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看脸这天分不分种族吧。
小姐姐又笑,语调逐渐变得暧昧起来:“是你男朋友吧?”
虽然她心里已经默默把他归在了“朋友”的范畴里,但朋友和男朋友差别还是挺大的。
阮音书急忙要澄清:“啊…”
“不”字还没说出口,看笼子的程迟蓦然打断道:“黑色的吧。”
阮音书看过去,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啊?”
“我说笼子,选黑色的。”
她若有所失地扯了扯耳垂,说,“嗯,那就黑色的吧。”
把一团白放进黑色笼子,它似乎也比较喜欢,全程也不反抗,很听话。
离开美容店的时候,阮音书老觉得自己有什么话没说完,但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了,干脆没再管,重新回了宠物医院。
一团白做过检查,医生开了药和康复治疗,叮嘱阮音书要注意营养,过几天来打疫苗。
她做好了一切准备,问医生:“它这个病情…有好的可能吗?”
“放心吧,不严重,好好料理一阵子就会好了。”医生低头写病历,道。
这一句话让她放下胸口压的巨石,阮音书长吁一口气,抱着一团白站起身直鞠躬,甚至还想送个锦旗:“好的,谢谢谢谢。”
“不谢。”医生也看着她笑。
阮音书把一团白放进笼子里,然后带去了美容店。
她跟美容店的小姐姐商量了一下:“我可以先把我的宠物放在你们这边吗?因为我现在得回学校了,又不能把宠物带到学校里去,先放在你们这边,等我放学了再绕到这边来拿,可以吗?”
小姐姐笑:“当然可以啦,你和你小男友先回去吧,我会一直在这里的。”
“小男友”这三个字让阮音书终于记起来,不久之前自己被打断、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是什么。
她摇摇头,终于找到机会解释:“那个,不是…”
程迟低头看了眼表,提醒她:“一点四十八了。”
阮音书再次被打断,澄清的话没说出口,脑子忽然被搅了一下,又懵懵问一句:“什么?”
“距离我们迟到,只剩十分钟。”他好整以暇,不疾不徐地提醒。
她霎时慌了,“你怎么不早说呀!”急忙转身,“那快走吧,迟到了就完了。”
迟到这种事对她来说有如天塌,就连澄清男女朋友都管不上了,脚底装了俩风火轮似的就往车子边跑。
什么也没说,单单开了个头,倒像是害羞的欲盖弥彰了。
门口的小姐姐笑眯眯看了程迟一眼,程迟也没多说什么,转头朝车子方向去了。
钥匙在他手里晃出丁零当啷的响声,他抬腿缓步走着,本来还欲踱步过去,谁知阮音书已经在一边急得直拍椅背:“你别走这么慢呀!”
“行行行,我走快点。”程迟眼尾勾了勾,走到车前。
阮音书已经视死如归地戴上帽子,一双眼睁着看前方,一副即将英勇就义的模样。
程迟看了一眼:“你等会是要去炸。碉。堡还是怎么样?坐我的车就这么没有安全感?”
“挺有安全感的,”她长睫眨了眨,小声说,“起码肯定不会耽误时间。”
开飞车的程迟:…
“你对我意见有点儿大啊,”他抛了抛手里的钥匙,然后跨坐上车,“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乘客。”
她白皙的手指攀住帽沿往下拉了拉,也跟着坐上去:“你以前载人也都是开得跟航空母舰一样快吗?那些女孩儿没觉得吓人吗?”
她不信她是第一个害怕的。
机车启动,一声响动后咻一下冲了出去,程迟喉结滚了滚,漫不经心道:“没载过别的女生,不清楚。”
可耳边风声太大,她没有听清。
一路风驰电掣下来,到学校门口,刚好是一点五十九分。
下午第一节是光头老何的生物课,他一贯晚到几分钟,所以阮音书把时机把握好,就不会迟到。
一下车,她赶紧卸了头盔,看向程迟:“走吧走吧,抓紧时间,我们还能在上课之前回教室。”
程迟头盔没卸:“你回去吧,我去停…”
“还停什么啊,别停了,再停真的迟到啦!”
她抬手腕给他看了一下时间,拽着他的袖子往里走:“你先就把车停在这个棚子底下,等会再说,快走快走——”
她那时候都急晕了,哪里想得到身后这个人,他或许压根不需要上课。
就这样把程迟拽回了班上,邓昊坐在墙角投来惊诧的一瞥:“嗬,居然还真在上课之前回来了?”
等阮音书回位置上坐下,邓昊这才神秘兮兮地凑到程迟旁边:“怎么,你们俩打的还是坐公交?”
“打的能有这个速度,你活在梦里?”
“那不然咧,你们咋过去的啊…”邓昊抓抓后脑勺,“我就只看到你们俩一起走了,本来以为你给她指路的,结果等半天你也没回来,我等啊等,等啊等,等得望穿秋水,等得望眼欲穿,等得…”
程迟忍无可忍地打断:“你怎么没等死?”
邓昊委屈:“…我当然是为了等你回来,然后问你,你们到底怎么过去的呢?”
阮音书看他们俩闹了半天,索性回头回复邓昊:“我们坐机车过去的。”
邓昊点头:“机车,哦,机车啊。”
她回复完老何就进来了,邓昊自己在后面回味,接受了这个答案,然后开始刷微博。
老何特别骄傲地站在上面讲题:“我今天讲的这个很多人昨天都做错了,但是参考答案太复杂了,我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说出来保证让你们惊艳。”
“你们看着啊——”
老何穿一件中年人酷爱的宽松衬衣,衣服扎进裤子里,一条勒着肚子的皮带,头发很稀少,全部往后倒,看着就一副《夏洛特烦恼》里头那班主任的搞笑模样。
他转身开始写过程,有人在后面偷笑。
在下面刷微博的邓昊,刷着刷着感觉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呢,直到看到了一个机车的微博…
老何:“你们看我这个方法是不是很妙,妙就妙在——”
邓昊所有血液上涌,猛然站起身来,难以置信地爆发。
“我靠,放屁吧?!”

满室静寂。
大家一脸惊愕地回过头看着邓昊,老何眼镜都气歪了。
“邓昊,你说说看我哪个字是在放屁?!”
众目睽睽之下,邓昊叹息一声:“抱歉,我出去冷静一下。”
这么说着,邓昊一脸凝重地走了出去。
老何看了一下自己的教案,没问题啊,邓昊这平时不学无术的狗崽子今天怎么还质疑他起来了?
反复确认之后,他调整好心态,好:“好,我们继续讲课,这个解法妙就妙在…”
外面的邓昊不知看到了什么,骤然传出一声土拨鼠式吼叫:“啊啊啊啊——”
老何:“…”
现在的年轻人,火气怎么这么旺。
后来下了课,邓昊终于进来了,门口的人看着他嘻嘻哈哈:“你怎么了邓昊?嗑药了吗?”
邓昊撑起一丝微笑:“昊昊很好,昊昊没什么不好的。”他为自己加油打气:“加油邓昊,你可以,你能行。”
“行什么啊?你给人下蛊了?”
“被下蛊的人可能不是我…”邓昊语重心长地叹息。
阮音书看他坐回来,也问道:“你怎么了?”
邓昊撸撸袖子:“我这个发现,真的,课代表,如果我跟你说了,你可能比我还要惊讶。还有李初瓷,你也听好了,听完之后你们会比我更加惊讶…”
程迟在一边玩手机。
阮音书和李初瓷真的信了,屏住呼吸看邓昊在那里神秘地酝酿。
过了十秒,邓昊压低声音开口:“今天是程迟第一次带女孩子坐自己的宝贝机车。”
“…”
以为要等来山崩海啸摧枯拉朽,好不容易等来了惊雷阵阵,但惊雷过后,天上掉了一滴雨。
不多不少不偏不倚,那一滴小小的,近乎于无的雨滴。
…现在的阮音书就是这种感觉。
她不死心地确认了一下:“就这个吗?”
邓昊站起身:“什么叫就这个?!拜托,程迟从来不让我们碰他那个宝贝,上次我坐在上面自拍被他看到了,他让我用脸抹了一个星期地。”
沉默的程迟倒是也压着声开口:“你他妈拍完还发微博,发了还置顶,不是生怕我看不到吗?”
邓昊咳嗽:“我那不是、不是第一次坐那么带劲的,炫耀一下吗…”
“我也没让你删,只让你爱护环境做卫生,”程迟以手支颐,目光扫过去,“这对你还不够好?”
邓昊察觉到自己理亏,及时刹车:“我们现在说的不是这个吧,就是说…那个什么…你为什么今天一反常态让妹子坐车…”
阮音书抿抿唇,一双鹿眼澄明清澈,替程迟先回答了:“他肯定是看情况紧急,为了帮助朋友才选择破例嘛,你不用那么惊讶。”
“朋友”两个字让程迟跟着点了头。
他轻扯嘴角,似乎心情不错,一身正气地回复邓昊。
“在你心里可能有各种龌龊的想法,但抱歉,我那个时候只是想着帮助朋友。”
邓昊:“…”
我他妈怎么不知道你以前是这么一个乐于助人的好朋友呢???
那天邓昊气得买了一大盒好丽友,准备把“好丽友·好朋友”的庞大外壳贴在基地大门上。
和邓昊不同的是,阮音书放学之后就赶紧收拾书包,心思全在一团白身上了。
李初瓷也在一边叨叨念:“你到时候有空也把一团白带过来吧,我们大家一起看看,好歹我也算是它的…”
沉默了一会,李初瓷扔出两个字:“干妈。”
阮音书笑:“怎么连干妈都出来了?”
“你想啊,你是收养它的主人,就算是它的再生父母了。我是你的朋友,也在这个过程中给予你支持和帮助,所以我是干妈,你是阿妈,这是很正常的辈分关系。”李初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半晌又感慨一句,“一团白,干妈爱你。”
“…”
说完之后,得补课的李初瓷抓紧时间走了,最后不忘嘱托她:“记得带一团白来和它的干妈团聚!”
阮音书笑她大惊小怪,点头说:“知道啦。”
邓昊出门去买好丽友了,教室里又只剩她和程迟。
“我到时候可能会带一团白来学校,你要看吗?”想了想她还是决定问问程迟,“毕竟你经常不在学校,我怕你想看又错过了。”
程迟侧着头笑,“这么好?”
“当然了,再怎么说你也是它的…”她只是顺口一说,说到这里卡了壳,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程迟看她眨着眼很认真地在思索,玩心上来了,混杂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脑子里幽幽冒出了一个答案。
他索性就撑着桌沿,轻笑着脱口而出:“阿爸?”
作者有话要说: 好,很好,老婆还没追上,已经在酝酿造人(?)计划了,程迟真是我男主里最出息的一个!
今天是双更合一的灵总,请问这样的灵总能得到大家的激情留言吗?!
留言多点我明天还是肥一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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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尾音不轻不重地压在她耳畔,半分抬着的腔调, 半分慵懒的松软。
一贯的玩世不恭。
配上他挑眉的表情, 阮音书当然知道他在开玩笑, 特别悠长地叹息一声。
“你别老没个正经呀。”
他笑着,手指指腹滑过桌侧,正要开口, 邓昊抱着一大包好丽友派进来了。
阮音书奇怪地看过去,问邓昊:“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邓昊胸一挺,拆开盒子递了一个给阮音书和程迟,非常的意味悠长:“好朋友之间就是要吃这个,吉利。”
“…”
程迟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一脸风平浪静:“明早想用这个洗脸么?”
邓昊赶紧把好丽友拿回手里, 风一样跑出了教室。
“不,昊昊不想。”
邓昊自己在那里编排了一出好戏,阮音书没闲着, 收拾好书包就准备去迎接自己的一团白了。
程迟先出教室, 她紧随其后,把班上的门和灯都关掉, 然后把门锁好。
锁好之后她转头, 发现程迟站在走廊里,抬头往上看。
走廊花木扶疏,衬得他一半身形影影绰绰,远远看着像在拍画报。
她跟着抬头看了看,浅灰色的流云逐渐侵袭入境, 压在楼房上空,显出朦胧的暗。
“我今早看天气预报,说是有阵雨,”她站在他身后开口,“你带伞了吗?”
程迟回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阮音书看到他身上空空如也,连包都没有,更别说雨伞了。
果然,下一秒,他说:“我不带那个。”
阮音书扯了扯书包带:“那下雨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轻笑一声,“就那么办啊。”
“淋雨回去吗?那要是感冒了呢?”
他浑然不在意:“那就感冒了呗。”
“不吃药?”
“不吃。”反正也不知道吃什么。
她真的没见过生活这么佛系的人,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禁不住接着问,想看看他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就等它自己好吗?万一好不了呢?”
他黑色刘海半遮住眼帘,像是笑了:“不会好不了。”
像是有很多经验,知道自己身体最大承受能力在哪里。
过了会儿,他又不轻不重地说一声:“高烧我都能自己退,小感冒没什么事,死不了。”
阮音书在家里一贯被宝贝着,别说雨基本没淋过了,就连熬夜都很少,打个喷嚏都要被嘘寒问暖五百遍,来姨妈痛一下,阮母各种红枣银耳红糖水鸡汤换着花样来一遍。
导致她一直觉得爱护自己的身体是一件很正常也很必然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程迟这么不上心就算了,他父母也由他去。
她很少发烧,记忆里偶尔有那么几次,都非常的难受。
生病也是,她每次生病都很煎熬。
想到这儿,她不禁小声问了一句,带着很强的共情感:“高烧很难受吧?”
他忽然一滞,放在口袋里的手无意识合拢,又松开。
这种问题似乎很久没被人问过了,他难受与否,痛苦与否,似乎一直是件无关紧要的事儿。
没人为他大惊小怪,他也不折腾,任由身体自己去胡闹。
就好像吵架,胡闹够了就会自己好,好不了,就一拍两散走向终结。
似乎哪种结局都不算太坏,他想,反正最糟也就是那样了,还算得上是个解脱,没什么不好的。
阮音书当他的沉默是默认:“这么难受你也不去看医生,大病怎么能等它自己好呢?万一好不了是有生命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身体是要养的,不是赌气,养好身体才有好的精神状态。”
她絮絮叨叨,跟个小保姆似的,从书包里拿出自己一直备用的雨伞,交付到他手上:“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呀,别再瞎对付了。”
“先把伞拿着,万一等下下雨记得打,反正我要回家了。”
“不能仗着年轻挥霍健康,不然老了多难受,跟家里人出去散个步都不行。”
他接过雨伞,一时间觉得手里沉甸甸。
琥珀色的眸子情愫翻涌,到底是没说一句话。
她不过是随口一说,显然觉得那是每个人必经的生活状态。
但于他而言…
家?
他才懒得去想,也根本不信他这人能拥有这种东西。
这得过且过的一生,被推到哪算哪,没什么去构想的必要。
那种完满的生活,似乎生来就不该存在于他这种人的世界里。
“别发呆了!”她有点不满他的出神,颊边鼓了鼓,“我说的你听到了吗?”
“是,”他这才勾唇,眼睛跟着唇部表情配合出了一点弧度,笑得不怎么走心,“有听到。”
“那记得打伞啊,我走咯,”她回身跟他摆手,“拜拜。”
他点头,看她走远了好一阵,这才低头看自己的手心。
那把黑白格子的雨伞很小,也很轻便,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其实基地离这里很近,就算淋雨也用不了多久,况且下雨的可能也不大。
但她还是执拗又不厌其烦地,一次次提醒他要打伞,因为可能对身体不好。
看着少女纤瘦身影,他不明不白地想着,以前她只会问自己带伞没有,象征性关切一下,但现在却会不由分说地把伞塞到他手里。
能看得出,她是真的拿自己当朋友了。
那么全神贯注、全心付出地为他着想,言语间全是能让人切实体会到的关切。
这种感觉多久没有过了?
他下台阶的时候回忆了半天也没回忆出来。
大概真的…很久没有过了。
少年走下台阶,往沁着乌云和晚霞的前路走去。
///
阮音书出了校门,仰头一看,阮母的车果然已经停在那里了。
她拉开车门,一双眼笑得卧蚕饱满:“妈,我找到那只博美了!”
“是吗,”阮母扶着方向盘,“在哪里?”
阮音书把书包抱到身前,然后念出了那个美容店的地址:“我们已经把宠物送过去洗澡了。”
阮母点点头,在手机里输入了地址,照着导航调了个头的时候忽然意识到:“送过去?怎么送过去的,我怎么记得昨天还没找到?”
“嗯,今天中午找到的,”阮音书和盘托出,“中午找到之后就立刻把它送去洗澡看病了。”
“没上课吗?”
“上了,我同学超级快,加上各种诊疗,一去一回刚好一个钟头。”
阮母皱了一下眉头:“同学送你去的?什么同学还能送你?”
察觉到阮母的敏锐,她愣了一下,这才小声继续答:“就是…开机车。”
“机车?”阮母立时警惕起来,“这才多…”
阮音书急忙打断道:“当时是情况紧急,我不知道把狗狗放在哪里,才想送到医院那边去的。同学也是为了我好才开的,不然的话就要迟到了。”
听到这里,是事出有因,阮母的眉头稍稍松了松:“那迟到了没有?”
“没迟到。”她忙不迭答道。
“妈妈也不是不支持你养狗,但现在时间没有那么松散,你马上就要高三了,到时候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忙这些乱七八糟的。如果真的能选,我当然希望你上了大学再养这些宠物…这太分心神了,目前对你来说,学习才是第一位的…”
“我知道,”阮音书做保证,“我不会每天都想着玩的,我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学习成绩肯定不会掉的。”
她又说:“而且今天中午就忙了一会儿,回去之后我就开始听讲了,没有分心,放学之后才想着要去接它的。”
听到阮音书做了这样的保证,加上她从小也是听话乖巧,没有做逾矩的事,阮母半颗心这才放下来,点了点头,掌控着方向盘说道:“妈妈相信你不会做不清楚的事。”
车内短暂沉默了一会儿,阮母思虑再三,到底还是开口道:“开机车这么危险的事…是哪个同学送你过去的?”
阮音书舔了舔嘴唇:“就…同班同学呀。”
阮母继续说:“一高也有很多混混,我看那些混混动不动就喜欢开个摩托到处逃学,你不要和他们为伍。”
“也不一定开机车就混啦,”她眨眼笑着,“不能以学习定义一个人的全部嘛。”
“妈妈是怕你学坏。”
“我知道,”阮音书抬头看窗外,长吁一口气道,“到啦到啦,下车吧。”
“程迟”这两个字在唇中打了个转,几次差点说出口,她想告诉母亲,不是的,程迟他和自己之前知道的那些纨绔少爷不一样,他帮过自己很多次,也从来没想过带坏自己。
虽然这人有时候真的很不讲道理,可为人却很仗义,而且懂分寸,一点也不招人讨厌。
可母亲这么多年的刻板印象怎么会这么快就消失,况且那些事发生的时候阮母也不在场,无法感知她的情绪,兴许还会觉得她是被迷了心窍。
万一母亲真的动了怒,后面做出什么都是不可知的。
她不想让事情变得这么麻烦,索性不再继续下这个话题。
下了车,她按照原定路线去取一团白,阮母就在外头候着。
美容店的小姐姐看了她,笑道:“下午不是那个男生陪你一起啦?”
阮音书笑笑,小声比了一个“嘘”,拎着一团白离开了。
小姐姐予以立案了然地朝她点点头,嘴边漾起一个暧昧的笑。
把一团白拎出来之后,阮母看着笼子里还在动的小东西,理所当然被新鲜事物夺走了心思,没再继续跟阮音书讲车上的话题。
除了笼子还有狗粮什么的要买,她一口气买完了,全部放在了后备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