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之外,却又有另外一种心情:

何德何能,苏嘉言居然喜欢他。

他坐不住,当下给钟凯打电话:“帮我调查苏嘉言去哪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半个小时QUQ时间很赶可能有错别字,大家先看着我慢慢来捉虫QUQ

夜合正在进行一个网络产品的小组讨论,摸鱼被组长骂死了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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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ai010102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3-11-25 21:59:26

weiai010102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3-11-25 22: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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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妹子的火箭炮=333333333333=

第39章 曲径通幽

 

正是盛夏,明陵市因纬度偏南,温度比起崇城市,更是不遑多让。

齐树刚从画室出来,就看见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身形高挑,沙宣头,热裤T恤,脚边立着一只行李箱。

齐树不禁一惊,旋即笑着走过去,“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

话音刚落,傅宁书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将最后一勺冰淇淋吃完,抬手将盒子扔进垃圾桶里。

她拍拍屁股,指了指箱子,“帮我搬一下。”

齐树穿着一件宽大的印着学校logo的白T恤,上面沾满了颜料。他似是多日未打理,下巴上一圈青色的胡渣,如此看来气质便更显落拓。

齐树拎起傅宁书的箱子,和她一同朝校外走去。

太阳毒辣,傅宁书毫不在意,就这么走在灼烈的日头底下。她身材高挑,双腿尤其修长,这样走着,一路便有不少学生驻足偷看。

“你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傅宁书撇了撇嘴,“董事会一堆老头子巴不得把我从国外拉回来,配给哪家的公子,为他们再争取一点挥霍的资本。”

齐树偏过头看着她,阳光下她浑身散发着健康的气息,一双眼珠极为净黑清澈。他知道傅家家族里的人为了她成天不着家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气得呕血,恨不得将其驱逐出去才大快人心,他们总说她特立独行离经叛道,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离经叛道的人,有一双清澈不染纤尘的眼睛。

“那你来明陵市…”

“自然是有事,”傅宁书抢白,“不然你以为我闲得没事干专门过来找你?”

齐树一笑,也不计较。

两人很快出了校门,齐树说要给她找个酒店,傅宁书却皱眉否决,“你知道我从来不住酒店,谁知道上任房客有没有什么要人命的传染病。”

齐树几分无奈,“大小姐,我住的地方小,怕委屈你。”

“我山洞都住过,怕什么房子小,”傅宁书白了他一眼,“你要是不高兴我借宿就直说。”

齐树便不再说什么。

齐树房子三十平米左右,放了床和沙发之后几乎都转不开身。他平时在画室里呆的时间居多,住处仅供休息之用,此刻一进去,看到堆了满地的衣服,自己倒先不好意思起来。

傅宁书却毫不在意,从箱子里掏出一副自顾自进去浴室冲凉。趁着傅宁书洗澡的时候,齐树赶紧将东西随意收捡了一下。

收完之后就开了一罐冰镇啤酒,在沙发上自顾自喝起来。

未过多久,傅宁书就出来了。这次却不穿热裤T恤,穿一条齐脚踝的裙子。麦色的肌肤还带着水珠,眼睛也被水汽熏得几分湿润,身上一阵清凉的薄荷气息。

齐树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别过目光,拿起啤酒又喝了一大口。

傅宁书在齐树旁边坐下,看他放下了啤酒罐,立即拿起来,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傅宁书在喝的时候,齐树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嘴唇靠拢的地方,忽觉喉咙有几分发紧。

傅宁书却大大咧咧毫无察觉,她将空掉的易拉罐搁回桌上,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畔的酒沫。

齐树立即收回目光,起身去拿冰水。

“你来明陵市有什么事?”

“我还需要向你报备?”傅宁书翻了一个白眼。

齐树无奈一笑,“那我只能猜猜看了,老傅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傅宁书身体放松,往后靠去,抬起脚光|裸的脚搁在茶几上,“嗯,谢泽雅回来找他了。”

齐树顿时一怔,好半晌才说:“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霎时间,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了那日在菩提寺,苏嘉言问他是否认识谢泽雅的场景。

“我觉得…可以让宁砚知道真相了。”

傅宁书抬眼看着他,眼神认真严肃。

齐树却犹豫不敢开口。

傅宁书别过目光,声音一霎轻了下来,“谢泽雅这次来势汹汹,我可不希望和她不小心成了亲戚。宁砚…这个人你是了解的,说是聪明,有时候脑筋就是不懂转弯。”

齐树确实犹豫,“段夫人是什么态度?”

“这才是棘手的地方,不知道谢泽雅给阿姨灌了什么迷魂汤,阿姨竟然相信了她,还想撮合她和宁砚重归于好。”

“你知道得很清楚。”齐树看着傅宁书。

傅宁书忍不住冷笑一声,“她做那些龌龊事可是一点都不避讳,也只当傅家人在国内,管不了许多,可是不巧我这半年都在美国。

“如果需要我作证,我当然会站出来。”

傅宁书看着他,目光几分意味不明,张了张口,却是没说什么。她环视四周,忽然换了轻松的语调,“你交女朋友了吗?”

齐树笑着摇头,“搞艺术的男人,女人避之犹恐不及。”

傅宁书将搁在茶几上的腿收回来,侧身躺在沙发上,声音带着几分沉闷,“那是他们没有品位。”

齐树便不说话了,只站在冰箱旁,隔着一段距离静静地看着她。

空间很安静,只有老式的空调呼哧呼哧喷着冷气。这样静了片刻,齐树突然开口:“你知道…”

“其实我…”不巧傅宁书也正好在此时开口。

两人都是一怔,齐树率先笑了笑,“你先说。”

傅宁书摇头,好似一下子失去了兴趣,神色恹恹,“我不想说了,你说吧。”

齐树便问:“你知道苏嘉言这个人吗?”

傅宁书立即转过头来看他,“据说和谢泽雅长得很像。”

齐树摇头,“说像,其实也没那么想,”他想了想,又问,“你想不想见她一面?”

傅宁书当下来了兴趣,从沙发上坐起来,“她在明陵市?”

——

明陵会展中心算是明陵市规格最高的活动场地,陈梓良的讲座就在此举行。

傅宁书和齐树到的时候,场内人已到了大半。半小时后正式开始,陈梓良却不急着讲座,说想让大家欣赏一小段昆剧。

接着便音乐响起,一个女子逶迤走到台前,水袖轻摆,声音婉转悦耳便如环佩相击。傅宁书顿时一个愣神,看着台上的女子烟波流转,蕴藉风流,压低了声音询问:“苏嘉言?”

齐树点头,笑而不语。

苏嘉言只堪堪唱了几句,就谢幕下去,会场内一时掌声雷动。傅宁书震惊不已:“我真是舍近求远,跑去外面找什么音乐。”

齐树笑说:“那你觉得,让她成为你们傅家的人如何?”

傅宁书飞快瞥了齐树一眼:“你喜欢她?”

齐树闷声一笑,“我可不敢喜欢她。”

说着便低声向傅宁书讲了上次傅宁砚带着苏嘉言过来时的场景。

傅宁书听得兴趣盎然,手撑着脸颊,目光中尽是狡黠的笑意,“有意思,我可不知道宁砚包养个小情儿还眼巴巴亲自带着出来旅游的。”

讲座结束之后,傅宁书就和齐树先去苏嘉言下榻的宾馆门口等着了。

那是在明陵大学后面的一家小宾馆,外面看着破破烂烂,不过胜在周围没有车流,倒还算是宁静。

等了大约二十多分钟,一老一少两人就缓步走了过来。

齐树将懒懒坐在花坛上的傅宁书拉起来,朝着苏嘉言和陈梓良走去。

苏嘉言和陈梓良正就一个问题讨论得兴致高昂,不经意抬头就看见齐树朝着她走来,她声音不自觉停了下来。

“嘉言,怎么了?”陈梓良顺着苏嘉言的目光看过去。

齐树忙拉着傅宁书几步走上前来,笑道:“苏小姐,好久不见。”

苏嘉言伸出手来和齐树握手,也微微一笑,“齐先生你好。”

之后便向陈梓良介绍齐树的身份。

齐树也介绍傅宁书:“这是…”

“我是齐树女朋友。”傅宁书抢先回答。

齐树表情一僵,随即一笑,“是,我的女朋友。”

陈梓良笑道:“嘉言,既然遇到朋友了,你们就出去聊一聊吧,我先回去休息。”

苏嘉言犹豫了几秒,答应下来。

三人就近找了学校附近的一家茶餐厅,坐下之后,傅宁书便问道:“怎么三少没有一起来?我还想见见阿齐的好朋友呢。”

齐树看着傅宁书演上瘾,一时哭笑不得。

苏嘉言垂下目光,声音平淡:“为什么他非得跟我一起来。”

自见到苏嘉言开始,傅宁书就一直在观察她,此刻见她如此冷淡的态度,一时更觉有趣,“听阿齐说,上次你们是一起过来的。”

苏嘉言抬眼看了齐树一样,又缓缓转过目光,声音依然平平淡淡:“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齐树几分惊讶,傅宁书却轻声一笑,不再说什么,只低下头状似用心地搅拌着杯子里的焦糖玛奇朵。

齐树本就不善于与苏嘉言交流,此刻傅宁书沉默下来,他更是不知如何寻找话题,一时气氛沉滞,几分尴尬。

苏嘉言静静将杯子里的绿茶喝完,也无意周旋,起身说:“既然齐先生你们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齐树站起身,“苏小姐你慢走,我们再坐一会儿。”

苏嘉言颔首朝门口走去。

傅宁书一直含笑看着苏嘉言出了餐厅门,方才收回目光。

齐树便说:“我说了过来没用,她这人性格冷淡,你得不到什么想要的信息。”

“谁说的,”傅宁书微一挑眉,笑得灿烂,“我可得到了不少信息。”

作者有话要说:…傅二小姐和齐树会是助攻,所以多给一点戏份=w=

顺便这两人有奸|情…不过不展开讲了。

第40章 云山雾罩

 

崇城那边形势却越来越严峻。

恒盛科技咬得很死,几乎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傅宁砚虽有几家公司的经营权,但握在手里的股份却少得可怜,几乎没有任何实质的发言权,股份的大头还是握在傅在煌手里。当年让傅宁砚继承这一部分公司是傅宁砚爷爷亲立的遗嘱,虽说死者为大,但只要傅宁砚行差踏错,后果便不堪设想。自管理手头的公司以来,董事会都几乎是拿着放大镜死死盯着他,就巴不得他出一点差错,就此兴师问罪。

而段文音母家殊无势力,只凭着自己的本事在董事会里占领了一席之地。但母子两人手里资本有限,真要在傅家站稳脚跟,还得有一场恶战。

傅在煌是忌惮段文音的。这个女人当年敢自己在厕所里生孩子,不出月子就去拦他的车,说到底还是有几分狠意。可惜傅在煌当年没有早早看透这一点。傅在煌与傅宁墨兄妹的生母辛木芳是政治联姻。那是个殊无趣味的女人,被家里教育得死板木讷,除了长得有几分好看,便没有其他好处了。

由是,段文音这个年轻漂亮,还懂画画,偶尔逆反,但大体体贴温顺的女人,就成了他的心头好。后来正室在傅宁书六岁那年得了急病,撒手人寰,段文音顺理成章上位。当上傅家主母的段文音表面上还是做低伏小,背地里却一点一点在收购小股东手里的股份,同时搜集傅在煌的罪证。时机成熟之后,一跃成为董事会的一员,便再也懒得对傅在煌曲意逢迎了。

此后两人的婚姻基本有名无实,而傅在煌也渐渐看清楚了段文音真正的性格。但他有把柄握在段文音手里,除了憋着一肚子窝囊气,再没有其他办法。

在他眼里,段文音和傅宁砚,一个是老怪物,一个是小怪物,一脉相承的蛇蝎心肠。

傅宁砚让钟凯查出苏嘉言落脚的地点之后,订好了机票,却被事情绊住了脚步。

谢老爷子亲自打电话过来,说要和他谈谈能源循环系统的问题。原来Marion的企业破产之前也在做这个事,谢老爷子也投入了不少资源,但是受到破产的波及,元气大伤,项目就暂时搁浅了。

“我这边研发团队都在,东西也都成型了,调试之后就能立即上马。我是之前不知道宁砚你要这套玩意儿,要是知道的话,早就和你谈了。”

窗外日光白灼,照得外面的高楼大厦都好似化成了一滩泥。

这几天他眼皮一直在跳,心里不安,总觉得这事从头到尾都带着几分阴谋的意味。事情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攒到谢泽雅归国之时一起发生了。

谢老爷子似是觉察到他的犹豫,便继续劝说:“你也知道,泽雅父母去得早。她是失恃,我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爷俩儿相依为命,我心疼她,所以事事都想顺着她。她中意你,我自然也会帮着你。”

傅宁砚便笑说:“我理解您的苦心,但是此事关涉甚重,我不能贸然做决定。”

“这是自然,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明天我手下的人就过来和你详谈,咱们一切照章办事。如果能通过,与你与我都是好事。”

“老爷子费心了。”

“哪里,还不是盼着泽雅高兴。”

挂了电话之后,傅宁砚却高兴不起来。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若真要承了谢老爷子的情,可就不是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这么简单了。

无论如何,明陵市是去不了了。

他叹一口气,起身一边朝外走去,一边给谢泽雅打电话。

——

山下热浪滚滚,山腰处的避暑别墅却是温度适宜。

院子里架了葡萄架,底下摆着藤椅桌子,朝远处望去,一片绿意盎然。新鲜的荔枝镇在碎冰里头,谢泽雅正吃得兴致盎然。

她穿一件一字领七分袖的浅绿色上衣,手臂上带着一串翡翠的手串,脖子上扔挂着傅宁砚买的祖母绿项链。

“听阿姨说你在忙,我也不敢找你。”

“嗯,遇到一点麻烦,倒也无妨。”

谢泽雅擦了擦手指,眼梢含着笑意,看着傅宁砚,“比那天憔悴了。”

傅宁砚不自觉摸了摸下巴,才觉有几分扎手。这几日都在加班,三天只休息了不到十个小时。

他便笑了笑,“你变化不大。”

谢泽雅笑意盈盈,“你和爷爷都是,只会哄我。都二十六岁了,还差点就结婚,怎么会变化不大。”

傅宁砚看着她,又哄了几句,不动声色问起:“Marion如今如何?”

谢泽雅目光一闪,再开口时声音带了几分伤感:“他在戒毒所,他母亲跳楼自杀了。”

“听说,你们订婚是谢老爷子安排的。”傅宁砚十指交握,闲适地搁在桌上。

“不是,”谢泽雅摇头,“当时爷爷的公司资金链出了一点问题,我不想让他操心,所以主动提起这件事。”

傅宁砚笑了笑,“那你爱他吗?”

谢泽雅一怔,面上现出几分委屈,“我以为宁砚你很清楚答案。”

“是我的错,”傅宁砚立即伸手轻握住她的手,“我想知道得更确切些,所以才问你。你回来,我很高兴。”

谢泽雅便又露出笑容,将傅宁砚的手指翻过来玩,“当年你可不会问这些黏黏腻腻的问题。”

傅宁砚也笑,“当年不知天高地厚。”

谢泽雅便抬眼认真看着他,“那现在呢?”

傅宁砚目光几不可察地一沉,面上仍然带着笑,“我不知道。便如当年我们都可以为了家里的利益选择放弃,如今也不是不可能重蹈覆辙。”

谢泽雅立即将傅宁砚的手攥紧,“你还在气我当时说的那些话?”

“当然不是。”

谢泽雅目光便更加急切,“那你…你曾经说的…”

傅宁砚看着她,不动声色平静反问:“我说了什么?”

谢泽雅神情一滞,突然将傅宁砚的手一甩,身体猛地往后靠去,拿手掌紧紧地掩着面,随即传来极轻微的哭声。

傅宁砚目光变了又变,还是起身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将她揽进怀里。

谢泽雅顿时抱住傅宁砚的脖子大哭,“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想说,可是难道你真的不懂吗,是段阿姨拜托我这么做的。”

傅宁砚身体顿时一震。

“她说你要回来继承家业,傅家不能没有你,她走到如今的地步,更不能功亏一篑。” 她身体微微发抖,声音也带着颤,“她向我下跪,宁砚,她是我的长辈,可是她下跪求我。我不能拒绝她。所以我说了那些气话,我不希望你真的因为一事无成。”

傅宁砚静静听着,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态。

许久之后,谢泽雅从他怀里退出,擦了擦颊上的眼泪,声音喑哑,“我知道你很痛苦,我比你更痛苦。宁砚,你原不原谅我都没关系,现在见到你了,我就心满意足了。”她站起身,“我…我明天就回纽约。”

傅宁砚伸手一把将她拉住,靠过去,声音含着笑意,“我可舍不得让你走。”

——

见过谢泽雅之后,傅宁砚又马不停蹄地去见段文音。

在车上,他对谭睿说:“你是对的。”

谭睿摸不着头脑,“三少,我说什么了?”

傅宁砚笑了笑,没有回答。

段文音正拿着一把剪子修剪着盆栽,听见傅宁砚的脚步声,也不抬头,只说:“你倒是有工夫过来见我了。”

保姆端来茶,傅宁砚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只问:“泽雅和你说了能源系统的事?”

段文音手里动作一顿,“我还以为你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傅宁砚不以为意,“如果你是指七年前的事,的确是你的作风。你不想吵架,我也不想。”

段文音便放了剪刀,擦了擦手,端起放在一旁的茶盏,浅浅喝了一口,“你也知道现在局势紧张,和谢家合作,是双赢的事。”

“恐怕请神容易送神难。”

段文音瞟了他一眼,“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傅宁砚静了片刻,又问:“景兴那边,你有没有听见什么风声?”

段文音一贯淡漠的脸上却难得现出一丝慌乱,她忙接着喝茶掩饰过去,只说:“你处理好了眼前的危机就行,这事儿和景兴没什么关系。”

傅宁砚自然心里存疑,但听段文音语焉不详,也知道问不出什么。

正要走,段文音又说:“我听说宁书回来了。”

傅宁砚点头,“她去了明陵市。”

段文音顿时抬高声音,“去找齐树?”

傅宁砚没回答。”

段文音不自觉地敲了一下桌面,眉头蹙起,过了半晌,她说:“宁书和老大不一样。”

傅宁砚有些奇怪,“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段文音只是摇头,“没事,你走吧。”

傅宁砚虽是离开了,却始终在仔细想着段文音的话。她说傅宁书和傅宁墨不一样,不一样在哪里?

脑海里一时闪过各种念头,忽然,傅宁砚眉头紧蹙,好似想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一般,脸上现出了几分震惊的神情。 到了车上,他立即给钟凯打电话,“景兴和恒盛科技的事情继续往下查…”他闭了闭眼,“先从辛木芳身上查起。”

作者有话要说:…相信我下一章我就让男主女主会和!(看我真诚的眼睛。

以及三少真的不是愚孝啊他和段文音只是…母子关系不好而已_(:з」∠)_

顺便三少也不是真的要和谢泽雅在一起!你们一定看得出来对不对!

第41章 逆水行舟

 

时入九月,崇城市下了一场雨,正午温度仍是很高,夜里却降了许多,渐渐染了几分秋意。

陈梓良的巡回讲座正式结束,反响不错,也算是了了他多年的一桩心事。两个月间,苏嘉言就跟着陈梓良天南地北地跑,忙起来倒也无暇分心。她依然隔几天给苏懿行打一通电话,对方始终是关机状态,后来便停机了。

直到八月结束的时候,才收到一条短信,也没署名,只说自己还好,九月开学就回学校。

苏嘉言不由觉得心中酸涩。分明只过去两个月时间,倒有几分前世今生的错觉。

苏嘉言将陈梓良送回剧院之后,就自己拖着箱子往家里去。正逢上吃晚饭时候,一路过去都是饭菜香。到了楼下,便利店的老板正坐在一个马扎上,边看着电视边吃面条,见她过来了,立即打了个招呼:“啊呀小苏,出差去了吧,可有好一阵子没见了。”

苏嘉言笑道:“陪师傅开讲座去了。”

寒暄一阵,她继续拖着箱子往前走。却陡然间看到门前停了一辆熟悉的车,她眼皮突地一跳,站了一阵,敛起目光。

到了楼梯前,她将箱子提起来,吃力地迈着台阶。刚走了七八阶的样子,上面陡然传来脚步声,颇为急促,越来越近。苏嘉言便自觉往旁边让了让,而不过片刻,那人的身影就到了近前,在看到她时,脚步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