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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车停在路边,梁鳕装模作样整理头发衣服,堆上见公婆时应有的娇羞表情,她说礼安我现在样子是不是很糟糕。
“嗯,是有点糟糕。”温礼安淡淡回应。
看吧,接下来应该是“的确是有点糟糕,我仔细想了一下,你说的话好像有点道理,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
心里碎碎念着:温礼安,快说啊,按照我心里想的那样说出来。
回应她的是朝着她伸出的手。
“干嘛?”下意识间梁鳕倒退了一步。
“现在时间已经有点晚,这样可以节省时间,妈妈一看就会明白怎么一回事。”温礼安如是说。
混蛋,混蛋,还在装。
好吧,谁怕谁。
梁鳕伸出手。
温礼安牢牢握着她的手往那扇门走去,那扇门正中央位置有一盏小灯,那团灯光只把她看得脑子一团空。
立于灯光下,距离那扇门也就一只手的间隔,侧过脸去,温礼安也在看着她。
那一刻,梁鳕知道:轮心理强硬程度,她怎么也拼不过他。
也许此时此刻他带着她站在这里真是想带她去见他的妈妈,也许是因为他早就看穿她的心思,为了避免日后先被甩的惨淡下场,故而兵行险招。
抱着最后一丝丝希望,等待着。
等来地是手磕上门板的声音。
“磕、磕、磕。”
梁鳕狠狠按住自己想溜之大吉的脚,还不到最后一秒。
“磕、磕、磕。”
隔着门板可以听到脚步声,灯亮了,从门板里传来让梁鳕光是想象就会头皮发麻的声音:“谁?”
“是我,妈妈。”
也许是温礼安没有握牢她的手,也许是她忽然间力量猛增,手一甩,成功逃脱温礼安,急急往着后院逃串,眼前已经来不及往回去的路逃离了。
温礼安家的后院有一帘豆角棚,郁郁葱葱一大片就像是一处天然屏障,那是最佳的躲闪点。
身体紧紧贴在墙上,梁鳕刚脱下凉鞋开门声就响起。
“礼安,怎么这么晚?”
“妈妈,我回来拿几本书。”
关门声响起,房子的灯一一被打开,灯从窗户渗透出来打在梁鳕的头顶上。
弯下腰蹑手蹑脚往着后院,找了一处所在,那处所在刚好容纳得了她,窝在那里,曲起膝盖,头顶上豆角蔓藤窸窸窣窣响着,目光落在那水泥砖切成的房子上。
那房子的女主人很会精打细算,西南方向的房间让大儿子住,大儿子已经肩负起养家的任务了,该尊重的得尊重。
东南方向的房间比西南方向的房间大得多,两张床铺绰绰有余还可以在窗台处弄一处书房,两张床铺给二儿子和小儿子,书房给家里学习优秀的二儿子合情合理,更可喜地是窗前风景赏心悦目,长长的溪流沿着蔚蓝天空绿色稻田从窗前经过,河畔两边遍布青草,从窗口望出去画卷一般。
目光落在西南处房间上,那个房间的空间也就只能容纳一张床一张桌子,这家房子的女主人在自己大儿子办完葬礼的一个礼拜之后就贴出招租广告。
人也不过才没了一个礼拜。
而且,西南方向那个房间向阳,水泥砖聚热,不管早上还是晚上都像火炉,每次她被带进那个房间一旦超过十分钟,衬衫就会沾满汗渍。
而东南方向的房间则处于阴凉地带,打开窗户就有兮兮凉风。
可那家人的大儿子不知道自己被妈妈算计,还因为自己占用一个房间而耿耿于怀着。
那家人的大儿子傻瓜一枚。
“傻瓜。”嘴里轻轻骂出,那一骂,也不知道把什么激出来了。
一抹修长的身影挡在她和西南方向的房间之间,立于眼前的人轻声问她“想他了?”
恍然抬头,那指尖已经抵达到她眼前。
月中,有满月,月光透过豆角蔓藤缝隙细细碎碎冷冷清清,那距离她眼角处的指尖也不过半公分左右。
那指尖比起月光还要清冷上百倍千倍。
下一秒,近在咫尺的指尖往着眼角,也就那么轻轻一弹,依稀间可以看到泪水的形状,在月光底下像那离开树梢的露珠儿。
比起那指尖还要冰冷的是那声音。
一字一句:“我可以确定,这眼泪不会是为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56章 月亮说
做贼心虚般地,跟在温礼安背后,绕过后院,来到东南方向的那个房间窗前,梁鳕心里一抖。
“温礼安,你想干什么?”“我忘了还有书没拿。”
书没拿,不是已经拿在他手上了吗?
介于之前的临阵脱逃,介于那莫名其妙来到的眼泪,梁鳕老老实实地跟在温礼安背后来到那扇窗前,也不过眨眼功夫紧紧关闭的窗就被打开了,温礼安和她说他以前半夜常常从这里溜出去。
“要不到我房间去看看。”他问她。
慌忙摇头:“我在这里等就可以。”
夜月下,温礼安静静地注视着她。
好吧,好吧,那就去看看吧,润了润嘴唇,梁鳕点头,温礼安笑开,把她抱到窗台上,窗台下衔接着书桌。
通过书桌脚落在地板上。
一道屏风把房间隔成四分之一比例,四分之三里的空间有单人床一人高的书架,书架连着书桌,书桌挨着窗台,而四分之一屏风里的另外一张床铺上睡着小查理。
梁鳕转过身时温礼安已经把窗户关上
“干嘛把窗户关上?”梁鳕压低嗓音。
背后安静成一片,再压低声音叫了一声“温礼安”此时她的声音在微微在发抖着,第二声“温礼安”已经略带哭腔“我们回去,回去我什么都听你的,嗯?”温礼安从背后环住了她,手掌紧紧压在桌面上,极力让自己的感官不去听从那双手的走向“温礼安,我们马上回去,不要在这里,不要在这里求你了。”
依然不管不顾,这个疯子,要需要多少毅力才能不让任何声音从口中溢出来,屏风的另外一端还睡着小查理呢,那个孩子在她第一次到他家来时曾经把珍藏很久的巧克力棒送给她。
温礼安这个混蛋,她只不过是为君浣掉了几滴泪水而已,温礼安这个混蛋,回去她一定要把他放在她家里的东西如数往他身上砸,冲着他大喊“滚。”不不,那个房子是温礼安的,要离开的人是她,明天她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温礼安说“你这个变态小子,我受够你了。”
是的,温礼安是变态小子,他现在正在用他的方式惩罚她,也只不过为了君浣掉了几颗眼泪而已啊,她今天穿着裙子,这样一来刚好便宜了他,强行让她脸朝窗外,利用身体优势让她小腹紧紧贴在桌沿上,被汗水打湿的长发七零八落地或者于半空中,或者于桌面上,手掌心死死地压在桌角上,心里碎碎念着,就当是履行任务,时间一到就完事了,从此以后她要和温礼安一刀两断。
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目光直直望着窗外,渐渐地,渐渐地,一些思绪开始听从了感官,混蛋,混蛋,拼命咬着嘴唇,不让那句“混蛋”从口中溢出。
屏风一端还睡着小查理呢,还有更加恐怖地是,这个房子另外一个房间还睡着费迪南德女士,不仅这样,这个房子西南方向房间曾经的主人叫做君浣。
某一个黄昏,温礼安无意间经过西南方向房间,房间的主人很是粗心大意,窗户打开着。
无意间朝着敞开窗口,那一眼导致于数年后他没有出现在君浣的葬礼上,要告诉自己哥哥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女人脸长得像他恋人吗?不仅脸像身材也像,甚至于梦里的女人左边胸房处也长有一颗小红痣,要告诉自己哥哥在梦里他曾经亲吻过它吗?
月夜,打开窗,来到河畔,和月亮说“嗯,是那叫梁鳕的女人的错,她不该在吻了自己之后掉进河里去。”
初夏,豆角棚下,那双手忽如其来缠上来,手的主人冲着他一阵乱亲,亲完之后又以一种极为滑稽的方式滚到河里去,豆角棚外“小鳕”“小鳕”对于豆角棚里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的男人一个劲儿叫做自己女友的名字,往着厚厚的阴影地带,确保豆角棚外的男人看不到他。
初夏,月中,月亮像大圆盘,他站在河畔上,看着如皮球般滚落到河里的女人,下巴尖尖的巴掌般大小的脸支撑着又黑又直又浓的头发,那头发一半垂落在肩膀上一半垂落于水中,双手交叠横放在河岸上,一动也不动。
从他这个角度看,就像那热爱繁华人间从遥远的深海来到这方河畔的人鱼。
这月夜,那尾人鱼第一次认识到了人世间的月光。
说不定,她真是一尾爱热闹的人鱼,你瞧,她在把自己装扮成人类时还不忘表明特征“鳕”,在雪的前面是鱼,偶尔时间里,她还喜欢噘嘴。
爱噘嘴的鱼就是噘嘴鱼了。
那河流从遥远的天际尽头、从一望无际的绿色稻田延伸至他的窗前,日日夜夜流淌个不停,晴天,下雨天…
又是一个月夜,他和河里的月亮说“嗯,是梁鳕那女人的错,她不该在掉进河里之后再一次忘记关窗户,即使忘了关窗户也不要紧,她不该贪图凉快解开衬衫纽扣。”
鸣蝉叫个不停的炎热午后,东南方向房间的少年推开房间门,小查理可真像他那话痨爸爸把他吵得心烦意乱,经过西南方向房间窗前,那房间窗户打开着,无意间目光往着那扇窗,那真是一个粗心大意的女人,解开的衬衫纽扣雪白一片,就朝着风扇,要知道风扇就摆在靠窗位置,而他就站在窗前。
如果当是这样还不至于,让他难以接受地是,那女人还一只手拽着衬衫领口抖动着,更更要命地是另外一只手还拿着冰棒。
也许那冰很甜,也许那冰正好可以帮忙她解除暑热,在那个鸣蝉叫个不停的午后,附在窗台上的女人闭着眼睛,一手抖动着衬衫领口,一手吃着冰棒。
殊不知,那模样让站在窗外的少年就恨不得一把抢过那女人的冰棒,恶狠狠地“我说,你就不能关上窗吗?”
当晚,那来到梦里的女人也穿了和那个叫做梁鳕的女人一模一样的衬衫,不过西南方的窗台变成东南方的窗台,单人床床单为浅色,那头又长又黑又密的头发在床单上散开着,她在他耳畔叮嘱着“小心一点,小查理在呢。”
是的,是的,小查理在呢,就隔着一个屏风,不仅小查理在,妈妈也在,不仅妈妈在这房子的大儿子也曾经在过。
从那一天起,东南方向房间主人再也没有叫过西南方向房间主人一声哥哥,从那一天起西南方向房间主人的身份在他心里一直是“这家人的大儿子”,又或者是“费迪南德女士的大儿子。”
这家人的大儿子不再了,在最后的送别仪式上他在苏比克湾,他不想在那样的一个时刻里来一场装模作样的忏悔。
在他的认知里,这个世界所有忏悔都是虚伪的,该发生的已经发生过了,忏悔能换来重新选择机会吗?
答案是不能。
假如,仅仅只限于假如,假如回到当天的话,想必他还是会放任那长得像梁鳕的女人来到他的梦中,让她如瀑布般的头发垂落于他浅色床单上,他会放任自己轻嗅她发间的香气。
而关于这家人的大儿子——
悲伤吗?不知道,关于悲伤不悲伤就留给以后吧。
很多很多春夏秋冬过去,这家人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会在另外一个地方邂逅,邂逅时他也许会叫他一声哥哥。
“哥哥,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眼前,眼前 ,他得让这个叫做梁鳕的女人明白到,这家人大儿子已经不在了,以后要陪着她走过漫长岁月地是这个家人的二儿子。
以一种人类最为原始的方式,这也是他想让她一直知道的方式。
梁鳕,现在正在拥有你的人叫温礼安,不叫君浣。
温礼安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好孩子,随着自己的心意以最为原始的方式,等待着,等待那从梦里跳出来的声音“小心点,小查理在呢。”
一时之间,那来到耳畔的声音在湿漉漉的汗液中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我我亲爱的人鱼。
来自于屏风另外一头响起了孩子的梦呓声,小查理在说梦话呢。
“温…温礼安,小心点,小…小查理。”那声音抖得都不成样子了。
窗外有潺潺流水声。
连眼睫毛也沾染了汗水,眨了眨,眼帘重重合上,用尽最后力气,梁鳕和温礼安说:“你会为今晚的行为后悔的。”
迷迷糊糊间,她被抱到床上去,迷迷糊糊间他在梳理着她的头发,那进入发底的手力道温柔,极具呵护,导致于她思想变得散漫,似乎想起什么,她叮嘱着他“小心点,小查理在呢?”
换来地是类似于叹息的声线“梁鳕,这一幕我梦见过。”
在那一刻,她的心异常柔软,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触了触他的手,缓缓地缓缓地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时,梁鳕目触到如云般展开的墨色,那墨色铺于一片浅色床单之上,一时之间让风分不清是她的头发,还是被无意间碰到洒落于宣纸上的泼墨。
缄默雅致的少年坐在地板上,脸挨在她发间,指尖落在她最长的发末上。
这一幕,在鱼肚白的天光底下直把她看得眼眶发刺。
“梁鳕,这一幕我梦过。”
说这话的人此时眼睫毛低垂着,美好的弧度促使得…在手即将触到时,屏风处又传来孩子的梦话声。
“你们别吵…礼安哥哥,你们不要吵…”
一张脸微微发烫,收回手,从床上起身,蹑手蹑脚来到窗户旁,故意去忽略那掉落在地上的书,打开窗户,按着进来时的步骤。
那水泥砖切成的房子被矮矮的竹篱笆墙环绕着,篱笆上豌豆花开得正欢。
掩上竹篱笆门,站在鱼肚白的天光底下,眼睛所及之处是大片大片稻田,临近收割的季节,稻花香在清晨的风里无处不在。
穿上凉鞋,沿着熟悉的赤色小路。
鱼肚白天光底下,成片成片的稻田被分割成一个个方块,有腰肢纤细的年轻女人在稻田上穿行着,微风不时卷起她的发和裙摆,在清晨的雾气中如无意间闯入水彩画中的人物。
道路另外一端,有少年在奔跑着,天光打在他身上白色衬衫上,变成那种亮亮的蓝,那蓝太过于耀眼,而少年的奔跑速度太过于快,导致于他像是一抹穿梭于绿色稻田上的蓝色晨光。
蓝色晨光朝着腰肢纤细的女人方向,两人距离逐渐被拉近,距离剩下了只手指间时少年放缓脚步。
奔跑变成林间漫步,少年跟在年轻女人身后。
风起,稻田一阵哗啦啦作响,少年从背后把年轻女人环在怀里。
一直沉浸于思绪、沉浸于这溢满稻花香的晨风里,回过神来,梁鳕发现自己已经在温礼安的怀里。
回过神来,大力挣扎。
“温礼安,你这个疯子。”“温礼安,我要和你划清界限。”“温礼安,你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温礼安,还是那君浣家狡猾的礼安。
他就这样静静等待着,等到她没有力气挣扎了,等到她没有力气再骂她了。
这是一个很难让人大动干戈的清晨,微风里头的那稻花香让人沉溺,那稻花香正粘在他袖口上。
“梁鳕。”
抿着嘴。
“在这条路上,我曾经故意把自行车开得飞快,让自行车溅起的泥巴水落在你裙摆上,那碎花裙子丑且碍眼,但假如,当时那裙子是穿来见我的话,我想它看在我眼里那一定是美丽至极。”
“叮铃铃——”身后响起串串自行车铃声,自觉让到一边,也不知道是谁家放学的少年骑着自行车风一般从身边经过。
后知后觉到裙摆沾到泥土,气呼呼地从地上捡起小石头朝着远去的自行车扔去,谁知,那个一个拐弯点,小石子也就打在自行车后车架上,少年头也不回。
而在这个清晨,就在那个拐弯点,那把她裙摆弄脏的少年回过头来了,少年有着又浓又密的眼睫毛。
他继续说着,声线似乎也沾满着稻花香。
“梁鳕,在后院的角豆棚子下,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女孩子们的嘴唇可以那般柔软,凌晨时,我偷偷地把床单藏在床底下。”
红潮说来就来,最初也就淡淡的两抹,渐渐地,随着那附到耳畔的窃窃私语,淡淡的两团红潮像黄昏时刻的火烧云。
而他还再继续着——
“梁鳕…”
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她昨晚暗地里发誓地都要统统变成空话了,对了,她昨晚发誓来着,要和温礼安一刀两断。
“温礼安!”
“梁鳕,一人一次我们扯平了。”
什么一人一次扯平了?!
“温礼安!”
“在夜市我逃跑一次,我家门口你逃跑一次。”
所以这就是所谓扯平了?张了张嘴,最终,嘴角紧紧抿住。
“不过…”沾满稻花香声线在耳畔呵着,“介于我比你先逃跑,我愿意接受额外惩罚。”
“什么惩罚?”
“嗯…”拉长着声音,“比如,在你叫我‘学徒’时我不叫你噘嘴鱼,在你叫我‘哈德良区的小子’时我不叫你‘害人精’,即使你叫上一百遍。”
“温礼安,你这个幼稚鬼。”
“幼稚鬼也可以叫,在你叫我‘幼稚鬼’时我不叫你‘谎话精’就是了。”
“幼稚鬼。”
“谎话精。”
“温礼安!你不是说要任凭我叫的吗?”
“可你还刚刚没有明确答应过。”
“…”
呈鱼肚白的天光从淡淡花灰转变成浅蓝,正在骑机车的少年身上那件浅色衬衫也从亮蓝变成浅蓝,机车后座坐着腰肢纤细的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脸紧紧贴在淡少年的背上。
机车行驶在一望无际的稻田中间,这个空无一人的清晨,周遭只剩下了机车的噪音,晨风吹拂着稻穗,风里——
“温礼安。”
“…”
“学徒。”
“…”
“住哈德良区的穷小子。”
“…”
“幼稚鬼。”
“…”
女声窃窃笑着,开始放开胆子,反正四下无人,放开嗓子。
“温礼安、学徒、住哈德良区的穷小子、幼稚鬼——”
作者有话要说:看完这章大家回到群里去看群公告。
因为上一章的事情今天峦蝈太心塞了,怕回评论都是负面情绪,但评论都有看,谢谢大家。
PS:明天和大美妞们请假,峦蝈需要休息一天。
第57章 多米诺
梁鳕所就读的学校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来自天使城的两名女生,这个周五午后,梁鳕正在学校食堂帮忙整理卫生,其中一名来自天使城的女孩告诉她,温礼安来找她了。
天使城大部分人都知道她和君浣的事情,那女孩把温礼安称之为君浣的弟弟:“君浣的弟弟到学校来找你了…”
女孩后面说了什么梁鳕已经无暇顾及了,心里又乱又恼。
她下午没课,难得温礼安今天下午也没活干,他们有两个小时时间,那两个小时他们计划找一处凉快的地方,那处凉快的地方他们昨晚也选好了,就在学校附近的橡胶林里。
那橡胶林有湖又安静,为了那两个小时梁鳕又从食堂拿走两瓶饮料,明天发工资,她自然会把饮料还回来,但由于这是不大光彩的事情,所以她现在在卖力整理卫生。
看了一眼钟表,她让温礼安一点半到梧桐树下等她,现在才一点,温礼安会不会听错时间,然后因为在规定时间点没等到她,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然后直接杀进学校来了。
该死的,表情一脸淡然但心里却在找寻各种各样温礼安会到学校来找她的各种说辞,君浣已经不在两年了,一时之间也找不出任何合理的借口。
心慌意乱间——
“梅芙那臭丫头我都不好意思说她了,见到安吉拉就像丢了魂一样,鳕,他们现在就在你午休的房间里。”女孩说。
那场“海高斯”飓风过后,梅芙已经不仅一次向梁鳕要“她男友弟弟”的电话号了。
把擦干的碟子放到橱柜上,随着“荣椿也在那个房间里”这个念头的忽然出现,猛地关上橱柜门。
放下抹布,往着厨房门口,在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主导下脚步飞快,站在她午休时的房间门口时梁鳕还在喘着气。
呼出一口气,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推开门。
天花板上的吊扇被调到最大风档,老家伙年岁已高,怎么能经得起这般折腾,每一次转动都带动出轰隆隆的声响,那声响压住开门声,没有人意思到房间门被打开。
站在门口——
房间空间小的可怜,这般小的空间里硬是挤着三个人,一男两女,温礼安正弯着腰看梁鳕的书架,梅芙充当起了房间主人,正忙着张罗茶水,荣椿坐在她的床铺上擦拭相机。
正在擦拭相机的人似乎对房间另外两个人没什么兴趣。
梁鳕呼出一口气,心里自嘲,怎么会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想。
孩子们画在墙上的“礼安哥哥”和“椿”那场婚礼不具备任何意义,孩子们还在墙上画自家妈妈和美总统结婚的场景呢。
再有,荣椿到这里来要找的人并不是温礼安,而且昨晚荣椿说了,她已经和她的那个“他”完完全全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