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五分钟,就为她的爱情努力五分钟,说起来遗憾,这一辈子,她还没有曾经为过一件事情,一个人那么用力的努力过一次。
就努力一次,为这个男人无怨无悔的努力一次!
栾欢润了润唇瓣,说:
“允桢,我只是太爱你了,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总是怕失去你。”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在这个回廊里步履瞒珊。
栾欢等来的却是冷冷的一声,放手。
栾欢摇头,固执的说着:“我不放手,允桢,你发过誓的,不管我做了什么样的错事,撒了多么大的谎言你都会原谅我的吗?你说过的,你说过的!”
容允桢浅浅的笑:“栾欢,或许,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在为这样的时刻打预防针了。”
栾欢闭上了嘴,事实上,是那样的。
“栾欢,刚刚,你说你爱我?”容允桢手抚上了栾欢的脸颊。
栾欢用尽力气,点头!
“可怎么办?现在,我不相信你了,我还认为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作为一名私生女的微妙心态想要留住容太太这个名号,然后为你赚取大票大票的羡慕。”
摇头,不是的,不是那样子的,栾欢在摇着头,一边摇头一边想着原来容允桢不不仅仅会说出“我要把你的童年讨回来”这样温柔好听的话,原来他也会说好像刀子在割肉一样的话。
“怎么办,栾欢,现在在我的眼里,你不仅虚荣,你还虚伪,如果不想从我的嘴里听到更为难堪的话你最好放手。”
栾欢紧紧的拉住容允桢的衣角,心里固执的念着,不放手,因为五分钟还没有到。
缓缓的,容允桢的手离开了她的脸颊,高高的扬起来,眼看,容允桢的手就要对着栾欢的手斩落,栾欢闭上了眼睛,放开手。
栾欢怕疼,她觉得容允桢落下来的手哪怕是一点点的触碰都会让她疼,很疼,很疼,那种疼会蔓延到她心上的疼痛。
手一松,容允桢的脚步马上离开,在一步步的远去着。
栾欢睁开眼睛看着容允桢的背影,走廊上挂着的钟表显示五分钟就只是过去了三分钟,栾欢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容允桢的背影追了上去。
紧紧的跟在容允桢的背后,栾欢在心里拼命的想着,要用什么话打动容允桢呢,要用什么办法说明她只是因为太爱他了,才在那个最初的谎言之后说了那么多的谎言呢?
骤然间,容允桢回头。
栾欢永远记得容允桢那个时刻回过头来的那记眼神。
那记眼神让栾欢终于相信了,假如她惹毛了他的话,容允桢会用那把名曰“风暴”的手枪在她的后脑勺里打出了一个像猫眼那样的洞孔。
所有,所有,开始节节败退。
对着容允桢的背影栾欢喃喃的说:“容允桢,你还不如不要帮助我,不要把我舞会里带出来。”
那样,就不会天真如斯,不会以为她切切实实的拥有了那块带着祝福的蛋糕,栾诺阿过早的离开索菲亚的失踪让栾欢变成了一个很大人口中没有福气的孩子,虽然,她嘴里说不在意了终究还是会在意的,圣诞节时,栾欢和李若芸都会到教堂去当义工,长相慈祥的神父会在她们干完活之后为她们准备圣诞蛋糕。
据说,从神父手里分走的第一块蛋糕代表的是最多的祝福,神父总是把他的第一块蛋糕分到小芸的手上,因为小芸总是站在距离神父最近的地方,后来,栾欢在有一年的圣诞节把小芸挤到她的身后,可是,她还是没有得到神父的第一个蛋糕,她眼睁睁的看着神父的手越过她把蛋糕交到了小芸手上,吃着蛋糕小芸乐滋滋的说是因为神父知道她是一个比谁都馋嘴的丫头。
每次都是这样,小芸总是会不费吹飞之力就得到她所渴望的,每次,栾欢看着小芸大卸八块的三下两下就把那块蛋糕吞咽近嘴里,栾欢总是想要是她的话就不会,她会一小块,一下快的吃着那块蛋糕,一点点的,慢慢的咀嚼着。
“还不如不要帮助我,还不如不要帮助我。。。”对着容允桢逐渐远去的背影栾欢喃喃的说着。
没有希望就不会有盼望有失望,那么,她的那件铠甲也许此时此刻还会牢牢的穿在她的身上。
时间已经走完了五分钟。
栾欢脚一软跌倒在地。
回廊里钟表滴答,滴答,滴答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由远至近的脚步朝着她而来,栾欢竖起了耳朵,心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砰砰的跳了起来。
会是容允桢来见她吗?或许,他相信了她并没有在撒谎。
第49章(眼泪)
栾欢跌坐下地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死一般静寂的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就这样和走廊一般死寂的心砰砰的狂跳了起来,栾欢竖起了耳朵,倾听。
走廊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几秒钟之后,栾欢难过了起来。
不是容允桢,不是。
栾欢认得容允桢的脚步声,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幽暗的夜里,栾欢习惯去倾听容允桢的脚步声,听着他的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行走着,对容允桢的脚步声多一点熟悉栾欢就会多一点对容允桢的心疼。
容允桢的脚步声不像栾欢认识的那些男孩子一样,时快时满,随意雀跃一时兴起还来一段踢踏舞,容允桢也不像栾欢认识的那些男孩子一样,可以一边走路一边哼着流行歌曲节拍,或许是和他的成长环境有关,容允桢走路的声音是极为安静小心翼翼的,于是,听着听着栾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心疼起了容允桢走路的声音。
脚步声停在栾欢的面前,那是一双黑色的皮鞋,呈亮,一丝不苟,就这样在她的面前暂停着,没有说任何的话。
栾欢咧了咧嘴,挤出:“李俊凯先生,现在您是不是在为那个时候那个愚蠢决定懊恼不已,看看,你都把什么样的货色带回家来了。”
冷冷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栾欢,起来,给我起来。
栾欢纹丝不动。
“栾欢,你就只有这点出息吗?你的妈妈可是连我都敢抛弃的栾诺阿,你知道你的妈妈当时是怎么和我说的吗?她说,阿俊,假如我跟你回家的话我会在你们家庭各种各样繁琐的礼仪中变得不开心,假如你跟我回家的话你会在对家人的愧疚中逐渐的遗忘我们的爱,与其最后变成那样还不如我们现在就分手,所以,阿俊,我不要你了。”
“你知道你的妈妈最吸引的是什么嘛?就是她身上无穷无尽的勇气,即使是生活让她变成那样,栾欢,你的胆子也不小,居然那样的事情你也敢做出来。”
可不是,可不是!
“可栾欢你没有你妈妈的那份孤勇,什么是孤勇?就是要有一往无前的魄力,要即使是被打掉了牙齿,也要把牙齿和血也要往自己的肚子里吞,既然做了不管对错都要有勇于承担责任的能力,所以,即使你的妈妈过得再怎么艰苦她也从来不出现在我的面前,所以,栾欢,如果你觉得你是栾诺阿的女儿的话,就给我站起来。”
卷起脚,一点点,一点点的,栾欢把头深深的埋在了膝盖上。
走廊里再次沉寂了下来,李俊凯的手轻轻的落在栾欢的发顶上,一如那年纽约那个最寒冷的冬天,在皇后街黝黑的街道上他把她被冻得冰冷的手强行的塞进他那件名贵大衣的口袋里,即使彼时间她的手沾满了油漆。
缓缓的,栾欢挪动着身体,她移动到了李俊凯的脚边,半跪着,把脸贴在了李俊凯的衣服上,小声的说着。
“爸爸,我没有那么坏,我真的没有那么坏,我也不是故意要让事情变成那样子的,我也有想把容允桢还给小芸,可是,爸爸,后来。。。后来。。我越来越舍不得了,从小到大。。我。。。。”
“我知道,我知道。”李俊凯一下一下抚摸着栾欢的头发:“我都知道,从小到大小欢都没有那么强烈的想要去拥有一样东西,那是因为小欢不敢去要,你总觉的一切就像那只在你搬家时必须要遗弃掉的小狗一样,与其拥有还不如没有拥有过,这样就不会有想念,我还知道小欢和容允桢结婚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帮助爸爸,是不是那样的,小欢?”
是的,是的,是那样的,更紧的把脸往着李俊凯的身上贴,拼命的点头,在用小心翼翼的声音询问,爸爸,那么,你会原谅我了?
“爸爸从来就不会怪你,小欢,在这件事情上我是不会在你和小芸之间选择站队,那是因为爸爸相信你们会把事情处理好。”顿了顿:“但是,小欢,在这件事情上,你确实是先对不起小芸,小芸和你不一样她在一帆风顺中长大,生活也从来没有给她吃过任何的苦头,所以,她把你对她欺骗视为背叛,我想,给她一点时间,最终她会理解你的,也为她今晚的行为向你道歉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栾欢一点点的站了起来,面对着李俊凯垂下了眼眸,说:“爸爸,我知道我应该要怎么做了,我会向小芸道歉,我会努力让她知道我的诚意。”
李俊凯点了点头。
栾欢擦着李俊凯的身体走过。
走了几步,李俊凯的声音从她的背后响起:
“小欢,爸爸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爱情,没有那么容易,起码,在爸爸的理解中爱情不会是由一幅画,一次援手,若干几次的浪漫邂逅就产生的。”
“小欢,爱情,从来就不是一件很简单的就会发生的事情。”
爱情,没有那么容易,爱情,从来就不是一件很简单的就会发生的事情?栾欢在心里默默的念着。
等到这句话嚼出味道来了,栾欢停下了脚步,回头,朝着那个仁立在幽暗所在的男人跑了过去。
用尽所有的力气,栾欢去拥抱李俊凯,她说:谢谢您,爸爸!我为我妈曾经拥有你的爱感到骄傲。
放开,栾欢开始扯开腿,在幽暗的走廊里奔跑着。
就像是李俊凯说的那样,爱情,从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她相信容允桢一次次流连在她唇瓣上的吻,相信他游离在自己身体上的手指,相信在那座旋转木马下他说的话。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是找到小芸,向她道歉,不管多么的艰难她都要得到她的原谅,然后,死皮赖脸的赖在容允桢的身边,在他的身上按上莫须有的罪状,容允桢,都怪你,谁让把一座旋转木马搬到我的面前来的,所以,我心动了,你要为我的心动负责。
在走廊里奔跑着的栾欢那一刻是雄心勃勃的,以为只要真诚就可以获得原谅。
在那场为栾欢和容允桢三周年准备的舞会现场里,栾欢找到了李若芸,她坐在玻璃屋里,玻璃屋在表演台的后面,玻璃屋里有淡蓝色的灯光,远远的栾欢就看到李若芸摊在地上的裙摆,就像是一层层的海潮。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栾欢朝着玻璃屋走去,随着一步步靠近,栾欢看到李若芸的手,在李若芸的手里还握着酒杯,酒杯上有抖红的液体,然后。。。。
然后,有一双手横了过来,拿走李若芸的手里的酒杯。
那双手栾欢认得,白皙修长,在手的食指和拇指之间有因为握笔所产生细细的茧,每当那细细的茧刮过她的乳.尖时总是会惹来她身体的一阵一阵的战栗。
栾欢背部贴在玻璃屋的外墙上,她就只是看了一眼就感到心里无力,玻璃屋的两个人背靠背坐着,那两个人给人大的感觉就像是从他们呱呱落地开始就认识了。
有那么一瞬间,栾欢仿佛读到了故事里头最为经典的结局,王子和小美人鱼经历了重重的考验最终在一起,然后,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全世界一片安静,舞会现场的那些食物向着人们说明,这是一场在中场临时喊停的舞会。
栾欢想,或许她应该暂时离开这里一会。
在栾欢移动脚步时,玻璃屋传来了声音。
李若芸的声音轻飘飘的:“为什么撒谎,我知道,那个买走我第一幅画的男人是你。”
是啊,为什么撒谎,栾欢也想知道。
男声淡淡的回答:“因为她是我的妻子,那个时候她需要我的帮助。”
“混蛋。”李若芸微微的嗔着。
“小芸,对不起。”容允桢在道歉。
容允桢的那句“小芸”就像是那只突如其来的暗箭,容允桢把“小芸”叫得极为的顺口,他可是好几次都把她的名字叫错。
“容允桢。”
“嗯。”
“听容叔叔说你小时候打过我。”
“。。。。。。”
“容允桢。”
“嗯。”
“你怎么就没有把我认出来呢?”
“。。。。。。”
“容允桢,你为她开车门。”
“。。。。。。。。”
“容允桢,你还误会我,你还警告过我,刚刚,你还为了她让我在很多人面前下不了台。”
“对不起,小芸。”
“容允桢。”
“嗯。”
“你送给她古董车。”
“。。。。。。”
栾欢靠在玻璃墙上喘气,那辆古董车李若芸很喜欢,比她还要来得喜欢,栾欢努力的想自己在收到那辆古董车时候的表情,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她觉得那玩意就像是芭比娃娃的一样,徒有外表。
“你给她做饭,你抱她,你送长颈鹿给她你还给长颈鹿取了小栾小欢这样可爱的名字,容允桢你还送给她送旋转木马,像彩虹一样的旋转木马。”李若芸一口气说了出来,语气又急又冲,说完之后她开始大声的咳嗽。
不用栾欢回头看她就知道,这个时候容允桢一定把他的肩膀借给了李若芸,李若芸的声音从他的肩膀透出来,带着哭腔,容允桢,你这个混蛋,你让我在那些人面前下不了台。
许久,许久,男声怅怅的。
“所以,小美人鱼,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逃跑呢?”
栾欢的身体从玻璃墙上滑落下来,手腕上的表距离午夜还有一分钟的时间,在她和容允桢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栾欢听到了容允桢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小美人鱼,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逃跑呢?”
是啊,为什么那个时候要逃跑呢?栾欢呆呆的望着夜里,比利华山的午夜有落落的星辉,寂寥得让栾欢的心里头空荡荡的。
偏偏,玻璃屋里的男女还不消停。
女人在男人的肩膀上压抑着低低的抽泣着,栾欢想,或许,女人的眼泪一定沾满了男人的肩膀。
栾欢用手触了触自己的眼眶,还是干干的,栾欢想,要是这个时刻里她的眼眶能留出点眼泪来也是好的,那么,她的心就不会这么空空的了。
一会,女人又开口了,声音也是惭惭的,从玻璃屋的一个个小小的孔里透露出来。
“允桢。”
“嗯。”
小芸嘴里的那句允桢比她叫的任何时刻都要来的自然,栾欢想。
“允桢,以后,我们要怎么办?”
缓缓的,栾欢捂着耳朵,她不敢从容允桢的口中听到答案,此时此刻,栾欢知道自己没有栾诺阿有本事,没有。
缓缓的,捂着耳朵栾欢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步步的离开玻璃屋,她走了很久,最后走到了容允桢送给她的那座旋转木马面前,她在旋转木马面前呆呆的站着。
之后,栾欢回到自己的房间,玻璃屋短短的数十分钟已经掏光了她所有的勇气,最终,她还是让李俊凯失望了。
栾欢把护照放进了皮包里。
栾欢离开的时候,玻璃屋的灯还亮着,整个比利华山就像是每一个孩子会做的那个梦一样,精致,梦幻。
作者有话要说:欢最为艰难的一刻终于熬过去了~~撒花~~
谢谢大家的长评,辛苦了,看这本的长评能不能超过《世界级情人》
第50章(眼泪)
栾欢直接把车子开到机场,她买了最快离开洛杉矶的机票,凌晨三点有一班前往乌干达的班机,距离航班时间还有一个钟头左右,栾欢坐在候机厅上,多媒体一直在滚动播出各种各样的讯息要闻,特属于美式的夸张声调让栾欢觉得厌烦,在那些快节奏的播报中栾欢听到了容允桢的名字,在简短的阐述中,电视播报员播报亚东集团CEO一个月的大假让亚东集团的股价小幅下跌,从不放假的容允桢一下子要了一个月的假期让各方人员对亚东集团的内部状况进行了各方面的猜测,从而让自上市以来股价一直在不断上涨的亚东股票有了第一次的小幅下跌。
栾欢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护照,她想起了容允桢说的属于他们一个月的蜜月假期。
整三点,栾欢没有登上前往乌干达的航班。
她的车子沿着一号公路行驶着,最后,她把车子开到一号公路的那片段断崖上,等待着日出。
遗憾的栾欢并没有等来日出,雨水在这个清晨悄然造访。
栾欢的车子一直一直在雨中行驶着,在漫天的雨幕中栾欢突然才意识到自己没有任何地方去,最后,栾欢把车子开回了城南的那所公寓,她有点想念她的那十几只小狗,那些小家伙们会认人,每次她来的时候总是会把她团团围住。
栾欢请的那名照顾小狗的雇工叫凯莉,凯莉打开车门时栾欢软软的瘫倒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要拨通医生的电话时栾欢深深阻止了她,栾欢告诉凯莉她只是太累了,她开了八小时的车,在这八小时里她就在加油站喝了一杯速溶咖啡,栾欢和凯莉保证她洗一个热水澡,好好的睡一觉就没事,栾欢说这话的时候她觉得这话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喝了热牛奶,洗完了澡,差不多是中午的时间,在栾欢打算闷头大睡时接到了一通电话,电话来自于李若芸,口气自然得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欢,我们见个面吧。”
也对,撒谎的人是栾欢又不是李若芸。
栾欢把车子到李若芸指定的餐厅时李若芸已经等在餐厅门口,雨一直还在下着,李若芸站在那里,手里撑着一把伞,见到栾欢时她很自然的和栾欢招手。
这是一家港式餐厅,受到方漫的影响李若芸喜欢港式下午茶文化,念书期间她常常会在下午的时候翘课,然后躲在港式餐厅美美的喝着下午茶,可喝完了下午茶之后问题来了,李三小姐发现自己忘了带钱包。
当李若芸撑着伞站在那里和栾欢打招呼的时候,栾欢有一个错觉,好像回到多年前的午后,她接到李若芸的电话急匆匆从学校赶来为忘记带钱的小芸付账,小芸可怜兮兮的涎着脸。
栾欢撑着伞来到了李若芸的面前,低头,看到李若芸的高跟鞋,这天,栾欢也穿着高跟鞋,李若芸穿的是白色高跟鞋,栾欢穿的是黑色的高跟鞋,看着那两双高跟鞋,栾欢知道,穿着帆布鞋的小芸和小欢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们来到这里是为了一个叫容允桢的男人。
港式的餐厅是李若芸喜欢的怀旧风格,她们的位置靠窗,李若芸喝完了那杯茶,栾欢面前的茶没有动。
放下茶杯,李若芸看着栾欢,李若芸的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眼睛通红。
她淡淡的说着:“在为昨晚的事情怪我吗?如果,那个骗我的人不是你的话我想我还不至于那么做,就像是我曾经说的那样,你对于我来说像姐姐,像妹妹,像伙伴,像对手也像恋人,而且,栾欢,你曾经见证过我为那个男人疯狂过,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他,正因为这样才更不可原谅。”
“所以,你需要用一种渠道来表达你的被伤害。”栾欢没有避开里若芸的目光:“所以,你现在想表达的是我们之间可以扯平了,这样一来小芸的心就会舒服了。”
李若芸没有说话,她手去拿茶壶,在生活上是白痴的李三小姐被滚烫的茶壶一下子烫到了手,她从她的座位上跳了起来,嘴里一如从前的喊着,小欢。
几乎,栾欢就要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在瞬间中栾欢硬生生让自己的身体不要离开座位。
见到栾欢没有像以前一样蹦到她的面前,检查她被烫伤的手时李若芸眼里最初是讶异,之后,是失落,再之后,她就呆呆的站在那里,用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瞧着栾欢,眼神复杂,栾欢抱着胳膊安静的回望着李若芸。
这种状态仅仅维系了几秒钟,几秒钟之后李若芸回过神来想起她的任务其实是来谈判而不是来撒娇的。
栾欢给李若芸的杯子重新注满了茶。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栾欢说:“小芸,我为我的行为和你道歉。”
这道歉是为了李俊凯对她的那份信任。
在面对着栾欢的道歉时李若芸的表现很凉淡,她点了点头,气氛有点僵,栾欢喝了一口茶,在等待着李若芸开口。
在距离栾欢和容允桢结婚三周年纪念日过去的十五个小时之后,李若芸和栾欢说。
“欢,把他还给我吧,你也知道从一开始他就不属于你。”
刚刚喝下去的那口茶在栾欢的胃里搅动着,栾欢努力的把那点酸气吞咽下去,一字一句的挤出:“或许,这是容允桢的意思。”
刚刚还凉凉的目光从栾欢的脸上飘走,落于窗外:“不是。”
没有来由的栾欢不争气的松了一口气,再喝了一口茶。
李若芸再次开口:“在我的心里欢是比谁都聪明的人,正因为聪明,我以为不需要我说明,你是会明白,有些时候一些话不适合男人们说出口。”
李若芸现在说话的模样看在栾欢的眼里还像模像样的,不过终究是那位眼里只有颜料的傻姑娘,你瞧,现在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都不敢看她。
栾欢淡淡的笑:“小芸,也只不过十五个小时,有一句话老生常谈,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容允桢不是谁的拥有物,我以为类似这样的道理李家三小姐比谁都要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