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浓浓这厢虽然气得不得了,但是白雪之那边又担心得不得了。
一有个风吹草动,白雪之就来找雾浓浓了,“浓浓,你说白莉那舅舅,舅妈是不是也太黑心了,居然把白莉的钱全骗去投资不说,还都亏得差不多了。”
雾浓浓挑了挑眉,“金融危机,亏了是应该的。”
“可是白莉离婚得到的钱全没了,现在连房子都没了,我想帮她,她怎么也不肯让我帮,居然去五环外自己租了间房子,她以前熟悉的人她都不肯见了。”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啊。”雾浓浓没心没肺地道。
“可是…”白雪之就是心好,“她现在还找了家公司当文员,她又没什么工作经验,只能做做打杂的活儿,她舅妈还天天上门去骂她,说她是扫把星,我真是没见过那么无耻的泼妇。”
“活该。”
“你胡说什么呢,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啊,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现在为了节约那么点儿钱,居然骑自行车,手都冻起冻疮了,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她啊?”
雾浓浓心想,你家没认她的时候,她不也是草根阶级吗,怎么现在就成了娇生惯养的小姐了。何况你啥也不用做,人家只是要让你把看到听到的告诉卢霄就成,不过为了效果逼真,雾浓浓可没敢跟白雪之说实话。
白莉的事情雾浓浓从没放下过,这丫头真是人才啊,点拨了一下就懂了。她那家公司离卢霄旗下的子公司可没多远,以有心算无心,卢霄光临子公司的时候,总要碰上白莉的。
楚楚可怜却故作坚强,曾经深爱却假作不识,情深而冰冷,欲拒而还迎,雾浓浓觉得白莉在装可怜一族中真是高手中的高高手。
雾浓浓甚至怀疑,如果她有白莉一半的能耐,指不定就能拿下宁墨了。
至于卢霄,虽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是还是没迈出关键的一步,雾浓浓却急着在宁墨和海伦那场冬天的婚礼来临之前拿到那套首饰,就当画个圆满的句号吧。
所以雾浓浓决定亲自上阵。
Chapter72
雾浓浓穿得高贵典雅地在白莉工作的那家小公司门口堵住了白莉,再反观白莉,一副穷人装的上班族模样,风姿楚楚,脸颊冻得通红,一看就让人生怜。
雾浓浓还没行动,白莉“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雾浓浓头都不用回就知道肯定是卢霄现身了。这位入戏可够快的,连眼药水都不用,雾浓浓不得不佩服。
因为没想到主角怎么快上场,雾浓浓还有点儿手忙脚乱,只能快刀斩乱麻,一耳光甩在了白莉的脸上,巴掌刚呼完,就又听见“pia”的一声,却是雾浓浓自己被人甩了一巴掌。
“雾浓浓,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卢霄一把拉住白莉护在身后。
雾浓浓痛得咬牙切齿,长这么大,还没被人甩过巴掌呢,这台词都还没吐一个,卢霄倒是就急了。
这邪恶女配果然不是人人能当的。
“哼,白莉你走着瞧,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雾浓浓捂着脸很狼狈地走了。
雾浓浓捂着脸,心里嘀咕,真是同人不同命,怎么白莉命就那么好,这么粗糙的演技也就只有卢霄那个白痴才会相信。
雾浓浓心里恶毒的想,活该卢霄被骗,谁让他那巴掌把自己打得那么痛。
白雪之用冰块给雾浓浓敷脸的时候,哈哈大笑,“真想不到雾大小姐也有被人当众扇耳光的时候啊?”
“白雪之,你这是幸灾乐祸。”雾浓浓横了白雪之一眼,但兴致并不高昂。
“你怎么想着要帮白莉的,还肯这么下血本。”
“反正我臭名昭著,而且我只是为了白莉手上那套首饰,当年我错送出去,如今找回来,就算是画了个圆满的句号了。”雾浓浓恹恹地以手撑颚,斜躺在沙发上。
“你少把你自己撇得那么清,想让我表扬你没心没肺啊?”白雪之“切”了雾浓浓一声,“你到底还是希望白莉和卢霄复合是不是?”
雾浓浓的大眼睛缓缓就蒙上了水雾,“雪之,你说白莉是不是真的是个有福气的人?她那样对卢霄,卢霄那傻子还是对她念念不忘,见了坑就跳。”
白雪之自嘲地笑笑,“是啊,她倒是比我们都有福气。”
白莉就仿佛一束茉莉花,柔弱而馨香,无论她做得多么错,人总是会错误的以为她没有伤害人的能力,你总是想原谅她的。即使你回头,那也是你在怜惜她,美名在外,得到的是宽容的赞扬。
可是雾浓浓不同,那是一朵盛放的带刺的绝情谷的情花。
中毒后,解毒后,你即使想挽回,可也要顾及那被情花刺伤的痛楚,十指连心,针针要命。死过一次而救活的人,多数会更恐惧死亡。
如果对雾浓浓回头,那就是你自讨苦吃,以后无论怎样,都离不开“活该”二字。
雾浓浓的眼泪止不住往外冒,将头猛然埋到白雪之的膝间,有很多心事得不到宣泄,而一旦决堤,就成了洪灾,“雪之,为什么卢霄可以,宁墨却不可以?”雾浓浓的呜咽从无声渐至嚎啕大哭。
白雪之轻轻地抚摸雾浓浓的头发,却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良久后,雾浓浓才抬起头,眼泪还在冒,“雪之,你说宁墨是不是从来没有真的喜欢过我?”雾浓浓有些可怜地握住白雪之的手。
白雪之叹息一声,如果说宁墨不爱雾浓浓,那十年前为什么每个人都能看出他的感情归向。
可是如果说宁墨爱雾浓浓,为什么那八年可以不闻不问,而每一任女友却又都是雾浓浓的翻版。
如果说不爱,为什么雾浓浓回来后,宁墨那样聪明的人,明知道雾浓浓的心思,却还要陷进去,甚至不惜拿一场盛大的婚礼来祭奠他们失去的岁月,来豪赌一场。
可是如果说爱,如今又为何这般。
“他喜欢不喜欢你,你不应该是那个最清楚的人吗?”白雪之不答反问,因为她并不想鼓励雾浓浓,在这样毫无出路的境况面前。
“他为什么要给海伦挑鞋,为什么要跟她结婚,为什么要让雾宁去讨好另一个女人,为什么当初要悔婚,雪之,雪之,为什么要悔婚…”雾浓浓拉着白雪之的手,她的问题,早就是在问自己答案了。
雾浓浓因为挨了一耳光,心绪动摇下,带出了她最不为人所知的脆弱。
白雪之也有一丝诧异,她一直以为雾浓浓是打不败的巨人,当初卢域那样对她,她都没脆弱过,成天笑嘻嘻的,没心没肺的屡败屡战。
“这些问题,你为什么不亲口去问宁墨?”白雪之不解雾浓浓为什么如今这样退缩。
良久,雾浓浓哭够了,情绪平静了,才吸了吸鼻子起身走到窗户边,不再让白雪之能看到她的表情,“没什么可问的了,事已至此,问什么都是白问。”
这就是现在的雾浓浓,她的爱情已经太过现实。
在没有出路的时候,她学会了放弃,而不是狗急了跳墙,或者不停地去撞,想要撞开一扇门。
雾浓浓的爱早就不再坚定,而宁墨又太过倔强。
白雪之这会儿倒来了点儿脾气,“什么叫事已至此,只要没结婚,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就是真的举行婚礼了,你就不能去抢亲啊?”白雪之这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了。
抢亲,其实雾浓浓幻想过的。如果宁墨恨她,只是因为她也悔婚了,伤了他的颜面,那她去婚礼现场抢亲,自然是给足了他的颜面的,也许一切就不同了。
可是,如果失败呢?
成功了,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他们就是一段佳话,可是失败了呢?失败了之后,她雾浓浓可以灰溜溜的出国,可是雾宁呢?有这样的一个母亲!
如果换成只有二十岁的雾浓浓,她也许就抢上了。
可是现在的雾浓浓有雾宁,还有她自己想要做的事业。
就好像当初的宁墨,没了爱情,不一样过得有滋有味吗?
何苦呢?!
宁墨能做到放弃,她雾浓浓凭什么做不到呢?
所以雾浓浓回了白雪之一句,“你当这是小孩子玩家家酒吗?我就是有胆子抢婚,宁墨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再毁一次婚吗?”
白雪之无法回答。
其实结婚,未必不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当乐毅期期艾艾,期待又怕受伤害地约雾浓浓晚上吃饭的时候,雾浓浓大概就已经能预料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宁墨的婚礼在三天之后,这一次他倒是记得给雾浓浓发了一张请帖。
请帖说,新郎宁墨先生,新娘叶海伦小姐谨于十一月十二日中午十二点二十八分于假日酒店举行婚礼,恭请雾浓浓小姐光临。
请帖是宁墨的新助理送来的。
请帖雾浓浓已经收到很多天了,在那日宁墨撞见雾浓浓与乐毅后,第二天请帖就送了过来。
不过雾浓浓一直没敢打开看。
今日乐毅约了雾浓浓后,她才微笑着打开了请柬。
关上请柬后,雾浓浓揉了揉自己笑得已经有些酸痛的脸颊,以后还是不要装了比较好。
乐毅选的餐厅,非常高档,灯光昏花而柔和,映着紫罗兰的壁纸,显得静谧而隐私,紫色桌布,上面放着一支小花瓶,里面是一朵白色玫瑰,很罗曼蒂克,是个情侣约会的好地方。
雾浓浓微笑着迎着乐毅走近,乐毅很绅士地伺候雾浓浓脱了大衣,并在雾浓浓的鬓发处吻了一下。
这一幕都落在了镂空白漆隔断后面那一桌客人的眼里。
宁墨和海伦,每周星期三,固定在这家餐厅约会。
海伦抬眼望了望宁墨,见他没有任何表情,也就不说话。他们吃饭总是这样的,宁墨用餐礼仪很好,深守孔夫子“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两个人都很沉默。
雾浓浓和乐毅倒是有说有笑的,饭后甜点乐毅帮雾浓浓叫的是“毁灭地球”。这是一道巧克力冰激凌甜点,球状巧克力将冰激凌装在内里,这就是地球,上桌的时候,侍者在巧克力外面淋上滚烫的巧克力汁,便看见地球慢慢坍塌了。
雾浓浓看着这甜点,想的却是,如果明天就是2012,不知道她和宁墨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局面。
想归想,雾浓浓用勺子舀了一大勺冰激凌放入嘴里,打算凉快凉快她有些烦躁的心。
“咯噔”一声,好像是牙齿碰到了某种坚硬的物质。
雾浓浓灿烂一笑,将那枚钻戒吐了出来,“师兄,想不到你还挺浪漫的啊。”
“为了抱得美人归,不得不想办法啊。”乐毅笑得很开心,“就不知道美人同意不同意?”
Chapter73
雾浓浓仔细瞧了瞧乐毅,宁墨毁然结婚了,那,她也需要结婚。
所以雾浓浓含笑伸出了左手,当乐毅半跪在地,将戒指套入她左手无名指的时候,雾浓浓也不懂自己是为了雾宁,还是为了赌气,又或者只是无所谓。
乐毅起身后,在雾浓浓的唇上轻轻一啄,本来应该是深吻的,可是感觉出雾浓浓的人躲,最终便化成了蜻蜓点水般的怜爱。
海伦看着眼前正接吻的那一对,松了口气。
海伦望了望宁墨,宁墨微侧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看见没看见,只是他手中杯子里刚倒上的红酒已经空了。
“吃好了吗?”宁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有点儿死寂
,海伦有点儿不确定眼前的宁墨还是不是以前的宁墨,一样的松颜,不见悲喜,崔巍如青翠之高已,可如今满山枯黄,到了冬季。-
海伦将手覆盖在宁墨的手背上,他翻了翻手掌,反而握住海伦的手,微微笑了笑,招呼了待者买单,然后牵了海伦离开没有喜悦,没有激动,甚至没有温度,就好像他牵的不过是一尊石头。即使这样,海伦还是跟在宁墨的身后。
有些人错过了,她却不想放弃。
时间会医好一切的伤口的。时间也会培养感情。
在宁墨结婚的前一夜,雾浓浓站在人行天桥上,看着一辆辆车从远处而来,形成了一条灯光闪烁的车龙,不知道要蜿蜒到哪里去,是不是每辆车的主人都在欢喜地想着终于可以回家了。
雾浓浓用手肘撑在天桥的扶栏上,手捧着脸,叹息着一切都过去了。
真想大吼一声,但奈何是在市中区,人就是这样被压抑和自我压抑。
雾浓浓甩了甩头发,将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往最繁华的闹市区走去,想借一借那里的热闹,暖和暖和自己的心
是她自己放弃的,是她自己没有尽力去争取。
所以,雾浓浓哀伤的有她和他的结局,但更多的哀伤却来自于她没有尽力,雾浓浓细想着在宁墨没订婚之前,如果她再努努力,结局是不是会有所不同,只要一起到这里,她的心就痉挛得难受。
'“雾小姐”一个陌生但又似曾听过的声音在雾浓浓耳边响起雾浓浓有些愣愣地平视前方,几秒后才聚焦到她眼前的那个人身上,金素去
亏得雾浓浓还记得她,那个曾经落魄而求助宁墨的女人那个给了雾浓浓金桔,缓解了她害喜症状的女人
如今再看金素云,哪里还有落魄可言
金素云的身边还跟了一个年轻的男人,样貌端正,手里提着公文包,金素云笑着介绍,“这是我的助理,小陈。”
雾浓浓的神情有些恍惚,没记在心上,但是金素云的变化她却是知道的。
意气风发,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成功女人的范儿,皮包是崭新的顶级小牛皮包,鞋是JimmyChoo高级定制。
“金女士,你好像…”雾浓浓微笑着道,表面上依然明艳疏朗,任谁也看不出她的恍惚来。
金素云有些歉意地笑了笑,“是啊,我重新开了家公司,效益还不错。”金素云顿了顿,琮是说了,“这多亏宁总,没想到金融危机,他还肯给我的新公司做风投。”
雾浓浓的笑容一直保持着,“肯定是你的新公司值得投资。”金素云听了雾浓浓的话,张了张嘴巴,她的新公司值不值得投资她心里很清楚,值得,但是同样值得的还有其他很多公司,他们都没有她这么幸运。
金素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不是,这次还是多亏了宁总,今年三月,我去宁总的投行,他看到后,二话没说就投了。
三月,三月,雾浓浓早就和宁墨分手了,那时候他是不是在进行着和海伦的订婚准备啊?雾浓浓不知道金素云想暗示什么,只能对她笑笑。
金素云其实也知道,现在她对雾浓浓说这些有什么用,不过是变相的伤害,所以也不再开口。
有些惋惜地走了。
雾浓浓转身看着金素云的背影,她是在暗示宁墨帮她,不过是因为她以前帮自己缓解了害喜的症状吗?
雾浓浓明知道一切都可能是自作多情,可心城还是有一股暖流在涌动。
雾浓浓举手招了出租车,鬼使神差地最后还是来到了宁家。雾浓浓坐在车里,给了司机十张红秒,只让他静静地停在这里。
雾浓浓痴痴地望着宁墨卧室的窗口,黑漆漆的,因为明天要结婚,所以今晚这么早就睡了吗?
雾浓浓想着他明天就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了,只有今晚,她还可以肆无忌惮地这样守着他的窗口。
雾浓浓就那样痴痴地望着,想着那温暖的厅堂里,有雾宁,还有杜若。
如果可以有她,生活是不是会好得让人嫉妒?
雾宁被杜若借去给宁墨当花童,雾浓浓没有反对,有些事不是躲避,就不会发生的,所以她和雾浓宁都必须去面对。
十二点过了之后,雾浓浓又给了司机十张钱,还是静静地不动,就这样宁着。她痴痴地望着,却没有发现已经有人走到了她的跟前,在车窗外敲了敲。雾浓浓回神定睛才看清楚,是杜若。雾浓浓有些慌神地摇下车窗,“杜阿姨。”“浓浓,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雾浓浓最终还是点了头,有些近乡情怯地走进宁家的客厅,所有人都睡了,只有杜若还在。
“杜阿姨,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杜若亲手给雾浓浓沏了一壶茶,微微一笑,“有辆车在我家门口停了几个小时,我这个女主人难道还能不放在心上吗?”
雾浓浓也笑了笑,有些自嘲,但并不开口说话,杜若想必是了解一切的。
“浓浓,你和宁墨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样子?”杜若良久后开口,居然有一丝激动和怒其不争之感。
雾浓浓惋惜地笑了笑,“可能是我们彼此都爱得不够深吧。”
只有今晚,只有今晚可以脱下伪装,再哀伤一个晚上。
杜若瞧了瞧雾浓浓,叹息了一声,眼神里对雾浓浓的话并没有认同,屡次张嘴欲说,最后还是以一声叹息结束。最后杜若将雾浓浓的双手都握在掌心,盯着雾浓浓的眼睛,“你和宁墨都将过得不幸福。”是啊,她和宁墨也许都将不再幸福,可是却无力去挽回什么。'
雾浓浓有些失神,半响后才轻轻地道:“宁墨,他在家吗?”
杜若摇了摇头,“宁家的男人有个传统,新婚前夜都要去新娘的家外守一整夜
雾浓浓的脸霎时就白了。
杜若紧接着就发现雾浓浓反握住自己的手,重重的握了握,脸颊从白色片刻就变成了激动的红色,一双眼睛亮晶晶,光闪闪,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了,“杜阿姨,我知道宁墨当初为什么悔婚了!”
杜若愣了几秒,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其实一直不知道。
当初宁墨追求雾浓浓的时候,杜若是并不喜欢这个女孩的,娇蛮任性,从来不顾他人的感受,而且心且心里喜欢的一直另有其人,任何做母亲的都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娶这样一个女人。
但是杜若没有办法,宁墨从小就极有主见,他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更何况是他自身的感情和婚姻。
雾浓浓当初很少来宁家,即使来,杜若自己也是对她礼貌有加,感情不足的,她想以女人的敏感,雾浓浓不会不懂自己的意思。
而雾浓浓也的确是懂了,的确是少来了。
宁墨当时虽然没说任何话,可从那之后就时不时在自己耳边说一些雾浓浓的趣事和好话,杜若虽然还是不喜欢雾浓浓,但却彻底明白了她的儿子,早就是别的女人的人了
男生外向啊。
起初杜若也担心过宁墨,二十几岁的人了,从没正经交过女朋友,杜若给宁墨介绍了好些朋友的女儿,他都只是看看,再观他周围,全是美女淑媛,可总不见宁墨认真过。有一阵子,杜若见宁墨身边的好友一个比一个俊俏,还曾经怀疑过他的性向。
再后来,杜若与雾老爷子闲聊的时候,听他说他有一个极漂亮和可爱的孙女,老爷子对宁墨很有好感,杜若不好推辞,哪知道这一次却宁了宁墨这么多年。
至今想起来,杜若都觉得心存歉疚,如果不是当初她牵成的这段孽缘,也许两个孩子都会幸福地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
宁墨自从认识雾浓浓之后,简直可以形容为走路带风,满面春风了。那样子是杜若不曾预见的,没想到自己儿子还有那等痴情和罗曼蒂克的样子。每一次提起雾浓浓都又气又笑的,他自己不停地嘲弄着雾浓浓,却不许任何人说雾浓浓的坏话。遇见好吃好玩的,第一个想到的总是雾浓浓,不爱打电话的人,变得一天打二十四次都不嫌多,后来甚至连宁家都不沾了,成天往雾家跑,简直就像是雾家的儿子一般。
杜若虽然吃味,但也知道没有办法,只能接受雾浓浓。
雾浓浓与宁墨的婚事当时看来,简直就是铁板定钉的事情,只是杜若没想到会那么早,那时候雾浓浓才不过二十岁而已。可惜她自己的儿子早就按捺不住,非要将人拆入腹内不可。
杜若也理解宁墨,雾浓浓那样漂亮的人物,性子又活泼,如果不早日握于鼓掌,只怕是后患无穷。
就在杜若逼得接受了雾浓浓的时候,却在婚礼上亲耳听见宁墨悔婚,这是连他们两口子都不知道的事情。
昨日还高兴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的准新朗,转瞬间就翻了脸。
杜若对雾家和雾浓浓万分愧疚,特别是那时候雾老爷子刚过世不久。
事后,宁恩以雷霆之势堵住了媒体的嘴,但却怎么也撬不开宁墨的嘴巴。
那段时间,宁墨做了很多事,包括那压死雾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杜若知道自己的儿子绝不是一个玩弄他人感觉,最后还要落井下石的人,可越是这样就越无法理解宁墨。
雾浓浓最后远走美国,之后的时间,宁墨整个人就跟废了一样,工作、生活完全陷入了黑暗,最爱整洁的人最后闻起来像个乞丐似的。一直不曾开口说话。这便是所谓的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杜若曾多次想要劝慰宁墨,但从那以后宁墨就好像给自己筑起了一道墙,墙外的人再也进不去。!
雾浓浓更是提都不能提的人,一提,宁墨就眼睛就红得吓人,仿佛要吃人一样,酒喝的烂醉,烟也抽得厉害了,浑浑噩噩的一场大病后捡回命,才又重新活了过来。
宁墨离开了一年,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每到一个地方就寄一张明信片回来,足迹踏遍北欧到南非,但从没去美国。
至少杜若没收到过来自美国的明信片。
好在宁墨回来后,就跟焕发了新生一样,从此事业步步高升,红红火火,才有今日的恒远金融。
宁墨身边也从没缺过女伴,这让杜若又放心又杜若偶尔碰见宁墨和他的女伴,总觉得似曾见过,一样高挑有致的身材,一样的波浪长卷发,连染发的颜色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