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香侬目光转向了电子屏幕,她想一定是落入观众们眼中的画面太过于震撼,导致他们忘了原来他们的口中还可以发出声音。
赵香侬也忘了眨眼了。
红色的火焰疾速而下在人们还没有眨眼之时飞上了那道彩虹,在人们还没有来得及呼吸时冲上了彩虹的至高点,在人们以为红色火焰即将坠落时它偏偏不逐你愿,硬生生的扯出一道绝美的弧线,而且,那道弧线在在向上,宛如一束擎天的火焰带着不可阻挡之势。
“我的上帝啊,他越过了体育场的的顶棚,他做到了,他做到了!这太不可思议了!”全场最为活跃的那位裁判忘情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在场地上久久的回响着。
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红色火焰在向上过程中还给大家来了一字马的表演,那姿态美的让人落泪,美到下一秒人们以为红色火焰将会坠落,然后粉身碎骨。
这一天,宋玉泽做到了他说的那样,让上届冠军庆祝胜利派对上的香槟变成无人问津的白开水。
红色火焰稳稳当当落在了地面,而且落地动作优美,电子屏幕上给出车手的近景镜头,他在对着所有人微笑,笑容比他的空中姿态还要来得美妙。
看台上的观众也不知道谁先离开看台冲出围栏,然后,潮水般的人潮涌向了给他们带来视觉盛宴的勇士。
当赵香侬跑到宋玉泽面前时,那些人已经把宋玉泽扛起来,站在那里,赵香侬觉得那些在她身体流淌着血液仿佛要燃烧起来。
我们一无所有,所以,我们无所畏惧!蕴藏在这句话背后的是属于最为年轻岁月里的诗与梦。
也是,义无反顾!
离开时夜还未深沉,红色火焰在高速公路行驶着,赵香侬脸紧紧贴在宋玉泽背上,他们的机车后座绑着一只麻袋,那麻袋里装有着一百万美金,那是赛事主办方给冠军的奖赏。
“宋玉泽,以后不许你再出现在这里了,听到了没有?”她大声喊。
“听到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因为冠军我已经拿到了。”他大声回答。
“宋玉泽,我们接下来要到哪里去?”
“带上那一袋美金去测试我们是幸运儿还是倒霉鬼!”
第38章晋江独家发表(星火燎原)
赵香侬目瞪口呆的看着空空如也的麻袋,才几个小时而已,那一百万美金就这样没有了,没有了!狠狠的,箭一般的目光射向了宋玉泽。
这个混蛋,还说是小赌场,花不了几个钱。
屁股不知道被那群阔太太偷偷摸了多少次的漂亮小伙笑得有点刻意,事实上,他也在心疼他那一百万美金吧?
“宋玉泽,我们要怎么回去?”赵香侬把麻袋狠狠的朝着宋玉泽脸砸去。
宋玉泽干干哼了几声,说:“赵香侬,你又忘了在体育场说的话了。”
宋玉泽脸上写满了“我一无所有,所以我无所畏惧”,一副我可以的,你要相信我的表情。
“你真的可以吗?”赵香侬不无怀疑的问。
“当然。”宋玉泽加强语气,一再和她保证他只需要眨眼功夫就可以把一百万美金赢回来,然后带着她去新奥尔良最著名的夜店吃香喝辣彻夜狂欢。
半个小时后,测试结果出来了,他们今晚是不折不扣的倒霉蛋,那群阔太太把第一次来到赌场的菜鸟给狠狠的上了一课,接下来应该是如何更具娱乐性的脱衣服环节。
这一晚,赵香侬发现宋玉泽不仅能斗凶斗狠,他也可以油嘴滑舌,仅仅几分钟他就说服了那几位阔太太不需要他脱衣服就可以让她们享受到比脱衣服更愉悦的感官刺激。
宋玉泽只需要脱掉他的夹克露出他的白衬衫,只需要他把白衬衫的袖子挽一半,只需要把一直遮挡在他额头前的碎发微微往后拢,只需要脸转向那些脸上写满了寂寞的女人们,对着她们微笑,便可以让那些女人们不由自主的用手去遮挡她们涂得红艳艳的唇,表达出她们没有像她们外表的那样她们只是在寂寞而已。
赌场VIP包间里有钢琴,有精通各自乐器的艺人,宋玉泽走向了钢琴,洁白修长的手指重重的往着琴键一按。
随着那一串声响,所有人好像被带进了音乐的世界里,吹着萨克斯的艺人来到了钢琴边,用萨克斯和钢琴声开始进行俏皮的对话,慵懒,随性,就像是这座叫做新奥尔良的城市。
在黑白钢琴键行走的手愉悦了在场的人,赵香侬也从最初的不以为然到最后的目光再也离不开琴键上的那双手,那双手最后带出了宛如疾风骤雨的鸣奏曲:安静的海洋有月光,孤独在茫茫大海上航行的客轮,客轮上人们在悠闲的谈论着美酒和美人,骤然而来的夜风卷起了客轮最前端正在聊天的女士的裙摆,带着手套的手不经意拉了拉裙摆,以为那只是调皮的夜风,然后有人大声尖叫,捂住裙摆的女士顺着那些在尖叫的人们的目光,只见,滔天的巨浪湮灭也银白色的满月,铺天盖地的朝着他们席卷而来,不由自主的,她也开始张开嘴——
然后,一切宛如被魔法定额住,用琴声把人们带到海面上的人选择在最高端的浪尖上骤然停下,把所有人都带到了一处高点上,忘了坠落,所有人目光着魔的望着那架钢琴上的琴手。
他站了起来,随手从摆放在钢琴上的花瓶抽出了一只红色玫瑰,他拿着那只红色玫瑰来到了其中的一位贵妇人面前,把红色玫瑰别于她的鬓角,微笑问她:女士,您从玫瑰花里闻出钢琴创造出来的硝烟味道么?
贵妇人如梦方醒拼命的点头,和刚刚在赌桌上呈现的是两种状态,显然,年轻男孩明亮的眼睛还有带着日光味道的衬衫,以及他修长的手指制造出来的那个世界愉悦了她。
回过神来的赵香侬这才明白原来宋玉泽又干起了鲜肉的勾当。
离开赌场时夜色正酣,赵香侬的包里放着五万块美金,宋玉泽的一支玫瑰花卖出了五万美金的价钱,这五万美金可以让他们在新奥尔良买两张回芝加哥的机票,还可以让他们大吃一顿,然后找一个酒吧彻夜狂欢。
这一晚一直在坐云霄飞车的神经彻底解放下来之后赵香侬开始笑,是很肆意的不加节制的哈哈大笑,一想到在赌场宋玉泽差点被剥光衣服她就笑得更加起劲了,宋玉泽越是板着脸她就越是笑得厉害。
“赵香侬,马上闭嘴。”宋玉泽警告。
怎么可能!
“赵香侬,你再不闭嘴的话我就把你扔到喷泉里去了,不要以为我不敢。”宋玉泽站停,黑着脸。
喷泉?嗯,全面是有一个喷泉,不过,赵香侬知道宋玉泽不敢对她做这样的事情,因为是她在罩着他。
索性,赵香侬也停了下来,她开始学着宋玉泽刚刚在赌场姿态,一边笑一边拿腔拿调:女士,您从玫瑰花里闻出钢琴创造出来的硝烟味道么——
那声“吗”在空中划出了惊慌失措的声线。
宋玉泽这个混蛋,居然敢吓唬她,还把她当面包条一样扛在肩上,而且还像模像样的扛着她往喷泉去,这个混蛋该不会是是真的要把她扔到喷泉去吧?
“宋玉泽,你敢——”
那声“敢”淹没在水中。
喷泉其实不深也就及到腰间,赵香侬从水中爬了起来站在水中,附近有几个人在看着她,赵香侬知道那些人把她当笑话看着来着,那些人一定认为她和宋玉泽是男女朋友来着,然后在心里想那姑娘该是有多么的得不到男友欢心啊,否则怎么舍得在这里深的夜里把自己女友丢到水中去,那水肯定透心凉就是了。
水真的很冷,站在水中赵香侬的泪水瑟瑟沿着眼角掉落了下来,宋玉泽这个混蛋他压根不懂,不懂刚刚她笑得那么用力其实是为了去掩饰住那即将到来分别的悲伤,在新奥尔良的四天里她在用着赵香侬这个身份存在着,不是赵家继承人,不是柏原绣即将结婚的妻子,也不是和谁长得像的人。
宋玉泽站在喷泉边脸上一副“让你尝尝我的厉害”的鬼样子。
水真的很冰,那些人还在一边看热闹。
宋玉泽这个混蛋这么舍得把她丢在这么冷的水中,这么舍得让那些人来看她的热闹,不是说喜欢她吗?一想到这一层赵香侬的泪水掉落得更凶了,因为天一亮她和他就要离开这里了,这里是新奥尔良,有着啤酒,米饭大豆的新奥尔良。
赵香侬垂下头看着自己水中的影子,孤零零的样子,在她家那座大房子里她的影子总是孤零零的投映在走廊上,柏原绣家也是大房子,三月来临她就要从一座大房子搬到另外一座大房子里去了,而且,另外的一座大房子连清姨也没有,那个风雨无阻一直会在白色大理石上等她回家的清姨。
清姨要留给妈妈,妈妈也喜欢清姨的陪伴。
赵香侬吸了吸鼻子,泪水掉落在了水中。
对面,传来了宋玉泽试探性的叫声“赵香侬。”
赵香侬依然望着自己水中的影子。
然后,有水声想起,有人走进了喷泉里,几步之后那人开始在水中跑了起来,奔跑的步伐溅起了大朵大朵的水花,之后,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赵香侬看到水中的影子多了宋玉泽的影子,宋玉泽的影子随着喷泉的霓虹灯光在水波中一荡一荡的。
“赵香侬,我带你回去。”宋玉泽说。
等他的手想来牵她手时她把手别到了背后去。
“赵香侬,对不起,我不该在把你丢在这么冷的水中,现在先跟我上去,上去之后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宋玉泽低声下气的说着。
赵香侬还是一动也不动,手依然紧紧别在背后,头垂得更低,宋玉泽手强行的想来捞她的腰,赵香侬身体往后退,她一边后退一边冷冷的吐出:别碰我。
“赵香侬,你在哭?”宋玉泽缩回手。
因为宋玉泽的话赵香侬心里慌张,她不想被宋玉泽发现她在哭,回头,赵香侬想朝着喷泉的另外一边跑去,刚刚几步就被宋玉泽扯住,先被扯住的是她的手,也就微微的那么一发力,她的身体被被动的旋转了回去,猝不及防中脸对上了他的那张脸。
“你真的哭了。”宋玉泽喃喃的说着。
更多的泪水从眼眶里跌落:“你不要胡说八道,那是水,水懂不懂,从头发掉落下来的的水,蠢猪…。”
脸被强行的捧在了他的手掌里。
“宋玉泽…”想狠狠叱喝他的声音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哽咽了,想继续狠狠骂他的话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这样,可怜兮兮的:“宋玉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我觉得很丢脸,宋玉泽,你知不知道水真的很冷,宋玉泽,你怎么舍得把我丢在这么冷的水里…怎么舍得…”
“对不起。”他哑声说着:“以后,我再也不会把你丢在水里了。”
在说话间宋玉泽的脸朝着她越靠越近,分明…
混蛋,刚刚把她丢在水里现在想吻她,没门!
等他的头俯到差不多时,赵香侬狠狠的,用尽力气,额头往着他的头顶去,“嘭”的一声。
宋玉泽这个混蛋,他的脑袋是钢筋结构吗?赵香侬捂住自己的额头,好像,被顶的人是她,她的头嗡嗡嗡嗡的。
手强行从额头上被拉开,宋玉泽关切的声音近在耳边:“让我看看。”
看什么看啊混蛋!赵香侬拼命挣脱宋玉泽的手,手握成了拳头形状,毫不留情面的一下一下的往着宋玉泽身上砸去,他就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
手酸了,缓缓垂下,她也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任凭着他双手再次捧住她的脸,掀开眼帘,去瞧他,看清楚他眼眸底下藏着的是惊涛骇浪时,她本能的脸往后缩。
这次,他没有让她逃脱。
下一秒,他唇重重压了上来,把她的唇整个含在口中,贪婪的吸吮着。
有什么不一样了,即使处于冰冷的水中,她还是觉得身体在躁动着,她身后有喷泉雕塑,在他们的唇齿交缠中她被一步一步的被推到了雕塑上去,背部刚刚得到依靠,宋玉泽捧着她脸颊的手就迅速往下移动,移动到…
赵香侬被框固在喷泉和宋玉泽之间,能动的也就只有手了,手去拉宋玉泽在她臀部上移动的手,属于宋玉泽那种来势汹汹的气势让她觉得害怕,这里是大庭广众啊混蛋。
幸好,那束打在他们脸上的强光以及男人粗犷的嗓音让宋玉泽停下他手移动到她大腿内侧的动作,放开她的唇他低头看她。
粗狂的男声在对着他们的喊话,从喊话内容可以判断出他是赌场的保安,他警告他们马上从喷泉离开然后乖乖的交上罚款。
“记住了,待会,我说跑的话,你就要跑。”宋玉泽低头看着她低声说。
赵香侬点头。
宋玉泽拉着她一步步离开喷泉池,站在那位保安面前赵香侬在宋玉泽眼神示意抓起刚刚掉落在地上装着五万美元的袋子,在宋玉泽吐出来的那声“跑”中飞快的朝着停放机车的地方跑去。
跑了小段时间之后赵香侬听到了保安挨揍的惨叫声,也就数十秒时间她的手被另外一只手抓住,他扯着她的手跑向红色的火焰。
赵香侬又听到了风在耳畔呼呼的声响,微笑,手去反握他的手。
机车引擎声响起,赵香侬身体紧紧贴着宋玉泽的身体,侧过脸,她对那位朝着他们追过来的保安竖起了中指!
红色火焰的新奥尔良的星光下行驶着,笔直的公路仿佛延生到了黑夜的尽头,赵香侬脸紧紧贴在宋玉泽背上。
“宋玉泽,我们回家吧。”
不去有很多人的地方,就去那个只有她和他还有小鸡的家里。
第39章晋江独家发表(星火燎原)
钟表指向凌晨两点半,躺在床上赵香侬脸对着睡在沙发对面的宋玉泽,就和前三个晚上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宋玉泽的脸没有面对着沙发背,而是和她一样,在看着她。
她对着他笑,他也对着她笑。
“宋玉泽,你的妈妈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她和他说。
赵香侬见过宋玉泽妈妈的照片,那真是她见过最美丽的女人,三十出头的模样,披着披肩,美得让人不敢让人去轻易触碰,宋玉泽有一双和他妈妈一模一样的眼睛。
“我猜,你爸爸一定很爱她。”
许久,赵香侬没有等来宋玉泽的回答,只是,他不再看她。
“我可以到你那里去吗?”他低声问她。
赵香侬点头。
宋玉泽从沙发来到了她的这边,他们共同躺在床上,她依然维持着脸对着沙发的姿势,他的身体贴着她的身体,手从后面圈住她。
“美丽也会让人犯病。”宋玉泽的声音从赵香侬的头顶上淡淡发出:“赵香侬,我妈妈是一名极度自恋病患,她在她的记事本上最后留下的话是:太好了,我再也不用担心我的脸上爬满了可怕的皱纹了,腰围成倍的增长,她死去的时候只有三十五岁,本来,她可以从她房子离开,可她把离开的时间用来化妆,然后,静静的等待死亡,我见到她的时候她依然美丽。”
赵香侬的手盖上了那双圈在她腰间的手。
“极度自恋病患把美丽当成是至高无上的武器,我的妈妈自持着美丽整天对那些男人大呼小叫的,她把他们对她的好变成了理所当然,我爸爸也是被她大呼小叫的男人之一,不过,我妈妈只和我爸爸好,可是她的坏脾气也把我爸爸气跑了,气跑我爸爸之后她发现她怀孕了,知道自己怀孕之后我妈妈很高兴,她幻想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也和她一样美丽,她觉得她的孩子会传承她的美丽同时也把她的美丽发扬光大。”
“生下我的时候我妈妈才十九岁,十九岁的她发现她那寄予厚望的孩子丑得让人心碎,皮肤皱巴巴的就像是个小老头,于是,她打电话叫来我爸爸,她让我爸爸带着孩子有多远就走多远,她的这些话让我爸爸伤透了心,于是,他带走了我再也没有看我妈妈一眼。”
赵香侬转过身去,把脸深深的埋在宋玉泽怀里,手紧紧去拥抱他,有多用力就有多用力。
“赵香侬,我妈妈只是有点任性而已,她在记事本上也写过这样的话,我想象着那个孩子来到我的身边,把我总是会乱放的鞋子摆好,然后像别的孩子一样喊我妈妈。”
“赵香侬,我妈妈不是很坏,对吧?”宋玉泽小心翼翼的问着她。
“嗯,你妈妈不坏,一点也不坏。”她在他怀里点头,说着。
很安静,很安静,连养在窗外的小鸡们也不再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赵香侬听到自己的声音:
“宋玉泽,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比你妈妈还坏,你妈妈向往美丽,而我,向往的是丑陋。”
赵香侬闭上了眼睛。
“卡特里娜飓风来临时,我和你一样十六岁,你失去了你的妈妈,我失去了我的冰鞋,一颗小小的螺丝钉毁了我所有的希望,后来,经过查明,那颗让我韧带断裂的螺丝钉是有人动了手脚,所有的调查都指向了一个人,那个人是我的搭档,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我没有愤怒,也没有生气,相反,我为这样的消息感到高兴,那个人在大家眼里是天使一样的存在,是无杂质的纯白色,而且还总是傻乎乎的,别人欺负她她都不知道。”
“宋玉泽,当听到这样的一个人也会做那样的事情时我心里是快活的,我是那么的高兴,就像是无杂质的纯白被泼上了颜色丑陋的颜料,我在她面前大度的表达着我的理解,我和她说我会原谅她,那是我看到她第一次哭,她哭着说没有,事实上她真的没有,几天之后,真正弄坏我冰鞋的人被查出来了,真的不是那个人。”
“然后,那个人取代了我站在原本属于我的舞台上,她跳得比我还要好,那个人,我特别的讨厌她的地方是:她的训练没有我来得刻苦,她对花滑没有我来得热情,她只是觉得好玩才成为一位花滑选手的,她甚至于还打算放弃花滑和她的男朋友去另外一个城市。”
“那天,她站在原本属于我的舞台上,轻而易举就做出了那套我一直只敢昂望的难度系数动作,然后收获了原本是属于我的鲜花和赞美,我知道,那个时候如果换成是我站在那里,我一定不会收获到那般热烈的掌声,原来,这是世界真的有天赋这样的东西所存在,而那个人身上的天赋是我所渴望却一直无法拥有的。”
“那个人身上还有很多我讨厌并且在心里头偷偷羡慕着的东西,平凡的家庭,纯粹的爱情,坦荡的心境,那时我看着她,忽然很想做一件事,我想知道当一块无杂质的纯白色布料放进一个大染缸里最后结果会变成什么样,后来,我还真的把那件事情做了。”
“再之后…”赵香侬脸更深的埋进那个怀里。
“再之后呢?”
“再之后…”赵香侬极小声的碎碎念着:“再之后的事情我忘了,我每天都和自己说,要把那些忘了,统统全部忘掉,然后,有一天我发现我真的做到了,所以我不记得了,我都不记得了…”
周遭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到只有她细细的重复着的碎碎念,然后,碎碎念也没有了,然后,赵香侬发现属于她紧紧贴着的那个怀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宛如一片冰窖。
然后,赵香侬发现那只不久前还紧紧圈住她腰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开。
那只手一移开温暖仿佛也好像不复存在了,手去抓住宋玉泽的手让那只手重新回到自己的腰间,可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那只手仿佛在瞬间失去了生息。
“宋玉泽。”她小声的,讨好的叫着他的名字。
没有应答。
脸从他怀里解脱出来,赵香侬抬头,从她的这个角度她只看到他的下巴,忽然那刻,赵香侬不敢去看宋玉泽的脸,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告诉着她不要去看宋玉泽的脸。
“宋玉泽。”赵香侬扯了扯宋玉泽的衣服:“宋玉泽,你不说话会让我害怕。”
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身体一点点的往上挪,想了想,抬头,唇落在他下巴上,轻轻一吸,然后,牙齿轻轻的压了上去。
就像是星火无意间触到了正在熟睡的雄狮,随着她这个动作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
身体被一股大力量从侧躺着变成正面躺着,背部刚刚以贴上床板,另外的一具身体压上了她的身体,强悍带着不可抗拒之势,他的唇堵上了她的唇,和他的唇同步的是他的手,从她衬衫睡裙伸了进去,然后…
“斯”的一声。
不费吹灰之力,薄薄的衣料纤维在她的睡裙里被撕碎,抽出。
再然后…
出于本能的保护意识赵香侬第一时间双腿紧紧的合并着,去阻止想要进入的手指,与此同时她的手往床头柜。
玻璃杯子朝着宋玉泽的头上砸下去。
刚刚还在拼命挤压她的那具身体瞬间变得柔软,唇放开了她的唇,手也离开了她大腿内侧。
他半撑着身体,看着她。
“对不起。”
玻璃杯子掉落在地上,赵香侬扬起手,手掌轻轻朝着宋玉泽脸上一甩。
“刚刚,我激动了,我从不说起我妈的事情。”低哑的声线有晦涩,有自责。
一手环上他的腰另外的手沿着他的肩膀,手指伸进他了头发里,赵香侬让宋玉泽的身体缓缓的贴上她的身体。
平躺着的女人的身体身上覆盖着男人的身体,亲密无间的模样。
“宋玉泽。”脸透过宋玉泽的肩膀赵香侬看着房间天花板,缓缓说着:“你不能对我做刚刚那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