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芳菲心里一涩,冲着自己的妈妈笑了笑。
很快的,妈妈被叫走了,她是荣帧慈善基金的总负责人,这个身份也让吴芳菲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总是在家里见不到自己的妈妈。
照相室外是古香古色的开放式的走廊,周围种着几株青松,青松在调色灯的衬托下郁郁葱葱,走廊上就只剩下了她和朱亚伦,吴芳菲回过头去看朱亚伦,朱亚伦回以她微笑,这次笑容真诚。
“放心吧,连城瞧不上荣大小姐的。”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如老友,也如兄长。
“我知道。”吴芳菲挑了挑眉头,极力的驱走心里的那份黯然,是啊,尤连城瞧不上荣爱,但也也许瞧不上吴芳菲。
那份黯然没有持续多久,吴芳菲手往自己的脑门一敲,该死的,她把一个人忘在了照相室里了,真得是典型的重色轻友。
让朱亚伦去找尤连城吴芳菲就往照相室跑。
进入了照相室,看到照相机,照相的人都还在,吴芳菲才松了一口气,只是,那个背对着她的人仿佛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进来。
那个背影伫立在巨大的油画背景下,渺小得如海面上的一朵小小的涟漪。
蹑手蹑脚的,停在了她的身后,扬起了手,狠狠的拍上了她的背,然后,配上了一声大喊,美人,回魂了。
骤然间回过头来的那张脸煞白煞白的。
看着那张纸一般白的脸,吴芳菲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她没有想到她的胆子这么小,笑嘻嘻的赔罪,点头哈腰。
“莉香,对不起,原谅你这个突然得了幼稚病朋友吧。”
看清楚来人后被唤作莉香的女人脸色稍稍好转了些,仿佛从一场惊魂未定中醒来,拉了拉嘴角,笑了笑。
那笑容像水中的月影,飘渺,似远又近。
吴芳菲叹了一口气,去拥抱那个美丽女子:“嘿,女人,不要这样笑,你每次这样笑的时候连身为同性的我也忍不住的为你神魂颠倒。”
被抱着的女人“扑哧”一声:“亲爱的,是谁为了男色而把女色忘在这里了。”
吴芳菲对着莉香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在她住在北京的这几天里除了带着她去香山看红叶就没有再陪过她,在知道了她有半个月的假期时吴芳菲可是拍着自己的肩膀信誓旦旦,逛胡同,登长城,游故宫,吃遍北京的所有小吃,可是眼看莉香的假期过半了她信誓旦旦保证一一落单。
一边帮把她的宝贝小心翼翼的一件一件装进特制的箱子里吴芳菲一边不住的道歉,再然后懊恼的埋怨自己:“莉香,我是不是很那个,当他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好像得了失忆症,就只记住了他了,尤连城!”
莉香捂住了自己的手,很倒霉的,她的手被木箱的木刺刺到了,那木刺刺得很深,手松开,有露珠般的血珠在自己的掌心里,拿着餐纸不留痕迹的抹去了那朵血珠,那个木刺带给她的的伤口在隐隐的发疼。
“尤…”顿了顿,莉香小心翼翼的,低低的问着:“你是说…那个和一起拍照…就是…就是拍照时坐在你身边位置的…那个他…就是你一直提前的那个他…”
“嗯!他就是我一直和你提前的那个他。”合上了箱子,吴芳菲直直的盯着莉香。
“怎…怎么了?”莉香呐呐的,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脸。
“莉香,你没发现今晚怎么说话总口吃。”吴芳菲觉得美人连口吃也迷人。
“口…吃…有…有吗?”说完后,莉香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舌头是怎么了,老是打岔。
一切收拾妥当,吴芳菲挽着莉香的手臂。
“去哪?”被挽着手的人似乎没有想从照相室离开的意思。
“莉香。”吴芳菲垂下了眼睛:“你是和我分享了我爱情的朋友,这段爱情曾经让我很苦闷,我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想和他在一起的,现在,我想介绍你们认识。”
再次抬起眼睛时,吴芳菲坦然
了许多:“莉香,和我去见见他,我特别想让你认识他。”
其实,吴芳菲的心底里还有一点点的小私心,想让莉香用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察观察尤连城,然后好拟定作战计划,尤连城就只给她三个月的时间,而三个月已然过去了一个月了。
慌慌张张的,手从吴芳菲的手臂中解脱出来,慌慌张张的,莉香摆着手。
“你不想?”吴芳菲做生气状。
“不…不是的…”莉香不由自主的又口吃了,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对不起,芳菲,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打电话给我朋友了,刚好他就在附近所以待会他就会来接我。”
吴芳菲再次为自己的粗枝大叶汗颜了,明明一进来莉香就苍白着一张脸。
“对…对不起…”这次轮到了吴芳菲口吃了:“莉香,我…要不,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用,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不过,我想,我无法去见…见你的男友了。”莉香有些无可奈何的说。
“那就不要见了,改天再安排吧。”吴芳菲顺口说了一句。
“那个…”莉香脸上的表情显得有点遗憾:“怎么办,芳菲,我明天就要离开北京了,明大哥在香港等我,说让我赶快去和他回合。”
“这样啊?怎么会这样?明定远这个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吴芳菲拿起了手机想找出明定远的手机号,由于明定远有一次溺水亏得吴芳菲给他做的急救,吴芳菲一直以明定远的救命恩人自居,所以吴芳菲认为自己可以对明定远拥有无限的开火权。
一双手拿走了她的手机:“下次吧,芳菲,明年秋天我一定请个长假,现在,最重要的是去陪你的男朋友。”
顿了顿,莉香垂下了眼睛:“你说的那个人我觉得他是一个慢热的人,我想,你得发一点时间。”
曾经,有人说摄影师是一种另类的面相师,吴芳菲觉得还真是,尤连城还真的和莉香说的一样是一个慢热的男人。
莉香所说的朋友很快的就来了。
吴芳菲把进来的人粗粗的打量了一下,三十左右年纪的男人,很高大,轮廓顺眼,从他可以进入这里以及这里的工作人员对他的态度看应该也是有身份的人,他一进来眼里仿佛就只看到了莉香,就这样毫不顾忌别人的把手贴上了她的额头。
“脸色怎么这样难看,那里不舒服?是不是感冒了?还是吃饭吃到不该吃的东西?…”
而莉香,那个在吴芳菲眼里一年就有三百五十天呆在海上,对于彼岸,对于陆地,以及陆地上的人都仿佛有着抗拒感,有着和她那个叫明定远的师傅家宠物都叫莉香的女人就这样毫不掩饰她对于那个男人的依赖感。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赵…赵锦书,你是赵锦书!”
莉香的赵锦书,世界上最好的赵锦书。
男人一只手揽住了莉香,一只手伸了出来,微笑:“是的,我是赵锦书。”
吴芳菲站在了照相室的门口,目送着高大的男人拦着身材玲珑的女人在古香古色的楼台式的小径行走着,夜色中的花影,树影,灯影让那两个人看着如此的协调,亲密而无间,似恋人而又似亲人。
“莉香,赵锦书是谁。”那次,在洛杉矶往加勒比的航程上吴芳菲问莉香,很多时候,赵锦书这个名字在莉香的的口中总会无意中的被提前。
“赵锦书啊…赵锦书是世界上最好的赵锦书。”莉香是这样回答吴芳菲。
那两个人就这样消失在两边种满状元竹的小径深处,吴芳菲依然呆呆的站在了那里直到左边的走廊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在发什么呆呢?”尤连城来到了她的身边。
吴芳菲望着小径深处,莉香和赵锦书的男人的身影透过树的缝隙走向了停车场,下一个转眨眼间他们的身影真真正正的消失不见。
“刚刚想介绍我的一个朋友,一个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朋友给你认识来着。”吴芳菲指着小径深处:“他们刚走,你要是早一步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走吧。”尤连城淡淡的扫了一下空荡荡的小径,对于她口中的朋友并不关心:“我送你回家。”
吴芳菲跟着尤连城来到停车场的时候,一辆乳白色的休旅车刚刚从他们的眼前驶过,吴芳菲看到了驾驶座上赵锦书。
又晚了一步,吴芳菲有点遗憾。
车子开出了停车场,吴芳菲才想起了还没有问莉香明天是几点的班机,拿起了手机,吴芳菲才想起了莉香没有手机,拿着手机颓然的靠在了车椅上。
莉香真是奇怪的女人,没有手机也没有笔记本就只喜欢用明信片报平安,莉香有一个很复古的习惯,喜欢在节日的时候寄明信片给她,明信片以及明信片后面的清秀的蓝色钢笔字让那个叫莉香的女人总是让人联想到那样的一种光景。
南方有佳人,遗世又独立。
公路缓车条让车子正在下坡有了想小小的颠簸,下意识的手一扬,手中的手机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尤连城较为尴尬的所在,看清楚手机的落在点,吴芳菲的脸微微的泛红,而手机彩屏上两张紧紧挨在一起的脸犹自在大片的红叶背景下笑得没心没肺,这是几天前吴芳菲和莉香在游览香山时拍的,由于很喜欢吴芳菲就把这张相片设置为手机屏了。
紧急的刹车声划破长空,吴芳菲心有余悸的看着呆呆的盯着自己的手机屏的尤连城。
“这是谁?”他低着头,问。
吴芳菲想起如果让尤连城的车开快一点说不定可以追到莉香:“她叫莉香,就是我刚刚和你说的对我很重要的朋友,如果你的车子开快一点的话,说不定我们还可以追到他。”
几分钟后,在拐弯处,这一条京城里很少有普通车辆经过的车道上,一声更为响亮的刹车声伴随着轻微的碰撞声再次打碎静瑟的夜。
莉香呆呆的望着前面,听到身边的赵锦书慌张的唤了一声,慕梅。
慕梅,泪水随着这个发音掉落了下来。
慕梅,在东方,是一种情怀。
作者有话要说:把锦书哥哥叫来了,于是这阔别重逢变得有对抗性了~~~PS:停在这个节骨眼上,各位妞又被气得暴跳如雷了吧,赶紧飘走~~遇(05)
莉香呆呆的望着前面,听到身边的赵锦书慌张的唤了一声,慕梅。
随着赵锦书的那声发音,泪水掉落了下来,温热而苦涩,有着久违了味道。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叫林椿的女人在很多很多的孩子中选中了她,为她取名“林慕梅”“林”双木林,“慕”思慕,“梅”腊梅。
慕梅,在东方,代表的是一种情怀。
随着着赵锦书的那声“慕梅”,往事翻江倒海一般。
在邮轮上,所有的人都更喜欢叫她为“莉香”,渐渐的,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莉香”之前她是慕梅,林慕梅。
林慕梅这个名字伴随着她在古老的伦敦城生存,生活,成长,林慕梅这个名字伴随着来到了她二十四岁这年。
在这个蓝色的星球里有百分之七十一的的面积被海水和冰川所覆盖,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九的面积是陆地,在陆地上生活着接近七十亿的人口,两个陌生的人的一次照面,一次擦肩的机缕是用亿为单位来计算的,即使是这样慕梅还是小心翼翼的避开着那片陆地,她选择了当一名邮轮摄影师,在属于地球的那百分之七十一的海平面上生活,跟随着载满游客的邮轮从大西洋到太平洋到印度洋,用手中的摄影机把游客们那些属于邮轮在旅程中的状态记载下来,然后游客会付给她佣金,有时候一天可以得到一百美元以上,有时候颗粒无收。
慕梅没有手机不用电脑不看各种各样的新闻杂志。
之所有的一切就只为了一个目的,避开尤连城。
墨菲定律,你最怕什么命运往往会给你来什么!
在这个深秋的夜晚,一场宴会,一次撞车,上帝把那以亿为单位计算的之一送到了慕梅的面前。
从后面窜上来的车子如天外来客般的,突如其来的碰撞让车子撞上了一边的夜间警示牌,那声不大不小的“嘭”宛如一声叹息。
横挡在对面的车子里,慕梅看到了她所熟悉的脸,很近的距离,就隔着两片玻璃,那张脸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她,无悲无喜,如至美大理石雕像,刚毅,冷冽。
突如其来的碰撞使得赵锦书措手不及,第一时间去看林慕梅,还好,安全带还好好的绑在了她的身上,只是,林慕梅那张如死灰般的脸让赵锦书慌张了。
“慕梅。”赵锦书捧着林慕梅惨白的脸:“慕梅,是不是那里受伤了,嗯?慕梅,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惨白着脸的林慕梅仿佛被施了定身术,眼睛就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赵锦书顺着她的目光,看清楚坐在驾驶座上的人,一点点的,手从她的脸颊上滑落了下来。
那两个人的目光在时光里头胶住了,仿佛再也容不下别人。
尤连城,别来无恙!
冷冷的笑着,这位伦敦城里贵族家的少爷既然把野撒到北京城里来了,赵锦书拿起了手机,拨号,手机很快就传来了声音。
“大刘,在国宾馆T字路口,出了一起交通事故,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我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起故意为之的交通事故,据目测,肇事车辆应该是属于星级会所为他们的VIP客户提供的专属车,大刘,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我要你用最快的时间赶到现场。”
安静得有点诡异的车厢里,赵锦书的声音特别的清透,合上电话,林慕梅的目光已经从尤连城的身上移到自己的身上,呆呆的。
“怎么?林慕梅,觉得我不该报警?因为肇事者是尤连城所以我不应该报警?”赵锦书口气里略带着嘲讽。
慕梅低下头,轻轻的应了一声,不是的。
吴芳菲也在发懵!
几分钟前,在吴芳菲的一句“连城,前面的车子应该就是载着我朋友的那辆车子。”话音刚落,尤连城开着的车子加速,超越,横向左转,就这样撞上了。
车子撞上那辆乳白色的休旅车时吴芳菲头皮一麻,第一时间闭上了眼睛,没有听到天崩地裂般的撞车声音,横在身上的安全带狠狠的一拉,吴芳菲的身体向左前一倾,片刻,被震回了车椅上。
劫后余生般的吴芳菲睁开了眼睛,尤连城的沃尔沃把赵锦书的克莱斯勒的车头撞到了一边的安全警示牌上了。
尤连城手好握在方向盘上,毫发未伤,赵锦书的车子车前盖微微的裂开,而尤连城的车子和她的人一样毫发无损。
吴芳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尤连城今天开得是他下榻的会所为他提供的来自于瑞典原装的素有世界上安全性能第一的沃尔沃。
而显然,迷恋速度对于自己车技很有自信的尤少爷弩莽的行为让另外的一辆车子上的两个人吓坏了,特别是莉香。
透过尤连城的脸吴芳菲看到了如石化了的莉香。
赶紧下车,吴芳菲提着很妨碍她行动的裙摆,拖着变扭的脚步来到了莉香的车窗前,敲着车窗,车窗缓缓的拉下。
赵锦书刚刚收起了手机,而莉香则是垂着头。
“莉香,对不起啊,我…”吴芳菲一个头两个大:“我…只是让他看能不能追上你们,我…我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那个…我的朋友是从英国来的,他被英国的高速公路的大车道给宠坏了,他…”
在车子里的那两个人的毫无反应之下吴芳菲猛然打住,说了半天她发现她说的全部都是废话。
从新调整了呼吸:“莉香,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
“是的,你的朋友吓到我们了!”赵锦书望着对面就只紧紧的盯着林慕梅的尤连城冷冷的回答:“所以,刚刚,我们报警了。”
“呃…报警?”吴芳菲有些不可置疑,目光落在了一直垂着头的莉香身上:“莉香,你,你们真的报警了?”
慕梅抬起头来,没有再去看对面的车子一眼:“是的,我们报警了,你的朋友真的把我们吓到了。”
尤连城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方向盘,她的那声“我们”绕过了他的耳畔,箭一般的刺了过来,那些潜藏在他肉身下的骨头仿佛就要破茧而出。
几分钟后,警笛由远至近,一辆黑色私家车跟在两辆警车的后面,私家车下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看着比赵锦书略长几岁的男人,男人直接走向了赵锦书,他和赵锦书窃窃私语着,穿着制服的交警开始拍照,吴芳菲在一边打着电话。
现场的一切于尤连城仿佛不存在一般,他就只是死死的盯着把脸撇到一边去的林慕梅,副驾驶车门被打开了,她从副驾驶的车位下来了,她的手被赵锦书牵住了,他们走向了那辆黑色私家车,尤连城紧紧的盯着赵锦书的大手掌包着了她的手掌。
闭上了眼睛,一种缓慢的仿佛会流窜的疼痛开始顺着他的血管蔓延。
身材魁梧的男人敲着车窗:“先生,请你出示你的身份证,驾驶证。”
吴芳菲给自己的妈妈打完了电话,赵锦书开着黑色的车子就这样从她面前扬长而去。
朱亚伦带着律师赶到交警局的时候,尤连城正在做酒精测试,吴芳菲和荣家的律师正在和交警局的人交涉,身材魁梧的男人指着事发监控录像不依不饶,监控画面很清楚的昭示着尤连城在没有任何诱发原因之下开着车子超越并且横向撞向了一辆白色的休旅车。
监控录像所显示出来的画面让朱亚伦感到头疼,搞不好尤连城会被控告成蓄意谋杀。
当下,朱亚伦提出了找事故受害一方面谈,从朱亚伦进入交警局一直默不作声的尤少爷开口了。
“不用,打个电话给英使馆。”他淡淡的说着,口气就像在自家后花园喝茶一般的悠哉。
同一时间,被京城规划成文化保护的区域,老胡同,改良式的四合院。
独立的四合院里,四四方方的夜空下,灯光透过了贴有民俗画的落在了窗台下的几盆秋海棠花上。
四合院的房间里,灯光在属于老北京风的营造下温暖舒服,秋风卷着色彩鲜艳的窗帘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林慕梅低着头盯着地板,赵锦书低着头盯着林慕梅的发顶。
刚刚,赵锦书这样问着林慕梅,是不是因为看到他才说不舒服才让我去接你?是不是因为他的出现所以才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北京?
慕梅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现在,唯一的念头是想逃,逃离这片陆地,然后,答应那个冰岛男人的求婚,在冰岛的某个小镇上当一个买酒商人的妻子。
下一次秋风卷起了窗帘发出瑟瑟如小小风帆扬起的声响,赵锦书说。
“林慕梅,今晚我要留在这里过夜。”
她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点着头:“嗯,现在开车回去是有点晚,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反正这里也有你留下的衣服,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她从他身边离开,进入了客房,从客房拿出他上次放在这里的衣服,进入了浴室,赵锦书站在那里看着她像一个为自己因为工作晚归的丈夫而忙碌的妻子一样。
这一幕赵锦书不是没有想象过,这一幕赵锦书曾经千次万次的想象过。
这个时候赵锦书很恨自己爱林慕梅。
林慕梅这个女人说因为赵锦书爱林慕梅,所以林慕梅不能嫁给赵锦书。
被动的被她推到了浴室里,他要换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边,洗发水,毛巾,牙膏牙刷,浴巾放在另外一边,浴缸里冒着淡淡的水蒸气。
让身体沉入浴缸,水温正好,赵锦书把头埋进了水底,林慕梅一定会是最合格的妻子,一定是!
从浴室出来,林慕梅背对着他在了沙发边给吹风机接上电源,淡蓝色的贴身无袖衬衫,咖啡色的紧身中裙,半截均匀的小腿让她玲珑的背景更添旖旎。
赵锦书停在她身后,和她仅仅的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从她淡蓝色的衣服里映着她内衣的带子,比她衣服深一点的颜色,细细的那一种,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挑断。
手从背后圈住了她的腰,赵锦书哑着声音。
“林慕梅,你知道一个单身男人提出在一个单身女人家过夜的意义吗?”
作者有话要说:英伦范小白VS北京范锦书!!!嗷嗷嗷~~~遇(06)
“林慕梅,你知道一个单身男人提出在一个单身女人家过夜的意义吗?”赵锦书哑着声音。
他和她一个拳头的距离就这样没有了,他的手圈上了她的腰,吻落在了她的后颈上,没有半点犹豫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慕梅一呆,手隔着衣服紧紧的按住他像通过胸衣穿进去的手指。
意识到她喷在自己耳畔上灼热的呼吸,慕梅极力的让自己的脖子和她拉开距离,嘴里徒劳的,低低的:“别…锦书…赵锦书,不要这样…不要…我们不可以这样…”
“别?不要?”赵锦书的唇来到了慕梅的耳垂上,轻轻的蹭着:“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狠狠的牙齿往她的耳垂咬了下去,嫉妒在赵锦书的脑子里翻江倒海。
“林慕梅,你太不把我当一回事了,你真的以为赵锦书就一辈子只能,只想当你的锦书哥哥?嗯?”
在提出要在这里过夜的时候林慕梅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让赵锦书发狂,深夜里的单身男女同在一个房间里这已经是一个充满的暗示性的话题,而林慕梅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坦然让赵锦书觉得消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