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你坐。”池青阳指了指公园的长椅:“爷爷有话对你说。”
池惊鸿坐了下来。
“半个月前,我把我在上海的几处房产卖了了,卖的价钱还算可以,我把那些钱存进了一个户头里,那个户头的主人是你,到你成年的时候,那些钱你可以任意使用。”
“爷爷。”池惊鸿迟疑了一下:“钱你可以给飞鸿,还有,爷爷,到我成年的时候我已经可以自己赚钱了。”
池青阳伸出了手,握住了他的肩。
“孩子,爷爷这样安排自有道理,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惊鸿,其实,在我的心里,我是为你自豪的,每次你都考第一,每次我的朋友们都在我面前赞不绝口,每次爷爷听了就像他们在夸自己似的,惊鸿,爷爷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上进的孩子,但是,我希望你以后在人与人相处的时候,可以多敞开心胸,可以去选择相信你的朋友。爷爷是过来人,人生的路很长,做人豁达一点别人轻松自己也好过。记住了,惊鸿。”
池惊鸿低下头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池青阳说。
“惊鸿,明天就是你和飞鸿的生日了,明天,她会来找你的,到时,爷爷希望你对她热络一点,她想干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拒绝好吗?”
能不好吗?所以,今天才提起那些所谓的银行户口,只要对他的孙女好,好处就会源源不断的多起来。
还有,池青阳那位方姓的老友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暗示池青阳家道丰厚,只要和池飞鸿在一起他就可以过上如贵族般的生活,想必,这也是这位看似道貌岸然的学者要他那样做的吧。
真可笑,池惊鸿在心里冷冷笑着,表面不动声色。
“我知道了,爷爷。”
那有什么难,一切在容易不过了。
池惊鸿一直以为自己不曾年少,那些年少时所患有的类似无病呻吟是别人的事,当二十六岁时的池惊鸿再次回到了这个公园,恍然间他看到十六岁的自己,眉目清俊,身上长着各色各样的棱角。
七月一日,这天普天同庆,这一天香港回归。
学校在这天放了他们一天的假。
城市的街头挂满着庆回归的标语,处处都是欢声笑语。
池惊鸿早早的来到了码头,是的,池青阳要他在这里等他的孙女。
远远的,他就看见了池飞鸿,还是穿着那件印有三叶草的长裙,在角落里站着,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来到他身边,不像往常那般笑,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他。
“惊鸿。”她这般的唤着他,声音类似叹息:“惊鸿,祝我们共同的十七岁生日快乐。”
池惊鸿和池飞鸿的十七岁生日的第一天,他们在广场看着巨大屏幕在直播着香港回归的交接仪式,可以容纳几千人的广场里静悄悄的,人们似乎连呼吸也不敢大声,生怕自己的呼吸声会打断了那个承载着历史意义的时刻。
当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奏响时,池惊鸿看见一边的池飞鸿泪流满面。
池惊鸿皱眉,池飞鸿不知什么时候起好像变成了一个爱哭的丫头。
下午的时候,池飞鸿拉着他来到了教堂里,他们帮多郎神父在他的花园里种上了蔬菜和玫瑰,他们把从花园里剪来的玫瑰插在礼拜的教堂里,然后,池飞鸿就拉着池惊鸿在一边静静的坐着,倾听着唱诗班的小女孩们的演唱。
这一天的池飞鸿话少的出奇,这一天的池飞鸿好像一直都在看着他,当他去看她时她总是迅速的调转过眼睛。
后来,池惊鸿恼了:“池飞鸿,你花痴吗,干嘛老是盯着我看。”
在盛开着玫瑰的花园里,她就这样笑着道:“惊鸿,我得看看你,我得把你的样子记住,不然,我要是有一天忘了怎么办?”
往后的时光里,池惊鸿一次次的百转千回,如果,当天自己再细心一点,如果,当初,自己再再细心一点,那么就会发现那个女孩有多么的心不在焉。
傍晚的时候,他们一起告别了多郎神父,池飞鸿在教堂的小径上拥抱了那位和蔼的神父,那不舍的模样,就像一位即将远行的人。
出乎意料的,池飞鸿没有来到码头,而是来到当地很有名气的香格里拉酒店,站在酒店门口,指着酒店,池飞鸿轻描淡写。
“惊鸿,我和爷爷说我晚上不回去了,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
不由分说是的,她就这样拉着他的手走进了酒店里。
酒店大堂里有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亲自带着他们来到了七楼靠南的最后一间房间里。
“王叔叔,谢谢你。”池惊鸿听见池飞鸿对那个人说。
进了酒店房间,这个房间设施豪华,可以说应有尽有。
池惊鸿冷冷的抱着胳膊瞧着同样一脸局促的池飞鸿。
“池飞鸿,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现在他们是两个未成年人正在酒店里,酒店是一个充满着桃色的敏感场所。
池飞鸿径自走到了他的身边,拉住他的手,一步一步的把他拉到房间的小吧台前,把他按在了吧台的椅子上。
“好了,我告诉你吧,我想瞒着爷爷尝点酒,现在,我们都十七岁了,所以,我也想尝尝那些大人们的玩意,你不想吗?惊鸿。”
池惊鸿哭笑不得,原来弄了这么大的阵站只是为了尝点酒。
当池惊鸿洗完澡出来后就看见池飞鸿背对着他,立在窗前面对着阑珊的夜色,有那么一瞬间,池惊鸿觉得那个背影是悲伤的。溢满着一种不该属于池飞鸿那般年龄的哀伤。
靠窗的地板上,放着酒杯,酒杯里斟满了酒,一边的花瓶上插着红色的玫瑰花,在酒香和窗外夜色的衬托下,妖娆神秘。
他们席地而坐,池飞鸿举起了杯:“为池惊鸿和池飞鸿的十七岁。”
喝掉第一杯酒时池惊鸿还在想,要是被池青阳知道他的孙女和他来到了酒店里不知作何感想。不过,那时他一个不会生气,他不是一门心思的想把他们送做堆吗?
是的,那天,在公园里,他还说,惊鸿啊,要是爷爷有一天不在了,飞鸿她我就托付给你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那种托付是何种意思。
所以,那位在自己孙女十二岁的时候就计划好了。要不然,他干嘛那么尽心尽力的让他接受高等教育,给他丰富的物质生活。还有银行里未知的存款,真可笑,好像,自己就是池青阳投资的一支股票。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愿不愿意,也没有问他愿不愿意。
恍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几杯,说实在的,酒这个东西偶尔还是可以让人放松,以前,他就偷偷的尝过。他还偷偷的抽过烟。他还和同学们一起偷偷的看过毛片,虽然,那些镜头让他恶心,但,那又怎么样?听说,叛逆就是那么一回事。
好像,他看见池飞鸿走进了浴室里,好像,池惊鸿在浴室里呆了很久,好像,房间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柔和了起来。
好像,池飞鸿就站在那团柔和的光线中,温柔的朝他笑,湿湿的头发贴在了她的肩上,白色的吊带衬裙让她的身体在灯光中若隐若现。
是酒精的缘故吧,池惊鸿只觉得浑身发烫,他的眼睛就这样落在了她的身上,脑子明明是清醒的,可他就是没有办法移开眼睛。
这样的光景分明在他梦里出现过,他总是做着那些梦,让他脸红心跳的梦,明明,他排斥她啊!
她来的了他面前,手一伸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他们躲到了落地窗帘前,避开了阑珊的夜色。
就这样,池飞鸿握着他的手印在自己的胸部上,十四岁的池飞鸿也这么做过,那时,他冷冷的看着她,在心里骂她有病。
可现在呢?现在十七岁的池惊鸿在延续着十四岁时的荒唐行径,十七岁的他们以无法云淡风轻。
握着他手的人的手在颤抖着,被握住的人的手也在颤抖着。
池惊鸿移不开手就像他移不开眼睛一样。
“惊鸿,今晚,我想和你在一起。”
她轻轻的说,半垂着眼,酒精让她的脸平添了几许的妩媚,她头发上的每一滴水珠都充满了诱惑,它们沿着她的颈部一点点的往下滑。。。。。。
她颤抖的拉着他的手来到了她衬裙的衣扣上。
“惊鸿,帮我解开它们。”
池惊鸿觉得现在是应该拒绝的,还有,他是应该狠狠的嘲笑她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公主竟然也学会了这么恶俗的一套。
因为,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她就这样指着他,说,爷爷,我要他。口气轻浮的好像他就是在集市里摆着的一件廉价商品。
要知道,十二岁的孩子已不再懵懂,十二岁的孩子正处于最为敏感的时期,很多的事情也许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们(十一)
“惊鸿,帮我解开它们。”
池惊鸿觉得一定是酒精的关系,不然他怎么可能觉得那是一个美妙的邀请。因为那个邀请一切开始变得蠢蠢欲动。
可是,他的手也抖的厉害,抖的根本没有办法解开,他的手依然还留在她的第一颗纽扣上。
可是,他的脑子还在回味着刚刚自己的手放在她胸前的时刻,原来,女孩子是可以这么柔软的。
女孩子的胸部他不是没有碰过,几个月前,学校里的一个长的艳丽的女孩子来到了他的宿舍里,就那样爬上了他的床,就那样抓住他的手贴上了她的胸前,声音娇媚,说,惊鸿,我喜欢你很久了。我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你。
池惊鸿记得当时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手指稍微挑开了她的衣领,瞄了她的胸部一眼,他看见了她衣服里面什么也没有穿。
然后他冷冷的对那个女孩说,对不起,我不喜欢送上门的。
他还是没有解开那个衣扣,他的手心随着身体的变化积满了汗。
一双微凉的手盖在了他的手上,同样微凉的身体贴向了他的身体,然后,她吻住了他,她的舌头带着香醇的酒香,牵引着他,迷惑着他。
再也顾不了了,就这样他撕开了她的衬裙。
她如浓墨般的长发摊开在玫瑰般艳丽的床单上,刺激着他的神经,迷惑了他的思想,于是。。。。
第一次成功的冲进她的身体里时,他看见她就在他的身下,煞白着一张脸,痛楚让她的脸上沾着密密的汗水,可在嘴角却极讨好的挂着一朵可怜兮兮的微笑。
那样的她他妈的竟让他心疼极了也让他他妈的喜欢极了。
因为心疼,他他妈的忍着不敢动,然后,开始温柔的亲吻她的身体,像一只小猫一般的舔着她,取悦她。
这些生理老师在课堂里曾向他们暗示性的提过。
从最初的生涩到最后的情不自禁。
最后,她的的眉头开始放松,她开始如猫儿般细细的喘息着,她的手放在了他的□的背上,她在他的耳边如蚊子一般的哼着,惊鸿,现在我不疼了。
她就在他的身下,他的每一次律动都在宣示着她属于他,每一次的亲密接触时的那种愉悦都足以把他的灵魂托向天堂。
青春这一刻仿佛变成了一场洗礼。
那个夜溢满着酒香和玫瑰的芳香还有她淡淡的体香。夜的微光淡淡的落在了他们的身上,如幻如梦。
白天和黑夜有着两张迥然不同的脸。
白刺刺的亮光刺醒了池惊鸿,怀抱着的柔软身躯让他恍然若梦。
房间里的酒杯,花瓶里依然芬芳的玫瑰,地上散落的衣物,都在昭告着这并不是一场梦。
昨晚的一切宛如影片画面,画面里的男女抵死缠绵。他们互唤着彼此的名字,亲密无间。
低下头,她就在自己的怀中安静的睡着,嘴角带着微笑,忽然间,那朵微笑在池惊鸿的眼里变的刺眼了起来。
好像,那爷孙两很早以前就摆好了棋盘,等待着自己心甘情愿的往下跳。
所以,池飞鸿应该在这个房间里早就摆好了酒了吧?当看着自己对她欲罢不能的时候她的心里一定乐坏了了吧?
酒精与性?那个看似不谙世事的女孩也许早就深明其道。
自己曾经发誓,要她匍匐在自己的脚下的,可现在。。。。。
池惊鸿是逃生般的离开香格里拉酒店,他可以昨晚的一切推给酒精惹得事,然后,在池飞鸿起来时轻描淡写,告诉她他喝醉了,就可以把一切撇的干干净净的,事实上他也觉得要是没有喝酒的话自己一定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可当他想起身池飞鸿只是呢喃了一句,惊鸿。她的手软软的触碰了他,他的身体立马就有了反应。
坐在公车里,一路上他都在喃喃自语,不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回到了宿舍洗了一个冷水澡,冰冷的水冷却所有的情潮,对着镜子微笑,镜子里的脸还是那个每块骨头都透露着冷漠的池惊鸿。
梅诺来敲他宿舍的门,告诉他他的妹妹来找他了。
是不是,她迫不及待的来要他的承诺了?
拉着梅诺的手池惊鸿沿着走廊一直走。
池飞鸿她就在走廊的尽头,还穿着昨天的那件三叶草的长裙,早晨的阳光透过走廊上的蔓藤植物一束束的笔直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背对他站着,微风摇曳着她的裙摆。她微昂着头,面朝着阳光的哪一方。
“梅诺。”池惊鸿在梅诺的耳边轻轻的说:“我们要不要来做点让我们家飞鸿大吃一惊的事?”
“什么事?”
“比如,接吻。”池惊鸿哑声的笑着:“知道么?那个丫头竟然嘲笑我也许连女孩子的小指头都没有碰过。”
“可是。惊鸿。”梅诺的声音带着颤抖:“我只想把我的初吻献给我的男朋友。”
“那如果说,我愿意当你男朋友呢?”
池惊鸿的目光还是落在池飞鸿的背影上,现在,他很想恶作剧一下。他想让池飞鸿得意不起来。
吻着梅诺时,池惊鸿半睁着眼睛看着池飞鸿,他看着她因为背后的声响回过头来,于是,他放开了梅诺。
如自己所料的,他看见池飞鸿一脸煞白,她的嘴唇在抖动着:“惊鸿,你们在干什么?”
池惊鸿揽着梅诺,笑得风轻云淡。
“我在吻我女朋友。飞鸿,你还不知道吧?她喜欢我,巧的是,我也喜欢她,所以,理所当然的,我们就成为了男女朋友了。”
她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走到了梅诺面前,说,梅诺,我和惊鸿有话说,你能不能离开一会。
梅诺脸红红的看了池惊鸿一眼,点了点头。
待梅诺走后,池惊鸿冷冷的说。
“池飞鸿,你来干什么。”
直直的,池飞鸿的眼睛落在远方:“惊鸿,你喜欢她吗?”
池惊鸿没有回答:“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转过身去,背对着池惊鸿,池飞鸿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上,真要命!许久,才打开了手袋。
“惊鸿,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本来是想今天早上给你的,可你。。。。。”
“闭嘴。”池惊鸿打断了她的话:“池飞鸿,你好像忘了是你自己先投怀送抱的,还有,你不该让我喝酒,要知道,酒精在加上自动献身的女人,我想,连神仙他也拒绝不了。”
“是吗?”池飞鸿依然垂着头,手依然在她的手袋里摸索着,最后,她才从里面掏出里一个方形包装精美的礼品盒。
“这个送你,里面有一本日记本我觉得它的封面很漂亮就买来送你了,如果你不喜欢你可以把它送人,里面还有一本书,是海明威的《乞力马扎罗的雪》,惊鸿,日记本你可以送人,可那书不可以,我希望你看完它。我要你记住书里面的内容。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尽管,我不希望有那么一天。”
“惊鸿,一直以来,我没有要求你为我做什么,但,今天的话惊鸿你要记住了。”
在那个溢满着微风的走廊里,由于凌晨的一场雨让空气布满了泥土和着青草的气息,他们在那个走廊里相对无言。
然后,池飞鸿仿佛叹了一口气,她拿着她的手帕拭去了池惊鸿嘴上的口红印,然后,踮起了脚,她在她耳边说,惊鸿,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然后,她抓住了他的衣领,再次踮起了脚,唇贴上了他的唇,如蝶恋花,也如花恋蝶。
惊鸿,我爱你,你一定要记住!
惊鸿,我爱你,你一定要记住!那是池飞鸿留给池惊鸿最后的语言。
那个仲夏的早晨,池惊鸿就看见那件印有三叶草的裙摆随着她的奔跑一起消失在那个走廊上。
明明,刚才,有咸咸的滋味随着她的亲吻渗进了自己的唇间,分明,那是她的泪水。
池惊鸿的手里有池飞鸿还没有蒸发的泪水,那泪水好像会灼伤人似的,就这样从他的手蔓延至他的心上。
在他想跑去追池飞鸿的时候,梅诺叫住了他。
“惊鸿,你手上拿着的什么?哇,包装纸可真漂亮。”
“送给你。”
他就那样随手一伸,把池飞鸿给他的礼物给了刚刚成为他女朋友的梅诺。
“惊鸿,我怎么觉得刚刚是我做的一场美梦。”
“惊鸿,从现在开始,你是我梅诺的男朋友了。”
。。。。。。。。
不久的以后,池惊鸿班里的一位同学告诉他有一天的早晨,他看见一个穿着三叶草裙子的女孩蹲在他们学校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哭的稀里哗啦。小小的背影仿佛承载着一世界的悲伤。
他们(十二)
隔天,池惊鸿在一万米的高空上梦见了池飞鸿,只有一个背影,无论他怎么叫她都没有回过头来,然后,他伸手去拉。
终于,他拉住了她的手了。
“惊鸿,惊鸿。”有人在他耳边唤他。
睁开眼睛,他的手正握着梅诺的手。
昨天,池飞鸿在走廊上的话一点点的变得清晰了起来。
“梅诺,对不起,昨天我给你的是飞鸿送我的生日礼物,所以。。。。”
“你想要回去?”
池惊鸿点了点头。
“可怎么办,我把它放在宿舍里了。”
“那等回去后你再给我吧!”
现在的他们正在前往新加坡参加比赛的航班中。
沉默了良久,池惊鸿问:“梅诺,你知道海明威的《乞力马扎罗的雪》讲的是什么样的故事内容吗?”
“好像是在讲一个作家在找寻自我的过程,一些人说那里有海明威自身的影子,那书,我曾经看过,让我印象深刻的不是那个作家,而是那只长眠在乞力马扎罗雪山里的那只豹子,在看见那只豹子的尸体时,人们都在猜测它为什么而来,一只生活在陆地,平原上的豹子为什么不远千里来到乞力马扎罗这座高山上,后来,我看到了由《乞力马扎罗的雪》改编的电影,那时,电影里有交代那只豹子,据说,它是为了找寻它的伴侣才死在乞力马扎罗的雪山上的。”
“每当我看到那个部分,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很感人对不对,一只豹子为了找寻他的伴侣不远千里,历经万水千山,最后,孤独的死在海拔一万九千七百一十英尺的长年积雪的高山上。”
梅诺的话让池惊鸿的心生出了不安。
一下飞机时,池惊鸿就打了电话回家。
接电话的是明嫂,她告诉他飞鸿和他的爷爷去多郎神父那里了。
“明妈妈,飞鸿她没有什么事吧?”
“她还会有什么事。”
挂断了电话,池惊鸿呼了一口气。
池惊鸿在新加坡呆了三天。两天是用来考试的,最后一天他们的领队带着他们一起游览了新加坡。
他们一行人在逛夜市的时候,和他分在同一个宿舍的是和他以前并不是太熟的林默。
期间,林默在一处女生专柜前站了片刻,然后买了一个蓝色的发夹,池惊鸿不知道为什么的就盯着柜台里的那个三叶草的发夹发呆。
“买下吧!”林默拉了拉他的衣服:“然后,带着它去见你的飞鸿,然后,把它别在你的飞鸿的头发上。”
林默的话让池惊鸿没有来由的恼怒了起来,好像被看穿什么似的。
“喂,我警告你不要胡说八道。”
“得了,我也是过来人,你小子也别装了。”林默压着声音:“池飞鸿,我以前就觉得你是一个特闷骚的人,没有想到你,嘿嘿。。。。”
接着,他把嘴凑近了池惊鸿的耳朵:“知道吗?第一晚的时候你在梦里老是喊着飞鸿这个名字,起初,我还以为你港片看多了,被黄飞鸿俯身了,第二晚的时候,你还在继续叫着这个名字,那叫声就像一只发春的公猫在叫唤着它的母猫,当时,我就明白是怎么样一回事了,你的心上人原来也叫飞鸿。我猜的对不对。嗯?”
池惊鸿的眼睛继续盯着那个三叶草的发夹,想象着当池飞鸿别着它的模样。
这几天,除了答题外,他的脑子里全被池飞鸿的脸占据了,想她说她爱他时的模样,想她亲吻他的模样,想微笑看着他的模样,想她头发湿湿的贴在身上的模样,想她的身体贴着自己时的模样。。。。
他想她,类似恋人般的想念,池惊鸿不知道怎样才算爱上一个人。但那种想念应该与爱恋有关,当飞鸿说着惊鸿,我爱你时,他觉得内心的一个角落里开始如春雪融化。
第一次,他和她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遥远的距离竟让他生出了恐慌,池飞鸿不再触手可及,所以,他开始思念着她。疯狂的思念着她。
有些的事情,池惊鸿是隐隐明白的,就像他为何可以轻易的拒绝别的女孩子的吻,别的女孩子的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