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莲素接过唐纳德的话缓缓说着:“是不是在那个精神世界里,经历过战争的战士幻想着没有战火,失去挚爱的人幻想着深爱的人从来就不曾远离?”
唐纳德点了点头。
十天后,宋莲素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出现在宋玉泽面前,在宋玉泽满脸不耐烦的神色中说:“宋玉泽,我觉得赵香侬也许没有死。”
目前,宋莲素所能做的是打破宋玉泽的精神世界,把他从幻想拉到现实中来,让他去认清赵香侬死去的世实,没有什么比自己亲自去发现来得更具说服力了,所以,她骗了他。
“宋玉泽,你好好的看看这些资料。”
宋莲素给宋玉泽的那些资料真真假假,有些是她为了迷惑宋玉泽截取道听旁说的内容,在这些道听旁说中就有一些较为匪夷所思的传言,这些传言中唯一的支持点是现在依然没有找到赵香侬的尸体,在警方的调查中所谓赵香侬葬身鱼腹的尸体,在宋莲素给宋玉泽的那些资料中最有说服力的应该就数赵香侬出事的飞机型号有生还者的案例。
宋玉泽把她给他的资料看得很仔细,仔细到每一个字一个符号都宛如难懂的天书一样。
宋莲素等待着。
日光隐去,暮色来临,灯火通明。
最终,宋玉泽颤抖的手指搁在了那叠资料上,他脸涨得通红,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就那样看着她,他的目光里承载着两极:冰和火,天堂和地狱。
宋莲素把一张名片交给了宋玉泽:“这是那位生存者的联系方法,你可以打电话给他,他会把劫后余生的经历告诉你。”
宋玉泽接过她的名片,跌跌撞撞冲出了他的办公室,数十分钟过后,宋玉泽又冲了进来。
这一晚,宋玉泽开车离开了芝加哥,宋莲素问他要去哪里,他说他要去找一位印第安老人,一位曾经预测过他和赵香侬会白头偕老的印第安老人,他说那位印第安老人一定会告诉他他的妻子现在在哪里。
一天之后,宋莲素见到了宋玉泽。
白色衬衫,身影修长,眉宇间有着如经历沧海桑田的变迁,站在大片的摩天大楼下,带着王者的坚毅。
他和她说:姑姑,我要去找她了,如果我再不去找她的话她会不耐烦了。
他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姑姑,你听说过这样的一个故事吗?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很相爱的海豚,它们在海底下自由自在的生活着,有一天,雌性海豚见到了一大片白色的沙滩,由于光顾着在沙滩玩的关系它忘了回到海里,就这样它死在了沙滩上,第二天,人们在雌性海豚身边发现了另外一只雄性海豚的尸体,人们把两只海豚的尸体放进海里,后来,那两只海豚分化成为了化石,它们的爱情感动了海神,海神利用它的法力让那两只海豚的化石相聚在一起,永远相亲相爱。”
“在说这段故事给她听的时候,我的心是虔诚的,所以,我相信,我会找到她。”
数月后,宋莲素接到了这样一通电话。
给她打电话的人声音沙哑:姑姑,我终于找到她了。
三天后,作为赵香侬丈夫对赵香侬的死一直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的宋玉泽首度用新闻稿的形式开腔:让离去的人获得安息,他将继续他的新生活。
至此,那位被誉为就像是夏日抹茶冰淇淋的女孩开始被人们逐渐遗忘。
赵香侬,生于一九八八年终于二零一三年,英年二十五岁。
若干年后,宋莲素在伊斯坦布尔集市邂逅一位叫做穆又恩的女人,她穿着色彩鲜艳的土耳其灯笼裤,笑容明媚,和她一起出现在集市的还有她的丈夫,丈夫较为沉默,一直都是妻子在说话,高兴的时候她叫他“阿拓。”不高兴的时候她叫他“安拓海。”
夕阳西下,集市的人逐渐散去,那位穆又恩的女人和她的丈夫也离开了集市,西下的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宋莲素拿下脸上的大墨镜,看着他们的影子远去。
逐渐远去的那两个人让宋莲素读懂了,关于信仰。
你所付出的,你所坚持的,你所努力的你所热望的,会被看见,会被知道,最终会被祝福。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和小伙伴们谈谈我的计划。
1:接下来这个故事就剩下最后一个系列了,最后这个系列标题已经想好了【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顾名思义,小鲜肉为我们的小侬把宇宙都承包了,吊炸天了有木有,会日更完这个系列的,也许会在后天开始日更,最晚是大后天。会把这部分写得很美的。
2:属于峦哥独一无二的邮箱君内容也想好了,咳咳,大家想不想看变成安拓海的宋玉泽和变成穆又恩的小侬第一次呢?没错!就写这个!嗷嗷,写H小能手表示已经各种手痒想写了,到时候会把邮箱喂得胖胖的。


第100章 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

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四月的最后一天,这一天伊斯坦布尔的气温迈入三十度大关,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正式迎来了他们的盛夏时节。
早晨,七点整,柏原绣推开酒店的旋转门,服务社把他的行李放进了一早就等候在酒店门外的计程车后备箱,柏原绣把一百美元交到服务生手里,显然,服务生对于他给的小费数目无比满意,他用音标不是很准的英文说了数次“欢迎再次光临。”这位服务生还递给了柏原绣他的私人手机号,他暗示柏原绣下次再来到土耳其可以找到他,他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漂亮妞。
坐上了计程车,计程车开始驶离那座充满着地中海风情的金色酒店,这座城市崇尚金色和蓝色,沿途一些建筑大多采用这两种色调,四月末早晨日光投射在金色和蓝色的建筑上,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来。
一夜未眠让柏原绣疲惫的闭上眼睛。
数分钟之后计程车司机问他要不要听音乐。
确实,柏原绣需要一些声音来赶跑他此时此刻脑子里大片大片的空洞。
欢快的土耳其音乐响起。
在欢快的音乐声中柏原绣似乎听到了连窜的脚步声,脚步声从古玩市场开始,一路退着,后面有另外一双脚步步步逼近,一路退一路追经过弯弯曲曲老城区小巷最后停在白色的香料广场上。
伊斯坦布尔的天空无限湛蓝,她站在湛蓝的天空底下,恍然如梦,他一步步朝着她走去,伸手,她的脸越来越为清楚,你们瞧,她正在眯着眼睛看他。
赵香侬一眯起眼睛柏原绣就想吻她的嘴唇。
她的嘴唇还是一如往日的模样,淡淡的润润的,有着玫瑰花瓣的光泽。
伸手,眼看指尖就要触到她的唇瓣了…
“先生,先生!”冷不防,一个男中音近在耳畔。
柏原绣睁开了眼睛。
计程车司机提醒着他机场到了。
食指大力按住太阳穴,柏原绣让自己从短暂的幻梦中醒来,站在白色广场的那个女人叫做穆又恩。
赵香侬死了,赵香侬已经在大西洋海底沉睡了三年。
颓然间,柏原绣手从太阳穴上滑落。
计程车司机把他的行李放到了机场手推车上。
皮甲还有几千里卡,柏原绣把那些里拉统统给了计程车司机,就像是怕他反悔讨回钱似的,计程车司机开着他的车一溜烟跑了。
皮甲里还有一张酒店服务生给他的联系名片,柏原绣把名片丢进了垃圾箱里。
“欢迎再次光临”?
不,不,他永远都不会再来到这里了!柏原绣推着行李车进入机场入口,头也不回!
九点二十分,距离柏原绣登机时间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时间,在洗手间柏原绣捡到了一本护照,柏原绣打开那本护照。
那本掉落在柏原绣脚边印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字样的护照让柏原绣花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一个信息一个信息的核实。
盖上护照的手是在发抖着的,可和他发抖的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心。
柏原绣的一颗心比任何时候都来要来的冷静,冷静得出奇,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恰恰是冷静。
之后,柏原绣把护照拿到机场失物招领处。
十五分钟后,机场广播一遍遍响起了“国籍为中国籍的周小奇先生如果您发现您丢失了护照的话,请尽快到机场失物招领处认领您的护照。”
机场广播响起数十分钟之后,有一位年纪约三十岁左右的东方男子出现在机场失物招领处,男子自称是广播里提到的中国籍男子周小奇。
“请问您真的是来自北京的周小奇先生吗?”核对信息的工作人员再一次询问。
“是的。”
“请问您是在三天持这本护照入境的吗?”
“是的!”男子回答,他一边回答一边看腕表,看完腕表之后他目光无意间掠过一处角落,刚刚在余光中他看到有一个人来到那里站停,当看清楚站在角落的那个人时,他咽下了接下来的话。
然后,他接过他的护照,开始苦笑,该来的还是来了。
相信,那个取代他身份的男人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从安拓海变成周小奇的他会丢了他的护照,然后他的护照被那个叫做柏原绣的男人捡到。
柏原绣目光灼灼的落在那个昨天出现在他酒店房间给了他当头一棒相貌极为普通的男人的脸上。
眼前男人的相貌普通到在大街上随随便便就可以抓到一大把。
白色广场上,那个叫做“穆又恩”的女人曾经和柏原绣说过“除了我丈夫之外你是我看过男人中第二好看的人。”
“穆又恩”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谎,偶尔出现在杂志上的宋玉泽确实拥有一副足以让女人们为之神魂颠倒的皮囊。
柏原绣一步步朝着表情无奈的男人走去,一字一句:“现在,我应该称呼你为安拓海还是周小奇?”
这一刻,柏原绣无比确定顶着安拓海身份的宋玉泽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想知道,柏原绣唯一迫切的是拆穿宋玉泽的谎言,把他的小侬带回去,柏原绣怎么可能认不出赵香侬来,怎么可能!
这一天,柏原绣没有搭乘从阿塔图尔克机场飞芝加哥航班,拿着周小奇身份的安拓海也没有搭乘回北京的班机。
两个人走出机场,机场外,柏原绣把他的手机递给安拓海:“给宋玉泽打电话。”
宋玉泽接到安拓海的电话时正在酒店房间给穆又恩擦脸。
这一天宋玉泽比平常晚了近半个小时起床,宋玉泽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那张紧紧挨着他的脸,最近,她的脸色红润了些许,体重也从之前维持了一阶段的八十七磅增加到了九十一磅,医生说要让她身体达标体重应该维持在一百一十磅左右,现在距离一百一十磅还有十九磅。
她在他身边呼呼大睡着,忍不住宋玉泽手去轻捏她的脸颊,低声说着:“你要给我争气点,快点把那十九磅给我补回来。”
这样,他才不会心惊胆战,才不会每夜每夜惊醒,睁开眼睛去摸身边的人,看她还在不在。
她曾经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宋玉泽手触到的黏糊糊的,几个小时前发生在这个房间里的还历历在目,她的紧致让他到了最后没有丝毫的节制,她在他身下辗转承受,最终,两具身体汗淋淋的。
现在,她累坏了吧?这还是她的身体恢复过来她在一个晚上承受他两次。
真是倔强的姑娘,他知道因为她的身体状况她是自卑的,土耳其姑娘的身材高挑健美,一度,她曾经以为他不渴望她。
怎么会不渴望她呢?她一定不知道在医生允许他们同睡一张床时有多少个深夜他都偷偷起来冲冷水澡。
此时此刻,因为昨晚他的不加节制,她的脸色看起来比起昨天少了一点红润,宋玉泽极为懊恼,他在心里警告着自己,以后在没有医生的允许下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手顺着她的脸往下移动,被汗水粘湿的头发黏腻腻的贴在她颈部上。
轻轻把她的头从他的肩膀上移动到枕头上,宋玉泽起身,就像是无数次每次醒来时都重复会做的事情一样,低头,唇印在她的额头上。
“早安,赵香侬!”唇印在她的额头上,心里低低唤。
赵香侬,这三个字梦萦魂牵!
宋玉泽从床上起来,他拿来了温水,沾着温水的毛巾落在她的身上,当毛巾抵达她的颈部时她敛了敛眉,之后,眉头迅速舒展开来,把她的脸颊往着他的手掌蹭,声音欢喜:阿拓。
阿拓?!有时候她叫他“阿拓”有时候她叫她“安拓海”。最初的那一阶段,“阿拓”“安拓海”都曾经让他心里觉得极为的烦躁,厌烦,那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是她在叫着的是另外一个人,她在心心念念着的是另外一个人,因为安拓海这个人物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后来,宋玉泽做了一件极为孩子气的事情,他把她带到真正的安拓海面前,他远远指着安拓海,问她觉得那个人怎么样,他问她要是那个人也叫安拓海的话她是不是会爱他?
那一天,她因为他的话笑得跌倒在她怀里,在他怀里她和他说“我是因为你这个人才爱你,才嫁给你,又不是因为你叫安拓海才嫁给你。”
她的话让他哑然失笑,话虽然浅显,但却是道出了人世间最为简单纯粹的爱恋: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你的姓氏,你的年龄你的国籍你来自哪里我不关心,这原理就像是宋玉泽爱赵香侬一样,不管她叫做赵香侬还是叫做穆又恩他都爱她。
从这天起,宋玉泽不再为出现在她口中的“阿拓”还有“安拓海”而再耿耿于怀了。
“阿拓?”她试探性的再叫了一声。
“嗯。”他应答着,轻轻的把贴在她颈部上的发丝整理好。
“你今天不上班吗?”
“嗯,我今天不上班。”
“真好。”她的嘴角弧度开始上扬,然后继续找了一个舒服位置呼呼大睡。
在他为她擦脸时,搁在一边的手机响了,看清楚手机上的来电用户时宋玉泽有些讶异,这个时候安拓海不应该在飞机上吗?拿着手机来到了阳台,关上了阳台的门之后宋玉泽这才接起电话。
接通电话,电话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宋玉泽听到安拓海开口:“宋先生,柏原绣想见你。”
挂断了电话,宋玉泽站在阳台上,深深呼出了一口气,从海平面吹过来的风刮起了他的衬衫衣摆,瑟瑟发响着。
宋玉泽回头去看那个还在床上睡懒觉的女人,那女人是他的妻子,他和她约好了活到七十八岁。
他和她要白头偕老!
迷迷糊糊间,穆又恩听到有阳台门拉上的声音,她所熟悉的那串脚步声来到她的床前,脚步声在她床前长时间驻足。
迷迷糊糊间,穆又恩听到安拓海叫她“又恩,穆又恩。”
她懒懒的应着。
“我现在有事情要出去一会,你在这里等我。”
“好。”
他的唇触了她的脸颊:“我晚上回去给你蒸饭。”
几乎,安拓海蒸的饭要跑到了穆又恩的梦里来了,热气腾腾的特别香,当在蒸饭上…
穆又恩下意识的舌尖润了润唇瓣,喃喃的念叨着:“热气腾腾的蒸饭上还要有烤得金黄金黄的大豆,然后再来点鱼子酱。”
穆又恩记得那阵子,她在医院被各种各样的药品折磨得不成人形,然后,有一个晚上,安拓海把她带到了一家中餐厅里,在那家中餐厅,他给她做了蒸饭,热气腾腾的蒸饭配金黄金黄的大豆,安拓海就坐在灯下一小小汤勺的白米饭配上若干大豆,他哄着她“穆又恩,你信吗,吃一口就可以让你忘记那些讨厌的药水味。”
也不知道是因为安拓海的声音太过于让人心酸,还是她太过于想念那久违的饭香所释放出来的烟火味,第一口下去了她的泪水就掉落了下来,落在了安拓海的手指尖上。
从那天起,穆又恩就记住了属于白米饭配黄色的大豆,在穆又恩的心里白米饭配大豆等于安拓海。
“我走了。”
“嗯。”
迷迷糊糊中脚步远去了,酒店房间门被关上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最近删除了很多留言,有邮箱的基本都删除了,还好在后台可以看到,过几天就可以写邮箱内容了,你们注意看作者有话说,如果发的话我会告诉一声的。
PS:明天恢复日更哟


第101章 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

正午,日光偏西,伊斯坦布尔老城区的旅馆,旅馆位于半山腰采用山洞设计,周围十分安静,是个极为理想的谈话场所,旅馆的第二层往南方向最后旅馆房间里,柏原绣坐在靠窗位置的座位上,他在这里已经坐了将近三个小时,安拓海就住在他隔壁房间,那位在一天前在他面前鬼话连篇的男人还企图和他解释一些事情,最终在他板着的一张脸下也终究乖乖闭上嘴。
柏原绣想听宋玉泽自己解释,在柏原绣等宋玉泽的这差不多三个小时里他喝了四杯咖啡。
终于,那辆墨紫色的车停在了旅馆门口,车子是半新程度是那种再普通不过的款式,身份是门童也是泊车小弟的服务生上前。
车子被开走了,宋玉泽站在那里,略微停顿抬头,隔着大片玻璃柏原绣也在看着宋玉泽。
柏原绣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宋玉泽了,外界所形容的宋玉泽低调神秘,他几乎从不出现在公共场合上,近几年关于宋玉泽有镜头焦虑症的传闻更是被传得沸沸扬扬,鉴于这个传言那些神通广大的狗仔们也不得不投鼠忌器,要是一步小心让宋玉泽的病症发作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镜头焦虑症?真会扯淡!宋玉泽为了实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真是煞费苦心了,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柏原绣伸手和站在旅馆门口的宋玉泽打招呼。
这个房间里,有针孔摄像头有录音设备还有暗中操作这些的人,当宋玉泽推开房间门的第一秒起,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无线电就会开始运行,宋玉泽的脸部表情和他的声音都会被纪录,然后将会被制作成为电子邮箱。
宋玉泽推开旅馆房间门径直坐到了柏原绣为他准备的座位上。
宋玉泽推门进来的前一分钟,柏原绣在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宋玉泽,他极力想从宋玉泽的脸上捕捉到一丝丝的愧疚、不安、甚至于乞求。
但是,没有,他只是回望着他,表情很淡。
小半根烟的时间过去,宋玉泽开始看表,他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平淡:“她还在酒店房间等我,我大约有四个小时的时间,扣掉三个小时来回车程就只剩下一个小时时间,柏先生,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会尽我的能力回答你提出的任何问题。”
说完之后他做出了一个“请开始”的手势。
柏原绣还真有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要问宋玉泽,即使那个问题在他心里已经有了极为明确的答案。
“宋玉泽,穆又恩是不是赵香侬?”
问完那个问题之后柏原绣目光死死的盯着宋玉泽,他的心迎来了宛如窒息般的等待。
一秒、两秒、三秒!
宋玉泽点头。
柏原绣蠕动着嘴,那些谴责痛骂的话、千般的不甘万般的愤怒最终聚集到了他的拳头上,拳头狠狠砸在宋玉泽的那张脸上,就像那年在赵公馆在赵延霆的面前。
这次,宋玉泽没有闪躲,他的拳头砸在了宋玉泽那张漂亮的脸蛋上。
很好,在拳头接触到宋玉泽的脸上时柏原绣听到了属于颧骨和拳头亲密接触的声响。
柏原绣冷冷的看着嘴角渗透着血丝的宋玉泽,看着他拿起一边的纸巾去擦拭嘴角。
纸巾被丢到了垃圾桶里,他问柏原绣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是的,柏原绣有很多的问题要问。
“为什么要把她变成穆又恩?为什么要把她藏在这里?为什么不让她回家?为什么要杜撰出那么大的一个谎言?为什么要把我耍得团团转?又为什么…”
宋玉泽似乎觉得他问得问题太过于琐碎,他做出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他拿出了烟,点上。
在烟雾缭绕中他缓缓的说:“当安拓海打电话给我说你要见我时,我在想是不是应该让你出点意外,类似于你走在街上遇到车祸或者是在旅馆房间触电身亡,在这里,二十万里拉就可以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为了她我什么都敢做。”
“很快的,我否定了我的想法,因为我和她约好了要活到七十八岁,未来的事情所有人都不知道,万一有一天她想起来了,她要是知道你的死和我有关她会很伤心的,有可能让赵香侬伤心的事情我都不会尝试去做。”
“在开车来这里的一个半小时时间里,我想我应该把一切都告诉你,因为我相信等到你听说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事情之后你一定会做出和我同样的选择,但愿赵香侬是穆又恩。”
宋玉泽的话让柏原绣想哈哈大笑,一个阴谋者哪来这么强大的自信,可宋玉泽接下来的话让柏原绣的脑子里陷入了大片大片的空白,宋玉泽的话在柏原绣脑子里一遍遍循环着“当赵香侬把飞机上升到三千米以上高空时她抱着的是必死的念头。”
很多人对赵香侬的第一印象是她的笑容和她长相一样甜美,她积极向上,她乐于助人,她的早逝被芝加哥人形容成为天使派来的孩子已经完成了她的使命,关于赵香侬坠机事件的调查结果清清楚楚写着:意外事故。
“宋玉泽,我不会相信你的胡言乱语。”柏原绣机械化的开口。
宋玉泽垂下眼帘,猛抽着烟,他的脸隐藏在大片烟雾后面,接着柏原绣听到了宋玉泽这样的话:“赵香侬杀了朱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