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暗的酒吧里,我向她求婚了。我说,
“嫁给我吧,仙蒂,我需要你来帮我忘了她,同样,我也会为了你努力的把她忘掉。”
类似绝望的灯光下,仙蒂衣裳不整,她的泪水落在我的手上,那一刻让我感到心疼。
紧接着,婚期也被提上日程,那一天,我对着电视镜头说,我要结婚了。是啊,林四月我要结婚了,我记得你说,如果我的结婚对象是仙蒂的话你会嫉妒的,现在,如你所愿。
开始和仙蒂像情侣一样的相处,我正在努力的把林四月这个名字从我生命中淡去。我觉得自己也还算做的成功。
当车子失去控制的时候,我开始疯狂的想她,想念她温柔的唇,想念她在自己怀里的模样,想念她和她抵死缠绵的快乐,想念她的声音,想念身上的味道。。。。。。
我甚至还后悔为什么在西班牙要把话说的那么绝,明明知道她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女人,可当时真是嫉妒啊,嫉妒照片上她脸上的表情那么安逸平和,嫉妒为什么那种表情不是我所带给她的,还有有一点点的慌张,怕她会一点点的被那种生活状态所诱惑,所以一心想把她带走。
住进医院的几天里我望眼欲穿,从最初的希望到最后的绝望,我把我住进医院的消息公开,我相信她一定回到我的身边来的,因为她爱我,所以他一看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来到我的身边。
这个想法让我十分开心,我甚至还感谢起这场车祸,要是她知道我现在的想法一定会说我幼稚,可我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幼稚的。楚威廉说,蓝桢烈和林四月是典型的生物链,一物降一物,我也不否认,我被林四月这个女人吃得死死的。
可事实是林四月并没有来看我,一个慰问电话,一束花,一张卡片也没有,妈妈说,如果她爱你,就算天涯海角也会赶来看你。
蓝桢烈,自作多情了。
出院的那天,我心如死灰,身边的仙蒂则是紧张兮兮的把用她的身体护在我的面前,生怕谁碰到我。
淡淡的看了一眼她,我对自己说,就这样吧?
后来,我听过这样的一句话,大多人的初恋都没有圆满的结局,那时,我正在开着车穿梭在午夜的街头上,听着广播里的DJ用充满惆怅的声音这样说着。
林四月那个女人喜欢收在车上收听午夜的广播,喜欢把头靠在车窗上,静静的倾听着,窗外的霓虹时不时的落在她的身上,那样子极美,像诗。
在我以为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方浩一句话又把我的心打乱了,他说,他的一位朋友从西班牙要来看他。
一句话又把我陷进了漩涡里,做了一系列很没有面子的行为。
最后,在酒吧里逮到了她,她竟然给我穿着露背装,打扮的如此的花枝招展。而让我受不了的是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的手竟然放在她□的背上,眼看,他就要吻向她了。
我把她带走了,一边走着一边对自己生气,蓝桢烈,你现在在干什么,再过两天你就要和仙蒂结婚了,婚姻不是儿戏,特别对于你,仙蒂是个好女孩,你不能一而再在而三的让她失望。可所以的挣扎抵不过她短短的几句话。
“桢烈,我后悔了。”
“桢烈,不要离开我。”
她说,如果你不想看见我那么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这怎么可以,于是,手一伸,吻住了她,几乎一贴上她的唇,身体就有反应了,想要她,想和她至死方休。不是在梦里,是的,我几乎是夜夜梦里有她,有时候妖娆,有时候妩媚,有时候深情,。。。。。
林四月于蓝桢烈就像是罂粟花。
只有她,也只有她才能让我欲罢不能,像个毛头小子热血沸腾,不是没有试过,但我的身体只忠于她。
撩拨她,诱惑她,让她答应和我结婚。虽然用的方法有些上不了台面。
她在我的怀里沉睡着,她的手放在我的胸前,黑色的头发散落在蓝色的枕头上,我的四月,终于是失而复得。
给她买早餐,给她选衣服,这让我心怀着小小的幸福。
她问我,是不是对仙蒂动心了,我说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我知道我对于仙蒂有了怜惜,有时候会为她心痛。
她说她把护照证件全丢了所以她无法和我结婚,这个女人用了如此蹩脚的理由来拒绝我,而我第一百零一次上当,还高兴的像个孙子似的。我用我北京的朋友的口气狠狠的嘲讽了自己,最后,摔门而出。
按照编排的日程,我和仙蒂一起去看了结婚场地,一起婚前彩排,一起试了礼服,最后,我疯一样的回到住所,要是她没有骗我呢?
老爷子带着个了然的眼神等着那里,他说,那个女人早就走了,回西班牙了,然后,给了我出境人员的名单。我嗤嗤的笑了起来,蓝桢烈,你还有执迷不悔到什么时候。那个女人一直是一只蜗牛。
穿着婚纱的仙蒂美丽,圣洁,眉目里带着幸福,我觉得自己是个混蛋,还没有结婚就已经出轨了,在几十个小时前我还在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在几十个小时前我还一门心思想要和悔婚,蓝桢烈是个混蛋,所以上帝创造了一个林四月来折磨他了。
“仙蒂,对不起。”
赵仙蒂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用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对不起,仙蒂,有些话我现在必须说,我一直努力想要忘记她的。但好像不行。一知道她来香港了,我便控制不了所以我去找她了,我们上床了,我也知道自己不对,但必须承认这一辈子我都忘不了她了,所以,我们算了吧。你值得更好的人,我这样的混蛋配不上你。”一口气,我把话说完。
“其实,我猜到了,在你试婚纱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因为你是如此的心不在焉,电话一响你就几乎第一时间就接起来。”仙蒂一步步的走向我:“桢烈,你为什么要做的这么明显呢,在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时刻里,现在,你说算了?”
我一直极少看仙蒂刘眼泪,可现在她就站在我的面前,泪水一颗颗的掉落了下来,花了她的妆容。
“桢烈,你一直说我在你的心里是特别的,桢烈,我们试试吧,我们一定可以的。”
就这样,她吻了我,她的身体紧紧的贴住我,极具撩拨的往我的下半身蹭。
绝望的情绪一点点的在扩大,我脑子里想起的是她的唇香,有时候带着一点点的牙膏味,有时候还带着一点点的茶香,有时候是酒香,有时候还有饭香,有时候什么味道也没有,但每每总是让我不能自己。
麻木的任由她用她灵巧的舌对我万般挑逗。直至,她眼神一片绝望的放开我。
“如果,这样的我你想要的话,你就拿去吧。”我木木的说。
“不行,桢烈,我不许。”
一回头,就看见了她,脸色苍白如鬼,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我想她一定是看见我刚才和仙蒂亲吻了,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里溢满了复仇的快感。
她说,她打了一个赌,筹码是自己,真是一个爱打赌的女人,但听说她如果赌输了,就会把自己嫁给方浩我在也坐不住了,我怎么舍得把她给别人,我是死也不会让她冠上别的男人的姓氏的。
好吧,蓝桢烈,承认吧,当她出现在你的面前时拿着护照说,桢烈,你要不要和我结婚时,所以的一切都土崩瓦解,你又高兴的像个孙子似的了。
我二十三岁生日,当天,她说,桢烈,我可以为你去死。
而今天,这一秒,她用实际行动来告诉我她没有撒谎。
她用她的身体来挡住那颗射向我的子弹,她以为她是什么?防弹衣?
全世界因为那声枪响仿佛失去了声音,我呆呆的看着她,是上帝的恶作剧吧?
他和她(一)
我是一个刚走出大学校园的医学系学生,目前在圣约翰医院工作,虽然现在还是试用期,但我会好好的珍惜这个机会的,圣约翰是目前香港最具盛名的综合医院。它处在半山腰,环境良好,很适合病人的修养

第一次见到那个人是在一个午后,他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极品,这是医院女孩子用来形容他的,英俊,多金,他的到来令整个医院的女孩们为之疯狂。但令我对他产生好奇的是,明明他只是小伤为什么非得住进十一楼的重症病房。
我知道他的,我想香港有很多的人都知道他,就在不久以前,香港政府还给他颁发杰出青年奖,据说他是历届以来最年轻的获奖者,不久后又被时代评为全球最有影响力一百人之一,那阶段,杂志,报纸关于他的报道层出无穷,可他很少在公众媒体上露面,偶尔,也是寥寥几句,他给人的感觉比较低调,可这并不妨碍大家对他的好奇,这个时代,人们需要偶像,而他符合了偶像的所有一切条件。
一场车祸让他住进了圣约翰医院。
医院的女孩们常常会望十一楼兴叹,因为那里戒备森严,她们是没有机会见到他了,我有时候也调侃她们,见到又怎么样,人家已经有未婚妻了。他的未婚妻也长得好看,我在杂志上看见过她,站在那样的男子身边依然一脸的自信,一看就是接受过良好教育。
我知道他是一个极英俊的人,但当看到他本人后我直接呆住了,我从来不知道一个男孩子也可以长成这样。
他坐在秋千上,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风里抖动着,柔软的发顺顺的落在额头上,阳光在他的发上淡淡的晕开着,鼻梁高又挺,嘴唇略厚但和秀气的下巴配起来恰到好处,微微上扬的眉让这个男子看起来更是清俊。
他,宛如天使。成熟而稚气,把男人和男孩这两种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我觉得我都不敢呼吸了,生怕一呼吸眼前的这个男子就会张开白色羽翅,消失在茫茫的天际之间。
他一睁开眼,我就开始沦陷了,像医院里的那些女孩子一样。
上帝真的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他,给了他天使般的容颜,还给了他一双如此动人心魄的眼眸。让人一瞬间沉溺。
“你在这里做什么?”淡淡的语气带着疏离。
“呃。。。。。。。”是啊,我在这里干什么?
“好了,不需要回答,你现在可以离开了,我不想被人打扰。”他又闭上了眼睛,示意我走人。
赶忙掏起口袋里的记事本,我想起我原来是来找他要签名的,在三楼的一个小病人是他的粉丝,因为几个月前接受了心脏手术,那笔手术费真是眼前的这位所捐助的,这位蓝家继承人一直热心公益,他和他的妈妈甚至成立了慈善机构,还聘用了专业人员对机构进行管理。
小心翼翼的把记事本推到他面前:“先生,我叫林四喜,在这里工作。我代表三楼的一个小朋友向你表达谢意,因为你的帮助,他才可以得到好的治疗,你能不能在这里签个名,我想,那位小朋友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邹了邹眉:“你说你叫什么?”
“林四喜。”咬咬牙,说,这个名字常常让我抬不起头来:“麻将桌上的那个四喜。”
他笑了起来,接过我手中的记事本很仔细的写下他的名字,不是英文名,而是蓝桢烈这三个汉字,蓝桢烈,连名字也这么好听,我觉得他是世界上最适合这个名字的人。
“你的名字和我的朋友的名字只差一个字。”他把记事本递给了我。
后来,我见到了那个和我的名字只差一个字的人。
几天后,他出院了,可他把他的身影留在了我的梦里。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再次见到他是在情人节,他婚礼的当天,在手术室外的走廊外,他靠着那里身上穿的白色礼服上布满了血迹,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像一个雕像。
我想向他走近一点,他的保镖拦住了我。
来的时候我大致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大家都说那个中枪的女人是他的妻子,他自己对医生说那是他的妻子。他说他们唯一能做的是让他的妻子没事,他说除此之外他不接受任何结果,看来,他很爱他的妻子。
我一直以为这种情况只有在电影才会发生,我觉得这一切好像电影里的情节。更让我难过的是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这刻,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他。
最后,我央求爸爸帮我,爸爸是这家医院的院长我求了很久他才答应帮我,于是我才有机会靠近他。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手术室的门,手往下垂着,我就静静的站在他的身旁,过了一会,一个年轻人拉了拉他的手给他一杯咖啡,他盯了那杯咖啡许久也没有去接,最后,他就蹲在了地下。
“小光,给我一根烟。”他对那个年轻人说,声音暗哑。
他的手在颤抖,拿着打火机怎么也点不着火,最后,是那个年轻人给他点上了烟,甚至于拿着烟的手也是颤抖的。
我看着看着心里就心酸了起来,我不由的走了过去像他那样蹲了下来,和他面对面。
“蓝先生,你的妻子一定会没事的。”
“真的吗?”他一把攥住我的手,好像我的手就是曙光:“你也觉得她会没事。”
“是的,我觉得她会没事的。”我加重了我的语气:“你瞧,你这么爱她,她一定会舍不得你的,所以,她一定会没事的。”
“对,对。。。”他变得有点语无伦次:“是啊,是的,我这么爱她,她一定会舍不得我的,你说的对,林四月,她舍不得我的。”
林四月,原来,这就是他那个和我的名字有一字的朋友啊?我的心里涌起了淡淡的苦涩,所以,那天,他才会对我笑,所以,那天他会温和的给我签名,原来,是爱屋及乌的关系,看来,他真是爱惨了那个叫做林四月的女人。
只是,我好像隐约记得那个以前一字在医院陪他的她的未婚妻好像不叫林四月啊。
历经漫长的时间煎熬,手术的门终于打开了。
他一下子面如死灰,好像在面对着一场宣判。
医生告知了手术结果,因为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昏迷之中,今晚是个关键期,只要度过了今晚那病人就算度过危险期。
他好像一下子变得冷静了起来,和医生握手后就对那个小光的年轻人说:“你去给我拿几件换洗衣服,还有封锁一切消息,还有,传话下去,给我用最快的时间找出那个幕后主使人。”
那时他的样子让我想去了其实他还有一个外号为“美洲豹”我记得香港有一位知名杂志编辑说他集优雅,迷人,攻击性于一身。
那天回去前,我看见他在无菌室外面痴痴的凝望着里面的人。
第二天我上班的时候,听说那个叫林四月的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区,听说他当时一听乐疯了,一把抱住医生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舍不得我。
医院里的女孩子们一个个露出羡慕的眼神,她们说是谁说豪门没有真正的爱情。
林四月,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一个像他那样的人如此的爱着,我想,她一定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吧。
他和她(二)
在医院的大厅里,他叫住了我:“林四喜。”
他站在我面前,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灰色的毛衣,咖啡色的亚麻休闲西裤,这样带着欧洲风情的穿着让他看起来更显气质卓越。
抬头,微笑,其实刚才我想和他装作不认识的,他一叫,大厅里的人纷纷向我望过来,特别是姑娘们投来的暧昧眼光。
我就知道会这样。
和他一起进入了电梯。
“蓝先生,我听说你的妻子已经脱离了危险期。”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打破了沉默。
他轻笑了一下,显然,我的这声妻子愉悦了他的心情。
“是的,林四喜,我的妻子”他顿了顿:“医生说我的妻子三天后会醒过来。”
“太好了。”我由衷的说,在打量了他一下,他此时的形象有些糟,鸡窝头,兔子眼:“可是,蓝先生,你现在看起来很糟。”
“这样子啊!”他在电梯的镜子前瞄了一下:“这样正好,让那个女人心疼,看她下一回敢不敢自作主张。”
我一时无语。心中五味陈杂,这个世界上相信所有的女孩都会盼望的到这样的一份爱吧,都会热望着被这样的男子所深爱吧。
三天后,她还是没有醒过来,那个人开始急了,于是,他用他的私人飞机从国外请来了几位鼎鼎有名的医学界专家进行了会诊。
这一闹腾,几乎让医院里的人都开始关注起了那位正在昏迷中的病人,几乎没一个小时都会打探,那个病人醒了没有,那个病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医院里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所有一直都是只闻其声,不闻其人,我也是每天向爸爸死缠烂打才打听到一些情况的,比如,那些专家一致认为病人的情况良好,醒来只是时间的问题,比如,病人已经从重症病房转到VIP病房。
第五天,爸爸终于受不了我的软硬兼施,把我带在他的身边,那天,我想,那是我二十四年来看见的一个最为感人的画面。
我们一进电梯,爸爸就接到了电话,我们一起赶到VIP区。
VIP房里围着几个人,除了医生外我还看到了那个人的爷爷和妈妈,那都是平常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人物。而他则半蹲在病人的床前,手握着她的手用沙哑的嗓子告诉她,林四月,你让我迟到了三十三个小时二十分钟半,说完,就把头深深的埋在她的怀里。
她的手缓慢的落在他的头上,轻轻的,细细的,艰难的梳理着他的头发,就这样,我的泪水掉落了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样瑟瑟的落了下来。
很久的以后我依然记得那个女人的手,白皙,纤细,指尖在灯光下淡淡的泛着光。
在一周里,蜂拥的媒体集中在蓝家继承人那个无终而疾的婚礼上,坊间开始流传了各种各样的版本,几天后,蓝家继承人以个人的身份发表了简短声明,由于性格不合的原因将和赵仙蒂小姐解除婚约,其责任主要在于自己,他也将负起所以责任。
但精明的狗仔还是闻到不寻常的气息,对其背后的真相开始进行了抽丝剥茧,最近疯传着的版本是蓝家大少风流成性而惹上了情杀,樱花妹因爱生恨从而指使了杀手在婚礼当天进行对新郎进行了刺杀,结果刺杀不成功。但也导致了新娘对新郎的意冷心灰从而婚礼破局。
还有媒体绘声绘色的称,日本的原田家族最近惹上了大麻烦,他们因为卷进了洗钱风波而在资金全部被冻结,多人接受政府的调查。而之所以东窗事发是因为原田家的大小姐,也就是蓝家继承人的绯闻女友,这次蓝家人想必是把火全部撒在原田家身上了。
在外界热火朝天时,我们医院倒是一派平静,我偶尔看见他戴着口罩和大帽子出入在医院的大厅里。
我从爸爸的口中知道了她恢复的很好,如今,爸爸依然心有余悸的告诉我那颗子弹如果在靠近心脏一点点,恐怕神仙也救不了,我也有后怕,怕的是如若是那样那个人会怎么样?
四月初,在我的秘密天地里,我见到她了,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她了,他的她。
我的秘密基地是在八楼的一个小露台里,这里当初好像是想用来堆杂物的,但后来也许是因为叫我偏僻的原因所以一直空着,后来我发现了这里,于是,我弄了一把太阳伞,从家里搬来了躺椅,从花市里买来几盆绿色植物,这里真是好地方,安静,向阳,有大片大片的阳光,躺在躺椅上可以看见维多利亚港的风光。
那天,她侧身靠在躺椅上,一听到脚步声侧过头来看我,素面朝天。
这张脸并没有多美丽,起码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美丽,我总觉能配的上他的一定是世间最为美丽的女子,甚至于一看就是女大男小。
我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她朝我笑了笑,在白色阳伞下那朵笑容变的动人了起来,小小的翘翘的鼻尖好像也生动了起来,一双眼眸盈盈如水,嵌在在白皙的脸上有如幽深的溏,我不由的呆了一呆,恍惚了起来,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女人是男人们眼中的诗,她也许不美丽,但总是淡淡的如天际的云彩,在男人的心头上缠绕着,遗世又独立。我想,那种像诗的女子大约如此如眼前的这位吧?
“你是林四喜?”她笑着问我:“这里是你弄的吗?”
“是的,我是林四喜,这里确是我弄的。”我不奇怪她会知道我的名字,因为,我在我的阳伞上,椅子上都刻上我的名字。
“真巧,我叫林四月,我们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她站了起来,白色的病人衣服在阳光下白的发亮,黑得发亮的整齐的别在耳后,也许是因为热的原因她把袖子卷了起来,露出白皙均匀的小臂,我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把病患者的服装穿着如此的好看。
半响,我才有点不好意思的想起我似乎把人家看到太久了。
“是啊!好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亲姐妹呢?”我干巴巴的说。
她垂下了眼,慢慢的走向露台的栏杆前,迎着风,风扬起了她的头发,那画面很美,像我多年前很喜欢的电影海报。
她走的时候问我,以后她可不可以到这里来。我点了点头。最后,她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说,你有点像我的妹妹,像一只小兔子。只是,她在说这话时眉间有淡淡的哀愁。
五月的一天,我又一次的在电梯上碰见了她,不过她的手被戴着黑框大眼镜,头戴棒球帽的他牵着,他把她小心翼翼的护在身旁,生怕电梯里的人触碰到她。我站在他们后面。电梯里的气氛此时很诡异的样子,大家谁也没有说话,然后,我看见她移动了脚就这样踩在他的脚上,他也没有把脚移开就这样任由着她踩着直至离开。
他们走后,电梯里有人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现在电梯里都是一些大家相熟的女护士。
“笑什么?”和我一直呆在后排的女孩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吻痕,吻痕,那女的脖子上的吻痕你看见了没有,那男的也真是的,也不考虑人家还是病人猴急成那样。”自己说完后自己哈哈的笑了起来。
原来是那样,我心里有些酸涩的想。
半个小时后,我在我的秘密天地里听到了很有趣味的一段对话,不是存心偷听的,而是怕他的脚再遭殃,一般女孩子知道如此私密的对话有第三者在场的话一定会恼羞成怒的。
“好了,四月,你都半个小时没有和我说话了,我错了不行吗?是医生暗示我只要不激烈就可以了。”
“什么?蓝桢烈,你这个疯子。你竟然和医生说这些。”
“都说是暗示了。”
“暗示?医生向你暗示这些?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
“也不是啦。我们是互相暗示的。我先向医生暗示过去医生再暗示回来。四月,你应该高兴才对,无论我的心还是身体都只忠于你,还有,你也该谅解我。我一个热血青年,前段时间里对着你只能看不能吃。好不容易,医生都说可以了。”
“真是的。。。。”
一阵轻笑声。他们现在一定很甜蜜,我忍不住探出了头。
“四月,你可知道遇见你我有多么的高兴,我曾经听过一句话,在这个世界没有找到真爱的人就像独自流浪的孩子,这句话我以前不懂,但遇到你之后我懂了。四月,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多么害怕寂寞的人,所以,你一直要陪着我,守着我。一辈子。”
当时那个画面极美,女子微靠在椅子上,男子席地而坐他把自己的头靠在女子的肚子上,在蓝天白云下,勾勒出最为缠绵的曲线。
六月初,她出院了。从此后我再也没有遇见过他们。二十四岁的盛夏,我见证了属于他和她的爱情,
我喜欢那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找到真爱的人就像是独自流浪的孩子。因为渴望温暖渴望靠近所以一直孜孜不倦的在找寻着自己生命的另一半。找寻到了也就不孤独了。
在流逝的时光中,在那些公众场合中我依然可以看见他的身影,冷淡疏离,回答媒体的提问永远滴水不漏,这个商业奇才,大众偶像渐渐的成为大家心中传奇式的人物,但我总想起那天在八楼的那个小小的阳台上的他和她。
那时的他们只是尘世中一对相爱的普通男女。
我深信他和她的爱情会延续很久很久,就像他所说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