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白得得补充道:“你看看,区区三万灵石高行云的脸色就变了,可见他们这一支高家混得有多差,估计也就文宝岛这一家店了。他家的酒窖五年前出的问题,但参赛的酒十年前肯定就已经酿出来了,这回要是救不回来,啧啧……”白得得耸了耸肩。
就走在白得得身后的高行云把她的话都听全了,脸黑得不能再黑,心里却十分震惊。
“师傅,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杜北生看了看高行云的脸色,生怕他杀人灭口。
白得得嘚瑟道:“你以为师傅我平常随便八卦的呀,我知道的可多了呢。我要不是看高老爷子对我还算礼敬,我才不会帮他呢。”说完,白得得转头又瞪了高行云一眼,“瞪什么瞪,再瞪你把灵石背回去,当本姑娘稀罕啊。”
嚣张,太嚣张了,但是杜北生看了却好生欢喜,他心里总算是琢磨出自家师傅的厉害了,除了修行她不擅长以外,其外吃喝玩乐估计这货都挺有研究的。
高行云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果然没有在目露凶光了。
白得得满意地收回视线,带着杜北生进了街上的一家符阵店,这里专卖符纸,神行符、替身符等应有尽有。白得得随便选了几十张,让高行云付了钱,又去灵食店买了些零食,瓜子松仁什么的。
再然后去灵织店买了女儿家的衣服鞋袜,全是灵器带防御阵法,炼器铺也有光顾,给自己选了点儿防具。总之都是保命的家伙。
高行云忍不住问道:“你爷爷不是炼器大师吗,你还买这些?”
白得得白了高行云一眼,觉得他是有意讽刺自己,正要说他几句,却见街上出现了骚动。


第28章
白得得往旁边的柜子上一站, 只见顾晓星正从不远处走过来。东荒第一美人加东荒最美的星空裙,走哪儿都是万人空巷。
美人向来不待见美人, 白得得撇了撇嘴,从柜子上跳下来,就见高行云都已经走到了门外,一脸痴迷地正在张望顾晓星。
白得得不屑地冷哼一声, 再看杜北生,他倒是乖乖地低着头没看顾晓星,白得得摸了摸杜北生的头, 递给他一枚朱丹果,算是奖励。
杜北生一边啃着朱丹果一边同情地瞥了高行云一眼。
等顾晓星走了过去,人群的骚动渐渐平静, 高行云也收回了脖子,却见白得笑眯眯地看着他,“是顾晓星美,还是我美?”
这还用说吗?高行云心想。
白得得继续笑眯眯地道:“要小心哦, 答错了, 就没人帮你的忙了。”
杜北生站在白得得身后一直给高行云使眼色。
高行云却不怕死的道:“你给顾晓星提鞋都不配。”
……
白姑奶奶发飙的过程就不细说了,反正最后高行云生生地挨了高陆洲一巴掌。
“你这什么眼神, 什么审美?”高陆洲问, 还不快给白仙子道歉。
高行云挺着背不肯低头。
白得得也抄着手,下巴朝天地懒得看高行云。
高陆洲气得又给了高行云一巴掌。高行云这才委委屈屈地看着白得得道:“白姑娘, 是我错了, 刚才我只是一时气话。你与顾仙子是一时瑜亮, 不分伯仲。”天知道高行云这话说得有多违心。
白得得回头瞪了高行云一眼,“你眼神有毛病吧。顾晓星能有我漂亮?”
高行云愤愤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折腾够了没有?”
“没有。你得写一百遍白得得比顾晓星漂亮。还要站在大街上对你遇到的前一百个人说,白得得比顾晓星漂亮。”白得得道。
“你个疯女人。”高行云不干了。
白得得摇摇头对着高陆洲道:“你孙儿的目光真是太短浅了。他这脾气,怎么作呕生意啊,你确定要把生意传给他?趁早让你儿子赶紧再生一个吧。”
高陆洲只能呵呵赔笑,“还不赶紧按照白仙子说的做。”
高行云一边写,一边想,要是白得得做不到承诺的事情,他非得把她卖到宝悦楼不可,就是白元一来了,也救不了她。
白得得一边吃着松仁看高行云写字一边道:“你这字写得不好看啊,没怎么练过吧?啧啧,这怎么好意思拿出手啊。”
高行云白了白得得一眼,他已经没力气跟这女人斗嘴了,一切都要走着瞧。
白得得站在二楼的窗户边,津津有味地看着高行云在下面对每个遇到的人说“白得得最美”。
“师傅,你这样折腾高行云,他肯定会记恨的。”杜北生不无担忧地道。
白得得撇撇嘴,“早就得罪了,也不差这一点儿。再说了,这人动不动就要把女人卖去那种地方,难道还不许我耍弄耍弄他?”
白得得掏出一个小本子开始记东西,一边记一边道:“你的剑道需要实战磨砺,这个高行云以后可以给你喂招,你有空就可以来揍他一顿。我把他名字记下来了,一号沙包。”
杜北生只能扶额。
白得得这边折腾够了高行云,也就开始布置净化魔气的事儿了。杜北生在她的指挥下,将先才买来的符纸在指定位置贴了。
白得得将一张传音符贴在杜北生背上,这下两人就能私下传音了。本来传音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功法,但白得得和杜北生的修为都很底下,还做不到传音入密,只能依靠传音符来隔绝他人偷听。
“师傅,你也会符阵吗?”杜北生道,“这些符纸都是按照什么阵法贴的啊?”
白得得道:“随便乱贴的。”
“呃。”杜北生无语了,“那你要怎么净化这些魔气啊?”
白得得道:“你把那边的酒坛挪开,在那里开始练寂灭剑的第二式——寂灭亡。”
“呃。”杜北生有些跟不上白得得的脑回路了,不是要净化魔气么,怎么又让他练剑。
白得得道:“你没看那些道士做法都要乱七八糟舞剑吗?高行云和他爷爷肯定躲在某处偷看呢,咱们得摆点儿样子给他们看。”
白得得猜得没错,虽说她要求高陆洲不得偷看她在酒窖里的做法,但高陆洲肯定会放心不下,这是他家的酒窖,他们自然有法子偷看。
等杜北生摆好姿势后,白得得便坐在了酒窖中心。此时高家人已经请来了镇魔符将那裂缝临时封起来了,所以不再有魔气泄露。
酒窖里没有任何灯光,杜北生开始演练他的寂灭亡,很快他就察觉到了异样,白得得的周围居然又出现了那朵花。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墨线白瓣,却成了墨瓣白线,十分诡异。
按说只有早晚日月交替之际,白得得吐纳才会在杜北生眼里出现异象,这时却不知道为何又出现了不同的异象。
虽然花色不同,但杜北生依旧可以看清楚剑气的气引了,赶紧收敛心神,领悟第二式。寂灭剑的第一式荒穷尽只是辅助剑招,主要是凝固周遭灵气,而第二招才是攻击的招式。
这边杜北生兀自演练剑招,白得得则是闭目吐纳,看在高陆洲和高行云眼里,这师徒俩却是在装神弄鬼,完全看不出名堂来 。
“爷爷,这疯女人肯定是在戏弄咱们。孙儿完全看不出她摆的是什么阵法,那些符纸也毫无规律。她徒弟舞得更是不知所谓。”高行云道。
高陆洲摸着胡子道:“无妨,反正也没耽误什么事儿,我已经让人去天宫寺请活佛了。让她玩玩吧,她要是做不到,你想怎么做,咱们也是师出有名了。”
高行云点了点头,心里不知道是该盼白得得能成功,还是不能成功。
可是白得得没给高行云这个机会,短短半个时辰不到,她就睁开了眼睛,叫停了杜北生,“行了,小徒弟,搞定。”
高陆洲和高行云将信将疑地从酒窖外走进来,随便拍开泥封试了几坛酒,果然再无魔气。
高陆洲看向白得得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虎父无犬子,老朽对白仙子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白得得笑道:“老爷子,我也是看你这坛酒品质很不错,扔了可惜,才帮你的。”
白得得领着杜北生扬长而去后,高陆洲站在白得得指的那坛就面前一直在捋胡子,末了才道:“行云,将来你再遇到这位白姑娘,不得失了礼数。”
高行云道:“怎么了,爷爷?”
为了怕人偷酒,这次要参加大比的酒上面没有任何特殊的记号,也只有高陆洲才知道是哪坛酒,就连高行云都不知道,可却被白得得一下就指了出来。
而走远了的杜北生看着白得得道:“师傅,你好厉害啊。”
白得得志得意满地笑道:“那当然。”
“可是你是怎么去掉那魔气的啊,还有你怎么知晓是哪里泄露了魔气,又知道背后有东西?”杜北生问,“弟子就完全感觉不出来。”
杜北生背上的传音符还没取下,白得得这才敢跟他说:“我是感觉出来的。”对于其他人而言,灵气魔气看起来都是空气,但在白得得眼里,它们就好似有颜色一般,泾渭分明。
“我一走进去,就赶紧那道缝隙周围魔气更浓,所以猜测背后有东西。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但可以肯定那东西还活着,我没有感觉到死气。然后我发现我能吸收那些魔气。”白得得道。
“你能吸收魔气?”杜北生低呼道,需知魔气比灵气更难得,只有天生魔体的人才能吸纳魔气。
白得得点点头,她其实也犯难了,也自己被自己吓到了,“这事儿千万不能对人说,等我回了得一宗再问问我爷爷。而且我爷爷可能也不知道,我只能再多看看书。”白得得直觉这和阴阳修容花有关,这东西实在太魔性了,她忽然有点儿想念容舍了,他肯定知道点儿什么。
因为是晚上了,所以白得得带着杜北生住了间客栈,且只要了一间客房,这实在不符合白得得的作风。
“师傅,咱们不是有灵石了吗?我看你刚才一直看着街头的六贵居,怎么不去住那个啊?”杜北生问。
白得得咬咬嘴唇道:“现在你的修行最重要,这么点儿灵石对你的修行而言不过杯水车薪,你别以为三万多灵石就是很多了。你先用这些灵石修行吧,不过下品灵石的杂质太多,我们先去找家丹药店给你买几颗清净丹。”
清净丹是修行的常备丹药,因为天地灵气稀薄完全不够修者修行,所以大部分修者都是靠汲取灵石中的灵力来修行,而灵石都有杂质,也就少不了清净丹。
杜北生被那清净丹的价格给吓到了,一颗下品清净丹就要五十灵石,瞧着虽然不多,但几乎每天都要用到,这日积月累下来可是好大一笔开支。他想起他师爷就是炼丹的,心道怪不得他师傅被养出这样富贵的性子。
买了清净丹杜北生忍不住道:“师傅,那个回春丹需要多少灵石啊?”


第29章
白得得报了个数, 杜北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这, 这么多?”
白得得点点头,能让她都觉得贵的东西,价格当然惊人。
“师爷不能练吗?”杜北生问。
“我爹现在还不是炼丹大师,而且就算他成了炼丹大师, 没有丹方也不行。那回春丹是回春门的独家密药,原料也十分珍奇,回春门也要十余年才能得一颗, 所以才那么贵。”白得得说完又摸摸杜北生的头,“放心吧,师傅不是已经发过神魔誓了吗, 一定给你买。”
杜北生喃喃道:“弟子没想过会那么昂贵。”他不由心生内疚。那么多灵石都够养一个天才出来了。
白得得却豪气地摆摆手道:“灵石能解决的事儿都不算事儿。”
说着这种大话的白得得领着杜北生回到了三流小客栈里。杜北生盘腿开始手握灵石汲取灵气修炼,白得得却捧着下巴对着烛火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想起什么来,也开始盘腿吐纳, 此时已是深夜, 并非日月交替之时,奇怪的是白得得却能吐纳空中灵气了。
那灵气与白得得早前吸收的魔气纠缠、扭打、混融, 过了一会儿黑白的泾渭渐消, 渐渐地沉入了她的混沌海。
早晨杜北生睁开眼睛时,见他师傅白得得居然也在闭目吐纳, 心里好生惊奇, “师傅, 你能吐纳普通的灵气了?”
白得得睁开眼道:“嗯,不过不用高兴得太早,是需要先吐纳魔气,才能再吐纳这些灵气,魔与灵互为阴阳,阴阳修容花就不挑剔了。哎,昨日那些酒的魔气太少,我才吐纳了一会儿灵气,就消耗光了。”
白得得不无可惜地叹道:“要是再能吸收点儿魔气就好了,这样吐纳还挺舒服的。”
杜北生眼睛一亮,“樱梅楼的酒窖里不是有吗,咱们偷偷溜进去把那道缝隙打开不就行了。”
白得得赶紧摇摇头,“不行,那后面的东西是活的。”
“你怎么知道啊,师傅?”杜北生问。
白得得道:“昨夜我能吸收空中灵气,就尝试着去吸收灵石里的灵气,结果还是不行。后来我琢磨出来了,这空中的天地灵气富含生气,而灵石的形成却需要千万年,里面的灵气乃是死气,这修容花实在太龟毛了,就是不肯吃。所以我想,那道裂缝背后的魔物肯定是活的,不然我不可能能吸纳。”
“活的?”杜北生打了个冷颤,“那魔物会出来吗?”
白得得道:“这件事咱们回剑灵门之后得立即告诉门主,你现在去樱梅楼知会高老头一声,让他赶紧转移那批酒。”
杜北生应声而去,再回来时只看见白得得给他留的小纸条,说她去了大集。
文宝岛的大集半月才摆一次,乃是修士临时摆出的摊位,每次赶集时来这大集贩卖或者交换,有眼光的人能在这里淘到不少好东西。
不过精明的人越来越多,能低价淘到宝贝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少,但依旧不影响这大集的人气。
杜北生找到白得得的时候,她手里正抱着一堆旧书,赶紧伸手接了过来。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路过一个卖剑的地摊,走到这儿,杜北生就不肯挪步了,白得得只好停下来。
那摊主也是七宝宗的弟子,应该是神器门的,炼制了东西到大集上来卖了换钱。
那种水准当然没法让白得得看进眼里,她有兴趣的是旁边摊子上的废铁断剑。
杜北生见白得得一直摸下巴,悄声问道:“师傅,这里面难道有宝贝?”
白得得摇摇头,“没有,都是灵气全无的废物。不过那上面的器文画得干净利落,有些颇为玄妙,是我以前没见过的。”
白得得想了想,对杜北生道:“你去问问价格,把那堆废铁都买了,再问问摊主是哪儿捡到这些东西的。”
这堆废铁当然不值钱,那摊主是穷疯了才拿出来废物利用的,有炼器弟子可以把这些废铁拿去重铸练手。杜北生给了那摊主十块灵石,那摊主就感激万分地将剑破烂的地方告诉了杜北生。
“师傅,那摊主说是在对岸洪涛河边上捡到的。每年洪涛河涨水,都有这些铁块冲下来。”杜北生道。
白得得点点头转身正要走,却见杜北生依依不舍地站在旁边七宝宗炼器弟子的摊位前不肯走。
白得得低头一看,杜北生这是看中了一柄剑。
“师弟好眼光啊,这是我这摊里最好的一柄剑,乃是我大师兄炼的,他如今刚晋升开田境成了师叔啦,所以没时间来摆摊。”田月柄道。
杜北生可怜兮兮地朝白得得看去,他本来也没想着买剑,可是作为剑修,怎么可能不爱剑,他现在用的还是一柄凡器,面前这把好歹是灵器了。
白得得虽然爱乱花钱,但从来不买这些破烂,拉低她的品位。当然刚才那些废铁不算,那都是宝贝。只是这小徒弟眼皮子实在太浅了。
白得得抑制住自己想把那把剑批得体无完肤的吐槽,耸肩道:“那你买吧,这样也好,用过烂的剑,以后你才知道好剑的好是在什么地方。”
白得得此话一出,田月柄当场就不干了,“这位师妹,你怎么说话的呢?这柄剑乃是我大师兄徐睿炼制的。他是咱们神器门这一代最出色的弟子,连顾晓星师叔见了都说我大师兄炼的东西好用。你没眼力劲儿,就别在这里丢人了。”
白得得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这土包子,“顾晓星一个练剑的能知道什么东西叫好用啊?嘁,还最出色的弟子呢,他要是最出色的,你们神器门迟早得关门。”
“你……”田月柄被白得得气得说不出话来。
“月柄,别说了,你是有眼不识泰山。”一名白衣青年男子在不远处叫住田月柄。
田月柄回过头去一看,叫了声“大师兄”,然后又立刻改口叫了声“徐师叔”。看来这人就是他嘴里的“最出色弟子徐睿”了。
徐睿走上前,面含微笑道:“月柄,你是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师妹乃是得一宗白长老的孙女。”
凡是炼器的就没有不知道得一宗白元一的,田月柄一听,果然不再说话了,到底是人的名树的影儿。
徐睿生将刚才杜北生看中的剑拿到手上碰到杜北生面前,“这柄剑就送给小师弟了。”
徐睿生得俊美不凡,气度轩朗大气,让人一见便生好感,白得得见他一上来就将剑送给杜北生,不由笑道:“师叔是想听我对这柄剑的看法对吗?”
徐睿笑道:“正是,还请师妹不吝赐教。”他叫白得得为师妹,可算是极客气和尊敬的。
白得得扫了一眼在旁边还有些不服气的田月柄,这才将视线重新落回那柄名曰“睿意”的剑上。
徐睿名睿,这柄剑也有个睿字,可见乃是他的得意之作。
白得得扬了扬下巴道:“本来我是不想点评这柄剑的,不过师叔人生得好看,态度也不错,那我就免为其难说一说吧。”
哎哟,这架子可摆得真够高的,田月柄心里嘀咕。
白得得从杜北生手里接过剑,指尖在剑身轻轻敲了敲,“这剑的线条不错,只是锻造时,用力还是有些不均,导致这处、这处、这处……”白得得连点五处,“厚薄有异,结构有差,如果遇到剑道高手,轻点这里就能让这剑碎掉。”
田月柄将信将疑地从白得得手里接过睿意剑,翻来覆去地看也看不出哪里有厚薄不均。“这剑是用我神器门的器规量过的,不可能厚薄不一。”
白得得却是不肯再多说,只对着徐睿插手行礼道:“不过师叔在种灵境炼成此剑,且仅五处有缺,也算是难能可贵了。弟子还有要是,就不打扰师叔了。”
白得得带着杜北生拿了剑边走。她们走后,田月柄对徐睿道:“师叔,你真相信她的话啊?”
徐睿摇头道:“我自己也看不出那五处缺陷,不知正确与否。”
“那师叔你……”田月柄不解为何徐睿对白得得那么客气。
徐睿道:“白长老的孙女儿总不能自砸招牌,等他们回了七宝宗,改日我请师傅去看看那柄剑。”徐睿不由有些后悔将剑送给杜北生了,如果没送,现在就能拿回去给他师傅看。
杜北生有些发愣地看着手里的剑,他突然发现他师傅好像赚钱的本事很不错,当然拼爹的本事也很不错。
“师傅,我发现白长老的名头实在好用。”杜北生感叹道。
白得得得意地道:“那当然,要不然我的道能是拼爹吗?”拼爹其实就是个泛称,其中囊括了拼爷爷,拼亲娘,拼师傅种种。
杜北生想说的却并非这层意思,“师傅,弟子希望有一日,别人说起你时,也能说这是杜北生的师傅。”
“乖徒弟,你这志向可就大了,得超过我爷爷,才会有人不再说我是白元一的孙女,而说我是你的师傅。” 白得得低头亲了杜北生一下,觉得她徒弟这志向很值得夸奖。
杜北生轻轻摸着脸颊,脸蛋有些发红,“师傅,我已经是大人了。”
有那着急的男人,十四岁都当爹了。而杜北生都已经十二了。


第30章
白得得却完全没把这当回事儿, “怎么,长大了就不许亲了?你长再大, 还不得是我徒弟。”其实白得得是可怜杜北生从小成了孤儿,像亲亲,拥抱这种亲人之间的温情从没享受过才亲他的,心里完全没有任何杂念。
杜北生也不再纠结这些, 只是默默地将头转了过去,耳根上的红色好半天才消失。
逛完大集后,白得得并未带杜北生回七宝宗, 反而是乘船去了对岸,想要去找那条洪涛河。
白得得以前从没逛过大集这种类似的地方,好比出身富贵吃惯了高档酒楼的人哪里会去夜市吃街边摊。而像破烂这种东西白得得以前就更是看都不会多看两眼, 这次要不是杜北生站在田月柄的剑摊边不肯走,白得得也不会发现这些断剑。
一连半个月,杜北生就在洪涛河边来回走,不停地将上游冲下来的破铁断剑捡起来, 渐渐地已经堆成一人高的小山。
而白得得则坐在小山堆前挑挑拣拣, 继而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写写画画。
杜北生抱着最后一堆铁块回来道:“师傅,这次洪水冲来的铁块弟子都已经捡完了。”
白得得“嗯嗯”了两声, 没再回答。
杜北生好奇地探过头去, 却见白得得面前摆了一柄拼接完整的剑。“师傅,你居然拼成了一柄剑!”这话惊奇多过疑问。
须知要从这小山似的几万片的铁堆里将残片挑选出来, 再拼好一柄事先不知道图纸的剑可谓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白得得居然做到了。而且杜北生看那柄剑, 里面还有好几片碎片比他的小指甲盖还小,也难为白得得能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