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开嘴,冲着他笑。
他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声音黯然。
“看来还是他有办法。”
张开嘴,康桥想说点什么,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周颂安忽然一本正经了起来:
“说看看,我的学生最近怎么样?”
华灯初上。
霍晟均再一次充当跑腿的角色,把手机放到正在厨房帮忙的康桥手上:“桥桥,爸爸的电话。”
呼出一口气,这已经是霍莲煾打给她的第五次电话了,每隔十分钟一个,第一通:“我离开办公室了。”第二通:“我在路上了”第三通:“我都回家了你为什么还不回家。”第四通:“你把霍晟均带回来,他还有十个单词没有默写。”
接起电话,压低声音:“霍莲煾,你有完没完。”
电话彼端传来霍莲煾的声音,从语调到力道都像极了以前那个叫她到他房间去的莲煾少爷:“合约上写明你每天晚上都得出现在餐桌前。”
艹!
康桥刚刚想挂断电话。
“不许挂电话,我要你马上回来!”
艹!艹!
不许挂电话对吧,那就关掉电话可以吧?康桥关掉了电话。
“是先生打来的电话吧?”
现在和康桥说话的是吴晟柔的奶奶,那是一位温和善良的老妇人,在霍晟均的事情东窗事发之后并没有责怪她反而邀请她一起晚餐,也没有给从吴晟均变成霍晟均的那个孩子有任何的冷眼,一如既往的爱护着。
“他…”顿顿,康桥低声说:“他现在还不是我先生。”
临近午夜时分,打开门康桥放缓脚步,看到客厅没有灯光康桥心里松下了一口气,下意识间康桥目光往着霍莲煾书房的通道,通道没有任何亮光透露出来,霍莲煾应该去睡觉了。
明天是周六,明天晚上霍莲煾的会所有一场拍卖会召开,一般拍卖会召开的前一晚霍莲煾都会早睡,拍卖会要准备的事情很多。
借着微光康桥往着自己房间走去,她的房间和霍莲煾的房间是对立着的,停在房间门后手触到房间门把时康桥忍不住的回头看,霍莲煾房间没有任何一丝灯光透露出来。
回过头来,康桥心里模糊想着,最多明天也给他做西红柿饼。
打开门。
那个声音和门打开的声音一起响起:
“夜游的女神,回家了,终于舍得回家了?”
骤然亮起的灯光使得康桥下意识间眯起眼睛躲避黑暗,以此同时她的身体被这忽然的声响吓得几乎快要跳了起来,然后——
额头磕到墙了。
捂着额头,康桥第一时间去斥责那个让她头磕到墙的罪魁祸首:霍莲煾,你把我吓了一跳。
嘴里一边埋怨着一边转过头去。
明亮的灯光下,霍莲煾靠在楼道墙上抱着胳膊冷冷的看着她。
这个人强词夺理:“我知道有一句俗语叫做什么来着,具体怎么说我没有什么概念,但我知道大致的意思是说,一个人要是没有做什么坏事就是在黑夜走路也不需要担心麻烦会找上门来,说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要不,让我来猜猜,你和傻大个带着那两个孩子去了电影院,然后发配到你们手上的座位是家庭专场,电影票让你们省下二十美元,看完电影之后你们去了电影院附近的快餐店,热情的服务生给你们推荐了家庭套餐,在你们吃着家庭套餐时,快餐店的吉祥物来到你们的面前,然后你们紧紧挨着吉祥物比出茄子的手势。”
霍莲煾的话让康桥第一时间脱口而出:霍莲煾,你这个混蛋居然跟踪…
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前面霍莲煾说的都差不多,除了吉祥物之外。
霍莲煾看着她的目光越为的冰冷: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无聊。
自知道理亏,康桥呐呐的说了一句:霍莲煾,你怎么还没有睡,那个…我让晟均留下陪晟柔了。
“真的和傻大个去看电影了?”
康桥没有说话。
“看完电影之后和傻大个去快餐店了?”
霍莲煾咄咄逼人的语气以及一口一个傻大个让康桥开始觉得心里不舒服了起来。
“不回答就是代表有了。”霍莲煾朝着康桥走来,来到她的面前,借用身高优势凸显出了盛气凌人:“说看看,和傻大个拍照的时候你站在那个方位了,紧紧挨着他他的手搁在你那个地方了?”
朝着霍莲煾康桥微微敛起眉头:“霍莲煾,他不是傻大个,霍莲煾,我要你牢牢记住,他是你的中文老师,他不是傻大个!!”
“谁说不是傻大个了?要不我现在给你举一些可以说明他傻的例子…”
午夜那声“闭嘴!”就像是金属器材和玻璃面摩擦在一起的声音,刺耳、尖锐。
“闭嘴!霍莲煾,你给我闭嘴,我不许你这么说他,他不傻,他一点也不傻,他比谁都棒。”随着最后的那个发音,属于对周颂安的那些愧疚和感激变成眼角的泪水,悄无声息的往着眼角淌落下来。
周颂安一点都不傻,他比谁都棒,泪水越聚越多,掉落在那只捏住自己下颚的手上。
明亮的灯光照出他一脸阴郁的表情,戾气在他眼眸底下甚嚣尘上:
“你之前为了他捅我一刀,而这一刻,想必这婆婆妈妈的眼泪也是为他而流,我说得对吗?”
第129章(2014-2015)晋江独家发表
楼道处的灯光照出霍莲煾眼眸底下的戾气,那戾气带动他的声音:
“你之前为了他捅了我一刀,而这一刻,想必这婆婆妈妈的眼泪也是为而他流,我说得对吗?”
霍莲煾的手正捏着康桥的下颚。
强忍着牙关的疼痛,康桥冷冷注视着他,回以冷冷的声音:“霍莲煾,以后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类似于傻大个这个称谓。”
“这个称谓是不是触动到你的神经了,嗯?”霍莲煾的脸朝着康桥更加贴近一点,声腔嘲讽:“我猜,其实在你心里也觉得这个称谓很符合他吧,你看,我和你在他面前眉来眼去那么久的时间他都没有意识到,不是傻是什么?”
“霍!莲!煾!”康桥一字一句。
“可怎么办?我再也想不起比这个更加适合他的外号了?”嘲讽的声音又多了一层挑衅。
霍莲煾!手里紧紧拽着的包就这样狠狠朝着他的脸上砸去,骤然间的动作使得他本能的作出避让,乘着他手掌力道稍微松懈下来,康桥狠狠推开了霍莲煾走进房间。
打开房间开关,找出大一点的包,康桥用最快的速度找出护照,护照连同一些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一股脑的往包里扔。
在康桥收拾东西时背后的脚步声不快不慢跟随在她后面,声音慢条斯理:我的姐姐,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呢?都给你上了多少次的课了,你怎么一点也学不乖呢?
“你该不会是想带着你的护照到傻大个面前,哭哭啼啼的让他带你走吧?可你先得评估一下傻大个有没有带你离开的本事,说不准他自己能不能离开都成问题。”
这个混蛋,包狠狠的甩在地上,转过头去,冲着霍莲煾:是的,是的,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你这个疯子。
霍莲煾摆出悉听尊便的样子,还特意给康桥让开一条路:“我说过不会发生让周颂安丢行李的事情,可我并没有答应过你在周颂安身上不会发生另外的事情。”
这个时候,康桥真想拿一个东西往霍莲煾的头壳凿出一个大窟窿,咬着牙:霍莲煾,不要太得意,也不要太欺负人,只要我想离开你我就可以离开,你也知道我有的是办法。
“哦?”霍莲煾挑了挑眉头:“用不吃饭不睡觉然后再晕倒在路上,给我科普某某女孩被拉到树林去吗?木头,我现在二十六我不是十八岁,还有…”
“你要是那样做了,我们的晟均小王子会很难受的,你舍得他心里难受吗?嗯?”
这个混蛋,霍莲煾这个混蛋!
看着霍莲煾的那张脸,康桥张口,她就想在这一刻让霍莲煾也尝尝气急败坏的样子,源于这样的想法一些话张口就来:
“霍莲煾,你之前不是问我和颂安睡过了吗?现在,我就老老实实告诉你,是的,我和颂安睡过了,而是不止一次,让我来数我们都一起睡过多少次了。”扳起手指头,一边数一边对着霍莲煾笑:“怎么办?十个手指头都数不上来呢。”
很好,很好,莲煾少爷现在的表情达到她所想要看到的状态,他的脸色在她短短的这一席话中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绿。
嗯,莲煾少爷的脸都绿了,不过康桥还想让他的脸色更加精彩一点,这人有时候自以为是到她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用那双长期以来被莲煾少爷形容为“死鱼眼”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那张逐渐变绿的脸,继续说:和颂安具体睡过多少次我虽然不大记的,可在哪里睡的地点我都记得,如果是周末晚上发生的话就在他公寓里,碰上不是周末就在我住的地方,有时候感觉来了我们就在我的工作室…
剩下的话被他伸出的手狠狠遏制住。
霍莲煾从表情乃至眼神都仿佛恨不得把她卸肉拆骨:“虽然知道你说的这些话都是捏造的,可…”
嘴里无法说出话来,但眼神在传达着:霍莲煾,你又一次自以为是了?
“可怎么办?我的姐姐,你的这番蠢话给傻大个成功的惹来了麻烦,我保证这次傻大个…”
扬手——
不是说了,不许让你叫他傻大个吗?
下一秒,康桥意识到一件事情,她把之前那个“拿一样东西在霍莲煾的脑壳里狠狠凿出一个窟窿。”想法付诸行动了。
康桥也不知道自己的手从什么时候拿到那个菱形的摆设装饰物了,她——
她在一个礼拜里拿同样的东西敲了霍莲煾两次头。
再下一秒。
霍莲煾手捧住头身体缓缓矮下,手里拿着的东西掉落在地上。
那个瞬间,康桥的反应快极了,她一把抱住霍莲煾,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他的身体,霍莲煾极度痛苦的表情还有他煞白的脸色使得康桥心里慌张了起来。
慌张、六神无主。
六神无主间脑子迅速跳出那天霍莲煾说过的话:“如果下次要砸我头的话,就用力一点最好把我砸成重度脑震荡。”
嘴里叫着莲煾,一边叫着一边语无伦次:“莲煾,很疼吗?是我砸的力气太大吗?莲煾,我发誓我一定要把那个东西丢得远远的,可…可是莲煾,我刚刚明明用的力气很小啊,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些话多气人,我是想把你的脑袋砸出一个大窟窿来了,可到最后那一下我用的力气就小小的一点。”
康桥回想起来,确定最后那一下力气很小,因为…
“莲煾我最后的那一下用的力气真的很小,因为我舍不得。”一边语无伦次着一边用尽力气把霍莲煾拉到床上来。
让他坐在床上,一双手捧住他的脸,为什么这张脸还这么苍白,是不是失血过多了?
这个想法在那个瞬间让康桥魂飞魄散,第一时间就想去拿电话,手刚刚从霍莲煾脸上离开,中途就被拽住。
“莲煾?”康桥试探性的叫了一句。
“害怕了?”他瞅着她:“怕真的把我砸成重度脑震荡,然后把你给忘了。”
垂下眼帘,没有被握住的手想去检查他的头,手又是被半路拦截,这下,她的两只手都被拽住了。
“你还真的说对了,你刚刚的那一下充其量也就蚂蚁的力道。”
“真的吗?可…”康桥看着霍莲煾的脸,脸色还是看起来就像是失血过多的样子。
霍莲煾恶狠狠的盯了她一眼:“那都是让你说的那些话给气的。”
那只拿来放护照的包还放在地板上、床头柜没拉回去的几个抽屉、丢在地上的几个小物件都在昭显着数分钟前发生在这里的不愉快。
小会时间过去。
“木头。”“嗯。”
“以后听你的,你不想让我叫他傻大个我就不叫,我…”霍莲煾的声音越来越小:“之前我说傻大…说周颂安的那些都是气话。”
霍莲煾握住她的手轻微加了一点力道,康桥随着他的意愿乖乖朝着他靠近。
“我没有半点想要嘲笑他的意思。”他在叹着气:“我只是在嫉妒,一个嫉妒的男人说出来的话都是在胡扯。”
半推半就间康桥坐在霍莲煾腿上,脸对脸,眼睛对着眼睛,霍莲煾又再次恶狠狠的盯她:“如果下次你再敢说出那样的话我就…”
你就什么呀康桥问他。
“我就雇杀手做掉他。”霍莲煾恨恨的说着。
“你敢!”康桥回以恶狠狠的瞪眼。
“是的,我还真的…”他又在叹息了:“我还真的不敢。”
这还差不多,康桥眉开眼笑。
“莲煾。”“嗯。”
头搁在他肩膀上,唠叨着:“我那段日子过得很艰难,如果不是颂安的话,如果…”
那个时候如果不是周颂安的话康桥也许会再去考虑买一瓶安眠药,孩子来了是好的事情,可要是孩子再次变成另外一个小樊呢?
那个时候她对身边所有的事情都保持着怀疑态度,那个时候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和她都没有缘分,总觉得所有她喜欢的、在乎的到最后都会一一离她而去,如果不是周颂安的话…
算了,现在再说那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一切都过去了。
粗着嗓音,恶声恶气:“霍莲煾,以后不许你叫他傻大个,也不许你使用那些旁门左道去对付他!”
没有应答。
“听到没有?!”
“你这是为了他在威胁我吗?”莲煾少爷语气很不是滋味的样子。
好吧,据说有些男人吃软不吃硬,霍莲煾就是这种人。
放软语气:莲煾,求你了,嗯?
那个嗯在半空中拉着长长的尾音,坐在床上的人站了起来,在他站起来时顺便把坐在他腿上的人扛在肩膀上。
然后“啪”的一声。
“霍莲煾,你干嘛打我?”被扛在肩膀的康桥呱呱大叫,而且…而且还打在那种地方,她可不是霍晟均。
“霍太太,这是给你的警告,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为了别的男人威胁我。”
康桥一呆,那句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
最后关头,她把“我不是霍太太”改成了“霍莲煾,你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厨房。”
“带我到厨房做什么?”
“我肚子饿,今天晚上我被你气得没胃口,你得给我弄点吃的。”
呃…好吧。
次日,康桥处理完基金会的事情之后前往吴晟柔奶奶家接霍晟均。
下午两点左右之间,停在门口的两辆警车让康桥心里有不妙的感觉,吴晟柔的爷爷和奶奶一看就是那种比较温和的人,怎么会有警察找上门来?
康桥加快脚步。
吴晟柔给她的门。
脚刚刚踩在客厅的地板上,康桥就看到了四.五位警察,其中有几位正背对着康桥对周颂安和吴晟柔的爷爷做笔录。
吴晟柔的爷爷身上还穿着睡衣,很显然这几位警察把午睡的吴晟柔爷爷叫了起来,这一切肯定和这位老人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另外一个人。
周颂安的脸部表情被几位警察遮挡住了,而凌乱的客厅大约是这几位警察的杰作吧?这几位警察也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找上门来。
果然——
康桥在客厅看到了一个人,他背对着她在几副画像前站着,看着就像是在欣赏字画。
哈!真会装!
做坏事的人不是应该躲得远远的吗?这个人来到这里很显然是为了秀肌肉:嗯,傻大个,我现在有点时间,我很乐意在你面前露两手!
混蛋,霍莲煾这个混蛋,康桥气得拿包的手都抖了,很好,她今天包里放了几本书,包拿在她手里沉甸甸的。
气得发抖的还有声音:霍莲煾——
站在字画前的人回过头来。
没有给霍莲煾任何说话的机会,手里的包就这样没头没脸朝着他的脸砸去,“霍莲煾,你骗我,你这个混蛋骗我。”“霍莲煾,你死性不改。”“霍莲煾你想证明你很有本事吗?想证明你有本事的话就冲我来。”
再想朝着霍莲煾砸去的手被半路拦截,拽住她手腕的人赫然是周颂安,与此同时——
“桥桥,你又打爸爸了,我再也不理你了。”稚声稚气的声音充满着控诉。
顺着那道声音康桥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客厅的霍晟均。
霍晟均一脸愤怒,站在霍晟均背后的是吴晟柔的奶奶,站在吴晟柔奶奶的身边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白人男人,那白人男人康桥认得,纽约很有名的医生,偶尔会出现在电视上,为很多政要看过病。
再去看霍莲煾,此时此刻霍莲煾的脸色很吓人,她的包把他脸上的好几次地方都砸得微微红肿了起来。
霍莲煾的皮肤是那种看起来白皙光洁又带有着透明质感的属性,那几处红肿印在他脸上显得十分的突兀。
霍莲煾的目光箭一般射向她拿包的手,此时此刻,康桥才意识到周颂安还在握着她的手腕,挣了一挣,周颂安放开了她的手。
手垂落在前面,康桥不敢再去看霍莲煾的脸。
结合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康桥想她也许是猜错了,而且这个也许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目光谁也不敢去看,呐呐的:怎么回事?
回应康桥的是霍莲煾冷冷的声音,不过话是对那几位警察说的:“警察先生,你们也看到了,对于这位女士刚才的行为我将保留诉讼权。”
说完之后霍莲煾擦着康桥肩膀离开。
“爸爸,我跟你走。”
“乖,爸爸还有工作要忙,等工作忙完再来接你好吗?”
“好的,爸爸,爸爸再见。”
霍莲煾离开之后,警察医生也相续离开,这时康桥也知道之前心里猜想的那个也许已经达到百分之百肯定。
她——误会霍莲煾了。
医生是霍莲煾专门请来为吴晟柔奶奶就诊的,那些警察也不是来找茬的。
吴晟柔爷爷奶奶住的地方靠近犹太区,最近几个月来有一群犹太少年老是把一些动物尸体丢进他们后院里,他们打电话报警可警察并没有针对这个问题采取有效措施,甚至于连派个人来也没有,这件事情发生到前几天晚上已经演变成为丢动物尸体变成丢汽油罐。
警察也是霍莲煾带来的,那几位警察和他们保证这件事情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会得到解决。
而凌乱的客厅是由于霍晟均和吴晟柔玩躲猫猫所导致。
周颂安给康桥说完这些话之后,似笑非笑:木头,你这次祸闯大了。
“桥桥,你听着,接下来的三天里我不打算和你说任何一句话。”霍晟均还跑来火上浇油。
第130章(2014-2015)晋江独家发表
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呢?看着眼前的女人周颂安想,也许从某个午后康桥出现在霍莲煾的游泳池附近,她从大片大片的绿色植物走出来,脸红红的模样,而霍莲煾在康桥离开的差不多五分钟之后也从同一个方向走出来,他的牛仔裤沾到植物青苔的颜色,这些小细节就可以猜出来了。
只是那时他把康桥脸红红的模样理所当然当成是太阳光的炙烤所造成的,而霍莲煾牛仔裤上的青苔是他经过树下无意间擦到树干所导致。
仿佛也是一眨眼的时间,昔日安静的少女变成现在坐在他面前的女人,面容姣好,黑色的中袖毛衣把她的皮肤衬托得越发白皙,和大得有点过分的眼睛比起来鼻子略显得小,好在鼻尖是翘翘的,这样的一种形象独特且很耐看,让人在看完了第一眼之后又想看第二眼,餐厅里有不少的男人都在偷偷的看着她,只是她浑然未知。
坐在他面前的人被他看得有些的不自然,摸了摸脸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说完之后她拿起了杯子。
不容易啊,这个女人终于发现他在看她,不,更确切一点是在观察她,从中午两点半到现在五点半这段时间里康桥都处于极度魂不守舍的状态,车开错方向,走路莫名其妙的撞到人。
这会,把用来洗碟子的水当成可以喝的水。
喝完水之后她把杯子放回原来的地方,她都不会觉得刚刚拿在她手上的杯子奇怪吗?靠近他们座位的那两个孩子已经在捂住嘴偷笑了。
这是一家日式自助餐餐厅,围绕着四方形餐桌的几十人都是来自世界各地前来参加交流会的从事哲学的工作者,从教授乃至讲师。
按照昨天约好的那样她陪着他参加交流会,交流会之后以女伴的身份参加主办方安排的聚餐。
“康桥。”周颂安叫住正在偷偷看手表的人。
她抬起头。
“下午发生的事情让你现在心里很不是滋味吧?”
“没,没有…不会…我没有不是滋味。”她呐呐回答着。
扬起嘴角,此时此刻,那抹来到嘴边的笑意是由心而生出来,依稀间,他又看到了那个沉默寡言的女孩。
她很亲切的住在他的心上。
“回去吧?”
“啊——”她睁大着眼睛。
好吧,他得在心里暗暗的把她骂一番,霍莲煾还真说对了,那真的是一双死鱼眼。
“我说你回去吧。”周颂安提高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