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舍却像是信了,“既然是误会,解开就好,千万不能坏了咱们两宗的交情。”
“正是,正是。”胡延寿道。
白得得却瞪了容舍一眼,然后转向胡延寿道:“胡门主难道不想知道,玉怡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胡延寿无奈地看向白得得,要不是因为容舍在这里,以他的身份,哪里肯搭理白得得,白元一可还没那么大脸。
“哦,玉怡现在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胡延寿道,这就是在明示白得得息事宁人了。
但这可不是白得得的性格,她对玉怡招了招手,“过来啊,还不赶紧告诉胡门主你的遭遇,你可是驱兽门极有天赋的弟子呢。”
这话里的讽刺意味让胡延寿脸立即就黑了下来,换个别的弟子来,谁敢在胡延寿面前提这茬啊,这真是太不会做人了,好歹白得得还得在七宝宗混日子呢。
玉怡果然乖乖上前,朝胡延寿行礼道:“门主,那日我跟着孙师兄遇到了白师姐师徒二人,孙师兄见白师妹生得美若天仙欲行不轨,就让申豹与我一同对付白师姐师徒,杜北生挟持我让孙师兄他们住手,孙师兄却不顾我死活。反而是白师姐见我遇着这样的负心人太可怜而放了我。”
“谁知道孙师兄被杜北生打败后,恼羞成怒,心生毒计,和申豹说不如将我杀了来诬告白师姐残害同门,反正他都玩儿腻了。”玉怡拉开自己的领口,露出脖子上的剑伤,“门主,你看,这就是孙师兄割的,多亏白师姐求了我,我才大难不死。”
玉怡这话一出,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而且还大部分都相信了。因为如果没有重大变故,玉怡哪里敢得罪孙钟。
“你胡说,你这贱人,简直信口开河。”申豹跳出来骂道,上前就想打玉怡。
玉怡赶紧躲到胡延寿身后,“门主,救我,你看,他们现在恼羞成怒好还想再杀我。”
白得得看着玉怡的倾情演出,心里给她比了个大拇指,没想到南草当起女人来,一点儿违和感都没有。
胡延寿就是再想袒护孙钟,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黑说成白。
白得得笑道:“这下可真是见识了什么叫残害同门,于门主,胡门主,难道这件事就不给玉怡一个交代吗?这得多让咱们这些弟子寒心啊,而且……”
白得得的话没说完,却被容舍打断,“得得,你且跟我走,你爷爷有话托我嘱咐你。”容舍说完,又回身对于万山和胡延寿拱了拱手,显然迈步走了。
于万山和胡延寿松了一口大气,这容舍还真识趣,若让白得得继续说下去,当着容舍这个得一宗宗主的面他们还真不知该怎么收场。孙钟背后是孙易仁,是顾宗主,玉怡和他比起来屁都不算一个,当然不愿意为她处置孙钟,可是不给出个说法又不太好。
这会儿容舍一走,胡延寿就道:“孙钟,申豹你们两人这几天哪儿也不许去,等候宗主回来辨明真相再做处置。”
孙钟和申豹相视一笑,其他七宝宗弟子虽有暗自不满的,但谁也不敢站出来。孙钟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得罪他可没好事。普通弟子不敢出来,而其他跟孙钟同样有背景的弟子本就是既得利益者,又哪里肯出来破坏这种对他们有利的潜规则。
容舍一走,白得得当然得跟上去,玉怡和杜北生自然也不会停留。
“诶。”白得得被容舍刚才的态度气得鬼火直冒,很想发飙,可一想着这里是七宝宗,好歹得给容舍身为宗主的面子,又把怒气强忍了回去,待容舍在一处湖边停下,白得得才压低了嗓音道:“你刚才干嘛阻止我呀?你身为得一宗的宗主,居然不为我做主,你还不如个棒槌呢。”
“你懂不懂凝聚力啊,你这样,让我们这些弟子以后怎么会对宗门忠诚啊?”白得得道。
说实话身为弟子,对一宗宗主这样说话,可算是以上犯下,要受重处了,但白得得因为觉得容舍是拼爹出身,对他这个人没什么畏惧,因此就有些嚣张。可见拼爹也有许多缺陷,可惜白得得还不自知。
而容舍呢,面对白得得的无礼,也没有过什么具体处置,这就让白得得更是得寸进尺而不自觉了。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做主?”容舍反问。
“当然是……”白得得说不下去了,容舍为他做主,最大程度也就只能是逼着七宝宗处置孙钟而已,而容舍却不能越俎代庖。
“那你觉得那两位门主乃至顾宗主又会如何处置孙钟?”容舍再问,没等白得得回答,容舍继续道:“七宝宗的孙钟,不就是得一宗的白得得吗?”
白得得被容舍气得跳了起来,“你少恶心人了,他能跟我比吗?” 她可是真善美,孙钟却是人渣好么?
南草在心里默默地想,都是修三代,谁也别嫌弃谁。
白得得虽然被容舍气得跳脚,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你那是不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我差点儿就被他害死了,现在还是半死状态呢。”
容舍没说话,不过他的态度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那就是,孙钟依然不会受到太重的惩罚。
白得得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这主持公道的事儿是不能指望容舍了。
“不知道我爷爷有什么话要托你带给我的?”白得得换了话题道。
“白长老在闭关,并没什么话带给你。”容舍道。
白得得重重地点了点头,很好,她回去就得怂恿她爷爷弄死容舍这混蛋。“那你来这里干什么的?”
容舍道:“七宝宗灵圃秘境历练结束,我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带回去的骸骨。”
“你……”如果东荒域有气死人大赛的话,白得得肯定给容舍投一票。
白得得这一气可是坏了事儿,因为情绪波动厉害,顿时呕出一口血来,乃是伤势发作了,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白得得只见一双血淋淋的手出现在她头顶正上方,继而是容舍的脸,“别怕,你的心脉马上就接好了。”
然后白得得便眼睁睁看着容舍的手伸到了自己的左胸口,手指在里面搅动。虽然没有疼痛感,但却能感受到容舍的动作。
白得得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全身都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容舍施为,连话也说不出。
“你心脉断了,如果不仔细接上会出现后遗症,不利于将来修行。”容舍一边替白得得接着心脉一边道。
然后白得得脑子里闪过的不是她的心脏,而是她的胸,那白嫩嫩,玉莹莹的胸。
好在持续时间不长,容舍便收了手,眼睛直盯着白得得左胸看,应该是在为她的心脏做最后的检查,但白得得可不这么想,自恋的女人总觉得容舍这是借机占便宜。
容舍在确定白得得的心脏跳动得很完美后,才在旁边的天青釉瓷盆里净了净,往她胸口来回抚了两下,那肌肤就自然地合拢了,留下一道伤口,不久后也会完全消失。
“好了,你可以起身了。”容舍道。
白得得顿时感觉浑身一松,手脚可以开始活动了,她翻身坐起,“你刚才在做什么?你这是猥亵!你这个流氓,得一宗有你这样的宗主真是耻辱!”
容舍手一抬,白得得感觉口头一紧,再说不出来,而到嘴的话都变成了“咕嘟嘟”。
不过没关系,这难不到白得得,她识字能写,刷刷提笔就写:我知道你的借口,可是你别想骗我,治疗心脉断裂的灵药得一宗有,服下我的心脉就能重生。你个流氓!
容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道:“那样的灵药得一宗是有,不过拿给你服用太过浪费。”
这是什么话?!虽然那药的确贵重,但她可是白元一她孙女儿,白得得瞪大了眼看着容舍。
“给你用的是心脉续接术,你最好注意你的口气,否则下一次你的心脉再断,你就得掂量掂量我还会不会尽力。”容舍道,说完转身就走了。
在容舍走后第二天白得得都还在用针扎他的小人,“天哪,这是什么人啊,居然诅咒我心脉还会断?叫他给我等着,等我回了得一宗,我一定要跟白元一例数容舍的恶行。”
南草道:“主人,咱们先不讨论这个,你说咱宗主到底认没认出那虫子啊?”
“什么虫子?”白得得问。
南草道:“就是咱奶奶给你服下的那颗药啊,那不是药丸,那是个虫丸,可以附着在你胸口暂时连起你的心脉,但那是咱魔道的手段。奶奶以为肯定是咱爷爷救你,可没想到居然是宗主出的手,那咱魔修的事儿是不是就泄露了啊?”
白得得停下扎容舍小人的动作,转而拿起针就去戳南草,“你怎么不早说,被你害死了!”
南草躲闪道:“我以为宗主也是你亲戚呢,可是我看你这两天一直扎他小人,才想着问一下的。”
白得得气恼地直想撞墙。
“不过我看宗主给主人你施展心脉续接术的时候一点儿惊讶也没有,可能是没认出来。毕竟那可是几百年前的东西了,他未必有那份见识。”南草安慰白得得道。
白得得不太确定,虽然她打内心是瞧不上拼爹货容舍的,可是只有这人看出了她魂魄不全所以不能开启气机,他的见识还真不好说。何况,白得得骂归骂,能续接心脉的灵药都堪称神药,白得得虽然能得到,但她爷爷也得付出很大的代价。
所以能施展心脉续接术的怎么可能是傻白甜,若施展的不是容舍,白得得早就上赶着去攀交情了,绝对是值得终身相伴的益友。
“算了吧,他爱咋咋的,天塌下来还有白元一顶着呢。”白得得把容舍那布偶小人往脚下一扔,假作没看见似地一脚踩上去,然后施施然走了。
南草对旁边一直没开口的杜北生吐槽道:“拼爹就是好啊,天大的事儿,心脉断了这种对咱们来说就是死定的事儿,到白得得这儿,人家宗主顺手就解决了,还不带要任何代价的。还有魔修的事儿,到白得得这儿,就成了爱咋咋的。”南草一直活得很辛酸,现在被白得得给映衬着,就更显得以前有多辛酸了。
杜北生道:“你还是担心自己吧,我师傅的不劳你关心,但你要是露出了马脚,你就自求多福吧。”
南草看着跟随白得得而去的杜北生,自己也开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伸出小手指掏了掏鼻孔,感叹道:“果然还是当人好啊。”
路过的七宝宗小弟子惊异地看着玉怡,那一脸享受的表情,以及还沾着某种东西的小手指。
南草不自然地放下手指,翻了个白眼,女人,真是麻烦。
“师傅,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换积分了?”杜北生在白得得身后问。
白得得惊诧地转过身,“呃,我居然忘了这件事儿!”
杜北生点了点头,即使是在最危险的时候,他的背囊都没从肩头取下来过,因为他知道白得得需要很多积分。不过显然,白得得自身对灵药、灵石之类的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可见“壕”并不在于你有多少财富,而是在于,你不记得的财富有多少。
“那我们现在就去。”白得得的心情瞬间被治愈了,她知道七宝宗那些人无聊得设了赌局的,打脸的事儿总是能让人高兴。
这种热闹南草当然也要凑,他披着玉怡的皮觉得方便极了,再也不用担心被道修半路给砍死了。
七宝宗内有专门的积分兑换地方,叫“灵宝阁”,宗内弟子得到的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能在这儿换取宗门贡献值,也就是积分。
白得得三人走进去的时候,恰好孙钟和申豹也在,彼此一对上就有些剑拔弩张。尤其是对玉怡,孙钟和申豹恨不能当场撕了她这个叛徒。
只是顾渊海还没回来,孙钟和申豹算是“戴罪之身”,不好在当下再和白得得起冲突,因此孙钟冲白得得冷笑了一声,转头示意申豹把药兑换的东西拿出来。
申豹自然心领神会,有心显摆,于是慢悠悠地开始从带来的匣子里往外掏灵药。
申豹掏出一株散发着浓郁药香的灵草后,挑衅地看了白得得一眼。
白得得接下申豹的挑衅后,乜斜了南草一眼,南草翘起兰花指从杜北生背上取下来的包袱里拿出一株灵药来放到柜台上,然后朝申豹抛了个媚眼笑道:“来啊,互相伤害啊。”
哎哟,这就是斗上了。
这种事情,灵宝阁以前也有时有发生,斗积分是件很出风头,又很能在宗门大能面前赚表现的事情。
白得得赞赏地看了玉怡一眼,她就是需要这么个代言人,以方帮她捧哏,而南草版玉怡很会看人脸色,要不然白得得都懒得搭理南草了,玉怡现在可没办法给白得得提供魔气了。
那柜台后的灵宝阁关执事一看双方这是要斗起来的意思,立即给另一位执事使了个眼色,曹执事就走到了白得得和玉怡面前。
第38章
关执事拿起申豹拿出的那株灵草, 口里开始往外朗声报道:“五十年生三灵草一株,价值一分。”
玉怡面前的曹执事道:“六十年紫荷一株, 价值两分。”
申豹脸色不变地从匣子里拿出一份赤金石,关执事报道:“赤金石一份,三分。”
七宝宗的积分兑换表,白得得研究过, 玉怡跟在她身边,当然也基本知道,所以取出了褐母金。
曹执事报道:“褐母金一份, 四分。”
这下可是看出端倪了,玉怡明摆着就是要压申豹一分。
申豹脸一沉,从匣子里取出了一株“生生花”。
关执事在灵宝阁可是收过不少的好东西, 但即使这样看到生生花,他脸色也闪过了一丝惊奇,“百年生生花一株,二十分。”
这生生花其实是孙钟和申豹这次的压轴灵药之一, 本是要放到最后几样才拿出来显摆的, 但现在被玉怡激得提前拿了出来。他倒是想看看,白得得她们还能不能拿出再压他一分的东西。
而灵宝阁内此刻已经聚集了三十几名围观弟子了, 而且人数还在不停增加, 此刻见到“百年生生花”大家都吸了口凉气,那可是救命至宝, 十分罕见。
于是当关执事报出积分后, 众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向玉怡。玉怡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伸手在包袱里来回拨弄。
申豹冷笑一声,“继续啊。”
玉怡“弱弱”地笑了笑,“没有高你一分的,高两分的行不行?”然后众目睽睽下,玉怡拿出了一株两百年生的红参。
红参虽然本身没有生生花珍贵,但是分年却是那生生花的两倍,价值的积分正是二十二分。
申豹正要拿出他们得到的压轴宝贝,却被孙钟一个眼神阻止了,这么早就揭晓答案,实在太过没趣,打脸打得也不够痛,何况斗积分,比的是持久力,他倒是要看看,白得得和玉怡这贱人到底能得到多少积分。
申豹朝孙钟点了点,表示明白,再拿出来的灵草,也不过是价值两分而已。
玉怡也随之而拿出了一株三分的。
这两人就这么一株一株地往外掏着,看得围观的弟子都有种他们的匣子或包袱是聚宝盆一般。
不过当然没有聚宝盆,甚至连乾坤囊都不是,申豹往外面掏东西的速度越来越慢,但拿出的东西积分却是越来越高。如今总共已经可以兑换两百二十积分了。
旁边的人感叹,宗门内其他的修三代自从去了得一宗后,也就只有孙钟去一个灵圃秘境能拿到这么多东西了。不过这可不是孙钟一个人的功劳,而是他那一队人的功劳,为此还死了好几个跟班。
到最后申豹掏出了一块“试金石”,连关执事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是试金石?”
试金石是炼器一道里极其珍贵的矿石,寻常人的眼力再厉害精度也是有限的,何况还需要有大量的实践垫底才可能一眼就认出灵药或者矿石等的年生或者等级。
灵宝阁的执事通通都是有五十年以上经验的弟子才能做。而试金石则可以轻松就显出各种矿石的品质和年份,为炼器弟子节省了大量的精力,也会让他们不至于暴殄天物。
申豹点了点头。
关执事道:“试金石一份,四十五积分。”这在七宝宗的兑换名录上可说是价值非常高的东西了。
至于比试金石等更好的宝贝当然海了去了,可问题是那些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傻子也不会拿出来换的。
不过白得得好像就是这么个傻子。
南草看了一眼白得得,白得得走过去,从那包袱里拣出一个油纸包来。
“诶……”南草急了,这不是白得得答应要给分给她的奇灵石么?
白得得低声在南草耳边道:“不过就是个魂器等级的奇灵石,你有点儿出息好不好?而且你想被孙钟他们打脸啊?”
虽然白得得这边包袱里还有许多宝贝,但是积分能胜过试金石的除了奇灵石就没有了。可是她是个什么人啊,赢人得压倒性的赢,否则赢了都不解气。好比她们现在可以兑换的积分肯定超过孙钟,但不能压过试金石,于白得得而言那就是输了。
南草只好咬着牙把那奇灵石往前一推。
曹执事也立即发出了惊叹,“魂器级奇灵石一份,价值一百积分。”
孙钟和申豹的脸都黑成了煤炭,南草抬起下巴道:“继续啊。”
这还怎么继续?孙钟和申豹丢完人拿了积分转身就走。不过还没出门,就听见了灵宝阁内围观的弟子又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叹。
申豹回头一看,只见是玉怡将那包袱里的宝贝一股脑儿地倒到了柜台上,那里面还剩下好多东西,完完全全碾压了孙钟的收获。
“这怎么可能?她们最后不是……”申豹呢喃道。
孙钟道:“这一次算她走了狗屎运,下一次我不会放过白得得和玉怡那贱人的。”
最后,白得得一共拿到了三百二十分的积分,可惜的是七宝宗的绝学需要一千积分才能拿到一本。
待人潮散去后,刚才也围观了“斗分”的齐光宗文身边的田月柄道:“师弟,那天白得得送你的油纸包里是什么啊?”
这件事田月柄一直没对齐光宗说,也隐隐希望他能忘记了别问,可这会儿既然齐光宗问了,以田月柄的性格却也不会隐瞒,“也是一块奇灵石。”
齐光宗抽了口气,“这怎么可能,我们在那里转了那么久都没看到奇灵石,她才在那儿待了不到一天啊。”
“我也不知道,齐师兄。”田月柄道。
齐光宗眼含妒忌地看着田月柄,“田师弟,奇灵石这样的宝贝,白得得都肯送你,看来你们真是好戏将近啊?你还不抓紧点儿,娶了她,你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这话听着似乎是玩笑,可对任何一个有抱负的男人而言,这绝对是侮辱。田月柄也不例外,他脸色僵了僵,居然也就真的考虑了起来,他其实并不想借白得得的光,也不想以后别人提起他,只说他是白家的女婿。
不得不说田月柄还是个很有志气的修士,只是回头白得得回自己小院的途中却遇到了齐光宗。
这人白得得有点儿印象,鼻孔朝天,傲慢得不得了。白得得扫他一眼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只顾自己走着。
而那齐光宗居然走了上来道:“白师妹。”
基本的礼仪白得得还是有的,既然齐光宗先打招呼,她怎么也得回一声,“齐师兄。”
“白师妹,刚才在灵宝阁,你那样得罪孙钟和申豹,以后得小心一点儿,孙钟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齐光宗道。
“多谢齐师兄提醒。”白得得笑了笑。
齐光宗点了点头,再没等到白得得的下一句话,只好走了。
南草和杜北生奇怪地望着齐光宗的背影,“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齐光宗必然跑过来提醒咱们?”
白得得撇了撇嘴,“又一个打我主意的,真是阿猫阿狗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呃……”南草觉得白得得讲话真的很自恋很欠揍。
杜北生其实也有同感,这话要是换别的女人来说,不知多讨人厌,她以为她是谁啊?可是如今说话的是白得得,针对的又是齐光宗,杜北生很认同地点了点头,“嗯。”
南草一听杜北生这么会讨人喜欢当然不甘落后,赶紧道:“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白得得看了看两个很上道的跟班,扬起下巴走了。
但很快白得得的下巴就扬不起了,这叫一文钱逼死英雄汉。
上回赚的那三万块灵石,基本都被杜北生耗光了,如今南草变成了道修,也需要灵石,既然是白得得罩着的人,她当然得很自觉地肩负起责任,否则别人凭什么说好听的话哄她啊?白得得很懂规矩的。
至于白得得自己,也有着急的事情,虽然她的生命本源如今已经补回来了,但却缺少魔气继续修行练体术,如今白得得的练体术又更上一层楼了,在魔舟的书库里她看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典籍,又重新完善了一下。
可是没有魔气一切都免谈,且她的生命本源可能会再次被消耗,毕竟早晚两次吐纳根本就赶不上阴阳修容花的消耗。
想到这儿,白得得颇怀怨念地看了看南草,“你身为初魔,现在成了道修,算不算是背叛魔道啊?”
南草道:“我们魔修一辈子没背叛过一两百次都不好意思对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