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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墨从他身侧擦过,梨花这才微微地抬了头,只是一眼,已经说不出话了。这些日子见惯了带着那平淡无奇的人皮面具的公子,如今咋一瞧,不由屏住了呼吸,多出几分怀念的味道。
散发,素衣。
那是怎样一张宛若天人的脸,几近超脱了人世间的一切色相,该用怎样的语言才能描绘得出来?
他柔和秀美的眉目浸在温润如水的月光之中,似笑非笑的眸中一点光华如陈墨,沉淀出了几丝洗尽铅华的味道。乌黑的发丝柔软地滑落在肩头,可神色舒朗,容貌清冷,淡淡疏离的气息驱散了开来,雪白的衣袖随风荡起,堪称入画的景致。
那并非精致的皮相所能涵括的,更多的是动人的气韵。仿佛高山流水,仿佛流云飞絮。就像是看到了险峭山巅上千年不化的冰雪,就像是看到了温柔春意里第一枝舒展开来的桃花,就像是看到了叮咚小溪里忽的跃出水面的小鱼,就像是看到了云淡天高时拂过脸颊的微风。
自然而从容的美。
那一瞬间,梨花恍惚之间明白了,为何京城里那些平素矜持的大家闺秀,见到了他家公子也常常慌了心神,把持不住。
这方是他家的公子,不是舒墨,不是其他任何人能取代的,只是——苏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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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后山的小溪,苏衍之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慢慢地将舒墨的面具一点点细致地贴了上去,现在…还不到时间。
刚刚完成,舒墨转身欲离开,身后便有一个声音传来,“你在这儿干什么?”
竟是海棠。舒墨目光微动,“无法入眠,便四处逛逛,不知海棠你又为何在这里?”
“我在后山巡楼。”海棠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盯着舒墨,似要将他给看透一般,可舒墨的双目清朗,目光坦荡如水,神色看起来倒是几分雅致,毫无慌张。
海棠不再说话,目送舒墨离开。
第二天的时候,青峰寨老老少少,统统松了口气,因为,江程回来了,并且,还带回了一个陌生人。
可施玥却皱着眉,戳戳身边的舒墨,“你说,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儿眼熟?”
“似乎…是那天在酒楼里遇到的那个与你平分秋色的大汉?”舒墨似乎没有太过惊讶,反而对施玥戳着自己的那根手指头更有兴趣,盯着瞧了一会儿,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施仲阳迎了上来,见了那大汉也并不惊讶,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转身问江程,“有什么头绪么?”
江程缓缓看了人群一圈,找到了那个身影,笑道。“卿尘,不,还是应该喊你季夫人?你是不是应该出来解释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施仲阳看了看那温婉的女子,似是没能反应过来。
“我本是下山打探消息,陆兄人脉广,我便找到了他。几经打听,才发现,季夫人给我们的信息都是伪造的,青楼的老鸨都印象中都不曾有这样的人。”
江程目光森寒,几乎要将卿尘刺出洞来,“对于你的相公,我虽然遗憾,但还请你下山去吧。青峰寨虽收留可怜之人,但若怀着其他目的,我们定然不欢迎。”说着,眉梢的笑意又浅了下来,“知道么?”虽然是盯着卿尘所说,可不知为什么,施玥总听出了几分意有所指,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
被揭发了,卿尘面色阴沉,袖子微微翻转,竟抽出了一把匕首出来,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她已经只觉感到了一股极为危险尖锐的寒意,下意识侧了一□子,颈上传来了一阵痛意。
海棠已收回剑,顿了顿,“回去吧,你没有胜算。”
能不动声色地接近她,卿尘已知晓绝不是简单人物,只能狠狠扔了匕首,死死盯着江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你随意,若放了我,就不怕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么?”
施仲阳还有些没能回过神来,看着江程,有瞅瞅卿尘,不知在想什么,江程却是不怎么在意,“就算是春风吹又生,再放一把火不就行了?”
卿尘的神色越发愤恨起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接着,冷笑了一声,推开挡在前面的海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施玥那一日不过随口说说,怀疑卿尘,怎么也没想到竟然真的被她猜到了,一方面讶异,可另一方面却又惊喜,拉着舒墨的袖子,得意洋洋,“我就说嘛,绝不可能是你!”
舒墨难得地没有推开,红着脸教育她一番,而是笑吟吟,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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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寨的“危机”虽解除了,不过大家大都还是蒙在鼓里,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尤其是施仲阳,在卿尘离开的时候,几欲挽留,若不是被江程瞪了一眼,委屈地躲在角落里画圈圈,怕是已经去扯卿尘的衣角了。
“这卿尘,实际上已经成亲了。”江程此话一出,施仲阳一愣,接着怨气越发深重了起来。
而江程慢悠悠继续说道,“只不过,她的丈夫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说来,还是我们的责任。虽说寨子里向来以不伤人为最高标准,可也有失手的时候。卿尘的相公季然是城南王家的家丁,上次被我们意外伤了,回家之后几天,竟然不治身亡了。”
众人并未说话,他们都知道,王家并非什么善良之辈,素来苛刻,这,季然怎会是王家的家丁?
“卿尘和季然的感情是极好的,却落得这般下场,心中难免生出恨意。一个女子,竟学了一身功夫,混进了寨子里。”
“那她…”施仲阳着急了,卿尘对他的那些情意,怕也只是逢场作戏,当不了真。施老爹觉得倍受打击,继续蹲在地上画圈圈了。
江程也懒得理他,打了个哈欠,“可累坏了,我去补个觉。”留下一干人等,和那大汉回了屋子。
施玥满面惆怅,舒墨不由好奇,“事情解决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说那大汉是什么来历?卿尘是个渣渣也就算了,江叔不会因此就不要爹爹了吧?”眼神颇为真挚。
…舒墨无言。
“为何不把真相告诉他们?”大汉跟在江程的身后,他素来是好爽之人,对江程弯弯扭扭的心思,实在想不明白。
江程缓缓摇头,“说我们没查到真相?不知是谁留了个纸条在门口,我们才知道这些的?”
“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又何苦那众人跟着一起担心呢?”江程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陆凝之,看来你暂时也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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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寨大体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和和乐乐,一派和谐,只有一人,只是弥漫着阴郁的气息,那就是寨主——施仲阳。估摸着是卿尘给他的打击太大。这大半辈子的,好不容易遇上个心动的,结果还是个奸细,如何能不悲怆?
作为一个体贴的好女儿,施玥决定“安慰”一下自家爹爹,在心里头默默念叨着刚刚江叔说的几句话,“一场婚姻,便如同上了一条大船。既有两人同舟共度,也有船上装了三五人的。可无论如何,只是两条守则,一是上船需谨慎,二是掌舵要细心。”讪讪地腆着脸,推开爹爹的房门。
“前几日听了个八卦来,不知爹爹有无兴趣知道?”
此时施仲阳正恹恹地趴在桌上,一捏就捏碎一个石子儿,权当受打击之后的自我安慰罢了。因此,自家女儿在身边叽叽喳喳,也就当山林间碎嘴的鸟了,不答不应。
“听说那吏部尚书前些日子跟自家夫人和离了。所来也怪,都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了,也没听说尚书大人流连青楼之地,为什么落得如此地步呢?这件事儿甚至惊动了皇后娘娘,她和熹帝之间长情,见着他人不幸福,便忍不住插了一脚,将尚书夫人召进宫中,细细盘问。可没想到,最后也没能把两个人给扭回来。经过京城八卦人士几经探讨,总算从皇后身边的丫鬟口中得了些讯息。”
“原来,这尚书大人是个北方汉子,性情彪悍,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才是正道,可尚书夫人呢,却是正宗的吴江的大家闺秀,喜欢微风细雨斜阳,认为斯文儒雅才是正经人。两人因指腹为婚被绑在了一处,只得相敬如冰。”
“结果呢,这么些年,两人终于再也无法互相忍受。尚书夫人指责相公桌上酗酒啃爪子,床上打呼噜磨牙,脱鞋却不洗脚;而尚书大人指责娘子喝酒不懂畅饮,拿着杯子小抿浅酌,无趣得很,每日只是写字画画,实在无什情调,更有甚者,同枕之时更是雅致得让人无言以对。”
“虽都只不过是些琐碎小事儿,可到最后,终究是覆水难收,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这件船翻家毁的惨痛案例,从此被未婚青年们口耳相传,引以为戒。挑人,还得挑性情相合的。”
施仲阳原本还听一句,漏一句,没怎么放在心上,可越往后,则是渐渐蹙起了眉,愁绪非常。施玥一瞧,便知道是江程所说的时机到了,赶紧步步紧逼,“善解人意”劝道:“爹爹,纵使卿尘姑娘不是奸细,你觉得,你跟她,真的合适么?”
“就说吃饭吧,她是清淡为主,可你却是无辣不欢的类型。以后,你要为她放弃最喜欢的辣鸭脖么?”
听了这话,施仲阳抖了三抖,原来还是挣扎着的表情,顿时凛冽了起来,“这…不行!”
施玥总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爹爹倒也没为卿尘的事情踌躇到食不下咽的地步,“江叔让厨房里做了一盘子的辣鸭脖,问你是否要跟他…?”
话音未落,施仲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这才是她的爹爹嘛!施玥眯了眯眼,掸掸衣袖正准备离开,可施仲阳却突然又折了回来。神色莫名地看着自家女儿,“小玥呀,虽然你说得头头是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和舒墨之间…”
施玥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爹爹,说得斩钉截铁,“如果是我,绝对愿意为了舒墨放弃辣鸭脖…”
施仲阳顿时一脸的崇拜之情!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事情好多啊好多啊,我要努力码字。。。你们居然都不留评,好伤心呐!~
第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我决定手抽地写重口了…远目,我果然是抽了吧?这似乎和我一贯风格不符合?掩面,当然,是河蟹的,大概会把不河蟹的发在读者群里,乃们自便。掩面~~~~今儿个发文晚了点儿,求原谅~
施玥打心底里觉得老天爷深谙如何给了棒子再给颗糖的艺术。在青峰寨解决了“卿尘”的事儿后,又陷入了整日靡靡之中,好不悠哉。于是,施玥忍不住又躁动了起来。
眼看着冬日将近,寨子里的人下山去采办冬衣,施玥瞅了个机会,又准备偷偷下山了。走到半路,正遇到提着笔墨宣纸,和梨花一块儿去后山的舒墨,不由分说,欢欢喜喜将他拉着,“怎样,下山去喝酒吧?”
梨花在一旁跳脚,“舒公子正要叫我作画呢!”
施玥瞥他一眼,“去找海棠!”【喂,海棠什么时候文青了?!】也不顾梨花瞪着眼怒视,乐呵乐呵拐走了舒小墨。
“我有些东西要置办,小玥你不妨先去酒楼等我如何?”
正好先去侦查侦查酒的质量如何,【狐狸:根本就是酒鬼,找神马理由?】施玥晃着脑袋走到街角处,竟意外看到了有个人倚在墙边,竟然是箫煌。说来,若不是他再出现,施玥几乎要忘记他回来这件事儿了,温软的阳光倾泻,可他向来乐观积极的表情此时却被阴霾所笼罩了。
下意识的,施玥欲扭头就走,然而,早就被眼尖的箫煌看到,大喝一声,“小玥,你为什么一直避着我?”
天见可怜,她怎么就成避着他了?从山寨下来一趟也不容易,这没遇见,恰恰是天时地利人…不和,为啥箫煌就一根筋直到底呢?施玥抽了抽嘴角,总算摆出一个无辜的笑容,不甘不愿转身,“这不是萧公子么,还真(不)巧呀!”
箫煌大步跨走到她的身边,皱着眉,似乎不悦,“小玥,我好不容易来江南一趟,为何你这般对我?”
“小世子,你这话可严重了,民女怎么敢怠慢您?”身旁也无他人,施玥便不再藏着掖着了,直接道出眼前的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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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箫煌这个小世子之间的孽缘还得从三年前的偶遇说起。说来,那日上午刮大风,下午出太阳,施玥自觉是出去的好时候,便啃着个鸭脖,晃晃悠悠下山去了。正巧,在镇上的一个角落上,瞅到了一个败家的揪着他娘子拼命打,说着什么“就算老子拿钱赌博又如何?你管得着么?”
“咯吱、咯吱…”施玥这辈子向来是以花木兰为自己的奋斗目标,谁说女子不如男,瞧见这等架势,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一撸袖子便欲往前冲。可有人比她的动作更快,已经一个利落地回旋踢将那男子踹出老远。
因此,两人的相识是因为他们见义勇为到一块儿去了。从小在青峰寨里长大,施玥目睹了各色的人,大抵一个“义”字在心中牢牢占据了重要位置。因此,对于这类正义感极强,大大咧咧的男人莫名生出几分的好感。
后来想想,施玥觉得那时候自个儿脑袋抽风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被江程荼毒许久之后,她已将一切不腹黑、不毒舌的男子视为居家好夫婿的人选了。
你说,谁没有点儿轻狂往事呢?箫煌对于施玥来说,就属于那一不小心的年少轻狂。只是那时候,她还没能看得这般透彻。
于是,施玥开始时不时下山去找箫煌了,就这个来来往往大半个月,施仲阳终于发现自家女儿那一抹不太寻常的粉红色彩了。因此拉着江程,干净利落地将她堵在了寨门口。彼时,施玥还是个青涩小孩儿,于是一五一十将这场不大不小的桃花给招了出来。
施仲阳自然是眉开眼笑,女儿若是能早日嫁出去,那是极好的。可江程却理智了几分,皱着眉,问施玥,“这叫箫煌的,知道你是山贼么?”
这么一问,可真叫活生生戳在了施玥的肋骨上面。的确,虽然她和箫煌相谈甚欢,可却对彼此的身份实在是一无所知。
于是,这一日,施玥挑了个茶楼,几番欲言又止,才讪讪道:“不知小黄你家住何方?”
箫煌那筷子一顿,笑嘻嘻,“小玥,你就这般迫不及待嫁入萧府了么?”施玥面色一红,箫煌也是见好就收,握住她的手,“不知你听说过萧逸么?”
好歹也是受江程提点的,施玥怎会不知这传奇人物?跟先帝可是拜把子兄弟,当初他为这东泱江山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先帝大手一挥,奖赏了个千户侯的爵位给萧家。自此,荣华富贵与共。
“萧逸是我的祖父。”箫煌不无得意地说出来,本以为眼前的女子多少该有些惊讶,可她面色如常,似乎淡定得很,不免就有几分失望了。
于是,他继续说着自个儿的宏图大志,“我是不愿活在父辈的阴影之下的,终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箫煌这个名字。”顿了顿,他瞧了眼远方的山,叹道:“不瞒你说,我听说,江南的山贼土匪颇多,我来,不过是奉三皇子命令,看有无可能平定此处。不知小玥你觉得如何?”
“…”施玥捏着杯子的手一抖,砍了脑袋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只美女,这向来是她的人生准则,可面对爱情这种太过虚无缥缈的东西,她在那一刹那还是犹豫了,结结巴巴,对着箫煌热切的视线,到底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施玥师从江程,虽表面镇定,然而心里早就波涛汹涌,蛋疼不已了,可更多了竟是庆幸,还好箫煌不知自己的身份。自此,她便敛了那些不该存的心思。半月之后再下山,听说箫煌已经走了才松了口气。至于离开前,箫煌发了疯似的在镇子里找有无叫“小玥”的女子,此乃后话。
刚刚琢磨到这儿,突然察觉到手上的力道一重,整个人猛地被扯进了一个灼热的胸膛之中。
“小玥,其实你一直是喜欢着我的吧?”
喂喂,这是什么情况?她明明只是回忆了一下那二货又悲催的历史罢了,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她忠贞不渝,爱情长存了?施玥表示相当地困惑。
当然,施玥自然是不知道,她回忆往事时不经意间流露出了神色,在箫煌眼中,分明是“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只不过当初因为我隐瞒了身份所以你一直没有完全原谅我。我现在回来了,你只是傲娇,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但是你其实希望我主动出击”这种“女人的心思你别猜”之类的虐恋情深。
箫煌自以为已经窥得了施玥心中那一点儿小女人的微妙心思,洋洋得意,双臂就像是铜墙铁壁一般,把施玥箍得紧紧的,丝毫没有察觉到她满脸黑线的凄苦状况。
“那个…”施玥弱弱地开口,“放开我!”
可箫煌却是一副完全不为所动的模样,施玥越是挣扎,他反而越是用力地拥着。
“萧公子,你似乎逾矩了。”正当施玥惆怅不已的时候,身后响起了舒墨的声音。她长长松了口气,而箫煌察觉到怀抱里的人的变化,不禁眉头一皱,不善地看向来人,“是,又如何?”
“萧公子到这穷乡僻壤来,该是有正事儿吧?如此调戏我家娘子,就不怕误了正事?”舒墨的笑意不减,可眼神却渐渐凌厉起来,箫煌看得几分熟悉,却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禁发愣,至于施玥,好不容易寻乐机会,趁箫煌愣神之际,挣脱出来,正万分欣悦,自然也是没看到的。
箫煌上下打量了“情敌”一眼,戒备心渐现,“你如何知道?”
“猜的。”舒墨说得云淡风轻,可箫煌如何肯信?正欲细细打听,施玥已经不耐,“怎地,你四肢发达,管得着他聪颖机智么?”箫煌被打击得瞬间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瞧着舒墨和施玥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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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箫煌…?”舒墨任由施玥拉着他的手,问得毫不在意的模样。
施玥敏锐地瞧了舒墨一眼,似乎嗅出了那么一点点不同寻常的味道,可还是规规矩矩解释了,“只是个巧合。”
舒墨神色不变,“他身在朝廷,还是防着些比较好。”
咦?她有告诉过舒墨,箫煌是什么身份吗?施玥歪着脑袋,想了几秒,不过,到底是舒墨第一次关心自个儿,光是这一点就足以喜笑颜开了,哪里还顾得上箫煌那些破事儿?
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天气却变了。原本,只不过是落了些斜斜细雨,星星点点,打在了空空凉凉的街道之上,看上去倒也算得上应景。舒墨花了几个铜板在街上的小摊上买了把油纸伞,刚刚撑起,雨水瞬时便急了起来。
大雨倾盆,豆大似的雨滴落下来,劈啪声作响,在地面上砸出了大大小小数个水漩。随着一阵密似一阵的雨帘,整个世界都淹没在滂沱的水雾中,朦胧迷糊间低矮的屋落染上了天青的色泽,影影绰绰。
听着雨点打在油纸伞上的声音,施玥琢磨了一会儿,牵了舒墨的手,站在一家小店面之前。或许是因为大雨的关系,街上的人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了,店家瞅着没啥生意,便早早地关了门,抱着媳妇儿回炕上了。而舒墨和施玥此时则被雨帘子困在了屋檐下那一小寸的天地之间。
“雨这么大,不如晚些再回去吧?”施玥窃笑着提议,只要能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哪怕再多下几场雨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舒墨皱着眉小心探出手,感受了下雨水那强劲的力度,转头看了一眼偷着乐的施玥,不知是无奈还是宠溺地点了点头。
“良辰美景”,若不做出点儿什么事情来,真真是太亏了。施玥不时瞥一眼那天青色油伞下,修长的浅青身影带着几分优雅,忽的,心跳又莫名了一小下。
伞外濛濛的雨渐渐融入了冷意,施玥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舒墨眼尖地瞧见了,拂了拂施玥耳边的发丝,柔声问道:“冷么?”施玥几乎一阵恍惚了,呆呆看着那纤长的手指,支支吾吾,愣是没能说出一句话。
唉,男色什么的,简直是太大罪过!
被他微凉的手指触碰过的地方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烫了起来,视线再也不知该往哪里放。佛祖说,□,空你令堂的!估摸着佛祖定然是没遇到那个让他一见倾心的…
到底是谁说舒墨内心纯良的?【喂,那不是你自己说的么?(╯‵□′)╯︵┻━┻】现在,这,这模样…分明就是一个诱拐小萝莉的怪大叔呀?做出这种令人心动的事情到底是为了哪般呐?你,这简直就是开了外挂,太…过分了!
再无辜的眼神,也无法掩饰他日益凶残的内心!施玥一般享受着舒墨柔软的手指触感,一边在心底天人交战,是谁教会了舒墨这些东西,让他变得这般会——勾引人?
说来…似乎是自从他到山寨以后才慢慢转变的,难不成是她?施玥心中抖了三抖。不,不,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照理说,舒墨骨子里就应该是有点儿闷骚劲儿,她可何德何能,和孔夫子大战三百回合,将一好好的腐儒调、教成这样?历史使命什么的,未免也太艰巨了吧!
而内心挣扎着的施玥,在舒墨看来,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于是,他忍不住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