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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刚刚落在餐巾上,餐厅门口忽然出现的人影让梁鳕把手缩回。
特蕾莎公主来了。
网上那些人好像是特蕾莎公主和环太平洋创始人亲密挚友一般,他们都说这两人公开是迟早的事情,他们中有人说自己在某个旅游圣地遇到这两人了,这两人肢体语言亲昵。
然后有人迅速呼应“我也遇见过他们,有八成是他们,他们举止和情侣一般无二。”
还有,从环太平洋内部传来的消息:敢指着温礼安的脸和温礼安较劲地也就只有他们公关部经理了。
冲着这一点温礼安的支持们认定,特蕾莎公主会很好地扮演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
他们说“特蕾莎公主和那些女人不一样,那些女人或者是为了温礼安长相,或者是为了温礼安的财富。”
特蕾莎公主和温礼安是灵魂契合。
对了,特蕾莎公主昨天还说过,她和温礼安有一个约定。
荣椿可从来不撒谎。
这会儿,梁鳕特别想知道这两个之间的约定是什么。
嗯,这会儿,环太平洋集团公关部经理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甚至于可是用臭烘烘来形容,这一点倒是很符合网上的“敢指着温礼安的脸和温礼安较劲的也就只有他们公关部经理了。”这个说法。
曲起的手指展开,放平,放得异常柔和,手掌贴在腿上的餐巾上。
脸朝着温礼安,用眼神传达:
你应该把目光放在你的公关部经理脸上,那位看起来好像在生气的样子。
可不是,特蕾莎公主来势汹汹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荣椿接下来的戏份不会多滴~然后这纠结的部分很快就会过去,鳕有大招,可是,安有大大招~蓝后,这两人酸酸甜甜的过招之后就迎来万里晴空的结局了~【最后会有甜到蛀牙的章节】
第97章 笑忘录
在荣椿踏进餐厅的五分钟之后。
梁鳕觉得荣椿身为环太平洋的公关部经理会臭着脸合情合理,今天他们一行从环太平洋集团创始人到技术人员以及随行顾问几十人要飞圣保罗。
圣保罗之行温礼安足足迟到四十分钟,温礼安让几十人等了他四十分钟。
环太平洋集团创始人一向很守时,电话一直联系不上,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负责自己顶头上司圣保罗之行的荣椿心急如焚。
十万火急赶来时发现那个男人正悠闲吃着早餐,把电子行程表放在温礼安面前,手在电子屏上敲打着:“温礼…”
“我好像把行程忘了,”温礼安目光犹自落在对面的人脸上,慢悠悠说着,“能不能把行程念出来。”
“温礼安!现在没时间…”
“我可是给你发薪水的人,梁鳕对我的工作环境状态一无所知,”温礼安给了梁鳕一个捉狭眼神,挑着眉头,“还有,荣椿,你应该很明白我更想让我的妻子听到一些什么。”
温礼安的话让荣椿脸色不是很好看,很明显,她知道温礼安要她说什么。
而这两个人的互动梁鳕觉得有必要把它联想成为:这是环太平洋集团在昭显他和自己下属之间的默契程度。
为了赶时间,荣椿语速很快,两天两夜几十个行程用的时间还不到两分钟。
其中还包括什么场合穿什么样服装、当晚住的酒店安排饭局的餐厅、和当地政府官员交流的地点、乃至邀请温礼安演讲的学校,甚至于演讲稿风格。
念完,荣椿手往后一伸。
身后站着她的助手,那位手中拿着的应该是温礼安要穿的服装,圣保罗当地几家媒体会机场等他。
温礼安无视荣椿递到他面前的服装。
“你知不知道公司每年要花费多少资金去堵住那些记者们的嘴。”荣椿声音压得很低。
温礼安还是一动也不动,目光犹自落在梁鳕脸上。
好吧,好吧,梁鳕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温礼安在圣保罗的两天要走那么多行程的确够呛,现在这个家庭的男主人已经让这个家庭的女主人充分了解到赚钱的不容易。
而这个家庭的女主人整天无所事事花钱如流水,更有,这个家庭女主人的妈妈的那些名声荣誉都是用钞票堆积起来的。
温礼安在对梁女士的金钱支援可圈可点。
从荣椿手里接过礼服,拉起温礼安的手,一路带着他离开餐厅来到更衣室。
在梁鳕给温礼安换礼服期间,他和她说荣椿也会和他一起去圣保罗。
这个梁鳕猜到了,那么多商务行程,怎么少得了形象问题,惦记脚尖为他扣衬衫纽扣,嘴里说知道了。
“噘嘴鱼,你就不嫉妒吗?”他问她,“以前你可是因为她坐了我机车后座气得对我不理不睬,为了让你消气我都把机车卖掉了。”
心里叹气,他自己也说以前了。
“我每次出席公共场合的服装,出差住的酒店,行程都是经过荣椿的手,这些可比让她坐在我机车后果严重多了。”
想了想,梁鳕抬起头,问温礼安你该不会是为了让我不高兴而把荣椿放在你身边吧?
他瞅着她:“说不定真是那样。”
“你才没那么幼稚。”继续为他扣纽扣。
温礼安的妈妈可是叫费迪南德,这位女士目前名声好极了,她专门为非洲孩子们设立的几个基金费为她赚足了口碑,目前在华盛顿圈很吃香。
“有时候,人们在走投无路时也会忽发奇想,”声线淡淡于她的头顶处,“你不是很讨厌荣椿吗?那个让你讨厌的人在你眼中总是会特别碍眼,说不定…”
那种没有来由的烦躁又开始席卷而来。
“温礼安,”梁鳕声音不耐烦,“人家可是特蕾莎公主,而且,她不是没有思想的木偶,她不会由着你摆布的。”
“说得对极了,她不是任认摆布的木偶而且还很聪明,有所付出必然也有所想得,”温礼安手搁在她腰侧上,“我刚说了,人们在走投无路中会忽发奇想,这种忽发奇想也可以被称之为另外一种理论,绝望中的希望,在绝望中等待希望的降临。”
温礼安的话和荣椿说的“我擅长等待”不谋而合呢。
最后一颗纽扣也扣完了,再次抬起头:“所以,你和荣椿真有约定?”
没有应答,温礼安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不说就拉倒。
落在她腰侧的手改成拉住她的手。
“梁鳕。”
别开脸。
“梁鳕,记住了,一旦,你放弃了我就意味着我也放弃了自己。”温礼安一字一句,“这道理就像那四十三根烟一样,梁鳕讨厌的我都会去做,而且我会把梁鳕讨厌的事情做得很好!”
“当我放弃自己之后,我和荣椿的那个约定就会产生,但!”温礼安加重声音,“如果,你肯再给我一次机会,那么那个约定就永远无法成立。”
“换言之,你让你一直讨厌的人到最后一无所获,你所讨厌的人花的大把时间,大把精力到最后都统统送给了太平洋,而且,关于她的失败,人们会做出如是点评:咎由自取。”
温礼安说的话把梁鳕听得云里雾里,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忽然间对荣椿口中说的那个约定没丝毫的好奇了。
失去好奇的脸印在温礼安瞳孔里,面无表情的模样,瞅着还真像一个模型,一个女人的模型。
瞟了他一眼,说了一句坏男人。
这话她可是代替荣椿说的。
“不走吗?”没好气说着。
“要走了。”
嘴里说要走的人却是一动也不动。
于是她说温礼安我和我妈妈都在等你赚钱养我们呢。
“梁鳕。”他扯了扯她的手。
“嗯。”乖巧应答着。
“我后天就回来。”
“好。”
“没什么想要和我说的?”
扯动嘴皮子:“注意安全。”
“还有呢?”
“碰都不许让荣椿碰,在私人场合不许和她说话。”
他浅浅的笑了起来,看来他很满意她刚刚说的话,只是,为什么还不走呢,弄得她又想发脾气了。
“梁鳕。”
“做什么!”声音有要发脾气的征兆。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是迫不及待想到某个地方去给某个人的道歉,并且附上你的一番真诚解释,我猜对了吗?”
梁鳕抿着嘴。
“梁鳕,你妈妈后天就要在维也纳大剧院举行音乐会,你应该很清楚维也纳大剧院门槛有多高了,还有我得让你知道的是,只要我一个电话,音乐会将会一名观众也没有,这件事情被传出去就糗大了。”
抿着的嘴角发僵,目光找准一个方位,眼珠子都懒得动一下,长时间停顿。
阴影挡住眼前的光亮,他唇印在她的发间:“我要走了。”
那串脚步声往着房间门,房间门关上。
周遭死般静寂。
笼长沉默过后,脚步机械化往着床的方向,床很柔软,好好睡上一觉之后就不会那么容易生气了。
要知道,她总是觉得睡眠不够,她总渴望着时间在她睡觉时疯狂溜走,一觉醒来时已是弥留之际。
她总渴望着某天站在繁华街头,忽然间尘烟四起,人们在街上纷纷逃串,她拉住一个人问怎么呢,那人以绝望的眼神回答她,顺着那人的目光,直入云层的高楼摇摇欲坠,在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奔跑时只有她一动也不动着,站在街头,微笑。
“砰——”的一声,世界轰然倒塌,低沉凹陷,她往着深深海底,亿万年以前这个蓝色星球到处都是海洋。
也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她变成一尾鱼,在月光铺满的河岸上,去倾听。
“要记得红河谷,和一个真的爱你的人。”
闭上眼睛,眼角又开始湿润了。
当天色变成黑沉沉时,梁鳕被饿醒了,连拖鞋也懒得穿,脚熟门熟路往着楼梯,脚下的楼梯衔接着厨房。
淡淡光影一路尾随着她,她的影子随着光影驱动或被投递在墙上、或被投递在地面上。
也许是因为睡衣很长的原因,也许是因为赤着脚的原因,导致于那身影看着就像是幽灵,一路飘着往着厨房。
有些时候,梁鳕总是很讨厌光明,比如说她到厨房去找吃东西的时候,借着微光手去摸索着,她把自己想象成为入侵这个家庭的窃贼。
这个假设的想象让梁鳕心里很快活,这也应该是她最近频频溜到厨房的原因之一吧。
这个家庭的厨师是一位可人儿,她随手打开一个地方就可以找到吃的东西,这听起来有点像中叶时期,富人家善良的厨师为饿了几天的人们特意准备的。
借着微光,梁鳕挑了白酱蘑菇意面搭配鱼扒。
背对着厨房门口,狼吞虎咽。
碟子干干净净了,接上热饮。
一小口一小口的热饮过后,胃部所呈现出来的满足感让梁鳕想此时要是在白天更好,最好是午后时光,饱足一番倚在门框处打盹。
最好,门前有大片向日葵花,恰逢艳阳天,田野传来少年的口哨声,旋律单调又熟悉。
闭上眼睛,跟随着那旋律。
那双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这午后这艳阳天这葵花香,伴随着那熟悉的旋律呢喃出了声音,那双手又不老实了,可这时光太好,她没有丝毫拒绝他的念头。
甚至于她巴不得,呢喃声变得越发细碎。
真糟糕,杯子又掉落在地上了。
杯子之后是碟子,碟子之后是闷闷沉沉的声响,梁鳕可以确定,后面响起的那闷闷沉沉绝对不是来自于她。
那双手伴随着那闷闷沉沉的声响迅速收回,周遭一片冰冷,睁开眼睛,没有艳阳没有向日葵,更没有那个从背后环住她的人。
回头,梁鳕看到呆站在厨房门口的玛利亚。
呼出一口气,一定是那样的,这个家庭的小女佣住的房间紧挨着厨房楼梯,夜里小女佣被若干声响惊醒。
其实小女佣在自己姑妈暗示下知道从夜晚从厨房传来的声响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这个晚上她那英俊的男主人出门在外,从厨房还继续传来那样的声响就让人费解了。
该不会是…
这个家庭那个飞机维护师年轻力壮,如果是那样了就不可原谅。
小女佣抱着这样的想法来到厨房,厨房发生的一切把她吓坏了,这个家庭的女主人怎么看都有种被魔鬼缠上的感觉。
慌张中她碰到一边的摆设,小女佣心里和绝望,果然,有钱人的世界是不可以窥探的,这下她完蛋了。
是啊,要完蛋了,不过值得庆幸地是,你的名字恰好也叫做玛利亚。
不过,她得让玛利亚以后不能东张西望,说不定不久的将来,她会离开这个家庭,可玛利亚还要留下来。
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这个房子会迎来新的女主人,比如说那位特蕾莎公主。
她得让玛利亚知道记住,不要去好奇总是好的。
打开灯,板着脸,面无表情往着厨房门口。
小女佣垂着头,嘴里呐呐的:“女士…”
停下脚步,冷冷叫了一声玛利亚。
“是的。”强装镇定的声音。
“记住了,你什么也没看到。”
“是的,女士。”
“玛利亚。”
“是的,女士。”
“如果你没有约束好你的好奇心的话,你每时每刻都要抱着被扫地出门的准备。”
“谢谢,女士,玛利亚明白。”
手垂落在浴缸沿上,躺在浴缸里,被包裹在水里的那具躯体死气沉沉的模样。
侧过身,脸朝着窗外,窗外夜色如浓墨般,瞅了一小会,眼睛有点累,磕上眼帘,小会时间再睁开,再瞅着外面的天色,还是黑沉沉的。
再闭上眼睛,反反复复,终于迎来那抹亮亮的曙光。
睡裙衣擦着地板成为周遭唯一的声响,往着走廊,往着卧室,停在床前。
床很柔软。
折腾了一夜,梁鳕并没有如想象中好眠,眼睛一睁开就是再一次的夜晚的到来,这次她醒来的时间很早。
上午九点时间,她的管家小心翼翼询问要不要打开窗帘。
“今天阳光好吗?”她问她。
中年女人微笑说今天阳光好极了,说一大早科帕卡巴纳就挤满了早游的人。
就像她的管家说的那样今天阳光好极了。
站在窗前,透过望眼镜科帕卡巴纳海滩真的挤满了人,望眼镜的方位找准一个方向调节,缓缓的,里约城的棚户区出现在视野中。
望眼镜镜头朝着高处,跟随着那些杂乱无章的铁皮屋一直往下,一直往下,最后停留在某一个地方。
出神望着那个地方,说:“给我准备车,我要出去。”
她的管家面露难色,显然这家男主人在离开前交给她若干任务。
望眼镜连同整个支架跌落在地板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她的管家低着头离开房间,看样子是给她的男主人打电话去了。
约一个半个钟头后,梁鳕如愿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梁鳕的心里是高兴的,让她觉得心里高兴的最大原因是她想起了不久前,她曾经在一家商铺让师傅给她订做招财猫。
那家商铺就在里约城的自由区,在自由区做生意的大多数是东方人,据说那家商铺制作出来的招财猫都是经过风水师的指点,招财猫会结合主人的生辰八字制作,当时她给的是薛贺的生辰八字。
现在数数,刚好今天是可以拿回招财猫的日子。
这个念想刚刚来到,耳边“梁鳕!”
分明,那是温礼安的声音。
艹!在心里暗暗对温礼安竖起中指。
温礼安说了不能去找薛贺,她没打算去找薛贺的,但比如说在薛贺家附近偶遇到他就算不上是她去找他了。
到时候,偶遇到薛贺时他就把招财猫递给薛贺。
只是,薛贺肯定不会去接,想必现在的她在薛贺眼里就是谎话精,不仅如此,他还会把她想成那种被忙碌的丈夫冷落时不甘寂寞到处勾三搭四的寂寞女人。
不管是谎话精还是寂寞女人,反正,招财猫是要放在薛贺家的。
到那时,招财猫往他怀里一塞。
“不要不识好歹,这个可是能带来好运和财富的好东西。”
对了,梁鳕还觉得应该给薛贺买一打袜子,那天她在给薛贺洗衣服时发现他的袜子有破洞,真是粗心大意的男人,连袜子破洞都不知道,就生怕大家不知道他是做艺术的。
“梁鳕!!”温礼安的声音又冒出来了。
暗地里,梁鳕朝着心底里的那个声音碎了一口。
第98章 笑忘录
在从自由区前往棚户区路上,坐在车后座梁鳕有不下五次去看怀里的招财猫, 金光闪闪的小家伙眼睛笑眯眯的,一看就是很有福气的样子。
梁鳕左手边还放着购物袋,购物袋里放着给薛贺的袜子, 顺便梁鳕还给薛贺买了剃须刀。
剃须刀就放在货架上,当时梁鳕就顺手就把它放在购物车里,剃须刀梁鳕并不打算送出去。
但可以肯定的是梁鳕在买剃须刀时心里很快乐,就像给买那些袜子一样, 打折季,袜子和剃须刀很便宜。
梁鳕在逛平价超市、在买那些小物件时心里总是很快乐, 烟灰缸男式拖鞋等等诸如此类。
车子在没有经过任何指示停下了。
往窗外一看, 梁鳕皱眉, 这里距离棚户区还有一段路程, 在这里偶遇薛贺的可能一丁点都没有。
拉下脸,目光落在窗外, 冷冷说着:“往前开。”
一动也不动。
“你们聋了吗?我让你们往前开!”
还是一动也不动。
那个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大块头男人名字叫做桑托斯, 这个人的履历中有这么一项“前巴西总统的前安全人员”,扮演跟屁虫的角色已经有好几年。
梁鳕曾经有不下十次拿自己的高跟鞋招呼过他,但没有一次能成功往他那脑壳砸。
那只朝着桑托斯脑壳扔过去的高跟鞋这次还是没碰到他的脑壳,在还回高跟鞋时这个大块头先生还善意提醒她:女士,您的手机在响。
女士,她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一动也不动。
大块头拿腔拿调:“女士,您手机响了,等您接完手机,如何你还决定要往前开的话,我们会尊重您的意愿。”
梁女士从维也纳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梁女士说她打不通自己女婿的电话。
转了几个弯梁鳕才想明白梁姝口中的女婿说的是温礼安。
想必,温礼安女婿的身份扮演得十分成功,导致于梁女士把自己女儿都冷落了,烦心事有压力时,开心不开心都给她的女婿打电话了,想起来了,或者是心血来潮了才会打一通电话过来“小鳕,最近好吗?”
“小鳕,最近好吗?”是梁姝给梁鳕打电话时开场白,类似于例行公事。
在梁姝的理解里,这还用问,她的女儿自然是好得不得了,和温礼安结婚如果还抱怨的话就是理应该天打雷劈的事情。
梁女士曾经在私底下不仅一次对梁鳕表达过,怎么想她都觉得自己女儿走了狗屎运,都坐牢了还有那样一个男人对她死心塌地。
而且这个男人不是阿猫阿狗,这个男人是温礼安!
不经头脑的开场白之后就进入正题,正题统统围绕着“小鳕,你要把自己的状态管理好。”此类,要多上美容院多健身每个周末要有固定的仪态课程。
梁女士不仅一次忧心忡忡在电话表达“小鳕,妈妈上次看你脸色不大好,这可不行,女人在美容上可不能舍不得花钱,妈妈知道你抠门,小鳕今时不比往日,礼安钱多的是。”“小鳕,你比礼安岁数大,你要时时刻刻保持危机感,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可是嫩得可以掐出水来。”每次在电话里,诸如此类,孜孜不倦。
这一次,梁姝还是不忘交代她要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把她心爱的女婿迷得神魂颠倒,絮絮叨叨说完这些,梁姝这才把重点想起来。
“小鳕,我打不通礼安的电话。”
“你打电话找他做什么?”
梁姝告诉梁鳕,原定音乐会最后一次彩排场地被临时取消,取消情况不明,剧院负责人打电话给梁姝经纪人,只传达结果没说明具体原因。
更加糟糕地是,剧院负责人还给出模棱两可的话,类似于能不能如期在剧院举行音乐会还是个未知数。
得到这个消息后,梁姝马上给温礼安打电话,在她的认知里,她心爱的女婿无所不能。
梁姝花了数十分钟还是没有打通温礼安的电话,这还是从来没有遇到的事情,愣了一会神,梁女士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说完,又问了一句“小鳕,最近好吗?”
又来了,又来了。
但这次没有“要好好管理自己的状态”的建议,顿了顿,声线有浓浓的愧疚:“小鳕,我知道你还对妈妈联合礼安骗你和他结婚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我知道那种被至亲挚爱欺骗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但妈妈答应和礼安骗你的前提是,妈妈知道他爱你。”
这还是梁姝第一次直面承认她和温礼安联合欺骗她。
目光落在车窗外,问妈妈如果有一天你醒来时发现那些都是假的,鲜花、掌声、歌迷、舞台、赞美、奖项都是假的呢。
梁姝在电话里大声笑了起来,边笑边说别说傻话,怎么可能是假的,什么人买了她的专辑,什么人看了她的演唱会,她给不计其数的人签过名,这些还能造假。
就像温礼安说的那样,梁姝对于她的成名之路引以为豪,这会儿她又在回忆起她以四十几的高龄在百老汇跑龙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