,本就给公司重大打击,紧接着失掉年度最大的合约,损失惨重,现在又被铺天盖地的质疑声席卷,No.C里的氛围诡异,员工情绪低迷。虽然公司紧急公关,CEO陈非接受了商业杂志采访,解读No.C的C除了他与程江翌的姓氏外,更有create的含义。他们是创造型的公司,是充满了年轻的梦想和干劲的公司,他更谈了许多好业绩以及对那个玩笑话做了体面的回应。
采访中陈非用了苏小培提纲中的那些话,创业精神和No.C的文化创造。陈非不得不承认,这个姓苏的编辑做了很好的功课,她将他们公司文化包装得比他们公关部还要讨喜和充满正面能量。接受完采访后,陈非与公关部开了会,最后公关部经理给苏小培打了电话,希望就她说的那本书的项目再沟通沟通。
当时苏小培正在家里整理日志,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穿越,时间线的不同容易让她脑子混乱,所以她每天都会抽空把两个世界的事都记下来,以确保对所有事情都保持清醒。接到电话,她很高兴,虽然费了些工夫,但好消息来得比她想像得快。而再次穿越的时间比她想像得慢了,她时时做好心理准备,甚至将睡衣换成了古装的中衣,以免穿过去后又丢脸,但一个多月过去,居然什么都没发生。苏小培也说不上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只是她偶尔会想起冉非泽,希望他一切安好。
经过与No.C公司的协商,苏小培终于定下了图书细纲和采访内容,签署了业务合同和保密协议。她很快让公关部经理安排了员工配合她完成了不记名问卷,里面有工作大事记,对公司印象,工作状况想法以及对老板的看法和所受影响等等。这当中有苏小培需要的东西。她还采访到了陈非,了解了许多他与程江翌创业过程发生的事,以及许多程江翌的行事风格、对事务的判断及采取的行动等等。她还采访了程江翌的双亲,拍了些他公司办公室和居所的照片。
最后把所有资料整理出来,看到有人说程江翌不守旧爱创新,是个天才。有人说程江翌爱出风头,喜欢做与别人不一样的事。又有人说程江翌为人低调,所以鲜少宣传炒作自己。有说他善良,有爱心,捐助贫困失学儿童。也有说他冷酷不近人情,动不动就要解雇员工,爱炒人鱿鱼。有说他没有合作精神,太过自我。有说他极具领导风范,带领团队创下一件一件的大好业绩。有说他是工作狂,只爱工作,没有女朋友,而对这一解读,甚至还有说他十有□是同性恋的。
外人的评价都加入了很多主观色彩,由于不记名,也有胡言乱语的,虽然做不得准,却也有些参考价值。
苏小培阅读了程江翌的资料,看过他取得的成绩,读了他的手记,看过他给员工写的公报。她还看了他的照片,有家居的,有与团队员工在一起的。是个相当自信的人。
说到自信,苏小培想起了冉非泽。虽然依月老的理论,程江翌才是对她最重要的男人,但苏小培对这个穿越到古代也不知过得好不好的男人牵挂着实有限,反而对冉非泽一直挂念担忧。
冉非泽就是个自信得很臭屁的男人啊,有些张狂有些低调,有善心,个性坚毅,不轻易被人左右,他要是搬到现代来,肯定不比程江翌的成就差。只是如今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看到她的尸体了吗?这边的时间离她回来已经快三个月了,那边又过了多久?她真是不希望他难过,可是如果他知道自己死了却又不难过,她又觉得这样挺让人难过的。
冉非泽的心情,不是难过这么简单。他心里还充满了疑惑和愤怒。
是程江翌还是神算门?亦或是神算门神通广大找到了程江翌,再用他来吓唬要挟苏小培?又或者两边都不是,另有其人?
生不见人,他心痛不安。死不见尸,他劝自己莫要绝望。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把事情查出来,他答应过她要一直照顾她的,若她还在世,他定会找到她。

 

☆、第 54 章(修)

第54章
冉非泽在宁安城的衙门呆了半个月。这半个月他把所有可查找的地方都翻了个底朝天,可就如同秦捕头所说的,除了那一摊子血,这事里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虽然冉非泽放出了消息,但这段日子并没有什么人来找过他,也没有人偷偷给他递消息。程江翌也好,神算门也好,其他不知道是谁的也好,没有人出现,没有字条出现,没有物品出现,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没人对苏小培做过什么,没人想从中得到什么,压根从来就没有苏小培这个人。
冉非泽去找了神算门在宁安城的分院,以探消息为名托付他们神算门探听府衙女师爷苏小培失踪之迷。如若神算门真想用这件事要挟于他,那他真的是给了对方一个很好的机会,可是神算门似完全无辜,正儿八经地把委托收下了,五日后回复他,说他们神算门在这宁安城查了个遍,并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宁安城中,并没有藏人藏尸的动静,也没有偷运出城的痕迹。
冉非泽再问,是否有打听到一个姓程的年轻男子,短发,口音古怪,想法大胆,会写符号般文字的,在这宁安城或是其它地方出现过?
照冉非泽的想法,苏小培若是被劫,人身受到控制发不出动静,这个写信递信鬼鬼祟祟的程江翌却是应该不能完全掩盖住踪迹。之前苏小培在时,他并不考虑将这寻人事托付给神算门或是其他什么江湖帮派,就是以免卷进江湖麻烦里,如今苏小培出事,他可就顾不得这许多了。以神算门第一情报组织的江湖地位,查不到苏小培的踪迹,却也查不到程江翌的话,那就太可疑了些。
结果神算门回复,他们早知冉非泽在寻找这个人,但惭愧的是,就算依他们神算门的江湖人脉和眼线,也没有人见过这样一号人物。
特征明显的异乡人,竟然官府和江湖大派都找不到?这怎么可能?那程江翌究竟有什么本事?
冉非泽听罢,脸色很沉。神算门的小堂主战战兢兢,客客气气:“冉大侠莫要疑心,本门确是有心替大侠办好事,这般也好讨个人情,让大侠为我师叔祖洗清冤屈,但确实未有人见过这程公子,实在是帮不上忙。”
冉非泽盯他看半晌,问:“不知冉某做些什么,才能换来有用的消息?”
神算门堂主面上一惊,低首施礼:“冉大侠切莫如此想,我神算门众确实尽心尽力查找了,可无论苏姑娘还是程公子,确无消息。如今门下众徒仍未松懈,若是探得了一星半点消息,定会告之大侠。”
冉非泽再不说什么,转身走了。
回到了苏小培的小屋,他坐在书房里想了许久,仍是不能相信苏小培已死。他走进寝屋,看着床=上地上的血印,再次细细琢磨。虽然这屋里满是血的场面很是吓人,但确实疑点太多。凶手杀完人便该赶紧逃逸,没道理冒险运走尸体。一具尸体对凶手而言还能有什么价值?若是想让大家以为苏小培自己出走失踪,那留下一屋子血又是何意?若然要运尸体,地上血迹也该留有沿途向外滴落的痕迹。可血迹只在屋里,甚至连血足印都没留下。按理是凶手趁床=上之人熟睡迅速下手,行凶后马上离开,而床=上之人的血慢慢流了一屋。之后若再有人来想移动尸体,必得踩着血泊靠近,地上血印也必留有痕迹。可什么都没有,为何?
冉非泽盯着床,觉得唯一能解释过去的,就是先制住了苏小培,然后在床=上用遮物摆出人型,泼血示警,之后再将遮物与苏小培一起带走。可究竟是谁?有何目的?这人必得轻功了得,知道苏小培的底细,且心思缜密,掳了人后藏匿得非常妥当,且会掩人耳目,遮盖消息。
有什么目的?冉非泽仍在想,若是事情是冲他来的,他已经在这了,为何不露面向他提条件?若不是因为他,而是苏小培自己的麻烦,那除了她办过的案就只有程江翌了,她办过的案子相关人等皆已查过,没有可疑之处,而程江翌,他根本查不到。
冉非泽心跳有些快,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再琢磨琢磨。这时听到屋外白玉郎在唤:“冉叔,你在吗?”
冉非泽走了出去,看到白玉郎领着一人站在屋外。“冉叔,这人说是玄青派的,寻你有事。”
冉非泽点点头,他认得这人。玄青派季家文。
季家文仍是一副老实孩子模样,见着冉非泽赶紧有板有眼地行了个礼:“冉大侠。”
“何事?”
“师父与大师兄让我过来相助大侠。”
冉非泽看了看他表情,说道:“进屋说吧。”
白玉郎探头探脑,很是想听,但季家文一脸防备,冉非泽便将他支开了。自认被排挤冷落的白玉郎很是不服,一边离开一边嘀嘀咕咕这季家文过河拆桥,用他找着了人便把他一脚踢开,又说冉非泽不够仗义,若有事该是大家一起担当,哪有将他这热心人支开的道理。
冉非泽和季家文听得他的嘀咕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见,这才行返屋里。冉非泽先进门,回头一看,季家文一脸介意地看着半敞的门,见冉非泽在瞧自己,季家文忙道:“不关门吗?”
“愿意关便关吧。”冉非泽无所谓。
季家文听了,忙不迭地过去将大门关好。冉非泽回屋坐下,心里直摇头,如今的少年郎啊,还真是怪毛病多。若是苏小培在,该是会觉得有趣吧。
季家文进了来,目不斜视,端端正正站着。
“坐吧。”冉非泽摆了摆手,季家文谢过,走到一旁椅子那,没坐,却是端了过来,摆在冉非泽的对面,正对面的端正摆好,这才坐下。
冉非泽看着他的举动,有些失笑:“小哥办事很认真啊,入玄青派多久了?”
“快一年了。”季家文笔直坐着,认真应答。“因我是生面孔,不太引人注意,又见过冉大侠,冉大侠也认得我,所以师父师兄才派我来的。”
“派你来何事?”
“一是瞧瞧冉大侠这边可需要我玄青派的相助,二是来给冉大侠报个信。”
“报何信?”
“闯验玲珑阵之事,大家伙儿都在等冉大侠。”
冉非泽皱起眉头:“我倒是不知我在江湖里何时变得如此举足轻重了,你们江湖人办你们的事,非拉上我这局外人做甚?”
季家文认真答:“原大师兄与师父商量的,也是冉大侠这处有事办,闯阵之事已有许多有经验的前辈在,神器门也派人相助,无论阵形机关或是探路均是无碍,自去闯验便好。大家本已商定好,可事情找来神算门商议,九铃道长却是坚持非要冉大侠同去。问他何故,他道他为自己的冤案卜了一卦,卦象上说的是若要解开谜团,得靠神器之手。所以验痕之事他要求让冉大侠来是如此,如今闯验玲珑阵也是如此。”
说到这他停了停,看了冉非泽一眼,接着道:“这话有些玄虚,虽九铃道人的卦象一向很准,但大家伙儿自是不愿依,恐是他另有所图,于是回话道神器门有两位大弟子也一同入阵,与他要求的并无出入。可九铃道长却说,在他那,神器之手只认冉非泽,神器门空有神器之名罢了。”
冉非泽笑笑:“九铃道长果然慧眼识人啊。”
季家文板直脸,心里很不认同,他说这话的重点完全不在于九铃道人夸他冉非泽是神器之手好吗?里面这么多玄机,难道他完全没听懂?
冉非泽看他的表情,又笑:“九铃道人这招确是不错,若大家不依他,显得故意使坏令他冤案不得申,可若依了他,我这头无意中帮他拖延了时间,他若想做些什么手脚,便有工夫去做。再者,他这一番话,惹怒了神器门和他那一派帮手,无论我进不进这事里,他们都会相当抵触,一个弄不好,内部起争端,神算门倒是能够占上点便宜了。”
原来这冉非泽是听懂了,季家文忙点头:“确是如此。九铃道长这般一言,立时闹得众人岂不好看。若是让大侠一同去,似乎便是不给神器门面子,若是不让大侠去,九铃道长又有借口可说。师父的意思,还是希望行=事磊落,教真凶心服口服认罪,而不是尚有疑虑,各执一词的强辩,最后造成江湖大纷杀,此乃大祸。”
冉非泽点头,江伟英确是这般一位老好人。“江掌门的好意,也得江湖中众派心领才是。”
“掌门各方游说,现在终是说服安稳了各门各派。虽有不少人对九铃道长执于要拉大侠入局心怀疑虑,但师父也言道,当日九铃道长定要冉大侠验刃痕,冉大侠也非偏帮任一方,公正严明,不曾做假。而九铃道长若真不是凶手,他卦象神准,让冉大侠和神器门都入局破迷,也不是坏事。况且闯玲珑阵有这许多人,只要步步小心,九铃道人也做不出什么手脚来。”
“所以如今大家伙儿便等着我?”
“正是。”
冉非泽沉默,九铃道长究竟是何用意?苏小培是真的在他手上,而他也确实打算用她来要挟他吗?可他为何不对自己明说,这般弯弯绕绕,就算出言示警也证明不了他确有能要挟他的条件。他说“奇缘已至,奈何凶险”究竟是不是指这件事?他究竟是费尽心机暗示要挟还是根本就是他们多想了,九铃道人不过就是一贯的讨人嫌罢了?
这时候季家文又道:“师兄与师父说了九铃道长曾出言与冉大侠示警的事,如今也不知是真是假,或是他故弄玄虚故布迷阵,于是师父师兄让我先过来,将事情与大侠说清楚,再看看大侠这头是否有麻烦,我玄青派会全力相助。”
“麻烦倒是不小,只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你玄青派也未必能帮上忙。”
季家文皱了眉头,问:“是失踪的那位姑娘,还未寻着吗?”
冉非泽点点头。
“那日白家六郎说的一屋子血,难道姑娘还生还?”
冉非泽扫了一眼过去,季家文闭了嘴,而后不死心又道:“要不,大侠先随我们去验一验那玲珑阵,看看九铃道长究竟是何用意。也许能发现新线索也说不定。”
冉非泽想了想:“我倒是也有此意,只是事情先后缓急,我得再琢磨。我先等等消息,过几日再决定。”
“好。”季家文也不催他,点了点头。
冉非泽看了看他,开口解释:“你到了这,神算门必是得了消息,若是他们真有要挟于我的心思,我着急忙慌与你去了,怕是正中他们下怀。我且等等,若是他们着急,反而是他们容易露了马脚。”
季家文点头,应道:“大侠说的有理,在下晓得了。”
冉非泽没说话,其实他心里更怕的,是神算门根本没有要要挟于他的心思,更怕的是,九铃道人真是依卦行=事,根本不知苏小培的下落,更怕的是……他摇摇头,怕也无用,只得见机行=事。

 

☆、第 55 章(修)

第55章
冉非泽等了三日。
这三日神算门没有任何动静,倒是季家文逮着机会便与冉非泽念叨闯玲珑阵的安排,企图引起他的重视。闯阵人选方面,玄青派三人,因着掌门江伟英还需在阵外主持大局,所以由萧其领着二名弟子入阵。神器门由二掌门陈孝山和掌门之女柳颜香两人入阵,七杀庄的方平和付言是一定要去的,另外还有两名七杀庄弟子,再有翠山派掌门曹贺东及一名弟子,罗衣门、铁袖山庄、日月山庄各一人。
冉非泽听得直皱眉头:“这许多人?是打算组队猎山猪于阵中摆宴吗?”
季家文是小辈,不好驳什么,只得搬出前辈们商议的话:“因着玲珑阵里头机关众多,凶险暗伏,各派多些人手也好相互照应。这回不是普通的闯关,是要在阵中寻路的,多些人便是多份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