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鈤有一件迎着安吉丽娜朱莉头像的T恤,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件印有安吉丽娜朱莉头像这会被他的西班牙朋友翻出来,说了一大堆类似于“安吉丽娜朱莉的性感指数和人格魅力简直是男人心目中的缪斯,你怀里的女孩好比是一支球队甜美的吉祥物,愿为这个甜美的吉祥物掏钱地也就只有一些高中生。”这样的话才想起这样一个问题:她听不懂西班牙语对吧?
这个嘛…柯鈤特意看了一下怀里的人,她的表情无时无刻在表达着:先生,你们在说什么。
胡安放下心来,继续说了一大堆话,大量的西班牙语混杂一两句英语,他用英语解释“抱歉,女士,我的英语不大灵光。”英语之后又是西班牙语,又说了一大堆才想起他还有事情。用英语表达了一番“女士,很荣幸见到你”后,他听到那声温温柔柔的“我也是,先生。”
不过…那是西班牙语。
这是基本语言,会一两句也不奇怪。
胡安做出回见的手势,脚往后迈出一步又收回,眼睛在眼前两张脸之间转换,最后,落在柯鈤脸上:“柯,她看起来有点面熟,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她。”
“不,先生,我可以确定,我从来就没见过你。”发音很地道,还是西班牙语。
胡安尴尬地触了触头发:“抱歉,女士我刚刚…”
话被温柔的嗓音打断:“先生您要是愿意把你花在聊天上的时间用在上健身房,相信您也能得到很多年轻女孩的投怀送抱。”
胡安走了,离开前一再承诺如果时间允许会去参加他的婚礼。
四十一天后,阿尔卑斯山脚下,会有一场婚礼举行,那场婚礼的新郎名字叫做柯鈤,新娘的名字…
新娘的名字就叫做薇薇安吧。
现在,薇薇安就在他怀里。
他们站立的咖啡馆大门紧闭,一整条街空荡荡,姗姗来迟的秋日落在他们的脚边,正是拥抱的好时光。
提前拿到的薪金叫做预支薪金,不知道赶在婚礼前的旅行能不能叫做预支新婚旅行。
事情是这样的:婚礼后第二天,他就得工作,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都没时间,算来算去,也就婚礼前两个月可以抽出时间来。
于是,十二天前,他们以猜英文字母的方式定下行程,匈牙利的布达佩斯是第一站,西班牙的布尼奥尔镇是最后一站。
完成预支新婚旅行后,他们还得去南法走一趟。
这一趟柯鈤有两个行程:一个行程和工作有关;另一个行程性属私人性质。
这趟旅行所有路线车票酒店都是由准新娘一手包办,车票是打折的,酒店也是打折的,除非酒店有活动赠送免费早餐,不然一律到外面吃。
他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未来妻子人选是精打细算的好女人。
好女人?这个称谓听着很奇怪。
不过,把“好女人”换成“好姑娘”之后,似乎顺耳多了。
柯鈤总觉得,怀里的女孩似乎一直停留在某个阶段。
那个晚上,一场夜雨过后,回到家,刚拿出钥匙就看到她卷缩在他家门口的花柏球下,弯下腰,赫然发现她浑身湿漉漉,一个劲儿的在发着抖。
轻声叫唤了一句。
她抬头。
那一个瞬间,平日里总是表现得就像一只刺猬的人,似乎在人们不知道的时间里失去了那件赖以生存的外衣。
屋檐下,雨滴落个不停,他弄不清挂在她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雨点打在水泥地里的水花溅落在她裙摆上,一缕裙摆延伸到他的脚下。
伞往一边一丢,手往前,双手在半空中做出拥抱的姿势。
等意识过来,她已经在他的怀里了,低头看了她一眼,鼻尖小小的,脸小小的,手也是小小的。
从此以后,她就似乎没长大过。
即使,出现在雨夜里的那只小刺猬现在已经是二十五岁。
嗯,也不是说没长大过,明明这几年来她的体重都在飙升,上次,试婚纱时…
“我!要!减肥!!”呱呱怪叫的声音似乎穿透了时空。
这句“我要减肥”贯穿整个旅途,餐厅菜单呈出来,拿出手机,一本正经计算起每一样食物的热量。
掂了掂怀里的人,其实这样刚刚好,抱起来刚刚好。
落在地面上的日光一点点爬上他们的脚。
“抱够了没?”怀里的人懒懒的说着。
“抱够了没?”拉长声音,“让我想想。”
在柯鈤思考“抱够了没”这个问题时,他问了她若干个问题,其中一个问题是:买早点时省下了多少钱?
“那店主一看就是急着关门,早点一共十八欧元,我给了她十五欧元,告诉她我现在钱包里没钱,但我可以和我先生要,可我先生和他朋友在聊天,我不好意思打扰他,我问她能不能稍微等一会,那位店主和我说不需要,算你十五欧,酒店早餐券我们两个人需要花上四十欧元,这样一来我们剩下了二十五欧元,这二十五欧元再添上三十欧元可以让我们吃一顿晚餐。”她乐滋滋计算着。
听听,有点狡猾对不对。
有点狡猾又有点可爱,最最可爱地是,从她口中说出的那句“我先生”。
看来,她是迫不及待想当他的妻子。
在她说这些话时,日光从他们的鞋子爬上他们的腿。
怀里的身体软软的,抱起来舒服极了。
于是,他又问她,早餐都买了些什么?
这又够她说上一阵子。
换言之,他又可以让她乖乖待在他怀里一会儿了。
反正,距离十二点还早着呢。
距离十二点还有十五分钟,柯鈤站在广场一角,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人头。
这让柯鈤一度怀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涌到这个小镇来了,广场街道阳台露台都装不下了。
于是,身材娇小的女人们孩子们都被挤到壮汉们的肩膀上去了。
距离他们最近的是一对年轻情侣,女孩被男孩驼在肩膀上,一脸兴奋朝同伴不停挥舞着手。
他的肩膀承载一名五十公斤的女人应该没问题,薇薇安就在他左手边。
脸往左手边,目光落在正挥舞着拳头的女孩身上,说:“我觉得你做那个动作会更酷。”
“你确定?”
“嗯哼。”
他成功地让她坐上自己的肩膀。
广场上,所有人都在等十二点的发令枪响起。
距离发令枪响还有十分钟,柯鈤觉得自己肩膀上承载的重量似乎不止五十公斤。
距离发令枪响还有五分钟,柯鈤认为的她一直嚷嚷着“我要减肥”似乎具有一定的道理。
终于,十二点了。
发令枪高高举像天空,枪声响起。
枪声还在耳畔回响,迎面而来的红色□□就往发令枪官员的脸上飞去,发令枪官员做梦都没想到,他是第一个遭受攻击的人。
布尼奥尔镇的居民们自备弹药,利用自家阳台的绝对优势以这种另类的方式欢迎远到而来的客人,被驼在肩膀上的成为他们第一批招待对象。
数万人在红色的枪林弹雨中朝载满番茄的大卡车涌过去。
最先抵达大卡车的以传递方式把番茄传递到距离阳台最近的人,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结成盟军,声势浩大的反扑开始了!
刹那间,天空变成红色的,不管你穿什么样的衣服,不管你是何种肤色发色到了这里统统变成一种颜色——番茄红色。
开始并不大乐意来参加番茄大战的人在他肩膀上咯咯笑个不停。
一边笑一边接过番茄一边指挥:柯鈤,那胖小子太可恶了,我要让他尝尝我的厉害,你得靠近点,我才能砸到他的胖脑袋。
于是,柯鈤只能让自己充当战马,她让往东他就往东,她让往西就往西,最后,打得兴起的将军索性下了马车。
在从天而降的红色冰雹雨中;在各种各样语言的口号中;人们似乎回到童年时代,上一秒还在并肩作战,下一秒就成为敌人。
一名德国人刚和柯鈤拥抱完,就用番茄泥把他的脸糊得眼睛都睁不开。
更多红色冰雹从冲天而降,不不,现在已经不是红色冰雹,卡车里的番茄现在已经变成了番茄酱,有备而来的人拿起桶,一桶桶的番茄酱朝人群泼去,其中一桶的方向是往着他——
下意识间,柯鈤捞起身边的人,把她躲进自己的怀里,两人一起蹲下。
从他们的头顶上传来大叫声。
显然,倒霉的变成那位大叫的老兄。
他们成功逃过一劫,呼出一口气,松开手,赫然发现怀里的人不对。
怀里的女孩不是薇薇安。
薇薇安去了哪里?
一个钟头后,番茄大战结束,在主办方指定的清洗地点处,柯鈤发现一件事情,薇薇安的头发多了一条亮蓝色的丝带。
亮蓝色的丝带和她的头发绑在一起,看着十分抢眼。
作者有话要说:呐呐,把蓁嘴唇吻肿神马的这这是开胃菜,小法兰西你就等着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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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峦帼回来了,咳咳,假装要新文,口号喊起来:快来留言啊~【十几天没更新,据说断更小天使们会跑掉,峦帼想看看还有多少人木有抛弃我。】
后面的故事大约还在三十张左右,很适合这个季节看的文字情节,在这块平台上,大美妞们也从夏天陪峦帼到了秋天,这个文应该在初冬结束,其实我也不造想表达什么,反正很高兴就对了,就是这一年里,有这么一小部分人每天以这样的方式相处,就像朋友一样很热络,大约是这样吧。
希望明年峦帼还热爱写故事,希望明年大美妞们还热爱看故事。
PS:以后八点改成七点半更。
还有,跪求大美妞们表催,只要不催,峦帼状态好的话可以把世界写成花【就是会写出很棒很棒的东西就对了】
夜行生物
躲藏在柯鈤怀里的女孩不是薇薇安。
薇薇安去了哪里了?
明明他一直没有松开她的手。
即使, 现在她的体重已经超过五十公斤;即使她和同龄女孩没什么两样;即使她的日常生活习性和旁人一般无异。
即使把她往茫茫人海中一搁就变成人潮涌动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员,但他总是很难去松开她的手。
就仿佛,他一松开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即使,还有四十一天她将成为他的妻子,他们的新房目前正在装修当中, 单人床也很快就会变成双人床。
犹记得, 挑双人床时他有些的局促, 倒是她显得大方坦荡, 甚至于当着服务生的面试起了双人床的承载量。
躲藏在他怀里的女孩想必也把他误以为是她男友,面面相顾之后走了,柯鈤看着自己空空如也满是番茄泥浆的手。
就在几天前, 他们也在车站走散过。
他挨着一个个站台寻找,眼睛沿着每一张面孔, 手机响, 接起手机, 她的声音近在耳畔“在找什么?”“找你。”“柯鈤, 回过头来”一回头,他就看到了她,巧笑嫣然。
捧着她的脸一再确认, 从眼睛到鼻子到嘴巴都是他熟悉的模样,当天他的举动换来她娇嗔连连“你还真把我当成你的学生。”“柯鈤,你变笨了,找不到我可以给我打电话。”
哑然失笑, 是啊,找不到可以打电话,多简单的办法。
他年长她十岁。
他和她始于亦师亦兄的状态。
如果说,他是老师的话,那她就一定是班级里的问题学生,偏偏这个问题学生还长着一张惹人怜爱的面孔。
如果说,他来自于一个九口之家的家庭,这个家庭除了父母亲之外他是最年长的孩子,那么她就是家里年纪最小的幺妹,他已经可以骑着单车上学,她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
就是在这种状态之下,他操心着她的一切,他对她频频教导。
然后,有一天,他发现“问题学生”“幺妹”水水的嘴唇吻起来应该会是很不错的感觉,当这个感觉越来越强烈时,柯鈤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可,他压根不想把这不对劲的事情纠正过来。
用了七百天的时间,他如愿吻到她的嘴唇,接下来,他们有了恋爱周年,半年前,他和她求婚。
即使,现在他可以随时随地吻到她的嘴唇,可…
可隐隐约约间,他在她柔软的唇瓣嗅到了专属的意味。
一种专属于某个人的意味。
如,他在雨夜捡回来了可爱的小生物,他把小生物带回家悉心照顾,雨夜带回来的小生物在日复一日中和他变得关系亲昵。
可在他的内心深处依然有着隐患:那小小的生物终有一天会回到原来住的地方。
此时此刻,盘踞于内心深处的隐患在搅动着柯鈤的神经,那雨夜带回来的小生物可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环顾四周,这块场地聚集了近万人,每一张脸都一模一样。
慌张泛上心头,来广场之前他们特意回了酒店一趟,他们把手机放在酒店房间里,现在他无法利用手机联系到她。
拨开一个个挡在面前的人,嘴里大声喊着“薇薇安”,柯鈤从这个人堆挤到另外一个人堆。
一点左右,活动结束。
在广场的一角,柯鈤找到变成红色的薇薇安。
从眼睛找到,到确认,大大松下了一口气,放慢脚步。
放慢脚步,柯鈤一步步朝着直挺挺站着发呆的人走去。
她看起来一副被红色□□砸傻了的样子。
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无动于衷。
看来,真被砸傻了,这模样还真像没人认领的小狗狗,这模样也像某年某日某个站台,他倚在咖啡贩卖机上,和她说着装有名曰约束力的黑色盒子。
那时,她十九岁,他不知道她的名字,阳光落在她脸上,脸颊粉嘟嘟的,像一味小甜点,还是味道偏甜的甜点。
柯鈤扬起嘴角:“小甜心。”
她缓缓侧过脸来。
站直身体,一本正经:“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可以保证,在旅途中叫陌生女孩小甜心的可不全都是坏人,你眼前的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朝他呲牙。
小甜心牙齿都变成红色的了。
拉起她的手,把她带到主办方提供的清洗地点。
把她的手拉到水龙头下清洗干净,之后是脚,再之后是头发。
柯鈤发现她的头发上赫然多出一条蓝色的丝带。
系在薇薇安头上的蓝色丝带色彩带有亮蓝色的光泽,咋一看,很抢眼。
亮蓝色丝带和头发交缠在一起,交缠方式十分独特,就像是有人刻意在某样物品上做出标志。
在解蓝丝带时,柯鈤又发现了一件事情。
蓝丝带看着像是谁特意系在她头发上去的。
而且,蓝丝带和头发交缠的步骤看着很眼熟,像某种专用系绑手法。
“我头发上有什么东西吗?”她问。
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头发莫名其妙多了一条蓝色丝带。
“没有。”随口答出。
等解下蓝色丝带时,柯鈤想起来丝带系绑手法为什么会这么眼熟,他知道这种系绑法。
蓝色丝带和头发交缠的步骤来自于国际特殊青少年训练营,很多企业家会把自己的孩子在暑假期间送到特殊青少年训练营去,以此来锻炼他们。
其中有一个环节叫做亚马逊丛林生存法则,被放到亚马逊丛林的孩子在规定的时间里利用之前留下的丝带记号找到回营地的路,为了防止动物们拿走丝带,丝带系绑手法必须牢固,牢固之余为了节省时间还得快速简洁,于是,青训营独创出特属于他们的绑丝带手法。
把蓝色丝带系在薇薇安头发上的应该是曾经参加过国际特殊青训营。
只是,为什么?
“到底好了没有?”一直按照他要求那样身体不能动一下的人语气已经极度不耐烦了。
手一扬,片刻功夫,蓝色丝带往着清洁车车厢。
清洁车从他们身边开过,远去。
安东尼为布尼奥尔镇居民,在人民广场附近有一间杂货店,杂货店是父亲留给他的,接手杂货店时他还是帅小伙安东尼奥,现在他已经变成邻居口中的老安东尼。
安东尼从小患有西红柿过敏症,这让他年年错过布尼奥尔的番茄大战。
好在近几年来布尼奥尔镇的电视台都会对这场番茄大战进行直播,他可以通过电视镜头收看广场上的番茄大战。
现在,和安东尼一起收看番茄大战的是他朋友何塞,何塞家住人民广场附近,他是一个不爱凑热闹的人,他的杂货店店在这天就成为了何塞的避难所。
今天杂货店没什么生意,邻居们和游客们都到广场去了。
一点,番茄大战活动结束,出现在电视镜头里的布尼奥尔变成了一座红色的城市,意犹未尽的游客们在一边交流战况,清洁工已经开始忙着清理起了现场。
电视遥控器到了何塞的手中。
过去几年每年八月最后一个周三,在番茄大战结束后,安东尼的杂货店都会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这位客人也不买东西,这位客人一进杂货店就会发呆。
关于在他杂货店里发呆的原因——
“我和我朋友以前来过这里,我和我朋友还在您的店里购买过商品,我刚刚参加完番茄节,距离回去还有点时间,就顺路到这里来看看。”那位客人说。
去年,在那位客人来到杂货店时,安东尼泡了一杯茉莉花茶招待了他。
今年,安东尼也准备了茉莉花茶。
那位客人和安东尼的外孙差不多年纪,外孙是安东尼带大的,现在他去了大城市,安东尼在年轻的客人身上看到了自己外孙的影子,安东尼打从心里欢迎那位客人的到来。
看了一眼时间,按照之前规律,这个时间点那位客人已经来了,现在杂货店门口的那扇门还是静悄悄的。
安东尼想,也许那位客人今年来不了了,那位可是大忙人。
“他比那些电影明星看起来更像电影明星。”何塞忽然说,一双眼睛紧盯着电视屏幕。
很受年轻观众欢迎的探索频道正在播放着一档访谈性节目。
主持人大名鼎鼎,受邀的嘉宾也是大名鼎鼎,就像何塞说的那样,往那里一坐,比电影明星更像电影明星。
电视屏幕上,坐在嘉宾席位上的比电影明星更像电影明星的年轻男人在过去短短几年间几乎揽获所有和“青年才俊”有关领域的荣誉,公共场合上,姑娘尖叫着他的法语名字“Yann”。
“他是了不起的年轻人,我孙女目前在他公司实习。”怕他听不到他孙女的事情,何塞加大声音力道。
在何塞的强烈要求下,安东尼只能坐在电视机前面,电视里播放的访谈节目他几天前其实已经看过了。
有一点何塞说得对,那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年轻人。
上个月前,这位年轻人宣布了一件事情:历时两年时间,他们针对“智能科技结合医疗”这个命题的科研取得显著成果,连氏科技部门研发的智能芯片被植入重度厌食症患者人体中,利用破坏脑部输出功能从而改变这些厌食症患者的进食习惯,十名报名参加这项科研的志愿者六名已经恢复到正常体重。接下来,他们将研发一种针对抑郁症患者的智能芯片,已经有十五名志愿者报名参加这项科研,未来三年连氏科技将投入十亿欧元进行这项科学研究,预计二零二五年将进入临床试验。
次日,毫无意外,连氏科技股价大涨。
现在,人们已经习惯这位了不起的年轻人的“口出狂言”。
现在,这位年轻人在社交网上拥有诸多粉丝,这些粉丝中就有曾经说出“他更加适合待在精美的海报里”的科技大亨。
提起这位了不起的年轻人,他的粉丝们总是把这样一句话挂在嘴上:要是有一天醒来,我在报纸上看到Yann在月球上喝早茶刷社交网这样的新闻我不会有任何讶异,他迟早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只是,这些人一定不知道,从二零一一年后每年八月最后一个周三,这位他们眼中似乎是无所不能的年轻人会光顾布尼奥尔一家貌不起眼的杂货店。
访谈节目播放了三分之二,主持人和嘉宾正针对全球越来越多的抑郁症患者选择轻生这个话题展开讨论。
主持人兴致勃勃畅想未来:一旦连氏科技针对抑郁症患者的科研取得成功,就能很好控制住每年逐步攀升的自杀率。
何塞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慷慨他二十五岁时还在一家餐馆当送餐员,说话间,系在店门廊上风铃声响起。
在叮叮当当的风铃声中,穿深色卫衣的年轻男子推开虚掩的门。
来人身影挺拔修长,一下子遮挡住从街道渗透进来三分之一的天光。
“你有顾客上门了。”何塞的眼睛还是没离开电视机。
安东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那位“顾客”笑了笑,开始张罗热水,一会儿工夫,周遭遍布淡淡的茉莉花香气。
香气吸引住了何塞的注意力,眼睛开始忙碌了起来:看了一眼进门后一直站在一边的年轻男子;再看一眼安东尼;再去看放在一边的茉莉花茶;最后目光再回到年轻男子身上,定额。
数分钟后,何塞起身来到安东尼身边,低声问“茉莉花茶不是给我的?”
“你说过你不喜欢茉莉花茶。”安东尼可不想让他的老友说他抠门。
“茉莉花茶一早就准备好的?”
点头。
何塞拍了一下额头,压低声音让安东尼把礼帽借给他,问要礼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