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华坐在床上扯下拉自己衣服,肩膀出的伤口莫约是两指节的长度,可是却是透肩而出的,毕竟没有伤及要害和筋骨,纵然是凡人只要小心调养不扯动伤口便可以痊愈,可是蔓华肩上的伤口却一直没有痊愈,每每蔓华的力量是的伤口愈合以后,伤口却又会无故得裂开,那样的疼痛并不亚于刚刚受伤的疼痛,甚至更甚!
蔓华低下头去看自己肩膀上的伤口,鲜红色的伤口还隐隐有渗血的迹象,只是这是在他全力压制伤口恶化的情况之下才会出现这样的样子,如果他解开了自己的力量压制,或许伤口顿时就会流血了。伤口处总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黑雾,这是魔气,与那带着淡紫色的妖气不同,魔气是可以牵制神力的,毕竟天下间总有很多东西是生生相克的,即使是神族,只要面对上魔族就不会占去太多的便宜,所以蔓华认为当日水如镜用来伤害他的那黑羽或许是沾染了池水,所以才会给他带来那么大的伤害。
蔓华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许因为他的力量被那面镜子约束了起来,就算他拿到了那面镜子一时之间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去破解,再者他还受了伤,需要用一部分的力量去治疗这满是魔气的伤口,所以…他留在轻魂身上的封印已经不足以压制轻魂的力量了!
蔓华把衣服拉好,然后环视了一眼这宫室,在上一次他靠近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这冷宫有魔气,或许因为当时他看着蛊兽的一举一动,后来又被水如镜的藤蔓所捕,因此没有注意到魔气吧,又或许那个时候这里并没有魔气。
不过不管如何,他绝对不会让魔族的人来带走轻魂的!
虽然昔日的事情还仿佛是历历在目,可是蔓华也不能忘记自己对轻魂下了的诅咒是多么残酷的,十世轮回,受尽精神和肉体的折磨,她永远得不到幸福,她的快乐绝对要比痛苦少上很多,每一辈子都为情所伤,为爱而死!
蔓华记得轻魂的第一辈子,那个时候的轻魂出身官宦世家,自幼受尽万千宠爱,十四岁那年被许配给青梅竹马,也是当朝的相国大人,一时之间她成为了相国夫人,然而在十七岁那一年也为自己的夫君生下了一双龙凤胎。那一辈子,她的命运本该是那么的快乐无忧,直到当朝的老皇帝驾崩,年轻的新帝登基为止。
轻魂是美丽的,她是人间最美丽的女子,所以没有一个凡夫俗子可以抵挡她的魅力,于是新帝为了得到轻魂,便诬蔑其夫君企图谋朝篡位,然后把他们一家都抓了起来。
夫君被车裂而死,那对还不到周岁的孩子被丢进锅中活煮,纵然轻魂肝肠寸断却不得求死,因为每一个男人都希望得到她,并且只要看过她一眼就无法忘记她的美丽。然而轻魂也不是一个懦弱的女子,在家人被残杀以后她表面上对新帝恭顺,然后便秘密寻找机会为家人报仇,只可惜最后计划落败,不到十八岁的她被处以火刑而死。
火和血,都是最适合轻魂的,因为那样的颜色艳丽,就如她一般。
只是看着轻魂因诅咒而死,本以为自己会很快乐的蔓华却发现自己的心也仿佛被处以火刑,在烈火之中缓缓化为灰烬。
不足十年之后,轻魂的第二辈子降生,这一次她出生于贫困人家,父亲是一个刀剑匠,母亲是一般的农妇,幼时虽然生活清苦,可是却又父母伴随身旁,一家三口乐也融融。六岁那一年,父亲收了一个徒弟,之后的十年之中,轻魂爱上了自己的师兄,并且很快得到了父母的认同结为夫妇。可是在新婚过后,皇上征召刀剑匠大量制造武器准备对他国发动战争,然而轻魂的父亲和夫君都被征召入宫。只可惜那一场战争不到两个月就以失败告终,皇上大怒,全部归罪到军备之上,所有制作军备的人全部被五马分尸,然而她的父亲和夫君也难逃一死。
蔓华记得那个时候自己一直冷眼旁观,纵然看见轻魂一边照顾着病重的母亲,一边在茫茫的尸骨之中寻找自己的父亲和夫君,最后把他们的身体以针线缝合。
其实那个时候蔓华并没有太多的心痛,或许这样的事情只要看多了就没有感觉,就算他在看见轻魂因皇上不同意任何人把被处死的刀剑匠的尸体带走,反而投入火炉之中铸剑而为了保下母亲一命愿意以身铸剑,偏偏在填入火炉之前得知自己的母亲最终病逝的消息。轻魂苦笑天意弄人,其实那不是天意,这一切都是蔓华的安排。
他只要她痛苦,如此而已…
第一百九十七章:前生(上)
本以为只要看见轻魂痛苦,那么自己就会快乐许多,可是蔓华从来没有想到,最后最痛苦的人反而是自己。
所以在轻魂的第三辈子开始,蔓华再也不要看着轻魂随命运而成长了,他把年幼的轻魂带回来了身边,然后为了迎合诅咒而去折磨她,只求可以让她尽快度过十世轮回。
可是蔓华也发现,纵然轻魂在自己的手中,却还是会因为很多种“意外”而出现一些岔子,使得轻魂总有可能与人间的某些权贵扯上关系,然而轻魂夜总会陷入其中的爱恨情仇,这是蔓华无法改变的地方,这也是那十世轮回带来的恐怖之处。
不过这已经是第十世了,然而轻魂的这一辈子也出了很多蔓华意想不到的意外,比如说彦儿,比如说安晴,比如说焫隆,甚至还有楚阳、水如镜…
蔓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朝着一个毁灭性的方向前进,然而他却无能为力。不是他没有想过杀死轻魂,只要过早的结束轻魂这一辈子,那么轻魂需要再次轮回来应现诅咒,只是蔓华不知道为何自己已经面对了九次轻魂的惨死,然而这第十次他竟然心软了。
他本以为看着轻魂痛苦和死亡都成为一种习惯的,原来…也有例外的时候。
蔓华收回了自己的思绪,这空气之中弥漫着的魔气让他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所以他理好了自己的衣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在床脚边有着一条黑色的羽毛,那么一瞬间蔓华的心颤抖了一下,他知道这样的黑色羽毛是属于楚阳的,只是他不明白楚阳的羽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俯下身去捡起了羽毛,蔓华犹豫了一下现在到底应该过去想过死那里还是会到皇后寝宫去,或许现在过去轻魂那边的“客人”还没有离开,那么他现在要去相国寺吗?
“不行…”
蔓华把那一条黑色的羽毛藏到了怀里,这么柔软的羽毛谁也不会想到可以把他伤到这个样子…
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不能去见水如镜,因为他会的水如镜都会,然而水如镜会的,他却不会,所以不管水如镜背后的是谁,他都不能用轻魂和楚阳来冒险!
想到这里,蔓华忍不住露出了自嘲的笑容:“明明被背叛了,可是还是要为对方着想,到了最后谁是王,谁是奴,看来真的没有意义了。”
在丞相府之中看见那从皇宫里来传话的太监的时候,段唯智的心沉了一下,因为在他的记忆之中,只要有哪一位臣子在被皇上如此着急的召入宫中,多半都没有机会再出来了。
段唯智不止一次猜想过这一天的来临,特别在皇上提拔北翼家的三位将领位将军以后,他就知道自己离大去之日不远了,所以在出门的时候他只是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妻子秋影,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就可以知道对方所想,二十多年的夫妻感情早已让他们心意相通,段唯智知道,就算他此时此刻没有多少什么,秋影都可以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
“丞相大人,请起行吧,马车已经在门前了。”来传令的太监神色有点慌张,他压着声音催促着,“千万不要让皇上久等啊。今天皇上心情一定不好,早上才出发了北翼安将军的独生女北翼思小姐,今天下午他们父女就死在御书房里了。奴才生怕丞相大人你去晚一点,皇上怪罪下来没有人可以到担当…”
听到了这太监的话,段唯智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依然站在门口的秋影,秋影也听见了太监的话,于是她微笑着上前轻声问道:“这位公公,请问北翼思小姐是为了什么被皇上处罚的?”
“详细的奴才也不清楚,听说是北翼思小姐早上于御花园内放纸鹞,只要意外断线跌落,也不知道是不是纸鹞跌落有伤龙体,总之皇上为此龙颜大怒,当场就把北翼思小姐的近身丫环拖下去勾了舌筋砍了脑袋,或许北翼思小姐也被吓坏了,奴才也不清楚她说了什么使得皇上把她稿赏给了皇宫侍卫,直到下午的时候北翼家的三位将军回宫直闯内侍监,还杀了几个侍卫才把北翼思小姐带了出来。可是大约是一个时辰之后,北翼安将军带着北翼思小姐到御书房去求见皇上…走进去就躺着出来了。奴才听当时在场的侍卫说,看北翼思小姐的伤口…估计是被剑刺穿身体而死,而北翼安将军则是自刎而死的。”毕竟是丞相夫人亲自开口询问,这位传令的太监也不敢不说,于是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了。
段唯智的脸色变了,他没有想过早朝之后在皇宫里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把将军的女儿稿赏侍卫,这简直就是史无前例,这样的处罚比起直接砍了脑袋来得更为残忍,如果那位可怜的小姐没有死亡,那么她下辈子要怎么过,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北翼安将军的独生女才是十三岁!
看了一眼段唯智,秋影从怀里抬出了一个银锭子交到了那太监的手中:“谢谢公公了,老爷你也赶快进宫去吧。”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秋影知道段唯智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所以也就放心了,区区一个银锭子就能带来这样的消息,她自然不会吝啬。
“那么为夫这就去。”对秋影点了点头,段唯智便跟着那太监上了马车。
他并不需要担心焫隆会把他给除去,因为现在的焫隆既然削弱了武将们对他的支持,那么他自然还需要他这个丞相。
要活下去,为了妻子,为了国民,他必须活下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前生(中)
安晴推开了房间的门,其实他并不是一个人就寝的,因为银色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只可惜现在是冬季,虽然银色是蛊蛇,可是依然保留着蛇的特性,在冬天维持着半人半蛇的模样也难免精神不振,常常是昏昏欲睡的样子,可是银色的蛊术却为安晴带来了很多利益。
发现有人推门进来,银色懒洋洋的从床上抬起头来,然后他指尖轻扬,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便凭空出现,飞到了安晴的面前消失,然后化为了仅仅是安晴才可以听见的声音传到了安晴的脑海之中:“你让我在皇宫里放飞的蝴蝶们带来了消息。今天在皇帝的御书房之中死了两个人。”
前进的脚步略微迟疑,安晴顿了顿,轻声问道:“知道是什么人死了吗?”
新的一只蝴蝶再一次带着银色要说的话语飞到安晴的面前消失:“一男一女,他们有血缘关系。”
“好的,我会去留意。”安晴点了点头,上前走到了床边,为银色盖好了被子,因为银色喜欢卷缩着身体来入眠,所以被子总是会滑落,就像凡人那样踹被子,看起来实在可爱。
银色很喜欢安晴,虽然最初灵绯并没有让他选择自己所附身的主人,可是银色喜欢安晴那样清雅的感觉,纵然他知道自己所附身的男子并非想象之中的与世无争,可是银色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因为留在安晴的身边,他不是部下,而是亲人。
亲昵地抚了一下银色的长发,然后银色边移动着身子靠近了安晴,安晴淡淡一笑,坐到了床边让银色枕在他的腿上。
如果别人看见他这个模样的话大概会很吃惊吧,就连灵绯都认为他是一个一直假装温柔的坏人,可是他对银色却从来没有改变,因为他觉得银色就像自己的弟弟一样,在他的记忆之中,他就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弟弟,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外貌。
是的,记忆,是成为“安晴”以前的记忆,然而这一段记忆就是在银色附身之后,他顿时记起的。
本以为生在帝皇家才是最可悲的事情,亲情看似随手可得却不得,看似有着兄弟姐妹可以快乐,却不得不被无缘无故的憎恨。在彦皇后葬身火海之后他的童年也提早结束,他必须马上学会如何一个人顶着尊贵的身份却要孤独的活下去,他要娶哪一个人都不得是自己选择,然而娶了自己不爱的人以后却又要假装着相敬如宾,好不容易遇上了自己所喜欢的女人,花尽心思再不引起别人反对的情况之下把对方迎进了家门,却又发现原来对方一心只想要取自己的性命。
他怎么可能让对方得逞呢?因为他还不想死,他还要活下去,所以他不得不先杀死对方,以最不为人知的手法,然后又假装着温柔无知的老好人模样出现,这便是他的生存之道。
“安晴”这一个名字包含了太多的祝福和好意,只可惜在他得到这一个名字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听这一辈子如果不忍辱偷生,那么就只可以杀人如麻,满手血腥。
一开始他选择的是忍辱偷生,因为小的时候彦皇后收养了自己,教导自己要向善,要当一个为国为民的好人,所以一直以来他铭记于心,在成为靖王爷之后一直努力的当一个好人,纵然他想放过伤害自己的人,可是对方却不曾想要放过自己。
安晴知道焫隆从来不想放过自己,可是他却不记得自己到底得罪过焫隆什么,过去焫隆想要的那一只纸鹞,他也很喜欢,可是他还不是送给了焫隆吗?后来焫隆对想要皇位,他也不曾想要去争夺,再说如果他要争,其实并不难,可是他还不是让了出去?焫隆成为了皇帝,他要坐稳皇位,三番四次的毒害刺杀他,他还不是忍气吞声,不断的表现出自己对皇位没有丝毫野心的模样来了吗?
不是他不想当一个好人,而是他不能,如果他真的那么温柔那么无知的话,他已经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
他什么都可以让给焫隆,唯独除了轻魂,那个美丽的女子,那个曾经用自己的生命来维护他的女子,他怎么可以让出去?他是没有本事保护轻魂,可是他却不希望把轻魂让给焫隆,可是他也知道,没有了权势的自己就连留下轻魂也做不到。
所以当初他没有极力阻止轻魂入宫,可是他没有想到,轻魂会背叛他,会把他留在贫民区里,自己去当皇后享受荣华富贵!
安晴并不是没有想过就这样安静的过一辈子,只是当银色附进了他的身体之中以后他竟然“记起”自己的过去,那其实并不是他的过去,而是他的“前生”,一个还没有来得及经历轮回就已经烟消云散不留下半点痕迹的前生!
他曾经是一户民家的孩子,他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孪生弟弟,虽然家里清贫,可是他却过得无忧无虑,他甚至认为就算以后不能上私塾,只是会成为和父亲一样普通的农民也没有关系,他的一生本来就该是那么的平凡!
可是有一天,他们的村子来了强盗,母亲急急忙忙把他们两兄弟藏到了米缸之中。
安晴至今依然记得自己把弟弟紧紧地搂在怀里压在身下,纵然听见了母亲临死以前的惨叫声,他能做的只是死死的压着身下挣扎的弟弟。
绝对不能发出声音,绝对不能让母亲的牺牲白费,他不断地在心里如此和自己说,可是他不知道为何弟弟再也不挣扎了,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他只是以为弟弟是睡过去了,那么…他也想睡,就算这呼吸不畅顺的米缸之中,他也不害怕,他就这样抱着不会再动的弟弟沉沉睡去,再也不醒来。
可是他的弟弟没有醒来的机会了,然而他不同,因为彦皇后发现了他却没有发现到他那已经沉入米缸之中的弟弟。
第一百九十九章:前生(下)
第一次看见彦皇后是安晴上一辈子结束的时候,然而第二次看见彦皇后是安晴这一辈子开始的时候。
在皇宫之中醒来的安晴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是他面前那美丽温柔的女子告诉他,她是皇后,然而他叫作安晴,从那一刻起,他就是她与皇帝的养子,她会给他天下间最好的东西,包括母爱。
那个时候安晴是天下间最幸福的孩子,因为他有着天下间身份最尊贵的父母,有着最华丽的居所,最美味的食品,以及…彦皇后和父皇的宠爱。
他是养子,所以不少人去猜测他的身份,年幼的他总是难免会奶声奶气的问自己的父皇和母后——我到底是谁。那个时候父皇和母后就会告诉他,他是他们的孩子,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他都是他们的孩子。
母后的爱他从来不怀疑,然而他也相信父皇是爱他的,就算在母后葬身火海之后父皇再也不理会他,可是还不是给了他靖王爷的身份,早早的开始了他新的无忧无虑的生活?
作为安晴,作为靖王爷,他从来没有埋怨过自己的父皇母后,因为他们作为父母能给的都已经给他了,也因为如此,他一直对焫隆处处忍让,因为焫隆才是父皇的亲生孩子啊!
可是在他记起了“前生”以后,记起了父母惨死于强盗的刀下,无知的自己亲手捂死了自己的孪生弟弟以后,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当一个无忧无虑的人?
“吱呀”突然一声开门声把安晴从思绪之后回过神来,他抬起头来看着那站在门前的人——灵绯。
“北翼家的当家北翼安和他的独生女北翼思今天下午都死在御书房之中了。”灵绯看了一眼安晴怀里的银色,然后如此说道,“晚膳之前,段唯智入宫了。本来我还想用我的蛊虫打探多一点的信息,可是我的蛊虫还没有进入就被一股力量反弹了出来,看来皇宫之中有其人…”
“奇人?难道你也不能胜过对方?”让银色躺回床上,安晴才缓缓地问道。
“还没有接触过不知道。不过我的力量来自蛊兽,你把蛊兽伤成了那个样子,我的力量自然大打折扣,能不能破除对方的法阵我也不知道…”
灵绯的话还没有说完,安晴便冷哼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哦?那么现在的你就没有力量了?就连在皇宫之中打探一点消息也做不到了?”
灵绯挑了挑眉,马上沉下了脸色:“你的意思是人为我也已经没有用处了吗?难道你认为可以你除去我?”
安晴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身后那还躺在床上的银色,然后露出了微笑迎向了灵绯:“怎么可能呢?灵绯姑娘一直不持劳苦的帮助我,如果没有你,我今天怎么可以安然的在这里呢?而且你把银色交给我,我一直很感谢你。”
虽然明白安晴这一番话都是假的,可是灵绯却依然要忍耐,她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而且她亏欠过彦儿,所以彦儿的最后心愿她一定会尽力完成,只是安晴…这个男子的性格居然瞬间转变那么多,难怪彦儿以前就说过,男人啊,就是不该拥有强大的力量,否则他们就会得寸进尺。
按下了心中的怒火,灵绯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关于除去段唯智的事情暂时压下,我要去一趟相国寺。之前听说楚阳被国师抓走了我一直没有在意,可是现在看来那位国师似乎并不是普通人,我要亲自去证实一下。而你最好不要出去,也不要去打扰蛊兽,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安晴只笑不语,他心里明白,因为他是彦皇后所疼爱的孩子,所以就有让灵绯为自己卖命的权利,因此没有人可以命令他,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在记起“前世”的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明白了过来,人活在世上如果不争取,那么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不抢夺,就只会被人抢夺,如果不杀人,那么就只会被杀,就像那一直安守本分,最后惨死在强盗刀下的父母一般,也像那一直认为只要好好的待人就不会有人怨恨自己,却最终被火烧死的彦皇后。
他安晴当了二十多年的老好人,可是下场却是被焫隆害得家破人亡,就连自己的妻子,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所以他不要再当好人,更不要看着焫隆风流快活,自己就要忍辱偷生,焫隆害过他多少次,他全部都会一一偿还。
“微臣参见皇上。”段唯智站在殿下恭恭敬敬的作辑行礼,虽然下午的时候北翼安将军父女惨死于殿下,可是御书房内依然金碧辉煌,看不出有半点的血腥痕迹。
这便是皇宫,段唯智为官多年,宦海浮沉,自然清楚不过。
“免礼,平身吧,朕的丞相大人。”
放下了手中的书,焫隆抬眼看着段唯智,然而少有的是他的眼中竟有几分笑意,这几分笑意让段唯智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
“不知道皇上有何吩咐?”不敢直接套焫隆的话,今天焫隆把北翼安将军父女杀了,如此喜怒不定,段唯智可不敢以身犯险。
“当日国师说御医楚阳是妖孽,所以请段大人你设下陷阱,最后成功降妖伏魔,此事当真?”
听到了焫隆的这一番话,段唯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俯首:“回皇上,确有此事。当日微臣得到国师大人以法宝相助,轻而易举的把那妖孽给降服了,想必此时那妖孽已经被国师大人净化,绝对不会再危害皇上的江山。皇上万福,也为百姓之福。”
恭敬的说话焫隆听得太多,他也明白成为皇帝绝对不是什么幸福,可是他现在不想去深究这个问题,于是他便紧接着问道:“不知道段大人当时是怎么联系上国师的?朕知道国师闭关不问世事已经三百多年,因此现在才会妖孽横行。朕打算亲自去一趟相国寺,还请段大人代为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