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司宝灵刚穿来那日的黄昏十分。随着太阳的落下,镜中人的面容从惊艳渐渐变成了惊悚,而司宝灵的嘴巴也由可以塞下一个鹌鹑蛋,到鸡蛋,到鸭蛋到最后已经可以塞下了一个西瓜那么大!
这世上果然是没有白捡的好皮囊,从脸蛋的变化,司宝灵似乎能稍稍理解这具身子的前任那变态的心里了。女版史瑞克,这可不是每个人能接受的。每一天都要亲眼目睹自己的脸蛋从美艳变成极具抽象艺术的组合,若那心里承受能力不好的,连疯都有可能。
对着铜镜端详了一会儿自己的尊容,司宝灵连忙又将面具带上。虽然到了早上就能恢复正常模样,但那是张通缉犯的脸,到了晚上除了她想玩玩午夜惊魂,也还是带上比较好。
“我果真就是见不得人的存在么?”司宝灵扑倒在床上,一脸苦逼地小声咕哝。这天天带着面具,就算是早上那副好皮囊也迟早会给捂坏的!老天爷,这世上还有比她更悲剧的魔教妖女吗?就她这副尊容,当得起魔教妖女这么销魂的江湖称号吗?什么邪魅一笑,什么倾国倾城,司宝灵心中低吼:“老天爷,你给我开开金手指会死么会死会死么!!!”

【老情人,河边】

一夜的翻来覆去司宝灵压根就没则么睡,第二天一清早便出门溜达散心了。刚走几步,只觉得眼角寒光一闪,那熟悉的小飞镖擦着帏帽黑帘销魂的飞过。
司宝灵脚下一顿轻跃上树,烈果然已站在树干上等着了。
“教主问你,进行的怎么样了?”
司宝灵笑呵呵地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请教主放心。”这个烈,若脱离了魔教当个狗仔绝对是不二人选。
二人对视了很久,司宝灵一直等待着烈的下一部指示。却不料,烈幽幽的别过头,依旧是那冷冷的声音但声线却出现了一丝波动:“教主让我转告你。”
“嗯?”这个烈怎么有一种娇羞的感觉,难不成是自己多虑了?
“不要勉强自己,万事有他在身后。”
没等司宝灵消化好,就见着烈嗖的消失了,只留下几片树叶悠悠地落下。
“…”不过是一句不算情话的情话,烈,你至于这么别扭吗?司宝灵勾起一个坏笑——原来烈骨子里这么纯情?
话说回来根据这具身体的记忆,那位勾魂笑和魔教教主之间似乎千丝万缕的情感纠葛。勾魂笑本人似乎很崇拜教主,教主让她跳崖她可以头也不回的跳下去!啧啧,这种思想要不得,好在现在这副壳子的内里已经换了一个魂魄。那什么狗屁教主,让他见鬼去吧。司宝灵才不要守着一个男人一辈子当个地下工作者,她的理想生活就是回归到正派,然后大摇大摆的钓少侠。少侠在手,美人我有,啊哈哈哈哈哈…
“司姑娘,你在树上笑什么呢?”
司宝灵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下来。
“你来作甚?”
相司晨恭敬一揖:“在下昨夜占卜,司姑娘今日运势在水边。如果可以的话,在下可以在水边为姑娘念经祈福。不知姑娘…”
“行行行。”司宝灵不耐烦的打断,这个呆书生说话像唱戏一样慢:“不就是去水边嘛,你说哪里?”
“嗯,离试剑山庄不远处有一条河,如果姑娘不嫌弃,不如就那里吧。”
待二人牵着一只猪来到小河边时,司宝灵顿时生出一种跳河自杀的感觉——四周荒草萋萋,偶尔飞过的一只乌鸦更是平添了几分散步的情趣,这种地方倒霉运还差不多吧。
不过相司晨也是好意,司宝灵道:“还不错。你念经吧,我就在旁边走走。”
相司晨憨笑着点头,从布带中拿出一块方布铺在地上,盘腿而坐。司宝灵沿着小河慢慢走,倒是个僻静的地方。心烦意乱的时候来这里散心,也是不错的选择。如是想着,之前那股阴霾之意顿时散了不少,也许真的像相司晨所说,水边是她的福地呢?
相司晨默默念着经文,却在司宝灵身后幽幽睁开了眼。手指轻弹,又立刻闭上了眼念着他的经文。司宝灵只觉得有一股轻轻的寒风吹过,不自觉的皱眉低头,刚要抬脚却被脚下之物惊得合不拢嘴:“冷、冷…”
须臾后,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叫震的相司晨又偷偷睁开一只眼。
“天呐,我居然捡到了冷香碧凝膏?!!!”司宝灵不可置信的将小瓶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真的是传说中的美容神品,传说一小瓶就价值千金而且有钱还不一定买的着!这到底是哪位有钱的大爷给掉在这种地方了?还是是哪位仁兄在这里打怪掉下的东西没有拾取?司宝灵偷偷瞧了瞧四周,像个得了栗子的仓鼠般,立刻将其放入自己腰间的小香囊好好保存——她终于不用担心被面具捂坏了脸!
呆书生说的果然没错,水边的确能改运呀!司宝灵激动的就差一个猛子冲到相司晨面前好好拥抱一下这位小半仙。虽然一大半的时候都不靠谱,但关键是时刻还是挺给力的。
“怎么了怎么了?”
只见相司晨颠颠撞撞的跑过来,显然是被司宝灵刚才那声狼嚎给吓着了,司宝灵连忙过去扶住他:“没什么,捡到宝了!”说罢,将小瓶子从香囊中掏出放在相司晨手中:“喏,就是这个。”
相司晨一愣,这个勾魂笑居然这么诚实的拿出来了,难道不应该是偷偷藏起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么?
“看来在下的卦象还是很准的。”相司晨一脸得意,司宝灵也不拆他的台子:“这可是江湖女侠们魂牵梦绕的护肤圣品,仅仅这么一小瓶少说也得一千两。要不咱俩一人一半?今天能来这里也是经由你的提点。”
相司晨摆摆手:“既然是姑娘用的,那司姑娘就留下好了。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俗话说得好…”
“…”司宝灵瘪着嘴,虽然她这招以退为进让相司晨正中下怀,可又能忘记呆书生唐僧的本质。
“…所以,咱们不能应该一次意外之财而忘记了做人的根本,钱财一事司姑娘莫要再提。就算死姑娘你提起在下也当做没听见,在下是个读书人。”
司宝灵打个哈欠朝着相司晨的肩拍了拍:“咱们回吧,说了这么久也该歇歇了。”
得了宝贝的司宝灵一整天乐得合不上嘴,一直到了黄昏还是觉得自己恍如梦中。当下死劲掐了一下大腿:“疼…”司宝灵咧着嘴:“嘿嘿,要不再去一次?”
少了相司晨的跟随,司宝灵脚步快了许多。加之心情愉悦无比,一路轻功飞着一路小调哼着:“咱个老百姓呀,真个真高兴!”
待回到小河边,司宝灵瞪大了双眼,也再没发现第二瓶。心底有些失望的准备往回走,却听得一阵的萧声。明明是婉转悠扬的曲调,却硬生生带上些许冷清和寂寥。
恐怕又是什么文人骚客之类的文艺青年,司宝灵决定埋头快走。
“你果真不想见我吗?”
看吧,果然是悲秋伤月的文艺小青年。脚步没停,又听到:“呵,已经连看都不愿再看我一眼了?”
咦,那人怎么一直自言自语?司宝灵纳闷的回过头,心里顿时怒放出了一荡漾地鲜花——乖乖,那忧郁的眼神杀伤力百分百呀!
“咳,不是被美色所吸引的时候。”司宝灵心底喃喃道:“人家正伤心,咱就不打扰了。”
刚欲走,那人却已到她的面前:“勾魂笑,你…究竟要愚弄我到何时?”
“…”他认识她?!司宝灵太过诧异,以至于直到那人牵起了自己的手时才有如触电般跳了起来。
那人似乎见怪不怪了,只是苦笑道:“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你,上次你说要去岳家堡的时候…算了,不说了。”
别介啊帅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司宝灵彻底懵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忧郁帅哥到底是谁,看样子他和勾魂笑是绝对的有一腿,可为毛继承了勾魂笑全部记忆的她,却一点也想不起眼前这个人是谁?
“岳萧死了,他有责怪你吗?这应该是你第一次违背他的命令吧。”
“没有。”这句话司宝灵听明白了:“教主他为人大度,自是不会因为一件小事而乱发脾气。”
“是吗。”帅哥笑的忧伤,看的司宝灵的小心肝一跳一跳的。肯定是有一腿呀,八成还是郎有情妾无意的那种。想当年她司宝灵也是八卦界的一朵奇葩,难道现在却要被这狗血的奸、情闪瞎狗眼吗?
“你出现在试剑山庄,莫非…”帅哥突然正色道:“为了玄灵剑?”
“不然你觉得呢?”
“这也是他的命令吧。”
“呃…”司宝灵有些无奈,却也只能点点头。
帅哥突然上前了一步,司宝灵慌乱中后退却被他按住了肩:“难道他就值得你这般留恋?”
司宝灵:“…”勾魂笑,你这厮到底对眼前的帅哥做了什么?!
一个不留神,已被拥入怀中,司宝灵顿时脑海一片空白——啊啊啊啊,这又是个什么情况,这算不算是被陌生人吃豆腐了?!
“离开他,跟我走!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隐居,逍遥山水难道不好吗?”
这世上什么债都能背,就是情债不能背!司宝灵只觉得自己有些窒息,好不容易大力推开眼前人,厉声道:“别开玩笑了,我是不会背叛他的!”大哥,小妹体内还有魔教控制人心的毒药啊…
男子身体一颤,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果然是我妄想么?”又缓步走向前:“江湖之大随你玩,但千万不要和御宗派结仇,否则到时候我怕我真的会伤害你。”
说罢,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空之中。司宝灵呆呆的回到试剑山庄,还没走到东厢房就被白惜容半路截下请到了绣楼喝茶。
“司女侠,现在情况有变。”白惜容有些焦急地捏着手绢:“原本我以为你的对手只是御宗派的楼一南,却不料现在又来了一个!这种情况对我们大大不利…司女侠?司女侠?”见司宝灵一声不吭,白惜容轻声道:“哟,玄灵剑。”
“哪呢?!”
“…”
对着白惜容那似笑非笑的脸,司宝灵嗫嚅道:“你说,我听着呢。”
白惜容叹口气:“楼一南的师兄来了。”
“哦。”
“我听说,他的师兄武功造诣远在楼一南之上。看来这次御宗派对玄灵剑是志在必得啊!”
“那人叫什么?”
白惜容托着下巴满脸愁容:“宋平!我听说他除了善剑,在音律上也很有造诣。好像是下一任御宗派的掌门吧。这个人随身带着一只萧,据说是他最爱之人送给他的。不过这都是传言罢了,关键是他也要争夺玄灵剑呀!”
“噗…”
“司女侠,你怎么了?”见着司宝灵居然被茶水呛到了弯腰,这到底怎么了?
混蛋啊,勾魂笑啊!你还是一个正值青葱的少女呀,你这魔教色使是当的有多么天怒人怨才遭到雷劈啊!和魔教教主勾勾搭搭也就算了,怎么现在又多出了一个御宗派下任帮主?没想到啊没想到,她司宝灵这么纯情的良好青年居然穿到了一个渣身上,居然是个渣!!!

【千虫婆,下毒】

当晚,司宝灵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被那两个男人因爱生恨将自己给分尸了,然后踩着她的尸体,二人携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捂着心口猛然坐起,喘着粗气喃喃低语:“梦都是反的,都是反的…”
遂又一脸苦瓜样地暗想:如果说要拿玄灵剑的是宋平,如果宋平真的是今晚在小河边遇到的那个人,那么她是不是可以用用美人计让那家伙直接把玄灵剑送给她呢?
“啊,勾魂笑渣了难道你要要渣吗?!”司宝灵猛地拍拍脑袋。这种感情纠结自己自然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借了剑之后往教主那里一送,然后这事儿再被宋平知道…生活果然多姿又多彩。
静静的深夜,一根银针朝着角落飞去,司宝灵低声呵斥:“谁?”
一挺拔的人影从暗中走来,又将手中银针随意扔下:“宋平来了?”
司宝灵囧然——烈,你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嗯。”
“不要忘记自己的任务。”
司宝灵道:“这是自然,在我心里永远都只有教主一人。
烈似乎抖了抖。
司宝灵又道:“烈,你知道我还有多少个像宋平这样的情人吗?”自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烈似乎都一直跟着她,传达教主的命令。他既然知道宋平保不准还知道其他一起些人,谁知道勾魂笑那个渣,到底渣了多少人?
烈迟疑了很久,司宝灵觉得他又抖了抖。
“你男人那么多,我又怎么会全部记得。”
乖乖,为什么会有种幽怨的口吻…司宝灵心中警铃大作,只祈祷是她想多了。
“反正你玩的不亦乐乎,教主没有说什么,你自然可以继续玩下去。别误了教中大事即可!”
“呼…”司宝灵缓口气,看来她是想多了。烈果然是魔教的忠犬,只听从教主一人命令行事。等等,一丝不好的念想漫上心头:烈他该不会是暗恋教主吧!那他岂不是和勾魂笑是情敌关系?!哦不!少了一个情人,多了一个情敌,对现在这混乱的局面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那什么,烈…烈?”半响得不到回应,司宝灵静下心,房内果然已没有烈的气息了:“哎,每次说不到几句话就走了,好歹也共事这么久了不是。”
窗外树影里福伯抖了抖自己身上胖墩的肉,深深打了哈欠:“姑娘呀,你也太能折腾了。一会儿宋平一会儿魔教教主的,哎…我到底要不要和主子说呢?我到底又要怎样和他说呢?”唔,这么晚了,那个死婆子怎么也来试剑山庄凑热闹了?哎算了,老朽还是先去睡会儿。
福伯隐了身形,悄悄离开。一大把年纪的人还在干半夜听墙角的事情,这要传出去…他福伯好歹也是派内五大高手之一啊!
自从得知宋平来了后,司宝灵就越来越不淡定了。
“这不是帏帽姑娘吗,这么早就起来了?”
司宝灵朝着万人迷打着哈哈,也不在意他对自己的称呼:“早起早睡身体好嘛,柳兄不也起得很早。”
柳铭轻摇折扇,薄唇轻起:“哎,都怪楼一南那厮太野蛮,本公子想不早起都不行啊。”
司宝灵呆滞,难道万人迷和搅基派的楼一南之间…
“一大早就在院子里练剑,吵得不行!”柳铭伸了个懒腰提神:“我还是随便找个清静的地方补个觉先。”
她又想多了。
“咦,姑娘莫不是来找他的吧?”
“不是。”司宝灵摆摆手:“这不是刚巧碰到你了吗,随口问问。”
“不过我劝姑娘一句,这段日子还是莫要找他的好。那家伙的师兄来了,估计会整天缠着他师兄比武。”说罢柳铭耸耸肩:“没办法,他就是武痴一个。”
二人正聊着,一青衣男子缓步走来。如果说柳铭的优雅那花花公子般得玩味,那么他就是带着贵族气息的从容不迫。
“哟,宋平兄!”万人迷摇着扇子迎了过去:“你来了就太好了。这下楼一南可找到比武的对手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宋平朝他点点头,又往前继续走着,司宝灵只是呆呆站在那里。昨日黄昏的宋平在她眼中只是一个忧郁的文艺青年,但现在的宋平却散发着不敢让人直视的气魄。
宋平的步调不快不慢,可司宝灵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微的细汗,那沉稳匀长的内力,只让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与那人的步调渐渐一致。
此刻司宝灵只有一个想法:“如果硬来,绝对是输!”直到宋平与她擦身而过的刹那,那压抑的气氛才嘭的一扫而空。
隔着帏帽与面具,司宝灵还是闪过一抹苦笑——这下想要拿到玄灵剑,恐怕还真得渣上一把了。
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司宝灵越想心里越郁结。抽出腰旁的长鞭在空地里一阵乱挥,随着空中不断击响的利鞭,她的身型拔地而起竟也是越升越高,最后翻身到了屋顶,几个急劲地箭步后已消失在了试剑山庄。
暗处里早就快昏昏欲睡的福伯被司宝灵这突然的一下惊得睁开眼:“没想到啊,这姑娘的功夫还不赖。等等,这是什么味道?”福伯抬着鼻子嗅了嗅,当下心头一震:“不好!”姑娘呀,你可千万要撑住!那死婆子居然下了这种混在尘土里的药,福伯心里咒骂着,以更快的速度朝着司宝灵追去。
司宝灵是那种心里不痛快绝对不憋着的人,但也不劳烦别人。她只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摧残一下四周的花花草草之类的也就消气了。可今日怎么越发泄火气越大,司宝灵将帏帽扔到一边,只带着那张面具不断暴走。
“情况不妙啊!”福伯打了个哆嗦,那个死婆子最喜欢干的就是玩弄他人,这勾魂笑也不知道是怎么就得罪到她头上去了。不行,赶紧回去给主子报告一声,以勾魂笑的内力应该还可以撑一段时间。
司宝灵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心火难耐。难不成是这几天吃多了辣子上火?
“不会长痘痘吧!”司宝灵惊得猛然摸着脸,还好还好,除了发烫外没什么异常,又连忙将面具带好。
又过了会儿,体内的燥火依旧没消。司宝灵觉得自己有些异常,一丝不好的念头冒上心头——莫不是中了春、药?!
她居然连中了春、药都中的这么无知无觉,勾魂笑这身子何时变得这么迟钝了?
司宝灵急的跳脚,这春、药的药效越来越明显,甚至出现了控制她心智的趋势。
“找块石头撞晕吧。”不行,万一撞不晕又在头上留下伤疤怎么办?司宝灵绝对是那种为了臭美不要命的人,头上留疤的事她绝对不要啊!
此时内心有如千只蚂蚁在挠,指甲已深深嵌入手掌内,可这点疼痛丝毫抵消不了的焚热难当。
“那千虫婆子的‘干柴烈火’不仅是高级春、药而且还能侵蚀中药者的内力和神智。司姑娘,你那位置挺好,僻静没人烟,你可一定要撑到主子来呀!”福伯如是想着,突然心头一顿:他家主子过去了又能做什么呢?哎呀呀,这这这…这不是亲手制造出孤男寡女独处的局面吗?福伯的一张干褶子老脸,居然也出现了不正常的红晕。
待相司晨随着福伯来到小河边,哪里还有司宝灵的半分影子。福伯偷偷瞅了一眼自家主子——带着面具看不清表情!发现相司晨没工夫注意他,福伯悄悄往后退了几步,这种场面他老人家还是不要现场参观了。
相司晨眼神一暗,周围寒意顿时增了不少。六月的天,四周的绿草竟然出现了一丝霜色。
许是感受到了这份凉意,一个人突然破水而出。司宝灵仰头呼着气,就算泡在了水里她还是觉得不舒服。打湿的衣服紧紧贴着身体,脸上的面具早已被仍在一旁,勾魂笑妖媚的面容此刻更是摄人心魄。
福伯连忙双手捂住眼睛,眼珠子却在指缝中不住的转。
“他娘的春、药,老娘就不信邪了!”
“…”这骂骂咧咧的声音,颇为有些煞风景。
司宝灵咬着嘴唇盘腿坐在岸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现在很想找个男人然后将他先/奸/后杀!
抽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司宝灵伸着手臂撩起袖子,决定放点血试试。但看着自己这没有任何疤痕的完美手臂,司宝灵心头那个不忍啊,到底割哪里好呢?又到底要怎样割才能割的有艺术感呢?
“算了,咱好歹还有冷香碧凝膏,应该能够祛疤!”想到此处,一闭眼一咬牙刚要下手时只觉得狂风四起。萧瑟的寒意,让四周的花草树木皆披上了霜色。
司宝灵顿时被冻得浑身打了个寒颤,湿漉漉的衣服更是犹如冬天里开冷气一般给力。
“啊…啊…欠!”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后,刚才还是燥热难耐的身体顿时缩成了一团,实在是太冷了。为了抵御着突然而来的寒意,那什么OOXX的念头顿时被司宝灵抛在了脑后,只一门心思调息着内力护着自己的体温以防寒气侵体。
说来也怪,那股寒气似乎是冷并没有给她造成身体上的伤害。犹如浸泡在冰凉的寒潭之水里一样舒适。
司宝灵渐渐调息着自己的呼吸,直到那霸道的春、药药效已经消失才最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昏倒在草地上。
福伯暗自叹口气,颇有种失望之意——原来自家主子的寒气居然已经达到连春、药都无效的地步了吗?
没等福伯感叹完,相司晨已站到了司宝灵身边,轻轻将被扔在一旁的面具重新带在她的脸上。
“出来吧。”
咦,难道还有人?福伯心头一惊,只见一黑衣劲装之人静静走出,他居然没有察觉。
烈看着眼前的面具之人,那种慑人心魄的寒气,那种能够侵入人的体内将骨头活生生冻裂的寒气,天下间仅有一人拥有。
“既然你们是同门,那就照看好她。”说罢,又是一阵疾风,相司晨已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