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视频出来之后栾欢握着手机等了一晚,可容允桢一直没有往她手机里打电话,栾欢不是不相信容允桢,她所希望的也只不过是能听到他的一句话而已,哪怕是无关紧要的一句话也会让她安心。
打一个电话真的有那么的难吗?她和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她和他了,不是吗?
周日,栾欢还是没有等到容允桢的电话。
周一,在正常的上班时间里容允桢出现在亚东重工的总部大楼,他在公司楼下接受了记者们五分钟简短采访,度假归来的容允桢神采奕奕,镜头前的他很吝啬他的笑容,他的回答也很简练,当记者提前关于巴西的那块地时,他这才微微的扯开嘴角回答:这次他一定准时出现在圣保罗市政厅。
再一个周末来临时,栾欢还是没有接到容允桢的电话。
周六晚上,栾欢站在窗前,看着洛杉矶璀璨的夜色。
今天是中国传统的重阳节,今晚这座城市有一场盛大的文化聚会将在中国剧院举行,容允桢会出现在聚会上。
可笑的是这个讯息还是她从媒体那里获得的,数十个小时前,媒体公布了参加聚会的嘉宾名单,容允桢以最年轻嘉宾的身份出现在大名单上,李俊凯也在名单行列。
从她这里到中国剧院只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也就是说容允桢距离她很近,很近。
今晚,栾欢有为自己打扮了一番,她的房间里放着她为容允桢买的枕头,是灰炭色的,枕头里放着香料。
栾欢总觉得容允桢在参加完聚会之后偷偷的来到这里,在黑暗中吻她。
这个时刻,栾欢所想不到的是李若斯也出现在中国剧院的聚会上,并且,用她昔日恋人的身份和容允桢摊牌。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可以容忍欺骗一次,但无法容忍欺骗第二次,容允桢就是那种人。
作者有话要说:
79(花火)
这一天是中国传统的重阳节,很多人都穿上隆重的正装戴上礼帽来到的洛杉矶的中国剧院,为一位老人送行。
老人是洛杉矶华商会会长,他没有娶妻生子,他把时间都花在为在美华侨争取到更多的权益至上,今天是他任职的最后一天,这场聚会是属于老人的谢幕会。
一百八十名嘉宾全部到齐,老人眼里含着泪光念鸣谢词,寥寥的几句换来经久不衰的掌声,掌声落下,老人拉着他身边的年轻男人的手宣布,以后这位年轻人将成为他的干儿子。
被老人拉着年轻男人有着俊美的脸庞,他以老人干儿子的身份向到场的一百八十名嘉宾微笑致意,表达着感激之情。
微笑着的容允桢脸颊上的长酒窝若隐若现,李若斯就隔着几层的人看着容允桢站在即将卸任的华商会会长身边,用老人干儿子身份向在场嘉宾致辞,他每一句话都拿捏得当,站在一边的老人用嘉许的目光看着刚刚成为他干儿子的年轻男人。
即将卸任的华商会会长在洛杉矶乃至整个美利坚的华人圈影响巨大,相信,随着容允桢成为老人的干儿子这个消息传出,容允桢的人脉会得到进一步的巩固。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些的人是集万千宠爱于一生的话,那么容允桢肯定是这拨人中的佼佼者,或许有一天出现非得找容允桢的茬的人的话,那么这个人也许需要若干的时间对容允桢进行剖解,最终也可能得出这么一句,操!这个男人的缺点就是太完美了。
李若斯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这样的想法所笑到,嗯,是还有这样的,所以设计师们会忌讳采用太过完美的模特,因为完美的模特一般会抢走他们设计的衣服的风头。
问里李斯嫉妒吗?当然!
让李若斯嫉妒的不是容允桢的成就,还有长相,让李若斯嫉妒的是容允桢在阴差阳错间娶走了他的小欢。
今晚,李若斯会出现在这里应该说是刻意为之,他想或许他应该和容允桢谈谈,一些的话很适合在这样的时机谈论。
充满中国特色画风的浮雕,容允桢站在浮雕前李若斯也站在浮雕前,几句客套话之后,他们开始谈论起巴西的那块地。
话题被转到巴西的那块地之后,一切就顺其自然了,李若斯带着那么一点点庆幸的语气:“幸好,结果不是太糟糕。”
容允桢不置可否,他的表情有些的散漫。
男人有时候也很能装,如此刻的李若斯,此时此刻他是一个喝了点酒,有那么一点点放肆又有那么一点点克制的年轻人,当然,随着酒精醇度在他身体的挥发,他的那点放肆会冲破他的那点克制,一点点的变成了因为痛失所爱懊悔不已的男人,悔不当初让这个男人变得冲动,失去理智。
“容允桢,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和那位祝小姐是不是真的像那些媒体所写的那样?”李若斯问容允桢这话时他的语气有着酒精所蒸发出来的怒气。
他的话让容允桢微微的敛着眉头。
“如果是的话,就请你放开小欢,把我的小欢还给我。”
终于,李若斯的这句话让容允桢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他盯着他,眼眸赤.裸裸的,讶异,观察,疑惑!
李若斯心里在微笑着,相信,此时此刻摄入肚子里的酒精已经蔓延到他的脸上,眼睛底下,这些形成了他所想要的状态。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他继续说着:“从小到大,小欢就是一个特别骄傲的人,你和祝安琪闹出了的那些会让她颜面扫地,或许她是对你做了过分的事情,可你的手段也太低劣了。”
容允桢放下手中的酒杯。
李若斯没有给容允桢插话的时机:“小欢从巴西回来之后情绪就一直不高,在加上你和祝安琪又闹出这样的事情。”
顿了顿,口气略带迟疑:“其实,容允桢,是我让小欢带着药到巴西去的,那时,为了得到克莱斯勒的支持,我们也就只能选择那样做了,还有,小欢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容允桢,在小欢决定前往巴西的那一刻她已经决定放弃你的离婚赡养费,她希望以此来弥补你失去那块地的损失。”
如果,那个男人不是太愤怒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听出他最后的那段话说得有一点的心虚,李若斯不擅长说谎,可这会,他需要说一点的谎言来告诉容允桢,他的小欢一心想让容允桢变成她的前夫。
在容允桢那声“李若斯,我们到外面去说话。”中,李若斯跟着容允桢离开了宴会现场,几乎,一脱离那些人的视线容允桢就手拽住了他。
李若斯被拽到了和宴会现场只有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房间中央放着钢琴,他被一股力量扯到了钢琴上。
钢琴的黑白键发出骤然的声音,在那声骤然响起的声音里,容允桢手已经架在他的喉哝上,仿佛,下一秒,那个男人就会折断他的头颅。
几秒钟之后,容允桢放开了他。
李若斯站直身体,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重新回归平静。
距离他几步之遥的容允桢脸上的表情又回归到了刚刚在宴会上呈现出来的状态,平静,理智。
他的声音也淡淡的:“李若斯,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在你的口中听到,‘如果是的话,就请你放开小欢,把我的小欢还给我。’类似于这样的话。”
于是,李若斯开始向容允桢解释,一些的话借着酒精轻飘飘的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基调伤感,从那年他的父亲把那个穿着破洞的牛仔裤的叫小欢的少女带回家,从他的父亲义正言辞希望他把小欢当成亲妹妹,从那年的那个冬日午后他花尽心思第一次把嘴角抿得紧紧的小欢逗笑,从他十九岁生日在酒精的支持下偷偷的打开小欢的房间用自己的嘴唇去亲吻她的嘴唇,从…
是的,李若斯在炫耀着属于他和小欢的时间,起码,那是现在的容允桢穷尽所有也要不来的时间。
最后,来到和他和小欢的那个分叉口,科瓦尔多的狂欢夜,他做了让他们各自伤心的事情。
科瓦尔多?在李若斯沉重的声线中容允桢努力让自己的思绪沉淀下来,科瓦尔多?绚烂的烟火,伤心欲绝的“小美人鱼”,郁郁寡欢倾诉的声音,以及被篝火烘托出来载歌载舞被裹在西班牙名俗服饰的曼妙身姿。
剥开那层衣服,她的身材有多么的撩人他又怎么不会知道,容允桢以为自己不会在乎,这刻,他发现自己在乎得发狂。
他一字一句的问出:“李若斯,你和她进展到什么样的程度?”
容允桢得到的回答是:
“除了没有进去之外,该看的都看到该摸的也都摸过了。”
很好,很好,回答得干脆又直接。
此时此刻,宴会现场的一百八十位嘉宾绝对不会想到一墙之隔的那个房间里,那两位在他们眼中的有为青年正在上演着一场全武行。
论打架李若斯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容允桢的对手,事实也如此,几下之后他眼睁睁的看着容允桢的那记重拳朝着他的太阳穴挥了过来,容允桢的动作转变太快了,那种带着宛如死寂般的拳头气息以及容允桢眼里的阴郁让他一下子忘记了躲闪,眼看…
李若斯闭上了眼睛,在酒精的熊熊燃烧之下,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兴奋了起来,刚刚他回答容允桢的话都是真的。
是的,他曾经偷偷的看过她的身体,他也触摸过她的身体,她的胸部饱满而柔软。
如果,容允桢的拳头朝着他的太阳穴的话,那么他是必死无疑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
容允桢和小欢就永无可能了。
李若斯在期待着,容允桢的拳头打爆自己的太阳穴。
“除了没有进去之外,该看的都看到该摸的也都摸过了”李若斯的这句话于容允桢是魔障,如黑缎般的长发,红艳艳的双唇,饱满的胸部,纤细的腰肢,修长的腿,一览无余的,在他的身下。
在他之前,有另外的男人看过,摸过,她也默许了那个男人看她,摸她,这让他无法容忍,让他愤怒,愤怒产生的是破坏力。
让他想毁掉。
李若斯和栾欢不是亲兄妹,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属于这两个人的气场太诡异了,曾经,他给过栾欢机会。
最终,她再一次欺骗了他。
如果,他的拳头打爆李若斯的头,让李若斯血管的血浆落在他的脸上,不知道他的妻子会不会伤心欲绝。
午夜来临,容允桢还是没有来,栾欢换掉了那身准备穿给容允桢看的衣服,洗完澡,栾欢打开浴室的门就看到了容允桢。
他穿着浅灰色衬衫黑色的礼服搁在一边的手臂上,他靠在墙上抽烟,不大的房间空间里一片烟雾缭绕。
没有经过任何的停顿,栾欢走了过去拿走了容允桢嘴上的烟,把烟丢在地上叫狠狠的踩灭,转身想起打开窗户。
容允桢拽住了栾欢的衣服,动作粗暴。
“不久以前,我也看到你拿掉李若斯的烟,那时,你的动作温柔多了。”容允桢说,声音带着调侃和嘲讽。
几个小时的等待以及容允桢说话的阴阳怪气,还有这些天等容允桢电话的煎熬,让栾欢的情绪在这一刻濒临爆发。
“容允桢,你发什么神经!”
话音刚落,栾欢由被强行的拽住变成了被强行的框固在怀里,还没有等栾欢挣扎她又被强行的带到了墙上。
就这样,栾欢被堵在了墙和容允桢之间,无法动弹。
“我发什么神经?”容允桢笑出声音:“我猜,如果这话是李若斯说的话,那么你或许会给出截然不同的评价了。”
容允桢说话带出来的气息带着酒气。
“容允桢,如果你是喝了酒,并且酒喝到了一定的程度想找人耍酒疯的话,那么,你找错人了。”栾欢硬生生的咽下下面的那句:你要找的人应该是祝安琪。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我的妻子,那么,我不找你的话又能找谁?”容允桢说话口气一直延续着那样的语调,冷嘈热讽。
容先生终于想起来她是他的妻子了,栾欢抬起头,看着容允桢。
这一抬头,栾欢看到了容允桢额头上的血迹,于他的额头和眉骨一字并列开来,伸手,栾欢想去触摸容允桢额头上的血迹,容允桢避开她的触摸,说,那不是我的血。
“允桢?”栾欢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告诉我,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你看到的血是李若斯的血。”
栾欢的手无力垂下。
容允桢看着栾欢的手,声音无比冷厉,一字一句。
“栾欢,你的胆子够大,你居然和李若斯联手,栾欢,你死性不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了我。”
一些不好是我预兆在栾欢的心里蔓延着,她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可容允桢打断了她的思绪,他冷冷的说:怎么?容太太,现在你还想说出李若斯是我哥哥的这样的话吗?你所给我的是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欺骗。
容允桢的话就像是铁钻,钻透了栾欢的耳膜,让她难受,她木然的看着容允桢的脸对着她越靠越近。
他趴在她的耳边,说:
“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要来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吧,接下来的剧情是麻辣的节奏
80(花火)
“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要来做什么?”容允桢趴在栾欢的耳边说,一字一句。
栾欢想说点什么,只觉得口中干涩,她想狡辩:允桢,那都是因为你介意,我也开始介意了。
然,栾欢口中说出了却是:所以呢?
容允桢吻压下来的时候栾欢傻傻的承受着,她以为这里还是在巴西,以为不论她对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都会得到包容。
分开的时候,栾欢以为他又把她的唇吻肿了,下意识的用舌尖去舔,舔到的是一口铁锈味,栾欢手去摸。
她的手指沾满了红色液体,再去看容允桢,容允桢的唇瓣和嘴角都有着鲜红液体,容允桢在对着她微笑,染在唇瓣上的那抹鲜红让他的笑惊心动魄,惊心动魄的笑容配上他整齐的发型还有精致的轮廓,危险而任性。
栾欢呆呆看着粘在容允桢嘴角的猩红,她确定他们彼此嘴角间的血液来自于她,她的唇瓣在发麻。
容允桢咬破了她的唇。
栾欢呆呆的看着容允桢,那一刻,容允桢看在栾欢的眼里很疯狂,好像这个世界上他没有什么事情不敢做的,包括杀人。
此时此刻,容允桢的脸上的眉骨也有血迹,他说那是李若斯的血。
下一秒,栾欢颤抖着声音:“容允桢,你杀了李若斯?”
如果说上一秒还有所期待的话,那么在她问出那样的一句话之后,容允桢觉得自己再无期待。
终究,一切还是抵不过时间,容允桢想起了她到达巴西的第一夜,还有那个充满引.诱的清晨。
“容允桢,你是不是杀了李若斯?”她问了他第二次这个问题,目光中带着满满乞求,如此传达着:容允桢,告诉我,你没有杀他,没有!
容允桢也想杀了李若斯,那一刻,一些长期被压抑着的东西在他的身体蠢蠢欲动着,疯狂而暴虐,不可阻挡。
可在他的拳头眼看就要触到李若斯的太阳穴时,他脑子里回想的是她伤心欲绝的脸,或许,当他打爆了李若斯的头之后他会看到她脸上出现那样的表情。
一点点,容允桢收起了嘴角的笑容,他现在没有力气再去嘲讽她,低头,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礼服,想捡起,在捡起之后迅速离开,今晚他做了很多不在计划之内的事情了,包括来到这里。
刚刚想弯下腰,一股力量就冲了过来,那股力量出乎意料的大,都把他逼得倒退了一步,容允桢皱眉。
下一秒,一双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领,那个女人使用出她最大的肺活量,吼着:“容允桢,你他妈的告诉我,你是不是杀了李若斯。”
手一推,这次,没有带着任何的怜香惜玉,就那么一推,女人就像纸片人一样轻飘飘的坠落在地上。
捡起了地上的礼服,容允桢朝前一步,居高临下看着脸色煞白的女人,那是他的妻子,几秒钟之后,他听到自己不带任何情感因素的声音。
他和她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可以容忍欺骗一次,但无法容忍欺骗第二次,我想,我应该是那种人,刚刚,你不是问我,所以呢?我想,现在,我有答案了,栾欢,你总是很轻易的忘记了,我们的婚礼誓言。”
“无论安乐困苦,丰富贫穷,或顺或逆,或健康或软弱,你都尊重他.她,帮助他.她,关怀他.她,一心爱他.她,我想,现在,这些一律作废。”
容允桢穿上了礼服,走出了房间,轻轻带上那扇门,容允桢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打开这扇门了。
用和以前一样的频率走路,走出那道围墙,打开车门,坐在车上他有些不想开车,容允桢点燃了那根烟,现在,他需要让自己的思绪缓一缓。
半根烟的时间,从围墙里匆匆忙忙的跑出来一个女人,女人手里拿着手机,她跑得极快,就一会她找到她的车。
容允桢手中的那根烟还没有点完,她和她的车子就一起消失不见,想必,她找寻她的前恋人去了,或许,她真的以为他杀了他。
他的父亲老是和他说,允桢,再艰难也要学会去舍弃,因为,我们的生活比起一些人的生活更为复杂。
或许,他的父亲说得对。
容允桢把剩下的烟丢到了车窗外,启动车子。
这样也好,起码以后,他不需要提心吊胆的了。
凌晨的中国剧院门前,一片灯火阑珊,李若斯就站在那片阑珊的灯火下,肿着一张脸对着栾欢挥手。
手里紧紧握着车钥匙,栾欢一步一步走向了李若斯,一个多钟头前栾欢打李若斯的手机,接电话的人是陌生的声音,陌生的声音告诉她这只手机是他在中国剧院门口捡到的,之后,栾欢把电话打到李俊凯的手机上,李俊凯告诉由于他身体不大舒服就让李若斯拿着邀请函出现在中国剧院的派对上,李俊凯还告诉栾欢他一直没有办法联系到李若斯,一切一切仿佛朝着一个方向指引。
车子在开往中国剧院的途中栾欢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
站停在李若斯面前,栾欢昂起脸,问:“李若斯,你没有死?”
李若斯没有回答栾欢的话,声音欢喜:“小欢,记得吗?那年也是在这样的时刻,我和我的同学打架了,我的脸被揍得像猪头不敢回家,那个时候你找到了我,那个时候我很开心你找到了我。”
栾欢抱着胳膊:“所以,你为了让今晚变得和那个时候一样,让别人代替你接电话了?”
李若斯依然没有回头她的问题,径自笑容欢欣雀跃:“我想看看小欢是不是还依然担心我。”
多无聊的男人啊,栾欢咧着嘴和李若斯笑:“是的,李若斯,我还挺担心你被容允桢打死。”
李若斯咧了咧嘴,那一咧嘴就扯动了他嘴角的伤口,让他的笑容变得滑稽可笑。
栾欢踮起了脚,手去托李若斯的下巴,声音一派恨铁不成钢:“李若斯,你还是这么不经打,是容允桢把你打成这样的吧?告诉我,你都和他说了些什么?嗯?”
李若斯收住了笑容,低头看她:“我把最想告诉他的都告诉他了,小欢这么聪明一定猜到我都告诉他一些什么了?”
栾欢想笑,怎么所有人都说她聪明,不,不!她一点也不聪明,她一直都傻乎乎的,傻得她还真的以为容允桢会杀了李若斯。
对于容允桢,她的丈夫,她甚至于连基本的相信也没有做到,是的,容允桢有一句话说得对极了,她是世界上最自以为是的女人。
“你和容允桢不合适。”李若斯的声线状若梦呓:“容允桢会让小欢受苦的,小欢,我猜,在容允桢的心里一定住着一个人,这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小欢,这世界上最为徒劳的情感是一个活人和一个死去的人去争夺爱的比重,所以,小欢,现在还来得及。”
“来得及离开容允桢,然后和李若斯在一起的吗?”栾欢问李若斯。
李若斯手轻触着栾欢的眉型:“小欢,这一次,我不会在像上次一样,之前,我不是说我会等你的吗?小欢,我会一直等着你,哪怕白发苍苍。”
“可怎么办?”栾欢对着李若斯冷冷的说:“不会有那样的机会,即使没有容允桢你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李若斯,你听好了,是永不!”
李若斯的双手从她的脸上垂落。
向后退,栾欢和李若斯拉出了约三步的距离,开口,用最为冰冷的语气:
“李若斯,我想,此时此刻,我终于彻彻底底的了解你了,我以为你和小芸不一样,其实,你们根本是一模一样,你只是比小芸更擅长于隐藏,我想,你大约也明白从你那个时候没有打那两通电话你就猜到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可你怀着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的心里,所以,你今晚出现在这个聚会上,亲手,破坏我的幸福。”
灰败的脸依然在微笑着,李若斯的声音一派温柔:“小欢,我也不幸福,你看,我喜欢钢筋水泥,爸爸却让我买汽车零件,我喜欢你奶奶却要我顾及妈妈的感受,小欢,我告诉容允桢了,我比他更早之前看过你的身体摸过你的身体,我也告诉他你是因为我才到巴西去,我是男人,我比谁都明白容允桢此时此刻的感受,男人可以忍受自己女人的无理取闹,可以忍受自己女人的专横任性,但是,男人绝对不会忍受自己女人因为另外一个男人背叛自己,小欢,这是耻辱,越是在乎那种耻辱感就会越是强烈。”
这一个凌晨,那声发生在中国剧院门口清脆的巴掌声惹来了附近行人的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