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宁墨那个大奸人,做了那样大奸大恶的事情后,众人还一副情圣地表情看他,雾浓浓想起来就生气。
本以为后来宁墨悔婚,大家就该恍然大悟了,可是却都还是觉得肯定是她雾浓浓太可恶了。
“对于宁墨他们那种家庭来说,还有什么比丑闻更打击人的,未婚妻偷人,是个男人都是受不了的。他对你还要怎样的好,他用那样的法子去分开你和卢域,还不是你逼的。”
“我逼的?”
“是啊,你也不看看你当初的疯狂,找私家侦探去跟踪卢域和封紫罗,不顾一切的去搞破坏,简直像个疯子。真不知道宁墨是怎么看上你的。”
是啊,雾浓浓也是不明白的。虽然当初她不能欣赏宁墨,可是并不妨碍她知道宁墨是一个怎样不可多得的人。她完全不明白天子骄子的宁墨怎么就看上她这么个被宠坏的千金大小姐的。
也许她当时在心底就是明白的,或者宁墨同她是一样的人。
喜欢的都是自己得不到的。
Chapter26
雾浓浓简直没法和白雪之待在一起了,她总是帮着宁墨说话。雾浓浓端起酒杯往角落走去,黑暗里有个男人也坐在那里。
“第一次来么,以前没见过你这样的大美人儿。”那个男人嗓音还不错,雾浓浓觉得他低沉得像宁墨温柔的时候,所以并没有转身离开。
“是啊,你经常来么?”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雾浓浓心里盘算地却是,宁墨差不多该睡了吧。
那个男人向雾浓浓靠近了些,味道清新好闻,他用的居然是宁墨喜欢用的牌子。
雾浓浓出奇地没有离开。
舞池的光晃来晃去,“能请你跳个舞么?”
“好啊。”雾浓浓正需要发泄白雪之给她带来的坏情绪。她怎么可以说宁墨的好呢。
热舞确实让人忘掉烦恼,雾浓浓的身体语言一向是绚烂夺目的。
白色刺眼的灯光闪烁片刻后,立刻寂静。
雾浓浓的脑子因为酒精和舞蹈显得有些迟钝,那个男人往灯光来的地方看了看,回头对雾浓浓耸耸肩,无奈而抱歉地笑了笑。
雾浓浓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本以为还要抱歉的按门铃,门却自己的打开了。
客厅还亮着灯,“你还没睡?”
宁墨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一手斜撑着下巴,望着雾浓浓,“睡了又醒了。”他起身上楼,“你也早点儿睡吧。”
这是在为她等门么?
雾浓浓弄不明白宁墨的举措,有时候他看着无情,有时候却又殷勤,这大概就是男女之间的游戏。宁墨一向是高手,雾浓浓自然要向他学习的。
或者距离产生美还真的生效了。
雾浓浓笑了笑。
清晨醒来就是除夕了。
宁家的年夜饭很传统,爆竹除旧岁,饭菜有余有剩,还要守岁。
“行啦,你们这些年轻人出去自己庆祝,我和你妈在家里守岁,你们就不要来当电灯泡了。”宁墨的父母一向懂得年轻人的心,十分体贴。
八点半里面一大群人早就等着一起倒数了。
“雪之,你也来了?”今年的聚会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依然是这个圈子,人都回来了。
白莉看着白雪之的样子,笑得更加温婉而美丽。
“哇,雪之,就算卢霄不要你,你也不用把你糟蹋成这个样子啊,你看人雾大小姐,同样被弃,还不是一样的光鲜亮丽。”何丽娜的嘴巴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
“喂,何丽娜你就算不糟蹋自己,还不是一样嫁不掉。”言下之意自然是何丽娜还比不上被“糟蹋”了的白雪之。
封紫罗一向是个和事老,眼看何丽娜又要和雾浓浓还有白雪之这对冤家杠上,赶紧道:“离11点50的化装舞会还有一个多钟头呢,不如找点儿事情做吧。”
“好啊,紫罗姐。”白莉其实更喜欢向封紫罗靠拢,身份也随着跟封紫罗出席宴会而拔高不少。
“那就玩真心话大冒险吧。”何丽娜快嘴地道。
这游戏虽然土得掉渣,但每个人都有想探究他人内心秘密的欲望,在座的每一个人也许都有平时想要问却无法启齿的问题,所以这个游戏流行得经久不衰,被何丽娜提出来,居然拿没有一个人反对,雾浓浓左看看右看看,想反对的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法子很简单,衣服扑克牌里,抽到大王的可以问抽到小王的人一个问题,那个人可以选择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牌发到雾浓浓手心里的时候,她还真有点儿紧张,想着自己如果拿的是大王,应该问什么问题呢?
雾浓浓的目光流连到宁墨的角落,赶紧移开,最好还是不要问他问题。
雾浓浓将周围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浏览,想来想去也没有特别想要知道的问题,最后她将目光定格在白莉的脸上。
雾浓浓不得不承认,她实在是想知道白莉那套首饰是怎么得到的。是宁墨送给她的么,又或者有其他缘故。雾浓浓知道她不该纠缠于这种细节,可是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每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想知道答案。
牌面揭开的时候,雾浓浓既不是小王也不是大王,她暗自松了口气。
“啊,宁墨是小王。”何丽娜尖叫地笑着。
白莉则甜甜地笑了笑,将自己的牌打开,不是大鬼又是什么。她抬头凝视着宁墨,水汪汪的眼睛,今晚格外的水灵。“你,有后悔过什么事么?”
这问题本身是问得极不靠谱的,人生后悔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知她问哪一件。可是这话问的是宁墨。
宁墨此人睿智果断,叱咤波谲云诡的金融王国,从没失过手,乃是奇迹中的奇迹。记得他的座右铭是,回顾今生,不为任何一件事后悔。
雾浓浓想着,宁墨一定会先优雅地品一口酒,然后缓缓地坚定地道:“没有。”
可是她失算了。
宁墨的眼睛里忽然失去了焦距,仿佛在回忆,半晌后才道:“我选择大冒险。”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明白他的人都知道,这自然是承认有后悔的事情,可是他不说。
“莉莉,罚他,好容易逮到一个机会罚宁墨。宁墨你可以愿赌服输哦。”何丽娜兴致很高,其实在场的每个人兴致都很高,都想着要出个鬼主意,惩惩随时随地都智珠在握,谁也乃他不得的宁墨。
“莉莉,让宁墨去跳脱衣舞。”伍又也是个缺德鬼。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雾浓浓都鼓起了掌,看着宁墨出丑她总是高兴的。
宁墨二话没说,豪爽地将杯中酒干了,“行。”将随身的物件交给封紫罗保管后,径直往舞台区。
舞池里顿时响起了性感欢悦激情的音乐。
宁墨的形象硬朗,狂野中又带着收敛的儒雅,雾浓浓早就说过,他要是肯下海,肯定是全国NO.1的牛郎。
雾浓浓看见他走向舞台,看着他将外套抛入人群,被一群女人哄抢。看着他吹了个清越的口哨,看着他随着音乐摆动的紧实、浑圆的臀部,这才知道女人性感起来可以要人命,男人性感起来却可以要人的心。
命可以不要,心却要留着。
四周的尖叫声越来越响,甚至男声还压过了那些尖叫的女声,这就叫男女通吃。
宁墨的上半身已经□,雾浓浓的眼睛盯着他腹部的肌肉后,都舍不得离开。宁墨的肤色是健康运动的古铜色,不同于雾浓浓喜欢的那种莹玉一般的白色如同卢域,可是不可否认这样的颜色看起来更为诱人,仿佛甜蜜的巧克力。
当宁墨的手搭上他的皮带扣时,沸腾的水一般的场面忽然就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指,修长而硬朗的手指,扣上他的皮带,轻轻一拉,缓缓一扯。
“给我,给我…”
“我出十万,别跟我抢。”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尖叫着想扑上台,抢走宁墨拿在手里当跳舞道具的皮带。
Chapter27
雾浓浓脑子里不由回忆起某些事来。
宁墨一向是敢玩,爱玩,玩得起的人。自己不就是被他带坏的人么。那条皮带,雾浓浓八年前不知道拿了多少次,只是每次都是虐宁墨的情趣工具而已。
那样青葱的岁月里,雾浓浓扮演过找小男友的贵妇人,扮演过女皇陛下,扮演过刁蛮千金,总之一直都是高高在上。
雾浓浓最爱的玩具,就是从宁墨身上解下他的皮带,挥舞着,呼啸着。
大概是周围的high声太高,热力四射,雾浓浓的酒喝得越来越多,脸红彤彤地仿佛苹果,周围的每个人仿佛都在晃动。
音乐声闹翻天,当宁墨的手指放上他牛仔裤拉链的时候,音乐戛然而止。
懊恼声四起,那A市著名的DJ差点儿没被一群人踩死。
宁墨拨开人群,就那样□这上身往她们这张桌子走来,就仿佛国王走过御道似的,被每个人瞩目。
可是能来这里玩的,哪个不是有权有势敢玩敢乐的主。
初始的震惊后,立马有女人开始了火辣的动作——往宁墨的腰内塞钱。
雾浓浓觉得如果宁墨真的让那些女人把钱塞进去,今晚的收入肯定不菲。
这样的激情,连封紫罗都沸腾了,白雪之拖了雾浓浓的手就走,“我们也去,好不容易有机会吃宁墨的豆腐啊。”
同白雪之与雾浓浓一向不对盘的何丽娜也出奇的没反对,一群女人兴匆匆地拨开人群往前面挤去。
时光大概又回到了从前。
往宁墨腰内塞钱,或者欢爱后次日的清晨在宁墨床头留下或多或少的钱,总是雾浓浓最爱做的事情,这样有一种压过宁墨的感觉,不再仰视他。
他总是什么都好。
上学的时候是A市的理科状元,弃之不读,留学的时候,读的是最顶尖的名校。年纪轻轻就在华尔街混得风生水起。连高尔夫和赛车都可以拿国际大奖,雾浓浓实在觉得不公平。
再看看她雾浓浓,能上A大,还不是因为她爷爷是校董事会的么,从小学到大学,那一次不是混水摸鱼上去的。除了会花钱,其余的事一概不会。
为什么这样大差距的两个人偏偏要走在一起呢?
雾浓浓恨宁墨,恨他为什么要招惹她,却又处处歧视她,打击她,让她在他面前一无是处。
雾浓浓轻轻打出一个酒嗝,“借我一块钱。”醉眼惺忪地雾浓浓对白雪之道:“不对,不对,五毛就可以了。”
白雪之只觉得好笑,“你还真要去塞啊,没看宁墨多眼明手快啊,那些女人想吃豆腐可没门儿。”
片刻后白雪之又道:“哇,你看白莉那小样儿也有胆子了。”
雾浓浓可没空看那些,她看见自己的猎物时,总是目不转睛的,当宁墨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将手一拉,大大方方地将五毛钱塞入宁墨的腰内,那时间持续了大约三秒,她的眼神仿佛还在他裤子里翻腾了一下。
宁墨一把捉住雾浓浓手的时候,已经晚了一秒,雾浓浓冲他挑衅一笑,抽回手,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宁墨紧实的臀部上拍了一把。
全场为之尖叫。
宁墨捉住雾浓浓的手不肯放。眼睛就那样锁住雾浓浓的脸,一脸无奈地好笑,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
八点半的工作人员给宁墨重新拿了件外套来,他接过去,然后从腰上掏出那张钱来,“五毛你也拿得出手?”宁墨有些惊讶地看着雾浓浓。
雾浓浓望着宁墨笑,眼睛亮闪闪地,仿佛在说他就只值这个价,她赢了。
“手感还不错吧?”宁墨继续笑。
今晚宁墨仿佛特别温柔,心情特别好,也特别的有侵略性。
雾浓浓虽然醉了,保持不了平衡,可是脑子确实清醒的,看来躲闪的办法是奏效了。
宁墨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也许鱼儿要上钩了。
“好啦,好啦,继续继续,才玩了一次啊,游戏。”伍又看着雾浓浓,再看着宁墨的手,忽然大声道。
“是啊,是啊。”何丽娜附和得特别快。
宁墨终于放开了雾浓浓的手,她暗地里松了口气。气氛调动得这么快并不是一件好事,有时候没有困难制造一些困难也许更能引人入胜。
这一轮何丽娜大王,伍又小王。
何丽娜看着伍又的眼神,居然有些紧张,雾浓浓眼尖的发现。
“那个伤你那么深的初恋情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何丽娜的问题一出,震惊全场,这可是劲爆之极的八卦。
雾浓浓并不是知情人所以不知道这个问题对伍又的威力。
据伍又的死党季海说,以前的伍又可是又纯情又阳光的一个人。自从被初恋情人甩了以后,才开始流连花丛,只是从没人能住进过他的心。
身体是热情,心是沙漠。
伍又身边的人,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深深地恋着一个女人,却从不提起,自己不提,也不准别人提起。
只有曾在他家住过的季海知道,半夜里,数次看见伍又握着那个女人留下或者扔掉的手链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喝酒一边哭。
多情的人也许最苦情。
何丽娜今日居然敢摸伍又的逆鳞,大概也是醉了。
只是出乎人意料地是伍又居然没发火,没闪人,每个人都很惊讶,只有不了解内情的雾浓浓和白雪之憨憨地坐在一旁。
这一桌的声音顿时静了下来,伍又抬起头,望着雾浓浓,静静地笑了笑,“她很好。”
“她那样玩弄你,你还说她好?”何丽娜的炮仗性子又发作了。
伍又沉下脸,“我什么时候说她玩弄我了?!”
“你…她没玩弄你,你会像现在这样?你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伍又。”何丽娜为伍又抱委屈。
看来又是一出青梅竹马,郎无情妾有意的纠葛,雾浓浓顿觉无聊。
倒是宁墨摸着下巴看着雾浓浓,若有所思。
连一向少话的季海也奇怪地瞥了一眼雾浓浓,弄得她忐忑不安,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众人闹嚷了一阵,为了缓和伍又和何丽娜之间的紧张,又重新发了一轮牌。
雾浓浓小心掀起一角,居然是大王,心中松了一口大气,这游戏玩得人心惊胆战的,每个问话的人都憋足了劲儿问一些最私密的问题。
答案揭开后,居然由卢域拿着小王。
雾浓浓心里暗叹,老天是不是在玩弄她。
雾浓浓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过会由她去问卢域的问题,她有什么问题好问的啊。
全场人的眼睛都盯着这两个当年闹得轰轰烈烈的人物看着。
雾浓浓毫不避嫌地盯着卢域看,他的肤色还是常年不见阳光一般的白皙,人斯文而清瘦,比起宁墨的硬朗英伟,是一种另外的病态美,无可否认他的五官还是那般精致。睫毛比起封紫罗还要长。
雾浓浓虽然从头到脚品评了卢域一番,可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要问的,她不需要知道什么。
“雾浓浓,你看傻啦?”何丽娜的怒气开始往雾浓浓转移。
雾浓浓这才反应过来她又在走神了,她偷偷往宁墨瞥了一眼,看他一脸的冰冷,觉得这当口同卢域有什么牵扯可不是明智之举。
“你真心爱紫罗么?”雾浓浓的心永远是局外人,所以不懂局内人的想法。她自认为这话问得极好。卢域是一定会说“真心爱”的,这样一来既巩固一下他夫妻二人的感情,二来也表示自己同卢域之间毫无机会,将界限划清了。
可惜局内人的想法却是,她还在纠结着这个老问题。
“我从来都只爱紫罗一个人。”卢域牵起封紫罗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雾浓浓看着眼前的二人,只是更坚定自己的想法,她也想找一个彼此喜欢的人,在很多年后,还能彼此执手相视而笑。
“看什么看,早没机会了。”何丽娜总是喜欢曲解雾浓浓的意思,顺便将另一轮的牌发到雾浓浓的手中,眼神里的窃喜一闪而过。
雾浓浓瞧了瞧宁墨,他低着头啜着酒,不知道在寻思什么,反正雾浓浓从来都看不懂。
牌掀开的时候,雾浓浓小王,何丽娜大王,看何丽娜那一脸的得意,雾浓浓才知道刚才趁着自己闪神,肯定是有人在牌上做了手脚了。
“你这次回来真实的目的是什么?”
Chapter28
这话问得极刁钻。雾浓浓如果说真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如果选择大冒险,那就是说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有人就得警醒了。
也许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想知道答案,为什么那么多年都不回来,在每个人都以为她不会回来后,却选择在八年后回来。
其实雾浓浓也想知道答案。
在雾浓浓被她姑姑骂了八年后,在她得到建筑界新人奖之后,她才发现她还是放不下,忘不掉,噩梦连连,如果从哪里跌倒在哪里爬不起来,以雾浓浓不服输的性子如何肯罢休。
可她还有一个毛病,赢也要赢得众所周知。
所以当年同封紫罗争卢域的时候,雾浓浓高调无比,最后僵持不下,也不知道是真喜欢卢域,又或者是输不起。
可是这一次她一样要赢得宁墨心服口服。
雾浓浓啜了口酒,开玩笑似地道:“我回来是想也在婚礼上甩了宁墨。”
每个人都把这句话当笑话看。可是没有一个人说雾浓浓讲的不是真心话。只有这个答案能让大家都接受。
“宁墨,听着没,人家给你下战书了。”何丽娜也高兴了,仿佛撬开了雾浓浓的秘密,大赢了一场似的。
众人都笑。
雾浓浓也开心,抛却心底的罪恶感,她可是事先通知宁墨了。
这场游戏也许赢起来会更有味道吧。
宁墨的脸丝毫没有变色,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中,他笑了笑,对着雾浓浓举了举杯子,一饮而尽。
雾浓浓便权当他是回应挑战了。
主持人开始在台上喊着,“倒数的时间快要到了,请各位拿起手里的面具,同我一起倒数,在钟声响起的时候,全场会熄灯5秒,这5秒大家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哦。”主持人笑得很暧昧。
这是老传统了,新年钟声响起的那5秒黑暗里,拉起身边的人亲吻,那就是你的真命天子或者女神,听说特别灵验。
人潮往舞台中央涌去,将所有人都冲散了,打乱了。只盼望着今晚能吻到自己的惊喜。
“十、九、八、七…”人声鼎沸,音乐喧天,雾浓浓虽然不矮,可是面前人头晃动,她都已经找不到北了。
黑下去的刹那,雾浓浓还在尖叫,“我的脚,我的脚。”也不知道哪个白痴一脚踩在她脚背上,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下一刻,雾浓浓就觉得有人吻在了她的眼睑上,舔掉了她的泪珠,再后那“陌生”的唇来到她的唇瓣上,蜻蜓点水似地一蘸,然后是若有似无的叹气,仿佛在流连,在惋惜时光的短暂。
灯,亮了。
虽然动作做了不少,可时光却实在短暂,不过是短短5秒,前三秒雾浓浓还在哀悼自己的脚,后两秒就被人非礼了,还没体会出个中滋味来,亮就灯了。
雾浓浓一直迷迷糊糊的,可是那味道,她依然觉得熟悉。
雾浓浓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往周围看了看。
宁墨大约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这距离不远不近,不好说,雾浓浓暗自猜测。
可是周围一个二百五肥猪头男人老盯着自己傻笑,让雾浓浓心里恐惧,她该不是被他亲了吧?
雾浓浓想到这里,死的心都有了。
雾浓浓求救似地往宁墨的方向看去,他身边正站着一个美女,不是那野性诱惑的海伦又是谁,看起来可真碍眼。
海伦正抬头娇羞地看着宁墨,宁墨低头和她说着什么,两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雾浓浓心里那个恨啊,恨不得将宁墨剥皮抽筋,他们吻的是俊男美女当然好了,可怜自己被身边那只猪“糟蹋”了。
雾浓浓眼里蓄着泪,疼的。脚背上的伤刚才因为激愤而一时忘了,这会儿又想起来了。
今夜为了美丽,雾浓浓穿的可是露齿的鱼嘴鞋,那人的脚重而有力,而且迅猛中带着慌张,仿佛是要抢到她身边施行非礼似的,雾浓浓脚背和脚趾头直接就破皮出血了,弄得她一瘸一拐地走回座位,“我先回去了,雪之。”
白雪之八卦地拉着雾浓浓的手,“刚才被谁亲了?”
“被一只猪亲了,别提了。”提起这个,雾浓浓更想哭。
雾浓浓恼怒地起身,转身就撞入一个人的怀里,抬起头不是宁墨又是谁,总是这么不声不响地走在人背后。
“脚,怎么了,我送你回去。”宁墨伸出手扶雾浓浓。
“不要你扶。”雾浓浓小姐脾气上来了,本想回他一句,“扶你的海伦去吧”,可是这样显得有点儿像吃醋,落在了下风,所以硬生生吞了回去。
“我先送她回去了,雪之。”宁墨不理会雾浓浓的主观意志,他从来就没理会过。宁墨打横抱起雾浓浓,周围太吵杂,连雾浓浓的惊呼声都淹没了,只能看见白雪之一脸好笑地在她身后挥手再见。
雾浓浓怕极了宁墨带她去医院,她对医院有深深地恐惧。
双手死死地扣住门,打算如果宁墨在医院门口停下,她就要拼死反抗,死也不下车。
大概是因为三更半夜,又是除夕找个医生实在不容易,所以宁墨让司机直接开车回了家。雾浓浓大松一口气,想起以前的日子,她晚上做贤淑削水果给宁墨吃,结果割伤了自己的手,活生生被他拉往医院,打什么破伤风针。
想起来,当时医生都在笑宁墨的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