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所爱 作者:路莫遥
【一句话文案】
你不是我的竹马,你是我一生所爱。
【剧情版文案】
那时候,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很久,轻轻地说:“张开嘴。”
我说:“啊…”
“…不是这种。”
法律系学生&生物系博导的故事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裴,裴益,叶泽林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
“让让啊,麻烦让一下…请让让啊谢谢…”
“挤什么挤,赶着去投胎啊!”
“踩到人了你知不知道?!”
“要下车不会早点出来啊?”
“对不起对不起…”
我从傍晚六点的地铁里像只蚱蜢一样蹦出来,收获一片骂声。
刚才在想些事情,地铁到站了也没发觉,幸好在车门关上之前挤下了车。
老妈的电话恰逢其时地打过来:“喂,你到哪了?”
我边走边说:“刚下地铁,快到了。”
“快点快点,婚礼已经开始了。”
“哦,好好!”我挂了电话,拔腿就往楼上跑,我爸的得意弟子林砚今天大婚,在望春风酒楼里摆宴。而我今天碰巧有一门科目期末考,所以晚了一点。
我“砰”地一声推开宴厅大门的时候,新郎新娘正在接吻,大家都在陶醉地看着他们,没有人注意到我。
只有老妈的手臂在半空中挥舞着。
我猫了点腰跑过去,老爸老妈留了个他们中间的位置给我,老妈一拎我的包说:“你怎么背那么多书?”
我转身放好包说:“今天考影视鉴赏,考试前看的。”
老爸在另一边严肃地夹击我:“考得怎么样?不会像上学期民法一样要挂了吧?”
“又不是专业课,应该不会吧…”我敷衍着低头喝了一口茶,抬起头的时候,那口茶却噗地一下全部喷了出来。
幸好我面前放了个大水壶,桌上的几碟凉菜才没有遭殃。
可是我们那桌的客人已经被我的动静吸引,全部转回头来看着我。
老妈皱眉道:“你怎么回事啊你?谁跟你抢!”递了一张纸巾给我,我狼狈地伸手接过来,狼狈地擦了擦脸。
老爸不忍看我的丑态,余光里和桌上其他客人一样,又扭过头去了。
我偷偷抬起眼睛瞄了一眼,对面那个人却还是微笑地看着我。
我只好硬着头皮抬起头对那人干笑说:“裴益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昨晚刚回来的。”他的声音不大不小,穿过圆桌,我刚刚好能够听到。
这时候我才看到他西装上挂着伴郎的礼花,把头点了三下说:“哦。”
老妈小声训我:“裴益有这么吓人吗,你看见人家好像看见鬼。”
我不知道说什么,他再笑了一下,也转过头去了。
台上的司仪正好调戏完新人,换了个歌舞节目。服务员来上菜时,新郎新娘换了身衣服从后台出来,对面裴益站起来,对我爸妈说:“姑姑姑父,那我先过去。”
我妈点了点头,我爸应了声好,他再对我笑笑:“裴裴,回头见。”
我又把头点了三下,这回连哦都忘记说。
我目送他的背影走远,桌上有个面熟的阿姨来跟我妈搭话:“那是你们亲戚家孩子?刚说叫什么名字?”
我撇过脸,老妈笑了笑说:“是我表哥家的儿子,叫裴益。裴就是我女儿这个裴,益是受益的益。”
阿姨的眼睛放出了精光:“哦,一表人才嘛,有女朋友没有?”
老妈打着太极说:“这我就不知道啊,没听家里亲戚说过。不过这孩子的确是很出息,在国外读法律。”
“哪国,美国吗?我外甥女也在美国读研究生。”
“好像是吧,但是美国也很大嘛,具体在什么位置我也不清楚…”
我把头转回来,看见几桌之外,裴益站在新郎身边,在和新郎一起敬酒。忽然他转了转身,视线随意地飘过来。
我赶紧把头低下。
老爸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来:“这学期你要考什么专业课?”
我想了想说:“唔…有民事诉讼法,经济法,知识产权法,还有其他两三门…”
老爸“嗯”了声,言简意赅地说:“好好考。”
我乖乖应了声,我知道老爸这么紧张,是因为上学期我民法考了班上倒数第三,我们教授大着嗓门在我爸办公室跟他说起来,害老爸丢尽了面子。
可是其实那是因为…
算了,我不想回忆起自己那时候的状态。
我又抬头看了一眼裴益,却没想到,这次直接跟他的视线对上。有些慌张地移开,才发现他是和新人一起过来敬酒的。
林砚是我爸的研究生,刚刚考上博士了。他跟我爸说了一堆感谢恩师之类的话,我在一旁无聊地听着,后来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说了一句:“老师,下一个我们就等着喝阿益的喜酒了!”
我一下抬起头,可能是因为我的动作太大,裴益瞟了我一眼,又有人起哄说:“那也得等他把我们系花追回来吧。”
“拜托,马上都要进同一个事务所了。”
“阿益本来就是奔人家去的吧?”
“不过到时候得叫人家一声经理!”
…七嘴八舌,闹哄哄的。
我转头回去倒椰汁,有点想把耳朵堵住。
“今天主角又不是我,你们要消遣我也差不多可以了吧?”那声音笑着打断他们,又听到新郎说:“好好好,来,我们再敬老师一杯。”
我百无聊赖地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微信里的朋友圈。
筱晴发了一张咆哮教主“我想要大叫”的图:“策划案写到第四版了,部长还是不满意…”
我看了想笑,筱晴是院文娱部的,院里要办十佳歌手,她们文娱部长让她写策划案,重点是要让她把法学院的精神融入到比赛中。筱晴很郁闷,在策划案里写道:提议在比赛开始前,全体起立唱国际歌。
我打字评论她:“不然在十佳歌手比赛中插播辩论赛怎么样?”
不一会就有震动声,筱晴发了短信给我:“裴裴,你吃上喜酒了没,晚上还回来吗?”
我回过去:“吃上了,不知道要到几点,应该跟我爸妈回家吧。”
筱晴回过来:“要不你回来吧,书亭那个汪学长今晚请她去唱k。她一个人不好意思,叫我们陪她去。”
我惊讶打道:“马上要考试了还去唱k???我明天要去图书馆,熬不了夜!”
“不是通宵,就一会啦,她学长今天生日。”
“那你们陪她去就好啦。”
“你们三个不是一个高中的吗,比较有话说啊。为了书亭的幸福,你还是回来吧!!”
我想了想,学校离这边倒不是很远,去一下应该也没关系,只好回道:“那好吧,你把时间地址发我,等下我直接过去。”
我把手机放下,刚喝了几口汤,手机就震了。
我拿起来,看着上面的一段话——
“旁系三代以外血亲,旁系指非直系血亲而在血缘上和自己同出一源的亲属。三代以外是指从自己上溯至同一血源的亲属,再向下数两代以上。比如我和你。”
作者有话要说: 随意挖个坑,但可能不会日更…
第二章
看到最后几个字时,我心跳一滞,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
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发件人真的是那两个字之后,我有些茫然地抬起头。远远望过去,他侧对着我坐在不远处的一把椅子上,看着手里的手机。
我又赶紧像做贼一样地把头垂下。
我当然不会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发这段话给我,因为那本来就是我先装傻充愣地问他的。
可是已经这么久了,我还以为他…为什么又突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身边的人七七八八都站起来了。老妈突然在旁边猛拍了我一下,把我吓了一跳,“干嘛?!”
老妈一脸狐疑地看着我:“我说你吃好了没,林阿姨让我们搭他们顺风车回家,你发什么呆?”
我说:“哦,没啊…吃好了。”
老妈点点头:“那我跟你爸先到门口等车,你跟你裴益哥说一声再过来。”
我愣了愣:“啊?!”
老妈更加奇怪地看着我:“你啊什么啊,快点去,我们在外面等你啊。”说完拿过我的包,跟在老爸身后走了。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回过头,朝裴益的方向走过去。
他还闲适地靠在椅子上,我走近的时候,看见他把手机装进了西装上方的暗袋里,然后站了起来,像是准备离开。
我一紧张就直接喊了他名字:“裴益!”
他转过身来,可能因为喝了酒,脸上有一些发红,眼神也有几分恍惚。他微微笑着看我:“嗯?”
我指着门一鼓作气地说:“哦是这样的我妈来让我跟你说一声那个我们搭别人的顺风车先回去了。”
他把手□□裤兜里,反应了几秒:“这么快?”
我低下头说:“嗯…那、那我先走了。”顿了顿,又很小声地补一句:“你不要喝太多了啊。”
头顶上的声音静了静,又笑了声:“知道了,到家给我来个信息吧。”
我像块叉烧一样没意识地飘到楼下,凉风一吹,脸上才觉得没那么热。
扭头到处看了看,看见老妈站在酒店出口等我,我刚要过去,手机又在裤兜里震了一下,我赶快掏出来一看,却是筱晴发给我的地址和包间号。
糟糕,刚才一紧张居然完全忘记了这码事。我小跑到老妈面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道:“妈,我想起有点考试的资料落在图书馆了,我今晚还是回学校吧。”
老妈哦了一声,完全没有一丝留恋我的样子,把我的包从车上丢下来,车就绝尘而去了。
我凄凉地在路边站了快二十分钟才打到车,去了筱晴给我的地址。进到包厢里面,大约有五六个人的样子,书亭和闫菲在沙发上叫我:“裴裴!”
我坐过去说:“筱晴呢?”
“和大兵去买水了。”闫菲凑过来应我一声,我点点头,前面汪学长正好撕心裂肺地吼完了一首痴心绝对,扔掉话筒跑过来:“裴裴来了啊?”
我对他说:“生日快乐啊予辰师哥,没带什么礼物不会怪我吧?”
“开玩笑!副院长千金都肯赏脸来我的生日聚会我还求什么啊~?”汪学长阴阳怪气地说,眼睛却频频瞟向书亭。
他们寝室另外一哥们黎家超也笑笑地跑过来:“裴裴,这次期末考你爸有没有给你漏什么风啊?”
我无奈地说:“拜托了,你还想温习一下我入学第一年就挂科的光荣事迹吗?”
汪学长打抱不平地说:“那贺老头是不是看你爹不爽啊?要不就是不想混了!”
我哈哈干笑了两声,没好意思把事实说出口。那张民法试卷我答了不到三分之一,贺教授给我最后的综合分却是50分,已经算法外开恩了。
这个时候,包厢门被撞开,筱晴一边进来一边说:“快快快,帮忙帮忙!”
闫菲凑上去帮她把怀里的一堆饮料拿下来,家超帮大兵去抬那一大筐啤酒,一直在那里默默唱着《小情歌》的高音小王子林帆走过来一看,“靠”了一声说:“你们买了两打啊?”
“没事啊,你们一人五支,我们女生一人一支意思意思咯。”筱晴豪迈地说:“实在不行等会我们女生送你们回去嘛,反正都是没车一族,不用担心知法犯法!”
开了酒大家碰过一轮,书亭就放下酒瓶不喝了,我也缩到她旁边那个沙发角落看手机。原来的手机我三个月前弄丢了,我把号码找了回来,现在和裴益的聊天记录里,只有刚才他发的那么空荡荡的一条在。
可是光这一条我也看了很久。
书亭把脸凑过来,“你看什么啊?”
我把手机往身上一盖,笑着摇摇头。嘈杂的背景乐里面,我的思绪有点乱。
闹了近三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大兵和寿星汪学长喝得最多,几乎要靠家超和林帆扶着才能站稳了。
我们一行人往外走,书亭拿着汪学长的卡去买酒水单。可我们在大厅等了快十分钟书亭也没回来,闫菲和筱晴互相倚着有点困顿的样子,我只好决定自己过去看看。
穿过富丽金黄的大堂,在KTV大门旁边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我看见书亭抱着手站在收银台前,我走过去说:“还没买好?”
书亭用下巴指指前方:“那个好像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和学生,刚才一直在交涉。”
我抬头看过去,前面一个背影高大的人用手臂从背后架着另一个人的两条胳膊,那个烂醉如泥的酒鬼已经几乎整个人挂到人家身上去了。
我在心里想,这是哪个倒霉催的学生,居然被老师找到这里,看来记一个大过是没跑了。
收银台的服务生说:“叶先生,您的身份证和工牌,再麻烦您在这签个字。”
我八卦地偏过脸用火眼金睛瞄了一眼,果然是我们学校老师的卡片,这老师的背影还蛮帅的嘛。
他腾出一只手来,拿起笔在纸上快速签了名,再递回去:“谢谢。”
服务生不好意思地说:“不客气,是我们麻烦您跑一趟了,需要帮您叫车吗?”
“不用了。”他说完就拖了那醉鬼离开,面无表情地经过我们前方时,我和书亭都掩住了鼻子。
书亭上前买单,回头跟我说:“你先出去叫车吧,我买完单再进去找他们。”
“嗯。”我点点头,现在要叫两辆车恐怕也不容易。我三五步走到自动门前,却被门外的景象惊呆了。
刚才在我们前面买单的那个醉酒学生,现在居然在外面发酒疯,滚在地上拳打脚踢的,嘴里哇啦哇啦的也听不清在说什么。另外那个人弯下身去提他,却被他一拳招呼在脸上,好在那人头一偏闪开了。
嗯,看这个身手反应,大概是体育学院的老师吧,不过体育学院的老师怎么会长这么清秀…
看他一个人实在有些辛苦,我犹豫着上前几步说:“嗯…请问需要帮忙吗?”
“离远点!”他却呵斥了我一声,我吓得往后缩了一步,刚刚好躲开地上醉鬼挥来的魔爪。
这下我有点不知怎么是好,远远看见好像有辆空车往这边驶过来,就赶紧跑到路边去拦车。
我回头看了看,那个老师也正拖着醉鬼学生费劲地往路边挪过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好心地拉开了后座的门。那老师过来后扫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径直把醉酒的学生塞进了后座里。
我往旁边让了让,他又上前两步,拉开副驾驶的门。
坐进去前,他偏过脸来淡淡看了我一眼,“多谢。”
我笑着说:“哦,没什么,只是顺…”车已经开走了。
怎么这么没礼貌啊,我愣愣地站在路边吹了一会冷风,书亭她们走出来:“裴裴,一辆车都没啊?”
我无奈地摇头:“原本有的,是我蠢。”
打到车回到学校的时候,只差几分钟就到十二点了,幸好赶在宵禁前进了宿舍楼。
去水房收拾了一下,我们四个都累得直奔床铺的怀抱。书亭熄了灯,我拿出手机想定个闹钟,屏幕上却有几个字:“睡着了吗?”
发信时间是五分钟前。
我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隔壁床筱晴迷迷糊糊地说:“怎么了裴裴…你床上有蟑螂吗?”
“噢,没事没事…”我重新躺下来,划开屏幕。
真是的,我怎么会把这个给忘了?!
我打字道:“没有,还没睡。”想了想,“刚从自习室回来,去洗漱了,刚想给你发呢^_^”有些忐忑地发了过去。
很快裴益就回过来,还是短短四个字:“没事就好。”
我灰心丧气地看着屏幕,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好了,这是“你不用再回过来了”的意思吧?
我只好调了个闹钟,然后把手机丢到一边去了。
过了一会,却又有震动,我大喜过望地把手机拿起来。
“那个问题明白了吗?”
我反应了一秒,就知道他说的是我半年前问他的问题,那个他隔了半年才回复我的问题。
那时候我问他的是:“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禁止结婚,旁系三代以外就可以吗。我们算什么呢?”
可现在又该怎么回复…
最后还是决定装傻,我战战兢兢地打道:“什么问题?”
“算了,再说吧。”
我愣了下,不死心地打道:“为什么?”
“裴裴,我太困了。”
我又愣了愣,看看时间,原来已经快一点了。
“嗯,那你睡吧,我也要睡了,晚安。”
我把手机放在胸口上,安静了一阵,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却又看到了两个字:“晚安。”
嘿嘿,小叶出场~
小修一下…
第三章
第二天上午,我们还有这学期的最后一节经济法的专业课,上课的梁教授很爱点名,好在是上午的第二节课,否则就算出勤率高,大家也是换个地方接着睡而已。
因为老爸和这个梁教授的办公室挨着,所以他对我特别关照。今天看我精神不太好,特地把我叫起来提问:“夏裴,你来给大家说一说对涉外投资我们国家都有哪些核准制度?”我硬着头皮站起来翻了一分钟书才找到,干巴巴地念了几段他才让我坐下。
中午下课的时候,天上居然有点下雨,不知道是不是其他同学都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一个两个都打着伞走了。我们几个凄凉地在学院楼大堂里站了一会,筱晴说反正食堂也没多远,雨看起来也不是很大,干脆冲过去算了。
于是我们就冲了大概四百米去食堂,几个人像落水狗一样站在食堂门口的时候,书亭摸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闫菲无奈地说:“筱晴,你该去换副眼镜了。”
吃完午饭,书亭说要回寝室洗个澡,下午要去当家教,而筱晴中午有课,下午文娱部又要开会,所以只有我和闫菲去图书馆自习。临近考试,到处都是人满为患,我们的座位还是闫菲的朋友帮占的。
可是下午自习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蚊子太多,我小臂上起了几个包,没想到后来一挠,旁边一片都红了起来。我打了几个喷嚏,觉得嗓子好像发炎了,灌了几杯温水也不是很管用。后来头也开始痛,我就干脆趴在桌上眯了一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拍了拍我,我皱着眉从胳膊里抬起头,听到闫菲说:“裴裴,你要去吃饭吗?”
我看了眼表,哑着嗓子说:“我想去下校医院,要不你和别人去吃吧?”
“你怎么啦?”她关切地问我,“鼻音这么重,要不要我陪你去?”
“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今天又淋了点雨,嗓子有点疼,你去吧不用管我。”
闫菲看着我说:“现在已经五点多了,校医院可能快下班了,要不然我陪你去学校附属医院看吧?”
“不用不用。”我听她一说,连忙收拾东西,“我现在跑过去应该来得及,就是去拿点药而已。你快去吃饭吧,晚上你不是还有社团活动吗?”
闫菲只好跟她的朋友去吃饭了,我气喘吁吁赶到校医院的时候,正好五点半,那个三层的小楼已经基本上人去楼空。走到挂号处,里面还有一个人在整理着单据,我说:“你好,我挂个号。”
里面的人说:“下班了,没号了。”
“一个医生都没了吗?”
“你什么事?”
“感冒开点药而已。”
“那你到楼上看看,还有没有医生。”
“哦,谢谢。”我应了声,从旁边的石阶跑上二楼,站在楼梯口一眼望过去,没有一间屋子是亮的。我又蹬蹬蹬跑到三楼,这回倒有几间屋子是亮着灯的,可是一路走过去,前面两间都没有人在。好不容易走到第三间的时候,我看到有个人坐在诊桌前面,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
我敲了敲门,坐在桌前的那个人便从书里抬起头来。
我看着他的脸怔了怔,他也看了我两眼,表情淡漠地说:“有事吗?”
我张了张嘴,回过神来:“哦…请问现在还能挂号吗?”
“医生已经下班了,你挂急诊要到附院去挂。”他说。
“啊,可我只是…”我有些迟疑,在门口站了一会。附属医院离这要走半个多小时,还下着毛毛雨,我实在懒得为这点小事跑过去。
刚想斟酌着怎么开口求他,却看见他把手里的书放在一边,抬起头说:“你过来吧。”
我愣了一秒,连忙跑过去到他面前坐下,他到旁边池子洗了个手,回来的时候,我讪笑着说:“真是麻烦您了。”
他却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从旁边拿过一叠处方笺和一支笔,“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