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没有骗她,陌生男子被门卫保安制服,他被反剪双手脸被按住墙上,一把刀沾着血的刀落在苏妩的脚边,谢姜戈捂着左下腹被另外一名门卫搀扶着。
谢姜戈的手沾满了血,刺目的红和他的那张白得像纸的脸有着鲜明的反差,苏妩想站起来走到谢姜戈的面前,把他的脸揉红一点,更纷繁的脚步接踵而来,那是管事,还有苏家的佣人,花园园丁,他们纷纷的包围住她,他们没有问她的意见就强行抱起她。
他们抱着她越过精美的白色围墙,几乎一越过那道墙大门就迅速的关闭,在电子锁扣上的那一刻,他们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管事开始打电话向女主人报告。
那天,苏妩不知道自己是谁抱住她,那些包围住她的人,那些失措的惊叫让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围着她的人太多了导致她怎么也找不到谢姜戈,大门关上的那一刻,透过大门精致的雕花苏妩终于看到大门外的谢姜戈,他站在那里脸朝着她这边,那张脸正在随着抱住她的人的移动一点点远去。
管事打完第一通电话打了第二通,第三通,管事打的第二通电话是报警的,第三通才是叫救护车。
等到打完报警电话,苏妩已经被送到白色的房子里,是牛奶的那种纯白,那种纯白可以比美美国的白宫,她的家远远看着就像是童话里的白色宫殿。
此时此刻,面对着那些白得如牛奶般的外墙,苏妩泪水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掉落了下来,她家的墙可真像谢姜戈的脸。
十多个小时之后,苏妩被强行送往清迈,她是从后门离开的,因为她家的前门聚满了大批前来声讨的人们,那些人中有受到刻意引导不明真相的曼谷居民,有就单纯来看热闹的好事者,那些人更多的是学生。
这些人是来支援玛努,修洁兄弟的。
玛努是那位拿刀想要刺杀苏妩的年轻男子,至于为什么要杀她苏妩是在几个小时之后知道的,从报纸上知道的。
曼谷的各大报纸上都在声讨着苏家的那位豌豆公主的滥情,轻佻,他们用激烈的言辞和偏激把她塑造成为整天过着糜烂生活,玩弄感情的二世主,他们在因特网上大量的传播着她出席派对佩戴的各种各样名品时的照片,他们甚至还扒出她的一年的的交通罚单,他们在报纸上引用某某人的的话,大肆的渲染着关于她的种种狂妄,虚荣。
这一切的起因都来自于一名叫着修洁的男孩,修洁,大四生,苏妩追求者之一。
当昨晚苏妩穿着谢姜戈的衣服在他的小木屋里时,修洁在布满月光的天台上往下跳,按照他写给苏妩的第一百封情书里允诺上的那样,如果在月夜来到的时候她没有出现在天台上,他将用生命来证明他对她的爱恋。
真是的,她根本没有那种闲工夫去看那些情书,她一天收到的情书可不少,不是警告过他不要给她写情书了吗?不是告诉他她不会去看他的情书了吗?
为什么还要那样做!
修洁跳楼之后他的哥哥玛努从超市买了一把刀,他整整等了苏妩六个小时,遗憾的是,一名叫谢姜戈的男孩傻乎乎的挡住那充满怨恨的一刀。
玛努被以故意杀人罪被当场拘押,玛努来自于中产阶级家庭,父亲是一名资质平平的律师,但两个儿子的遭遇激发了那位父亲的潜能。
打电话到报馆爆料,公开死去孩子的情书草稿,并且拿着玛努和修洁的生活照在媒体面前声泪俱下,媒体把采访镜头放到电视上,人们透过电视看到了一位伤心的父亲,在听说事情的原由后他们聚集在苏家,那座平常多次出现在电视镜头下,代表着曼谷上流社会的白色房子前。
白色房子里住着的是害死修洁的侩子手。
曼谷年轻的男孩女孩们点起燃蜡烛悼念那位叫着修洁的男孩,玛努的同学呼吁政府释放玛努,就读于医学系的玛努的导师们对很多人说,玛努是品学兼优的学生,如果没有出这样的事情会前途无量。
这一切一切形成了巨大的舆论,舆论在短短的时间里变成对抗,普通纳税人和官僚权贵的争夺。
仿佛,如果不释放玛努泰国就是腐败的国家,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一切就像是滚雪球般的,愤怒的人们把点着火的汽油罐投到白色的围墙里。
很快的,苏家门口来了拿着警盾的警察,警察和愤怒的民众在门口对峙着,几十家来到现场的媒体把这个画面变成电视镜头滚动播出,牢牢的捉住人们的视线还有神经。
人们只关心那位叫着玛努的持刀行凶者,没有人去关心那位叫谢姜戈受害者。
是的,没有人去关心,就连苏颖也不关心,即使是那人代替她女儿挨了一刀。
夜幕来临的时候,苏妩离开曼谷前往清迈,因为苏颖女士说了,她不知道外面的那些疯子,神经病会干出什么事情。
苏妩离开曼谷的时候谢姜戈还没有醒来,管事告诉她谢姜戈目前没有生命危险,昏迷是失血过多导致的。
那时,苏妩想的是等她在清迈避几天后她会回来,等她一回来一定要天天给谢姜戈弄那些补血用品,她要把谢姜戈流为她流的那些血都补回来。
事情并没有像苏妩离开曼谷时想的那样,她几天就能回来。
苏妩被送到清迈郊外的一所标致的别院里,那是带着浓浓江南风的,有楼台,有小桥,有莲的建筑,这里是泰国某政要的的别院,有着很严密的防护措施。
住进别院的第一天苏妩接到管事的电话,谢姜戈醒了。
谢姜戈醒了,真好!不,不仅真好而是太好了,昨晚一整晚苏妩都因为太过于担心而睡不着觉,她特别怕管事骗她,明明那把刀都没入谢姜戈的身体里了,那时,她看得清清楚楚的。
太好了,谢姜戈醒来了,苏妩恨不得马上飞到谢姜戈的身边,在这个时候,她特别想看看他,摸摸他。
住在清迈的第三天,曼谷那场由修洁引发的风波还在持续着,而且,越烧越旺,从曼谷蔓延乃至整个泰国,网民们联名表达他们的意愿,要苏家的豌豆公主刊登报纸道歉,要苏家的豌豆公主到修洁的坟墓前磕头认错,更有极端主义者要苏家的豌豆公主和死去的修洁来一场冥婚。
修洁,是的,还有一个修洁,苏妩努力的想起那位从天台上跳下来的修洁的模样,可好像,曾经把情书叠成千纸鹤,纸飞机送到她面前的男孩她一点都记不住,唯一有印象的是他是一位双眼皮男孩,那时,她还在心里嘲笑着他的双眼皮土里土气像滑稽的金鱼,谢姜戈也是双眼皮,不过是内双的那种,也不是特别的明显,但就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是会着迷。
谢姜戈,谢姜戈,这个名字开始长成细细的刀,从她的心上碾过一次就心疼一次。
他怪她吗?怪她没有去看他吗?那一刀可是结结实实。
住在清迈的第五天,苏妩还是没有能去见谢姜戈,她偷偷想溜出去,被守在外面的保安给逮个正着,几分钟后,苏颖打来电话,言辞激烈,第一次,那位这几天被舆论弄得满头包的女士第一次对她喊。
“苏妩,你得把你的那条命好好的捧住,不要忘了,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是的,是的,应该是那样的,她的命是爸爸换来的,她得珍惜,有多珍惜就有多珍惜。
住在清迈的第六天,苏妩认识了那位别院的主人,那是有着很好听名字的男人。
男人叫梅宥谦,没有多好看,但站在那里,就像是一片伟岸的山脉。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码出差不多一万字的任务,如果任务完成的话会明天更,如果没有完成就等后天更,不管明天更还是后天更会贴出来两章的,一章是正文,一章是《梵歌,又名人妻》+《世界级情人》的混搭番外,还没有写出来,不过已经有点子了,小谢会把小伙伴们都惊呆了的。
还有,谢谢大家的支持,看完那些火热的留言哥哥昨晚四点钟才睡的着,真是的~~o(>_<)o ~~
祝各位小妞们看文愉快~~
27她是金主(18)
住清迈的第六天,又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午后,苏妩坐在草地上,哼着歌,她的面前摆着爱尔兰鸡尾酒,酒是她自己调的她特意把伏特加多放点,而且她还给自己选了大号的酒杯。
小小的啜饮一口酒,就开始哼起小调,偶尔盯着手机和手机说点话,看着手机屏上一分钟一分钟飞逝的时光。
眼前的绿色草坪变得模糊,嘴里哼着的小调也飘飘然然起来。
头顶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异样的清楚,苏妩抬头一看,空中有一团白色的物体正急速的往下坠落,下意识的苏妩伸手去接。
她成功的接住从天而降的物体,物体的重力导致她手腕一麻,一个倒退抱着接住的物体一个翻滚做保护性的动作。
滚到草坪上,第一时间去看自己接住的东西。
怀里卷缩的是惊魂未定的小女孩,穿着花花绿绿的裙子,极小的模样眼睛在哪里眨呀眨。
“你是什么东西?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苏妩板着脸。
她让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物体给吓了一大跳,把她的醉意都给吓走一大半。
还好,这个孩子应该是从一楼坠落下来的,要是再高一点的话她的手非得被震得断掉不可。
孩子依然在眨着眼睛。
靠,这孩子真没礼貌,连说声谢谢的话都不会,苏妩瞪着眼睛:“小混蛋,你再不回答的话我把你丢到河里喂鲨鱼。”
“这里没有鲨鱼!”小女孩稚声稚气回答。
“谁说没有,我就是!”苏妩轮了轮手:“我是鲨鱼精。”
小女孩“噗嗤”一声,用老气横秋的腔调:“你才不是鲨鱼精,阿雅妈妈说你是曼谷来的坏脾气小姐,你摔破七个碟子,你弄坏一个电视遥控,你还摔破爸爸喜欢的花瓶,还有,你还把我的芭比娃娃头弄断,你做的事情我都可以原谅你,唯一不能原谅的是你弄断爸爸的花瓶,就这一个条件我打算让爸爸把你赶走,不过…”
小女孩用无比恩赐的口气说:“不过看在你长得像我妈妈的份上,我把你摔坏爸爸花瓶犯的错误也原谅了,所以,你现在应该和我说谢谢。”
哈!听听,这个孩子在说些什么?苏妩很想给这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小混蛋来一拳,无奈刚刚被吓走的醉意有回来了,舌头打结,眼神无法集中,刚刚想拿手掌去拍那个花孩子的脸,一个酒嗝就出来了。
孩子无比嫌弃的口气在她的耳边蜜蜂嗡嗡的:“你不仅是一位坏脾气小姐,你还是个酒鬼。”
是嘛,是嘛,苏妩抽出手,花孩子一屁股掉在地上,苏妩哈哈大笑起来,被摔疼的孩子塌着嘴,看着想哭的样子,苏妩对着她扮鬼脸。
午后的微风被凝滞在潮湿的空气里,从苏妩的背后传来脚步声,踩着草地很轻柔,脚步声在她背后停下,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来。
“小球,你躺在地上干什么?”
“小妩,你躺在地上干什么?”苏妩竖起耳朵,有多集中就有多集中,爸爸叫她了?是的,爸爸叫她了,小妩,你躺在地上做什么?
曾经,爸爸也说过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那时幼小的自己把爸爸的这句话记得特别的清楚,当天爸爸说话时的语调。
苏妩回头,几步之遥站在一个男人,身材伟岸。
哦,那不是爸爸,记忆里的爸爸没有这般的高大,不,不,也许有,也许有的,只是她记不住。
记不住!
打着酒嗝苏妩向着那个男人走去,停在那个男人面前,眨着眼睛,几秒后,把头搁在他肩上。
那个男人叫梅宥谦,有着和记忆里像爸爸又不像爸爸的声音。
醉醺醺的女孩把她的头颅靠在自己的肩上时,梅宥谦微微敛起眉头,想摆脱,小球拼命的朝着他摇头。
于是,他就只能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把自己变成一个木桩,让他啼笑皆非的是醉醺醺的女孩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告状。
“爸爸,你是不是来接我来了?也好,这样也好…”女孩在他肩上自言自语着,口齿倒也清楚:“你把我接走后,妈妈肯定很生气的,就让她生气吧,反正她总是对我发脾气,我要给她一点惩罚!是的,要那样…”
“爸爸,那里有派对吗?那里有漂亮衣服还有首饰吗?那里有热闹的音乐会吗?爸爸,我喜欢那些!我还喜欢舞会,我喜欢穿着漂亮的裙子在舞会上不停的旋转着,旋转着…”
“还有,爸爸,我也喜欢姜戈,比派对,漂亮衣服,舞会都还要喜欢,爸爸,我能不能把姜戈带到那里去…”
“不,不…”靠在他身上的头颅在晃动着:“不行,不行…我不能把姜戈带到那里去,他还有妈妈,还有也喜欢首饰的妈妈,他需要照顾妈妈,姜戈…姜戈可是好孩子…”
“那要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嗯?”那个声音充满着苦恼:“我得想一下,得想一下…”
那充满着苦恼的声音让梅宥谦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真是个酒鬼,女孩卷卷的头发在他的耳畔变因为她摇头的关系不住的逗弄着他,让梅宥谦觉得痒痒的,想拨开那颗还蛮秀气的头颅。
小球用眼神狠狠的警告他,那个小家伙把手竖在唇上:“嘘!她说要想一下,就等她想一下嘛!”
好吧,就让等她想一下!小球可是比谁都要大的小祖宗。
搁在他肩膀上的酒鬼还真的在想,不仅在想还真的让她想出了办法,听她都得意洋洋的说了些什么?
“好吧,我想,我也许可以花点时间等他。”她在他的肩上点着头:“嗯,就花点时间等他…等他有一天也来到那里…是的,我要那样做…”
他,等他,姜戈?那个她比派对,舞会还要喜欢的姜戈?姜戈是谁?男朋友?情人?
还有,她嘴里老是喊着爸爸,爸爸的,该不会是…
“喂,你给我看清楚,我不是你的爸爸!不是!”梅宥谦用自己的食指去戳那个毛茸茸的有点像打着蝴蝶结的长毛狗的女孩。
女孩在躲开他的手指,嘴里喃喃的:“别弄,讨厌,都说…都说别弄了…如果是姜戈的话,就…可以…可以…”
姜戈,又是姜戈?
“姜戈是谁?”下意识的,梅宥谦问。
这个姜戈在她的口中出现的频率多得让他觉得好奇起来。
回答梅宥谦的是呼呼大睡的声音,梅宥谦头疼,难不成要他在烈日下当一个可以提供睡觉的木桩,梅宥谦没好气的的看着球球小朋友。
小家伙屁颠屁颠的屁颠到他面前,扯了扯他的裤子:“你可以把她抱回房间去。”
就这样,苏妩在二十二岁这年的夏天认识了梅宥谦,用一种很奇怪的方式。
苏妩醒来的时候,一大一小就席地坐在地毯上玩火车游戏,模型火车制造出来的噪音让苏妩头闹轰轰的。
“你们是谁?”身体半靠着,苏妩问那两个人,小的她还是有点印象的,从楼上掉下来被她接住的孩子,大的则是模模糊糊的一团。
孩子还穿着那身花衣服,她脸转向苏妩,语气幸灾乐祸:“你不仅是坏脾气姑娘,你还是个酒鬼,而且还是睡觉会流口水的酒鬼。”
“你们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对于这奇奇怪怪的一大一小,苏妩不大高兴的责问,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男人应该是花孩子口中的爸爸吧?
那对父女俩根本没有理会苏妩的话,他们继续玩着他们的火车游戏,苏妩拿起枕垫冲着正在运行的火车一扔,如她所愿的火车偏离了轨道。
男人脸朝着苏妩,表情冷冷的。
晚上差不多九点的时间,抱着毛茸茸浣熊的花孩子打开苏妩房间的门,站在她的床前,她从她的包包里拿出一块口香糖放在苏妩的手上。
“他让我来谢谢你接住我。”
他?花孩子的爸爸?
“我不讨厌你。”花孩子说:“不是因为你接住我才不讨厌你的,那时,我偷偷的躲在楼上看你喝酒,看你唱歌,你很有趣,比我的那些家庭教师都还要有趣。”
苏妩对着孩子扯了扯嘴角。
孩子对着苏妩摆手,表情倒是有那么一点恋恋不舍的:“我很高兴在这里看到你,现在我要回去上学了。”
孩子动了动手指头:“再见。”
苏妩勉强的伸出手和穿得像花蝴蝶的孩子说再见,也不过差不多六.七岁的模样,怎么像个小大人似的。
孩子出去的时候轻轻的带上房间的门,苏妩心里在叹气,谢姜戈也是,谢姜戈也总是表现得像小大人似的。
窗外响起了男人叫小球的声音,苏妩撩开窗帘,窗外,男人打开车门把孩子抱到副驾驶座位上,他很细心的为那个孩子扣上安全带,扣完安全带的时候他亲吻孩子的额头。
那个孩子好像知道苏妩在看她,她的脸朝着她的房间,挥动着小手,用口型和苏妩说再见。
苏妩放下窗帘,真是个可怕的孩子。
一会车子引擎声响起。
那个男人是这家别院的主人,那个时刻,苏妩以为那只是一个父亲在周末闲暇的时光里带着自己的女儿出一趟远门而已,那个时刻,苏妩从来就没有想过和这对父女再有任何的纠葛。
她是金主(19)
四月下旬,苏妩都是在清迈那家戒备森严的别院度过的,修洁自杀所引发的那场风波并没有因为她离开曼谷而淡去,相反,声讨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把气撒在苏氏企业上,人们冲进苏氏的电信营业厅,他们拒绝收看属于苏氏名下的电视台。
苏家的那位平常总是花枝招展的出现在公众场合的豌豆公主被烙上了玩家的标签,甚至于连监狱里的囚犯也扬言要上她。
这一片纷纷扰扰之后,苏颖在五月的第一天给苏妩打了一通电话。
离开清迈前往多伦多的前一个小时,苏妩给那位姓唐的男人打电话。
谢姜戈正在康复中,谢姜戈已经可以不用再靠点滴维持营养补给了,就在昨天谢姜戈已经在医生协助下下床学习走路,这是这些天来让苏妩最为庆幸的消息。
电话彼端,姓唐的男人问苏妩要不要和谢姜戈说点什么,苏妩说好,只是等电话轮到谢姜戈接,等到谢姜戈的嗓音传到苏妩的耳畔时苏妩却挂断了电话。
和谢姜戈说对不起嘛?不,一个对不起不够,谢姜戈差点送命,据说,如果当时晚那么几分钟送到医院的话,那么谢姜戈将因失血过多葬送性命,还有,因为这件事情谢姜戈铁定要错过考试,错过考试就等于他的这个学期一无所获。
苏妩慌慌张张的挂断电话。
在前往多伦多的高空上,苏妩安慰自己,没事的,只要以后不见谢姜戈就行了,只要不见他心里就不会感到愧疚。
很多时候,苏妩都是这样过着属于她的生活,她很喜欢的小狗死了她对自己说很快就不难过了,还真的很快就不难过了,在穿着漂亮的裙子在女孩嫉妒目光,男孩爱慕的目光下跟随着音乐不停的旋转中她不在为死去的小狗难过了。
来到多伦多时是五月,按照苏颖给她制定的时间她会在多伦多呆到八月。
苏妩没有在多伦多呆到八月,六月中旬,苏妩就怀揣着从黑市弄到的假护照还有真护照避开保镖来到机场。
她让一位女孩子戴上假发化妆成她的模样,女孩拿着她的护照买了前往美国的机票,用苏妩拿着假护照买了回曼谷的机票,一下飞机她就叫了计程车,计程车把苏妩带到了曼谷最为贫瘠的区域。
近黄昏的光景,大片大片火一样的云彩投入落在河面上,把河面和河面上的房子都染得红彤彤的的一片,苏妩站在河堤上等着谢姜戈,从这里可以看到谢姜戈的家,谢姜戈家窗台上的海棠花开得极为的灿烂,比谁家的都要灿烂,灿烂的海棠花让苏妩打从心里感到欢喜,谢姜戈把她的海棠花照顾得很好。
放在一边的直行车不在,想必,谢姜戈到市场去买菜了,谢姜戈家里没有冰箱,他每天约五点钟的时间都要到市场去买菜,这个时间点市场的小贩们要收摊,一般这个时候都可以买到便宜一些的菜,有时候放在谢姜戈的车篮子里的是两个番茄,有时候是一个马铃薯外加一个苹果,有时候是看着恹恹的白菜。
当谢姜戈的车篮子里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代表小贩们把他们的菜提前买光了,之前,苏妩知道这些心里是无动于衷的,不过,渐渐的,开始心疼。
天一点点暗沉下去的时候,苏妩终于见到谢姜戈了,如她所料到的,谢姜戈还真的到菜市场买菜去了,不过…
苏妩退到河堤边的芦苇丛去。
谢姜戈的直行车后座多了一个人,叫沈画的女孩坐在谢姜戈自行车后座上,她的手圈住谢姜戈的腰,他们的影子倒映在河面上,河面上的剪影看着无比的和谐温馨。
苏妩低着头,自行车车轮沙沙的碾过河岸,女孩一直在和谢姜戈说话,依然说的是一些日常生活中极为普通的话,叽叽喳喳的,生机勃勃!
自行车从苏妩的面前经过,一点点的远去,谢姜戈下了车,他让女孩走在前面,他牵着自行车走在后面,女孩子站在她的家门口和谢姜戈挥手,女孩进入她的家谢姜戈这才掉头,他的头往着苏妩躲藏的这个方向看,苏妩慌忙闭上眼睛,情急之中在想也许自己闭上眼睛谢姜戈就不会发现自己了。
其实,苏妩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来到这里了,她又是来到这里做什么?
睁开眼睛已经不见了谢姜戈,他的自行车和往常一样吊在墙上凸出来的所在,这个时间点谢姜戈应该是拿着菜做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