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看着换上了皇袍的安晴,轻魂的心一阵刺痛,她面前焫隆的尸首尸骨未寒,皇位上已经换了一个主人,没有人去惋惜焫隆的死,也没有人会再记得他。
这个天下死了的不过是一个皇帝,如此而已。
安晴看了一眼北翼铭,也看了一眼地上焫隆的尸首以及那死去的老御医,最后他的视线落在轻魂的身上,轻魂还是那么漂亮,半年以前轻魂还会靠在他的怀里,为他弹琴,与他聊天,两人策马奔驰,对月饮酒,然而今天她却成为了别人的皇后,不过没有关系…他,已经是皇帝了。
“虽然还没有正式登基,可是朕即使以靖王爷安晴的身分还是需要把这件事情好好的处理一下。”安晴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了传国玉玺在北翼铭的面前晃了晃,“北翼铭你作为北翼家的新当家竟然密谋叛变,囚禁皇后娘娘,还企图对丞相夫人不利,甚至还设局刺杀先皇,今天朕带兵围宫。你的三叔北翼烷已经弃暗投明,指正你今日秘密调动亲卫兵以及遣走皇宫之中宫人和侍卫的事情了。现在先皇驾崩,朕作为先皇的皇兄继承大统,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对先皇的死调查到底。”
听了安晴的话,北翼铭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我就知道三叔为人性子急燥,本来就难成大事,所以我一直没有把事情告诉他,所以他才会如此乱猜。今天的事情其实是皇上…啊,应该是先皇一手安排,他为的不过是杀死丞相夫人和紫公公罢了。可是皇后娘娘却不忍先皇如此作为,于是以利器刺伤了先皇,先皇最终流血而亡。”
北翼铭的话让站在门口段唯智和北翼烷都大吃一惊,可是安晴却没有丝毫的惊讶,他不过是看着北翼铭微笑:“你认为朕会相信你这个罪臣的话吗?”
“那么皇上为什么不相信?”北翼铭看似没有丝毫的畏惧,他直视着安晴如此问道。
“就凭朕是皇帝。”安晴一字一句地说道。
在那么一瞬间,北翼铭以为自己面前的人是焫隆,而不是那个举国上下都知道的老好人靖王爷安晴。
见北翼铭不再说话,于是安晴转过身去看着段唯智和北翼烷如此说道:“抓拿北翼铭及其亲卫兵,虽然他此次行事罪犯滔天,可是北翼烷将军大义灭亲,故朕不作对北翼家追究。段大人,至于先皇驾崩的事情就麻烦你安排了。”
“臣等遵命!”
得到了段唯智和北翼烷的回应,安晴才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紫水:“紫公公保护皇后有功,朕之后会好好的奖赏你。”
虽然情势急转直下,可是紫水还是微微一笑,俯身鞠躬:“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安晴点了点头,朝轻魂伸出了手:“轻魂,你愿意继续当朕的皇后吗?”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刚看着北翼烷派人押走了北翼铭,段唯智便听见安晴对轻魂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心下一惊,也顾不及礼仪便大步走了进来,“轻魂皇后乃为先皇遗眷,纵然在民间,弟弟也不能迎娶嫂子,更何况在皇室?皇上绝对不能让轻魂皇后继续为皇后,,而理应追封为太后,侍奉过先帝的女子又怎么能为皇上的妻子,母仪天下…”
“你给朕住口!”安晴一吼,打断了段唯智的喋喋不休,他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段唯智,“或许在民间的确不可如此,可是朕是皇帝,朕要轻魂继续当皇后,谁也不可以阻止!”
“皇上!”段唯智还是想要继续劝阻,如此伤风败德的事情他怎么可以允许?
“段大人,如果你想朕诛你满门你就继续说,先皇不做的事情,朕可是做得到的。”
面对着安晴的威胁,脑海里闪过了秋影昏睡的样子,段唯智的心猛地一抽,然后对着安晴鞠了一躬:“微臣…祝贺皇上得到如花美眷。”
安晴冷哼一声,再转过身来看着轻魂:“轻魂,你可愿意?”
轻魂淡淡一笑,轻声说道:“皇上认为轻魂还有可以选择的余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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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当年(上)
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甜香,那带着甜香的乳白色池水是风也惊不起半点涟漪的存在,它仿佛带有着那些比历史还要古老的故事,就那么安静的,以着最唯美的,最无害的姿态等待,等待着谁跌入它的怀抱,从此万劫不复。
楚阳抓住了蔓华的衣襟把蔓华扯了起来:“神族的人一向自以为是,常常自持美貌目中无人,也以为自己的力量天下无敌,却不明白你们的力量是上天的眷顾,没有半分你们自己的努力,可是你们却以无上贵族自居,一边口里说着要断情忘爱,一边又收集三界六道之中的各种美人美女,难道你就不觉得羞耻吗?既然如此不甘寂寞,为何不直接言明,而是在此惺惺作态?”
虽然被扯住很不舒服,可是蔓华却不知道自己要反驳什么,神族的人大多生性单薄,也不喜与人深交,倒是如楚阳所说那般,神族一向认为自己是六道之首,所以也三界主人自居,更重要的是…明明寂寞,却要假装清高,不入凡尘,可是一个没有尽头的生命,终日不变的生活,怎么可能不寂寞?
深深的看了一眼蔓华,楚阳把力量聚于左手,然后毫不客气的击向了蔓华的胸前,顿时蔓华被击出五丈之远坠地。
几乎是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蔓华无法抑制的吐出了一口鲜血,本以为楚阳是打他出气的,可是下一刻蔓华却发现自己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他趴在地上抬起头来看楚阳,然而楚阳正随手拿起水如镜丢在卧椅上的一件长袍披到了身上,也在他披上长袍的瞬间,他背后的黑色翅膀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换好了衣服,楚阳转身走到了蔓华的面前,伸出手去在蔓华的怀里掏出了那一面镜子,那正是约束了蔓华力量的镜子,刚才楚阳的一掌来势汹汹,表面上这镜子迎面接受看似是为蔓华减去了不少力量,可是实际上蔓华被这镜子所约束,被其两面夹攻之下才会重伤吐血的。
“你真的是作茧自缚,出入人世那么多年却还是天真到一个荒唐的程度啊。”楚阳看了一眼手中的镜子以后,便把镜子丢进了那池水之中,“我现在为你毁去镜子,那么你也不需要再被镜子之力约束了,受制于这么一件死物的感觉的确不好。”
“你到底是谁?你是为轻魂而来的?”蔓华用力撑起了身子坐在地上,抬头看那悠闲的坐到了卧椅上去的楚阳,他与楚阳相处多年,他敢肯定面前的男子绝非他所认识的楚阳。
“我是楚阳…”楚阳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其实说来话长,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洗耳恭听。”蔓华背靠上墙壁,就这样席地而坐,他现在并没有力气站起来了,虽然说那镜子被毁去,可是不代表他的法力会瞬间恢复,所以在他复原以前也不得不乖乖的留在这里。
“我与轻魂本为夫妻…”楚阳并不把蔓华惊讶的神色放在眼内,他只是缓缓地说着,“轻魂本是妖族的血灵圣使,也算是一方诸侯王,而我本是魔族的三王子。我们两人就如凡间那最通俗的传奇话本故事一般,在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之后相识,并且有了鸳盟,甚至还行过夫妻解发之礼。后来在我打算迎娶轻魂的时候,却要奉父王之命出兵攻打妖族,本来我想在战争之后告诉轻魂我的身份,并且把她正式迎娶回来,却不料在战场上敌军阵营之中看见了她。看见她的时候我很惊讶,然而她却一脸冷静,看上去她并不惊讶我的身份,甚至很可能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才接近我的。我在两军交战的前锋,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站在敌营内之中宛如敌军的精神支柱…轻魂很聪明的,她也很了解我,所以如果她要布阵害我,我军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于是我当场就取来弓箭,一箭…射死了她…”
说到这里,楚阳闭上了眼睛,往事历历在目,他记得自己射出的箭穿过了轻魂的身体,轻魂的血把他身上的纱裙染得艳红,美丽如火。
蔓华并没有插口,这样的故事实在俗气,他也知道轻魂是一个有野心并且聪明的女人,如果她要迷惑一个男人,估计没有人可以逃得出她的算计,所以楚阳当机立断,为保子民杀死轻魂并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沉默了良久,楚阳才再一次开口,这一次他的声音仿佛因为极力在压抑着什么而显得有点颤抖:“其实我是在战争结束以后从妖族的俘虏那里才知道了真相,轻魂她没有骗过我,她也是在战场上看见我的时候才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个时候她看着我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是因为她被妖王的法术所控,不得不站在大军之前。其实轻魂的法力也很强大,如果她要反抗并不是不能,只是那个时候的她不能反抗,为了…我的孩子。”
“孩子?!”蔓华忍不住轻声低呼。
“是的,在我一箭射死轻魂的时候,轻魂已经怀里我的孩子,她死的时候…一尸两命。”楚阳凄楚一笑,然后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双手,“轻魂忍受着族人的羞辱也要保住孩子,而我却不相信她,不仅亲手杀死了她,还杀死了她和我的孩子。每每想到轻魂要带这样的怨恨投胎转世,我就无法原谅自己。于是…伤心欲绝的我在军中弃甲而去,然后投入冰毒池之中,我心甘情愿承受那腐肉蒸血,挫骨扬灰之痛。”
蔓华一直高床软枕,或许并不能体会到楚阳在冰毒池之中的疼痛,可是水如镜在弱水之中那么久,那样的疼痛他绝对很清楚,或许同病相怜,这也就是楚阳决定放过水如镜的理由吧。
第二百二十一章:所爱(上)
深深的看了一眼轻魂以后,安晴微微一笑:“朕有蛊蛇附身,皇宫内外只要是蝴蝶和蛇可以去到地方就没有朕无法知道的事情。所以不管是先帝的死因还是轻魂你身怀六甲的事情朕都知道。所以那天朕是为了你才马上把北翼铭治罪的,所以如果朕要你死,那么你今天也不会在这里。”
“轻魂谢过皇上的救命之恩。”心里明白安晴所说的话都是真的,所以轻魂连忙福身行礼谢恩。
“轻魂你聪慧过人,当日可以让先帝专宠于你,也能在深宫之内联合上北翼铭将军,甚至还有紫公公这样的心腹,本该是可以把一切掌握在手中,只可惜男人其实一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永远贪得无厌的生物。比如说北翼铭,他本来投靠于你,可是看着自己的三叔突然带兵围起了皇宫,便认为自己大权在握,顿时就打起了你的主意,如果不是朕及时赶到,也不知道北翼铭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皇上所言甚是。”轻魂低下了头去,在过去她仿佛把自己的魅力看得太高了,是的,她甚至以她的血控制了北翼铭,在那些带刀侍卫要杀她的时候,北翼铭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甚至在秘密追捕焫隆的时候,北翼铭同样义无反顾。只不过在找到了焫隆的尸体以及得知北翼烷带兵包围皇宫以后,北翼铭便以为自己作为北翼家的新当家已经大权在握,所以…江山他想要,美女也想要。
“轻魂你把那多的心思花在别的男人的身上,为何却不尝试花在朕的身上?还是你觉得在朕并不是你所要寄托之人?”安晴的话题突然一转,直接单刀直入,毫不客气的质问轻魂,“当日我于死囚牢内把你放出来,不过因为你与我的母后有几分相似的感觉。后来我们相处下来,我却发现你一点也不像我的母后。母后她虽然早早就被皇弟焫隆害死,可是她的一生无愧于天地,她心地善良,并没有害过任何人,然而轻魂你却处处算计人心。开始的时候我并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做,可是后来我带你见到了莲儿,看着你们在我的背后明争暗斗…不,应该是说你在欺负莲儿。我也没有干涉,因为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那么…轻魂你到底喜不喜欢我?爱不爱我?”
抬眸看着安晴,良久,轻魂才缓缓的开口:“对不起,我一直以来只是想要利用你去帮我报仇,现在我的仇已经报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对隐瞒的了。你可以不原谅我,可是我希望你可以放过我腹中的孩儿。”
安晴紧握着龙袍长袖之下的手,他咬着牙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不过片刻过后,他还是缓缓的松开了拳头:“焫隆一生痛苦不堪,他算计别人也被别人算计,最终也躲不过轻魂你的冷刃。只是他死了,却得到了轻魂你的心。或许因为他尸骨未寒,纵然你答应成为我的皇后依然放不下他,不过不管如何,朕…有的是时间。”
语毕,安晴甩袖而去。
看见安晴走后,轻魂的身子一软便靠入了紫水的怀中。
“娘娘还好吗?”紫水扶住了轻魂,忍不住如此问道。
“紫水…你说皇上会不会杀了我的孩子?”犹豫了一下,轻魂还是问了出来,刚才如果安晴真的狠下心来,送她一碗牛膝汤或者西藏红花,她就算不愿意也难以反抗!
“奴才认为…没有谁可以忍受自己所爱的人有别人的孩子吧。”虽然不想打击轻魂,可是紫水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轻魂站稳了脚步,然后用右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孩子的确是无辜的,既然皇上想要杀死我的孩子,那么我就只可以先下手为强了。”
“娘娘,公子一直没有回来,如果他回来了或许娘娘就不需要那么担惊受怕了。”
“如果他回来了,或许会直接一脚踹过来吧。”轻魂轻笑,然后坐回了椅子上去,“当日如果不是为了让蔓华生气,我也不会委屈自己跟着楚阳离开,如果我没有跟着楚阳离开,那么我也不会有这孩子。蔓华认为楚阳背叛了他,所以弄瞎了楚阳的左眼,那么你认为如果蔓华知道了我怀上了楚阳的孩子,他会怎么做?”
在紫水看来,蔓华并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可是既然轻魂这样说了也就不会有错,可是除了蔓华这样会法术的人以外,还有谁可以救轻魂?
“对了,娘娘为何不去找这孩子的父亲?”
“你说楚阳?”轻魂顿了顿,展开了左手,手掌之中正是那平安锁链坠,链坠之中藏有的药物正是楚阳给她的,“可是楚阳已经被国师在抓走了,现在在相国寺之中也生死未卜。再说就算我去和他说我腹中的孩子是他的,你认为他会信吗?”
“会!”紫水斩钉截铁的说道,“一定会的,娘娘。奴才这就去一趟相国寺。现在皇上知道娘娘身怀六甲,所以就算以娘娘的名义去相国寺找国师祈福,皇上也不会怀疑什么的。而且…国师既然是得道之人,那么皇上身上的蛊蛇应该进不去相国寺的。”
紫水说得有道理,可是轻魂却犹豫不决,当时楚阳被段唯智和国师联手陷害,那个时候的轻魂有足够的力量去把楚阳救出来的,然而那个时候焫隆也并不想除去楚阳,所以如果那个时候她为楚阳说好话的话,或许楚阳也不会被认为是妖孽。
“紫水。”把手中的平安锁收回了怀里,轻魂才缓缓的开口,“你帮我准备一下,我这就要亲自去一趟相国寺,不管是楚阳还是国师,我都要见一见。”
“是的,娘娘。”紫水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的时候露出了诡异的冷笑。
第二百二十二章:所爱(中)
相国寺其实是一座很冷清的宫殿,这里没有华丽的摆设,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张水如镜最爱的卧椅,可是卧椅上的织锦上已经结上了一层寒霜,这看得楚阳忍不住皱眉,他抬头看去拿在这宫室中央摆放着的冰棺,以及那靠在冰棺上假寐的水如镜。
“你居然去挖坟把尸体弄来这里干什么?”
听见了楚阳的话,水如镜才缓缓地抬起头来,怜惜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冰棺,轻声地回答道:“凡人的身子是很脆弱的,如果不在冰棺之中,我不能保证他的身体无恙。”
“他已经死了!”楚阳瞟了一眼冰棺之中的人,那毫无血色的尸体白得如纸一般。
“我不会让他死的!”水如镜抬起头来看楚阳,他的神情那是么的坚定,在楚阳醒过来的这些日子之中,水如镜一直不敢面对楚阳,楚阳的强大使得他本能的害怕,只不过在这一件事之上,他绝不退让,“萧离的身体以及灵魂均被血魅之力、蛊毒以及月?泯灭之力所伤,根本就没有转世为人的机会了,如果我不把他留下来,你的意思是要我看着他死去吗?”
“可是你以为你这样能把他救活吗?”
“蔓华可以!”水如镜一把打断了楚阳的话,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自己面前整整高出一个头的楚阳,“蔓华掌管凡人生死之力,绝对可以让萧离再世为人。”
“可是现在他的法力受损,自身难保。”楚阳似笑非笑的看着水如镜,双手环胸,“而且我并不认为蔓华有那么好心去救一个曾经伤害轻魂的人。”
“伤害轻魂的人从来都是你!”水如镜冷笑了起来,“如果不是你教唆蔓华把轻魂抢回来,他们两个人怎么会这样?而且你那个时候明明知道轻魂喜欢的人是…”
楚阳猛地甩给了水如镜一个耳光,大声的吼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你不过是一个靠别人的施舍才活下来的弱者罢了,你一边摆出对蔓华很忠心的模样,一边又去勾搭萧离,你为我没有人知道吗?那天我把你假装成蔓华的样子送去萧离的房间不过是顺了你的意思罢了,这样的你有资格说我吗?”
捂着被打的脸,水如镜只是转过身去:“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楚阳也不再说什么,刚转过身去却顿了顿,然后他缓缓说道:“轻魂来了。”
“当日我强行夺去二哥的兵符,联合段大人你带兵围困皇宫辅助新帝即位,为的不仅仅是我的北翼家。”北翼烷把杯中的酒一饮而下,“铭儿秘密勾结西北夷族。企图对我国不利,那个时候先皇杀害小思和大哥,我和二哥虽然知道铭儿有这样的计划却不上报,可是我不认我们北翼家历代将士辛辛苦苦为我国打下的江山拱手送给了夷族,所以才与段大人你联系的。可是皇上命知道这件事却把铭儿和二哥放逐到西北蛮夷之地去,表面上看起来是皇上仁慈,可是实际上岂不是放虎归山,把我国置于虎狼爪牙之下?皇上这并不是仁慈,而是愚蠢!铭儿和二哥都是将帅之才,如果被蛮夷所利用,必定是我国之祸害!”
面对北翼烷的酒后醉言,段唯智并没有反驳,因为在他看来安晴并不是仁慈,更不是愚蠢,因为如果安晴仁慈,那么在他从焫隆的手中夺过了传国玉玺的时候就不会任由焫隆受伤流血致死,也不会在以为先帝殉葬的理由,杀死了后宫之中所有的妃嫔,以此打击外戚势力,如果安晴愚蠢,那么就不会忍辱负重二十年,最终夺得皇位,段唯智甚至认为轻魂一直是为了安晴才会在焫隆身边的,否则为什么在焫隆死后,安晴顶着众人的猜疑和反对,坚决让轻魂成为两朝皇后呢?
“段大人,你说皇上…是不是真的想当皇帝的啊?”北翼烷一直不得段唯智的回应,自己连连喝酒,此刻已经有七分醉意,所以说话更是不再多加思虑了,“皇上的原配靖王妃早已经不在,他虽然把前皇后留了下来,可是却不曾临幸,表面上是顾及先皇尸骨未寒,可是如果他真的顾及又怎么会急于迎娶前皇后呢?而且我在皇宫里的丫鬟说过,她前两天在皇上的寝宫附近看见了一个怪物,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的出入寝宫,你说…皇上是不是被妖孽所迷惑?”
听到了北翼烷这么一番说话,段唯智先是一愣,然后无声无息的握紧了拳头,他想起了那用最后一丝力量救出秋影然后香消玉殒的灵绯,也想起了你那从祭天大典之上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救出夏莲的蛊兽,他们都不是凡人,他们都是凡人口中的妖孽,可是他们做了什么?他们都用自己的生命去救了那些排挤他们鄙视他们的人。
或许凡人会如此对待妖魔鬼怪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自卑,因为往往最卑鄙,最残忍的事,都只有人可以做得出来。
“老爷。”在三声敲门声以后,便传来了秋影的声音。
段唯智看了一眼那已经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北翼烷以后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其实北翼烷虽然是武夫一个,明明爱酒可是却酒量不好,不过数杯下肚就什么话都说,然后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也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所以段唯智也不奇怪,反正北翼烷这样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在听见秋影的声音以后,段唯智便从椅子上起来,放轻了脚步走出了书房,在推开门的时候,门外的清新空气扑面而入,使得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想着自己果然不适合酒的味道。
在听见关门的声音以后,北翼烷挺直了腰,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醉意:“没见过血的人就是不知道酒是好东西啊。”
第二百二十三章:所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