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上一个人到底需要多长时间?一眼?还是万年?
07
再接到钟越的电话时,我已经没有以前的反感和抵触了,甚至还有心情扬着调子跟他打趣:“我的未婚夫啊,这个时候怎么惦记起我来了?”
他却不接我的话,冷冰冰地丢下一句:“来我办公室。”
到达地点之后,我看到的人不仅仅有钟越,还有坤子。他坐在沙发上,歪着脑袋吊儿郎当地斜睨着钟越,而钟越却依然是双手交叉放在膝前的姿态,稳稳当当地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
“什么状况?”我一屁股坐到坤子旁边,一眼就看到他被撕裂的衬衫。
坤子吸了吸鼻子,无所谓地说:“打了一架。”
我才刚打完一架,他又跟着打了一架?果然是我的兄弟啊,如此心心相惜心有灵犀心电感应着。可是当我的脑子转了一个弯之后,不由惊诧出声:“难道是你俩?”
“怎么可能!”钟越嗤之以鼻地扫了我一眼,“我不会轻易动手,那是莽夫才会干的事情。”
这话说的道貌岸然,明显是指桑骂槐。坤子当即踹了下桌子:“那也只有莽夫上司才会有莽夫下属!他妈的请你以后好好管理你们商场里的保安,不要动不动就血口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在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中,我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这还是因为施维那个祸水。下午施维来逛百货商场的时候,不知怎么被保安请了出来,怀疑她偷东西非要搜身。小姑娘没经过事情,当场被吓得哭鼻子,委屈地打了电话搬了坤子过来。坤子这人说话又不经过大脑,别人说话稍微冲了点,他就直接卷袖子用拳头说话,于是事情便闹大了。
钟越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子问我:“未婚妻啊,这是你的朋友,你说怎么办?”
我狗腿地一笑:“那能怎么办?当然凉拌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嘛!再说了,不是没从人家姑娘身上搜到东西吗?是你们自己保安失误在先,不能怪坤子先动手打人。”
钟越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看着我半晌才皱起眉头一副疑惑的样子:“乐遥啊,看你这样护着别的男人,我很不开心啊。”
“别!千万别不开心!你就别逗我了,赶紧让他回去吧,这点小事还要麻烦您这是何必呢?”
“凭什么?就凭你一句话?我放了他,你能请我吃饭?”他闲闲地翘起腿,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看着我。
我看着他一副黄世仁的嘴脸,最后一捏拳,恨道:“行!两百块以下随便你挑!”
后来钟越开着车载我去找饭店的时候,他还伸手抚了抚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即将嫁入豪门,你怎么不修炼下自己?跟我吃个饭要两百块以下?还让我挑?我能挑什么?”
“喂!我们吃个肯德基也只要一百块不到好吧!”我这个人没有仇富心理,但对于这种不了解平民老百姓还大言不惭的人,我便要深深地表示谴责了。
他斜我一眼:“在国外吃汉堡没吃够吗?还吃这种垃圾食品!”
当车子停在一家金碧辉煌的西餐厅外后,我真想扎根在门外长成一棵树。钟越头疼地伸手把我拖了进去,我痛心疾首地跟着他走,还没吃就想把东西全吐出来。
他惨无人道地点完餐,服务生惨无人道地上了菜,我惨无人道地自己割着自己的肉。那么丁点的菜,还不知道能不能饱腹,可他妈的怎么动辄就千儿八百的啊。我一手拿刀一手拿叉,看着主盘里的菜,实在不敢下口。这一口,该多少钱啊,我妈手下的鸡该卖几次啊!
然后就在我痛苦地嚼着鹅肝的时候,钟越突然开口了:“乐遥?”
“啊?”我下意识抬起头来,却看到烛光中,他的眼睛里那点点的光芒。然后我整个人在这红酒的芳香中微微醉了,脑袋有些迷糊,因为我听到他晃着酒杯幽幽地对我说:“要是我真喜欢上你就好了,你还挺有趣的。”
我大概是真醉了,因为我都没力气把自己杯子里的红酒泼他身上了。
Chapter 06.我不过是随时拉上来跑龙套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场
01
酒精在我的身体里四处窜动着,我抑制不了血液中翻腾的热量,思维仿佛抽散的毛线团,全部胡乱地糅在了一起。
我的酒量实在太差,两杯红酒下肚就脑子不清醒,还会酒精过敏,起一身的红疙瘩。幸而醉了之后酒品不那么差,除了会大哭大笑外,一碰到枕头就睡过去了。程程那个酒鬼常常取笑我,但也会在必要的场合替我拦酒,只是常常念叨若是她嫁了人,还有没有人帮我挡酒了。我对此常常嗤之以鼻,拉着林尚的胳膊鄙夷她:“要嫁人也是我先嫁给林尚,你就别梦了!”
可是现在背着我的人,还是不是林尚?
我醉眼迷蒙,想努力去辨别,却还是无力地趴到了他的背上,意识一放松便彻底沉入了梦境中。
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有朦胧的月光从半拉的窗帘中倾泻进来,我皱着眉头克制住头疼,眼珠子四处一转,才发现这个地方实在陌生。屋里没有任何声响,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我慢慢地坐了起来,在黑暗中理清了思绪。一定是钟越带我来的,那这个地方不是钟家就是他的住所了。
下床后路过那窗帘半拉的窗户,窗外万家灯火,霓虹斑斓,我仿佛置身事外隔岸观火,远眺这个与我无关的世界。
脚下没有穿鞋,一股凉意慢慢从脚心传了上来。我将窗帘拉严实了,踮着脚走过去轻轻地拉开卧室门走了出去。客厅里也没有开灯,却有一束昏黄的灯光从对面的房间照了过来。透过那束光,我看到偌大的客厅里空旷得寂寞。
循着光走过去,透过门缝才看到钟越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我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凑近了看他,他依然是眉头紧拧,睡梦中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烦心的事情。我抬头四周环顾了下书房,一整面墙都是书柜,凌乱地摆着各种书和CD碟片,书柜旁还摆着一个古老的放音机。我走过去研究了一会儿还是没敢动,便掠过去到窗口把半开的窗户关了起来。
身后的钟越发出了声响,我惊得赶紧回身,他又换了个姿势睡了过去。电脑依然是开着的,屏保中的几条鱼来来回回不知疲倦地游着。他的手下垫着很多文件,还有几张被他胳膊压皱了。我走过去试图抽出来,却不小心碰到了鼠标,屏幕上立即出现了一张美女的背影图,倒没想到他还会放明星照片当桌面,不过那美女背对着我,我也不知道钟越喜欢的到底是哪个明星。
我见电脑上并没有开着的文件,便手撑着桌面凑过去准备关机,轻轻的一声“啪”,不料惊动了钟越。他猛地抬起头,我也吓得赶紧往后缩,却在扭头的瞬间,他的嘴唇直接划过了我的脸颊。
很凉,本就因为醉酒烧得滚烫的脸因为那一道薄薄的凉意,有了一种说不出的舒畅和惬意。我下意识地抚住脸,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他,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也一副没有完全清醒的样子,睡眼惺忪,恍惚地看着我半天,然后视线慢慢集中到了我的嘴巴上,在我怔忪间毫无预兆地吻了过来。
我只感觉到脑袋仿佛有烟花炸开,轰地一声,然后碎成了斑斓流彩。我的心脏紧紧一缩,急忙把脑袋移开,声音都在打着颤:“你干嘛!想耍流氓啊!”
他的眼睛中映出了点点的光,身上还带着一股子微醺的酒香。听到我的话之后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头,站起身朝着我倾下身子,伸出手罩住我的后脑勺,嘟囔了一句:“接吻眼睛睁那么大干嘛!”语音才落,他已经用力地扣住了我的脑袋再一次吻了下来。
是轻柔的,一寸一寸辗转着的,亲吻的同时还间或轻咬我的嘴唇。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紧闭的眼睛,依然紧蹙的眉宇下,浓密的睫毛正在微微地颤动着。就在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喷薄出来的气息滚烫而炙热的时候,我终于清醒过来,伸手甩了他一巴掌,在他震惊中,狠狠擦了一把嘴巴骂道:“牙都没刷,接什么吻!”
那一句有气无力的话,撑不起我的气势,却给了我落荒而逃的机会。
02
回到家之后我仿佛还在急促地喘着气,不知道是一路奔跑所致,还是钟越那个莫名其妙且糊里糊涂的吻。我躺在床上,摸着自己的嘴唇久久都不能平静。
并不是没有接过吻,当初和林尚在一起甚至是我先亲的他。那天是他的生日,老实说他从来没有提过,我便也真的没有想起来,当天还是坤子嚷嚷着提了出来。我来不及准备礼物,也不想随便买个东西敷衍,只好在饭局的时候拉着他去洗手间,在走廊偏僻处轻轻地跟他说:“我有礼物送给你。”
“什么礼物?”他眉眼上扬,温柔地看着我。
我四周环顾了一下,确定没人后终于鼓足了勇气,踮起脚尖就在他的嘴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即便之后我故作镇定,不以为意地昂着脑袋盯着他看,可是内心却仍旧如有一面小鼓咚咚地擂着。林尚在我给他的出乎意料的吻中慢慢地红了脸,然而眼睛的笑意更浓,良久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挂着我的鼻子说道:“礼物,我很喜欢。”
但这次仿佛有些不同,我整个人仿佛都要烧起来了,从天灵盖一直到脚底,发出爆裂般巨大的轰炸声,然后我仿佛被彻底点燃,直至燃烧成灰烬。
那晚我彻底没心情睡觉了,醒来的时候还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我妈早上下班回来刚好带了包子豆浆,看到我的脸便说:“今天去报到,多擦点粉。”
对了,今天要去A大报到了!我咬了个三鲜包站起来从她身边经过,忍不住还是丢了一句:“擦什么粉?又不是去你们夜总会报到!”
我就是爱跟她对着干,乐此不彼不亦乐乎!我们俩若是能休战,那估计就世界末日来临了。
A大我高中的时候来过一次,还是和林尚来这里的图书馆找资料。那个时候便和他说,高考后一定要到这里来,哪里也不去,就和他在一起。谁知道,我那么快就飞去了澳洲,离开这片土地整整两年。
我从程程家门口走过,本来说好了她来送我和祁嘉去学校的,可是半途又说临时有事,给了我车钥匙让我直接去提车。我连驾照都没有,这车开得实在是胆战心惊,更何况身边还坐了个孕妇祁嘉。
等红灯的时候堵了一阵车,我前天夜里没睡好,这会儿昏昏沉沉地开始犯困了。变灯的时候没留意,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然后眼前的情景混乱了下,一辆不知道从哪里拐出来的车直接和我的车擦了一下。车身一震,熄火了。我靠到椅背上,看着前方那辆拉风的敞篷跑车,无奈地扭头对祁嘉说:“怕什么就来什么!”
面前的跑车里下来一个人看情况,牛仔裤穿着显得腿挺长的。他敲了敲我的车窗,烦躁地皱起眉问我:“怎么处理啊!”
听那口气,我顿时来了气,瞪着他说:“是你自己突然拐出来的。”
“我知道!”他很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所以让你开个价儿。”
我一听这个词心里就生起一团无名火,摇上车窗骂了一句:“开你大爷价!”说完便发动油门把车开走了,只听到那人在身后一连跌的咒骂。
可是冤家路窄这个词真的不是凭空捏造,等我们安全抵达A大门口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辆跑车。车的副驾驶坐着一个妆容精致的长发美女,戴着大大的圆耳环,手腕上不知道多少镯子手链,叮铃咣啷地下了车。
我急忙找了个位子停了车,拉着祁嘉就往学校里走,却还是被那人看见了,老远就冲我喊:“你别走!你是神经病吧!给你钱你还不要?”
我只觉得肚子里一股恶气没处发,站在学校门口又觉得和他撕破脸不太好,只得停了下来,抱住胳膊等着他走到我面前。他见我没回应,便耸了耸肩,从裤子口袋里掏了半天,却没掏出任何东西,回头冲那个美女喊了声:“送只笔给我!”
那美女踩着八厘米高跟歪歪扭扭地跑了过来,他接过笔直接抓过了我的手,我挣脱了几下没挣开,他便直接在我的手背上写下了一串号码:“我号码!要是想要那笔钱了就来找我!”
除了钟越,我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了!好歹钟越还没他嚣张得这么赤裸裸,他从来都是用阴招对付我,可是面前这个人是毫不自知地猖狂着!
我甩了甩手腕,仰着脸对他慢慢地扬起了嘴角,然后没有任何情绪地一字一顿道:“有钱不如赞助失学儿童!败类!”说罢,拉着祁嘉扭头走了。
03
第一天上学,在各种复杂的情绪中成功混了过去,下课后我便跟祁嘉去了程程新开的酒吧。刚好这天周律出院,坤子便去接了他一起来庆祝。
这间慢摇吧不大,但气氛不错,听程程说有很多帅帅的老外会来。我们坐在卡座的沙发里抱着骰子叫得惊天动地,程程时不时地捧着果盘和爆米花过来,临走时还不忘叮嘱我一声:“乐遥!你少喝点酒!别到时候又赖我!”
我可是吃一堑长一智,被钟越那一个吻吓得不敢再乱喝酒了,而且身边男人这么多,谁知道有没有藏一条狼呢。
周律坐在祁嘉旁边,一直保持着沉默,我举起面前的甜百利问他:“还没问过你呢,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造型,嗯,那么个性!”
“玩乐队的。”他晃了晃手中的啤酒,抬起眉看向我们,“浪漫点叫流浪歌手。”
“哇塞!”程程不由大惊小怪起来,“那你给我们唱上一首!来嘛!来一个!来一个!”
在程程的吆喝声中,周律只得无奈地站起了身,走到台上从吉他手里拿过吉他,便坐在了高椅上。
灯光很适时地暗了下来,只有一束从他的头顶挥洒下光芒。我听到他一把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一股沧桑,亦有一抹哀愁。
他唱的是老鹰的《加州旅馆》,酒吧里烂熟的歌曲,但我们仍旧沉醉其中。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迷幻的灯光中慢慢地走了进来。我的脸颊一热,嘴唇也跟着发干,站起来喊道:“你来干嘛!”
于此同时,我也听到身边程程的声音,说的是和我完全相同的四个字,连口气都几乎一模一样。
这时我才看到钟越身后跟着北野,就是那个程程口中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
钟越似乎一开始并没有发现我,听到我的声音后才回过神来,四周环顾了下,笑道:“我才听说附近新开了一家小酒吧,特意过来看看,图个清静,没想到还是碰到你了。”
我撇了撇嘴巴,看他的样子似乎也不记得前一天晚上那个突兀的吻了,于是正色起来:“这是程程开的店,你要是觉得不清净了,那赶紧出门右拐。”
他却一屁股坐到了我的身边,然后指着程程说:“来,酒单。”
程程还在直直地瞪着北野,听到钟越的吩咐后,便很没出息很谄媚地把酒单递了过去。
钟越随便点过酒后,便翘起了二郎腿,直接把我面前的甜百利端了自己的面前,浅浅抿了一口问我:“听说你进学校第一天,就有男生和你亲密接触了?”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趾高气昂地质问我的模样,压根不明白他究竟在质问我什么。
他三言两语重述了一下当时我和某男生亲密接触的场景,然后扬眉道:“怎么解释?我的未婚妻。”
我立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恨道:“你竟然派人监视我?钟越,你真的无耻到家了!”
“不是我派人监视你,是时时刻刻都有记者盯着你。”他懒懒地靠到沙发上,轻飘飘地看着我说,“所以你一定要注意言行,千万不能水性杨花红杏出墙。”
我对他置之不理,回头继续和坤子他们说笑,不过越刻意去忽略钟越,反倒绷紧了神经去留意他的一举一动,不经意间就忽略掉了坤子眼中对钟越的厌恶。
后来酒吧里还来了钟越的朋友,他们互相打着招呼,语气很是高涨。还有人端了酒杯走到我们这边,跟他闲闲地聊了起来。我扫了钟越一眼,暗示他完全可以从我们这里滚出去,可他却佯装没有看到,指了下我介绍道:“这是我未婚妻。”
我本来是想装路人的,可他却直接把我从沙发上拖了起来,我试图摆脱他抓着我的手,口腔里滚来滚去一句话:“他丫跟我没关系!”
可是最终还是被我吞回了肚子里,他那位朋友自然而然地冲我点点头,伸出手准备跟我握手,钟越却利落地拦了回去,说道:“不用握手了,她需要和除我之外的所有男人保持距离。”说完还转身看着目瞪口呆的我,“以后上下课我亲自接送你,如果我没空,就让北野来。”
我的嘴巴张得越来越大,差点就当着他朋友的面对他骂娘了。可是一旁的程程却拍手称快,咂巴着嘴巴说:“钟先生!你对我们乐遥还真是用心良苦啊!你放心,这个死丫头我会帮你调教好的!她一定会对你服服帖帖!”
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这句话一点都不错,姐妹也一样!
那晚我成功地灌醉了程程,然后把她丢在酒吧里,拍拍屁股得意地走人了。
04
钟越说一不二,第二天真的坚持来接我,我念及到有个孕妇,而且我开车也不靠谱,既然有个免费司机,不要白不要啊。
钟越看到祁嘉的时候,忍不住对着后视镜笑:“竟然还有这么乖的姑娘愿意跟你做朋友?”
我懒得搭理她,抓住了祁嘉的手低头窃窃私语,直接把钟越当成专职司机就好了。
下车的时候,钟越还特意跟了下来,走到我身边帮我理了理头发,表情竟然出人意料地温柔:“在学校乖乖上课,千万别给我惹事。”
我四处张望了一下,也没看到任何记者,但想到他难得这么温柔,我也配合地踮起脚帮他理了理领带,偷笑道:“你也乖乖上班,千万别给我惹桃花债。”
他眼中笑意更深,然后俯身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在我大脑当机的时候,慢慢移到我的耳边,轻轻呵气:“晚上有宴会,你放学了回去找叶嫂,我给你准备好了衣服,千万别忘记了。”
他有没有跟我说时间和地点,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只感觉到耳根发烫,整个人又慌又急,等他重新钻到车子里开走之后,我才跳着脚暗骂不已。
身后传来一个冷笑的声音:“他是你男朋友?看起来怎么那么老?”
我猛地回头,竟然是昨天那个开着敞篷跑车的男生,压着帽檐不屑一顾地扫了我一眼。
我又扭头看了一眼已经开得越来越远的车屁股,回头对他解释:“他才二十四,不是很老。”
他看我一眼,继续阴阳怪气地说:“昨天骂我骂得那么一本正经,自己不也是傍大款?看来你的确不缺钱啊!都是败类,谁比谁好啊!”他见我没有回答,又自顾自道,“你身边这妞是不是也跟你一种货色?不如陪我吃个饭啊?”
“你放屁!”我一把拉住祁嘉拖到身后。
他终于恼羞成怒,跳着脚冲我叫:“你说我罗颂扬说的话是个屁?!我看你才是个屁!祝你早日被甩,失去金主!到时候可别想到来找我!”
看着他一副幼儿园小孩被抢了糖果的幼稚模样,我直接拉着祁嘉走人。
一路上,祁嘉跟我小心翼翼地介绍着罗颂扬的情况,听说是高干家庭,他在学校里横行霸道,也很少有人跟他计较。她忧心地看了看我:“乐遥,你这样跟他正面交锋,会不会惹上麻烦啊?”
“你被他盯上了那才是麻烦呢!”我指了指她的肚子,“这里还有个小的,更怕麻烦呢。”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忍不住笑了出来,脸上顿时散发出一种光芒,我看着有些发呆,好像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正沐浴着她。
看来林尚真的给她留下了一份最最宝贵的礼物,而她的坚持是对是错早已不再重要,因为我们都看到了认识这么久以来最美的祁嘉。
05
我没想到周律会来找我。
学校外的咖啡厅,他直接开门见山地对我说:“我想照顾祁嘉。”
我嘴里一口奶茶差点喷了出来,抹干净了嘴角望着他笑:“你才认识她多久啊!你这样全中国地乱跑,能照顾得了谁啊!”
他面无表情地陷在沙发中,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虽然并没有开口回应我,一双眼眸却直直地盯在我的脸上,其中的坚持显而易见。我被他盯得发毛,后知后觉地发现他那一番话并非是玩笑。我急忙放下手里的杯子,凑过去问他:“不会吧?你真喜欢上她了?你就因为她照顾你一阵子,就想照顾她一辈子?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了解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知道吗?你别突然同情心泛滥说想要照顾她,到时候嫌麻烦了又一脚蹬开!你们这类人,身边漂亮的女孩子多了去了,祁嘉不是你玩得起的!”
我好言相劝,又委婉地进行了人身攻击,口水都快要说干,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看着我。
其实我又不是祁嘉的监护人,这种事情何必经过我的同意,只是我实在不知道面前的周律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他看起来是那么的不靠谱,仿佛一阵风,说走就走了,抓都抓不住。让他照顾祁嘉?实在是有些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