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一愣,“听说王妃遇上了刺杀,是不是又是他干的?好,奴婢这就去查出他的位置,召集人手杀了他为王妃出气!”
“不是。你怎么也跟明决一样这么冲动?”楚媚无奈笑了笑,语气有一丝不确定,“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查什么,反正不是要跟他为敌就对了。你帮我查查,我要他的一切资料,一切。”
那枚牙雕,还有他的身份,跟自己密切相关,但却毫无头绪。
想到牙雕,楚媚突然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打开一个小匣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牙雕,和之前寒翊的那个一模一样。
自从弟弟的牙雕掉了之后,楚媚虽然好生收藏这一枚,但是再也没有戴过。
“青莲,帮我找一根黑绳子穿起来,从今天开始,我要戴着它。”楚媚拿起牙雕,眼中蕴藏着极深的思绪。
她以为她已经是楚媚了,早就不在乎这个名字之前的人生。但是不可能啊,血液里流着的血,从未变过。
可是,我又要知道这些做什么呢?还有意义吗。也许有的吧,最起码告诉你,在这个世上,和你有联系的人又多了一个。
仅此吧。
青莲不明白楚媚为什么会突然在意这个牙雕,点头称是。
云雀急匆匆进来道,“王妃,奴婢刚才去调查了消息,傅雪那边安分守己,没有什么异动。柯晴枝和逍遥王十一爷走的很近,但也再无其他。至于丞相府的陈娇莹,就在王妃你们离开长安的第二天,丞相府好像出了什么大事,据说闹腾的很厉害,,接着陈娇莹就被囚禁在丞相府,再无消息。还有那个睿亲王妃孟欣蓉,她倒是动作不小,天天往娘家兵部尚书府跑,而且在外还是一如既往的骄横。”
拓跋临不可能帮助柯晴枝买通寒翊,他是坚定地站在北宸王这边的,就算是喜欢柯晴枝也不可能为了她对自己出手。最重要的是,柯晴枝没有这个财力。以自己人头的价格,想要寒翊刺杀,需要一笔不小的佣金。
傅雪在王府里面,若是想要什么动作,最容易发现。而且她此时也并不迫切的要楚媚死。
孟欣蓉看似嫌疑很大,但是她和兵部尚书府商量出来的主意就是买通一个杀手刺杀自己?那也太不对劲了。就算孟欣蓉这么蠢,兵部尚书总是个聪明人。
倒是最后的陈娇莹,被囚禁在丞相府,大概是丞相发现了些什么吧。这么大一笔钱,以陈家的财大气粗出的起,但是怎么也会心疼。而且以上次在乞巧宫宴上陈娇莹对楚媚的恨意,她买凶杀人,动机充分。
“陈娇莹,应该是她。”楚媚吐出这个名字,黛眉微微蹙起,“不过可惜的是…没有证据是她买凶。让我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够人赃俱获呢?”
云雀问道,“要不…王妃把这件事告诉王爷?”
“不必了,咱们王爷现在正忙着对付白莲教,哪里有心情管我。”楚媚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慵懒道,“时辰不早了,大家都下去休息。陈娇莹的仇,我再想想。”
回北宸王府后拓跋谌就一头栽进落月轩,要不是知道他不是个断袖,楚媚都是要怀疑他是不是跟洛九夜小别胜新婚了。
陈娇莹怎么说也是个丞相千金,总不能直接去丞相府里抢人。至于以牙还牙买凶杀人,楚媚还真不愿意为了她出这么一个钱。

落月轩里,拓跋谌坐在案桌后,修长的手指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勾勒,不一会儿白纸上就出现一个清晰的栩栩如生的图案。
搁下毛笔,拓跋谌将画递给洛九夜,道,“查查这个东西。”
“从画上来看,应该是一个牙雕,而且这上面刻的铭文,我想想…刻铭文是以前诸侯国流行的,自从新晋王朝大一统后,已经很少有人会在首饰上雕刻铭文。”洛九夜不愧渊博之实,拿着那画只看了一眼,便道,“这一篇铭文出自《巫祝》,分为十个篇章,其中针对不同的人,铭文内容不同。这一篇,就是针对垂髫儿童,即未成年的小孩,祈祷他们平安健康之意。”
墨焰暗叹,九爷还是跟前一样博学啊,看一眼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太厉害了。
拓跋谌淡淡瞥了他一眼,“大约是在十年前的东西,牙雕的材料是高山玉,雕工是八刀流。我要知道的是,这牙雕出自于哪个国家,或者查查还有没有其他人有这个牙雕。”
“王爷原来都知道啊。”洛九夜温雅的笑了笑,搁下宣纸,“这牙雕,莫非和王妃有关系,不然怎么能够让我们王爷这么上心?”
拓跋谌嗯了一声,“这是她家族里的东西,她有,她弟弟有,杀手寒翊也有。牙雕上面并没有任何国家或家族的标志,倒像是专门做了送给后辈的东西,查到这个,跟她的身世有关。”
“如果是这样,结合之前的情报,我倒是可以大胆的进行推测。谢谢王爷给的情报,看来王爷比属下想象中还要在乎王妃的身世啊。”洛九夜唇角微微勾起,一笑倾城,不外如是。
拓跋谌面无表情,他确认自己喜欢楚媚,但是这位只懂杀人的王爷有些别扭,就算是喜欢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说,怎么表达。
就像他在乎她,而作为楚媚本人,却丝毫感受不到。
“查到是谁对寒翊下单吗?”拓跋谌问道。
洛九夜点头,“丞相府陈娇莹。丞相大人好像已经发现了,不过他装作自己不知道,只是把陈娇莹禁足。”
“没想到丞相比我想象的还要蠢一点,他应该在知道的第一时间来禀报我。”拓跋谌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眼中的眸色凛然深沉,“墨焰,给丞相提个醒。”
墨焰抱拳,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洛九夜啧啧摇头,“所以说啊,惹谁都好,还真不能惹陷入爱情中的男人。”
王爷现在的怒气,可一点都不比知道拓跋宁失踪的时候小。那个被他说着跟晋安无法相提并论的女人,明明就已经在他心中占了这么重要的位置。
“王爷,还有一件事,米行的事情解决之后,老六那边进行追踪调查,发现朱家背后的人,跟天杀阁背后的主人是一个势力,是皇族中的一个。就是不知道是哪位王爷。”洛九夜正了正脸色道。
拓跋谌似乎早已有预料,面无表情嗯了声。
“天杀阁那条线在经过我们多次引诱之后,倒是也有了一点突破。”洛九夜望向拓跋谌,这一次语气明显郑重了许多,“三途河。”
三途河。
所谓引诱不过是找天杀阁的杀手接任务,撒大把大把银子引天杀阁的杀手出来,然后进行跟踪,最后综合他们都曾经出现过的地方排除调查。以前的天杀阁很警惕,任务也从不接生人,经过多年布局,北宸王府这边倒是有了几个熟人。
自从黄泉死了之后,天杀阁变得很疯狂,什么任务都接,疯狂捞钱,和之前朱氏商行一样,这背后代表的什么,拓跋谌心知肚明。
所谓急中出错,他们这么急,才容易被拓跋谌抓住马脚。
拓跋谌压低声音重复了一遍,“三途河。”

丞相府里,陈风已经熟睡,但是却睡不踏实。自从发现自家的银子少了一小半,又发现是陈娇莹偷了买通寒翊杀人,陈风暴怒,每晚都做噩梦,梦见北宸王拿着刀将陈府血洗。
他想过直接抛弃陈娇莹跟拓跋谌告密,但是心里也隐隐期待如果楚媚能够死就好了。不如等她死了,再把陈娇莹交给拓跋谌平息他的怒火,那么他们陈家损失的那笔银子也不算太亏。楚媚让他们整个家族都蒙受奇耻大辱,不止陈娇莹想杀她,陈家人都看她不顺眼。只不过碍于拓跋谌,无人敢表现出来罢了。
“啊!不要,不要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陈风满头大汗从噩梦中惊醒,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做梦。”
但是下一刻,他的眼神凝固,在他的脸颊边,插着一把匕首。那匕首本来是贴着他的脖颈,因为他刚才转头,不小心磕在刀口上了,虽然伤的不深不至于致命,但是鲜血已经汲汲流了出来。
屋中没有旁人。那匕首锋利,刀身上只有一个字,宸。
陈风一个哆嗦,墨焰的这个提醒,显然真的把他提“醒”了。这匕首要是在往旁边来一寸,就插在他的咽喉上了,取他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完了,北宸王已经知道了,他都知道了,怎么办怎么办。陈风脸上横肉乱颤,小心翼翼从匕首边挪开,做朝廷的文官就是没有安全感,这一群武夫,朝堂上一言不和直接打人就算了,现在还连匕首都插到脖子边了!
“来…来人,快,把…把陈娇莹处理了,明早送到北宸王府!”陈风的声音都在发抖,“给老夫请大夫!来人!”
第一卷 第94章 只是睡觉不是睡你
一片雪白的山谷。这里不知处于哪一片地界,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峰,看不见入口。山峰之上是正常的夏景,阳光灿烂,但是谷内却一年四季冰雪飘零。
季蝶刚走进山谷就晕了过去,等再次醒来,身体里的伤已经处理了,她的面前是一袭白衣的背影。
那是一种纯粹的白,不然一丝尘埃。墨发及腰,雪白的水晶面具覆面,只能看见那一双深邃的墨眸,像是一滴墨汁一般,晕开一个世界。
“公子!”季蝶惊喜喊道。
那人影转过身,眼眸没有一丝情感,“跪下。”
季蝶一愣,却不敢反驳,乖乖跪好,但是嘴上却道,“不知道属下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公子生气,请公子明示!”
“你做了什么,你知道。”陌钰的声音很独特,略带一丝沙哑的磁性,像羽毛落在心间的砰然心动,称之为天籁之音也不为过。一个即便是看不到脸,但是只要听声音就令人心动的男人。
季蝶这下真不敢乱说了。她知道他们的公子有多狠绝,他已经知道的事情,还想要糊弄他,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也没做什么,还去帮他们了,还弄得自己一身伤。”季蝶不满嘀咕,“倒是那个青莲,故意引白莲教的人围攻我,差点就害的我丢了性命。公子你看看,我这满身伤,都是拜他们所赐!”
陌钰却不听她的解释,声音清冷,“罚你面壁一个月。若有再犯,决不轻饶。”
“不公平!公子,凭什么你每次都那么维护楚媚,她算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一个奴隶而已。我对公子才是最忠心的,公子为什么每次都站在她这边,公子!”季蝶眼眶含泪,愤愤不平。
凭什么她这么喜欢公子,但是在公子眼里,即便是平起平坐的两个人,也是楚媚更胜一筹。
“两个月。”陌钰语气冷淡。
季蝶咬着唇,似是不甘心,但是却不敢再多说什么。他对她也算是宽待了吧,最起码她亲眼见到其他这么反驳他的人,被拖下去喂狗。
可是不够啊,比起她对他的爱,不够啊。
“毒尊,请吧。”一个身段妖娆的女人笑吟吟走了进来,立即有两个白衣婢女一左一右扶起季蝶。她却一甩手将两个人挣开,委屈的看了陌钰一眼,气呼呼冲了出去。
那女子不由掩口一笑,“都这么多年了,毒尊还是一样的脾气呢。公子也是,对毒尊的容忍似乎比对任何人都多。真要说起来,楚媚也比不上吧。可笑毒尊却一直在吃楚媚的醋,楚媚那孩子啊,才是最可怜的人呐。”
她看上去三十岁左右,因为修炼欲女心经的缘故隐隐有一丝媚态,但是比起楚媚的天生媚骨就显得艳俗了些。生的极美,却有一丝风尘气。她和楚媚他们不同,并非是陌钰培养出来的棋子,至少在楚媚第一次看见陌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个女人是陌钰的左膀右臂。替他打理着一切情报相关的机构,包括青楼、绾青丝等。
“花娘你话多了。”陌钰冷淡说道。
花娘冲着陌钰福了个身,道,“公子便是随了那老家伙的性子,高冷了些,却是要辜负美人心了。季蝶是,楚媚又何尝不是?”
季蝶喜欢陌钰,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而唯有花娘知道,在楚媚心中,陌钰更是她的信仰。
她是为了他,才嫁给拓跋谌。只可惜这个白衣胜雪的男子,却注定是不可能将心思流落在儿女情长上面。
陌钰扫了花娘一眼,对方也只是感叹一句,并没有为谁打抱不平的想法,说道,“楚媚他们已经回到长安,虽然出了季蝶的漏子捣出了白莲教这档子事,但是楚媚和北宸王的关系并没有被破坏,现在两人感情还是很好。倒是长安不平静,有人想对拓跋谌下手。他们可能会有危险,当然,以北宸王的手段我觉得并不需要担心。”
“嗯。”陌钰那双冰雪一般的眼眸毫无感情,“给楚媚传令,危险时刻,舍生保护北宸王。”
陌钰的命令并不在花娘的意料之外,道,“属下明白。只不过,公子的命令只怕是把楚媚真的推到北宸王怀中。到时候,她可就回不来了。”
楚媚能够越来越得到北宸王的信任,但是…你就真的这么自信,她不会在这一场棋局里,先把自己沦陷吗?
一个女人要是真爱上一个人,会有什么后果,还真难说。
陌钰提起笔在宣纸上落下一个“靖”字,没有感情的眼眸落在那字上微微停顿。不管她现在在哪,不管她会不会爱上北宸王,只要这个人还在,她就会回来,必须回来。

晨曦,楚媚慵懒的睁开眼,突然眸光一顿,险些惊叫出来。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张睡着的俊脸。此时眼前这人正被她的动静惊醒,狭长的眼眸里略有一丝倦意,“别动。”
楚媚顿时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昨天晚上她记得她是一个人睡的啊,怎么醒来这个人会在她的床上?他是什么时候摸上床的?为什么她竟然毫无知觉?这难道不是说如果他想要杀她,那也不过是一顺手的事情吗?
还有云梓宫的人就没一个吱一声的吗?
不不不,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不近女色的北宸王为什么会主动爬上我的床?天啊,是我还没睡醒吗?这是不是在做梦。
楚媚连忙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的景象未有丝毫变化。不是做梦,真的,北宸王在她床上。
“你心跳太快,很吵。”拓跋谌突然又睁开眼,胳膊一把将楚媚箍在怀里,下巴正好抵在楚媚的头上,嗓音里有一丝没睡醒的慵懒和沙哑:
“不用激动,只是睡觉,不是睡你。”
“你…你什么意思,谁…谁激动了!”楚媚脸红脖子粗。
拓跋谌的视线下移,落在她微红的脸庞上,“喔?那是谁这么饥渴的要我的裸画,是谁偷看我洗澡,又是谁…一看见我上床,就激动的难以自耐?”
楚媚瞪着他,她哪有这么饥渴!前面两次都是为了任务!看见你上床不是害羞期待的激动,而是怕你乱来好吗?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啊,北宸王大爷,你误会了!
“才不是…”
拓跋谌的手指轻轻一点,落在她饱满的左胸上,“那你现在这里,为什么小鹿乱撞?”
被他碰过的地方顿时一阵火热,让那砰砰乱跳的心更快了,楚媚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耳根,别过头岔开话题,“你昨晚什么时候来的,我…我这是早上突然看见一个人在旁边,吓…吓的乱跳。”
奇怪了,从来都是楚媚调戏拓跋谌,怎么现在两人掉了个个儿。
“半夜,见你睡着了,就没叫你。”拓跋谌闭上眼睛,此时天色才蒙蒙亮,对于他来说,才睡了不到两个时辰,自然困乏的很,搂着楚媚的腰道,“睡觉。”
楚媚很想说她要起床,但是…但是拓跋谌说完这句话,竟然就蒙地一下睡过去了。楚媚窝在他怀中,一动不敢动,想起来又怕惊醒他,要不就再睡会儿吧。
这么一想,慌乱的心跳也静静平复下来,不知不觉就窝在拓跋谌怀里睡了个回笼觉。
而且这一睡还睡的太熟了,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拓跋谌倒是早就起来了,竟然也没走,他平时都很忙的样子,但是这次从白莲教回来,怎么还把云梓宫当做落月轩了?
两人坐在一起吃早膳,早饭的布置自然都是按照拓跋谌大爷的口味。云梓宫常备拓跋谌食谱,只要他过来,那一定按照食谱做菜。
若是他不过来,楚媚一个人就吃的比较随意。
用楚媚自己自嘲的话来说就是,她都快讨好拓跋谌讨好成习惯了。把拓跋谌养的这么刁,以后没了她,他肯定不习惯。
所以说,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才是最佳攻略手段。
正在吃着饭,突然墨焰急匆匆跑进来,道丞相府送了一件礼物给王爷和王妃。
奇怪,昨天还想着怎么对付陈娇莹,怎么他们就自己过来赔礼道歉了?难不成是知道了她已经查到的事情,就打算以金银珠宝来贿赂她?
想都别想,楚媚才不会把一个对自己有杀意的人留着,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正这么想着,拓跋谌道,“拿进来。”
“王爷,那东西隔着盒子有一股味,只怕会影响王爷和王妃的食欲。”墨焰说道。
楚媚一摆手,“怕什么,拿上来。”
“王妃都这么说了,还不拿上来,打开,呈给王妃。”拓跋谌似乎已经知道墨焰说的是什么了,特意加重了呈给王妃的咬字重音。
楚媚黛眉一簇,望向拓跋谌。虽然他现在面无表情,但是以楚媚对他的了解,这家伙…好像又在腹黑。
就像上次在池水里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一样,这感觉太熟悉了。楚媚觉得自己要被坑了,但是…但是丞相是来赔礼道歉的,送个礼物而已,难不成还能有什么?
就在楚媚这么想着的时候,墨焰已经把那盒子端了上来,以楚媚敏锐的嗅觉也感觉到了这盒子里有一股怪味。怎么像是血腥味?
墨焰将那盒子端到楚媚面前,嗦的一下打开盒子机关,四边的盒板子全部打开,露出里面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啊!”一声惊叫,楚媚弹起来后退一大步。
周围的云雀等人也都齐齐发出惊呼,花容失色。她们隔得还远都吓成这样,更不要说差点跟这玩意儿“亲密接触”的楚媚。
以往她做任务并非没看见人头,但是绝对没有这样出其不意的看见这玩意儿。等晃了晃神,楚媚仔细看了一眼,头发散乱,面容狰狞,鲜血淋漓,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分明就是陈娇莹的人头。
我的妈,陈丞相也是够狠的,把自己女儿的头砍了送过来。
第一卷 第95章 惊悚刺激的生辰
“也真是够狠的,这…这是丞相府送来的?”楚媚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所谓虎毒不食子,但是现在…
墨焰点头,“丞相说,如果王爷和王妃不满意,会将剩余的部分都送过来,任由王爷和王妃处置。”
“那老头是个变态吧,我们要这些部分干什么!”楚媚脸色青白,刚才真的是被吓了一跳。
拓跋谌慢悠悠道,“不是有种说法叫做恨不得吃肉喝血吗?丞相这是担心你不够消气,愿意把陈娇莹的尸体送过来任由你清蒸爆炒油炸。”
楚媚脸一白,胃里一阵翻腾,“别别别,拿走。都死了,怎么着也让人入土为安。这算是怎么当爹的啊!”
“那这个人头…”墨焰将人头往楚媚面前一晃。
楚媚连忙别过头,“赶紧拿走。”
她不是没杀过人,不是没见过人头,但是一想到拓跋谌刚说的清蒸爆炒油炸,胃里一阵排山倒海。
墨焰将人头送回丞相府,楚媚看见满座的菜再也没有丝毫胃口,始作俑者拓跋谌却是慢悠悠喝了一杯茶,坐看楚媚“分外妖娆”的脸色。
楚媚盯着拓跋谌,没好气道,“你刚才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是王妃你说要拿上来的。”拓跋谌唇角微微上挑,那般英俊的脸配上这个笑容当真是邪魅惑人,但是楚媚怎么看怎么来气。
鼓着腮帮子忿忿道,“腹黑!恶劣!”
拓跋谌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发,像是在安抚闹脾气的小宠物一般,“乖。”
不过,丞相为什么会把自己女儿都杀了,就算知道她买通杀手刺杀自己,也不可能干的如此干净利落?
“爷,丞相府怎么会直接杀了陈娇莹,是不是你去威胁他们了?”楚媚仰起头望着拓跋谌道。
拓跋谌想了想,一脸认真对着楚媚道,“没有威胁,只是提醒。”
等楚媚从墨焰知道,拓跋谌的提醒就是趁人睡着了将匕首插在脖子旁边的时候,深深地怀疑提醒两个字的含义。
“墨焰啊,你把刀插在他脖子旁边,你说这要是不小心翻身的时候,自己磕在刀口上了怎么办?”楚媚蹙眉。
墨焰点头,“王妃说的这种事情其实经常发生,陈丞相算是运气好,据说磕的口子不深,只是皮外伤。”
“所以这么腹黑的设计,肯定是他发明出来的吧。”楚媚一脸“我就知道”,青葱的手指指向拓跋谌。
墨焰一本正经道,“王爷说,这就是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撞在刀口上!”
“噗!”楚媚忍不住笑出声,这家伙,还真是腹黑,怎么会觉得这样的北宸王如此可爱呢?
我一定是早上被吓晕了,拓跋谌那么残暴血腥,腹黑又恶劣的人,哪里可爱了。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