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筝拧头对那宫人道:“你哪只眼睛看见了,可别在这里胡说造谣。”

亭幽是了解弄筝的,这丫头心高气傲,脾气又有些火爆,如今被人当众说她与太监对食,她如何忍得下这口气,所以也不再开口。

“看见的人多了,那日你们在西苑问幽亭外面私会,亲嘴咂舌的,当众叫媛贵嫔身边的荷彩姐姐看见了。”那宫人说得振振有词。

在座众人都是一惊,但听那宫人说得句句铿锵有声,都信了八分。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同他,同他,你把荷彩叫来对峙。”弄筝咽不下这口气,走上去就开始推搡那宫人,将她推得一个趔趄。

哪知道无巧不成书,这会儿功夫荷彩正扶了媛贵嫔进屋,被那宫人一撞,荷彩没扶稳,媛贵嫔后腰撞在了高几转角上,大呼一声“我的腰”就跌倒在地上,捧着肚子大呼痛。

“血,血,流血了。”有人尖叫出声。

顿时屋子里就整个乱了,弄筝一脸惨白,也知道自己闯祸了。

亭幽白着脸起身,“都不许吵,赶紧将媛贵嫔移到内室,去传太医,不,再把稳婆也传来。”女子生产老祖宗也同亭幽说过,这孩子到了八个月就算有个什么闪失,若及时救了,生出来也能活。

在事情发生的一刹那,亭幽便知道弄筝若想活命,媛贵嫔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万万不能有事。

抱琴和穗儿也是机灵的,有条不紊地将闲杂人都清理了出去,只媛贵嫔一直抓着贤德妃的衣襟,“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贤德妃尴尬地看着亭幽,亭幽对她点点头,多个人证明也好,她可是没有害媛贵嫔之心的。

李太医来得极快,媛贵嫔怀孕后都是他在诊脉照料。

“贵嫔娘娘这是要早产了,得赶紧准备。”李太医瞧了瞧媛贵嫔的情形对亭幽道。

亭幽点点头,“李太医尽管吩咐。”

一时间和曦宫的人都动了起来。

定熙帝下朝后听闻此事,当下也来了和曦宫。

说起来从敬太后去后,亭幽就再没见过定熙帝,如今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生产而来,咋一看,只觉得人有些恍惚,心里酸涩难言。

“怎么回事?”定熙帝大马金刀地坐在内室外的榻上。

媛贵嫔大约也是听见了定熙帝的声音,大声叫道:“皇上,皇上,皇上救我。”

定熙帝听得皱了皱眉头,看向亭幽同贤德妃二人。

亭幽算是当事人不好开口,定熙帝便对贤德妃道:“德妃,你来说。”

 

 

第36章

贤德妃于氏静了静,然后道:“其实也没为个什么,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弄筝同兰才人身边的浅草起了冲突,一个不慎推了浅草一把,刚好撞在媛贵嫔的肚子上。”

“这两个贱婢呢?”定熙帝冷脸问道。

“臣妾已经命人将她二人看管起来了。”亭幽赶紧道。

“既然这么多人看见,也没什么可辨,将她二人关入暴室,等媛贵嫔无事了,再听后发落。”定熙帝一锤定音。

弄筝和那位浅草只怕无论媛贵嫔好不好都活不了了,暴室既然名暴,进去的人就出不去了。

“皇上。”亭幽脸上顿时失了颜色。

定熙帝一挥手,示意她不许再说。

一时屋子里只能听见媛贵嫔的痛呼声,好一会儿后,才安静了下来,听得一声孩子的哭声。

稳婆抱了孩子出来,“恭喜皇上,是位小公主。”

定熙帝听了点点头,也没看那位小公主一眼,“让媛贵嫔好好休息。”起身便走了。

亭幽不知道此刻贤德妃的心情,她自己却难以平静,只觉得定熙帝太过冷情和重男轻女,听说是小公主,连孩子的脸都不看,一时亭幽忽然觉得媛贵嫔可怜起来。心里又想起弄筝的事来,又觉得媛贵嫔可恨,这宫里的女人,何苦就这般算计彼此呢。

这么好长一段时间,亭幽早想明白了前后,只怕今日之事并不如表面上简单,可坏就坏在弄筝自己走入了别人设下的火坑,哪怕是有人故意设计,可毕竟是她推了浅草,撞上了媛贵嫔。

这出戏让亭幽、兰才人、媛贵嫔都有苦难言。

事后,亭幽让抱琴去查,究竟是谁传出小谢公公与弄筝是对食关系的,源头还真是媛贵嫔处的荷彩。

而如今弄筝推了浅草,就恰好撞上了媛贵嫔,这种巧合任谁都觉得有猫腻,只会觉得弄筝是故意,而亭幽只怕就是幕后之人。

亭幽能查出来的事情,定熙帝自然也能查出来,第二日定熙帝就下令将弄筝和荷彩三日后杖毙。之所以定在三日后,那是因小公主洗三前见血不吉利。

至于媛贵人身边的荷彩,也因为照顾主子不利,又造谣生事,一并三日后杖毙。

亭幽才知道,只怕这位荷彩也是那幕后之人早安排下的棋子。否则怎么就扶不住媛贵人,又怎么恰好是她传出这等流言。

亭幽只觉得可怕,这设计之人将弄筝的性格知道得清清楚楚,不费吹灰之力就安排这一局,必赢的一局,即使被发现,谁也无法说她有过错。

亭幽只恨自己太过自大,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控制下,不想却被人釜底抽薪来了这么一招。卸了自己的臂膀,还顺带看能不能灭了媛贵嫔肚子里的孩子。

谁是最大的得利者,其实不用想亭幽也知道是谁。这位贤德妃还真是贤德。

只是知道了也拿她无可奈何,她可不是兰才人能比的,大皇子聪明伶俐,只怕不出意料必是下一任帝王。

何况,在这事上贤德妃确实没有把柄被抓住,亭幽猜测是她,也是因为她是此次的最大获益者,且兰才人虽然是个棒槌,也不是谁都能指使的,想必贤德妃是用四皇子打动兰才人的。

“咱们走吧。”亭幽理了理衣袖,低头道。

“娘娘,要不你上点儿粉吧?”抱琴见亭幽一夜未睡,眼皮下有青影,脸色苍白,心疼得不得了。

“不用,咱们是去请罪的。”亭幽身上一个首饰没有,头发也是用桃木簪子挽了髻,并未簪任何其他首饰。

“娘娘,其实,其实…”抱琴想劝住亭幽,其实每个人都知道,去定熙帝处求情也无用,弄筝确实是伤着媛贵嫔了。

连媛贵嫔替荷彩求情,定熙帝都没同意,何况弄筝。

“我知道,只是我若是不去,总是不甘,我如何对得住弄筝。”亭幽低声道。

其实她何曾想去向定熙帝低头下跪,哪怕是定熙帝要取她的脑袋,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偏偏是从小一处长大的弄筝。

亭幽到东书房门口,求见定熙帝,王九福去通传,久久也不得回音,亭幽便知道这事儿容易不了。

良久王九福才出来,抱歉地看了看亭幽,“娘娘,皇上今日不得闲,要不娘娘改日再来?”

“皇上,不肯见我么?”亭幽眼里满是失望。

王九福为难地笑了笑,“贵妃娘娘也是聪明人,何苦这当口…”

亭幽偏了偏头,在东书房门口跪了下去,“我在这里等皇上。”抱琴也跟着跪了下去。

“嗳,嗳…”王九福跺跺脚,又进了东书房。

“皇上,贵妃娘娘在门外跪着不走,您看…”王九福躬着腰,一脸小心。

定熙帝将笔一搁,“怎么,难道各个跑到门口一跪,朕就不能不见?”

王九福连连躬腰,也不敢再说,只赖在殿内伺候不走,不肯再去看亭幽的可怜样子。

只因王九福看定熙帝也未必就是嘴里那么心硬,从敬贵妃来后,一个下午一本奏折都没批,屋里伺候的人无不战战兢兢。

到最后,王九福大着胆子道:“皇上,这该传晚膳了,是在书房传还是…”

“走吧。”定熙帝起身。

“是。”王九福赶紧跟上。

跪了半下午,亭幽早已头晕眼花,听得东书房的门响,这才有些恍惚地抬头,就见着了一双宝蓝缂丝金龙云纹靴停在自己跟前。

“起来。”

亭幽听得熟悉的冷哼后,见那鞋子走远了,赶紧起身,一个趔趄往前,跪得太久脚有些麻了,抱琴的腿也疼,但还强撑着扶起亭幽。

亭幽眼见定熙帝往内殿走去,知道他是要回寝宫,也顾不得许多,忍着疼跟了上去。抱琴被拦在了穿堂,亭幽独自走了进去。

亭幽进去时,只看见定熙帝的一片衣角,看来是去了净室更衣。

王九福走到亭幽跟前,对亭幽低声道:“娘娘可要进去服侍皇上更衣?”

亭幽一愣,摇了摇头。她知道王九福这是卖她的好,但她来之前有各种打算,□却没算在里面。只因她知道定熙帝对“□”这种事儿是极为反感的,以往她也算做了不少,不知被嘲讽了多少回。

王九福点点头,也不再说话,心里却道,这位敬贵妃可真是个不上道的,送上的梯子都不会爬。

定熙帝更衣时,御膳房开始传膳,几位太妃处也送了吃食来,亭幽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宫人如流水似地上好菜。王九福这才请了定熙帝入座。

亭幽咬着唇,低头在一旁站着,求人为大,但也知道不好在定熙帝吃饭的时候说。只是亭幽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为定熙帝布菜。

“坐下,吃饭。”定熙帝也没瞧亭幽一眼,兀自执筷开始用饭。

话自然是对亭幽说的,这众人里,能有资格同定熙帝一桌吃饭的,除了亭幽外还真没有,所以不存在着误会。亭幽想了想道:“臣妾伺候皇上用膳。”

“啪”地一声,定熙帝就搁下了筷子,冷冷道:“不吃,就滚。”

此话一出,亭幽惊了惊,定熙帝说话很少这么直接且不给人留一分颜面的。

亭幽还真想就这么走了,也只是想想而已。乖乖地坐了下来,宫人又上了一份碗筷。有时候想想,自己莫名其妙的自尊在这宫里还真是有些多余,面对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这份自尊迟早是要交出去,任他践踏的。

亭幽低头吃着饭,勉强咽了半碗,再吃不下去。反观定熙帝胃口还真不错,盛了三次饭。

饭后,亭幽跟着定熙帝去了东稍间,待他坐下,宫人上了茶水退下后,亭幽这才上前跪下。

亭幽将自己挽发的簪子拔下,一头秀发披散下来,算是脱簪请罪了。她思考了良久,想如果自己换了定熙帝,也绝不饶过弄筝的,否则今后如何御下。

所以亭幽只能破釜沉舟一搏了。

亭幽在地板上重重地磕了个头,“臣妾该死,昨日的一切都是臣妾迫使弄筝去做的,如果皇上要罚,请皇上重罚臣妾,饶了弄筝吧,她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鸦雀无声地房间里,忽然响起“啪”的一声,亭幽惊愕地抬头,感到一些水点溅在了自己手背上,定熙帝手边的那杯茶已经碎在了角落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亭幽还在惊愕,就被定熙帝一把拉起,扼住了下巴。

力道之大,让亭幽疼得眼泪一下就出来了,隔着眼泪,亭幽觉得定熙帝脸上的怒气有些吓人。

“你把朕当什么人了,由得你这般欺蒙,嗯?”定熙帝一把又将亭幽推开。

亭幽跌坐在地上,用手撑起身子。

“你既然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那就是故意伤害皇嗣了,你身为和曦宫的主子,和曦宫其他人一个也跑不掉,王九福去,去和曦宫…”定熙帝高声道。

亭幽一惊,没想到定熙帝会这般反应,更是吓着了,一把抱住定熙帝的腿求道:“不,皇上,跟她们没有关,都是我,都是我…”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以为搭上了自己,定熙帝怎么也要思量三分,却不想反而更糟。

定熙帝丝毫不理会,站起身,甩开亭幽的手,往外走去。

亭幽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站起身,从后面一把抱住定熙帝的腰,若真被定熙帝这样走出去,那弄筝就彻底没救了,指不定还要搭上整个和曦宫,亭幽也没时间再恼怒自己的愚蠢、自大,不知为何定熙帝反应会如此强烈,只能抱着他的腰,低低的哭泣。

“皇上,皇上,弄筝真的没救了吗,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定熙帝僵直着背,不答话,一指一指地掰开亭幽的手。

亭幽惊惶地抱得更紧,“求求你,求求你…”亭幽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地往下滑,她实在是再没有力气了。

定熙帝回身,一把接住她下滑的身体,叹息了一声,手指在她脸上刮了刮,柔和地道:“你性子不是倔吗?又是小日子,又是装病撤牌子,嗯?”


作者有话要说:亭幽:冤枉呐,小日子也算我的错?!
珰妈:怎么不是,你咋不投胎做个男的,不就没小日子了咩。
定熙帝:(眯眼、摸下巴)呃,嗯,其实,嗯,后庭花神马的。。。。。。

 


第37章

亭幽没想到定熙帝会此时此刻提起这档子事,这只会让她罪加一档。

“爱妃不是要替弄筝求情吗?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看朕高兴不高兴罢了,你说朕什么时候最高兴?”定熙帝抬了抬亭幽的下巴。

其实就真心论,亭幽觉得定熙帝虽然表情冷漠,但内里实在是喜怒无常,根本猜不出他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不高兴,不过幸亏前面有提示,亭幽也不算笨。

亭幽深吸了一口气,手指颤巍巍地解开自己的束腰,将外袍脱去,任它滑落在地上。定熙帝好整以暇地看着,也未阻止,亭幽想自己大概是猜对了。

因此狠了狠心,靠近定熙帝,揽着他的腰,闭起眼,踮起脚想吻上他的耳垂,以往她每每不小心碰到时,定熙帝都会格外激动。

亭幽的唇刚碰到定熙帝的耳朵,就被他一把推了开去,“你瞧瞧你现在皮包骨的样子,还能让朕有兴趣,丑死了。”

受打击了,亭幽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瞧着定熙帝。

丑?她敬亭幽什么时候跟丑字沾边了。

虽说这段日子瘦了些,脸色也没以往好,但自认为还是楚楚动人,别有风情的,何况她自幼苦学,便是哭,也要哭得梨花带雨,蔷薇含露一般。

定熙帝一句“丑死了”实在是打击人。

其实亭幽还真称不上丑字,消瘦的脸颊越发显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来,睫毛上还有星星点点的泪光,这幅模样如若让别的男人瞧见了,只怕心疼都来不及。

定熙帝被亭幽那惊异的目光给瞧得嘴角翘了翘,“去洗把脸,换件衣裳。”

亭幽这才后知后觉地拾起地上的衣物去了净室,很快便有宫人进来伺候。

所谓的洗把脸,也换成了洗个澡。热气蒸腾,将亭幽的脸也熏得带了一丝红晕,到底还是乾元殿的净室用起来舒服,亭幽将头枕在池畔的镂空雕玉兰花卷草纹玉枕上,有那么一刻真想就这么休息下去,不用去面对定熙帝。

可惜,事不从人愿。

亭幽起身时,宫人捧来的衣服是她以前惯用的水绿碎撒樱花的袍子,亭幽踏了自己烟灰粉的缎面脱鞋,由着宫人将自己的头发辫好,这是入睡的打扮了。

亭幽呆坐在镜前,想着难道今晚这就算是要侍寝了?虽说心里惦记着弄筝,亭幽并没这个心思,可是观镜中人,脸上哪里还有先前的苍白,粉粉地蒙上了一层珠光。

亭幽咬咬牙,转了出去。

定熙帝侧躺在床上,正翻着书,见亭幽出来,也只是抬抬头,又继续低头看书去了。亭幽听着自己“咚咚”的心跳声,轻轻走过去,从定熙帝的脚那头爬上了床。

亭幽靠在床头,定熙帝丝毫没有动的意思,她想问问弄筝的事,但又怕搞砸惹毛了定熙帝。总觉得此刻说了,有点儿交换的含义在里面,还是等伺候得他老人家高高兴兴了再说。

“皇上在看什么?”亭幽主动找话道。

定熙帝将书皮翻转过来,正是亭幽当初落下的那本《老饕游记》。

亭幽看着定熙帝将书放下,又见他瞅了自己片刻,朝外吩咐道,“灭灯。”然后便转身、躺下、盖被子、睡了。

这就完了?亭幽在昏暗里惊讶地看着定熙帝。

这时候真是佛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了,求人不得不先低头三分。

亭幽也缩进被子里,将自己的袍子使劲儿往下拉了拉,香肩半露,抱上定熙帝的手臂,两团软、面儿便紧紧贴在他的手臂上,亭幽拿鼻尖在他肩胛处蹭了蹭,寻了个最舒服的睡姿。

跪了一个下午,担惊受怕了一个下午,此刻静谧安宁,又舒服地睡着,亭幽的眼皮子很不争气地耷拉了下来,她咬着舌尖提神都没几分功效。

忽地,亭幽被腰间一阵疼给弄醒,迷迷糊糊睁眼,看着定熙帝伏在自己身上,一脸怒气却还硬挤出一丝可怖的笑容,“你倒是再睡啊?”

其实亭幽堕入睡梦不过片刻功夫,这当口立刻惊醒了,抬身靠近定熙帝,圈住他的脖子,也不敢说话,只递上两片香唇,想着先把这关糊弄过去。

定熙帝含住亭幽的唇,将她的舌头勾出来使力咂、吮着,手在她浑、圆上揉搓起来,亭幽的身子被弄得又热又软,感到一阵阵热流往身下涌去,敏、感得让人羞愤。

旷了这么些日子,亭幽自己其实也不好过,如今被定熙帝这么一逗弄,什么底儿都交了出来。

定熙帝的手指下探,就摸出一巴掌的水来,亭幽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他轻易地就撑开了里面的层层褶皱。

随着每层褶皱的绽放,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畅叹出来。

定熙帝低头含住一方尖、尖,逗弄起来,亭幽只觉得神魂都不是自己的了,只能随着定熙帝的律、动而摆动,四周一切都朦朦胧胧起来,眼瞧着就要攀上顶峰了。

哪知定熙帝忽然停了下来,亭幽不依地靠上去,却被定熙帝逼着转了身子,那火、热也滑了出去,亭幽“懊恼”地低唤一声。

却见定熙帝不知拉了什么,床榻背面的帘子“唰”就打开了,露出一整面西洋镜来,两个人赤、条、条地呈现在镜子里。

亭幽跪坐在定熙帝的跟前,被他扶着腰,直着身子面对镜子。

亭幽一刹那真不敢相信镜子里的女人是自己。

满脸的春潮,眉眼间的媚色毫无停滞地流泻出来,迷迷蒙蒙的大眼里全是情、欲不舒的不满,小嘴红得发艳,微微嘟着,浑身带着粉色,那尖、尖上还有晶莹的水光。定熙帝的手指在那芳、草里拨、弄,这情景要多淫、靡便多淫、靡。

亭幽一直以为自己虽然身子敏感,但心底还是清明而澄澈的,不想这番看了自己,那镜中的女人明明就是一副心甘情愿任人宰割、蹂、躏的娇模样。

亭幽吓得就要转身,却被定熙帝使力掰着,不得不看。

镜里人的动作越发羞人不堪,亭幽被掇弄得迷迷糊糊,这次第只怕是问她名儿,她都记不得了。

“想朕吃哪里?”镜子里定熙帝正低头咬着亭幽的耳垂。

亭幽本能地抬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定熙帝笑了笑,将她转过身。

“喂朕。”

亭幽的脑子整个轰了开来,扶着定熙帝的肩,撑起身子,将一颗红尖、尖喂了进去。

定熙帝吃上那软、肉团子,轻轻咬着。

亭幽动了动身子,只觉得空虚。

“想朕进去吗?”定熙帝放过那尖、尖,转而抵住亭幽的唇瓣。

其实亭幽早被自己的动作惊呆了,她居然,居然不顾羞耻地…

“不想?”定熙帝退开身子,作势就要离开。

亭幽这会儿正停在半中腰不上不下,难受至极,顺着自己的本能,一把抱住定熙帝,娇气地求道:“别走。”

耳边又传来定熙帝吃吃的笑,“想不想?”

亭幽眼里全是星光,委屈得不行地看着定熙帝,他却丝毫不心软,“说出来,朕就给你,卿卿。”

亭幽只得认输,扭捏道:“想。”

“自己扶着它进去。”定熙帝在亭幽耳边喘息。

这晚上又是一番大折腾,事后亭幽看着床上那一大滩水渍,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咬着唇不说话。

还是定熙帝轻轻地拍了拍她的tun,忍不住笑地道:“没关系,这不是尿床,阿幽。”

这话让情形更坏了,亭幽恨不能死了算了。

即使后来定熙帝抱着亭幽去沐浴,她也再不敢看他半分。

一个晚上,定熙帝不知笑了多久。

早晨定熙帝起床早朝时,亭幽很快就惊醒了,因为心里惦记着事情,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

亭幽忍着酸疼,殷勤地伺候了定熙帝穿衣服,用早膳,将他送到门口,期期艾艾地不知该怎么开口。

临到出门,定熙帝才回头道:“弄筝的事情,朕会看着办的。”

亭幽点点头,虽然是不确定的一句话,但总好过什么也没有。

 

 

第38章

“主子,弄筝在伺候不了你了,你自己保重。”和曦宫只留着一点烛火,昏黄的灯光下,弄筝正坐在亭幽的跟前。

“你这次出去,改名换姓,想必也不会有人找你麻烦,入宫前,我就将那些年在永安的积蓄存入了钱庄,想着将来你和抱琴如果出宫,便一人一半,这些银票你收好。”亭幽不舍地为弄筝理了理发。

“都是弄筝累了你。”弄筝低着头,眼里含着泪。

“好了,快走吧,虽然是皇上的安排,可要是被人发现了,还是不好,抱琴,你替我送送弄筝。”亭幽根本舍不得弄筝,双手握住她的手道:“在外面你要好好的,还是回永安吧,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寻骆二爷,他不会不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