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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五妹，你们可得想清楚了。除非我死了，不然今天发生什么事情，我一定完完整整的告诉的告诉祖母。你们最好想清楚这个代价！”陆凌霜已经隐隐猜出他们想干什么，顿时怒不可遏。
陆凌兰脸色一变，陆凌雪却是阴冷笑道，“是么？四姐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你什么都不说，最后赵少爷还能纳你为妾。就算你想做他的妻子，咱们姐妹几个也可以帮帮忙。但若是你封不住嘴，外面那些男人看见了么？这就是你最后的下场！到时候，你还有脸跟祖母说什么？我若是你，就一头撞死算了！”
“是！现在给你一个选择，自己喝，或者我灌给你喝！”赵成器原形毕露，再也没有刚才的斯文，淫笑着看着陆凌霜。手中的酒杯已经堵在了陆凌霜的唇边。
“等一等！”陆凌霜缓了缓脸色，脚步慢慢的向着屋中的窗户挪去，“我喝！你们让开，我自己倒一杯！”
赵成器淫淫一笑，“这才对嘛。自己倒一杯，倒吧倒吧，都是一样的。小美人可别跟我耍这种心思！”
赵成器话音刚落，陆凌霜已经趁此机会，窜到了窗户边上。半个身子都在窗子外面，回头死死的瞪着屋中三人，“你们别过来。你们只要往前一步，我就跳下去！”
赵成器没想到陆凌霜竟然故意迷惑他，自己跑去跳窗。脸色顿时变了，“你敢！这是二楼，你跳下去不死也残。我告诉你，下面都是我的人，你跳啊！跳了我也把你抓回来。”
“那你就放心。我一定会头着地，给你留一个尸体！如果你这么有兴趣，你就奸尸吧！王八蛋！”被人逼得跳楼，陆凌霜也没了往日的柔弱，恶狠狠骂道。
陆凌雪急了，这陆凌霜若是出事，他们回去怎么跟老太君交代。
“四姐，你别这么冲动！”
陆凌霜狠狠的看了看她跟陆凌兰，骂道，“滚开，别叫的这么亲热。我告诉你们，就是你们勾结外人，逼死自己的亲姐妹。我就算是下了地府，半夜也会上来找你们。天天缠着你们！”
此言一出，顿时让陆凌兰两人觉得阴风嗖嗖。屋中的场面也一时僵住了。
陆凌霜其实并不想死。但若是被赵成器侮辱，她宁愿以死保全清白。这就是她跟陆凌兰的区别。
若是当时陆凌兰也有这种勇气，赵成器还真不敢逼她。毕竟逼死一个相府小姐这么大的事情，他本人不死也得脱成皮。
“陆凌霜，你有话好好说，你别冲动！”陆凌兰也急了，劝道。
赵成器眼中的欲火变成了怒火，恶毒道，“随她跳楼。只要她死了，也除了你们两个的心腹大患。到时候老子把她脱光了，挂在城门口上！”
“你说什么屁话？到时候陆府第一个杀了你，然后再杀我们姐妹！”陆凌雪脸色一沉，反驳道。
正在三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踹开了。
出现在门口的除了之前跟陆凌霜在一起的男子，还有陆凌芷和太子殿下。
这三人一出现，顿时把赵成器几人吓得不轻。陆凌霜不由松了口气，但她此时正半个身子在窗子外面，一放松整个就要摇摇晃晃掉下楼去。
“凌霜！”陆凌芷一声惊呼。慕容逸已经一个箭步，窜到了窗口，将陆凌霜捞了回来，抱在怀中。
陆凌芷也顾不得其他几个人，冲到陆凌霜面前，急切问道，“凌霜，你怎么这么傻。你…你有没有这么样？”
经过这一番折腾，陆凌霜本来柔弱的身子变得更加脆弱，小脸没有一丝血色，“没事…长姐，我…我就是死也不要嫁给赵成器！”
“你放心，有我在这里，没人能逼你！”陆凌芷轻声安慰了一句，转过身死死的看着赵成器三人，眼中满是怒火。
前世，陆凌霜应该就是被这个混蛋糟蹋了吧。后来才使得陆凌霜因为失贞，被夫家虐待致死。
“你…你要做什么？”赵成器鼓起勇气，喝问道。
慕容昭脸色阴沉，冷冷道，“她要做什么，轮得到你来问？”
“太子殿下，我…我…”虽然慕容昭声名纨绔，但对于纨绔来说，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只要你惹恼了他，他才不会像什么正人君子一样跟你讲道理，先打断两条腿再说。
至于别人会不会说三道四？得，纨绔的行事作风不就是这样吗？有啥好说的。真那么规规矩矩，他就不是纨绔了。
“陆凌兰，陆凌雪，你们两个胆子很大啊！知不知道这种事情，我禀告老太君，你们是什么下场？”陆凌芷眼神落在这两人身上，冷冷道。
陆凌雪狡辩道，“我们又没有做什么。赵少爷要给陆凌霜赔罪，她不接受也就罢了，何必要跳楼呢？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身后的陆凌霜弱弱补充，“长姐，他们逼我喝酒，我想酒里肯定有东西。”
陆凌芷还没说话，陆凌兰已经抢着说道，“哪有东西！没有的事！”
“既然没有，那么你们两个，先喝一杯，怎么样？”陆凌芷淡淡说道，眼中寒光一闪。
“我们…我们凭什么要喝？”陆凌兰底气不足道。
陆凌芷也不生气，淡淡说道，“若是你们不喝，就请太子殿下帮忙把这个酒带回去化验一下。我想宫中那么多御医，自然能分辨出里面多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陆凌雪急中生智，“若是这酒里被别人下了东西，我们怎么会知道？我们也只是客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第59章 你就是太善良
“好你个小贱人，你想全部推在我的身上。若是老子真的进了牢狱，你们一个也跑不掉。”赵成器连忙说道。他肯定不会一个人背黑锅，要死也要拉着她们两个。
陆凌芷慢慢坐在凳子上，脸上泛起一丝笑容。但在赵成器三人眼中却仿佛噩梦一般恐怖。
“别急啊。赵成器，你想拉相府下水？我告诉你，做梦！咱们相府丢不起这个人，所以两位妹妹，你们还是喝了吧。若是你们真的中毒了，我这个做长姐的，不会袖手旁观的。”
陆凌兰姐妹还是拼命的摇头，显然她们两个都清楚这酒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慕容昭打了个哈欠，拍拍手，顿时屋中多出了四五个侍卫，“你们几个，伺候这两位姑娘喝酒。陆凌芷，你就是太善良了。拖拖拉拉做什么？”
陆凌兰和陆凌雪拼命挣扎，但是无奈侍卫力气大，根本挣脱不开。很快，两人都被灌进去了大半壶酒。这副样子，让刚刚被逼着喝酒的陆凌霜感到非常解气。
“把她们带走吧！”慕容昭随意摆了摆手，突然凑到陆凌芷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陆凌芷脸上不由浮现一抹笑意，“那剩下的，就灌给这位赵成器少爷吧。”
赵成器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没有直接打断我的腿。到时候我再找几个女人做解药就好了！
一行几人出了房门，慕容逸诧异道，“太子哥哥，就这么放过他？”
“我刚才看了一下，那里面下的是夜欢。若是一个时辰之内不找女子…就会血脉爆裂而死。”慕容昭慢慢说道，“这酒楼之中，赵成器的属下已经全部被我赶走了。他现在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可以解毒的人。”
慕容逸松了口气，陆凌霜却皱了皱眉头，“可是若是赵成器死了，这件事情就会牵连到殿下和相府。”
“凌霜放心吧。咱们太子殿下诡计多端，杀人怎么会用自己的刀？刚好在他隔壁的包厢，就有一屋子的俏丽女子，正是礼部尚书开的庆功家宴。”陆凌芷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慢条斯理说道，“礼部尚书的侍卫都被太子借调出去用了。这赵成器就算做了什么事情，那些侍卫一时半会还赶不过来。据我所知，隔壁包厢之中，便有礼部尚书的妻子和好几位女儿，还有他的儿媳妇孙媳妇…”
“到时候，礼部尚书吃了如此的大亏。在朝堂之上，我会求情，让赵成器死个痛快。毕竟赵家长女是我的妾室，没事我也得多为赵家着想。”慕容昭和陆凌芷对视一眼，唇角微微勾起。
你这还叫为人家着想？人都被你害死了！
慕容逸和陆凌霜同时瞪大眼睛，眼前这两个人，你杀人来我递刀，你下毒来我收尸，配合的简直是天衣无缝。就连杀完人之后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都如出一辙，不愧是一对珠联璧合的“杀手眷侣”。
“那…陆凌兰和陆凌雪怎么处理？”陆凌霜又问道。
陆凌芷皱了皱眉头，“此事若是闹大，相府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遮掩。就连你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所以…就低调处理吧。这件事情，回去以后别再提了，我想她们也不敢提。”
陆凌霜还是没懂陆凌芷的意思，低调处理…到底是怎么处理？
“京城有好几家青楼，本太子一定挑一家生意最好的。到时候盖住她们的脸，遮掩她们的身份，绝对不会让人知道那是相府的小姐。你就放心吧。”慕容昭轻声答道。
陆凌霜这才反应过来，这还叫低调处理？敢情长姐的不闹大是指不透露她们的身份。可是…她们这样就等于失贞了，还像妓女一样被送去青楼，这…这简直不可想象。
陆凌芷回过头，眼中多了一丝担忧，“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不用担心。倒是你，你怎么会跟她们走？现在你的身子，经过这一番折腾，回去一定得让大夫仔细瞧瞧。”
“那时候我若是不走，又能如何？”陆凌霜微微摇头，轻声道，“长姐别担心，我没事的。而且那时候我给九皇子留下了求救的诗句，没想到殿下竟然看懂了。殿下高才，令凌霜心折。”
陆凌芷来了兴趣，“喔？什么诗词？我只知道九皇子匆匆过来找我们，我还以为是你让他来的。”
“陆四姑娘确实是在向我求救。但是当时陆家另外两个小姐都拉着她走，她也不能直言，便留给了我一句诗。”慕容逸低下头，看着怀中的陆凌霜，眼中多了一丝温柔。
眼前这个女子，初见之时，令人惊艳的是她如弱柳扶风的柔美。交谈之后，才发现她的诗情才艺和如空谷幽兰般的气质。明知危险不得不去，趁机给他留下诗句求救，令人看见她的聪慧。宁肯死也不屈服，又让他看见她如竹般的高洁。
“满山焰焚梧桐陷，忽而聚雷顷雨沦。这是指救火。冬日寒凝芙蓉陨，移驾暖房又一春。这是指救花。所以合起来，就是一个字，救。而‘梧桐陷’和‘芙蓉陨’，是用来借喻她自己。如果你不来救我，我就像陷入火山的梧桐和要陨落的芙蓉。‘聚雷’和‘移驾’，则是让我去找你们。跟你们聚在一起，才能救她。”慕容逸将陆凌霜当时留下的诗句慢慢解释道。
“所以，当时我就暗自派了两个人跟着她去，又赶去找你们。能够猜到陆四姑娘的诗句，纯属侥幸。”慕容逸最后一句，纯属谦虚。
陆凌芷一愣，檀口微张，“四妹，你…你若是给我留下这一首诗，我想…我想我是一句都猜不出来。”
陆凌霜不由扑哧一笑，“我一直以为长姐无所不能呢。原来也有长姐不会的。”
“若是她什么都懂，那也就太妖孽了！”慕容昭望向陆凌芷，淡紫色的眼中满满都是宠溺。
陆凌芷不依道，“那你呢，你就能猜出来，你就不是妖孽？”
“太子殿下猜的出来？”陆凌霜愕然，随即更加愕然，“可长姐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陆凌芷脸色忍不住一红，慕容昭不由哈哈直笑，“刺猬。你放心，若是下次我有什么危险，我绝对不会给你留这么高难度的诗。怎么样？”
“谁乐意去救你啊？”陆凌芷紧绷着小脸，反驳道。
慕容昭耸耸肩，知道她在口是心非，倒也不戳破。眼神落在了慕容逸身上，多了一丝调侃，“九弟，马车都在面前了。你是不是该放手了？再这么吃豆腐我怕人家长姐要磨刀霍霍了！”
这话一出，陆凌霜和慕容逸两人的脸色立即变成了煮熟的大螃蟹。
陆凌芷不由莞尔一笑，扶着陆凌霜进了马车，回头对着慕容逸郑重行礼，“今天要谢谢九皇子殿下，不然我家这个妹妹，怕是已经香消玉殒。此情此意，我一定会牢记在心。”
慕容逸连忙回礼，“陆姑娘不用这么客气。我跟令妹相谈甚欢，引为知己。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喂喂喂，小刺猬，你就谢他，怎么不谢谢我？我可是出了很大的力的！”慕容昭嚷嚷道，一副“你得给我表扬”的表情。
陆凌芷偏了偏头，眼中多了一丝调侃，“你是说，咱们这么好的关系，还需要言谢？”
“啊！不用不用，咱们就是自己人，自己人，嘿嘿！”慕容昭反应过来，一双淡紫色的眼眸里笑意都要溢了出来。
陆凌芷却是微微踮起脚尖，唇畔在他脸颊轻轻一点。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犹如一阵甜美的微风轻袭而过。
看着慕容昭目瞪口呆，陆凌芷扑哧一笑，转身钻入马车。
马车哒哒而去，但慕容昭两兄弟却依旧站在原地，仿佛变成了两座雕塑。
“我…我没眼花吧，她…她刚刚亲我。”面对刀尖都不变色的腹黑慕容昭殿下变成了结巴。
风流倜傥的慕容逸同样变成了结巴，“你…你没眼花，我…我也看见了。”
“长姐，太子殿下和九皇子殿下怎么还站在原地？”陆凌霜撩起车窗，看着远处的两个人影，诧异道。
陆凌芷轻咳一声，脸上的红晕慢慢褪下，“这个嘛…有可能是九皇子殿下对你一往情深，这会儿还是依依不舍的看着你。”
一句话，顿时让陆凌霜的小脸变成红苹果。
“长姐，哪有你这般取笑人的？”陆凌霜低下头，嗫嚅道。
陆凌芷轻轻握住她的手，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长姐看得出来，你对他有好感。别担心，以后日子还长，还有很多机会。”
陆凌霜微微叹了口气，却是没有接话。她确实对这位九皇子殿下有好感，但他是殿下。以她现在这个相府庶女的身份，就算是做他的侧妃都远远不够格。
勉强做个没有品级的妾室，倒是可以。但相府又怎么会这样安排，一个妾室算什么？他们肯定会把她嫁给一个小官或者小富之家，作为利益而联姻。
“不过，你这身子，必须得养好了才行。否则就算你日后有机会做他的妃子，这样的柔弱，也不会得他生母喜欢。”陆凌芷淡淡说道。
陆凌霜脸上一喜，“长姐，你…你有办法？”
“原先我也没这个打算。但若是你喜欢，咱们姐妹努力努力，虽然很困难，还是有路子的。”陆凌芷脸上也泛起一丝笑容。重生一世，若是还得看着自己的妹妹嫁给一个不爱的人，留下一辈子的遗憾，那她这重生也太窝囊了。
第60章 这是怎么回事？
陆凌霜抿住嘴唇，脸上多了一丝羞涩，“我信，我信长姐。”
“你喜欢，固然好。不过长姐要提醒你，情这一字，要人生，要人死，还要人生不如死。不管如何，你们才见了一面，先接触看看吧。”陆凌芷眼神一黯，叮嘱道，“总之先把身子养好，才是当务之急。”
陆凌霜连忙点点头，眉眼弯弯，“长姐，我记下了。我在这相府，除了老太君，也只有长姐是真心对我好了！”
陆凌芷也觉得心里一暖。她和陆凌霜最初接触，两人只是盟友，在对付陆夫人一事上达成了共识。但是之后，她和陆凌霜在这并肩作战的过程之中，彼此都认同了对方。直到现在，陆凌霜将她视为可以依靠的长姐，所以察觉危险才会让九皇子找她求救。而她也视她为亲妹妹，得知她危险的那一刻，一向淡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暴怒。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回到了相府。才刚刚进入相府，陆凌芷就感觉这府中一片慌乱。到处都是跑来跑去的奴婢，还有进进出出的大夫。
陆凌芷心下一沉，随手拉住一个急匆匆的奴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奴婢本来脸色不忿，但一见是陆凌芷，连忙福身说道，“大小姐，柳姨娘流产，老太君昏迷了。”
“怎么会这样？老太君不是跟柳姨娘去看花灯吗？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陆凌芷沉声问道。
今年元宵节，因为柳姨娘怀孕，老太君很高兴。所以素来不出门的她，也亲自带着柳姨娘去看花灯。
而且据陆凌芷所知，老太君为了避免柳姨娘被磕着碰着，特意包了京城有名的观景楼。她们在观景楼上，怎么也会出现这种事情？
“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老太君匆匆带着柳姨娘回来。大夫诊断说是流产了，老太君气急攻心，当场昏迷。”
陆凌芷点点头，便放手让她过去了。
“长姐，柳姨娘出事了？祖母她…”陆凌霜眼中多了一丝担忧。
陆凌芷点点头，“你别急，你先回慈寿堂。府中现在有这么多大夫，你先给自个检查一遍，然后再去伺候祖母。若是不舒服，便躺着，这府中那么多人想在祖母面前献殷勤，你也不用担心。”
陆凌霜点点头，这一番折腾，她确实有点撑不住了。
“祖母现在依旧昏迷，却是因为柳姨娘而起。所以我得先过去柳姨娘那里看看，最起码也得了解一下事情的始末。”陆凌芷轻声说道，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
她早知道陆赵氏会动手，只是没想到柳姨娘一个交手就落败了。
陆凌芷一路走到柳絮院，在门口就能闻见刺鼻的血腥味。
院中不断有奴仆端着大盆的血水进进出出，屋中有好几个大夫和稳婆。就连陆赵氏也守在这里。
“芷儿见过娘亲！”陆凌芷微微福身，冲着陆夫人说道。
陆夫人看见陆凌芷，脸上满是焦急，就跟真的似的。
“芷儿你回来了。柳姨娘流产了，老太君也昏迷了。哎，真是天不佑我陆府。当初不是有个和尚说月儿走了，柳姨娘就可以平安么。没想到也是个欺世盗名之辈！”
陆凌芷坦然相对，“大师不也说过，天灾人祸，有时候怎么避也避不开么。这一条生命，无辜逝去，这种冤孽，我想肯定会有报应的。”
她话中语气平淡，但却让陆赵氏觉得阴风阵阵。
陆赵氏，你可以谋害一个无辜的婴儿。但是你会有报应的，今天报应在你的女儿身上，以后也会报应在你的身上。
陆凌芷没有问陆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来她肯定是推说不知道。很快，柳姨娘房中就走出一个白胡子大夫。
“陆夫人，贵家大人的命保住了，但是…但是小孩已经流产。而且，据我们估计，该位夫人以后很难再怀孕了！”白胡子大夫躬身说道。
陆夫人惊呼一声，“怎么会这样？你们…你们可有仔细检查过？”
“这位夫人已经伤及了根本，我们已经尽力了。”大夫继续说道。
陆凌芷没有再看陆赵氏一眼。她这时候表现的很难过，但其实心里不知道多痛快。她实在没有兴趣见她做戏。
“陆夫人，我家姨娘说现在不想看见您，还请您别进去了，免得影响了姨娘的病情！”房间里又走出来一个奴婢，双眼哭的红肿，看着陆夫人的眼神是遮掩不住的恨意。
陆夫人脸色一僵，尴尬说道，“咳咳，那好吧，我也就不打扰柳姨娘休息了。芷儿，我们一同去看老太君吧。”
“大小姐，柳姨娘请您进去！”那奴婢又说道。
陆凌芷点点头，淡淡说道，“娘亲，您去看祖母吧。我总得先看看柳姨娘的伤势，回头再见祖母，也让她老人家放宽心。”
陆夫人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这个柳姨娘，只见陆凌芷不见她，哪把自己当主母了？她却不知道，她害死了柳姨娘的孩子，人家现在看见她是恨不得生吞活剥。
进了柳姨娘的屋子，虽然已经收拾干净，但还能闻见淡淡的血腥味。一见陆凌芷，柳姨娘挣扎着爬了起来。刚才那个哭红眼睛的婢女，连忙过去扶她。
“姨娘现在身子不爽，还是好好歇着吧，别起来了。”陆凌芷坐在她的身边，叹息道。
柳姨娘此时已经没了平时的艳丽，脸色苍白的可怕，原本灵动的眼睛深深陷了进去，没有一丝神采。头发散乱，嘴唇泛白，形容枯槁。
“大小姐，我好悔啊！”柳姨娘干涸的眼中落下两道眼泪。
陆凌芷知道她在后悔什么，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让人叹息一声。
“我好后悔，没有听大小姐的话，中了陆赵氏这个恶妇的毒计。我的孩子，它才三个月大，还没有成形，就被她害死了。她好恶毒！”柳姨娘原本白皙柔美的手指，犹如枯柴，死死的抓着被单。
陆凌芷轻叹了一口气，“姨娘，事已至此，你还请节哀吧！”
“我不甘心啊！不甘心！大小姐，我知道你有办法的，你帮帮我，我求求你了！”柳姨娘拖着身子，就在床上跪了下来。
她旁边的那个奴婢也赶紧跪在地上，头磕的砰砰直响，“还请大小姐发发慈悲，帮帮我们姨娘，求求大小姐发发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