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道巴掌声。
紧接着外面就陷入了混乱,好像是两个人厮打在了一起,待林洛桑这边刚看清情况,导演就及时赶来拉开了二人。
……
倪桐面色通红,从耳后到下巴处有一道明显的抓痕,工作人员也挂了彩。
但很显然,伤口对倪桐来说更严重。
倪桐经纪人快疯了,掰着她的脸来回地检查,又恨又恼道:“马上就要表演了,你这时候在这打架,等会怎么上台?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赶紧走,冰敷一下!”
然倪桐不说话,只是气极地看着面前的人,眼底血丝遍布,胸口上下起伏。
可就算有再大不甘又能如何是好,她已经没有可以胡作非为的底气了,大家也不会将她关怀备至地呵护在手心,对她百依百顺。
大家追捧的风向,已经转到了林洛桑那里。
气愤难平的倪桐被经纪人带走处理伤口,工作人员也随朋友一起离开,走廊内重新恢复了安宁。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打就打起来了啊,”小暖抖了抖肩膀,“倪桐发起脾气来也蛮吓人的哦。”
“她就是典型的扮猪吃虎,看起来邻家女孩没什么城府,实际上心思深着呢。”岳辉分析说,“但这时候打架太不明智了,起码也等到演出结束再打啊。”
林洛桑:“……”
眼见睡也睡不着了,林洛桑便径直前往舞台排练,把多余的冰袋给了先前的工作人员,随后又是近一个小时的排练。
晚上,节目正式开始录制。
林洛桑的表演服是一身极为轻便的衣服,保暖性自然是有点差,只能多贴几个暖宝宝应付一下。
原来的绳子的部分也换成了更加美观的绸带,不会再有被勒到划到的情况发生。
她今天的表演在比较靠后的位置,故而在等待时便看了看前面嘉宾们的表演。
大概是临近决赛,生存赛的竞争愈发激烈,大家几乎都拿出了最佳的状态和曲目,每一个表演的水准都很高。
六个表演之后,轮到她上场,台下欢呼声猛地热烈了起来,说是全场沸腾也不为过。
歌曲开头她选择了较为夸张和带有反叛感的节拍,轻易地抓住了观众的耳朵和好奇心,开头的舞蹈是古典舞和现代舞的结合,宽大水袖中她羽衣蹁跹,轻盈飘逸。
每一处都完美踩点,力道与旋转恰到好处。
等她背手坐上椅子时,忙于欣赏的弹幕这才热闹了起来——
【哇她跳舞也好好看!!】
【好仙哦,感觉下一秒就要飞出去了。】
唱词的开头是无数问题的堆砌:年薪收入、婚姻有无、体重几位数、暖或冷白皮肤。
起初她只是状似不经意而又置身事外地唱着,慢慢由浅入深,情感丰沛起来。
每一个问题都直击当下的评判热点,而每一个问句过去,身旁的伴舞就绕她周转一圈,用手中的丝绸将她逐步地牢牢绑在椅子上。
身在其中的人就这么被束缚起来,动弹不得。
绸带自她的腰腹缓缓向上缠绕,到了胸口也不停止,反而愈发猖狂,像是要将人逼得窒了息才罢休,观众的心跳都不自觉加快许多。
终于,在丝带缠绕到脖颈处时,她似是终于受不了般动了动身子,蹙着眉跟随节奏吟唱:
世俗条条框框/谁来给我松绑
现实跌跌撞撞/何处是温柔乡
议论纷纷扬扬/束缚本能欲.望
节奏在此处骤然达到一个高点,鼓点渐渐密集时,林洛桑猛地挣脱开束缚,扯下绸带对着镜头唱出最后那句:
不一样/那又怎样
绸带骤然一挥掠过镜头,镜头再聚焦时,她手上的东西已然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铃铛。
她将铃铛绑至脚踝,绕着椅子起舞,聚光灯环绕在她周身,铃铛轻轻附和,步步生莲轻歌曼舞,连仰头弓足的角度都姿态万方。
台下传来断断续续的拍照声,闪光灯此起彼伏。
由于收到的弹幕总是最多,林洛桑被戏称为“弹幕吸铁石”,此刻当然也不例外,成片的弹幕滚过:
【魔术!!又是魔术!!啊啊啊啊桑桑你把我变走吧我不想活了呜呜呜呜】
【既然被大家发现那我也就不遮掩了,其实……我不是人,我是桑桑绕着的那把椅子 (*RQ) 】
【以前看的椅子舞都是性感挂的,原来还可以跳得这么优美这么仙,超出寻常定义了,点题!!今天也是细节桑桑nei!!】
【年薪收入、婚姻有无、体重几位数、暖或冷白皮肤,都不能成为评判任何人的标准,是我喜欢的主题。】
当场表演当之无愧地成为全场第一,第二是阿怪,第三是希慕。
而倪桐没有了节目组的加持,也落到了下位区,差点就要面临淘汰,靠着之前积累的粉丝数才得以有惊无险地留下来。
林洛桑带着喜讯顺利回家,没想到离开时裴寒舟在卧室,回去时他也在。
她站直地端详了男人三十秒,咽下了想要询问公司是不是真的没事的想法。
当晚,二人相安无事地坐在床边各忙各的,一人一台电脑,林洛桑独自沉醉在音乐轨道当中。
写着写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转头看向裴寒舟:“在舟的主要研究方向之一是AI——对吧?”
男人垂眸,无语凝噎了半晌后才反问说:“……你现在才知道?”
“不是,我只是有个想法,”她舔舔唇珠,讨好地笑了笑,小声说,“裴老板那个……智能机器人能借给我玩儿一下吗?”
而此刻,这句话落在男人耳边,重点则偏向了另一处。
他眼尾蕴着几分深意,问出自己从前阵子就不甚明白的话题:“为什么每次拜托我的时候,你都要叫我老板?”
她一愣,旋即很有道理地解释:“男人不都喜欢听那个吗?老板老总之类的。”
“我不喜欢,”男人敛了敛眉,淡声道,“叫那个没用。”
她虚心求教:“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窗外明月高悬,月光纱幔般陈铺流淌,树梢枝头有啁啾鸟鸣,断断续续。
男人气定神闲地翻过一页书,眉眼半舒地沉声道:“叫老公。”.
☆、40
——叫老公。
这三个字一出, 林洛桑只觉全身一僵,浑身血液倒流,连同着后颈到天灵盖都开始发麻。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叫老公, 老板不好吗?
她大脑放空了一会儿,并在脑袋里思索着丈夫提出要求的具体可行性。
说来也怪,尽管情感状态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但在想要辱骂他的情况下,这两个字的发音可以异常顺利;而现在这种正常情况里,这两个音节仿佛被黏在舌尖一般,怎么尝试都很难宣之于口。
裴寒舟就这么看着她入定般思索良久,仿佛历经了极大的心理斗争,而后她徐徐掀开眼睑, 启唇。
她张了张嘴,舌尖抵住上颚, 开始发音——
“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裴寒舟:“……”
第一次尝试失败, 林洛桑摇了摇头,腾回自己的原位置,打算继续做音乐,机器人方面再做点别的打算。
每一个作品都像是她的儿子,如果有办法能让它完成得更好,她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去做。
林洛桑就在电脑跟前坐了会,反射弧归位,还是憋不住吐槽道:“你太绝情了, 这么举手之劳的事情还要向我提要求,我还得说你们男人喜欢听的话, 你有考虑过我儿子的感受吗?”
说到这里她脑中灵光乍现,像是忽地被人开辟了一个新思路, 她再度目光灼灼地逼向裴寒舟:“我们结婚了对吧?”
男人完全不知道她在问什么,冷淡抬眼:“你觉得呢?”
她又指了指自己的屏幕:“既然结婚了,那这首歌是我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儿子。”
在这一刻喜当爹的裴寒舟蹙了蹙眉,从眉峰中溢出来了个好看的问号。
“儿子马上要出生了,你连点奶粉钱都不愿意给吗?”她声情并茂地控诉,讲得头头是道条理清晰,“你做父亲的没有一点养育的职责也该有一丝奉献的心吧?总不能让我这个妈含辛茹苦地伺候他一生吧?儿子想要个机器人玩具怎么了,很过分吗?!”
裴寒舟就这么对上她的视线,手指微动,半晌之后低声问:“……为什么不是女儿?”
林洛桑:?
她被男人新奇的脑回路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才摸了摸耳机,跟着他胡扯:“生儿生女都一样,但是这首歌比较像儿子一点。”
“女儿怎么了,女儿就不能想要个机器人吗?”
裴寒舟略微颔首,也将目光移回了自己的屏幕上:“想要就自己挣,我不会溺爱孩子。”
也不知道以往从不拒绝她要求的男人,今天为什么非要她叫那种称呼才肯满足要求。
林洛桑哽咽半晌,这才理了理耳机线,心有不甘地嗫嚅:“……你这人真是绝情得可以。”
当晚她只能怀着遗憾与不满入睡,梦里都在和这没良心的垃圾男人大战三百回合。
不知道是早晨几点,总之天光还没有大亮,她被人从酣畅淋漓的梦中叫醒,听见男人低声唤自己:“林洛桑。”
听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她还处于混沌的睡眠当中,含糊不清地“唔”了声。
“眼睛睁开,解锁一下你的手机,”裴寒舟循循善诱,“解锁了我就给你机器人。”
她脑子根本不想转,听他这么一说,强撑着掀开眼皮,看到手机最上方的面部识别锁打开后,本打算起身问两句,最终睡意还是战胜了理智,又抽空力气再度陷入了昏睡。
直到九点时她恍恍惚惚地转醒,意识忽然清明,想到裴寒舟几小时前的行动,心头一跳,迅速转身摸到自己的手机,检查他都干了些什么。
壁纸没变,软件没删,文件没丢,通讯录好友也没删。
……可能只是想看看她手机里有没有秘密?
她手机里根本没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于是便没有在意,放下东西去刷牙了。
今天上午纪宁和盛千夜来找她玩,三个人约着一起去喝早茶。
聊了好一阵子,盛千夜说到最近有个很好玩的事情,便分享到了群内让她们看始末,林洛桑一点进微信,正要去群里,却发现手机屏中出现了某个陌生的对话框。
她以为是谁改了头像,点击去一探究竟,发现这个用户的朋友圈数量是零。
而她和这位“好友”唯一一条对话,发生在今早五点半——
Z:【我通过了你的好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林洛桑:“……”
裴寒舟这垃圾竟然趁她精神昏迷神志不清的时候,偷偷加了她的微信?
并且还是用她的微信扫他?他通过的??
林洛桑下唇颤了颤,竟找不出什么语言可以形容这个男人的无耻。
“怎么了?”纪宁发现了林洛桑的失语,“你在发什么呆?”
“你们觉得……一个男人的不要脸有极限吗?”林洛桑思索了半晌,极为认真地看向她们,“我觉得没有。”
为裴寒舟下了定义后,她事无巨细地说明了当下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最终还配合佐证,展示了一番自己和裴寒舟诞生于今早五点半的对话框。
盛千夜在第一秒发出爆笑:“他还挺有手段呢,知道趁人之危,不错,果然是无良资本家,你这个称呼没有白起。”
纪宁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过了会才给出评论:“我怎么觉得还有点儿反差萌……?”
“你疯了吧?!”林洛桑立刻伸手去摸纪宁的额头,“你是不是跟纪时衍拍综艺拍到失去分辨能力了?醒醒,不是和纪时衍认识的男人就是好男人。”
“偶尔,也需要这种……调剂一下枯燥的婚姻生活,”纪宁咳嗽两声,掩饰道,“不是吗?”
盛千夜被整件事的逗得笑个不停,腾出空为纪宁解惑:“你想多了,他们的婚姻生活一点都不枯燥,林洛桑随时随地都想暴打自己老公一百遍。”
紧接着,话题就变成了两个女人劝诫正在拍恋爱综艺的纪宁——“远离男人神清气爽,开启快乐新生活。”
说着说着,盛千夜看到林洛桑表情复杂的脸,又把话题绕了回来:“我总算知道,你上次为什么言之凿凿说你和裴寒舟不会产生爱情了。”
林洛桑正拿着手机忙活,含糊不清地回了个音节,倒是一边的纪宁又开口问:“感情这种事也能确定?万一真喜欢上了呢?”
纪宁问完之后,房间里短暂安静了几秒,外面有声音钻过门缝幽幽地荡了进来,像是谁在看经济学课,此时正在阐述“移动止损”的专业术语,大概是讲追随最新价格设置一定点数的止损,当市场走向预测的另一面时,要及时地将收住亏损账面。
对林洛桑来说,感情也是一样的道理。
她收回玩手机的手,随性地扬了扬下颌,轻松道:“喜欢上了的话,就及时止损咯。”
既然知道喜欢上的人不会喜欢她,不如及时喊停,避免因为沉沦过后再接受现实会带来的巨大创伤,也是所谓的,长痛不如短痛。
抽身越早,自身就相对安全。
“你说的及时止损是怎么个意思?”盛千夜指尖轻巧地转着手机壳,问她,“离婚啊?”
“应该。”
林洛桑抬眉:“喜欢上的人只会越看越喜欢,你越喜欢他,他的冷漠对你造成的攻击性就越大。所以动心之后肯定就不能待在一起了啊,对双方都是折磨。”
她理智又客观地说完,仿佛只是在分析一桩和自己无关的事情,根据自保机制设定出了对自己最优的解决方案。
盛千夜和纪宁却只是钦佩又复杂地互看了一眼,欣慰于她的透彻,可莫名又有几分说不上来的惋惜。
林洛桑讲完之后就完全没再思考这个话题了,毕竟她的理智和情感都已经做了她认为最完美的选择,因此她翻了个身,屏着笑点进自己的资料页。
就在刚刚,她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对付裴寒舟的办法。
在百度里找到自己想要的图片换上,修改用户名,再把朋友圈展示为三天可见。
她的页面空白一片,像极了一个没有感情的系统机器人。
她这个号只加了些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不是工作号,是大家即使发错文件也不会出问题的关系。
三人聊天累了,进入短暂的各自玩手机状态,很快,喜欢往群里分享沙雕事迹的盛千夜发现了不对劲。
“我们群里怎么回事啊,这个绿色头像是谁的?好眼熟。”
“我,”林洛桑火速认领,“别认错了,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微信里的文件传输助手,下次传那种文件的时候千万别误发给我了,尤其是盛千夜。”
被点名的盛千夜:??
“你好端端的把名字和头像改成文件传输助手干嘛?”盛千夜难以置信地确认了一遍,“你欠削吗??”
“我都没答应要加裴寒舟的微信,”林洛桑瘪瘪嘴,说明行为背后的缘由,“他都能用我的微信去加自己的,我用传输助手模糊一下他的视线怎么了?”
这文件传输助手就相当于微信里的存储中转站,方便用户在手机电脑间进行文件传输。
盛千夜没想到还有人能拿微信内部设定玩这种骚东西,无语了好半晌才道:“说到幼稚,你们俩真的难分伯仲,人间绝配,天造地设。”
“你就不怕人家高贵的总裁先生不用这玩意吗??”
盛千夜的提问迅速触及了林洛桑的思虑盲区,她醍醐灌顶般思索了一阵,这才道:“好,那我回去就给他洗脑让他用。”
盛千夜:“……”
吃完早茶后她们出去逛街,由于三个人都有了一定的人气,天气又正好寒冷,她们裹着围巾和口罩,小声交谈地穿梭在人群中。
好在高档商业区人不多,她们走了一阵后就放松了下来。
身侧楼宇高耸入云,V&A宽大的Logo极有气势地镶嵌在正中央,从装修到内部都弥漫着浓浓的冷感与昂贵气息,玻璃架上摆放的香水却有一排独特而少女的款式,在熠熠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夺目。
盛千夜扯了扯口罩:“V&A诶,赵璇雅一手搭建起的香水帝国。”
纪宁没做功课,侧身问:“有什么典故吗?”
“这是裴寒舟母亲旗下的香水集团,红了快二十年了。当初最红的时候,一百个女人有九十九个都在用她的那款经典花叶香水。”盛千夜抄着手笑了笑,“谁也没想到裴寒舟生在那样的家庭,竟然完全没有继承家业吧。”
林洛桑:“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这是个人都该知道的好吗,也只有你这种成天泡音乐水的不知道。”盛千夜指尖一点,“这么有缘到了这儿,走啊,进去看看。”
店内弥漫着V&A经典的味道,是大马士革玫瑰混着淡淡的柑橘香,还夹带了丝丝木叶气息。
林洛桑对这款香水在十几年前的爆红毫不意外,因为这个香调确实非常舒服好闻,且百搭,适合任何女性和任何场合。
店员见她们四处逛着,看起来都是会照顾生意的主儿,不由得跟在后面细致介绍:“除了畅销款,女士们也可以看看我们家的中性香和男香,非常适合在重大日子送给男友或者上司。”
“不用了,”盛千夜拉下口罩,“他们不配。”
店员:“……”
然培养出的良好素养让店员只是哽了一下,很快,她又温和道:“那还是看女香吗?我们家各款女香也都非常不错,实力畅销,小花旦纪宁在《初吻日记》里用的就是我们这款呢。”
盛千夜拉下纪宁的口罩,问她:“是吗?”
纪宁愣了一下,旋即拢了拢围巾:“好像是的,V&A是我们是赞助商之一。”
店员:“…………”
没想到同时见到了纪宁和盛千夜,店员站那儿当机了好几秒,正准备开口说话时,又看到林洛桑扯下了口罩:“你好,请问那边那款是女香吗?”
真好看啊。
真人果然比《视听盛宴》里还要美,五官精致清纯明艳,气质卓绝,连嘴角稍微弯起的弧度都堪称绝杀。
店员看着她愣神了好几秒,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啊”了声,转向她指的位置,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头噼里啪啦一顿乱烧,这才终于捋顺了语言系统——
“是的,桑桑真的很有眼光,这款是‘梦游花境’的经典限量款,味道是在我们家经典香的基础上添加了少许血橙香,但大体闻来和经典款无异,是畅销二十年的纪念瓶身,主要用来收藏。”
林洛桑抬了抬眼,为店员称呼里的那声熟稔的桑桑沉吟半秒:“你认识我么?”
“当然啦,电视上看过,《视听盛宴》我可是一集不落呢。”
星是要追的,但货也是要卖的,店员又将重点转向林洛桑关注的那瓶纪念香水,继续介绍道:“这款瓶身镶嵌了蓝宝石粉宝石还有贝母,瓶盖可以取下来安在瓶底,珠宝部分没有用金属爪和胶水,采用密式工艺将其镶嵌。更重要的是,这款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全世界断货了,您能看到的这唯一一瓶是一位老客户托我们留着,但最终出了些问题才没有买下。”
“这应该是全世界最后一瓶了,售完也不会补的,下次出经典纪念可能要再等十年了。并且这款香水真的非常划算,不仅可以喷,摆在家里当做工艺品也是很美的,设计部分是由知名设计师怀特?莱斯利老先生操刀完成,整整用了半年的时间才制作成功。”
老实说,这个店员说了这么多,唯一也是最打动林洛桑的,只有那句“全世界最后一瓶”。
没有女人可以抗拒全世界最后一瓶且在三个月前就断货的香水,哪怕只是稍有些心仪,也会立刻毫不犹疑地购入。
更何况,裴寒舟母亲的审美真的很不错,这款香水从外到内都令人惊叹。
看到优秀基因这玩意儿真的是可以继承的。
她最终买了三瓶香水,盛千夜和纪宁各买了两瓶。
店员并没有看在她是赵璇雅儿媳妇的关系下打折,只是因为自己喜欢她,偷偷给她塞了十几个中样香水,还让她千万别说出去,不然自己会扣工资。
从V&A店内走出时,盛千夜伸着懒腰感叹:“果然还是女人最知道怎么赚女人的钱,赵璇雅真是香水天才,怪不得能把事业做得这么风生水起。”
放下手,盛千夜转头看向林洛桑:“她真人怎么样,皮肤和新闻里一样好吗?”
林洛桑出神两秒,这才道:“我没有见过。”
“真的假的?”盛千夜对她的回答感到匪夷所思,“这么久了一面也没有见过吗?裴寒舟也从不和他妈打视频通电话?”
林洛桑回忆了会儿:“至少在我面前,我没见过他和家里人联络。”
别说当着她的面联络了,裴寒舟甚至连家庭都很少提起,从来不说往事,也从来不讲述亲情,唯一提到的亲人只有曾祖母。
这么一想,她才觉得自己和他在这方面竟出乎意料地有默契,从没和对方讲过这类话题。
纪宁也道:“我还以为当时婚礼没去只是因为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