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李双的声音从卧室中传出,不仅吸引了宋初、楼半夏和厨房门口的梁京墨的注意力,也招惹到了师老板的注意。宋初不过眨了下眼睛,师老板的身形已经到了卧室门口。她快,梁京墨的反应也不慢。当她的手搭上李双的肩的时候,梁京墨的斩魂剑也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看到师老板手中通体雪白,却泛着浓重黑气的笛子,梁京墨眯起了眼睛:“怨女。”
师老板,不,应该是附在师老板身上的怨女扭过脖子看着梁京墨:“不愧是五百年来最有天赋的通灵师,竟然能认出我。”垂眸看了眼漆黑的斩魂剑,怨女脸上露出可惜的神情,“可惜了,我现在有身体,你的斩魂剑奈何不了我。除非,你把这个女人一起杀了了事。”
宋初扶着楼半夏堵在卧室门口,悄声问怨女的身份。楼半夏吐出口中的血沫:“怨女也是灵,介于魔灵与鬼灵之间,亦正亦邪,生于被负心的女子的怨气之中,故被称为怨女。她手中的骨笛,传说是由小三的骨渣凝成,怨气不散。”
李双反常地一动不动,怨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手中骨笛一挥,轻易挑开梁京墨的斩魂剑,和李双一起挪到了房间的角落。怨女从背后环抱着李双,李双面无表情,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在卧房的床上,消失的李经理昏睡不醒,手脚被手铐脚镣固定在床边,口中塞着一个球状物,他身下的床单上狼藉不堪,恶臭挥之不去。
怨女的唇凑在李双耳边说了些什么,原本没有动静的李双挣开怨女的手臂,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把匕首。察觉到她要做什么,楼半夏顾不得自己的伤情,凌乱而刺耳的琴音不断从指间泻出,试图唤醒李双。同时,梁京墨向怨女抛出斩魂剑,宋初一把拖住李双,试图将她带出卧室。
然而,看上去娇小的李双却似乎有千斤重,自恃力气不小的宋初竟然挪动不得。
怨女看戏一般瞧着众人的动作,不慌不忙地将骨笛举到了唇边。
笛声本该清脆可爱,怨女吹奏出的声调却呜呜咽咽如同女子的低泣,令人伤怀。宋初怀中的李双突然爆吼一声,开始剧烈挣扎。宋初一晃神,竟然被她挣脱,回神的时候,李双手中的匕首已经扎入了李经理的心脏。
此时李经理竟然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胸前的匕首,露出一个解脱的微笑,无声地做出了“谢谢”的口型。到了这一步,对他而言已经是生不如死,死了反而能够解脱。
怨女的笛声停了下来,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意:“被你们发现了,我只能加快计划的实施了,可惜我还有好多手段没有用上。”说话间,怨女已经挪到了床边,伸手将要碰到李经理的身体的时候,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惊诧地回头,怨女对上了一双燃着火焰的眸子:“陌…”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调,宋初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宋初,那是师老板的身体!”梁京墨扬声提醒。
宋初一脚踩在怨女的胸口,包裹着火焰的右手握住了她的骨笛。怨女由怨气而生,最是畏惧能燃尽罪恶的红莲业火。为求自保,只能松手弃了自己的骨笛,化身一缕黑雾,迅速逃离。而她的骨笛,在红莲业火的洗礼之下,逐渐褪去了一身黑雾,变成一把普通的骨笛…如果不在意它的材料的话。
骨笛化身平庸凡物,被囚禁在其中的怨魂大批涌出。幸亏梁京墨眼疾手快,尽数收入百鬼瓶中。与此同时,李双和宋初也双双倒地,不省人事。
警察到来之前,鬼差先行赶来,带走了包括李经理在内的鬼魂,迎接警察的只有一具完整的尸体,还有一堆碎肉。
经过法医检验,屋内的血迹和肉块,都是属于蒋青青的。同时,他们还在李经理胃中发现了蒋青青的组织。也就是说,他曾经吃过蒋青青的肉。梁京墨猜测,怨女囚禁李经理的期间,给他的食物就是蒋青青的肉。
清醒过来的李双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要是他没死,我也得给他一个痛快。”经过这场噩梦,即使活下来,不疯也得变态。
宋初看着被封存起来的骨笛,还是不能明白自己是怎么突然爆发出那么强大的力量的。据说,当初猎捕穷奇的时候,她也曾经爆发过一次。但是那一次,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一次,她却是能够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的…但是那时候,她的意识是模糊的,好像身体不是属于自己了一般。
难道,其实在她的身体里,除了她自己,还存在着另外一个人?宋初被自己的猜想惊出一身冷汗。梁京墨在她肩上轻轻一拍,几乎将她吓得跳起来。梁京墨忧心地看着宋初煞白的脸色:“哪里不舒服?”
宋初喘息几口气:“没事,我自己吓自己呢。”
骨笛被送往京都博物馆,众人看着灯光下如同白瓷般的骨笛,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师老板醒来之后,精神失常,总觉得有什么人在阴暗的地方看着她,已经被送到医院接受治疗。李经理的车最后是在一个山坳里找到的,车前盖都被撞碎了。
这件事查到最后,官方的说法是,师老板人格分裂,因爱生恨,囚禁了李老板和蒋青青,并将其残忍杀害。李经理好歹还有一个全尸,交到贾姨手上的,却只有一抔骨灰。
贾姨在二女儿的搀扶下抱着蒋青青的骨灰离开了公安局,到最后,也没有人忍心将真相告诉这位可怜的母亲。
另外还有两个可怜的受害者,丧命于失去理智的同伴手中。法院方面经过再三考虑和几方调和,受害者家属决定不追究责任,但是造成这一惨剧的几个人需要每个月给受害人家属一定的赡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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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像口味越来越淡了是怎么回事?曾经的我可是个超级重口味啊!
第一零八章:戒指(1)
这应该算是比较圆满的解决方案了,毕竟惨案的发生谁也不愿意。
“怨女失去了骨笛,暂时是不能兴风作浪了,只是没能斩草除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苏木整理着结案报告,幽幽叹了口气。
楼半夏喝着苦兮兮的中药,摇头:“怨女是无法消灭的,只要世间还有因被负心而心生怨怼的女人,怨女就能源源不断地获取力量,也就能不断再生。”一口将药全部喝完,楼半夏突然想起另一个病号来,“话说回来,竹安怎么样了?”
梁京墨回道:“他没有什么大碍,多休养一阵子就好了。”
苏木放在手边的私人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苏木瞄了一眼,拿起手机去了屋外。宋初好奇地看着苏木的身影,刚才她看到他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是王毅,他们俩私下里怎么会有联系?
王毅趁着竹安不在千慧寺的期间,偷偷潜了进去找了一圈,在竹安的禅房中,竟然发现了一条密道。密道就在床底,被箱子压住。上面的锁是特制的,除非用钥匙打开,否则一定会被发现。
苏木回到屋里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即便一直在怀疑竹安,但是他还是期望着这一切只是自己想多了。同伴变成了敌人,背叛的滋味,总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宋初凑过去问了句怎么了,苏木抿唇,看着宋初的眼睛,想起她曾经被竹安绑至千慧寺,目光中不由自主地带了些许爱怜。梁京墨一抬眼看到靠在一起四目相对的苏木和宋初,周身温度瞬间下降,手中的钢笔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砸在了苏木脑袋上。
苏木惊叫一声,捂住脑袋,捡起钢笔看着梁京墨。梁京墨一脸坦然:“对不起,手滑了。”
苏木深呼吸几口气,将钢笔扔了回去,咬牙切齿道:“这回您可拿稳了,丢了可能就找不回来了。”
梁京墨耸肩:“这个不劳你担心,不如来说说王毅打电话给你是为了什么事?”
苏木眼神闪了闪,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说出来。一直瞒着梁京墨,并不一定是一个英明的选择。早些告诉他,早做防备,哪怕只是做一些心里准备也好。
“实际上,在几个月前,我就发现竹安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真的开始怀疑他,是从火锅店发现的佛牌开始…”
苏木用尽量简洁平和的语言将他发现竹安的不寻常之处说了一遍,梁京墨一直没什么反应地听着。他越是没有反应,其他人就越是胆战心惊。他是早已知晓,还是不相信?
等苏木说完,迟迟没有下文,梁京墨才抬起头:“说完了?”
苏木吞了口口水:“说完了。”
梁京墨吐出一口气,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该吃饭了,走吧。”说完,不理其他人或惊异或担忧或迷茫的目光,率先走了出去。
宋初拎着自己包站起来:“我今天有点事情,就不和大家一起吃午饭了。”
宋初和梁京墨都没影儿了之后,其他人才有了动静。
“这两个人都怪怪的。”章邯嘀咕着。
李双的手臂搭在章邯的肩膀上:“梁京墨我可以理解,宋初是为什么?”
“每个人都有点自己的秘密,”楼半夏拎着团子往外走,“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去吃饭了,谁要一起?”
宋初出了文物修复处,打车去了精神疾病治疗中心。不是她需要看医生,她也不是去看师老板,而是她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周全,虐杀自己的妻子的周全。当初宋初在他身上小试牛刀,也不知道如今是何状况了。
宋初还记得周全的病房号,径直按照自己的印象找了过去。然而,病房里却没有她想找的人。她拿起病床前的病历查看,这间房竟然没有周全这个病人。刚好有护士进来,宋初跟她打听了一下周全的下落。护士听到周全的名字,打了个寒战:“你说的那个周全啊,在这呆了不到两个星期就死了。”
宋初瞳孔骤缩:“他是怎么死的?”
护士一边换床单一边回答:“他也是死得离奇。因为他有自残倾向,所以我们盯他盯得很紧,睡觉的时候他都是被绑住的,就怕他一不小心把自己弄死了。结果,有一天晚上,这家伙不知怎么挣脱了绳子,大半夜跑了出来。值班的医生、护士一起上阵,才把他带回病房。结果,刚在床上躺下,绳子还没绑上了,他就死了。后来一查,说是被吓死的。”
听完护士的话,宋初有些恍惚。她也不能理解,周全要死也该是被自己折腾死的,怎么会是被吓死的呢?宋初的目光在病房里四处转了转,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
“他老婆来过吗?”
护士砸了咂嘴:“应该没有,从他进来到死,就没见有人特地来看过他。”
走出医院,宋初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了这里。周全就这么死了,出乎她的意料,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心里隐隐觉得,周全的死可能跟她的那次催眠有点关系。
宋初回到文物修复处的时候,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正跟李双说着什么。男人走后,宋初将登记表拿过来看。男人名叫刘占源,来这里是为了修复一枚戒指。
李双将戒指塞到宋初手里:“这玩意儿就交给你了,刘先生说再过三天就是他母亲的头七,这枚戒指要在那天之前修复好。不是太困难,给你练练手。”
宋初将戒指举到自己眼前:“祖母绿,光绪年间的,价值不菲。”
楼半夏咬着鲜花饼凑到宋初旁边:“照理来说,外面也有很多修复的机构,比我们便宜还比我们好找,唔,进来也需要一定的胆量,这位非得把戒指送到这里来,恐怕别有隐情。双儿,他没说点其他的吗?”李双摇头。
宋初并不太在意,拿着戒指往工作室里走:“人家愿意,我们也乐得多挣点,想那么多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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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老九门》,被各位帅哥撩到了…
第一零九章:戒指(2)
苏木撑着脑袋看着宋初:“我发现,宋初的变化不是一般的大。”
“苏木,”一直没出声的梁京墨喊了一声,“出去帮我买个鲜奶蛋糕。”
苏木不明所以,打开手机:“有外卖、”
“他们会拿陈的,我要现做的,盯着他们做的那种。”梁老大无理取闹起来,别人也是没有办法的。
李双靠在楼半夏身上:“亲爱的,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楼半夏嗅了嗅:“好像醋坛子打翻了。”
梁京墨凌厉的眼神瞄过来,两人迅速分开,各自归位。章邯也嗅了嗅自己的鼻子,疑惑道:“我怎么没闻到,只有鱼的味道。”一低头,团子咬着鱼干蹲在他鼻子底下…
戒指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需要将一些锈蚀祛除,将有些松动的宝石加固就可以了。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一件精细活儿。戒指这样精致的物件,动作起来并不容易。一个下午,宋初也只不过将外表面的锈蚀祛了七七八八,内侧则更加困难。
看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宋初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将戒指装入盒子中,锁在抽屉里,准备下班了。
章邯值班,梁京墨和王毅有约,宋初和楼半夏、李双相约一起去逛街。出了文物修复处所在的巷子没多远,楼半夏就停下了脚步,点了点停在路边的一辆车:“车里的,不是今天的那位刘先生吗?”
宋初和李双探头望去,车内的确坐着一个人,吞云吐雾,猩红的一点火光明明灭灭。三人走过去,敲了敲车窗。刘占源灭了香烟,下了车:“是你们啊。”
“刘先生怎么还在这里?”李双问道。
刘占源皱紧了眉:“没什么,刚好有点事路过这里。戒指…问题大吗?”
“没什么大问题,三天之内肯定能还给你。”宋初回道。
刘占源的眼神闪了闪,扯着唇角拉出一个微笑:“这样我就放心了…那,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刘占源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还差点撞上旁边的车。李双右手食指在空中点了点:“绝对有问题。”
“我暂时还没有看出那个戒指的问题,”宋初晃了晃脑袋,“他不愿意说,我们也没办法,啊!”宋初话音未落,地面一阵颤抖,三人齐齐倒地——又地震了。
躺在地上,李双忍不住爆了粗口。最近这地震也忒多了点,虽然都不大,但是也很让人胆战心惊。
“这街还逛吗?”宋初看着天空,脸色苦兮兮的。
楼半夏叹气:“算了吧,各回各家,找个坚实的角落躲着。”
震感消失,三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走人了。刚走了没几步,三人的手机铃声同时响了起来,是梁京墨群发的短信——柳永找到了,就在宋初中午还曾经去过的精神病医院。
柳永失忆了,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群人是什么人。千年修为,只余十之二三。究其原因,在于他的心,已经不是原来那一颗了。精神病院也不清楚柳永到底是什么来历,他就在上周某一天清晨,突然晕倒在医院门口,忘记了一切。
在他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是谁拿走了他的心脏,又为什么给他安上另外一颗心脏?除了他以外,其他失踪的灵异工作者去了哪里?
柳永回来了,却带来了更多的疑惑。
王毅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黑眼圈浓重得几乎可以扮演国宝,身上萦绕着一股浓重的烟草味道。即便不问,宋初也知道,贝贝还是没有消息。
“你们是怎么知道柳永在这里的?”宋初很好奇,她中午的时候来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柳永,这两个人是怎么绕到这里来的?
王毅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条,上面空无一字:“有人在大黑的项圈里放了这张字条,上面原本写着‘柳永在精神病院’,但是我们到这里之后,上面的字就消失了。”
大概是没有人愿意住在精神病院的,柳永几乎没怎么纠结,就跟着这群“陌生人”离开了。他现在孑然一身,什么也没有,也不怕失去什么。考虑再三,柳永被交给了苏木。虽然苏木一副嫌弃他的样子,却还是将他留下了。
第二天在文物修复处看到柳永的时候,宋初差点没认出他来。以前的柳永,是个中央空调,打扮得像是韩剧里的欧巴,行为举止都往“暖男”身上靠。而现在的柳永,笑容中带着礼貌的疏离,打扮得跟禁欲系似的。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宋初偷偷扯了扯楼半夏的胳膊:“哇塞,失忆能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多哦。”
楼半夏将还在冒着热气的小笼包推到宋初面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失忆能让一个人忘记所有,但却不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如果不是那颗心的问题,那就是,”楼半夏停顿了一下,“这才是柳永真正的模样。”
李双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盯着柳永:“这家伙正经起来的样子,还是挺合我的口味的。”
苏木不可思议地看向李双:“你不是喜欢那种软萌小男孩儿的吗?”
李双赏了他一个白眼:“谁规定我只能喜欢一种男人了?禁欲系的帅哥,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宋初三两口吃完小笼包,洗洗手将自己关进了工作室,戒指的修复工作还要继续进行。
梁京墨过来的时候,顺便带来了卢倩媛,给柳永做一个全面的检查。虽然天气已经转冷,对作为雪妖的卢倩媛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白大褂里还只是单薄的短裙。卢倩媛要柳永跟自己去旁边的休息室,柳永义正言辞“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将苏木一起拖了过去。
李双捧着脸看着柳永消失的方向,低声惊呼:“我的天哪,这还是那个没脸没皮的中央空调吗?”
楼半夏一巴掌拍在她的脑袋上:“不要再花痴了,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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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回来了~
第一一零章:戒指(3)
李双抬头,果然看到有个女人从门口进来。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李双微笑着迎了上去:“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女人对李双点了点头:“你好,我是刘占源的妻子,我叫许悦。昨天,他应该送过来一枚祖母绿戒指。”
李双将许悦带进接待室:“您丈夫昨天的确送过来一枚祖母绿戒指,和我们约定的是明天修复完毕交还,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许悦从手提包中掏出一个盒子:“你打开看看吧。”
李双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枚祖母绿戒指,和昨天那枚戒指十分相似,只是外表光洁许多,看不到明显的锈蚀痕迹。
“这是…和昨天那个是一对儿的?”李双猜测道。
许悦摇头:“这戒指,只有一个而已。”
李双一愣,她也不是没想过这个戒指就是昨天那枚,只不过宋初现在应该正在工作室中继续修复那枚戒指,如果这枚戒指就是昨天的戒指,那么宋初现在在干什么?
李双顾不得怠慢了许悦,拿着戒指匆忙跑回办公区,推开工作室的门。宋初戴着放大眼镜,正专心地用砂纸磋磨着什么。凑近了看,她手中也的确有一枚戒指…
听到动静,宋初摘下眼镜,抬头迷茫地看着闯入的李双。李双将手中的戒指推到宋初面前,宋初手中的戒指逐渐失去了光彩,渐渐褪色,最终化作一枚石头雕琢而成的戒指。
“我就说,为什么今天手感不太对…”宋初扔下石戒指,“这是怎么回事?”
梁京墨捡起石戒指,雕工精致,若不是材质问题,和原来的戒指几乎可以说是分毫不差:“障眼法的一种,也是比较低级的一种。不过,这雕工真是不错。”
跟过来的许悦站在工作室的门边,突然出声:“我婆婆,曾经是一个石雕师。”
章邯惊诧:“女石雕师可不常见。”
众人在桌边坐下,章邯给大家倒了水,准备听听这其中的隐情。
许悦的婆婆,也就是刘占源的母亲的娘家,石雕是祖传的手艺。刘占源的母亲——张清致,天生大力,在那个对女子还有诸多束缚的年代,对其他的都不感兴趣,非要学石雕,数十年的功夫下来,做得不比男人差。
“你的意思是说,这枚石戒指是你婆婆的杰作?可是,你应该很清楚,你婆婆已经死了。”李双提醒许悦。
许悦当然知道张清致已经死了:“你们相信鬼魂的存在吗?”
众人干笑几声,楼半夏回到:“做我们这一行的,也有诸多鬼神忌讳。你觉得,是你婆婆的鬼魂做了这件事情吗?”
许悦深深叹了口气:“实不相瞒,从我婆婆死后,家里就一直出现一些奇怪的事情。客厅的电视会自己打开,冰箱里的水果会跑到茶几上,还有…我老公晚上总是做噩梦,有时候还会梦游。好几次,他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跪到了我婆婆的遗照前。这枚戒指,是从我婆婆手上摘下来的,原本是收起来的,却自己出现在了遗照前面。”
李双仔细查看着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异常的戒指:“冒昧问一句,你婆婆是怎么去世的?”
“婆婆瞿患胃癌已经有将近两年了,一直通过化疗治疗,只是效果不尽如人意,癌细胞扩散,呼吸只能靠呼吸机。也许是受够了这样的痛苦,她在无人的时候,自己扯掉了呼吸机的管道。”癌症的治疗是十分痛苦的,病人需要强大的意志力才能挺过来。在治疗效果并不好的情况下坚持两年,已经算是意志强大了。知道自己已经没了希望,放弃治疗一死解脱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