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唯一能得到连嘉澍打从心底里的笑容的唯有林馥蓁。
声音小小的:“即使她动不动就让索菲亚搬回行李?”
“即使她动不动就让索菲亚搬回行李。”他声音也不大。
伸手,用尽全部力气去环绕他,脸紧紧贴在他身上。
许久,许久。
“我得走了。”他轻声说着。
恋恋不舍松开手。
捏了捏她脸颊,连嘉澍往门口走去。
“嘉澍。”急急忙忙叫住他,“你不能走那里。”
连嘉澍一脸不解。
林馥蓁手指向窗外,低声说:“你得往这里…这里走,不然…不然会被索菲亚发现。”
“索菲亚已经发现了。”很是淡然的声音。
“啊——”
“昨晚索菲亚给我开的门。”
“啊——”
“林馥蓁,你以为我昨晚是从窗户进来的?”
“你不是从窗户进来的吗?”
“不是。”
连嘉澍的回答让林馥蓁做出揪头发的动作。
“而且…”连嘉澍拉长声音,“你昨晚的声音让我待会在见到索菲亚时,无法和她说出‘我和林馥蓁愉快的讨论了一整晚功课’这样的话,说不定,索菲亚今天在早餐桌上放了碳酸饮料。”
背部贴会床罩上,身体一点点滑入被单里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评论都有看,谢谢大家,这张有文贱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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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之恋

关门声响起, 接着是脚步声,脚步声往餐厅时停顿了下来。
林馥蓁头探出被单,侧耳,索菲亚该不会在餐桌真放了碳酸饮料吧?
索菲亚:“早。”
连嘉澍:“早。”
索菲亚:“要走了吗?”
连嘉澍:“是的。”
继续侧耳倾听,开门声响起,他们没谈到碳酸饮料的问题, 心里松下一口气, 索菲特没准备碳酸饮料也许说明她什么事情都没察觉到。
索菲亚:“再见。”
连嘉澍:“再见”
关门声响起, 林馥蓁放下心来, 继续侧耳细听。
脚步声落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庭院不是很大,几十步就走完碎石铺成的小径, 小径连接着台阶。
“吱哑”一声,门被打开。
打开, 再轻轻关上。
接下来应该是下台阶的声音了。
可没有, 林馥蓁等了小会时间还是没等来下台阶的脚步声, 没有下台阶的脚步声也没有汽车发动机声音。
嘉澍这是怎么了, 他不是赶时间吗?嘉澍可不能迟到,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他,如果他迟到了, 看客们想必会说“二十岁的年轻人总是没什么时间观念。”
从床上爬起。
床距离窗很近,无需要下床,膝盖跪在床上身体往着窗那边,手肘垫在窗台上, 手掌托腮,拉开窗帘。
从这处所在可以看到庭院门。
鲜花是这片蔚蓝海岸区居民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们在庭院上台阶上种满花,为了让庭院的鲜花能更长时间接触到阳光,围墙砌得很矮,也就一米高左右。
庭院摆不下了就摆到围墙上,围墙再也没地方摆花了,没事,屋檐按上挂钩,把花盆系在挂钩上,风一吹,花朵摇曳。
最受这片蔚蓝海岸区居民欢迎的就数红色海棠花,南法人总是对到访的客人们说,我们这里的海棠花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你们看,它们像不像一簇簇火焰。
林馥蓁住的公寓围墙上窗台上,屋檐下都种满和红海棠。
十月,正是海棠花开得最欢的季节。
透过窗,连嘉澍就站在她家的围墙外,这片蔚蓝海岸区的清晨是淡蓝色的,那抹蓝清澈得宛如月夜下挂在美人鱼眼眸里的泪光。
在那片淡蓝色的天色底下,在大片盛开的朱红色海棠花下,站在她家围墙外,二十岁的连嘉澍是林馥蓁心里的一幅油画像。
十岁,他是她漫画里的梦幻少年,二十岁,他是她油彩画里的青年。
二十岁这年,在这个淡蓝色的清晨底下,连嘉澍第一次知道,遍布于法国南部名称叫海棠花的蔷薇科植物盛开时有着如火焰般艳丽的色彩。
这个清晨,从林馥蓁的房间走出,脚步频率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和索菲亚打招呼,法国女人表情了然,也只有林馥蓁才会一厢情愿去认为,在索菲亚眼里,他在她房间里纯聊天纯交流功课,纯一起看电视纯一起打游戏,她和他睡床睡沙发互不干涉。
嘴里嚷嚷着“我长大了”的女孩其实一直未曾长大过。
和索菲亚说再见。
沿着鹅卵石小径,打开庭院门,关上。
他的车就停在台阶下。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脚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寻台阶,而是站停在那里,那阵风吹来,屋檐下的风铃声叮咚叮咚响起。
在风铃声中,抬头,去看那扇窗户。
那扇窗户,窗帘紧紧拉着。
窗台上摆满红色海棠花,南法的红海棠开到一定程度时,花瓣像火焰。
火焰般的花朵在这个浅蓝色的清晨别具魅力。
窗帘被拉开,先布满他眼帘的是浓密的黑发。
在火焰般的色彩中,他看到那张映在玻璃窗上年轻女孩的面孔,玻璃水般清澈,女孩面孔是他所熟悉的。
长长的头发滑落于她肩膀处,肌肤粉嫩雪白,依稀间,他可以窥见遍布于她锁骨处的粉色印记。
顺着锁骨,目光往上。
嘴唇红艳,色泽可以和窗台上海棠花的朱红媲美。
目光再往上。
鼻尖挺翘,像正戴着红帽的小狐狸,可爱娇俏。
再往上看。
就是那双眼眸了。
触到那双眼眸时,第一感觉——
一直嚷嚷着“我长大了”的女孩在假装自己长大了,模仿文艺杂志的封面女郎,摆出撩人的姿态,就以为那是风情了。
一旦,一个女孩和和风情挂钩,就意味着女孩蜕变成为了女人。
林馥蓁变成女人了?摇头,这个他可不承认。
扬起嘴角,朝映在窗台上的那张脸挥手。
脚往着台阶。
若干年后,列车穿过不知名的小城镇,小城家家户户种满红海棠,坐在连嘉澍对面的旅客是戴着老花镜的妇人,妇人眼神温和。
想起某年某日映在窗台上的女孩面孔,他问了坐在对面不知名的旅客一个问题。
“女士,您相信永恒吗?”
不知名的旅客没点头,也没有摇头。
“女士,我给您讲一段故事吧。”
不知名的旅客点头。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男孩见证一个女孩的成长,就在一个眨眼之间。”
不知名的旅客一脸茫然。
“女士,我相信永恒,因为我遇见过,它就藏在一个眨眼之间。”
只是,在说起那段故事时,连嘉澍忽然想不起林馥蓁的脸来,他只记住那抹火焰般的色彩。
不知名的旅客递给了他纸巾。
不知名的旅客和他说,先生,你一定很爱那个女孩。
“不,女士,您想错了,我没有在爱着她,我已经很少会去想起她了,所有,我才会忽然间想不起她的脸来。”他回答。
列车轰隆隆响着,满目的朱红映在车窗上,一时之间,他分不清那是海棠花的色彩,还是年轻女孩朱红色的唇瓣。
那唇瓣,他吻过。
汽车引擎声响起,眨眼间消失在石头和水泥湖成的墙角处,片刻,周遭恢复平静,恋恋不舍放下窗帘,回到床上。
嘉澍说得对,她得好好休息,幸好她今天上午没课。
躺回床上,心里想着要休息的人眼睛却是睁得大大的,盯着天花板发呆,盯着天花板发呆可不好,嘉澍又没躲在天花板上。
侧身,面对墙的那一侧,目光结结实实触到那面镜子,脸瞬间红透,迅速闭上眼睛,也不过是几秒时间,眼睛又缓缓睁开。
敲门声响起,索菲亚问她要不要吃早餐。
装作没听见,继续看着镜子。
钟表滴答滴答响着,风铃声叮咚叮咚有一下没一下的。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
手机响起。
来电用户让她一阵手忙脚乱,整理完头发之后发现,压根没用,头发整理得再漂亮嘉澍也不可能看到。
哑然失笑,接起电话。
电话接通。
沉默。
林馥蓁干咳了几声。
电话彼端传来很低的一声“小画眉。”
“有什么话快说,我要睡觉。”她用听起来很是不耐烦的语气。
沉默。
“连嘉澍。”不是很高兴的语气,“你没听到…”
“你下午有课,在去上课前你得去一趟药店。”他轻声打断她的话。
“去药店…”皱眉,“去药店干嘛?我又没生病。”
“昨晚…昨晚没戴套。”
这次轮到她陷入了沉默。
“你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打电话给琳达,让琳达去…”
“不需要。”
“林馥蓁。”电话彼端稍微加大了声线。
“别担心。”冷冷说着,“不需要琳达,我自己可以到药店去。”
电话两端都陷入了沉默。
“小画眉。”
抿着嘴。
“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继续抿着嘴。
“我知道,那种药对身体不好…是我不好。”
垂下眼眸。
“生我的气吗?”
电话彼端传来催促连嘉澍上飞机的声音。
于是,她和他说嘉澍你应该上飞机了。
不理不会,他重复着之前的话,小画眉你生我气吗?
“你再不上飞机的话迟到了可不关我的事情。”
“在生我的气吗?”
心里叹了一口气,说我没生气。
“没生气的话那叫我一声嘉澍,你叫我一声嘉澍我就会知道你有没有在生我的气。”
艹,这人是在得寸进尺。
电话彼端再次传来催促连嘉澍上飞机的声音。
林馥蓁心里叹了一口气,轻声叫了声嘉澍。
挂断电话,眼睛重新望着天花板,缓缓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妈妈,你说,这里有没有可能已经有新生命在形成了呢?
妈妈,嘉澍有点坏。
出门前,林馥蓁用了很多心思才说服索菲亚让她自己开车出门。
她不敢找距离学校近的药店,也不敢去距离人气很旺的区域,车子绕了一大圈,才在一个比较冷门的旅游景点找到一家药店。
戴上假发,墨镜,涂上色彩浓烈的口红,林馥蓁低着头推开药店的门,递钱时中年男服务生没接钱,手直接压上她手背。
“你干什么?”迅速往后退。
那一步由于跨步大,导致于她某处所在隐隐作痛,勉强站好,抬头,触到那位一脸了然的表情。
甚至于,趁着店里没人,他还和她说起了“你看着年纪应该还小。”“能告诉我,不戴套一次需要付多少吗?”“你住在哪个区域,接不接受□□,有没有周末预约服务。”
钱狠狠往那张脸丢,拿着药,逃一般离开药店。
打开车门,头趴在方向盘上,低声骂了一句,连嘉澍你这个混蛋。
林馥蓁把车开到海边,面向海,慢条斯理拆掉印有二十四小时避孕字样的包装纸,看了没看一眼,摸起来形状圆圆扁扁的小玩意往口中一扔。
味道不是很苦,最后留下舌尖处有股怪味道,那股怪味道让林馥蓁的胃部翻江倒海。
打开车门,干呕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林馥蓁第一次服用这种药,第一次明明没这么不舒服来着,当时避孕药是巴黎酒店服务生给她的,那位怕她空腹吃药,让她在服药前先吃了甜品,她吃点甜蜜也许胃部会好点。
中午时分,头顶上的日头明晃晃的。
在一阵阵头晕脑胀中林馥蓁朝临海处一家零售店走起,递上十欧元:“给我你们这里最甜的。”
零售店员给了她白巧克力棒。
迫不及待地剥开巧克力棒包装纸,刚想送入口中,迎面而来的重力让林馥蓁手里的巧克力棒掉落在地上。
真…真倒霉,倒霉透了。
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说着对不起。
抬起头,冤家路窄。
撞到她的人是方绿乔。
“我很抱歉。”方绿乔分别用英文法文说着。
数个月前,方绿乔还用憎恨的目光看着她,这么快就忘了从她这里领到的教训了?
林馥蓁满腹疑惑,透过墨镜镜片林馥蓁打量起方绿乔:怀里抱着传单,长发变成了短发,还穿着二十欧的布鞋,看她的眼神状若陌生人。
后知后觉中,林馥蓁想起自己的金发头套还有大墨镜。
方绿乔频频道歉之后,低头离开,快步往那家零售店走去,面对零售店店员,又是点头又是哈腰,也不管人家要不要接受,就把传单往柜台上放。
确认传单放的地方没问题,方绿乔往另外一家零售店走去,如法炮制。
林馥蓁目送着方绿乔,这处所在是游客较为密集的区域,方绿乔的小身板混在大堆欧美人中显得越发的不起眼。
比起第一次看到的,方绿乔看起来更瘦了,瘦得让人怀疑她怀里的大叠传单会不会把她的瘦胳膊瘦腿压垮。
直到方绿乔的身影被一拨又一拨的游客覆盖,林馥蓁折回零售店,再次递上十欧元,在接白巧克力棒时她顺便手拿走放在柜台上的传单。
回到车里,还有点时间,林馥蓁一边吃巧克力一边看起了传单。
这是一份爱心传单。
摊开传单,林馥蓁就看到棕色卷发大眼睛尖下巴坐在轮椅上的少年,传单另一面印着关于轮椅少年的身份介绍、遭遇。
少年名字叫做让.皮埃尔.帕,来自于法国南部的偏远小镇,父母双亡由外公抚养长大,从小热爱音乐,性格开朗。
少年在一次放学途中遭遇到车祸,这场车祸让他失去了一条腿,车祸后少年变得沉默寡言,两年前,少年的外公去世,他被接到了外公的亲戚家。
外公去世后,少年不吃不喝拒绝和外界交流长达半年之久,后,被送进青少年精神疾病机构,经机构的员工志愿者一再努力,少年终于开口说话,并且开始尝试融入周围环境。
半个月前,少年被检查出小脑髓母细胞瘤,手术定在下个月,少年通过手术康复的机率仅为百分之三。
面对这个结果,少年显得很平静,他把车祸得到所有赔偿捐给慈善机构,在手术时间定下当天,青少年精神疾病机构的工作人员问他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
少年告诉工作人员,他想在一个地方表演,那也是他和外公的约定。
少年提出的演出场所让工作人员心里为难,那是尼斯著名景点,位于马塞纳中央广场的“天空之境”。
“天空之境”处于政府圈定的高度保护建筑景点,这类场所限制各类攀爬涂鸦踩踏,商用,演出。
为了让少年圆梦,精神疾病机构的工作人员和志愿者们经商量,决定向尼斯居民征集五万份签名。
蔚蓝海岸大区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一旦收集到五万名当地居民签名,就可以向当地政府提出诉求。
方绿乔是这则事件的一名志愿者。
林馥蓁再去看传单上的少年。
少年眼眸清澈。
合上传单,目光落在蔚蓝海面上。
传单上的少年有很拗口的名字,但她一下子就记住了。
让.皮埃尔.帕。
记住也不奇怪,她两岁半就会背上千个英语单词。
少年的出身地林馥蓁是知道的。
在某年某月某日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之后,她就不愿意去记住那个偏远小镇的名字,那场忽如其来的大雨也让小法兰西和小画眉有了那样的一个约定:红绿灯口,永远不吵架。
这个晚上,林馥蓁做了一件事情,循着传单的网址填上自己的名字,只是,她不是尼斯居民,也不知道填下的名字到时候会不会被算进五万份签名之中。
尼斯也就三十几万人口,要募集到五万份签名谈何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闻到淡淡的离别滋味了吗?


青涩之恋

十月末, 凌晨,林馥蓁被那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所惊醒,这点声响要是换做平时她肯定毫无知觉。昨晚,她等了连嘉澍一个晚上,说是八点回来的人十二点还没出现,电话也打不通, 闷闷不乐回到房间。
那点闷闷不乐导致于睡着不踏实, 在窸窸窣窣的声响中她偷偷瞄了一眼钟表, 三点钟左右, 连嘉澍整整迟到了八小时。
紧紧闭着眼睛,熟悉的气息来到她耳畔“小画眉”手就熟门熟路,压住想伸进睡衣里的手, 睁开眼睛。
“我就猜到你没睡。”他一个翻身侧躺在她旁边,没被遏制住的手蠢蠢欲动。
狠狠拍开他的手, 转身背对天花板。
混蛋, 这下不能摸了了吧, 只是, 她似乎高兴得有点早。
连嘉澍的身体贴上她背部,手横过她,用蛮力让她的身体倒着往他怀里送, 这下,她整个空间都没有了,一动也不动,这个时候她哪怕稍微一动就会被这坏家伙倒打一耙, 理由是:我性取向正常,我现在处于容易性冲动的年纪,你的行为更像是另类的引诱,这个时候不发生点什么是对你自身魅力的一种质疑。
目光直直,一动也不动。
“又生气了?”他趴在她耳畔。
又?又生气了,也就是说,她对他经常发脾气,整整迟到八个小时能不生气吗?一回来不道歉就说她又生气了?!
“走开。”冷冷说着。
他拨开她的头发,唇重重印在她后颈部上。
“连嘉澍,我明天有早课。”加重声音。
“两点十分下飞机,两点五十分打开房间门,在我床上呼呼大睡的女人在那一刻足以消除旅途上的劳累,特别是她又踢被子了,露出大半截腰肢,白花花的,小画眉,你说我能怎么办?嗯?”
嗯,小法兰西式的说辞。
只是,在他卖弄说话技巧的时候也不观察一下周围环境吗?这是她的房间。
“嘉澍,你都不看一下吗?”她和他说。
“看什么?”
“房间。”没好气说着。
床头柜上放着她的书呢,每当有早课时,林馥蓁总是习惯把明天要用到的课本放在床头柜上。
“林馥蓁,应该看一下的人是你。”
皱眉,触了触床单。
心里暗骂了一句,走错房间的人是她,可这也不能怪她啊,昨晚她都等他到午夜,最后还是管家叫醒她。
那我回自己房间去,她和他说。
框固于她腰间的手收得更紧。
拉起他手腕作势要咬。
还是一动也不动。
嘉澍,我真咬了!真咬了!!
囤积的力量在他的那句“我想你”中烟消云散。
脸埋在枕头里。
想了想,低低问了一句:“你都是怎么想我的?”
是不是也以她想念他的那种方式。
场景一:清晨,映在镜子里的那张脸红扑扑的,看着像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的红苹果,看了身边那个位置,空空的。
心里遗憾极了,嘉澍不在身边,所以没能咬上一口红苹果。
场景二:要出门了。
出门前,对着镜子擦唇彩,唇彩让唇瓣显得水嫩嫩的,看着让人想一亲芳泽,背后响起脚步声。
这个时候可不能让嘉澍看到,否则唇彩就白擦了,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还是迫不及待回过头去,意图很明显,大不了再擦一次唇彩。
看清楚身后的人,心里瞬间黯淡下去,是索菲亚,嘉澍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呢。
场景三:等红绿灯,从老城小巷走出身穿小丑服装的艺人。
艺人在表演吹彩色泡泡,迎着风,数以万计的彩色气泡在阳光底下五彩缤纷,目光追随着彩色气泡,扬起嘴角,手不由自主往身边伸:嘉澍,你看——
手落之处空空如也,侧过脸,车子里只有她一个,心里遗憾得下一秒眼泪似乎就要掉落下来。
嘉澍不在右手边,右手边没有,左手边也没有。
诸如此类的场景在她脑海里不停上演,这应该叫做想念吧。
有时笑,有时眼泛泪光,有时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在心里悄悄问着“嘉澍,你是不是也像我那样想着你?”
他问她这想念也需要具体罗列出来吗?
“当然。”她回。
这有什么难的,某月某日,在某个时刻,环境,周遭,因何物引起的念想,因何种香气引发的念想。
“我是怎么想你的…”连嘉澍拉长着声音,思考片刻,说,“就像男人想念女人那样想你。”
在他说这话过程中,心里的期待被拆成两个段落,上半程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下半场就像着陆的飞机。
闭上眼睛,兴致缺缺。
“又不高兴了?”他问。
又,连嘉澍又用了“又”的称谓,可以想象,她在他心目中是动不动就生气,动不动就不高兴的姑娘。
还未婚妻呢。
“没。”懒懒回答。
“也许,我可以尝试描绘一下比较详细的想念方式。”
嗯哼,懒懒回应。
可耳朵已经悄然竖起。
“夜深人静,她肌肤胜雪。”似乎是想了好久才让他想到这句佳句。
她还能奢望他什么呢?
“酒店房间,电视打开着,电视在播放一款沐浴产品广告,广告里长发的妙龄女郎穿紫色纱裙,风一吹露出曼妙的身姿…”
林馥蓁接过连嘉澍的话:“紫色纱裙要是穿在林馥蓁身上效果应该也不错,当然,最好里面什么也不要穿,隐隐约约更具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