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来自哪里!师出哪门!
从她跟着国师东渡开始,她的那名叫楼笙歌的学生眉宇间开始被越来越沉的戾气所笼罩。
慕容没有想到一向只懂得战场上挥刀的孟家老大竟然一下子猜到了,有些呆,此时,帐篷进来了一个人。
来人万里晴空着一张脸,威国家的双子星一下子蹭的站立了起来,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继续坐下。
他拿着一个托盘在慕容身边坐了下来,一边瞧着摆在桌子上的食物一边凑进慕容的身边,看似不经意的小声说,谢谢你把她带进来。
这是他第一次向他第一次对他说谢谢,慕容有一种老臣死亦瞑目的感觉。
“你们刚刚在说些什么?”他拿去了筷子夹住烤的金黄金黄的羊肉。
“没什么,没什么。”慕容干干的应道,他当然不能说,议论王上的女人,要是他一个不高兴,人头就不保了。
孟家兄弟一个劲儿的低着头,吭都不敢吭一声。
他把羊肉放进了自己的鼻子嗅了嗅,皱了皱眉,喃喃的说着,她不喜欢吃羊肉的。
于是,慕容还有孟家兄弟见那位把他觉得还不错的盛着食物的盘子一盘盘的端到了他的托盘上。
那托盘上装得满满的,他才拿着托盘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好心情的说,你们继续。
临行前,他还丢下了一句,你们去打几只兔子,晚上让厨子炖汤。
他走后,慕容和孟家兄弟面面相顾。
他们的饭桌上俨然只剩下了她不喜欢吃的羊肉了。
年纪最小的孟虎抓了抓头,说:“我怎么觉得王上刚刚的样子就像出来觅食的公燕子,兜了一大堆的食物回去准备讨好母燕子。”
慕容喷饭,公燕子和母燕子?不知那一直躲在自己的窝中作大家都猜得到的事情的公燕子和母燕子听了会做何感想?
晚上的时候,那觅食的公燕子又出来,堂而皇之的带走了他们厚着脸皮从猎户家的孩子手中威逼利诱得来有经过厨子精心烹饪的兔子汤。
还不以为然的说,男子汉吃什么兔子汤。
这下,慕容又和孟家兄弟面面相顾了,原来,这位其实原来是这么体贴的人啊!那指名道姓的兔子汤是用来为喂他的母燕子啊!
临近天亮的时候,在一阵强烈的注视中,青萝睁开了眼睛,床前站着一个人。
重新闭上了眼睛,该来的总会来的。
“把衣服穿上,我在外面等你。”
姨母在说把衣服穿上时语气很重,又冷又硬,可以听得出是失望至极。
爱有天意时(六)
怕弄醒了笙歌,青萝小心的摸索着小姜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苦笑,姨母一定很失望吧?
最后变成了这样子,还让她看见他们同床共枕,还有散落在地毯上狼藉的衣服都在昭示着已经发生的事情。
天还没有亮透,姨母站在天际下,背对着她,远处是如剪影般的山峦,一直以来,青萝觉得姨母是一株修竹,孤高,承载着整个梅族的兴衰荣辱,起初,梅族在那些大仙的眼中是不入流的半妖半仙之辈,在天庭五百年前的那场浩劫中,姨母用她的睿智,能力一战成名,从此,天庭再也不敢藐视来自梅族的人。
青萝一直很尊敬她,甚至于有点惧怕她。
在离她几步之遥,青萝站住了,低低的唤了一句“姨母!”
她的姨母缓缓的回过头来,在微弱的曙光中可以看到她脸上的神情---是悲伤,没有愤怒,没有怪责。
她只是悲伤的望着她:“阿萝,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周遭寂静安宁,夏虫在低低鸣叫着。
“姨母不是要你记住,楼笙歌不是孟云楼吗?”
“我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云楼,从来都是他是他,云楼就是云楼!”
“那你还。。。。。”
“姨母,我爱他。”
就这样,青萝不顾一切的说了出来。
就这样,在这个万物静寂的黎明时刻,她的姨母第二次挥起手,这一次,打得比上次还疼,姨母第一次打她是因为她的怯弱,是在姻缘台上,她想寻死。
青萝跪倒在地上,她抱住了姨母的腿。
“我都知道,姨母,我都知道和他在一起会变成什么样,可姨母,我没有办法,我等不及了,我只是等不及和他在一起了。”
“阿萝。”她听见她的姨母悲伤的声音:“只要你把眼睛一闭,这尘世间的匆匆几十年就这样过去了,然后,你就可以换来和他的生生世世无忧了,为什么你就这么傻。”
望着远方的天际,那苍茫的天际就这样一点点的泛白了起来。。
青萝把脸贴上了姨母的腿上,声音梦一般的流淌了起来。。
“因为他是小楼,是小楼就值得,值得我傻!”
“那你也知道选择了他就等于放弃了你的父母了,你就舍得他们为您伤心,从你出生开始,他们为您耗尽了多少的心思,最后,你还是舍弃了他们!”
青萝闭上了眼睛,泪水一滴滴的掉落了下来。。
姨母在丢给了青萝的一句好自为之后扬长而去,走的时候看也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那厌恶就会多增加一点。
青萝瘫坐在地上,天边最后一颗星淡去,曙光来临,青萝就这样呆呆的望着姨母远去的方向,左边脸颊火辣辣的疼痛了起来。
大地一片光明的时候,她听到他在唤她,万般焦急的唤着她,从阿萝,青萝,李青萝,他的声音仿佛无处不在了起来。
把些许的头发挡在了那明显一边肿得老高的脸颊上,青萝站了起来,循着他的声音迎了过去。
还是被他发现了,那肿了半边的脸颊一下子把他激得如狂躁的狼,他捧着她的脸,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做的?谁敢这么做?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这就是她的小楼,一点点的把她空洞的心一点点的装满,总是很容易让心里她甜滋滋的小楼。
那甜蜜让她甘之如饴。
“我想是那人打错了吧!把我当成这衣服的主人了吧!”青萝指了指小姜给她找的衣服,这衣服分明是从附近的猎户家里弄来的,短棉袄,肥大的裤子,这里的妇人好像都做这般的打扮。
“打错了也不行!”笙歌恨恨的说:“那些侍卫们都在干什么,怎么会让人闯进来。”
接着,恼怒的说:“这么早你一个人出来干什么?这附近经常有野兽出入,你想出来告诉我,我可以陪你。”
青萝挽住了笙歌的手,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了么?小楼,你给我说说你打仗的事情,我想听!”
那日,他们依偎着坐在草地上,盛夏草长蝶飞,地上是遍地不知名的小黄花,一簇一簇的,无边无际。
她的心上之人和她讲着别后的种种,讲得极仔细,初生的日光落在了他的眉宇之间,不可方物。
爹爹,娘亲,你们看到了么?这个人她已经离不开了,舍不得离开了。。
回到帐篷里,笙歌拿着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药,把药一点点的抹到了那还在肿着的脸颊上,照笙歌此刻的表情,青萝想恐怕现在比刚才还要肿吧。
他的动作是如此的小心翼翼,青萝看着看着泪水就掉了下来,二师父说,这个世间,只要是女子都会去期盼自己成为某个男子长心尖上的肉,被他如至宝般的呵护着。
那些落下来的泪水也许是源于被珍惜的喜悦吧!
“怎么了,怎么了?”他拿着药,惊慌失措。
“有点疼!”青萝故意吸气,是的,她想看看他的反应,如一个渴望被关爱的孩童,其实,刚刚还火辣辣的脸颊抹上要药已经不疼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药,怎么没有半点功效。”笙歌一生气,把药狠狠的一摔,药摔坏了。
青萝暗自叹倒霉,亏大了!
他开始狂躁了起来,按着青萝的肩,口气恶狠:“阿萝,你等着,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人揪出来。”
“别,别。。。”青萝慌忙拉住他:“小楼,刚刚是骗你的,不疼,抹完了药后就不疼了,我只是。。。。。”
青萝期期艾艾了起来:“我只是。。想看你为我着急的样子,看着我心里头感到快活,我喜欢。。喜欢看你为我着急的样子。”
听完了她的答案,笙歌好笑又好气,抹了抹她的头:“怎么像孩子似的。”
“不好么!”青萝抿嘴。
其实好得很,笙歌在心里已经乐得冒泡了,只是有时男人要适当的装蒜一下。
孟龙心心念念想要见到大哥和慕容口中的那位女子,他是个武痴,除了打仗其余的时间他都呆在山上和自己的师傅学习武艺,因此,他从来没有见过叫李青萝的女子,特别是知道还有那么一出让混世小魔王周永栽跟头的故事后,他对她更好奇了。
孟龙以为自己要见的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可在乍看第一眼后不免有些失望,虽说五官姣好,虽说面如白玉,但还远远达不到倾国倾城的程度。
跟着笙歌打过仗,因此对于他的为人是很清楚的,人们管他叫“玉面修罗”其实孟龙觉得叫“铁面修罗”更为贴切,他对待乌玛皇妃是不错,可孟龙觉得楼笙歌对待乌玛丹枫更像对待自己的妹子。
起初,那些城主为了城池把美人送到他面前,可渐渐的他们发现这其实是一个再愚蠢不过的办法,那些美人还没有拆封,就直接的打哪里来回被送回哪里去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正因为如此,孟龙还不放弃的想要从让楼笙歌这样的人在自己的帐篷里呆了一天两夜的女子的身上非要找出一点特质来。
那女子仿佛感觉到他的注视,目光落了过来,随之,淡淡的对他笑了笑,随着那笑容,那张脸仿佛活了起来,那模样令孟龙想起了茶馆里说书先生们口中的一笑生花,一笑周遭的景物便随着她的笑靥变得生动了起来。
几步之遥,可以清楚的看清楚她的眼睛是杏型的,又圆又大,眼角微微下垂,随着那一笑,形成可美好的弧度,宛如,初八,九的半圆月。。
那般带着感染力的笑容再加上那包裹在十分肥大但不乏可爱的衣服下的娇小身体,那女子身上竟有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魔力。
她在对自己笑呵!孟龙也跟着愣愣的笑了起来。
耳边有人问他:“她好看么?”
愣头青回答:“还不错,虽然不惹眼球,但越看越好看,特别是笑起来的样子。”
“再看下去,就把你的眼球给抠出来!”
“为什么?”愣头青摸不着头绪,回看。
这下糟糕了,窥视王上的女人也是罪,纳纳的:“王上。。。那个。。末将,末将不是故意的。。。”
笙歌嫌恶的盯了孟龙一眼,拉着青萝上马车。。
马车里。
“哪有女人像你这般不矜持的,随随便便的就对一个男人笑。”
“我只是看他呆呆的,有点像小铁蛋。”
“还冒出来一个小铁蛋?李青萝,小铁蛋是谁?”
“都说是小铁蛋了,小铁蛋当然是一个小男孩了。”。
“小铁蛋一定不是小男孩对不对,他一定是个大男人。”
“。。。。。。。。。。”
“不然,怎么会和孟家老二像,孟龙可不是小男孩,说吧,小铁蛋是谁?”
“。。。。。。。。。”
他们一行人很早就离开狩猎场,来的时候没有带多少人,再加上他们刻意低调,这附近的猎户大致以为是皇家的那位亲戚。
当他们出了狩猎场时,听见附近的一位大嗓门妇人在对着邻居抱怨,不知哪来的小贼怎么偷起了女人的衣服来了,那衣服也没有值几个钱,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
坐在马车上的青萝忍住笑,瞧了一眼笙歌。
笙歌假装没有看见而是掀开了马车帘恶狠狠的盯了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的小姜一眼,小姜则是把目光定定的落在了马身上,仿佛,那马才是偷衣服的小贼。
中途到了驿站,一行人在驿站歇脚,这下,孟龙只敢紧盯着自己的脚了,慕容也不敢肆无忌惮了,他只敢拿眼角去看,他实在是好奇的很,不可一世的楼笙歌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到底是何种嘴脸。
他拉着她从马车上下来,他牵着她的手,他们从他面前走过。
只一眼,慕容就知道这楼笙歌也是狼性十足,只一眼,他便看出这两个人刚刚在马车上干了什么
她的头发微乱,脸色潮红,双唇红肿,上衣的前襟有被狼爪子袭过的痕迹。
他神清气爽,两眼冒光,直勾勾的眼睛就只落在她身上,恨不得是把她叼在嘴里细嚼慢咽。
慕容也只男人,他懂得,不得不嗟叹,这男人真是精力十足啊,这马车真是一个最佳的调情场所啊!一边欣赏风光一边卿卿我我在动手动脚什么的。
爱有天意时(七)
六月中旬,本是昭蜀向南国发兵的时间,在大家翘首以盼之时,刚刚即位的年轻君王一纸指令下来,各方的情报显示,南国从来没有对昭蜀显示二心,故此,为避免劳民伤财,生灵涂炭,昭蜀决定撤销对南国进军。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一时之间,不止是昭蜀的民众还有文武百官议论纷纷,可不向南国发兵已经是尘埃落定的事情了。
文武百官们下了早朝还满脸的不相信,他们聚集在一起揣摩着君王的心思,慕容低着头,脸上的笑痕快要抑制不住了,这下,他的可人就可以天天看得到了,最近,那丫头仿佛对他有点那个意思了。
在他的死缠烂打下,楼笙歌这个男人正一点点的成为他的可人的过去式了。
在心里,慕容几乎要膜拜起了李青萝来了,让楼笙歌这个战争狂也铁汉柔情了起来。
同一时间,正大殿的御书房,文书官正在念着一卷卷奏折,这是他的职责,负责念这天早朝收到的奏折念给王上听,然后在王上的指示下对奏折进行分类。
一般会分成三类,第一类是为紧急,就是今天会披,他会把第一类奏折疏理好放在案头,第二类是为可以押后,就是可以拖几天再处理,一般他会把第二类交给执事,第三类为直接可有可无,他会把第三类直接丢到一边,然后第三类奏折会直接进入仓库,这就预示这从此后它们将永无出头之日。
文书官念着,念着,就见王上不时的把眼睛落在一边的沙漏上,很明显已经开始心不在焉了起来。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王上应该在等那位李姑娘,只要那沙漏上的沙漏完,那位李姑娘就会进来,其实,文书官心里对那位李姑娘的身份好奇的很,他是以第一名的成绩从文书院出来的,在跟着先皇多年的老文书的推荐下成为新君的文书官,这新君还真像传说中的一样聪明绝顶,果敢睿智,他可以一针见血的指出那些奏折的利弊,跟着他半年下来,他是心服口服了。
只是,那位李姑娘是第一个进入王上御书房的女子,从王上从狩猎场回来的第二天那位李姑娘就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御书房里,有时候就静静的在一边坐着,而只要李姑娘往那里一坐,王上那时就再也听不下了任何的奏折了。
外面都在传王上和乌玛贵妇是恩爱夫妻,可文书官觉得那位李姑娘和王上才像恩爱夫妻,前几天他无意间在后花园的八角亭上瞧见了王上和那位李姑娘,那时正值晌午时分,王上的侍卫被差得远远的一边凉快着,在八角亭的大理石长椅上,李姑娘坐着,王上就把头枕在了李姑娘的腿上,李姑娘摇着檀香扇给王上扇风。。
那画面不知怎么的就令他移不开眼睛来,是她的神情太温柔了么?还是身为帝王的他眉宇间露出了本不该属于帝王的如海般的深情。
人总是这样的,一好奇了就会注意,所以,昨日,他鼓起了勇气去问老文书官那李姓姑娘何许人也,知道她姓李还是源于有一次朱执事称她为李姑娘,听朱执事的口气,这两个人老熟的样子。
昨日,老文书官狠狠的把他教训了一顿,说在皇宫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其余都不重要。
可,他还是好奇,他就一书呆子好不容易对除了书以外的事情好奇了哪能说不好奇就不好奇了。
如果王上真钟情那李姑娘了,为何不把她纳为妃子,这样岂不是名正言顺,这李姑娘看着温柔婉约,笑起来的时候是让人如沐春风。
“继续!”一声不高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文书官此时才后知后觉,他拿着奏折发呆了,一头汗水,这伴君如伴虎身的。
赶紧换下一本:“吾王,当务之急就是为紫阳宫寻得品性优良,德貌兼并的女主人,吾王,国不可一日无母。。。。”
王上满脸不耐的摆了摆手,冷冷的:“三。”
于是,那国不可一日无母的奏折就被丢进了待会会送进仓库的缕子里。
紫阳殿位于正阳殿东侧,只有昭蜀的皇后才有权居住在那里,成为紫阳宫的女主人统领后宫是一个女人至高无上的荣誉,那样的荣誉使得那些大臣们以及他们家的千金们已经跃跃欲试,包挂刚刚奏折被挂掉的这位。
下一本:“吾王,昭蜀第一贾商向微臣表示愿把一半家产献给吾王,其千金年方一十六,才貌。。。”
“荒唐!”手一拍,君王大怒:“朕的臣子竟然当起了媒人来了。”。
文书官只接的把那奏折打入冷宫,抽空悄悄的瞄了沙漏一眼,果然,沙漏的沙子没有了,那李姑娘还是没有来,所以,王上把气都撒到了那位客串当媒人的臣子身上去了,好歹也跟了君王半载了,这位年轻的君王从来没有对这种无伤大雅的奏折发脾气。
下一本:“吾王,盼吾王为昭蜀早日诞下麟儿,早日为江山。。。。”
还没有等文书官念完,手中的奏折已经被抽走,君王已经站了起来只觉拿着奏折丢到了放着第三类奏折的缕子里。
“朱执事。”君王皱着好看的眉:“去看看她怎么还没有来。”
话音刚落,荷叶色的身影已经风一般的卷了进来,来人十分激动的模样,嘴里喊着“小楼”“小楼”,然后。
然后,手已经挂在了他的脖子上,不,更贴切的说,她整个人已经挂在了他的身上,一张脸灿烂得如八月金色的日光。
文书官再次瞄了瞄王上,只看到他的侧脸,眉飞扬,嘴角勾出了一个销魂的弧度,“小楼”这是哪门子的称呼,是王上的小名吗?
如果是小名的话,那这关系更是毋庸置疑了,是青梅竹马?还是竹马青梅?
还想再瞄一眼,这样的君王魅惑人心,而这样的时刻更是不多见,耳边响起了朱执事威严的声音:“金文书,你可以退下了。”
跟在朱执事后面,金文书官的脚步放得极慢,在即将踏出御书房的门槛时,听得王上如沐春风的声音:“瞧你,到底是什麽事情高兴成这样子?”
还想脚步放慢一点,朱执事已然忍无可忍:“还不快走。”
那只还没有踏出的脚就这样只能踏出了,朱执事这只宫里养出来的老狐狸目无表情的以老兵的姿态吩咐那些候在外头的执事们:“如有人求见,就说王上歇下了。”
御书房里。
只顾着高兴的青萝意识到御书房里还有朱执事和那位文书官时,青萝脸已经噪得像猴子似的了,她把脸埋在笙歌的肩上,不敢去看御书房里的另外两个人。
那两个人走后,青萝才把头抬起来,目触到笙歌亮晶晶的双眸眨都不眨一下的愀着自己,抿嘴,微笑。
“说来听听,让阿萝高兴成这样的事情是什么?”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这般快活,看着她高兴得像一个孩子似的,笙歌不由得满心欢喜。
踮起脚,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眉开眼笑:“小楼,谢谢你!”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主动献吻,笙歌那肯这般轻易的放过她,捧着她的脸,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唇。
直到她的唇已经被吻肿了,才放开她:“你是说不打南国的事情?”
青萝点了点头,喜悦让她的眸光流光溢彩。
拉着她直接在软榻上坐了下来,这晌午他只想和她耳鬓厮磨。
他们半靠在软榻上,笙歌把青萝的头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她身上的淡香盖过了世间万种花露。
“阿萝,你不是喜欢南国么?等我们老了的时候,等我把这江山交付到我们的孩儿手上的时候,我就带着你到你喜欢的地方去,我路线图都拟好了,第一站就去南国,去看你喜欢的水仙,所以,我得让那里保持原来的模样不去破坏它。你从前不是教我不要去破坏那些大自然赐予这个世间美好事物么?”
“小楼。。。”青萝觉得喉咙呛呛的。
“我这样说你感动么?”他的手轻柔的触着她的耳垂。
青萝在他的胸膛里点了点头,她的小楼,正和她讲着美好的事情呢,美好得她恨不得一下子变老,变成老头子老太太手牵手走过南国的小桥,去看长在小桥边的美好的水仙。
“有多感动?”
“感动得恨不得和你马上变老!”青萝老老实实。
笙歌嫌弃的口气:“我才不想和你快快的变老,我是恨不得光阴有多慢就走多慢,那样就可以把我们离别时的时光弥补回来了。”
青萝翻了一下身,面对面的躺在笙歌身上,像小时候那样的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就不厌么?从你六岁的时候。”
掰起了手指头一根根的算,还没有算清楚手就被压下,被更大的手包裹住,他亲吻着她的鬓角:“就算你从今日算到明日也不会让我厌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