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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眉,继续:“在这位瑞典公主身上,还贴着这样几样标签,妙龄、平易近人、长相甜美、备受宠爱、精通多国语言。”
“梁鳕…”
抬起眼睛,看着塔娅,轻声说着:“不可思议对吧,听着就像是童话故事对吧?温礼安的运气可真好。”
塔娅的嘴唇抖了抖。
“在这位瑞典公主身上最最重要的,也是最可怕的一样表标签是:世袭,”声腔带着淡淡的怜悯,“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温礼安和这位瑞典公主以后生下的孩子将被冠以皇室身份,这个星球有近七十亿人口,从天使城的孩子到皇室世袭身份,这样的机率应该也许就只有七十亿分之一,塔娅你说,这世界上还有谁能抗拒这样的七十亿份之一?”
塔娅发着呆。
手从她额头垂落,梁鳕再次叹了一口气:“你最近在温礼安可能出现的地方都堵不到他对吧?去了修车厂你也没看到他出现在他应该呆的岗位上吧?”
回过神来,点头。
梁鳕直起腰,她好像在这里呆的时间有点长,相信领班这会儿又在骂人了,身体从塔娅身边擦过。
“小鳕姐姐。”
那声“小鳕姐姐”听起来有点久违。
停下脚步。
“想不想见温礼安?”
“想。”
梁鳕写下了一个地址,把地址交给塔娅:“今晚十点,你要准时出现在这个地方。”
就这样吧,坦白说,梁鳕有点烦,她和温礼安的关系,塔娅和温礼安的关系,温礼安和君浣的关系,相信这样的关系可以算得上史无前例,最最麻烦地是…
还有费迪南德.容女士。
那位可是真正的聪明人,年轻时即使和很多天使城的女人一样是一名性服务者,可谁见到她时都规规矩矩叫她“容小姐”,君浣的出生让她摆脱了站街女的身份以及有了容身之所,而小查理的到来让她每年可以拿到小笔赡养费。
那位费迪南德女士总是让梁鳕如坐针毡,这让她很烦。
也许是到了快刀斩乱麻的时候了。
还有,黎以伦在这个时间点出现有点像是某种冥冥之中的注定。
那个商人才不会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伸手拉一名仅仅见过几次面的服务生的忙,那个男人一看就和麦至高不一样,不会单凭一个人的外表就会产生好感的。
第40章 在一起
九点十分,梁鳕把她今晚得到的小费统统塞给了领班,在领班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提前下班。
九点十五分,梁鳕拿出偷偷带出来的小半瓶酒,小半瓶酒被她喝掉大约有三分之一左右,那是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喝点酒,做起坏事来会得心应手点些。
把剩下的酒放进垃圾箱里,目不斜视,离开更衣室。
来到拉斯维加斯馆门前叫了一名孩子,把那位孩子带到温礼安泊机车的地方,把原本准备好的纸条交到孩子手上,再给了孩子两比索。
约五分钟后,温礼安就会把机车开进这片区域,到时他就会从孩子手中拿到她留给他的纸条,然后顺着纸条上的地址找到她。
纸条上的地点很像幽会场所,耸了耸肩,快步朝拉斯维加斯馆后门紧急通道处走去,在温礼安出现之前,她得好好打点一切。
走廊通道很长,长且幽暗,走廊两边都有凹形设计,凹形设计所在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那是放灭火器的地方。
沿着走道,一个一个数着,一个凹形设计就代表着温礼安的一个机会,温礼安有十八个机会,当一名孝顺孩子的机会。
梁鳕来到第十九个凹形设计所在,顿了顿,呼出一口气,向前跨一步进入凹陷设计里面,从包里拿出镜子,再之后是口红,借着微光,口红一层一层往自己唇上涂。
口红放回包里,最后一眼喵了镜子里的自己,在幽暗的光线里,那张脸咋看就像月夜里的吸血生物。
背靠在墙上,左脚呈现出九十五度弯曲,鞋底贴在墙上,一派悠然自得的姿态,一切准备妥当,目光落在走廊处,在心里倒数着:十、九…
脚步声如约而至,沿着走廊深处所在。
墨蓝色的光投递在走廊地面上,越往深那墨色就越重,来到第十九个凹陷设计时已经呈现出黑蓝,修长的身影印在黑蓝色地面上。
身影在第十九处凹形所在停下。
咧嘴,梁鳕朝着那身影伸出手,手停留在半空中。
那个身影避开她的手,来到她对面。
本来不大的空间因为挤进来第二个人显得拥挤不堪,微光下,他注视着她,在他的注目中她噘了噘嘴,他手指缓缓往着她的唇靠近,垂下眼帘,等他的指尖即将触到时手一拍,把他的手拍落。
“温礼安,”她低唤他的名字,“口红有点刺眼对吧?”
没有应答。
“要不要我告诉你直接把口红擦掉最便捷的方法,比如…”吃吃笑,拉长着声音,近在咫尺的脸侧向走廊处。
脚放下,顿脚,踮起脚尖,两边手掌贴上他脸颊,狠狠按住,直到让他的目光重新放在她脸上,这才心满意足放开手。
第二次唤他的名字,声线又低了些许,低得几乎是含在舌尖里头,瞅着他,抿着的嘴角因为那道逐渐靠近的气息扯成平行状,又因为目的即将达到而扬起,上扬着。
踮起的脚尖一直没有放下,整个身体几乎挂在他身上,双手绕过,一只手死死勾住他颈部,另外一只手深深渗透进他发底下,他单手撑在墙上,另外一只手握住她腰侧,单腿从她双腿间穿过,在唇舌交缠间借助身体的优势把她的身体更深地往墙上挤,直到把她压制成薄薄的一片,附于他和墙之间的缝隙里头,安静走廊里,喘息声,脚步频频的移动声。
自然,光吻是不够的,于他,于她,撑在墙上的手滑落,顺着她腰背曲线往下停在她的臀部上,一压,她微微哼出声来,那声“嗯”被更深更厚的另外一声压住,胸衣被从衣服里面抽出,那两团随着束缚被解开跳脱而出,紧紧扣住她腰间的手松开,找到,大力握住,他唇擦过她嘴唇,在她嘴角停顿,她仰起头,不约而同喘着气,他的唇从她嘴角处往下移动,侧过脸,好便于他的唇顺利印在她颈部上,目光死死盯着走廊地面,印在她颈部上的唇还在往下,衬衫衣扣被解开了一颗,当他还想在往下时,她再次送上自己的唇,再一次唇齿交缠。
唇齿交缠随着走廊入口的脚步声停顿,脚步声的主人穿着高跟鞋,从高跟鞋声的节奏一听就是平日里头穿惯球鞋的。
高跟鞋声伴随着那句脆生生的“温礼安”宛如平地惊雷,抱住自己的人身体一滞,与此同时梁鳕在自己的唇角处尝到了血腥味,把伸进自己衣服里的手拿开。
一切如她所愿的发展着,就差最后那声尖叫声,尖叫声将会把高跟鞋的主人引过来,那掉在地上的胸衣、那遍布口红印记的颈部、以及嘴角的伤痕足以构筑出一个犯罪现场。
当然,受害者是她。
这个犯罪现场可以让她全身而退,而温礼安会在自己的恋人以及妈妈的压力之下远离梁鳕那个害人精。
带着那么一点点心虚,梁鳕悄悄抬眼去看温礼安,他站在那里,山一般静默着。
那可是君浣口中最聪明、最懂事的礼安。
怎么可能不明白现在她心里打得是什么样的算盘。
不过,介于君浣这个人情,梁鳕决定给温礼安一个选择。
压低声音:“把你的所有东西从那个房间带走,一样也不能留,以后要是在任何地方遇到我,马上掉头。”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以后不许出现在我面前。
温礼安一动也不动。
入口处,第二声“温礼安”响起。
似乎,眼前的人还没明白她所想表达的,以及所想要达到的目的。
脸朝着他凑近一点:“塔娅是我让她来的。”
温礼安还是没给出任何回应。
勉强压住气:“你说,这一幕会让塔娅做任何联想。”末了,忍不住多加一句“温礼安,放在你皮夹照片里的姑娘叫塔娅,不叫梁鳕。”
终于,一直不动的人移动着脚步。
咧嘴:“从今天起,就把发生在我们身上的荒唐事忘了,从此以后,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生活。”
垂下眼睛:“房子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谢谢你,我会找一个适当的时间离开。”
话已经说到这个分上了——
只是,梁鳕迟迟没等来她想要的结果,想必,温礼安没把她说的话放在心里,也对,塔娅那丫头一看就被温礼安吃得死死的,大约看到这一幕时也就哭闹几下,小段时间过去,照样没心没肺满街追着温礼安。
但是,和她心上人勾搭在一起的人叫做梁鳕,怎么也不能便宜梁鳕那个婊.子。
微薄的光晕中,狠狠盯着温礼安,声音放得极慢:“即使塔娅的事情你能解决,但费迪南德女士呢?我可以和你保证,半个小时后,塔娅会把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一样不落搬到你妈妈面前。”
“温礼安,你妈妈也是天使城的女人之一,我相信你比谁都清楚,你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第三声“温礼安”响起,与此同时脚步声已经往着走廊通道。
梁鳕心里又急又怒,刚刚她可是没少被他摸过,又吻又摸的,咬牙,膝盖狠狠往温礼安一顶,从牙缝里一字一句渗出:混蛋,你说话啊!
终于,温礼安开口了。
听清楚温礼安说的话梁鳕一下子傻眼了。
是的,没错,就是:你!叫!吧!
怒目圆睁:“不要以为我不敢。”
呼气,恨不得把脚底下的力气直接提到肺部上,然后汇聚成为那声:啊——再然后泪眼婆娑,呼天抢地:“谁能来帮我。”
梁鳕的眼泪总是来得很快。
可这会儿——这会儿…
往着通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非但没有把气成功提上来,而且一滴眼泪也没有,甚至于,开始屏住呼吸,绷紧神经——
脚步声越开越近了,光影把塔娅的身影投递到地面上,最初只看到发顶,渐渐地,整个头部连同肩膀都呈现了出来。
塔娅已经来到了第十五个凹陷设计所在,眼看…近在咫尺却在此时一副开口想说话的样子,这还得了——
伸手,手捂住温礼安的嘴,在她感觉里温礼安一副想要说话的样子,难不成想让塔娅来见证这一幕。
这个混蛋,要是让塔娅看到和自己心上人勾搭在一起的人是她的话,这次可不仅仅是吐口水的待遇。
那个泼辣姑娘非扒了她皮不可。
想到这里,手死死捂住温礼安,周遭死一般静寂。
往着走廊深处移动的身影停顿了下来,停顿片刻,再往前移动一步,那是第十六处凹陷设计。
脚步停在第十六次凹陷设计,再之后,气急败坏的声腔伴随着顿脚声。
“梁鳕,你这个臭婊.子,谎话精,我下次再信你话我就把自己名字改成笨蛋。”“梁鳕,你等着,今晚你死定了,我要当街撕烂你衣服,让那些白皮猪们免费看个够!”
一边说着,脚步已经飞快往出口移动,眨眼间消失不见。
确信到塔娅已经离开,手从温礼安嘴上离开,扣好衬衫纽扣,在转身打算离开时,温礼安横向的手挡住梁鳕的去路。
曲起膝盖,没半点留情面,狠狠往温礼安顶去,这会儿,泪水倒是说来就来,沮丧、懊恼、委屈、无奈、彷徨——
如果温礼安能配合她多好,如果温礼安能妥协多好。
嗯,我皮夹照片里的姑娘叫塔娅不叫梁鳕,嗯,我和我哥哥的恋人是发生了一些荒唐事,可那都是因为年少不懂事,嗯,妈妈为我付出了很多,我不能做出让她失望的事情。
这样对大家都好。
她可是好不容易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欺骗塔娅时她心里怎么可能不难受,这下,好了,心一软,这事情最后黄了。
要摆脱温礼安、在黎以伦身上下功夫这件事情黄了。
握紧拳头,拳头一次次往着温礼安肩膀捶,落在温礼安肩膀上的拳头从最初的暴风骤雨般、到逐渐地有一下没一下。
最终,手无力垂落,一点也没用,一点便宜也没有讨回来。
在他的手往她脸颊时她侧过脸去,他的手指在她眼角处触摸着,那帮忙擦眼泪的手势有些笨拙。
温礼安往前一步,随着那一步,凹陷处的两个身体也就剩下数公分左右距离,他也就稍微一动,她的脸就变成往他肩膀靠。
从头顶处传来的声音又低又涩:
“去年,独立节,荷兰啤酒商在广场举行活动,谁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啤酒金字塔搭建,谁就可以拿到五百美元奖金,拿到这五百美元奖金的是一位到天使城旅行的荷兰少年,第二名完成啤酒金字塔搭建也就比那位荷兰少年慢零点一五秒。”
“就是这零点一五秒让她只拿到象征性十桶啤酒,这让她很沮丧,提着十桶啤酒垂头丧气,不少游客在广场上拍照,‘你挡住我们的镜头了’,提着十桶啤酒弯下腰,避开镜头,没想到的是她避开了这个镜头,却跑进另外一个镜头里。”
“那时,广场的灯刚刚亮起,独立日庆祝已经临近尾声,到从城里来参加夏令营的男孩在广场上点起烛光,向心爱的女孩表达爱意。”
“那家荷兰啤酒商生产的啤酒名字叫做喜力啤酒,这个名字有没有让你想起什么吗?”
这还是梁鳕第一次听到这位安静的少年一次性说出这么多的话,只是…
第41章 在一起
这还是梁鳕第一次听到这位安静的少年一次性说出这么多话,只是…心里叹着气,她压根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叹着气说:“温礼安,不要转移话题。”
回以地是比她听起来更长的叹息,依稀间,那叹息里头附带着“你比我想象中的更能装。”
敛眉,梁鳕有种被温礼安倒打一耙的感觉。
回想塔娅离开前说的话,心里打了一个冷颤,气急败坏“刚刚塔娅说的那些话你也听到了,吃亏的是我,是我!”可不是,吻也被吻过了摸也被摸过了。呸呸呸,她干嘛老是想这个问题,那是策略,策略,不具备任何意义。
“梁鳕。”
冷不防地,心又抖了一下,咬牙切齿,这个混蛋她都和他说了多少次,叫她名字要提前通知她。
恶狠狠的:“温礼安,我不是和你说过,要叫我名字时要提前通知我一下吗?”
“怎么通知?”
“叫一声梁鳕。”
“梁鳕。”
又来了,又来了。
“梁鳕——”温礼安拉长着声音,“是这样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确信,刚刚都在按照你的步骤走。”
“温…”
“梁鳕,我们回去吧。”附在耳畔的声线低低柔柔的。
此时,夜深,哭也哭过了,骂也骂过了,踢也踢过了,打也打过了,绞尽脑汁也绞尽脑汁了,现在她的精力也被耗干了。
至于如何和温礼安撇清关系这件事情也许可以留到明天再想,明天想不出来就后天想,机会肯定会有的。
“回去吧?嗯?”
点头。
自从温礼安住进来之后,除去周末晚上,其余晚上梁鳕都会在某个特定时间点醒着,那应该也不叫醒来,那种状态类似于半梦半醒。
半梦半醒间,听到机车声响起、听到开门声、听到蹑手蹑脚的脚步声、听到洗澡声、熄灯,周遭恢复安静,她的思绪重新回到睡梦中。
这个晚上,半梦半醒间,一切如往常,可随着熄灯,随着周遭陷入黑暗梁鳕并没有和往常一样思绪回归梦乡。
反而——
心里碎碎念开来:梁鳕,快点睡觉,什么都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去好奇,那是别人的事情,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你不是黎宝珠,你不是可以买得起五百美元入场券的女人们,你甚至于连塔娅也不是,塔娅家里还有一间杂货店,而你呢…
你家里有的是沉迷于歌星梦,连煎蛋也不会的妈妈。
呼出一口气,这下应该可以了吧。
可事实是…
事实是注意力更加集中,蹑手蹑脚来到卷帘旁边,站停等待均匀的呼吸声响起,轻轻拨开卷帘,再蹑手蹑脚,她需要找到一样东西,就是那样东西让她迟迟无法入睡。
梁鳕如愿找到了温礼安的皮夹,她发誓,她只是好奇而已,只要满足了好奇,她就可以轻而易举入睡。
屏住呼吸,打开皮夹。
只是——
梁鳕没有在皮夹里找到照片,也不能说是没有找到,而是应该说在她的注意力被另外的东西所吸引住了。
等确认自己眼睛没看错时,梁鳕打开灯,手里紧紧拽着皮夹,那一瞬间她有点想把它毁了个稀巴烂,对了,在叫醒温礼安之前她还得做另外的事情。
现在,赶他走的机会就在眼前。
把温礼安带来的包连同书一股脑堆在一起,那是待会让他一并带走的。
做完一切,挑了一本最厚的书,拿书干什么呢?拿书敲温礼安的头,然后制造出无比愤怒的假象:我的上帝啊,一个在自己皮夹里放避孕套的男人,不不,温礼安过完十八岁生日才不久,充其量就一男孩。
我的上帝啊,和一个皮夹里放避孕套的异性住在一起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回头,目触到那双安静的眼眸。
嗯哼,当事人已经醒了,这样也好,不用她大费周章叫他起来,要知道,她今天,不,应该是昨天,要知道她昨天累得够呛。
温礼安微敛起眉头盘坐在沙发上,沙发小而他腿长,盘坐的姿势怪里怪气的,梁鳕慌忙提醒自己,现在不是研究坐姿的时候,现在是算账的时候。
板着脸,手里的书朝着温礼安狠狠的扔过去,但那朝着温礼安扔去的书怎么想都像是恰到好处的传球。
利用手指抓力、牢牢借住、过程不忘耍了个花式动作、书稳稳当当放在沙发上,一气呵成,动作干脆又潇洒。
此时,梁鳕心里又有种吃大亏的感觉,她无意间又给温礼安卖弄的机会。
打开皮夹,从皮夹里拿出让她光看一眼就十分愤怒的小玩意,一个、两个、三个、有数十个左右。
混蛋!
咬着牙,君浣家最懂事,最聪明的礼安学坏了,只有天使城的痞子们才会在自己皮夹里随时随地放避孕套,自然,他们不是为了保护对方,而是怕被传染到什么病或者弄出类似于亲骨肉这样的事件来。
白色、蓝色、黑色的朝着温礼安脸上丢去,冷冷说着:“我想知道你在皮夹里放这玩意打算干什么?”
他看着她。
呼出一口气:“温礼安…”
“老是吃药对身体不好。”看着她,他说。
老是吃药对身体不好???反应过来,回过神来——即使心里隐隐约约知道,但梁鳕怎么也没想到温礼安敢把话说出口。
本来,她想给他安一个*的罪名来着,本来想义正言辞坚称自己不和*的人同一屋檐下来着。
这个混蛋…一点面子也不给她,不给面子,不给予任何配合!
这次朝温礼安脸上丢过去的是包,“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气不过,双手拽住书,书狠狠朝温礼安头上砸去,“温礼安,那些都是荒唐事,荒唐事懂不懂?荒唐事是指违背常规,常人无法接受理解的事情,既然是荒唐事就没理由再让它发生,是的,没有任何理由,懂吗?懂不——”
用尽全力的那句“懂不”让梁鳕一阵头晕眼花。
书掉落在地上,转过身背对温礼安,闭上眼睛,说:“温礼安,你是住在哈德良区的穷小子,而我…”
“而我,是每天紧咬牙关,也要每月赚到八十美元,在我的眼中,那八十美元一个月的平房是我赖以生存的尊严,也是最后的尊严。”梁鳕说。
本来还有的,只是她没有把它说出来。
学徒,你看,你一天四份工存下的积蓄一分钱也没剩下了吧?学徒,你看,你都干起了你从前看不起的事情,开始学习讨好女人的话了,说不定也开始帮女人们提包了。
学徒,到最后你连心爱的车也没有了。
塔娅的说得对“梁鳕是害人精”,这就是你认识那个叫做梁鳕的女人付出的代价。
这个梁鳕的女人后面还有一个叫做梁姝的女人,说不定到最后那两个姓梁的女人会把你的血都吸干了。
垂下眼帘,梁鳕说出了几个小时之前说不出口的话。
“温礼安,这样对我们都好。”
背后沉默成一片。
头晕眼花的感觉卷土重来,用手去压住太阳穴,它此时也在闹腾着呢。
“你心里是这样想的吗?”
“嗯。”哼着。
“那我明天就搬出去。”
“还有!”
“还有以后在任何地方遇到你第一时间就掉头。”
咧嘴,笑,只是心里并没有因为温礼安的话响起万人大合奏,指尖触到额头上的汗,汗是冰凉的。
应该是身体的问题,过去十几个小时里发生很多让她觉得心力交瘁的事情了,她得回房间休息,那场万人大合奏迟点时间来到没关系。
休息一下就好了,一步步往着房间,背后那道卷帘落下,周遭恢复黑暗状态。
手在床头柜摸索着,没摸到电风扇开关,倒是摸到另外一样物件,手指循着那物件,那是吹风机,手触之处十分光滑,吹风机应该是全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