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拗口,会拗口吧?短短的一句话就藏着两个大谎言。
“如果你真的感激我的话,那么就说服你爸爸,让他和我爸合作,至于结婚的话题我们到此为止,没有那个姑娘会愿意和只见过三次面的陌生男人结婚,再有,容先生,你好像忘了我们前两次是在什么样的状况下见面的。”栾欢一口气把话讲完。
容允桢脸转向栾欢,缓缓的,伸出手。
下意识的,栾欢,往后退一步。
“你在害怕我吗?”他轻声的问。
栾欢把脸转开。
是的,她怕他,类似于第六感的东西在警告着她,远离这个男人,不要被这个男人的表相所蒙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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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嫁(03)
“你在害怕我吗?”容允桢轻声的问。
栾欢把脸转开,冷冷的说:“难道我不应该害怕你吗?”
“嗯,是应该害怕我。”他点头,自嘲:“很多人都害怕我,那些人有多害怕我我不在乎,但是,我希望你你不要害怕我。”
“车子里被烧焦的人不是我杀的,那只是我从殡仪馆弄来的尸体,我还可以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杀过任何人,即使,他们从小就开始教我怎么用最为简单的办法解决一个人,还记得我那晚我和你说的那些话吗,我讨厌搬家。”
“很小的时候,容耀辉儿子的身份让我从这个地方去到另外的一个地方,我有很多的名字,今天叫杰克明天叫迈克,因为怕暴露身份,跟在我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每一个年龄阶段我需要学习不同的防身技艺,我一年才见我的爸爸一次,见面时间被约束在半个钟头里,我讨厌这样,无比的讨厌,正因为讨厌,我不想将来我的孩子和我一样,所以,我说服我的爸爸,我和他说,爸爸,我们可以过那种不需要带保镖,不需要在黑乎乎的晚上戴着墨镜的生活。”
“之后,我爸爸让我做两件事情,他说只要我完成了那两件事情他就会信任我,第一件事情是我扮演了一名高加索人,这名高加索人是价值两百万欧元的通缉犯,俄罗斯乌克兰都对他发出通缉令,我必须在行踪被暴露的情况下在指定的时间里从乌克兰穿越到俄罗斯边境,第二件事情是破坏印度和法国的军购,并且让这次军购订单属于我们,我很高兴我完成这两件事情,但让我更为高兴的是,在这两次任务中,我遇见了你。”
“那晚的话,现在的话,我从来就没有说给任何人听过,但是,我发现我喜欢把这些话说给你听,我说过我没有谈过任何恋爱的话也不是在骗你,很小的时候,爸爸和我说过,我的成长是一场防守战,只有密不透风的防守才不会有任何的突破口,所以,我拒绝和每一位女孩子走近,正因为这样在做类似和女孩子搭讪这样的事情是一位新手。”
“而你,是我唯一想要搭讪的那位女孩,在来之前我做过了一些功课,我看了一些参考书,可好像没有什么用,那些讨女孩子喜欢的话我说不来。”
这个男人说的话好像都是真的,但又好像都是假的,但那声线那说话的嗓音都让人听着听着入迷,仿佛走进了属于语言所调动出来的那个世界里,看到那个讨厌搬家的小男孩,看着他在残酷的成长过程中变成少年,青年。
等夜风撩起了她的披肩,等那阵冷意把她惊醒,栾欢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容允桢的手正落在她的鬓角上,为她整理被夜风吹乱的发丝。
栾欢打了一个冷战,为那双悄无声息的手。
他摸了摸她身上的衣服布料,很近的距离她看到他在微微的皱着眉头:“怎么就只穿了这么一点。”
他脱下套在衬衫外的开衫披在她的身上,那动作做得极为的自然,仿佛,他们是交往多年的男女。
不是说没有和女孩子谈过一场恋爱的新手吗?容允桢的这一连窜的动作做下来让栾欢有种错觉,好像,这个男人有很多很多次为另外一位女孩做过这样的事情。
“我们回去,这里风大。”他为她拉拢刚刚披在她身上的衣服,说着:“我会给你一点时间考虑。”
不由分说的,容允桢揽着栾欢的肩离开。
庄园长廊的尽头,他们停在那里,十几名保镖站在长廊下面,容耀辉和李俊凯站在车子前。
栾欢把衣服递还给容允桢,这一天栾欢觉得自己脑子特别不好使,在这位号称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新手面前一直落于下风,她在拼命的想着,如何组织犀利的语言狠狠的进行反击,并且,让容允桢收起和她结婚的念头。
没有等栾欢反击,倒是容允桢先开口了:“刚刚我说过给你时间考虑,我希望你把考虑时间约束在一个礼拜之内,你的爸爸希望尽快和我们合作。”
顿了顿,容允桢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两个男人身上:“我可以把实话告诉你,你爸爸只是四名合作者之一,在你的爸爸之前已经有另外三家公司提出和我们合作,他们的实力并不在你们之下,其中还有一家有政府背景,我爸爸倾向于和那家有政府背景的公司合作,可那家公司没有你。”
栾欢顺着容允桢的目光,不远处那两个男人在不经意间的肢体语言中透露出谁是比较被动的一方,李俊凯为容耀辉打开车门,等他进入到车子他往下腰,或许他在和他说再见,或许他再一次的表明希望合作。
木然的,栾欢把目光拉回站在面前的男人脸上,长廊的天花板上有旧时代欧洲那种有着精致花纹的吊灯,暖色的灯光落在他的发末上,鼻尖上,即使她穿着高跟鞋,他还是高出她约半个头的距离,他低下了头,微笑,鼻尖上灯光因为那些笑纹跳脱开来。
脸在同一个平行线上,慢慢的,他的脸先着她靠近。
不要把眼睛闭上,这个男人和你才见过三次面,栾欢睁大着眼睛,紧紧的握着拳,漠然的看着渐渐靠近自己的脸。
他的唇瓣擦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鬓角,唇瓣和头发经过短暂的触碰之后在她的耳畔停顿。
“不要让我等太久,我是无所谓,问题是我爸爸,我爸爸是有名的急性子,要是让他不耐烦了,我想我会很难说服他的。”
“小美人鱼,你也不需要对我感到害怕,我有自信很快的你就会拿着电吹风机,让我帮你吹干你的头发。”
等到他话说完,等到他转身离开,栾欢的手渐渐松开,如梦方醒。
栾欢冲着容允桢的背影喊:“容允桢,我不是你的小美人鱼,不是!”
他没有回头,只是伸手和她做着再见的手势。
这一刻,栾欢没有动嫁给容允桢的念头。
真正让她动想嫁给容允桢的念头是在几天后。
人们常说,姻缘天注定,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手把她推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容允桢离开后的几天里,方漫仿佛给了栾欢充分的思考时间,她没有让她陪着她,那是一个周四,距离容允桢说的一个礼拜极限还有两天,那个时期,栾欢压根也没有考虑和容允桢结婚的可能,她只是在绞尽脑汁如何在一个礼拜里想出让容允桢说服他的爸爸当李氏实业的合伙人。
周四,一切栾欢记得很清楚,她早上起床就看到方漫有滋有味的一边喝着早茶,一边听着管家的读报。
她对着栾欢做手势示意她坐在她身边,栾欢刚刚在方漫身边坐下,很巧的,管家念到李若斯被拍到在女友闺中独处了十几个小时,之后两个人一起回到旧金山,期间许秋被拍到颈部上有可疑的印记。
栾欢喝着水安静的听着管家把报纸中写的关于许秋和李若斯相处的细节,以及媒体对这对情侣的无限看好。
早餐过后,方漫把一篮子的草莓交给栾欢,老太太看着色泽鲜艳的草莓很高兴的表示,想让李若斯尝尝庄园用有机肥料培育出来的第一批草莓。
到达旧金山差不多中午的时间,手中那篮子草莓随着每一步脚步变得沉重起来,李若斯应该是带女友回家见家长了,上一个周末他在自己个人的社交网上暗示近期会向女友求婚。
李家的佣人叫着她二小姐,资历较老的和她亲切打招呼,说着小欢回来了。
李家的餐厅就建在游泳池的旁边,整个餐厅大部分墙都是采用钢化玻璃建筑而成,栾欢站在游泳池的阳伞下,透过玻璃看着餐厅里的一切,李家的厨子为李家未来的媳妇大费周章准备丰盛的午餐,在享受这丰盛午餐的那些人谈笑风生,许秋笑得很甜,李若斯低着头,体贴的往着女友的碟子里放食物,李俊凯在和自己的妻子谈话,他们谁也没有看到已经在外面站了很久的她。
或许,她应该和以前一样挺着脊梁一步步的越过游泳池,走进餐厅,把草莓交给管家,用不会出任何差错的声音说,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然后,在餐桌属于她的位置坐下,等待着佣人为她拿来碗碟,加入他们的话题,只要她抬脚,她就可以做到,
叛逆的年少时光已然过去许久,她再也找不回来十几岁年岁里时不时就离家出走的勇气,安逸的生活让她变懒。
栾欢向前一步。
下一秒,她看到李若斯唇靠近许秋,在她的耳畔窃窃私语着,惹得许秋娇笑连连。
向前迈进的那一步退了回来,转身。
栾欢比谁都明白,那个家即使再像她的家也不是她的家,她叫着的“爸爸”“妈妈”永远也不会真正变成她的爸爸妈妈。
把草莓交给了佣人,栾欢开着车在大街小巷瞎逛着,一边听着震耳欲聋的音乐一边冷冷的看着车窗外的世界。
逛累了,栾欢在夜幕降临的时辰里把车开回卡梅尔。
庄园的角落里有着窃窃私语。
一步步的走进,栾欢听到这样的话。
“那位叫容允桢的男人那么的出色,你怎么把他推给栾欢,担心小芸以后找你算账。”
易嫁(03)
栾诺阿爱她吗?自然是爱的,也许最初她的到来让那位朝三暮四的女人觉得烦恼,但是,随着那个让她措手不及的小小婴儿一天天长大,属于女人那种天生的母性让她一点点的靠近她。
三岁的时候,她挖空心思给自己的女儿取名字,栾欢。
欢,是一种雀跃的情绪,栾诺阿希望她欢喜雀跃。
她的名字看在方漫的眼里却是另外的一种意味,曾经,当着李家亲友的面方漫轻描淡写的品论她的名字。
“栾是一个好姓,可搭上欢字就变得轻浮,可惜了。”
那个时候,栾欢十六岁,十六岁之前栾欢曾经也想到过用自己的努力去赢得那位总是笑眯眯的老太太的心,就在方漫说出那样的话之后,栾欢就明白即使就是把天生的月亮摘下来捧到老太太的面前,她也会不屑于顾的,因为,她对她存在着偏见。
偏见是属于一种骨子里头的东西。
栾欢静静的站在角落,听着方漫和她的朋友聊天,那是另外一位从洛杉矶来的老太太。
洛杉矶老太太口气里有着遗憾:“那位叫容允桢的男人那么的出色,你怎么把他推给栾欢,担心小芸以后找你算账。”
“容允桢不适合小芸,这个男人脑子里藏的东西多着呢,一不小心就会让我们小芸吃苦的。”方漫在说起她的小芸时口气是充满着溺爱的:“那丫头太能折腾了,她更适合简单一点的男人。”
方漫很喜欢李若芸,那个小小的女孩曾经用她纯真的笑容陪伴着她度过那段丧夫之痛的日子。
“让栾欢嫁给容允桢可以一次性的解决所有的问题。”方漫娓娓道来:“一来可以促成容李两家的合作,二来可以让若斯真正的死心,我总觉得让栾欢留在家里等于是埋下了一颗隐形炸弹,她一日不离开我就一日不安心,我总觉得她会像她妈妈一样,毁了若斯,让她嫁给容允桢是等于拿掉了这颗隐形炸弹。”
隐形炸弹?栾欢勾了勾嘴,方老太太高估了她,她早已经被李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给养娇气了。
不过,两位受过高等教育的老太太聚在一起说人家坏话可是极为没品的事情哦。
嗯,如果这个时候她突然冒出来的话,不知道方老太太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她会不会因为她说了她的坏话觉得丢脸。
说干就干,栾欢从角落里走出来,笑吟吟的叫着奶奶。
对于她的突然冒出来两位受过高等教育的老太太表情截然不同,方漫的朋友表情尴尬中带着那么一点点的羞愧,而方漫的表情在经过短暂的呆滞之后恢复到平日里头的模样,方老太太眼里的呆滞栾欢看得很明白,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只是讶异于她会选择在这样的时机走出来,不是应该装作没有听见么?
方漫笑眯眯的,有多亲切就有多亲切,她说,小欢回来了,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车应该也累了,让管家给你放热水,好好的泡个澡,泡完澡之后好好的睡一觉。
这位老太太。。。。
栾欢闭上眼睛,笑意僵在她的唇边,这位老太太凭什么这么的淡定的和她说出这些话。
或许,那种淡定来源于她的心态,施舍者和被施舍者。
我已经把硬币丢到那个可怜的孩子面前了,没有必要为她浪费一丝一毫的情感。
握着拳,缓缓的,栾欢弯腰,低头。
重新睁开眼睛,栾欢对着方漫笑,那样的一番话就这样说出来:
“奶奶,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好好的听,奶奶,以后,你一定要听医生的话,该吃饭的时候就吃饭,该锻炼的时候锻炼,奶奶,你一定要把身体养得好好的,把身体养好了你才能活得久,奶奶我每天都会给佛祖烧香,我每天都会向着上帝祈祷,祈祷你长命百岁,我需要奶奶长命百岁,因为,我要让你看到我嫁得有多好,我要让你当我幸福生活的见证者。”
“当然,我还会向你证明,我不是一枚定时炸弹,我要让你看到我的能力,我会用我的能力帮助我的丈夫,我要我的丈夫比你的孙子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不仅这样,我还会让小芸哭鼻子埋怨您老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就做出了这么一件蠢事。”
囤积多年的情绪在这刻再无隐藏,没有经过任何的停顿,栾欢一口气把那些话一股脑的倒出来。
最后,栾欢直起腰,抱着胳膊,观察着方漫的表情,她温和的回望着她,那张脸看不出喜乐。
“还有,奶奶,我一直很想纠正你对于我名字的误解,欢,是欢喜是福气。”
“奶奶,信不信,让我嫁给容允桢会成为你这一辈子做的最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淡淡的,方漫点头,一字一句的吐出:拭目以待。
栾欢慢慢的整个身体埋进浴缸里,温热的水让她的脑子里回归清醒,刚刚在楼下的几分钟里就一场浑浑噩噩的梦。
真讨厌!
栾欢在浴缸里呆了很久,她的手机响了,那是李若斯的号码,一声一声的响着,固执的响着。
浴室重新回归平静,突然,栾欢想离开那个家了。
栾欢给容允桢打电话,她和他说她可以嫁给他。
她说婚礼越快举行约好,她说她嫁给他有一个附加条件,在她三十岁之前他必须做到让她得到全世界的女人的羡慕,当然,不是光靠他那张脸蛋,意思就是说他必须成为成功男人,是那种在不经意中说下的玩笑话在次日变成的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即使是很无聊的话那些评论家会争先恐后的叫好的成功男人。
电话那头有片刻的沉默,沉默过后,容允桢问:“你需要那些么?”
“是的。”栾欢沉着声音:“我需要那些,当然,我会尽我的能力帮助你的。”
她需要那些,因为,方老太太说了,要拭目以待。
那边没有回应。
栾欢往杯子里倒了一点红酒,等到舌尖被酒香诱惑得飘飘然起来,栾欢隔着电话咯咯的笑着,一边笑着一边说:“容允桢,小美人鱼说出这样的话让你的难以忍受了?嗯?或许,没有谈过任何一场恋爱的新手心里在想,这会不会是一通恶作剧电话?”
“我没有那么认为。”他轻声的说着:“其实,我想说的是,不用你说我也会让你变成让世界上的女人都羡慕的人。”
“那么,我们合作愉快。”
放下酒杯,挂断了电话。
从打通容允桢的那通电话起,栾欢就知道自己再无退路。
礼拜六,容允桢来到卡梅尔接她。
栾欢坐着容允桢的车回到旧金山。
站在那扇白色有着精致花纹的大门前,栾欢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缓缓的,把手伸到容允桢的臂弯里,头微微的向着他靠拢,再靠拢一点。
等到立于灯光下那两片剪影看起来亲密无间,栾欢这才按下门铃。
六点半左右的时间,离晚餐还约有五分钟左右,李俊凯穿着家常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见到栾欢时一如既往的展开亲切的笑容,之后,目光转到她的右边,笑容停顿了下来。
这是栾欢第一次带男孩子回家,还是在没有经过任何招呼之下把男孩子带回家,而且,如果他没有弄错的话站在他面前手挽着手的男女才刚刚见过一次面。
晚餐有些的沉闷,容允桢找了几个话题都没有得到李俊凯的响应,倒是他的妻子和容允桢话听着很是投机的样子。
李俊凯的妻子叫元姚媛,中韩混血儿,名门之后,是属于那种有着良好教育从不出差错的女人,她对栾欢很好,她能准确记住她的生日,永远不会漏掉生日礼物,但凡李若芸有的栾欢必然也有。
那年,全家人一起去登山,栾欢和李若芸双双跌倒,他们一起滚落了十几米,元姚媛扑向的是李若芸,那时,元姚媛会做那样的事情栾欢是理解的,她相信换成栾诺阿,她也会先扑向自己的,等她确定李若芸没有事情之后她让李若芸先走,等到李若芸的身影消失不见了,那个平日里看着端庄得体的女人对着栾欢说。
她说:“栾欢,我知道,小芸不是你的对手,我唯一对你的要求是不要害小芸。”
因为是栾欢建议李若芸站在石头上拍照的,如果不是因为站在石头上拍照的话,想必,她们是不会跌倒的,所以,这看在元姚媛眼里就变成了她要害她的小芸。
听完元姚媛的话,栾欢还在心里嘲笑,原来号称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也会有被害妄想症。
只是,元姚媛那天说的话栾欢至今都还记得,想忘都忘不掉。
想必,元姚媛也知道她丈夫初恋情人的女儿带回来的男人是贵客,这位夫人在不动声色的讨好着他。
极为变扭的晚餐过后,栾欢和容允桢被李俊凯叫到偏厅。
他手插着腰站着,目光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来回着:“说吧,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李俊凯的目光下容允桢手触了触栾欢的手,握住,迎着他的目光,淡淡的说:“李叔叔,这应该很好猜的,你的女儿让我一见钟情,我一天给她发了一百多条短信,我在短信中告诉她我被她迷住了。”
李俊凯深深的敛眉:“不要以为我是那么好糊弄的,你们只见过一次面,小欢的性格我了解,她不会爱上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
“不是的,爸爸,我和他早就见过面了,你知道的那次是我们的第四次见面,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在俄罗斯乌克兰边境,那次,我救了他。”很神奇的,最后的那段话栾欢觉得说得很顺口。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在俄罗斯乌克兰边境,那次,我救了他。
易嫁(05)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在俄罗斯乌克兰边境,那次,我救了他。”栾欢转过头去看容允桢,缓缓的,栾欢说着:“还有,爸爸,我想你也说错了,我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
容允桢也在看着栾欢,他的眼神是温柔的。
“爸爸,我也以为自己和你说的那样,不会爱上只见过一次的男人,可是,爸爸。。”栾欢喃喃的说着:“我真的爱他,第一次见到就爱上了。”
容允桢被李俊凯勒令到外边的客厅去。
偏厅就只剩下栾欢和李俊凯两个人,李俊凯深深的看着栾欢,欲言又止:“小欢。。或许。。你是为了公司。。。”
栾欢微笑,摇头。
“不是的,爸爸!”
这是在私底下栾欢对这位叫李俊凯的男人改变称谓,她是知道的,李俊凯有希望在私底下听到自己叫他“爸爸”。
他已经等待这一刻等待了很久。
她溢出的那声“爸爸”让李俊凯的眼眶里有浮光。
栾欢垂下头。
“爸爸,是真的!”
缓缓的,栾欢拉着李俊凯的手来到窗前。
站在窗前,栾欢手一指,指向站在窗前的容允桢,说:“我不想不需要我的解释,你看那个人就会明白了。”
“那样的男人,你觉得不发生一见钟情的几率等于几?”
顺着栾欢的手指,容允桢站在古香古色的回廊下,侧着身在逗弄着挂在回廊下的鹦鹉。
对故土念念不忘的管家在院子里种满了属于家乡的茴香,茴香的绿是郁郁葱葱的,一院子的绿倒映在院子里的人工湖上面,泛起的湖光回衬在了回廊下身影修长的青年身上,雅致动人。
或许,诗人们会嗟叹:那个一位集万般美好的青年。
那样的男人,不发生一见钟情的几率等于几?这刻,李俊凯有点了解栾欢的这句话了。
“爸爸,我也和很多的女孩一样。”耳边,李俊凯又听到栾欢这么说。
回过神来,李俊凯看到脸颊微微泛红的栾欢,她的目光落在窗外,也不知道是在看容允桢还是在看着院子里的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