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沙龙晚会在众多新人殷殷地期盼里终于来了。
这一届的晚会搞得隆重而特别,地点选在超五星的英伦风格的维多利亚酒店举行,主要也是看重他家花园的中世纪复古风。
晃眼看过去,真有点儿穿越时空之感。
不过最绝的是,宁墨不知道去哪里找来的一辆中世纪马车,还是敞篷的那种,一个衣着得体的带着白手套的绅士在前面驾车。
雾浓浓坐在车上,受到四方的瞩目,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儿像《傲慢与偏见》里,班纳特夫人带着女儿参加宴会寻找有钱夫婿的情景。
当然班纳特夫人和杜若绝不是一个档次的人物。
只是这沙龙舞会,其实也就是表明那些少女正式成人进入社交圈,今后就是等着各大豪门联姻了。
这样看起来,还真有点儿人□易市场的味道。
雾浓浓今日这般看,可忘记了当年她是如何迫不及待的要进入社交圈,当Queen W的了。
因为这辆马车豪华精致,又特别应景,气场把那开宾利来的人也压住了。
时尚以及贵族范儿都有一个要命的基本原则,那就是恰当。
比如穿阿曼尼最新一季西装爬雪山的人,绝不会有人当他是时尚,只会觉得他是精分了。
今天,宁墨安排得恰到好处。
杜若领着雾浓浓,雾浓浓带着杜晓婷,一行三人可算是风头无两,羡煞了多少人,雾浓浓想,如果今晚小婷的舞伴不出问题,她今晚问鼎Queen D 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跟着宁墨混,总是能站在人山人海的顶端。
雾浓浓回忆起她同宁墨的那两年,她人生最辉煌的那两年。
走到哪里都是让人最羡慕的女人,她有一个显赫的家庭,有一个让任何十二岁以上六十岁以下女人看了都心动的未婚夫。
宁墨总能让她恰到好处的出尽了风头。
她虽然不是娱乐圈的人,但只要哪个娱乐节目,比如脱口秀或者时尚秀的节目,能邀请到她雾浓浓,那一期的收视率总能问鼎历史最佳纪录。
不仅在国内,即使在国外,有名的法国、美国名利场谁也都要卖她雾浓浓的面子。从Gucci到Hermès,那一次的发布会她不是坐在秀场第一排。
每一次还有各品牌的时尚总监亲自给她试衣。
如今回想起来,雾浓浓都觉得那两年好得太不真实了,这样的事情,她早就应该看清楚的,镜花水月终成空。
雾浓浓至今还记得那一幕。
那是纽约时装周上一位著名婚纱设计师的秀,她应邀当嘉宾,为压轴的一套婚纱走秀。
四周一片黑暗,她站在亮闪闪仿佛白金铺就的T台上,在万众瞩目中轻轻地迈着步子,那真仿佛是踏向天堂的路,光芒四射。
她站在T台最前端的时候,宁墨忽然上台,执起她的手,亲吻她的左手无名指,“我不想让你脱下这套婚纱。”
四周开始欢呼,“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在那样的美妙里,雾浓浓怎么可能拒绝宁墨的求婚。
所以在那样年轻的岁月里,她就选择了婚姻的坟墓。
第二天她醒过来的时候,自然就后悔了,自然就要闹别扭的。
可是,在那样的场合里承诺的话,如何能收回,她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情愿,可也只好认了。
可谁能料到,最后的结局会是那样。
Chapter 22
杜若是社交圈的红人,一进门就一大堆的人围上来,说些“甜言蜜语”的话,只是都诧异地看着雾浓浓。当年的雾浓浓可是风口浪尖的人物,A市的上流社会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至于那件大大的乌龙事件至今都还有人提起。
雾浓浓既然能回来,也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得体地笑着回应那些诧异,倒把别人看得不好意思了。
好在很快今晚的重头戏就上场了,雾浓浓看着台阶上站着的那列青春逼人的少女,心想又有多少女人要睡不着觉了。
这圈子说起来也就那么点儿大,每个女人都想找座金山,可惜僧多粥少,优质资源稀缺,每一年还要进来这么多年轻的女人,危机感把周围的女人逼得粉越扑越厚,心越来越老。
雾浓浓心想,看来她还真得加油了。
到司仪唱道“杜晓婷小姐”的时候,一袭公主裙的杜晓婷袅袅婷婷地走到中心,从另一边走过来的人居然不是宁墨。
雾浓浓有些惊讶,还以为以宁墨对杜晓婷的疼爱肯定要答应她当她的男伴的,走上去的却是卢肃。
卢肃在他那一代也算得上出类拔萃的人物了,看起来和杜晓婷相得益彰,雾浓浓不由得想,看来宁墨把杜晓婷的未来都给打算好了。
“浓浓。”
雾浓浓应声回头,出声的人是伍又,季海在他旁边对着雾浓浓点了点头。
“你胃好些了么?”伍又关心地道。
“好多了,谢谢关心。”雾浓浓并不想和伍又太过亲近,因为伍又看她的眼神太过热忱。
“最近我们医院新收购了一张方子,是专门养胃的,已经传了二十代人了,很有效,你要不要试一试?”
“你们那个‘销金窟’,我可不敢去。”雾浓浓说的是大实话,那南山医院真的是个让人“病不起”的地方,看个感冒都能成千上万,卖的不仅是医术,还是服务啊。
“哪里哪里,我正愁找不到人帮我验方子呢,你要是愿意,我给你开一个疗程,亲自给你熬药上门服务怎样?”
伍又的太过热忱,让雾浓浓恨不得退避三舍,一旁的季海递过来的眼神已经带着暧昧了。
“那可不行,你女朋友会误会的。”雾浓浓开始插科打诨。
“我根本没有女朋友。”伍又信誓旦旦地道。
“谁信啊,你伍大少什么时候少了女朋友啊,换女人跟换衣服似的,有时候还好几件叠着穿呢。”何丽娜酸不溜丢的话适时地插了进来。
“你可别信她的,你问季海,我已经洗心革面,半年没交过女朋友了。”伍又求助地看着季海。
季海点点头,“这小子真的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是没有女人就睡不着觉那种。”伍又花心的恶名在圈子里是臭名昭著的。
伍又瞪了一眼季海,示意他太多嘴了。
雾浓浓被伍又这种态度逼得太紧,深感不舒服,正愁着怎么避开,却觉得场内的灯光一下暗了不少,旋即有人开始拍掌,雾浓浓的注意赶紧调整到场上。
从暗处走出一对手牵着手的男女站到舞池的中央,那挺拔傲岸的身姿雾浓浓一看就知道是宁墨,只是他对面的女人却很陌生。
不过那个女人实在特别。
她长得称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好看,可是长得非常有个性,非常张扬,那厚厚的唇瓣简直就是在诱惑男人去亲吻,这样的女人,野性而狂放。如果你能欣赏她那种美,那就会觉得她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其他五官精致的美女反而像是甜腻的蛋糕,哪里有水煮鱼吃起来爽口。
很显然宁墨是能欣赏的,因为雾浓浓觉得宁墨的长相也是那种,如果你能欣赏,他就是天底下最帅气硬朗的人。
宁墨背对着雾浓浓而站,所以雾浓浓只能看到那个女人笑靥如花,可明显也能感觉出宁墨的愉悦,从他的背部线条看,他甚至在笑。雾浓浓有些嫉妒,她记得宁墨对着自己笑的时候,身体可从来不会也表现出笑的意境,从来都是皮笑肉不笑的嘲弄。
“Helen美得真有味道啊。”季海忽然感叹一句。
“Helen是谁?”雾浓浓明知故问,她显然就是宁墨的舞伴啰。
“就是和宁墨跳舞那个,她是恒远的Pr Manager(公关经理)。”季海继续解释。
雾浓浓一听就紧张了,搞Pr的一向是高智商高情商,这女人可是自己的劲敌啊,雾浓浓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想办法挤走了简苒,却给这么厉害的主儿铲平了道路。
“想不到Helen的舞也跳得这么好,宁墨是哪里挖到这个宝贝的?”季海一脸的赞叹。
“不知道浓浓小姐肯不肯赏脸陪我跳一支舞?”伍又躬身对雾浓浓行了一个邀舞礼。
如果是平常雾浓浓肯定躲都躲不及的,同自己目标人物的亲近好友扯上暧昧的关系可不是明智之举。
可是今天,有些场子缺是让不得的,该出手的时候,决不能瑟缩,何况还要教训一下小婷那丫头,近亲可是不能“□”的。
雾浓浓对伍又点点头,矜持地伸出带着缎质白手套的手。
雾浓浓人长得虽然极其精致,可是跳起舞来一样是奔放的,尤其是华尔兹,真想不到穿这种层层叠叠的蓬蓬裙跳起来来,更加地行云流水,裙裾转起来别有风味,仿佛蝴蝶翩跹。
有些人跳舞就是排他的,只要她一跳起来,别的人总会心甘情愿的让位,看着她跳就好,雾浓浓就有这种气场。
一旁本来跃跃欲试的小婷早就被重棒击打了一棒,蔫声息气的,有些后悔没让这个老师教一教了。
宁墨早就绅士地站到了一边,一曲下来,Helen是第一个带头鼓掌的,雾浓浓心里更加不舒服于这个女人的风度,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宁墨侧头对那Helen说了什么,两人又相视一笑,然后走了开去。
雾浓浓后来的时间一边避着伍又,一边同何丽娜斗着嘴,倒也没闲着,只是眼睛一直有技巧地追着宁墨看,也不知道他同那Helen怎么有那么多话说。
可是整个晚上,宁墨的眼睛从没瞥向过自己,雾浓浓深有危机感,觉得自己一直无法找到锲入点。
晚上,雾浓浓坐杜若的车离开的,宁墨不知所踪,杜若笑着拍拍雾浓浓的手道:“浓浓你们放假了吧?”
雾浓浓点点头。
“一放假学校就太清净了,你一个人住着,阿姨我总是不放心,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照顾自己的生活,不如你明天搬来同我们住吧,一家人也热闹些,过年本来就该热热闹闹的。”杜若看雾浓浓要拒绝的样子,赶紧又道:“可不准拒绝,咱们两家是世交,我可绝不能允许世侄女一个人在外面孤零零地过年的,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让宁墨去接你。”
杜若是宁家的太后,从来都是她说了算,宁墨同他父亲总是都依着她的。宁家的传统一向是听老婆的话,跟党走。
lvye11 2010-10-12 15:04
Chapter 23
雾浓浓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卫生,而她并不擅长这个。因为从没人教过她,在美国她母亲也是享受惯了的,虽然钱越来越少,管家从英国换成苏格兰再换到非法移民,可到底她母亲还是要撑起其名媛的架子的,一个典型的贫穷的贵族。
雾浓浓想起打扫卫生倒不是她自己受不了了,而是想着万一明天宁墨真的要来,可不能让他看见这么凌乱的房间,总给人不好的印象。
雾浓浓又是搽地板,又是洗衣服,弄到凌晨两点,才算清理出清爽的模样来。
大冬天的早晨五点雾浓浓就起床了,美美地洗了个热水澡,用的是宁墨一贯喜欢的牌子,然后浑身保养了一番,开始靠进暖气片晾头发。
宁墨总爱抱着沐浴后的她到处磨蹭,仿佛她便是天下最好闻的东西,那个时候宁墨总是最温情的,也不吝啬赞美。
雾浓浓刚坐下,就听见了手机响,“喂,妈妈。”
电话里是一阵尖锐的女声,雾浓浓将手机举得离自己耳朵远了些,“好的,我明天去存钱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
雾浓浓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天已经大亮,风呼呼地刮着,刺骨寒冷,按照中国农历,今日是腊月二十三,正式进入了小年,可是电话那头,从来都找不到一句关心人的话。
雾浓浓记得她母亲不是这样的,以前她是那样的温柔,她们总是一起逛街,一起shopping,仿佛姐妹花。
可是从宁墨悔婚,恶意收购雾氏起一切就不一样了。
明明她才是那个受害者,为什么处处受到谴责的反而是她。小姑姑骂她不学无术配不上宁墨,宁墨甩了她是她活该。
她母亲骂她没用,连个男人都拴不住。
她的那些朋友幸灾乐祸地看着她,恨不得再落井下石。
雾浓浓的泪水在寒风中滚落,仿佛很久不曾有过这种心情了,她以为她够坚强了,可是也许真的是年关将近,总是让孤单的人特别脆弱。
门上响起敲门声。
雾浓浓赶紧抹掉眼泪,打开门。
门外是穿着一身墨蓝色笔挺皇室戎装风格大衣的宁墨,雾浓浓赶紧转身,不想他看到自己的红眼圈。
宁墨踏步走进雾浓浓的私人空间,“比上次看起来干净多了。”
雾浓浓才想起上次她生病,宁墨就来过了,早看过她邋遢的样子了,她不由得悔恨,怎么思虑这么不周,显得形迹太露。
这场游戏玩得十分累人。
你既不能形迹太露,又不能拒人千里之外,中间的分寸太难以把握,一旦你掌握了节奏,那边是男女之间的大师级人物了。
“过年了嘛,中国的传统不就是掸掸尘吗。”幸亏雾浓浓还算有急智。掸尘就是大扫除的意思。
“我怎么记得腊月二十四才是掸尘,今天二十三不是该送灶王吗?”宁墨对中国习俗的了解恐怕要胜过雾浓浓许多。
雾浓浓一脸通红,是愤怒的红,她就知道宁墨一向只会嘲笑她,笑她没知识,没文化。
“可是今天就要去杜阿姨家啊。”雾浓浓故意将宁墨和杜若区别开来,表示她可不是看在宁墨的面子上才去的。
宁墨出奇地没再开口,只是出神地看着她的眼睛,有一丝担心流露出来。
雾浓浓可见不得宁墨来可怜自己。
“我去换衣服。”
学校提供的单身公寓属于很老旧式的,谁让A大是百年名校,校内都是保护建筑呢。雾浓浓住的是独一间的,后来外面的阳台改建成了厨房,加了独立的卫生间,条件还算是不错的了。
雾浓浓进来的时候,用多层书格做了隔断,因为是一个人住,那书格是两面全透的,放些书本和小摆件在上面,所以床和隔出来的客厅之间若隐若现。
雾浓浓换衣服的样子,只要是有心人,自然可以从那些缝隙里看到一点儿肤白如雪。
自古,中国就有名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看得见摸不着更是撩拨得人发晕。
女人接近男人,有一条最便利的通道,那就是性感。
雾浓浓已经深谙此道了,不枉费她在美国有意识地浸淫此道,当初的伍又便是她众多试验品中的一员。
书格后有拉链开拉的声音,有若隐若现的蜂腰雪臀,走出来的却是浑身裹得紧紧实实的美人。
你本以为走出来的会是香艳的大餐,结果看到的却是埋于骨髓的潋滟。
一个女人的身材如果没有本钱是断然不敢裹得严严实实的,因为这实在是太挑剔。
晚礼服上,穿鱼尾裙的女人总是极少数,因为那对臀线和大腿的要求实在太高,所以你看到的那种裙摆高开叉的女人并不是最有料的。
贴身铅笔裤也有同样的道理,身材稍微有点儿瑕疵,都能给你放大十倍。
可是有种人穿起来却着实够味。
雾浓浓上身是深蓝色笔挺高腰小摆外套,下面是驼色铅笔裤,脚上蹬着一双高帮的黑色马靴,紧实、帅气,美得惊人,是一种活力健康青春的美丽。
暧昧的气氛不用说,一个动作,一件衣服就能烘托出来。
“我好了。”
宁墨背着身子,居然没有看雾浓浓,反而盯着雾浓浓屋子里那墙上的一大幅“忍”字,目不转睛。
雾浓浓心里一惊,那“忍”字她可是为自己而挂的,两个人各怀鬼胎,都不说话。
lvye11 2010-10-12 15:05
Chapter 24
坐入车里,宁墨很自然地替雾浓浓拉好安全带,这个动作他仿佛演练了千百次,熟练、敏捷、体贴。雾浓浓则尴尬地浑身僵硬,想不到宁墨还会做这个动作,于她而言,上一次这样的事情仿佛是盘古开天之前的事了。
两人的距离近得雾浓浓能闻见宁墨早晨用的剃须水的味道,依然是当年的味道。
雾浓浓脸上不由自主地飞上一丝嫣红,而宁墨为她扣上安全带后便坐直了身子也不看她,仿佛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仿佛老夫老妻之间的平淡。
宁墨将车打燃,递给雾浓浓一个保温杯,雾浓浓愣了片刻接过来,尝了尝,里面是温凉的淡盐水。
越是美丽的人,越是重视保持自己的美丽。
雾浓浓从十二岁开始就知道保重自己的美貌了。早晨一杯淡盐水,排毒养颜,是她的老习惯。只是不知何时她自己都忘记了这个习惯。
大概是在那段极度失意,忙着为生存打拼的日子里遗忘的吧。
这淡盐水说起来极为简单,却也繁琐。总是要在前一日煮上一壶开水,放入一小勺盐。次日在凉白开里加入前一次兑好的盐水,刚刚好。
如果当日才用凉白开兑盐,那盐极为不易溶解,总不如前一日准备起来好。
雾浓浓早没那个耐烦心了,以前都是家里的工人为她准备好的。
雾浓浓的眼睛里浸出一点儿湿润。
“吃早饭了吗?”宁墨转头看着雾浓浓。
“没有。”雾浓浓将头调往窗外,“咦,这家豆浆铺还在?”
这城市的变化日新月异,八年后雾浓浓回来,这她从小长大的城市,她都有些找不着北了,没想到当年的粥铺在,而这家小小的豆浆铺居然也在。
宁墨笑了笑,停车,开门出去,过一会儿手里就端了一杯豆浆和一个白嫩嫩的蒸糕出来。
当年的雾浓浓大概是锦衣玉食惯了,吃什么都没有味,早晨跟着宁墨出门的时候,偶然看见这家豆浆铺外排了一长队的人,便缠着宁墨要试试。也不管宁墨是不是急着回公司开会。
“啊,好难等啊,要不然给前面的每个人发点儿钱,让咱们先买吧?”雾浓浓才等走了三个人就不耐烦了。
当时宁墨是个什么表情?雾浓浓努力回忆了一下,肯定是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不要以为有钱就可以用钱砸人。”
雾浓浓笑了笑,如今想来当年宁墨悔婚还是有些道理的。
尽管被宁墨骂了一通,当时的雾浓浓也没房子心上,他本来就看不上自己的行径,那一日不皱眉头的。
只是从那以后这家的豆浆雾浓浓倒是喝上瘾了。
也不是这家的豆浆有多好喝,只是因为这家豆浆离宁墨的家特别远。
雾浓浓折腾宁墨的时候,总是在电话里嚷着让他带着豆浆再来接她出门。所以大清早的宁墨就得起床,开车去豆浆店买了豆浆,飞车去雾浓浓的家。
她大小姐,要喝温热的豆浆,冬天凉了喝一口就要发脾气的,而且还不准宁墨将豆浆装入保温杯里,说是倒腾的过程香味就散失了,也亏她想得出这么扯淡的理由来,宁墨也不反驳。
只是累得宁墨总是将豆浆杯放在怀里,用体温暖着豆浆,一路开车都是保持僵硬的姿势。
雾浓浓如今想来真觉得有些对不住宁墨了。
她侧头看了看宁墨的侧脸,从侧面看他的脸倒有些山峰的险峻和清隽,“你吃早饭了吗?”
宁墨回头看了看,眼里有一丝惊讶,仿佛在说“你怎么关心起我来了?”
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没有。”
带着半分内疚和半分算计,雾浓浓将手里的蒸糕递到宁墨的嘴边,他狠狠咬了一大口,“你怎么咬这么多?”雾浓浓娇嗔,这可是她的早餐。
宁墨只是闷笑,然后用眼神看着雾浓浓手里的豆浆。
雾浓浓将豆浆杯递到宁墨的唇边,他正要张口吸,却见雾浓浓闪电般的收回手,将吸管放入了她自己的嘴中,然后得意洋洋地瞧着宁墨。
宁墨也不恼她。
一大杯豆浆她喝不完,最后总是要央求宁墨解决的,好歹环保慈善活动她以前也参加了不少,耳濡目染,近朱者赤,于粮食上并不浪费。
这个早晨,仿佛将时间拉回去了不少,将距离拉近了不少。
宁家。
“浓浓,你这身衣服可真好看,哪里买的?”杜若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对美丽的事物总是爱不释手。
“一个国内设计师的作品。”
“他真该找你去当代言人。”杜若很会恭维人,不愧是社交界风生水起的名媛。
雾浓浓对杜若是真心的喜爱。
“雾小姐,还没吃早饭吧,我做了海鲜粥,你要不要试试?”张妈很热情,这宁家除了宁墨外,其余人对雾浓浓都很好。
“好啊。”雾浓浓抬眼看了看一旁的宁墨。其实她早吃过早饭,换了是以前的雾浓浓,肯定是要拒绝张妈的,这是打击她的热情,可如今她已经懂得为别人着想了。
“少爷吃过饭了。”张妈大概是看懂了雾浓浓的意思。
宁墨干咳一声,“我去上班了。”然后狡黠地对雾浓浓笑了笑。
雾浓浓一脸绯红。
饭后,雾浓浓躺在床上静静思索。这房间是杜若特地让张妈打扫出来的,看得出还精心布置过,雅致、温馨,一切都是新的。
房间还恰好在宁墨寝室的旁边。
如果雾浓浓还感觉不到周围人的暗示,就真是脑子有问题了。
她何德何能,能让杜若和张妈对她这么好。
宁墨的态度虽然暧昧,但是今晨却也呼之欲出了。
雾浓浓不管宁墨的心思究竟是什么,是内疚想补偿,又或者有其他不明的原因,她都不想探究,拿着她要的结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