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苏雨浓是赞同的。
拉拉杂杂的又聊了很多,临近两点的时候,这个电话才结束。
宁樨感觉到一些困意,起床去浴室刷牙,准备睡觉。一手擎着电动牙刷,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自然而然地,就给温岭远发了一条消息:“我刷完牙就准备睡了,晚安。”
没有想到,顶上的“正在输入”第一时间开始闪烁,温岭远问:“你还没睡??”
难得的,他用了两个问号,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震惊的心情。
宁樨笑了,决定卖一下惨,就说:“我以为你到酒店之后会给我发消息嘛,就一直在等。”
温岭远:“到的时候给你打了一个语音电话,没有接通,我以为你关上网络睡觉了。”
宁樨笑得快被牙膏沫呛住,漱干净口之后才又回复他说:“其实我刚刚在跟小雨打电话,现在是真的要去睡了。你呢?”
温岭远:“刚洗完澡,也准备睡了。”
“有没有感冒?”
“有点症状。”
宁樨知道,只要自己一直发,他就可能一直回,不能让他生着病,还连仅有的两个小时睡眠时间都得不到,于是主动结束了今天的对话。
只是她有一点私心,是在所有准备工作都完成之后,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了,关掉了灯,才对他说了最后一句“晚安”,这样,他回复的“晚安”,就好像是在她耳边说的。
次日睡到九点半,宁樨起床,第一时间去看手机,有温岭远发来的两条新消息,一条是“下飞机了”,一条是“赶去会场的路上”。
宁樨回复:“我起床了。你现在怎么样,感冒有变严重吗?”
手机振动的时候,温岭远正穿着在机场的一家店买的羽绒服,坐在学校附近的诊所里,输液。
他的想法是好的,时间也安排得恰好,只是没有想到,从机场去往过国医大学的路上,就开始发烧。好在他想要当面交流的那位老医师,下午才会出席,所以他临时改变行程,决定先去处理一下发烧的问题。
拿出手机,看过消息,温岭远给宁樨回复道:“没什么事,现在在会场。”
宁樨:“哇!那你好好工作。有空的话,可以给我发消息。”
仿佛,只是揣测她此刻发送消息时的表情,就能变得心情愉快,温岭远笑着,回复道:“你不怀疑我可能并不在会场吗?”
“为什么要怀疑?当然是你说什么,我就会相信什么。如果你有时候必须对行程撒谎的话,那一定是因为你有自己的考虑,比如说,准备偷偷给我一个惊喜什么的?”
这么长的一段话,宁樨显然懒得打字,直接发送的语音。
听见她的声音,又使他感觉更好,也觉得,确实告诉她实情也没有什么,就举起手机拍了一张头顶杆子上挂着的盐水袋的照片,发送给她,附文字是:“我在诊所输液。不过不用担心,已经退烧了。”
立即,一个视频电话打过来。
温岭远犹豫了一下才接。
屏幕里,是宁樨凑得很近,眼睛睁得很大,好像要隔着屏幕将他看清一样。她明明那么晚才睡,皮肤状态依然很好,没有化妆,在iPhone的前置摄像头里,也是干净而好看的。
而宁樨在镜头里看见的温岭远,则面色苍白而憔悴,不过一个晚上,他却好像清减不少,使她必须忍住,才能不继续就昨天自己的任性,没完没了地道歉。
只是问他:“你还好吗?”
温岭远笑了笑说,“本来不太好,看见你就好了。”
☆、小雪(04)
宁樨并不觉得温岭远是说了一句哄她高兴的情话。
他坐在诊所里常见的那种蓝色皮面的椅子上, 左手扎着针,因此身体的重心,落在举着手机的右边手臂上。屏幕里所见的他确实被感冒折磨得缺少一点生气, 整个人有点丧丧的, 但唯独眼睛里的笑意是清晰且明亮的,因此就显得这句话是有感而发。
于是宁樨也有感而发:“我现在很有负罪感。你在赶车、赶飞机、输液的时候, 我在呼呼大睡。”
温岭远仍是笑着说道:“我努力的目的, 不就是希望你能睡得安稳吗?”
宁樨知道温岭远这个人, 虽然偶尔在一些事情上思考的角度十分理性,而且不大喜欢正面给出答案,但是总体而言,他是一个很会讲话的人,她领教过,不止一次两次。
只是没有想到,在变成他的女朋友之后, 这些话的威力简直成倍增加,重磅炸.弹一样砸得她脑袋持续发蒙。
她一种预感, 往后自己的坏脾气,更要朝着无药可救的方向发展了。
“药水还剩多少?”
温岭远换成后置镜头, 举高了手机给她看,“不多了,打完这瓶就结束。”
“给我看一下你的外套。”
温岭远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将镜头对准了自己身上的黑色羽绒服,然后, 听见手机里宁樨放心般地说了一句:“还好,挺厚的。”
他笑了笑,是觉得,她虽然年纪小,却很会关心人,并且是用一种被关心者能够深刻感觉到自己是被关心着的方式。
因为药水将打完,而宁樨也要准备去上班,他们互相嘱咐对方注意保暖,然后结束了这一通视频电话。
离开医院之后,温岭远先回论坛组织方给他备好的酒店房间,洗了一个热水澡,换掉内搭的衣服。中午有在酒店宴会厅举办的自助餐会,他不能缺席。
习惯性地,随时同宁樨更新自己的行踪,并且顺手拍下几张照片作为佐证。
在中午自助餐会即将开始的时候,他收到宁樨的回复,“这是我们都要遵守的习惯吗?我也需要拍一张我工位的照片发给你吗?”
他能够感觉到,这是她斟酌之后的语气。
这句话使他愣了一下,继而发觉,似乎是自己有点缺乏信心,她已经说过了,他怎么说,她就会怎么相信。
他自顾自地笑了一声,回复:“不,不需要。只是因为你说有负罪感,我想告诉你我真的已经没事了。”
宁樨对他的解释深信不疑,将他发给她的,随手拍下的餐会现场的食物照片又发回,只是用红色记号笔圈出了照片中的某处,“好羡慕,你们午餐还有巧克力布朗尼么?”
随即,她又发过来一张照片,是她略显素淡的午餐,无油鸡排、紫米燕麦饭、紫甘蓝,还有几颗圣女果和西蓝花。
温岭远笑着回复:“你不用减肥。”
“同组的一个同事,为了凑满减,喊我一起点的。”附带哭泣的表情。
“公司有下午茶吗?”
“没有这么高级的东西。”
餐会开始,业界同侪陆续到场。温岭远看见一位认识的人,过去打招呼,就先收起了手机。
他一定要出席这次论坛,是因为许多本科学校的校友也会来参加,他们如今在全国各大中医院或者中医科室就职,能够提供很多他个体经营中医馆获取不到的信息。
中午,温岭远和这些校友坐一桌,其中有一位,现在在北京工作。聊完工作领域内的话题之后,温岭远同这位校友打听了一个关于北京风土人情方面的问题:“北京哪一家的甜点比较好吃?”
餐会的间隙,温岭远去一趟洗手间,然后单独待着透了一下气。这个时候,他才有空将手机拿出来。
与宁樨的对话,还停留在他没有回复的最后一句,她没有发来消息催问他为什么突然就不说话了。
温岭远给她发去一条消息解释:“中午在和一些校友吃饭,所以没有看手机。”
宁樨很快地回复:“猜到了!没关系的,我跟小雨和苏昱清他们,经常会聊着聊着突然就停了,然后去做自己的事,也不用特意打招呼。如果有什么要紧事需要你立即回复,我肯定会直接打你电话的。”
温岭远问:“再次发消息的时候,不解释自己上次为什么突然消失,也不会觉得尴尬吗?”
“为什么要尴尬?我们都挺随便的,觉得这个话题没意思不想继续聊了,或者突然手边来事情了都很正常的。而且,真正重要的事,我们都会认真回复不会敷衍的。”
温岭远竟会觉得羡慕,这样几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孩儿身上,有他最向往的那种交往方式。
没给他机会问,他们两人之间,是不是也可以这样随便的时候,宁樨的消息已经发过来了,打字这样快,可能,她又是用的电脑端?
她说:“不过,对你我会尽量克制的,‘消失’之前一定会提前跟你打招呼。”
温岭远笑着回复说:“不用克制。保持你平常的习惯就好,因为,我也想享受一下,不必每句话都要交代下文的自由。”
下午两点。
午休刚刚结束的宁樨,接到一通送外卖的电话,问她具体在写字楼的哪一层。她很困惑,但外卖小哥坚持说就是送给她的,没有弄错。
外卖小哥获知楼层之后送上来,手里提着的,是印着这一区域最有名的一家奶茶店的logo的纸袋。
宁樨提上袋子回到自己的空位,拆开来看,有一杯奶茶,还有各种口味的软欧包,已经切成小块,分量足以分给五到六个同事。
会是谁点的,不做他想。
宁樨领会他的用意,给今天同在加班的,关系比较近的几个同事都分了一些,而后才回到座位,边喝着奶茶,边给温岭远发消息:“我会胖的!”
过了大约十分钟,温岭远的消息回复过来:“没关系,多胖也养得起。”
宁樨差一点被奶茶呛住,为什么不在跟前,温岭远也会拥有时刻能让她脸热心跳的本事。
-
周日晚上七点多,温岭远抵达青杏堂,给池小园送上在南阳的机场顺手买的特产之后,第一件事是回到楼上,给宁樨发一条交代自己已经到家的消息,洗过澡,蒙头大睡。
他已很久没有患过这样严重的感冒,因此第二天照常坐诊,池小园都能看出来他周末出差一趟,整个人都憔悴不少。
但同时,池小园也看出来,他心情出奇的好,每天她都跃跃欲试,似乎想同他打探,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事。
他并不打算对任何人隐瞒,但是,什么时候说,选择什么时机说,要讲一下策略,起码眼下,冷不丁地告诉小园,自己和宁樨在一起了,既不是好时机,也不是好方法。
感冒没有特效药,只有一天一天熬过病程。
周五晚上,池小园看见温岭远坐在电脑前面,查询周六早上某航空公司飞往北京的航班时,纳闷地问道:“温叔叔,你又要去北京啊?”
“……嗯。”
“出差吗?”
“不是。去找宁樨。”温岭远抬头看一眼池小园,希望她能从这句内容和语气都不太正常的表述中,质疑些什么,好让他顺着她的质疑交代真相。
但是她没有,她问:“樨樨怎么了?生病了?还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有,她很好。”
池小园点点头,端着茶杯坐去温岭远的对面。不过片刻,她突然想到什么地说:“温叔叔,我能一起去吗?我还没去过北京!”
温岭远不知道该不该拒绝,于是对她说:“你问问樨樨。”
池小园掏出手机来,在给宁樨发消息的时候,渐渐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对?
……樨樨?她暗自犯嘀咕,好像,之前从来没听温岭远这么叫过宁樨。但是,只到这里为止,她仍然没有多想。
不过片刻,池小园举起手机屏幕对温岭远说:“樨樨让我也一起去!”
难得这一回,宁樨不加班。因为池小园是远道而来,她选择上午去接机。
飞机落地是在十点左右,在到达口等候不到二十分钟,宁樨看见温岭远和池小园一道走了出来,一人提着一只小号的登机箱。
他们这次应当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都带着羽绒服。机场室内温度足够高,羽绒服他们没有穿着,是搭在手臂上的。
池小园也看见她,先是扬起手朝她挥了一挥,紧接着将手里的拉杆箱托付给温岭远,自己朝着她奔跑而去,以一个拥抱作为今天会面的开始。
“冷不冷?”宁樨笑问。
“温叔叔说北京可冷了,描述得好夸张,我真以为会冷成什么样呢,结果其实还好。”
宁樨不说话的笑了一下,朝她身后的温岭远看去。他穿着一件灰色毛衣,整个人高瘦而挺拔,看起来感冒应当是已经好了,气色要好很多。
一起往外走的时候,池小园问她附近有没有洗手间。宁樨给她指了路,她将行李箱和羽绒服外套都留下,让他们看管,而后自己朝着洗手间小跑而去。
因为池小园在场,他们并没有认真地打过招呼。温岭远这个时候才垂下眼去仔细地看她,她化了淡妆出门,唯独显眼的是唇上的一抹玫瑰豆沙色。
他在想应该先说什么,而宁樨就比他直接的多,上前一步便扎进他的怀里,“有没有想我?”
温岭远伸出手臂,也将她揽住,笑着说:“不然我为什么在这里?”
“你就不能正面回答吗?”
温岭远陷入沉默,好像在酝酿着,试着给出这个正面回答。
宁樨笑出声,不打算为难他了,就说,“好了好了,你不说我也知道。”她一下踮起脚尖,仰头去看他,“你一定想我想得不得了,对不对?”
近到可以闻到她似乎带着一点甜香味的温热呼吸,使他不由屏息,也因此,他微笑着,不由自主地说:“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19-11-23 23:00:45~2019-11-24 22:12: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富冈义勇未来老婆、南京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之之 4个;主公能打 3个;耳东木羽、叶昔、忘形的熊宝宝、Joyce、米粒、仙玛玛?、x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忘形的熊宝宝、Sylvia、三分野 10瓶;龙角山仙丹 8瓶;么么哒爱你 7瓶;近在普洱、阳桃、子亓、uheryija、唯伟、Peggy 5瓶;yucca0502、hey凤梨、GoforTaylor.? 4瓶;十二luo、梅酒煮英雄 3瓶;zzzzzz、25272838 2瓶;菜菜要笑噢、卡茨嘎嘣脆、懒癌晚期少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小雪(05)
宁樨放任自己与温岭远拥抱了好一会儿, 视线却始终注视着池小园所去的方向,一看见她的身影出现,她立即松开温岭远, 地板烫脚似的两步弹开。
温岭远笑问:“不想被她发现?”
“也不是不想, 只是我换位思考了一下,觉得用这种方式向她坦白, 好像有点过分惊悚。最好, 还是等她有所察觉之后吧?”
“是不是过分高估了她的洞察力?”
“哇, 你这样是在背后说她坏话哦。”
他们聊着天的时候,等着池小园走过来,接回自己的行李箱和外套,一起走去出租车候车处。
虽然实习工资少得可怜,但是宁樨还是坚持要做东道主。中午吃饭的地方她已经订好座,吩咐出租车司机直接开过去,并且坚决不肯采纳小园想要吃全聚德的建议。
池小园尚有一丝怨念, “可是,来北京不吃北京烤鸭……”
出租车司机主动替宁樨说了句公道话:“您就听这位姑娘的安排, 天儿冷,就适合吃涮羊肉, 而且你们要去的这店正宗,咱们本地人都常去,不是资深老饕还真不一定知道。”
到店,掀开门帘,热气裹着食物的香味一道袭来, 大堂里喧闹如市集。宁樨所订的是一个隔间,他们把行李箱堆放在包间的角落里,各自脱下了外套。
点过菜之后,端上来的是一个用得很久,但清洗一净的铜火锅,清汤沸腾,只等加入新鲜的羊肉和肥牛。
这一回宁樨没有选择川式火锅,一则是因为想让小园试一下传统的涮羊肉,二则味道不辣,温岭远也可以吃得比较尽兴。
锅底沸腾,水温很高,而宁樨喜欢吃煮到七分熟的,因此下锅涮不到二十秒就要捞起来,她又要吃,又要涮,两头忙碌。
于是温岭远顺手接管了涮肉的工作,很快,宁樨面前的盘子里一堆火候刚刚好的羊肉,都要吃不过来,便将其分一些给温岭远。
温岭远自然地夹起宁樨分给她的羊肉,蘸一下麻酱送入口中。
池小园看得有一些惊奇,因为她知道温岭远是不喜欢与人分用食物的,让他吃落入他人碗中的东西,基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这件在她身上没有发生的事,在宁樨身上发生了,她有些纳闷,但是仍然没有多想,只感叹了一句:“你们关系好好哦。”
宁樨差点被羊肉一口呛死。
下午,宁樨逃不开要做地陪的命运,陪典型游客心态的池小园去什刹海、南锣鼓巷和国子监那一片逛了一圈。
晚上吃过饭返程,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一路上精力充沛的小园,上了出租车以后立即蔫了,靠住宁樨的肩膀就开始睡觉。
坐在前座的温岭远,转过头来看她,“你累不累?要不要也休息一下?”
“还好。我们频道,最近在筹备一个自制节目,现在我每天跟着老师打杂,比这个要累得多。”
“你要上这个节目?”
“可能只能在举赞助商铭牌这一环节露一下脸,或者坐在前排当托带节奏吧。反正,实习使我明白,我不适合走这条路。现在这个行业,人就像一颗螺丝钉,连拟定的明星嘉宾都是可以更换的,没有谁不可替代。我可能还是喜欢摄影,因为最终成品能够展现出我的创作意志。不过,摄影这一条路,我也只是刚刚入门而已,而且我也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会一直喜欢下去。”
“明白自己不想要什么,有时候更加重要。至于喜欢什么,又想选择什么作为终身的事业,你还年轻,可以慢慢地探索。”
“前提是,我爸最好不要破产,”宁樨笑说,“能够支持我一直探索。摄影已经够烧钱了,要是往后我再喜欢上收集古董,或是炒股什么的,不知道宁总的资产够不够我交学费。”
温岭远笑着说道:“不是还有我?”
宁樨立即用“嘘”声制止,指一指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园,小声地说:“她在的时候,你不要说这种话!”
温岭远笑了,“那你为什么要同意她跟我一起来?”
“我就知道,你是因为不想带她,所以让她来问我的意见,把烫手山芋丢给我。”
哪知道温岭远非常坦诚,“不可否认,是有一点这样的想法。”
“哇,你好自私!我看错你了!”宁樨开玩笑地说道。
温岭远则是一本正经,“以后你就会知道,我不只自私,还非常小气。”
车将三人送到宁樨的小区门口,接下来要池小园做选择,是跟温岭远去住酒店,还是去宁樨那里休息。
池小园选择后者。
附近不到一公里就有一家豪华型酒店,温岭远决定就近下榻,和她们两人在小区门口告别。
温岭远看出来宁樨有不舍的意思,只是,他们肯定不可能撇下池小园单独活动的,笑一笑说:“如果你们今晚不聊到太晚,明天就能早起跟我一起吃早餐。”
池小园打着呵欠,“聊不动了,我估计自己洗过澡就得睡着。”
宁樨则说:“早起是不可能早起的,早饭你自己解决,我们要睡到自然醒。”
温岭远哑然失笑,所以,和自然醒的竞争中,他输给了自然醒?
宁樨现在租的这套房子,是一居室的,面积比崇城的那一套要小上不少,床也只有1.5米宽。不过,小房子也会显得更温馨一些,尤其在好姐妹过来寄宿的情况下。
她和池小园洗漱过后,躺在床上,聊了很久的天,没什么固定主题,还一起用iPad看了一些小偶像最近的作品剪辑。
过了零点,池小园先行睡着。
宁樨关上了大灯,只留自己这边床头柜上的一盏小夜灯。
早在一小时前,温岭远就给她发过消息说晚安,她拿出手机来,还是决定不给他发消息,免得提示音将他吵醒。
回想今天一整天,和他单独相处的时间,寥寥可数,实在有一些不甘心。于是,她给自己定了一个六点的闹钟。
只要没什么特殊情况,温岭远通常都会在清晨六点起床。多年养成的生物钟,使他不必依靠闹钟就能准时醒来。
他起床洗漱,洗头洗澡,穿上酒店的浴袍,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用iPad处理一些重要的邮件,再读一读今天的重要新闻。今天在外地无法锻炼,因此他时间更充裕,做这些也更从容不迫。
大约六点半的时候,通知栏弹出宁樨的消息:“起床了吗?”
温岭远立即回复:“起了。你起这么早?”
宁樨:“我在酒店楼下,你住在哪个房间?”
温岭远略感惊讶,报上房号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脱掉浴袍,换上干净衣物。
没过多久,响起敲门声。
门打开来,看见宁樨仿佛做贼似的从门缝里溜入,他不由地笑了:“该不会,小园还没起床?”
“是啊,我偷偷过来的。”
她身上穿着一件浅黄色的面包服,腿上是很细的牛仔裤,不太能够看得出来,是不是有穿着秋裤。脸上还带着一些困意,仿佛没有睡醒。
进屋之后,宁樨脱下外套扔在床上,身体往上面一躺,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你是怎么做到,常年六点起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