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碍事,这些药死不了人,你看我…啊!”腰间被某个小女人掐了一下,谢云昭吃痛的叫了声:“青梅,你要谋杀亲夫么?”
“死我手里也比死在那细作手里强!”青梅紧紧地抱着他,“混蛋…”把侍卫都遣走了,要是她来晚了一步,若是她再来晚一步…
记得前世的搭档对她说:青梅,你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拿自己的命不当命;最大的缺点就是,呵呵,别人的你更不当一回事了。
而如今,青梅觉得她依旧可以不拿自己的命当命,但这世界却出现了一个比她自己命更重要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开始如此在乎他,青梅自己也说不清了。
“青梅,那药太医验过了,只会让人无力并没有毒。而且我可以撑到守卫进屋,嘶…”又被掐了。/(ㄒoㄒ)/~~
“青梅…”
“…”
“青梅青梅青梅!”
“干什么?!”某女
子的心眼太小,目前还没有原谅他。
谢云昭将下巴搁在她肩上,柔声道:“我再也不冒险了。”
“这还差不多。”
“青梅…”
“嗯?”
“不要离开我,不许走了就不回来了。”
“呃…看情况再说吧。”
“我想过了,这辈子就守着你一个人好不好。”
“哼,这才差不多!作为回报,我也…不走了。”
谢云昭弯了弯眼角:“青梅…”
“嗯?”
“不要再吃避子丸了,那个对身子不好,可以用点别的,太医院里有。”
“!!!”
“我有问过太医,太医说你以前底子太差在怀孕前要好好调理,在二十以前最好不要有孕事,所以…”
“什么?”
“我等你两年。”
…
…
“宣王爷…”
嘭地一下,门被推开。骑兵将领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顿时僵住了。
青梅连忙推开了谢云昭,站至一旁。
那位骑兵将领猛地推出了门,等了半响,这才又敲了敲门道:“宣王爷,所有城中叛贼已尽数斩杀,皇宫里大将军也传话来了,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谢云昭咳嗽了一声,应声道:“嗯,我知道,天一亮就进宫!”
“是!”
门外,一小兵悄声道:“崔将军,您没事吧。”
身旁的将军瞪了他一眼:“干活去!”
终于,这血腥而又漫长的一夜终于结束。初阳升起的那一刻,皇帝推开大门,殿门外血流成河。
庆延二十年的暮春,蜀王一手策划的京师谋乱,已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皇帝反叛为由,诛杀以蜀王为首的四位叛乱藩王。已登基二十载以文治为重的帝君,第一次向世人亮出了他的利刃!
所有家财土地,军队兵器悉数收归朝廷。
藩王家眷全部诛杀,不留后患!
经过七个月的平叛,天下,终于太平!
又是一年冬去春来,青梅兴致勃勃地看着手里的书信,凉风觉得背后凉气飕飕,连忙偷偷溜了出去,拉来李则:“你快去宫门口守着,让王爷下朝后赶紧回来!”
李则一愣,问道:“怎么了?”
凉风蹙着眉头将缘由说了一遍,李则大惊,拔腿就往外跑。凉风叹口气,又溜回院子,继续站在一旁。
“哈哈哈,崔靖说他们缴了一群劫匪,在劫匪身上发现了一把削铁如泥地匕首,堪称绝世之作!“青梅两眼已经放出了精光。好想去大漠边塞,好想要匕首,嗷嗷嗷哦~~~
凉风硬着头皮,劝道:“王妃,这天下刚刚平定,那塞北太过凶险,您若是想要什么,直接告诉王爷,王爷定会替你寻来的。”
“可那就没意思了啊!”
青梅恋恋不舍地看着手里的书信。仿佛崔靖在向她招手:嘿,来我这里玩啊,这里比京城好玩多了。前几年那是为了演戏你不能乱走,现在天下太平了还不出来玩一下?!
嗷嗷嗷嗷~~
真的好想去!
青梅泪眼汪汪地看着凉风。她嫁给谢云昭这么些年,前几年顾着演戏,好不容易戏演完了,又被太医拉着调养身体。如今是吃嘛嘛棒,睡麻麻香,身体好得不行,不出去溜达溜达太浪费了!
凉风无奈地笑道:“您还是与王爷商量商量再说嘛。”
“跟他商量就没戏了!皇帝又不给他放假!”自从柳颜告老还乡后,谢云昭就成了一块砖,在皇帝找到新的拉仇恨值的宰相之前,他就是哪里需要哪里搬!不过话又说回来,柳颜那只老狐狸不去给人算命真是屈才了!
当年谢云昭只是为了调查青梅平常到底在京城哪里闲逛,没想到吴冲就查到了柳府。虽然那时谢云昭对柳颜已不是那么仇恨了,但心底的还是有个疙瘩,老婆跑到死对头哪里去了,谢云昭决定亲自去瞧一瞧。这一瞧,就被柳颜拉着一起上了贼船,原来柳颜这只老狐狸在京城嗅到了蜀王的味道…
“总之,我去定了!哎,就是去几天,一来一回,两个月足够了!”青梅收好信,当即打下了注意!
凉风急的满头汗,正巧东桥端了一盘点心过来。
青梅拿了一块,还没入口,只觉得腹内一阵翻滚,整个人干呕起来。
“青梅,你怎么了?”
谢云昭下朝回府就看见她已经躺在了床上,一脸“我很受伤”的模样,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凉风一幅想笑不敢笑的模样站在一旁,其他人的脸色也都十分精彩。谢云昭一头雾水,直到太医悠悠然从一侧小房踱步而出,见着王爷连忙行礼:“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啊?”谢云昭眨眨眼,这是什么情况?!
“哼!”床上的青梅重重哼了声。
屋里的人终于绷不住了,不由出声笑了起来。
青梅将被子猛地拉过头顶,闷声闷气地吼
道:“笑什么笑,是本王妃怀孕了又不是你们,有什么好笑的,哼!”
“啊…”谢云昭呆滞了片刻,终于猛然醒悟过来,连忙跑到了床边,“青梅,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吗?”
拉被子,被子被某人拽的太紧拉不开。谢云昭紧张地看向太医,“这怀孕了都要盖着头睡?”
“噗…”屋内众人再次破功。
一向聪明睿智的宣王爷也会有如此白丁的一幕。
“青梅,青梅。”谢云昭采取怀柔政策。
许是被子里的确闷坏了,青梅终于又露出脑袋来,眼眶红了一圈,看见谢云昭就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拳头就向他身上砸去:“你赔我的漠北两月游,你赔我!呜呜呜呜,怎么就这个时候怀上了呢,都是你啦!”
屋里的丫鬟早就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谢云昭仍由她打,最后干脆将她抱在怀里,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痴痴笑着:“这小娃娃就是他爹的福星啊,哈哈哈哈哈…”
于是,谢王爷,你这才是福来孕转嘛。
【正文完结】
【番外一:谢家小包子】
大家好,我是仪安小郡主,今年五岁,大家都喜欢叫我的小名——小福。因为爹爹总说我是他的福星,虽然我一直不懂为什么我就是福星了咩?
哦,忘了介绍了。我的爹爹是宣王爷,听说他管着御史台,按娘说的话是看谁不爽就参死他!我娘就是宣王妃了,她总是抱着我叹气,说我来的不是时候,为此我伤心了好久,哭了好几次,还是爹爹来哄我来着。
我家人口比较少,有一次去宫里看皇帝伯伯,哇,他家里好多漂亮姐姐好热闹哦。我问爹爹为什么我们家木有漂亮姐姐?然后,然后…
然后就木有然后了…
可怜如今年仅五岁的我就被娘每天从被子里拖出来,跟着她一起练长跑,叫什么幼儿版马辣松?
亲娘耶,我是人啊,不是马,也不是松糕啊!
我是郡主,我要抗议!!!
听宫里的漂亮姐姐们说,我娘是一个十分娴静温柔的人。我只想问一句话:我们见的真的是一个人吗?
她哪里娴静了,那叫发呆走神好不好!
她哪里温柔了,那是因为她懒,不想动手好不好!
没错,我娘是我见过最会偷懒的人了。凡是她不想做的事,她都会想尽办法转嫁给别人,这种精神太可耻了!
只可怜了我的两个姑姑——凉风姑姑与东桥姑姑,她们都快被我娘锻炼成为十项全能了。除此外还有府里的陈大娘子与陈大管事,赵大娘子,李大管事,以我的目测,我娘真是物尽其用,府里的事全部分摊到他们头上了。凉风姑姑常常感叹,她终于能够体会到当年张妈妈的心情了。听她说张妈妈在我一岁左右就离了府,与她的侄子团聚了。逢年过节时,娘与凉风东桥姑姑都会差人给张妈妈寄些东西过去。
凉风姑姑在我三岁时嫁给了李则叔叔,李则叔叔的爹按照娘说的话是到了退休的年纪,于是李则叔叔就成了府里新的大管事。
东桥姑姑还没有嫁人,为此凉风姑姑这段日子整天都和娘商量给东桥姑姑挑一个合适的人,不过娘她太懒了,每次都说不急不急,让东桥姑姑自己慢慢挑。
话说回来,东桥姑姑做的点心真的好好吃,比宫里的御厨的都要好吃!这段日子我经常在爹的书房里玩,爹爹身边跟着一个叫吴冲的护卫。不知怎地,我总觉得吴冲这段日子好像胖了一点。虽然按照娘说,吴冲这厮的身材就算是发胖了点放在她的故乡也是个健美先生。
╮(╯_╰)╭哎,娘有时候会说一些我们都听不懂的词,不过大家已经习惯了,吴冲大概知道娘这是在夸他。
咦,好像有一团黑色的球滚了过来。我去看看…
口
谢辰安,你要不要这么团成一团的过来了!
不好意思,这团,哦不,这位小兄台是我的弟弟,今年两岁。我这个弟弟在刚学会爬的时候就开始展示着他对领土的执着,为此嬷嬷们不得已将屋里所有的摆设全部移走,地上铺上毯子,让他尽情的驰骋。娘看后很是欣慰,说,他这般矫健的身手颇得她的真传!
对此,我与爹爹只能够:口
“姐…姐…”
“你又怎么了?”我看着他,“这小屁孩不在屋里呆着,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娘娘,娘娘…”谢辰安朝屋外指着,我蹲下来,耐心问道:“娘怎么了?”
“信信,信信…”
猩猩?
“狒狒有木有?”
谢辰安:…
其实,或多或少,我和小安子都继承了我娘优秀而强大的基因。
我大概明白了小安子的意思,肯定是我娘又收到信了。
关于信,听凉风姑姑说那是一个当今朝廷镇北将军寄过来,镇北将军跟我娘是发小。不过就我目测,每一次娘收到了镇北将军寄来的信,第二天就起不来床,而我去看娘时,她脸上红扑扑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今年我一定要去漠北!”院里,娘亲正对着凉风姑姑和东桥姑姑说着什么。
“崔靖那小子都要娶亲了。前年谢云昭对我说,礼部的方尚书调至漠北,没想到家眷竟然也都一起过去了。不过今年过年时我在宫里见着了方夫人,她说方尚书已经回来,只有家中的大郎与五郎还在那边。没想到,方艾竟然也留在了那边。”
“当年与您一起的姑娘如今只有方家小姐还没嫁,不过到底还是喜事来了。您这次去到底是算婆家人还是娘家人呢?”
话音落,院子里响起了一片笑声。
“谁在那?!”
糟糕,被发现了!
我不情不愿地拖着小安子一起走了出来,小安子走路还不太稳,凉风姑姑连忙过来扶着他,免得他又团成了一团。
“娘…抱抱。”我伸出手,卖萌撒娇是五岁小姑娘的大杀器有木有!
娘亲走了过来,将我抱起:“你又带着弟弟调皮了?”
“才没有,小福今天好乖的。”偷偷瞟一眼信,哎哎,好多字都不认识,不过落款那个字我知道——崔!
“娘,崔叔叔又来信啦?”
“你崔叔叔要成亲了。”娘将信收好,交给凉风姑姑。
哼,小气!
到了晚上,爹爹回来了。
就第二天娘按时起床来看,爹爹并不知道崔叔叔来信了。
呜呜,爹爹你好可怜,要被人撬墙角了。
于是我眼睁睁地看着娘亲收拾了小包袱,在一个夜深人静(大雾!)的夜里,悄悄溜了。
事情的结果自然是爹爹大怒,听说他老人家连折子都没写就直接翘了早朝去追娘亲。皇帝伯伯似乎是愧于这段日子太过使唤爹爹了,竟然也一声不吭,只当没事儿一样的继续早朝。
以上,都是东桥姑姑与凉风姑姑两个人八卦时不小心说漏了嘴。
咦,你们问我为什么不告诉爹爹娘亲其实去贺喜了,而不是离府出走?
%>_<%笨蛋,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听说过么。两只老虎走了,宣王府那就是我仪安小郡主的天下啦,哈哈哈哈哈哈…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哼,我也是老虎,我是小老虎!
缩在墙角的谢辰安小盆友悠悠开口道:纸老虎…
口
混、混蛋!
【番外二:假如没有穿越】
林青梅觉得自己出师后接的这笔单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该死,她快不行了!随便找个医生都可以,兽医也行,穿白色的只要不是天使都拉来!”
老K的声音还在耳边呱噪的的响着,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让人无语的能力,即便是他的同伴的动脉刚被一颗过期榴弹片给割破了一个口子…
终于,在一阵急刹车中,老K抱着他受伤的同伴冲进了一家私人医院。这里是他们在A市据点,青梅被送进手术室,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嘿,K!最近过的如何?”
“如果没有一个大动脉被刮破一个口子的同伴,我想我过的还算可以。”老K在抱臂靠在墙上,咒骂:“竟然连榴弹他妈的都可以卖过期产品,这种创造性思维太神了了!”
闲着无事守在医院给医护人员当警卫的杰克来了一个美式耸肩:“你明白的,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过期,什么也都可以在保质期内。可怜的Lin,希望她脖子的硬度够厚。”
过了半天,手术室的灯终于熄了。医生走了出来,长叹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点喜色:“命保住了,不过这里我们只能进行初期治疗。要想全面恢复,人要转回总部。”
杰克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难怪东方人说属猫的都有九条命,看来没错。”
老K无奈地翻了个白眼——Lin到底是怎么教他十二生肖的?还属猫,怎么不属壁虎,断了一肢还能再生!
等林青梅自己苏醒时,已经躺在C市的某栋三层楼的小洋房里。
“嗨,Lin,现在感觉如何?”
一个一头黄毛的小子,正对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舞蹈,仿佛在奏一曲世界上难度最高的乐曲。
林青梅努力撑起身子,喉咙还很痛,不过勉强可以说话。
“没死。”
“很好。”黄毛转过椅子,“这是你的医疗费的单子,鉴于你的产业都在你师父名下被冻结了,所以这些必须要以现金支付。”
喂喂,你这就是对受伤的战友刚苏醒表示的慰问么?
林青梅觉得自己不仅是喉咙疼,头也开始疼了。她是一个亚裔孤儿,在伊拉克被她那个东方文化狂热分子的师父捡到了,并根据一句什么“青梅煮酒论英雄”的古诗起了这么个名字。
这几年接的活所得的所有报酬都被她存在了师父的名下,只是有时候他师父会做出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而让组织直接冻结了产业和存款。
黄毛笑眯眯地打量了一下躺在床上的战友:“Lin,早说了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没钱可以,用别的还也行。”
说还没说完,床上那只豹子就一手拿着枪对着他的额头,似乎只要他再说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就会亲眼目睹一场肝脑涂地的优美场面。
“哎,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一个女人除了魔鬼的身材和天使的美貌外,幽默感也是必备的。”黄毛耸耸肩,转过椅子,调出一个卷宗:“鉴于你目前这种状况,组织决定提前让你过一下养老的生活,这是新的任务。”
林青梅将枪再次放回原位,躺了回去,闭眼睡觉,反正不管什么任务,都要等她伤好了再说。
“啧,真是一个无趣的女人啊…”
黄毛对着显示屏,继续在这个安静的午后于一堆数据中弹奏他的狂想曲,嘴里悠闲地哼着一首北欧小调。
三个月后
谢氏集团的办公室迎来一位总经理秘书的应聘者。
“所以,你就是蓝鹰保全公司派来的林小姐?”
年轻有为的集团总裁温和地打量眼前身着职业装的女人,目光却落在她的大腿处,那里应该绑着一把M1911,于是谢总裁笑的更加温和无害了。
林青梅来时接受了组织白领强化班的突击训练。面对上司询问,你应该保持45°微笑,并大声回答:“是的,先生!”
谢总被震了一下,“呵呵…林小姐,果然很幽默,呵呵…”擦擦汗,“这次请您过来是想保护一个人,这个人是我弟弟。他为人比较严肃,不过还是很好相处的。你的任务就是在这一个月内作为他的行政助理来保护他的安全。”
“是的,先生!”
谢总:…
“那什么,林小姐。您不用这样站。”汗啊,一位上穿西装,下穿职业裙的女性,此刻是两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背在身后,以标准的士兵站姿,面部僵硬地维持着45°微笑对面着你…
林青梅皱着眉,脑袋上突然冒出了一个电灯泡——哦~~原来如此!
立刻将脚并拢,双手垂直,目视前方。
谢总:…
算、算了,林小姐爱怎么站就怎么站吧,这都不重要。
谢氏集团为这次任务付了非常可观的酬金,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精神,蓝鹰派出了本组织最具亲和力的女雇佣兵去完成这次任务。毕竟对方是商业巨头,你一个黑社会老大模样的人站在别人身后太影响形象了。
“你的任务是对谢总的弟弟实施一个月的24小时保护,为了付清医疗费,Lin,加油咯~”
耳机里传来黄毛那幸灾乐祸的声音,林青梅额头的青筋又蹦了一蹦,一手领着行李箱,一手拿着琴箱往传说为人很严肃很不苟言笑的谢氏三公子的住所地方走去。
“这一个月你就住在这间房。”
传说中那位不苟言笑的谢三公子果然是黑着脸开了门。
林青梅立刻挂出微笑,她现在是行政助理,是时装亮丽的白领,一定要注意礼貌。
“我就是谢云昭,这里暂时只有我一个人住,你要用什么随意。”说完,便回了房间不再理会。
“哟呼~Lin,好好相处,祝你有个愉快的周末。哦对了,安装小可爱的任务就交给你啦。”
“闭嘴!”青梅终于忍不住摘下了耳机。
什么小可爱,隐蔽性摄像装置罢了!
黄毛已经控制了这栋大厦的摄像头,只需要将房间里与大厦的连接上,那这间房子在黄毛的眼皮下就是裸奔!
“林小姐还会大提琴?”谢云昭出来冲牛奶的时候,扫了一眼她的行李。正说着,就看见青梅打开了琴箱,一把雷明顿狙击步枪出现在眼前。
谢云昭:
林青梅:“过几天还有个小提琴箱子要寄过来。”突然意识到白领要需要幽默感,立刻说,“可以开一场家庭古典音乐演奏会了,呵呵。”
谢云昭:- -
没有看错,双眼皮已经被冷成单眼皮了。
不过总体来说,林小姐与谢先生共进了一个和谐而美好的晚餐。除了这顿晚餐的大厨是谢先生不情不愿地掌勺下了两碗录仙牌方便面外,其他的便没什么好挑剔的了。
到了深夜,谢云昭正在屋里进行数据演算。如果不是所进行的研究太过诱惑力,也不会招来一些不怀好意地朋友虎视眈眈,他也不用和一个陌生而又奇怪的女人共处一室。
突然,屋外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谢云昭立刻放下手里的笔,悄悄地走到门后。等了一会儿,猛地拉开门——
漆黑的客厅,空无一人。
林青梅趴在沙发下,手里拿着黄毛给她的小可爱,毕竟在别人家里装这玩意,是个正常人都会同意了,所以只能深夜工作了。
谢云昭皱着眉——难道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拍了拍脸,冲杯咖啡,继续回房工作。
林青梅缓缓爬了起来,刚动一步——
“啪!”
客厅灯全部亮起,黑夜的生物无情的暴露在白昼之下。
“能够解释一下么,林小姐?”某男人黑着脸,抱臂站在她面前。虽然依旧文质彬彬,但不断拍打地面的脚不断显示面前这个男人的心已经暴躁到了极点。
——老子花钱是雇你来当保镖的,不是狗仔搞偷拍的!
林青梅站了起来,完全不将这当回事:“谢先生,您的隐私我们全面考虑过。所以您的研究室以及洗浴室里是不会安装的,请您放心。”
“所以其他的地方你就要随意安插这种东西?!”
“看,就知道会是这种态度!”青梅抱怨了一句,扔了东西在桌上,坐在沙发里不说一句。
(#‵′)靠,她倒成了大爷了!
谢云昭气得牙痒痒:“你要安装摄像装置,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
林青梅白了他一眼:“合同里有写,自己看。”
谢云昭气冲冲地跑回房,将他哥给他的合同认真看了一遍,在最后那行小字上终于找了这一点:必要时刻侵犯您的隐私,请您理解,如果不能接受此点,请拒签合同,从签订合同那一刻起,您的隐私就交给我们来保全。
“你们这是霸王条约…”谢云昭气的手发抖。
林青梅打了哈欠,突然觉得大厦对面那栋高楼有些不对劲,耳机里传来黄毛的声音:“对面A座十四层有异样,好像是拍照,你注意一下。”
青梅猛地将谢云昭拽到在地,摔得他呲牙咧嘴的疼:“你疯了?!”
“小声点!”青梅弯着腰,掏出枪,小心翼翼地靠近窗边,猛地将窗帘全部拉上。
“呃…那些人走了,应该不是杀手。”
青梅无语地望天,黄毛,你能靠谱点么。
谢云昭站了起来,突然脸色大变:“糟糕!是娱记!”刚才他跟林青梅在客厅说话,灯没关,窗帘也没拉…
悲剧啊,估计明天娱乐头版头条就是:神秘女夜宿谢氏三公子豪宅…
“为什么?”林青梅一头雾水:“记着为什么要来拍你?”
“拍个头啊!必须要把照片要回来!”
“哦…”林青梅依旧是慢三拍的点头,然后坐在沙发上不动。
谢云昭气的想一手掐死他:“还坐在这里做什么,跟我去追!”
林青梅耸耸肩:“抱歉,这不在我的服务范围内!”
谢云昭咬牙:“你是我的行政助理吧,这是上司命令,否则你一分钱的报酬都别想拿!”
我( ‵o′)凸,万恶的资本家。
林青梅立刻拿了车钥匙,谢云昭也穿着衣服与她一起下楼。
“帮我定位那群人的位置,快!”
“OK,亲爱的夜女神。”
很快几位可怜的娱记就被追上了,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后,谢云昭那辆拉风的豪车横在马路中央。
林青梅下车,黄毛嘱咐:“你是白领,要有礼貌!”
林青梅叹口气,敲着对方的车门,深呼一口气,笑呵呵的说道:“亲爱的,交照片不杀。”
谢云昭:…
回去的路上,一路顺风。
“你够天才的,还会说‘交照片不杀’啊。”
“这是这段时间八点档电视剧的经典台词,你没看吗?”
“没想到雇佣兵也会看电视剧…”
“喂,你这是职业歧视!”
“我发誓我没有。”
“喂,开慢点,你这是飙车飙车!”
“哎哟,我见你整天都泡在研究室,出来活动一下呼吸夜晚的空气挺好的。”
“你这个野蛮人!”
“野蛮人飙车更刺激,哈哈哈…”
于是冰山技术宅与野蛮雇佣兵的同居日子,还在继续中…
番外三 五公主的前世今生
蜀王之乱平定后,已过去两年,国泰民安。皇帝兴致高涨,号召大家一起跟着他去琦山避暑。
谢云昭表示:夫人有孕在身,不想动。
皇帝:→→喂,到底是她怀孕还是你怀孕啊,你不动个P啊!
谢云昭:老子乐意,你管得着么。
皇帝:…
长公主表示:皇帝啊,那什么,本宫府上的荷花最近要开了,本宫就不去了。
皇帝: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府上的荷花要生了。
长公主磨牙:你说什么?!
皇帝:呵呵,朕开个玩笑玩笑。
结果皇帝绕了一圈,他想带着一起走的不是有事就是有事,不想带去的倒是巴结的要命。哎,做皇帝难啊,做为皇朝的头号奶爸皇帝表示压力太大了!
“算了,他们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继续在京里待着!”皇帝收拾了行囊,留下太子,带着太皇太后,皇后与一众妃嫔和心腹大臣前去琦山避暑。
“五妹啊,还是你心疼老哥。”
看着五公主安安静静地待在避暑的队伍里,皇帝热泪盈眶。五公主朝着天上望了一眼:“青梅被三哥看管的太严了,想找她玩难于上青天了。大姐是向来花看得比人重要,去她那也没意思。哎…想了一圈,还是跟你一起琦山吧,好歹皇嫂总会办些活动,不闷。”
原来是冲皇后来了。
皇帝受伤的心顿时被打击的连渣渣都不剩了,泪奔而去。
五公主坐在马车里,突然马车顿了一下,帘子掀开,皇后笑呵呵地坐了进来。
“皇嫂,你怎么过来了?”
皇后为向来擅长以柔克刚,偌大的后宫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如今宣王妃有了喜事,太皇太后乐呵外又开始念叨欣阳的婚事了。
“五妹啊,如今你也二十有一了,可想过驸马人选?”
五公主垂下头,并不言语。
她喜欢谁,大家不都知道么,还用再问。
皇后笑道:“那你可知他的心意?毕竟情之一事要两情相悦才好。”虽然皇后自己与皇帝的婚姻包含了太多政治因素,但这两人却是婚后谈恋爱的典范,否则也不会和睦的携手走了这么多年。
“我…”五公主茫然不知言语。她不知道那人的想法,她只知道在他去墨县上任的前一天,他对她说:“您是公主,是君,而我是百姓,是臣子。君臣有别,皇族与世家也是天壤之隔。”
一丝酸涩涌上喉头,也许真的是她自作多情了吧。
临下马车时,皇后道:“以前柳家因为有柳颜这样一个权倾朝野的宰相在朝,若再有公主下嫁,想来更是权势滔天。如今柳颜辞官,江南柳家在朝为官者最高也只官拜四品,柳成绪是个聪明人,同时也是个怕麻烦的人啊…”说完,悠然离去,扶着太皇太后走向琦山行宫。
五公主站在那里喃喃自语:“麻烦…”
猛地,幡然醒悟!
喂喂,柳成绪,你竟然敢将本公主当做麻烦!
素来战斗力强盛的五公主顿时又燃起了熊熊斗志。如今天下安定,呵呵,皇朝公主凶猛来袭!
“什么?!欣阳跑了?!”皇帝正喝着冰镇酸梅汤,差点没被呛死。
“这这…昨天傍晚时,五公主要去骑马。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五公主一去不回…
“这是五公主留给您的一封信,五公主并不是一个人去的,随行的还有她的贴身侍女,那侍女武艺高强…”说着说着,行辕总管在皇帝的注视下渐渐闭上了嘴巴。
“皇兄,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想来我已不在行宫了。不用担心,我就是出去玩一下,顺便看看您治下的大好河山。慢则两月,快则一月我就回宫。不要让皇祖母知道,她年纪大了,受不住惊吓。”
“混账!”皇帝猛地拍了桌子。行辕总管吓得腿软,见皇后使了个眼色,立刻弯腰移着小碎步告退。
皇后若无其事地打着哈哈——反正这里没她什么事,对吧,呵呵…
墨县的夏正热的厉害,好在县衙内还算阴凉,柳成绪摇着蒲扇,正躺在摇椅里悠闲的闭目养神。
一旁的大槐树上的知了正不知疲倦地叫着,院中青石子路上刚撒了水,在阳光下如散落在宝石。一只老猫舒服地趴在树下,眯眼小憩。
这样的日子简直太惬意了。
不用理会朝廷里勾心斗角的政治漩涡,自从柳颜辞官后,也不用担心他们这一支在柳家里受到排挤。除了最开始来到墨县的各种不适应外,如今两年下来,他已将这个小地方治的风生水起,不说夜不闭户吧,但也的确朝着小安之家而去。
只是有时候静下来时,脑中总会浮现那一张凡是见过,就不会让人忘却的脸庞——宫中瑰宝,欣阳公主。
“柳成绪,你不是要过安稳悠闲的日子么?还嫌前几年的麻烦不够多吗?!”蒲扇盖在脸上,突然天空传来阵阵闷雷声。
柳成绪懒洋洋地睁开眼——糟糕,要下雨了。收了凳子小木桌,赶紧回屋。
盛夏的雨来的快而猛烈。
不多时,暴雨哗哗砸下,柳成绪庆幸自己跑的快,不然就要淋成落汤鸡了。
“公主,我们就快要到墨县了。”
大雨淋湿着行人的发丝与衣裳,五公主一路驾马飞驰,骂道:“该死!这鬼天气,跟那人一样都是副捉摸不透的臭脾气!本公主若是淋病了,看怎么收拾他!”
大雨匆匆而来,却没有匆匆而去。
五公主被淋的火冒三丈,到了墨县,拉住一个路人问道:“知道县衙在哪里吗?!”
行人正欲离开,只见眼前这个女子一脸要吃人的模样,吓得立刻道:“往哪边走,那边…”
“直接带路!”
柳成绪正坐在小厅里煮着香茗。
临窗坐听风雨声,又把玉壶煮香茗。
惬意啊…
“惬意个P,大夏天的煮热茶,脑袋进水了吧!”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柳成绪正倒茶叶的手突然抖了一下,诧异地望向门外。
“柳兄,你可知这巍巍皇宫中谓之珍宝的是什么吗?”
那时,他将将进京赶考,同窗好友闲时打趣地问道。
“传国玉玺?”
“错!就知道你这个书呆子,除了圣贤之道还能不能想点别的。是欣阳公主,她的颜容,哪怕是九天仙女都不及一分!”
如今,那连九天仙女都不及其一分的欣阳公主,裙摆泥泞,浑身狼狈不堪地站在他县衙后院门口。
“啊!”柳成绪终于回过神,连忙拿了布巾将欣阳请进屋内:“公主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你…”五公主正欲发作,无奈却打了个打喷嚏。
“我这就去煮姜茶,你要换一身干净的衣物。”
侍女走来,“借用一下里屋。”
柳成绪连忙道:“请用请用,不必客气。”说完,逃也似的拿着茶壶往厨房跑去。
“气死我啦,我是洪水野兽吗?!”五公主裹着布巾,怄气地吼道。
一路逃到厨房还没将气喘匀的柳成绪捂着自己的快速跳动的小心脏。他没有做梦吧,她真的来了,她竟然真的来了!
“嘶…”茶水抖了出来,烫的他连忙将手指放进嘴里。
他在怕什么?
柳成绪自己也不知道。
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熬好的姜茶与驱寒的药物都端了过去。
五公主已换好了衣物,像个大爷一样地坐在椅子里,等着小柳子端茶伺候。
“嗯,勉勉强强。”五公主捏着鼻子一口气闷了。
侍女默默地站在一旁。哎,要知道五公主从小最讨厌喝这些玩意,如今遇着了柳大人,怕是端上来的是毒药,公主也能面不改色的喝下去吧。
“不知公主驾临墨县,究竟是为什么事呢?”
五公主哼了声:“有人对本公主说这里风景不错,本公主想了一下,反正这种乡野小镇我也没来过,就过来微服避暑,你有意见吗?”
“没、没有!”
“谅你也不敢!”五公主施施然地站起身,“本公主这次是微服,你要是敢泄露半个字就死定了!”
“那…若是有人问起,微臣如何称呼您呢?”
五公主笑呵呵地看着他:“你说呢?”
“远房…表妹?”
“嗯~~~~~?”
“哦不不不,您怎么能是微臣的妹妹呢,呵呵…”柳成绪擦擦汗,“那…远方表姐?”
“放肆!”
说完,拂袖而去!
“公、公主啊…”柳成绪站在屋里,愣愣地看着那空空的药碗发呆,喃喃道,“儿时玩伴也可以啊。”
三日后,墨县无论是大人小孩都一片喜色,弄得五公主以为县丞柳大人要成亲了。一打听才知,一年一次的花灯节要开始了。
柳成绪这段日子成了五公主的贴身小厮,随传随到。县衙的衙役们都纷纷猜测,这美得如仙女一样的小娘子怕是他们县丞大人的未婚娘子吧。
“花灯节有什么好看的。”五公主吃着小柳子剥好的荔枝,一脸为难地模样看着他:“不过既然来了,你又这么三番五次的求我去看,也不是不可以。”
柳成绪连忙站了起来,严肃道:“公主千金之躯,难得来一次墨县。若您不去花灯会,定是墨县巨大的遗憾啊!”
态度还不错。
某公主嘴角微微弯起了弧度,不过又很快的垮了下去。
——哼,在京城他也是这幅仍她拿捏的态度。结果呢,二话不说直接去了墨县!笑里藏刀的家伙!
花灯集会的哪一天,街上人头攒动。各色花灯在街头摇曳,伴着徐徐晚风与那荷花的幽香。江南小镇,别有一番风情。
“公主啊…”
“你喊我什么?”
“欣阳,欣阳…”柳成绪连忙改了口,“往这边走,这里的景色更好。”
人流拥挤,五公主被谁推了一下,整个人往前倒去。柳成绪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将她护在双臂中间,低声道:“去那边看看吧。”
“呃…好吧。”脸上莫名地染了一层胭脂色,定是这花灯照的。
“呵呵,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算盘小摊的先生,笑呵呵地给来往男女送上姻缘结。
“你…你胡说什么!”五公主心思被猜中,不由小小的别扭了一下。
算命老人摸着胡须:“姑娘,老朽看你今年红鸾星动,喜事不远啦。”
“呵呵,欣阳,这算命的都是胡说,不要当真不要当真。”柳成绪立刻救火,要是让五公主掀了别人的摊子就不好了。
那算命老人却不恼,依旧乐呵呵地笑道:“姻缘来时什么也挡不住,更何况你们二人这缘分还是从上辈子就开始连在了一起。”
五公主瞪了旁边某书生一声:“哼,美不死他!”
柳成绪急的一头汗,这算命的老人他认识,平时挺慈祥的啊,怎么这会儿尽说胡话。不由道:“老先生,您莫要胡说。这位姑娘身份可尊贵呢。”
“嗯!”陆老先生闭目一算,“她上辈子身份也尊贵呢!”
“来来来,这是你来的姻缘绳,快去系在树上去吧。”说罢,塞了红绳过去,另道:“一根姻缘绳十文钱。”
柳成绪:口
果然是在这等着呢。
在五公主温柔的注视下,柳成绪果断地付了钱,与之一起走入后面的月老庙,拜了拜。
临出庙门前,五公主低声道:“你若不曾心悦于我就现在说吧,也好断了我的念想。”
柳成绪看着身旁的佳人,他不曾心悦过她吗?
不,他只是害怕…
五公主见他不说话,心底如腊月寒冬一般,失落地笑了笑。正欲离开,手却被身旁之人紧紧握住。柳成绪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公主,我…”
事到如今,五公主却不急了:“冬天你就要回京了述职了,到底要说什么,我在京城等你。”
柳成绪浅浅而笑,他喜欢眼前的女子,只是要娶她,那就意味着悠闲的日子一去不返。世家大族与皇室联姻,哪怕不是他本意,也要步入政治中心。
回了府衙后院,二人各自回房。
只是半梦半醒间,柳成绪似乎又听见那算命老人的声音:你本就与那女子有段姻缘,奈何上一世你对她亏欠良多,虽已补救,但月老身边的红娘女仙之气依旧不消,便罚你这这一世烦忧至今。
话音落,依稀看见一个身着宫服的女子在月夜下的街巷里彷徨游走,而他却站在不远处,手里的利刃正泛着渗人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