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子,肖荞的双腿还可以走路,那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常常陪着她去散步,那样的时光总是让肖荞有了一种念想:北京的小宝找到了伦敦见到了小秋家的姑娘,那个美好的愿望被延续了下来。
坐上轮椅的那天肖荞和程迭戈暗示她很喜欢朱莉安,第二天,他就手牵着朱莉安的手出现在她面前。
然后,她的小宝终于把小秋家的姑娘从伦敦带回了北京。
程迭戈是多懂事的孩子,迷迷糊糊中手终于触摸到了他,落在他的头上,指尖一触及他柔软的头发肖荞就醒了,眼睛一睁开就看到趴在她床前的人。
四合院一片亮堂,她在北京不是在阿尔卑斯山下。
眨了眨眼睛,肖荞叫了一声“迭戈。”
程迭戈抬起头看她,他的眼眸底下一片平静无波。
“来多久了?”
“来一会儿了。”
“刚刚你有和我说话吗?”
“说话?”他声音略带疑惑:“没有,我刚刚什么话也没有和荞姨说。”
“我怎么好像听到你和荞姨说了很多话。”
冲着她笑了笑他站了起来:“那一定是荞姨做梦梦到的,说看看,梦里我都和荞姨说了些什么。”
站在那里他一副打算听她说话的架势,也许吧,说不定刚刚真的和他说的那样,那是她一个悠长的梦。
“我都忘了。”
他弯下腰,唇轻轻的触了触她额头:“荞姨,我上班去了。”
她伸手和他做再见的动作。
早餐的时候,肖荞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早上和她一起用早餐的朱莉安异常的沉默,很喜欢说话的朱莉安在这个早上无比的安静。
“朱莉安。”肖荞放下了筷子:“怎么了?”
对面的人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
“朱莉安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肖荞加大了声音。
此时此刻,朱莉安才宛如从梦中惊醒一样,冲着她尴尬的笑了起来,解释:“对不起荞姨,我光顾着想一些事情了。”
“什么事情?要紧吗?”
“不要紧,是学校的事情。”
“迭戈不久前来过,他有去你那里吗?”
朱莉安垂下眼睛,喝了一口水,杯子放回桌子上,表情显得极为懊恼的模样:“没有,要是知道他今天要来我就不睡懒觉了。”
肖荞再看了朱莉安一眼,总觉得今天早上她看起来怪怪的。
周六晚间六点,诺丁山被酒店经理带到程迭戈的房间里,程迭戈的房间还有一位年纪差不多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指着挂在一边的香槟色礼服,程迭戈没头没脑和她说:“今晚你就穿那个。”
还没有等诺丁山问程迭戈要她穿那个做什么时程迭戈就显出极为不耐烦的样子,他让那女人带她走。
五分钟之后,诺丁山跟在那个女人后面离开了程迭戈的房间。
看着房间门关上程迭戈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松了一口气之后是懊恼,无比的懊恼和最近的很多时刻一样,程迭戈已经无法用合适的语言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一切都乱套了,事情的发展,应该严守的尺度,都失去了控制。
其实,一切事情他那样做才对:下午他和德国投资商签了合作协议,晚上在酒店会有简短的发布仪式,发布仪式完成之后是小型的欢送派对,酒店公关会给德国投资商安排女伴,投资商之一的科恩向公关经理提出那样的要求,他希望他的女伴是那位叫做诺丁山的酒店服务生,酒店公关回答科恩说她得给诺丁山打电话,不过酒店公关也保证她可以说服那名叫做诺丁山的服务生,在酒店公关拨打电话时站在一边的他应该保持缄默,而不是鬼使神差说出“给科恩先生找另外的女伴。”
说完那句话之后他和科恩解释道,诺丁山是他房间服务生,他的女友今晚和她同学有聚会,他懒得去找女伴就暂时借用了他的房间服务生,反正派对在酒店举行,而且这件事情也已经征得他房间服务生的同意。
有一点程迭戈没有说错,那就是朱莉安今晚和她同事有聚会,他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德国人只能表示出一脸的遗憾。
天知道当时的他都安了什么鬼心思:嗯,今天是礼拜六,荣骏又要到那个地下铁表演了,而他的酒店公关的实力毋庸置疑,凭着她的公关能力自然会说服诺丁山乖乖的当科恩的女伴,如果让诺丁山呆在他身边的话,那么那两个男人都别想了。
于是,诺丁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变成了他今晚的女伴,当一切事情定下来之后,程迭戈想,他真是疯了!
诺丁山离开之后程迭戈在房间里度着方步,来来回回着让脚步带动着让他的思想跟着脚步一起放空,他想要是让思想运转起来的话他也许会找到楼梯,他会沿着从四十二层楼到一楼的楼梯一节节往下,又再一节节的往上爬以此来发泄对自己的不满。
是的,程迭戈对自己充满了不满。
脚步来来回回着,杂乱,无章!
心里的那些不满也仿佛随着逐渐加快的脚步汇聚得越来越多,那些怒气找到了突破口,随之转移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了。
罪魁祸首是诺丁山。
诺丁山,诺丁山!
停下脚步,呼气,想了想,程迭戈拿起电话,他把电话打到了北京一位民政局的官员私人手机中,他和那位说他不想看到一个人留在北京,那位和程迭戈一再保证他的问题很快会得到解决。
不能再让诺丁山留在北京了。
程迭戈刚刚挂断电话,房间门就被推开了,沿着逐渐敞开的门缝最先落入他眼帘的是垂在地上的裙摆。
但也仅仅只是裙摆而已。
身体不由自主的往着一边倾斜,他看到了她。
她站在敞开的四分之一的门缝处,表情显得有点拘谨的模样,长发中分,一边垂在了胸前,一边被橄榄叶造型发夹固定在了后面露出了小巧的耳朵,脸上着淡淡的妆,她就站在那里,表情拘谨。
也许是他的目光长时间落在她脸上让她生出了胆怯,身体下意识的往外缩了缩。
凝望着那抹身影,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明天中午也许是明天晚上,她将被带离这座北京城。
那么,这就是最后的一次了。
张口,那句即将从他口中溜出来的“诺诺”改成了“诺丁山。”
“诺丁山。”柔声叫她。
她的声音迟迟疑疑的:“程迭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我穿这样吗?”
“当然可以。”
“那为什么?”
笑:“这个很好猜,我打算把你卖给德国人,把你打扮漂亮一点才可以卖出一些好价钱。”
她垂下眼睛,手就搁在门把上。
“过来。”他轻声和她说。
她没有动。
“吓到了?刚刚那些话是骗你的,诺丁山,我需要你的帮助。”他和她说。
她推开门。
随着那扇推开的门,她完完全全的呈现在那里,淡淡的腮红让她那张总是苍白着的脸色有了点生气。
微微勾起唇角,身体转向她,站直待立,目光向前,就像凯旋归来的骑士。
仿佛懂得了他的等待一样,沿着他一步一步走来,她来到他的面前。
“诺丁山,今晚你得当我的女伴。”他和她说。
她显得有点不解。
他懒得和她解释,挑眉:“有问题吗?”
左手臂往外扩,等待着。
缓缓的,她的手穿过了他手臂臂弯。
第79章晋江独家发表(北京)
挽着程迭戈的手臂走在走廊上,悄悄的侧脸抬头去观察他,这个男人今晚所呈现出来的温柔让诺丁山心里慌张着,似乎是感觉到了来自于她对他的观察,脸往着她这边,微微低下头,他浅浅笑开。
“不用担心,我保证把你打扮得这么漂亮绝对不会是要把你卖给德国人。”他和她说着,口气温柔得就像是在逗着自家的小狗儿。
想笑,想笑的原因是因为听到了来自于他口中的漂亮,现在的她看在他眼里真的很漂亮吗?可笑意却仿佛被堵在了胸腔上,笑不出来。
诺丁山成长于患失患得的环境,察言观色这种技术于她来说是无师自通,她总是能轻易的接收到来自于外界的讯息,从那些至亲至爱的人身上。
不再去看他了,手挽着他的手背,另外的手微微扯着裙摆,留下了小小的一截裙摆擦着走廊的地毯,这样的姿态最能凸显出女性的优美和典雅了,今晚她可是他的女伴。
诺丁山大约知道了今晚属于程迭戈对她所释放出来的温柔是为那般了,小时候苏珊娜每次要出远门时都会对她好言好语,临近离别的人们的心总是温柔的。
今晚,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诺丁山比谁都明白让她离开北京城对于程迭戈来说轻而易举。
酒店从一到八层为娱乐场所,俱乐部,游戏竞技室,会所派对二十四小时对外开放,八楼主要为承包商务类派对为主,八楼的走廊上随处可见身着礼服的男女,诺丁山跟着程迭戈进入了八楼最末端的房间。
侍者为他们打开了门。
派对现场被设计成为了一个类似于半球体的形状,天花板全部采用紫蓝色的玻璃,从玻璃流淌下来的灯光交叉着,让人们宛如置身于水晶世界。
诺丁山坐在吧台上,程迭戈和德国人投资商正在一起接受一名德国记者视频连线,连线已经持续了数十分钟,公关部带来的女孩个个年轻貌美,那都是从一些模特公司、电影学院带来的女孩,她们一一被带到男人们面前,也不过是几分钟过去女孩子们就表现出了极强的交际能力,和她们的男伴相谈甚欢,被带到科恩面前的是一位留着长卷发身材高挑的女孩。
坐在诺丁山身边的是一位穿着深色西服年纪差不多在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拒绝了公关给他安排的女伴。
调酒师把诺丁山点的鸡尾酒放在她面前,手一边搁在了鸡尾酒上一边看着隔着一层水晶吊帘的程迭戈,没有等她握牢酒杯一只手很唐突的搁在她的手腕上。
很唐突的握住她的手正是坐在她身边的男人,诺丁山用眼神警告那位一直盯着她手看男人。
“sorry,我没有别的意思。”男人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着诺丁山笑了笑,收回手目光再次落在她手腕上:“我只是被你手腕上的纹身所吸引。”
心里一突,诺丁山迅速收回手,手腕上的纹身字样贴着膝盖。
“纹身很美,我能看看吗?”男人表示出了对她手腕上的纹身很有兴趣的样子。
“不能。”诺丁山一口拒绝。
“我在大学时期到纹身店学了一点。”男人自说自话。
诺丁山的手心微微的沁出了细汗,目光下意识间再去找程迭戈。
程迭戈已经完成了视频连线,工作人员正在撤下连线时巨幅酒店背景广告,诺丁山匆匆忙忙离开座位朝着程迭戈走去,穿深色西装的男人目光让她觉得不安,让诺丁山较为郁闷的是她离开男人也跟着她离开,而且和她往着同一个方向,忍无可忍诺丁山站停了下来,低声和他说着“先生,我已经有男伴了。”
男人也停下了脚步,冲着她笑。
诺丁山还想说什么,水晶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在那拨声音中诺丁山只能选择安静下来,程迭戈拨开若干遮挡在他头上的水晶装饰帘。
几分钟之后,诺丁山呐呐的站在程迭戈身边看着他和穿深色西装的男人拥抱告别,男人叫方凡,程迭戈的校友,这次到北京出差刚好住在程迭戈的酒店,几个小时之后他将飞波士顿,他是来和程迭戈做简短的告别。
方凡离开之前目光还特意在诺丁山的手腕逗留了片刻。
九点,派对正式开始,嗓音浑厚的女歌手给大家带来了各个阶段的经典名曲,最初,歌手精湛的歌艺的确吸引了现场不少人的注意力,但随着夜色越深随着现场灯光被调得越暗,男人们更多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紧紧挨着他们的女伴身上。
缓慢的音乐还在继续着,男人们拉着女伴的手来到更为幽暗的所在,若干的男女在窃窃私语着,若干的男女已经开始了了肢体试探。
垂着头诺丁山任凭着程迭戈把她带到角落里,灯光已经暗得不能再暗了,他们的身体被的仿水晶圆柱所遮挡着,诺丁山背贴在圆柱上,程迭戈的身体贴着她,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时间一点点的在流逝着,距离不远处所在传来了男女交缠在一起的喘息声。
贴着她身体的人仿佛受到了喘息声的影响气息灼了一点,缓缓的诺丁山伸手,摊开手掌手掌心贴在他礼服领口上,片刻,搁在她腰间的手开始移动着,一点点的移动到她的后背上,沿着后腰凹下去的那一点顺着薄得可怜的礼服,手指极缓慢的往上着。
诺丁山今晚穿的礼服是无袖高领设计,胸衣设计更是仅仅用一条细带串联着,当手指找到了隔着礼服呈现出来的细带时就再也没有离开,脸贴在他胸腔上侧过头,透过这个看起来就像漂浮在空中的球型建筑去看外面的夜色。
一旦天亮了,这个男人就会把她送离这座城市吗?
女歌手表演完了所有曲目,退场,派对现场的灯光也被调回到了原来的模样,诺丁山跟在程迭戈身后越过圆形柱子,男人们女人们也仿佛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站在灯光亮堂的所在,男人们一副被歌声所陶醉的模样,而女人们忙着到洗手间去补妆。
派对进入了游戏环节,场地也转移到了环状半开放式的包厢里,包厢中间放着水晶圆桌,沙发连着包厢墙展开着,女孩们紧紧挨着她们的男伴坐着,诺丁山坐在程迭戈身边。
拿捏好时机派对公关引导着进入了第一轮游戏,游戏规则一听就知道这是一款针对男人喜好产生的游戏。
服务生拿来了特制的冰条,冰条长度差不多在五公分左右,冰条将在参加游戏者之中传接直到冰条如数化开,最终冰条终结于谁的身上那么输家将产生,这位输家将用女伴的名义捐出一万人民币给酒店成立的慈善机构,一万人民币必须由男士们来买单。
最后输家还得必须接受接红酒的惩罚,所谓接红酒惩罚就是由他的女伴把单位为四毫升的红酒含在嘴里,然后用嘴渡给自己的男伴,在这期间要是有一滴的红酒滴落在早已经准备好的白色餐巾上的话,需要另行交纳五万人民币的慈善基金。
之所以说这是一款针对男人喜好产生的游戏在于冰条都是通过嘴对嘴传接,随着冰条的逐渐融化男人能讨到的便宜多的是。
诺丁山和程迭戈坐在沙发倒数第二个位置,他们之间保持着小小间隔的距离,他们的座姿看起来最为中规中矩的,但在刚刚落座时程迭戈的手就悄悄的握住了她的手,此时此刻,她的手掌被程迭戈包裹在了他手掌里,目光顺着手往上来到他脸上,这个男人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就像是在听老师讲课心无旁骛的好学生。
结束了游戏规则的讲解之后,派对公关充当起了裁判的任务,计时开始,冰条由左边沙发那位穿着黑色礼服的女孩开始接起,最初,大家是漫不经心的,但随着派对公关的造势还有逐渐加大计时器的声音所营造出来的紧张气氛,男人们的好胜心被调动了起来,谁也不愿意当那个被当众观赏的倒霉蛋。
五公分的冰条在二十多人中传递中越来越瘦,越来越短,第三次诺丁山从挨着她坐的女孩口中接过冰条时已经只剩下可怜兮兮的一节了,接过冰条诺丁山在心里猜测着下一对接冰条的人肯定是倒霉蛋。
含着冰条诺丁山的脸朝着程迭戈靠近,配合着她的动作程迭戈脸朝着她靠近,冰条已经短得不能再短了,先触到的是鼻尖,鼻尖触到一起时他一顿,嘴含着冰条话说不了诺丁山只能用眼神警告:程迭戈,快接,冰条要没有了。
他半垂下了眼帘,侧脸,含住她的嘴唇,诺丁山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程迭戈接到冰条了,可是…
下一秒,诺丁山感觉到了一件事情。
冰条没有了!
程迭戈的唇还贴在她唇上。
眨眼的功夫,诺丁山明白了。
程迭戈是怎么把冰条变没有的。
闭上眼睛,承受着。
那一个瞬间,世界静悄悄的。
微风刮过麦尖的声浪是唯一声响,雨林里晨露从树叶滑落是唯一声响,河岸上青草滋长是唯一声响,夜里种子的牙悄悄拨开泥头是唯一的声响。
天高风淡,云卷云舒。
她想,来北京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呢,也许她无法在北京继续再留下去。
睁开眼睛,诺丁山轻轻推了推程迭戈。
“我想代表慈善机构的同行谢谢程先生。”派对公关适时的走出来。
接过服务生手中的红酒杯,诺丁山环顾四周,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男人们大多都是带有看好戏的心情,女人们眼里则多了若有若无的嫉妒成分,因为她们更能讨男人们的欢心,而她整晚表现出来的就像是一根木头一样。
程迭戈这是存心的吧?存心让她变成了眼中钉,他这是在报复她呢。
四毫升的红酒含在口中,嗯,就让女孩们更嫉妒一点吧,撩起了裙摆诺丁山侧坐在程迭戈腿上,把别在自己领口上的白色餐巾拉出了一角搭在了他衣领上,在做这个动作时他垂下眼睛看她。
手搭在他肩膀上,侧脸,在唇还没有贴上他的唇前,诺丁山做了和程迭戈之前做的一模一样的事情,把四毫升的红酒如数吞下,当然,她会做到让裁判一点都看不出来的。
唇贴上了他的唇,舌尖在他唇上轻轻一舔,渗透了进去尝试着打开他的牙齿,舌尖刚刚触及就被他的牙齿咬住,那力道极轻,就那么轻轻的刮擦着,几下之后让她的舌尖鱼儿般的溜了进去,这一次她没有让他先占上风,舌尖轻轻的逗弄他一下迅速逃开,在他追逐她时她迅速反卷住他,邀请着他共同品尝红酒的津甜。
怕遇到类似于较为狡猾的犯人,为了尊重游戏规则会有酒店专门人员来做酒精测试,需要多久的唇齿交缠才能瞒过那位测试人员呢。
终究她还是敌不过他啊,几轮过后,她就那样可怜兮兮的处于挨打的份,任凭着他长驱直入,瘫软在了他身上,也不知道怎么的从低头亲吻他变成昂着头承受着他,她唯一能做的仿佛就只剩下在他想的时候用唇瓣去吮住他。
会不会窒息而死呢?在她以为自己将窒息而死时他放开了她。
手按在心上的位置,遏制住那处所在的叫嚣,头搁在他肩上趁着他在解开系在两个人之间的餐巾时,她问了他这个晚上一直让她的心发疼发痛的问题: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让我离开北京?
“嗯。”他淡淡应答着。
“如果说我不离开呢?”她问。
“明天八点的班机,票已经给你买好了,目的地是夏威夷,那里空气好环境也不错,我在那里给你购置了几处房产,你可以把那些房产出租,我还给你开了一个银行户口,银行户口放了一点钱,就当是应急基金。”他答。
程迭戈把餐巾交给了服务生,诺丁山从程迭戈身上离开,低头说了一句“我到洗手间去一趟。”
几乎离开包厢诺丁山的腿就开始发软,洗手间在哪里呢?嗯,对了,洗手间就紧挨着派对现场,身体刚刚越过派对房间门就和匆匆而来的人撞在一起,诺丁山低头就看到了对方白色的高跟鞋。
“对不起,女士。”诺丁山低着头和白色高跟鞋的主人说。
诺丁山现在有点懒,她懒得抬起头去看被她撞到的人,其实,错的人是对方,她一直按照她的路线走,是对方急匆匆的撞上她的,一看架势就是那种冒失鬼,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对方,不过她现在没有兴趣和对方讨论这些,低着头诺丁山往着右边走去。
被她撞到的是一位穿着一袭香槟色礼服一直低着头的女人,朱莉安刚刚想说对不起时对方就比她先说了。
对不起,女士?朱莉安摸了摸自己的脸,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尊称为女士,在朱莉安的想象中女士是那种一丝不苟的女人,这好像和她搭不上边吧?不过管她呢,在朱莉想把那句被抢先说去“对不起”说出来时,发现对方身体已经擦过她往着右边走去,她只留给朱莉安一个背影。
目光往右,那女人身体不舒服吗?怎么看都像下一秒就会倒下的样子?
耸了耸肩朱莉安往前跨一步,朱莉安和同事的聚会很巧的被安排在了程迭戈的酒店里,他们在五楼,十几分钟朱莉安无意间知道了程迭戈在八楼,于是她就让服务生带着她来到这里。
上了三个台阶就到了半开放式的包厢,包厢墙差不多一米高,拉开了包厢门,第一眼朱莉安就找到了程迭戈,目光迅速落在程迭戈身边的位置上,看到那个位置没有任何人在时她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再之后,朱莉安觉得她的突然出现仿佛让派对现场瞬间陷入了冷场,他们都在看着她,目光显得奇怪。
诺丁山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包搁在流理台上,诺丁山想给张妙丽打一个电话,她要告诉张妙丽她发大财了,她在夏威夷有了房产,很小的时候诺丁山就梦想着过那样的生活,在海边有房子,房子拿来出租,她不用工作每天悠闲的在海滩散步。
多好啊!她好像快要美梦成真了。
可诺丁山在包里没有找到自己手机,她怎么找都没有。
第80章晋江独家发表(北京)
诺丁山面对这镜子发呆,她忘了都把手机放在哪里了,吧台上?沙发上?想着想着她的注意力被镜子里那个眼神空洞的女人所吸引住了,那是她吗?身体往前靠近了一点,呵出一口气,镜子里的那张脸变得模糊了,无意识拿起搁在流理台上的餐纸,餐纸落在镜子上,几次擦拭之后镜子里的那张脸逐渐清晰了,唇有点肿,口红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