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用手扇着风,四周静悄悄的一片。白惜容叹口气,如果不是那个老道长脾气怪异,每月见面的日子非要定在今天,她也不必这么晚还溜出来,实在是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啊。
白惜容一路小心翼翼,熟练的绕过山庄内所有的侍卫和暗卫,直到来了一篇僻静地树林,伸着脑袋小声喊道:“道长——杂毛老道——杂毛…”
话音未落,白惜容刚欲惨叫一声又连忙捂住嘴,声怕引来了护卫。继而满脸委屈道:“道长,你也不要用石头来砸我吧。”
“咦,难道不是一个小石子吗?”
一个鬼魅地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穿着脏的看不出颜色的道袍,手中一根拂尘也快旧的没毛了。白惜容似乎已经习惯这道长出场的方式了,也不惊讶,只是略有激动:“道长,你那泻药还真有用。虽然卖的有些贵,但…你那还有没有?”
老道不高,有如斗鸡般扯着脑袋也只及白惜容的下巴:“咦,难道你上次要的已经用完了?”
白惜容不好意思的掩面一笑:“你就说还有没有吧!”
“咦,难道我有说我没有吗?”老道瞪着双眼,突然沉下了声音:“可是你不该带其他人来!”
白惜容一愣,一脸莫名。暗处中的某人却心头一惊,这老道神神叨叨,耳力居然不错。刚想着要出来,却听得一苍老的女声:“公孙老鬼,好久不见了!”
“这不是千虫丑婆吗!”话还说着,一道粉末已从老道手中撒出,白惜容也被他大力拉直身后。来不急看清发生了什么,却听得“滋滋”之声,白惜容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被粉末所沾及的杂草顿时化成了一滩毒水,上面还冒着白气。
“化尸粉!”藏身树上的人也瞪大了双眼,传说中鬼医公孙的独门秘药化尸水已有三十年不在江湖上出现了,难道那个杂毛老道就是鬼医公孙?!白惜容这个祸害怎么惹完教主和酒使李流芳后,现在又和鬼医公孙惹上关系了?啊喂,这文到底谁才是女主角啊!
“哼,公孙老鬼你看你能护的了那丫头几时!”
说罢,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白惜容还处于茫然状,却被鬼医公孙一掌拍上了树!看着白惜容哪有如火箭冲天的架势,树上某人连忙往旁边挪了个空位。待白惜容带着她那红肿的屁股飞上来时,刚欲悲愤地嚷几句,就对上了一张诡异的面具,差点没把她吓的坠地:“司、司…”司宝灵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你…”白惜容压低了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还不是因为烈说即使得不到玄灵剑也不能丢了白惜容么,她才不是担心那日比武时千虫婆的暗器才夜探的绣楼。
“也不知道谁那么笨,连轻功都不会还学着武林人士赶夜路。走路就走路吧,声音那么大吵得人不能睡觉,只好出来转转咯。”司宝灵无奈耸肩,完全无视白惜容那要喷火的眼神,全神贯注地看着树下两位江湖前辈相互斗毒斗虫。
司宝灵深深觉得带个宝宝打架是多么的具有优势。你看,千虫婆出蝎子,鬼医公孙立刻放毒蚂蚁。千虫婆使唤蛇,鬼医公孙立刻召唤大蟾蜍。要司宝灵来,哼哼,撒一道地沟油,三聚氰胺,看你们还蹦跶不!
“诶,”司宝灵用胳膊推了推她:“你知不知道下面两人是什么关系?”
白惜容微蹙着眉摇头。
“那你这么晚偷偷摸摸出来作甚?”
“杂毛老道啦。”白惜容道:“他和我约定每月初五在这里见面。”
“你知道他是谁吗?”
“江湖郎中…”说着说着白惜容也不确定了,提溜着无辜地大眼:“可能不是哦?”
司宝灵只觉得嘴角有些抽抽,好不客气地用手指戳着她的脑袋:“你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你就出来!我的三小姐,你是没脑子还是脑子张了霉?”
白惜容叭叭嘴:“虽然道长脾气怪了点,可他从来没有害过我啊!”想了想又道:“你没来的时候,我和道长都认识好几年了,也没见着出什么事!”
嘿,这话说得!司宝灵刚准备对着白惜容野蛮一下,只听得树下老道大喊:“快跑!”话音刚落,二人落脚的大树被一阵强力的掌风震塌。
“道长——”白惜容推开司宝灵朝着倒在地上的跑去,气得司宝灵一鞭子将她手腕缠住,大声嚷道:“不要命了,他身上都是毒药!”
“呵,小丫头有点眼力!”千虫婆缓缓收了掌:“你若不管这闲事我倒可以放你走,不过那两个人你就别管了。小丫头,功夫不错,气质又好…”
“啊?气质好?”司宝灵一喜:“第一次有人说我气质好耶!”
“所以啊,免得香消玉殒最好趁早…”话未说完,一道鞭落下,千虫婆立刻闪身,见对面女子凌厉的攻势心下大怒,无数毒虫爬上手臂,竟然形成了一柄剑的模样。
“臭丫头,婆婆有心放你一马你却不识抬举!”
“别啊…其实我很识抬举的!”司宝灵无奈的偏偏头,白惜容有了什么闪失,恐怕教主哪里不好交代。两者权衡利弊,就只好得罪你千虫婆婆了。
趁着司宝灵和千虫婆打起来的空隙,咋毛老道站起身子将白惜容拉了过来:“我们快跑,那个恶婆娘不好惹!”
“可是…”白惜容急促地回头:“不行,不能丢下司姑娘!”
“我的好丫头哟,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以为刚才为你出头是个善茬?她们都是一路货色!”
“你说什么?”白惜容心中有些慌乱:“司姑娘,司姑娘是参加我试剑大会的名门正派,虽然她的门派有点小…但是你不能诬蔑她1”
“名门正派?”看来这丫头一点也不知道她被魔教盯上了:“你的司姑娘武功高的很,我们在这里只能添乱,快走快走!”
“可是…”
白惜容还要说什么,却被杂毛老道有如背麻袋一样抗在肩上,一溜烟的功夫二人跑的无影无踪。气得司宝灵血气上涌——白惜容,你这厮又逃啦!!!!
千虫婆想要去追,却被司宝灵强硬地挡着去路。
“呵,丫头。要么你杀了我,要么就让我过去!”明明武功是阴险毒辣的路子,打起来的时候却处处留情,这个丫头还真奇怪。
一个人影突然落在二人中间,司宝灵大喜,当即道:“这就交给你了!”
烈点点头,司宝灵也不多留立刻朝着白惜容离去的方向追去。一道闪电破开了漆黑的夜空,使得银色的面具更是泛起了冷青色的光——白惜容,老娘不把你揍成猪头脸,我就不姓司!
“道长啊——我们这是去哪里!”
此时的白惜容有如倒栽葱似地挂在杂毛老道的背上,她已经顾不得自己的胃里无数次的翻涌:
“道长,你究竟是谁?!”
不过是两年前她出庄时随手救的一个快要饿死的老道,还以为真的是风月话本里的那种奇人异士,没想到如今居然惹出了生死攸关的事情,果然啊…少女情怀什么的,不能有啊!
“小心——”杂毛老道一个急刹车,肩上之人却被重重的甩了出去,摔的白惜容此刻是七荤八素:“那个…不好意思啊。”老道讪讪地将白惜容扶起来,二人立刻猫腰躲到了一边。正当白惜容要发作时,却被老道死死捂住嘴巴:“别说话,看!”
顺着老道的扬起的下巴,白惜容不由瞪大了双眼也不挣扎了,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压抑许久的天空终于在“轰”的一声惊雷后,倾盆的大雨仿佛天空破了个窟窿!
“用我御宗派的剑法伤了这些护卫…”狂风中,一青衣男子负手而立,他的目光却落在了对面之人手中的玄灵剑上:“是想要嫁祸给我御宗派吧!”
“唔?”那人随意提着剑,浑不在意:“的确如此。不过你这么晚来是因为什么呢,莫不是和我一样也是来偷剑的吧?宋平大侠!”
嗖的一声,腰间软剑已握在手中,一道清辉掠过宋平已冲到那人眼前,刚要刺其左肩,却落到一个残影中,那人的身子瞬间往旁移开。
老道松开手,可白惜容早已惊的发不出声。这就是江湖中的高手对决吗,刀光剑影,杀气冲天却一点都不浪漫。她果然还是待在试剑山庄好,庄里的护卫可以和她打着玩,但是真要去了江湖…
发现身旁的丫头有些异常,老道小声道:“丫头?丫头?”
白惜容吸了吸鼻子:“没什么。”又道:“道长,那个偷玄灵剑的人是谁啊?”
杂毛老道眨眨眼:“戴着面具谁知道他是谁。”
“嗯…”白惜容心底叹口气,神仙哥哥也喜欢带面具呢。呸呸呸,怎么能将偷玄灵剑的小偷和神仙哥哥放在一起!
一瞬间,二人过了不下数百招。宋平心中生疑,这个偷玄灵剑的贼到底是谁?本想试探其武功路数,没想到这人居然将那么多门派的武功融会贯通,竟然连少林寺的达摩腿和武当派的太极拳都会!心高气傲的宋平怎会就此认输,当下运足了内力,就算不能打伤眼前之人也要夺回他手中的玄灵剑。
面具之人显然没有料到这个宋平居然有如此毅力,一个不留神,手中的玄灵剑居然被其内力震飞。心中顿时略感差异的同时嘴角的笑意却渐浓——有意思,真有意思!
只见着玄灵剑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冷不防的落在了一个匆忙赶路之人的脚前。那人穿着红衣劲装,脸上带着银色的却爬满血红色花朵地诡异面具,因大雨的关系显得身材更加玲珑有致,只是站在那里,似乎就能让男人失去魂魄。手中长鞭往地上一伸一卷,似乎很是吃惊:“玄灵剑?!”
许是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待她缓缓抬头往前看去,不远处的两个男人皆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又是一道惊雷响起,“哐当”一声,司宝灵当场石化,僵硬着嘴角:“呵呵,呵呵…那什么,这是谁掉的玄灵剑啊?我只是个路过的…”
雨,更大了。

【怎么办,雨停】

只觉得两道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司宝灵头如斗大,手中的玄灵剑拿也不是扔也不是,就那样傻乎乎的站在那里。
这种情况应该是跑吧。
于是司宝灵很自然的发挥了白惜容的特长,刚欲转身走,却听得一阵粗狂的笑声:“宋平,好久不见!”
李流芳!司宝灵心里咯噔一下,惊得目瞪口呆。只见李流芳从空中大步流星的奔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三强争霸?!当她还处于震惊的状态时,与宋平对打的面具人却很有礼貌的为李流芳让出位置,顺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自己跳到一旁,刚巧落在了司宝灵身边,颇有深意地看着司宝灵手中之物。
“这是你掉的吗?”感受到那股灼灼目光时,司宝灵很识相很狗腿地将玄灵剑双手奉上:“不用客气,我只是个路过的。”
远处二人打的不亦乐乎,这厢两个带面具的大眼瞪小眼。
“呃…你不要啊?”司宝灵心中打鼓,小声咕哝:“不要的话那我就自己收着了。”刚说着,就感到四周寒意袭来,吓得她背脊一抖,讪讪地看着那人,他到底有什么想法啊?于是想要把玄灵剑收回来,只见李流芳背对自己似乎被剑气扫到一般,往后快速倒退。
司宝灵见势往旁一闪,手中之物却不知何时被李流芳拿去,只听他道:“老子出门忘带兵器,这个借我使使!”
“…”
是忘带兵器还是为了换酒将兵器被压在了酒馆中啊?司宝灵扶额,酒使这厮用自己的武器换了那世间仅三坛子佳酿中的一坛,真不知这厮脑袋里装的是脑浆还是酒。
“你很喜欢那把剑吗?”一个听起来感觉怪怪的声音传来,司宝灵狐疑地往旁边瞅了瞅——应该就是这个面具人发出来的,听起来像是腹语又好像是传音入密,唉,总之其功能都是古代变声器的一种。
司宝灵沉思了会儿蹙眉摊手:“倒也不是喜欢。”
“那剑没那么好。”
冷清的面具,司宝灵觉得这人有些怪怪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似乎认识他。
“锋利比不上上清剑,名气不过残影剑,剑下亡魂只有三百条连无尘剑的零头都达不到,真不知哪里好。”
司宝灵咽咽口水:“您说的那些好像已经很久没在江湖上出现了。除了那三把,玄灵剑至少可以排进名剑前十位。”又感叹道:“唉,这些名器若是能得到其中一把,也不枉在江湖闯了这么久,至少也得带点纪念品再退隐不是。”最好在留下个类似于孤独求败的传说,哇咔咔,这才是完美的江湖人生啊!
“哦,有价值的纪念品啊…”
“恩?”司宝灵一愣,这个声音,这个声音!不是腹语也不是传音入密,而是…正当她努力回想的时候,又是一道惊雷落下,一道狂风以不远处的二人为中心肆意扩散,司宝灵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轻,转眼就被那带面具的人拎到了一旁的树林中。靠着树木的阻挡,那阵狂风渐渐散了去。
得脚下有个软软的东西——咦,不会是毛毛虫吧!刚欲大力踩下只听见一个幽幽地声音从下方传来。低头一看,白惜容正以趴着姿势,而手刚巧搁在了司宝灵的脚底。
“哎哟,你不是跑了吗?”司宝灵饶有兴致地将白惜容从地上捞起来:“我的白三小姐,你不会是良心发现了吧,所以一直待在这里等我?”见白惜容没回嘴,司宝灵心情大好,絮絮叨叨说了许久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
白惜容死命瞪了她一眼,司宝灵终于明白过来了——那个杂毛老道,估计是自己溜走怕白惜容嚷了出来,结果走时点了她的穴道。
“哎呀呀,我到底要不要帮你解穴呢?”司宝灵抱着手臂,很是开心。
“哼!”白惜容鼓着腮帮子,扭过头去。
又不是她想要逃的,明明就是那个杂毛老道拉着她一起跑的。就在刚才,那老道溜得比兔子还快还顺带点了她的穴道,真是没有义气的家伙!雨好像更大了,她为什么要在这里淋雨啊。抬头看了看身旁二人——唉,两位面具大侠,你们为什么也要站在这里淋雨啊,回去洗个澡睡觉不好么?
“宋平,你可知老子今日为何找上门来?”
闻声望去,竟然是那个路痴。难道他来试剑山庄是找御宗派的宋平?
宋平不语,李流芳道:“老子门下弟子与你无冤无仇,你却出手毫不留情。在来福客栈,打伤了五个重创了三个!”
“魔教,该杀!”
天空被闪电陡然泛起了白光,照着宋平冷清的脸上,司宝灵只觉得心口被压抑地不能呼吸。梦中那股厌恶之感在胃中翻涌,很是难受。
“喂,既然你那么喜欢我,不如离开御宗派和我一起去魔教。”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勾魂笑的声音,那么一瞬间,司宝灵觉得自己快要要从这具身体里抽离出来,感到了一股撕心裂肺地痛,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青衣人,只见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是宋平!
“呵,到底你说的喜欢有多喜欢呢?”
司宝灵只觉得那个背影渐行渐远,心底不禁暗自笑道:勾魂笑啊勾魂笑,是说你天真呢还是白痴呢?像宋平这样的人,他可以教你武功甚至你让他杀人都可以,但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你放弃自己的身份!你以为自己是言情小说的女主角么?大家都是跑龙套的啦,混个江湖讨口饭吃就不容易啦…
此时李流芳不在多言,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今晚他要给自己门下弟子讨个说法!
白惜容没有料到,那个路痴居然武功如此厉害,他说什么“老子门下弟子?”到底是什么门,难不成这个路痴还是个掌门之类的?白惜容晃着脑袋,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摇出去…咦,雨似乎小了。
司宝灵长叹一口气,勾魂笑那厮的情史记忆总算是压制住了,不过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宋平曾说可以为了勾魂笑归隐,也就是说他不在乎御宗派身份的问题。但他可以归隐,却不会加入魔教,这是原则也是他的底线。那勾魂笑到底在纠结些什么呢,如果她不喜欢宋平,那自己现在心中那股失落感又是什么?说不通啊…
司宝灵心里很是毛躁,这个渣魔女死都死了还用那些记忆来烦她!当她七想八想的时候,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待她抬起头来却见白惜容那樱桃小口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盆大口般张着,心下狐疑望去——玄灵剑有如一个美丽而娇弱的女子,迎着狂风翩翩起舞,摸样像极了垓下自刎地虞姬…
没错,那把剑在翩翩起舞,因为它碎成了沫儿。剑沫儿伴随着风的韵脚,忽上忽下的飘,仿佛一心要殉情的姑娘,以及其飘逸的姿势追随着风的脚步…
“李——流——芳!”
明明是吼得李流芳,一旁的另一个戴面具的人却有如踩着尾巴的猫一样低下了头。
“这下可怎么向教主交代?!”
司宝灵的一声吼,吓得天也晴了。可她觉得就这样彻底淋死在雨中岂不是更好,来一道雷把她也劈了,劈成沫儿,随着玄灵剑一同殉情去。

【试剑庄,离开】

李流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些莫名,心里分神却被宋平找到空隙,提剑刺来,却见一道长鞭如蛇般缠上剑身。司宝灵提气手腕一沉,也不知宋平是有心还是无意,剑竟从他手中被抽出,直直插入一旁。
“你坏我大事,到时候教主追问…”不等司宝灵发飙,李流芳非常潇洒道:“我一力承担。”一腔怒火就被这一句话压着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气得司宝灵长鞭一甩,鼻息间重重发出个“哼”!
二人纠缠间,却没发现真正的始作俑者正抬着一只手,挡着那本来就遮了一层面具的脸,快速飘逸。
“我自会向教主请罪,现在你让开,老子还没和那家伙打完!”说着,打手一挥将司宝灵扒到一旁,抬掌变拳朝宋平挥去。
还打?!打打打打打,不打你们会死么?!司宝灵彻底怒了,她还就偏偏就要让这场架打不了才能平息心底的那股毛躁。
所以说,失去理智的女人都是可怕的,失去理智又会武功的女人更可怕,最糟糕地是这个女人本来就还有些暴力倾向。
司宝灵胡搅蛮缠般挡在二人中间,一会儿帮李流芳打宋平,一会儿又和宋平一起打李流芳,一会儿自己一人单挑两人,总之是乱打一气。甚至打着打着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搅合到这中间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欲打下去,不远处正往这里赶来的护卫脚步声传入耳中,三人均有默契地一致散开。其中属司宝灵溜得最快,溜的同时不忘将树林里的还被点着穴的白惜容带走——玄灵剑已经没了,白惜容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说吧,你到底是谁?”
眼前冒着热气的姜汤,白惜容已回到绣楼中。楼外护卫们脚步匆匆,想也不用想都知道他爹此时已经知道了护卫受伤玄灵剑失窃的事情,但他恐怕还不知玄灵剑已经灰飞烟灭了。
看着对面安之若素的某人,白惜容气得牙痒痒。更可气的是她必须捏着鼻子喝下姜汤驱寒,而那个女人却可以用内力将衣服烘干,背后正冒着白烟,丝毫不担心淋雨受凉这档事!会武功有了不起么?会武功就可以将她试剑山庄视若无物,几个人打来打去,在天上飞来飞去,将她抗来抗去,都以为自己是天外飞仙吗?!
“啪!”
碗中姜汤荡漾了几番。
“你坏我大事,到时候教主追问…”白惜容重复着司宝灵的言语:“教主?”突然眼神一冷:“你是魔教之人!”
此时司宝灵总算是理顺了衣服,有内力果然好,自带的烘干机有木有。看着对面换了身衣物但明显脸色苍白许多的白惜容不禁心生一股恶劣的优越感,没穿越之前她也是这样一个平凡又没有武功的人,儿,啊!
“没错,不仅我是,那日给你牌子的人也是。”
白惜容没料到她居然这么爽快的承认了,当即一愣,却也很快质问:“你们到我试剑山庄是想窃取玄灵剑!”
没有疑问,是以司宝灵也很坦诚地点点头。
“…”没见过当贼还当的这般理所应然的。当即就要喊护卫,却被司宝灵掐住了脖子,一旁的小红想要跑出去搬救兵,司宝灵又顺势拿起桌上的点心弹向小红,点了她的穴。
白惜容怒目而视,丝毫不见胆怯:“你想怎么样?”
“跟我去魔教走一趟。”司宝灵冷声道。
“为何?”
“我们教主看上你了!”
“…”
眨眼眨眼,继续眨眼…司宝灵受不了了:“别送秋波了,留着给教主送去。”
白惜容有点转不过弯:“我没见过你们教主啊!你说说,他长得啥样啊?”想了想又道:“我也不记得我有什么画像之类的东西流传出去,就连一把扇子都没有耶。难道我已经是黑白两道的梦中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