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高的楼梯爬完,苏妩会习惯性的去望屹立在整片夜色中的东京铁塔,深深的呼气,脚一步步的踩在木质的走廊地板上,木质的走廊地板让苏妩心惊胆战的,就怕一不小心脚踩了个空,掉下去死翘翘。
以前,苏妩对于死是有畏惧的,因为她有漂亮的脸蛋,还有很多很多从世界各地搬运过来没有来得及穿的时装,苏妩觉得要死也得她把那些看着让人流口水的衣服逐个穿个遍。
真是的。。苏妩嘴角勾起了个惨淡的微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自己的从前。
而现在,苏妩觉得依然怕死,不是怕死亡,而是怕自己死了之后要过好几天,甚至一个月之后才会被发现,东京类似于独居女人在家里死了多天后才被发现这样的新闻层出无穷。
苏妩很害怕自己变成那种新闻中的当事人,她觉得那样自己该得多丑,即使活到现在这个份上苏妩还很臭美,这点臭美还真是继承了苏颖女士。
打开公寓的门,洗澡洗头,冲泡面,回邮件,所不同的是这个晚上她不用在回完邮件之后化妆。
吞掉两颗安眠药,苏妩倒头就睡。
这个夜晚苏妩模模糊糊的梦到了姜戈,谢姜戈!
悠悠忽忽的木板上,她一头长卷发,她的耳朵上戴着珍珠耳环,她猫儿般的亲吻着那个把身体都缩到木板墙上的少年,他越是的抗拒她就越高兴。
她逗着他,用舌头□着他的耳垂,小谢依然把嘴闭得紧紧的,她的舌尖一点点的撬开他的嘴唇,她的手在她的身体游离,从小谢迷人的蝴蝶肋骨往下,按照在电影上看到的那些节奏,步伐。
当真触到那处少年勃||起的所在,以及触到的灼热温度时,她还是给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推开他,看着他脸上泛红的时候,她心满意足的咯咯的笑了起来,在少年的眼波里印着她的模样,也是脸潮红潮红的,转过身去,背对着谢姜戈,理好自己的头发。
那时,她留着的是中分的长卷发,蓬松的头发可以盖住她染红的双颊。
苏妩醒来时摸着自己的脸颊,也是烫烫的,该死,她想,她应该是感冒了,每年春天她就特别喜欢感冒。
窗外的鲜橙一般的日光,日本春天的黄昏一般都是这副德行,让人昏昏欲睡,没有半点精神。
脚踩从床上移开,刚刚触到地板,苏妩被坐在自己面前托着下巴的小不点给吓了一大跳,世界十大经典恐怖片这个国家就占据了差不多一半。
顺手拿着枕头,苏妩朝着蹲在地板上的小不点扔去。
那是房东家的叫美子小孙女。
美子?贞子?苏妩头疼!
“你干嘛?”苏妩没好气的的。
“有一个漂亮哥哥交给我一个任务,他让我等着你醒来。”苏妩揉和揉脸,美子是个奇怪的小朋友,只要是穿牛仔裤的在她的眼中都是漂亮哥哥,穿着牛仔裤的爷爷也是。
美子没有给苏妩洗脸刷牙的机会就硬扯着她来到了那不到一米宽的阳台上,手一指:“漂亮哥哥就在那里。”
顺着美子的手,这次是切切实实的漂亮哥哥。
不,不,苏妩一直认为,漂亮,俊美,帅气等等名词远远驾驭不了谢姜戈。
很久很久以前,苏妩第一次见到谢姜戈时,她的脑子里自然自然的想起了希腊神话人物narcissus,那位一生就只钟情于自己的倒影,最后变成水仙少年,清澈,灵动。
然后,苏妩还真的有一次让小谢穿着她从希腊剧院弄到的剧服,在他带着控诉的目光中强行他穿上,幻化成narcissus,在自己的生日舞会上颠倒众生。
站在阳台上,苏妩想起了中国古老的哲学,盛极必衰。
如这方日光,这般的色彩鲜艳也只不过是大气层和太阳光最后赋予这片大地最后倒影,如这刻站在阳台上的繁华落尽的自己。
穷困潦倒,可怜兮兮的看着停在公寓前站在火红色法拉利前穿着华服的谢姜戈。
谢姜戈,昔日苏妩的小跟班。
不,确切一点来说苏妩和谢姜戈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这段关系在最后被抖了出来,闹得满城风雨,那些昔日把她当公主,当女王的人用最为恶毒的话嘲讽她,攻击她,把她说的十恶不赦。
包养未成年男子,这罪名听起来的确是耸人听闻!
可那些人永远也猜不到,苏妩包养谢姜戈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念头。
那时,很讨厌苏颖的苏妩单纯的只是想,要是让苏颖女士知道自己的女儿包养未成年少年,准会被气坏不可,能让苏颖的眼角多几道皱纹最好。
最最重要的是会让高贵冷艳的苏颖女士名誉扫地!
当初,就单纯只是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哥哥喜欢放点撩拨乃们的心得东西~~ps:这些字是放在存稿箱里的,希望大jj不要破坏我对它的信任。
狭路相逢(06)
一步一步的下着台阶,现在苏妩脚下穿的是一双一千日元的拖鞋,身上穿的是连帽T恤是百货商场的赠品,头发是她故意弄乱的。
显然,谢姜戈是来者不善,她得让自己看起来更为潦倒一些,这样一来谢姜戈也许会觉得倒胃口。
苏妩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高高在上的苏妩了,男人们对于不堪一击的对手总是会提不起兴趣来。
下到二楼的楼梯,微微的停顿,昨晚的安眠药和发烫的额头让她的脚有些发软,她得缓一点。
这一缓,把苏妩的眼里缓出了泪光。
该死的,病菌总是让人特别的脆弱。
潦倒的富人们总是会缅怀他们的体面生活,苏妩很少会那样做,她讨厌那些,可这刻,她忍不住的会去回想。
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经像现在这样,一步步的拾着楼梯而下来到谢姜戈面前,只不过那时她脚上踩得是意大利手工名牌鞋,身上穿的是知名设计师为她量身定做的礼服,她的头发是漂亮的卷发,是那种发型师经过精心打理的看起来像纯天然卷。
她在谢姜戈面前是占据绝对的优势,谢姜戈是她向她同伴们炫耀的独一无二的拥有物。
好不容易,苏妩把三十几几级的台阶下完,一步步的走向谢姜戈,期间,苏妩不住的在猜谢姜戈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遗憾的是,苏妩猜不透,谢姜戈这个人从来都是那样的不动声色,谢姜戈的脸是那种让人永远不会把他和那种肮脏的勾当联系在一起的,所以,直到最后谢姜戈摆了她一道,她还下意识的在想,有没有搞错?有没有搞错!
“谢姜戈,你想干什么?昨天还嫌玩不够吗?”停在谢姜戈面前,苏妩开门见山。
谢姜戈邹眉,一幅嫌弃她不配合的样子,握着她的肩,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后转身。
有一辆中型的卡车停在离苏妩约数十米的距离,谢姜戈拉着苏妩的手一步步的走向卡车,停在卡车约几步之遥。
谢姜戈的挑了挑眉:“苏妩,你猜猜里面放的是什么?”
苏妩面无表情,紧紧淡色闭着嘴。
等不来苏妩回应的谢姜戈也不是很生气,他拍了拍手:“伙计们,干活了。”
卡车下来了几个人,当看清楚那几个人的装扮是,苏妩有点瞠目结舌,从卡车上下来的俨然是全副武装的银行押钞员。
这些人到底想要搞什么?不,应该是谢姜戈想要干什么?
更让苏妩瞠目结舌的事情还在后头,随着押钞员的行动,卡车上的门缓缓的被打开,和她公寓房间差不多大的车厢里。。。。
苏妩咽了咽口水,揉了揉眼睛,再去看卡车车厢里放着的东西。
谢姜戈疯了!
和她公寓差不多大小的车厢里堆满了一堆堆的钞票,有美元,有欧元,有人民币。
“谢姜戈,你疯了,快关上。”苏妩急急忙忙的挥着手,这里住的可有不少想钱想疯了的人。
谢姜戈不为所动,他把苏妩朝着卡车再拉近一点,近到苏妩可以嗅到大量钞票堆积在一起发出的那种印刷药水味道。
他们肩并肩站在那堆钞票面前。
“苏妩,这些看着比那张轻飘飘的的支票来得震撼吧?”谢姜戈轻描淡写。
是的,谁说不是呢?这些一堆堆她以前唾弃的东西现在正在左右着她的生活,它是生活的艺术家,它是生活的主宰者,一丁点一丁点的让你的自尊在它的面前一文不值。
“这些钱不多不少,正好可以让你妈妈摆脱诈骗犯这个头衔。”谢姜戈指着车厢里的那一堆堆的玩意:“苏妩,你妈妈和经济犯还搭点,和诈骗犯嘛。。。”
他轻轻的笑了起来带着那么点点的幸灾乐祸,那神情类似孩子在看着搞笑漫画。
“谢姜戈,你到底想干什么?”苏妩轻轻的问。
“你说呢?”谢姜戈眼神懒懒的往卡车车厢一飘:“那些对于我来说充其量也不过是零花钱,最近,我的日子过得无聊透了,在无聊透顶的时候上帝却让我遇到你,于是,好玩的就来了,苏妩,听完我的话你可不要太生气。”
“我就想拿着我的那点零花钱和你来一场游戏。”
苏妩握着拳,紧紧的握着,就一步,她站在谢姜戈的面前,踮起脚,运用小腿的力量有多高就撑多高,身体向前倾,握着的手松开,狠狠的去抓住谢姜戈的衣襟,大声的吼出。
“谢姜戈你这个混蛋,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
谢姜戈高兴了起来,他任凭她抓住他的衣襟:“苏妩,你还真的生气了,这些年来苦哈哈的日子看来还没有得到足够的教训。”
苏妩咬着牙。
“亲爱的,你好像忘了你已经不是苏家的那位豌豆公主了。”谢姜戈亲昵的抚摸着苏妩的鬓角:“那些每天往你邮箱发电子邮件催债的人据说已经不耐烦了,说不准他们明天就会联名在你的妈妈身上鞍一个诈骗犯的罪名,你的妈妈啊。。”
“说吧,混蛋,你想用你的零用钱来和我玩什么样的游戏。”苏妩打断了谢姜戈的话,她突然感觉到不耐烦。
谢姜戈勾起嘴角,目光往下,看着苏妩的紧紧抓住他衣襟的手,苏妩放在手,在谢姜戈的注视下把他的衣领理好。
倒退了两步,苏妩再一次把目光落在车厢上小山堆般的钞票上,目光有点移不开,谢姜戈说得对,那些一堆堆的玩意儿远远比一张单薄的支票来得更有震撼力,单单是视觉就已经是无与伦比。
硬生生的把目光收回,苏妩发现站在卡车一边的押钞员目光真紧紧的锁在自己的身上,顺着他的目光,由于刚刚和谢姜戈拉扯的关系,连帽的T恤往后面拽,苏妩不喜欢穿胸衣在睡觉,小谢出现得太突然。
因此,现在胸部呈现出来的凸点正华丽丽的印在T恤上,牢牢的抓住小伙子的目光。
还没有等苏妩把自己的大T恤拉好,谢姜戈冷冷的声音响起:“你们,转过身去。”
谢姜戈一把苏妩扯住,几乎用拖行李般的把她拽到楼梯上,在不由分说的拽着她上楼梯,打开公寓的门,把她塞进去,在狠狠的一丢,苏妩一屁股的坐在铺在地上的地铺上。
谢姜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板着脸:“怎么?苦哈哈的日子让你养成随随便便的习惯了,比如,没有穿内衣就到外面去瞎逛?嗯?”
没有理会谢姜戈,苏妩索性坐在地铺上,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谢姜戈缓缓矮下|身体,半蹲着,手捏住她的下巴。
“哦,对了,我忘了你以前可是一个极度自恋的人,你喜欢男人们为您疯狂,即使在这里,你也改不了你的臭习惯?”
虐着下巴的手往下,T恤领口开得很大,谢姜戈很容易的就把手伸进苏妩的衣服里,恶狠狠的拽住她的左胸,发泄一般的揉虐着,就像是孩子在对待着那叫讨厌的玩具。
“谢先生,摸那里要给钱的。”苏妩淡淡的说,心里祈祷着谢姜戈也像别的男人那样,在听完这些话后露出厌恶的神情,从这里离开。
苏妩知道,谢姜戈是世界上最得罪不起的人。
谢姜戈的眼神很冷,冷着眼神谢姜戈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亲爱的,我差点把我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苏妩,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来到这里是为了和你玩一场游戏的,好听一点是游戏,不好听一点的就叫做交易。”
左胸上的手指力道变得轻柔了,轻柔得宛如情人间的爱|抚,手指柔柔的在捻动着她的乳|尖,和他手指同样轻柔的是谢姜戈的声音。
“我们把这场交易叫着灵魂交易,有趣吧?”
“苏妩,即使你极力的把自己装成现在这般模样,即使你让自己看起来轻浮,市侩,且有可怜兮兮的,但是,我知道,你灵魂里头还是深深的埋藏着属于你的家族赋予你的那些,骄傲,高高在上。”
“而我,在这场交易中所要做到的是让你的灵魂真真正正的臣服于我,真真正正的迷恋上我,而忘了你来自于苏家,你全心全意唯一想做的是我谢姜戈的女人。”
“当然,交易里讲究的是公平,所以,我也不会浪费你太多的时间,我们就以一年为约定,我所要做到的是等着你自己来到我的面前,心甘情愿的奉献出你自己,身体,心灵,到那时,我就是赢家。”
“在这场为期一年的交易里,我们谁先要求留下,谁就是输家。如果一年时候,我们两个可以做到全身而退的话,那么,就当是我把我的零花钱用在一场真人秀上,一切只是纯属娱乐!”
谢姜戈的话让苏妩想起那年,穿着二手牛仔裤在那个夏天的夜谢姜戈对着自己说,苏妩,你给我牢牢的记住,有一天我会把你所带给我的一一加倍的讨回来。
现在,他终于来到她的面前履行彼时的诺言。
谢姜戈用他的方式表达出的那一个主题:他要包养她!
这个主题迎合了那年夏天谢姜戈说的那段话。
不过,谢姜戈就是谢姜戈,他把那个看起来无比粗糙的主题说得像是,两个贵族间高雅的决斗,语气魅惑,神情颠倒众生。
灵魂交易?苏妩想笑,可她不敢笑,她有预感,她一笑眼泪就会掉出来,谢姜戈说的对,不管她多么的伪装,她的骨头里深深埋葬的是家族里赋予她的那些东西,现在唯一仅存在的东西。
骄傲,高高在上!
苏妩不敢笑,她只敢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一卡车票子绝对比一卡车的玫瑰花更让人流口水~~
狭路相逢(07)
面对着咄咄逼人的谢姜戈,苏妩不敢笑,她只敢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拿走谢姜戈伸进自己衣服里的手,淡淡的说:“到此为止吧,我想,对于你我还没有那么的罪大恶极,我也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和狂妄让你谢姜戈的人生上多了一点的荒唐色彩而已,而你却是毁掉了我的生活,也许,几年前我还会怪你,现在,不会了,我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所以,谢姜戈,放过我吧,我没有力气和你去玩那些游戏。”
“真的吗?”谢姜戈的口气遗憾,鼻尖轻轻的擦过苏妩的鬓角:“可是,你的那些债主要怎么办?又或者,你觉得也许一切可以算了,反正你的妈妈已经死了,那个诈骗犯的罪名按在她的身上也无所谓了。”
终究,谢姜戈的话还是逼出了苏妩眼眶里的泪水,静悄悄的,沿着眼角淌下。
谢姜戈手指轻轻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他微微的敛眉,手轻轻的一带,他把她整个的揽在他的怀里,安抚小猫儿般的。
“嗯,苏妩的眼泪果然是够楚楚可怜的,可为什么还是打动不了梅宥谦,所以他没有帮你。”
一听到那个名字,苏妩的身体变僵。
“刚刚你说你没有力气和我玩游戏,你是真的没有力气还是,你在害怕,害怕自己到最后变成一个输家,把你骨子里的东西也拱手相让。”
真是的,真是的。。。
这豆腐块一般的小房间,这把一卡车钞票说成是零花钱的男人,还有以及那个见鬼的交易让苏妩烦透了。
苏妩推开谢姜戈,她木然的脱掉自己的衣服:“谢姜戈,你说得那么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你忘不了我的身体,其实你真正的目的是想和我一起睡,早说嘛,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干嘛?”
谢姜戈走了,从她这块豆腐干一般的屋子里离开了。
临走时他给她一部手机如是说着。
“其实我也和你一样是一个没有多少耐心的人,我今晚十二点会离开东京,如果在这之前你给我打电话,那么,卡车里的那些东西就属于你,你跟我离开东京,如果,你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给我打电话的话,那么,就如你所愿,一切到此为止!”
“如果你觉得这场交易打击到你的自尊的话,那么,我可以换一种说法,比如,把它想成是一场博弈,在这一场博弈中要是谁先要求留下,那么谁就是输家。”
过了一会,苏妩才慢吞吞的穿上衣服,慢吞吞的站在浴室前,这浴室只有四步的移动空间。
浴室的半身镜印着自己的模样,一般只有在化妆的时候苏妩才会照镜子,用那种小小的镜子,苏妩不喜欢大镜子,她觉得大镜子照出来的自己眼神空空的,就像一具傀儡。
轻轻的抚摸自己镜子里的脸,从嘴唇到鼻子最后到眼睛,停留在眼睛上,依然是黑白分明,只是眸光暗淡。
苏妩以前有很灵动的眼睛,灵巧,生动,顾盼生辉!
现在呢?苏妩别开眼睛。
浴室里挂钟的钟表正指向六点整,还有六个小时,谢姜戈就会离开东京,苏妩站在房间唯一的窗前,撩开窗帘,那辆大卡车还在。
在暮色里,它看起来就像是一辆十分普通的卡车,大约经过它身边的人做梦都猜不到里面装的东西是什么吧?
这个时间,苏妩发现自己竟然还有时间笑!笑容背后的心情类似于孩子发现了好笑的事情般的。
目光缓缓的落在东京铁塔上最顶端的灯光上,在大片的暮色中它像极大颗的星星,一闪一闪的。
对了,谢姜戈提到了梅宥谦。
苏妩也有很长的时间没有去想梅宥谦了,也不对,几天之前想了,因为八卦媒体爆出他和某名媛约会,暗指也许两位好事将近的样子。
看到了那则新闻,苏妩也没有多大的感觉,就有点复杂。
如谢姜戈所说的,她楚楚可怜的眼泪没有把梅宥谦的心打动,苏颖出事那会,苏妩以为梅宥谦会帮她的。
那时她真的是那么以为,那时,就差了那么一点,苏妩就想和梅宥谦天荒地老了,当数百位记者长枪短炮突然出现时,梅宥第一时间就把苏妩拉到他的背后,那一系列动作娴熟得让你相信了,那就是那个男人的本能,梅宥谦是真心诚意的把苏妩放进心里。
真的是只差那么一步的,好像,在苏妩的为数不多的重要时刻里都会变成了那样,就只差那么一步。
梅宥谦是,谢姜戈也是!
在有着无比翠绿青草的河边,河面上倒映着湛蓝湛蓝的天空,湛蓝的天空挂着雪亮的云彩,谢姜戈在河边烤鱼,河边有着很大漂亮光滑的河卵石。
苏妩美滋滋的吃着谢姜戈烤好的鱼,她的头顶是谢姜戈用衣服给她搭的遮日棚,她的脚丫浸在河水中,夏日的分从她的耳畔吹过,舒服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飞机从他们的头顶上方飞过,苏妩目送着飞机一点点的远去,消失。
苏妩和谢姜戈说,姜戈,要不,我们买两张飞机票离开这里,一起过!
谢姜戈头也不抬,继续烤鱼,他的回答很干脆,不要忘了坐车的钱还是我给的,苏小姐,你现在连买飞机的钱都没有,而且,我也没有能力让你带着钻石耳环,还有出入都是劳斯莱斯代步。
当天,苏妩对谢姜戈说的那些话是真心的,当天,苏妩的心情是那样的。
哇。。。谢姜戈真厉害,竟然可以在河里抓到鱼,哇。。。谢姜戈不仅会抓鱼连还会烤鱼,而且,还可以把鱼的颜色烤得金黄金黄的,用舌尖恋恋不舍的舔着鱼骨头,苏妩想,和谢姜戈这样的男人过也许会很不错。
那时,苏妩还想,她已经成年了,苏妩的成年就意味着可以继承奶奶给她的那份遗产,那份遗产的数目可不少,足以让他们在欧洲买下一大片的葡萄园,如果谢姜戈愿意的话,那么,葡萄园的男主人就让谢姜戈当,她当葡葡萄园的女主人,然后,他们生一大堆孩子,不戴钻石耳环也可以,不坐劳斯莱斯也可以的。
彼时的姜戈应该是不想吧,彼时的姜戈和一位叫沈画的女孩子据说已经有了婚约,东南亚的那一带,彼此钟情的男女都会很早的定下婚约。
谢姜戈,谢姜戈,该死的,苏妩狠狠的拍着自己的脸,都怪那时的天空太过于湛蓝了,都怪那时站在河边的姜戈太过于漂亮了,都怪那时姜戈烤得鱼太过于好吃了。
那辆卡车还在,静悄悄的停在那里,卡车上的那堆小山一般的钞票在她的眼前她的脑海里不住的晃动着,让苏妩心烦意乱,闭上眼睛,那种钞票印刷药水好像跑到这个空间来了。
最最重要得是卡车里的钱可以让妈妈洗掉诈骗犯的名号,从来,苏妩还没有想象过有一天她真的可以为苏颖女士洗刷那个罪名,她有多大的本身她是清楚的,那么一大笔巨款她怎么可能还的清,但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苏颖是会跑到她的梦里头来的,声泪俱下诉说着她的不是。
梅宥谦教给苏妩一句话:“当你站在悬崖上无路可退的时候,你会发现其实你有当超级英雄的潜能。”
是的,是那样的,苏妩苦苦哀求着那些每天都会堵在她家门口的人,那些人毫不理会,最后,苏妩把电话递到他们的手上,告诉他们,报警吧,反正苏颖已经死了,在死去的经济犯身上加一个诈骗犯的罪名也没什么!那些人当然不会报警,他们知道他们一旦报警是一分钱也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