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穗终于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可是贺先生好像不太喜欢我做这些,要是被他知道了……”
“操,和贺霆舟睡过了不起啊,别把他搬出来压我!”叶孟沉怒了,还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又扔了一张名片给她,“明天之前给我答复。”
说完后就乘着电动轮椅潇洒地走了。
“……”
等他一走,裴穗就把名片扔在了地上,狠狠踩了几脚,而后又捡起来,擦了擦,放进了兜里,含泪喝着养乐多疗伤。
什么叫做人算不如天算……为什么最后是她吃下了这颗有屎的糖啊我靠!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为了写五块钱的青椒肉丝……耗费了我一天的时间……所以这一章更得比较晚嗷
☆、第30章 Chapter30
虽然裴穗暂时还没有完全摸清叶孟沉的尿性,但总觉得他是在满嘴跑火车,指不定又是在变着花样逗她玩儿呢。
现在哪儿有人签个合同这么随便的啊,连最基本的试镜都没有,光是说一说就作数,还净挑丑的选,真以为她人丑不知道多读书吗。
可最后真要是骗人的话,看在他这一生不羁放纵爱基友的份上,裴穗还是会代表月亮原谅他的。
不过现在再追究真假也没什么用了,反正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陷阱已经把她砸得晕头转向了,就连晚上吃饭的时候都没什么心情,痛定思痛的样子严重影响到了同桌人的食欲。
其中,身为饭桶担当的熊雯受到的影响最大。
她见裴穗一会儿叹一口气,一会儿又抓抓头发,和景心对视了一眼后,终于忍不住了,敲了敲桌子,说道:“这位小姐,豆腐脑是无辜的,恳请你放过它好不好。”
“……”
学校附近的小食店生意都异常火爆,尤其是到了晚上,几乎每家都是客聚如潮,这家豆腐脑店也不例外,这会儿已经座无虚席了。
裴穗的耳朵里灌满了各种各样的嘈杂声,还没有从炸药陷阱里回过神来,有些不明所以,顺着熊雯的视线,低头看了看桌上摆着的小瓷碗,发现里面的豆腐脑已经被戳成了豆腐渣后,反应了过来。
她沉默了几秒后,抽了一张餐巾纸出来,盖在上面,然后把碗推到了一旁,转而把刚才买的小西瓜垫在了下巴下面,换了个姿势继续一百三十五度的忧伤:“你们吃你们的吧,别管我,我想静静。”
“……”熊雯看了眼空空如也的碗。
碗都空了,还吃毛啊。
她不喜欢裴穗这样有气无力的,一下子就把那个西瓜抽了出来,问道:“你是不是和那个小帅哥闹别扭了?”
问完后又简单地给景心介绍了一下故事背景:“穗穗脱单了,就在这个暑假,对方是个如狼似虎的小帅哥。”
“……”总共说了三句话,其中只有一个成语说对了,也是不容易。
西瓜被抽走后,裴穗的脑袋差点磕在桌子上。
她瞪了熊雯一眼,把西瓜抢了回来:“闹毛线别扭啊,闹鬼还差不多。豆腐脑甜咸问题尚未统一,只有你这种庸俗的人才会成天儿女情长的。”
作为一个爱情绝缘体,熊雯绝对和儿女情长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于是立马挽住了景心的手臂,告着状:“景心,她骂你庸俗。”
景心正安静地看着她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也不插嘴,见话头转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才笑了笑,举起双手回答道:“我现在可没儿女情长了啊。”
她坐在小方桌的一角,身后的灯光从她四周发散开来,即使是逆着光,温婉的五官也照样明丽动人。
赏心悦目的东西果然是最好的加血特效,裴穗本来都已经奄奄一息了,忽然间又觉得自己好像回了一点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景心看。
她长得好看是公认的事实,而且漂亮得没有一点侵略性,只会让看的人觉得舒心,裴穗已经看了两年了都还没看腻,差点被这笑给掰弯了,也顾不上去想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唉,和景心待在一块儿,她和熊雯简直就是两坨热气腾腾的牛粪。
不过熊雯从来都不对同性犯花痴,听了这话后,放下了挽着景心的手,冲她投去了质疑的目光,警惕道:“那你现在是女女情长?”
“……”好吧,其实是三坨牛粪,熊雯一个抵俩。
裴穗收起了痴笑,白眼都已经翻到了一半了,突然觉得不对劲,直起了身子,后知后觉地惊讶道:“什么,你分手了?”
“嗯。”景心点了点头,脸上笑容依旧,没什么变化,好像一点也不难过,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似的,“以后我就天天赖着你们了。”
闻言,熊雯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立刻拆了她的台,扭头对裴穗说道:“我赌这句话的有效期不会超过一周,你呢?”
“五天,不能再多了。”
知道她俩没有恶意,所以景心也不生气,反倒被这对口相声逗乐了,由着她们开了一会儿玩笑。
不过为了不占用资源,也为了避免这两人越来越口无遮拦,她觉得还是先回寝室比较好,于是把钱搁在了桌上,而后把还在说相声的两人从板凳上拉了起来。
其实对于裴穗来说,景心什么时候再谈恋爱并不是太重要,毕竟恋爱或者分手对她来说应该都是家常便饭了,反正只要不会再和那个老男人有什么来往就好了,这样自己也不用纠结该如何面对她了。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这都是一个好消息,暂时冲淡了裴穗的烦恼,回宿舍的路上脚步都轻盈了许多,觉得自己的身后有一双隐形的翅膀,扑腾扑腾地快要飞起来了似的,
她高兴得暂时忘记了叶孟沉的那档子破事儿,连带着把贺霆舟说过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所以当看见停在宿舍楼下不远处的那辆车后,裴穗的脚步倏地顿了顿,觉得在那一瞬间,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能够清楚地听见自己的翅膀被折断的声音。
六七点的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早早亮起的路灯落在了挡风玻璃上,让人看不太真切车内的状况。
可尽管如此,裴穗也知道驾驶座上坐着的人是谁。因为那道目光太过熟悉,以至于就算闭着眼睛,她都能辨认出来。
见她突然停了下来,景心和熊雯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也跟着停下了脚步,不解地望着她,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在了刚才那店里?”
裴穗似乎是没听见,仍定定地盯着前方某个点看着,没有反应也没有说话,慌张得又开始条件反射性地想对策了。
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自己根本没什么好心虚的。贺霆舟只是让她从今天开始住在那房子里,可也没规定具体的时间啊。
“穗穗……你该不会是中邪了吧。”熊雯被她这副灵魂出窍的模样吓到了,晃了晃她的身子,试图从她的角度观察一下,喃喃道,“什么东西这么好看啊。”
可虽然这会儿已经到了晚上上课的时间了,路上的行人不是太多,但也很难从中找出她究竟看的是哪一个。
好在被熊雯这么一摇,裴穗终于元神归位了,花了几秒钟平复心情,没精打采地回答道:“没看什么,你们先上去吧,我待会儿再上来。”
不过熊雯不但没有放心,反而更加担忧了,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该不会又把人睡了没负责,被找上门来了吧?”
“……对啊对啊,被找上门来了。”这回裴穗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反驳她的话了,毕竟眼下也不是解释的好时机,顺着说了下去,而后又把她们往宿舍楼里推了推,“你们先回寝室吧,记得给我留个门,我没带钥匙。”
说完后,裴穗也没时间再去监督她们到底有没有上楼了,手握着吃了一半的旺旺碎碎冰,既不太情愿又不得不急冲冲地跑了过去。
于是两人的视线又从她那道飞奔的背影渐渐移到了停在路旁的那辆车上。
景心看了半晌后,若有所思地问道:“穗穗的男朋友?”
“不是吧……”熊雯垫了垫脚,又左右看了看,正在很努力地试图看清车里的人,却只能看清个轮廓,“感觉和上回那个长得不太一样啊……”
这话要是让裴穗听见了,肯定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大吐槽了。
岂止是不太一样,简直是太不一样好吗,而且不同物种之间是没有可比性的。
等她百米冲刺似的冲了过去后,驾驶座的车窗已经降了下来,似乎已经等候她多时了。
坐在里面的人微抬起下颚,一言不发地望着她,冷峭的眉眼在明黄色的街灯下竟显得有几分温暖,就连投在他身上的斑驳光影都不再是毫无生气的了。
不过裴穗宁愿相信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不敢耽搁,赶紧弯下腰来,隔着不远也不近的距离,与他平视着,笑着叫了声“贺先生”。
天边日已昏沉,黄昏时分是明亮而温暖的,橘色的半透明天空广阔无边,只镶了一弯月牙,宛若她此刻的双眸,近在咫尺却又不可及。
贺霆舟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难辨喜怒,只说了两个字:“过来。”
闻言,刚想继续说话的裴穗愣住了,看了看彼此间的距离,觉得他是在存心找茬。
都已经这样了,还要过到哪里去啊,难不成又要坐到他的身上吗……天还没黑就开始耍流氓,不要脸!
不过为了不被他揪住小辫子,裴穗还是象征性地往前挪了一点点,率先开了口,来表明自己的忠心:“贺先生,我绝对没有忘记你说的话,正准备回寝室收拾东西呢,你再等我一下下好吗?”
他没有回答裴穗的话,声音又冷了几分:“还要我再说第二遍么。”
“……”呵呵,温暖个狗屁,果然是她眼瞎。
裴穗没辙,于是只得又走近了几步,手撑在车窗上,同他只隔了一面车窗的距离,是真真正正地过去了,只差没有把脑袋直接伸进车里,心想他这下总没话说了吧。
贺霆舟确实是没有再说话了,可也没有到此为止,等裴穗一靠近后,便抬手扣住了她的后颈,把她压向了自己,动作迅速而毫不留情。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作者(没)有(废)话要说
大家好,我是信箱君,本文作者近期正在筹备婚礼,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将由我带领大家来领略司机的美妙
大家有什么想对作者说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不会传达的,红包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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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Chapter31
裴穗只觉得后颈一凉,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被猛地按进了车里,随之而来的还有唇上传来的蚁噬般的刺痛感,而后视野里就只剩下了贺霆舟的那双眼睛,以及倒映在漆黑瞳仁里的自己。
仿佛只有隔着这样近的距离,才能依稀看见他的眼中有情绪在翻涌着,如同隆冬时节蕴藉已久的一场风雪,无声却又满含力量。
被困在这场风雪里的裴穗溃不成军,读不懂其中的含义,手里握着的那只碎碎冰成了她唯一的精神支柱,被她捏得咯吱咯吱地响。
虽然她对这一切并没有太多的陌生感,毕竟随时都在体验这种滋味,只是贺霆舟一直这样没有节制地要,她也不怎么吃得消啊。
然而不管裴穗的心里有再多的不满,也不敢对他拳脚相加,只能使劲地眨了眨眼睛,试图用眼神告诉对方,这里是在学校,周围还有那么多个吃瓜群众在盯着看呢。
可贺霆舟丝毫没有理会,放在她后颈上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另一只手也渐渐覆在了她正好抵在车窗上的柔软。
他的唇齿间带着不容忽视的狠意,啃咬着裴穗的嘴唇,似乎要在上面印满自己的痕迹才肯罢休。
九月的傍晚好像总是格外漫长,时间好似胶在了一起,缓慢得难以计算,偶有习习微风拂过,吹得头顶上方的树叶簌簌作响,抖落了一地的白色月光,却没有送来一丝凉意。
被烈日晒了一整天的地面开始反击,将滚烫的热气全都不遗余力地吐了出来,从脚底升起,钻进了裴穗的身体里。
凝固着的血液被完全融化后,全都一股脑地往她的头顶冲去。
在此时此刻此景下,裴穗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了。因为她平时最不喜欢那些在宿舍楼下一亲就亲两三小时的情侣们了,所以一直以来都很忌讳在这种公众场合搂搂抱抱。
不过现在的状况……好像已经远远超出了搂搂抱抱的范围了?
看来她的脸又要被打肿了,不知道是不是真应了那句老话,什么总有一天,你终会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人之类的。
早知如此,她就应该讨厌有钱人的。
在胡思乱想了一秒钟后,作为**接班人的裴穗终于忍不住了,按住了那只不分轻重的手,想要阻止贺霆舟的动作,却没想到反被他扣住了手指,而后被迫压在了自己的胸上。
虽然他的角度找得好,别人从旁边看,根本看不见他的手在做什么,但她整个人还是被炸得体无完肤了。
“……”我靠……什么鬼,自摸?这是要胡啊。
不管怎么说,就算四周走动的路人不是太多,可裴穗也从来没有在超过一双眼睛的注视下做过这种事,此刻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情况愈演愈烈之前,她还是抬起了拎着西瓜的那只手,求饶似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贺霆舟一贯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事,本想就这样好好折磨她一番,可袖口上的那只手还在不依不饶地轻轻摇着,讨好的意味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见裴穗的脸颊已经羞成了近乎透明的粉色,最后他还是松开了她的唇瓣,伸出了舌尖,将烙在上面的齿印来回舔舐了几遍,像是在安抚,又似是在回味。
其实这一系列的行为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总共只有两三分钟,还没有那些两三个小时的零头多。
可对于裴穗而言,简直漫长得恍若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所以一被放开后,她就立马背着双手,逃得远远的了。
站在安全地带后,也不知是缺氧还是生气的缘故,裴穗猛喘了几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在失了血色的嘴唇逐渐恢复了红润。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后,又理了理有些歪掉的领口,而后把西瓜紧紧抱在了怀里,仿佛在寻求某种安全感似的。
不过这一举动显然又触到了车里人的底线。
看着再一次被她拉开的距离,贺霆舟不悦地微蹙着眉头,觉得她真的很不听话。
幸好裴穗还是有一点眼力价的,一见他皱眉,就知道自己又惹他不高兴了,于是赶紧慢吞吞地挪了过去,有气无力地问道:“贺先生,你亲够了吗,亲够了我就先上楼去收拾东西了。”
尽管她想要装得宠辱不惊一些,但语气里还是不自觉地流露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埋怨。
怪裴穗吗?当然不。
虽然卖身这种事好像本来就没什么人权可言,可她再没脾气,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他这随心所欲的行为给吓到了,谁知道他下次还会不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来啊。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她的这番极具个人色彩的话并没有让贺霆舟的心情有所好转。
没有了路灯这一层保护色,他的脸在冷柔的晚霞下终于变得真实了起来,英挺而又冷漠,所有的情绪重新被掩藏得无影无踪了。
贺霆舟望着她,声音冷冷淡淡的,说的话却又不容反抗。
“上车。”
“……”裴穗当机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恢复运作,下意识地反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宿舍楼,“可我的东西还没有……”
只是话才刚刚说了一半,她就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因为现在的贺霆舟看上去不太像好说话的样子,还是不要硬碰硬比较好。
有了前车之鉴,裴穗也不敢再让他重复第二遍了,所以只能乖乖地绕到了副驾驶座,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当车门被关上以后,所有的喧嚣都在逐渐远去,没有开窗的车内又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只剩下沉默的空气在里面盘旋,挥散不去。
裴穗没有要打破这份安静的意思,所以也不主动开口说话。
不过之所以这么做,倒也不是因为故意和贺霆舟赌气,只是他们之间好像从来都是你问我答的相处模式,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共同语言。
既然找不到话说,也就没必要硬要聊吧,这样两个人也都能落得个自在。
她一边吸着碎碎冰,一边把手肘撑在车窗上,托着腮帮子,默默地望着窗外。
谁知当路过自己住的那栋宿舍楼外时,裴穗的眼睛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正在冒充吃瓜群众的熊雯,以及站在旁边一脸沉思的景心。
“……”我靠,革命果然不能靠自觉。
她连忙扭头朝后面看了看,视线却受阻,于是又只好盯着反光镜看,发现熊雯的目光正紧紧追随着车辆,甚至还冲她挥了挥手告别,似乎特别……兴奋,就像是脏獒看见了肉的那种兴奋。
“……”唉。
裴穗无力地叹了口气,似乎已经能够预见明天回学校的情形了,铁定又要遭到熊雯的严刑拷打,这下她就算泡在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等看不见熊雯的身影后,她才收回了视线,注意力刚一重新放回到窗外流荡过去的风景上,这时手机铃声却又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没想到竟然是今天刚存上号码的Nic打来的。
裴穗立马按下了静音,瞄了一眼旁边的人,犹豫着要不要接,毕竟这是在他的地盘,说话什么的还是谨慎为好。
可大约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知道她想说什么,贺霆舟还没等她开口便说道:“怎么,下午还没有聊够?”
“……”裴穗先是在心里感叹了一下他真是料事如神,连谁打来的都知道,随后又反应了过来,睁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他。
奇了怪了,贺霆舟怎么会知道她下午做了什么……难不成还派人跟踪她?
翻来覆去地想了一遍后,裴穗也只能得到这么一个结论,眼中的诧异渐渐转变成了不解,以及尚在萌芽阶段的愤懑不平。
虽然她没有一个渴望自由飞翔的灵魂,可也受不了自己的一举一动随时都会被人监视着,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理由。
裴穗的目光没有移开,仍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第一次用这么正式的语气问道:“贺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夜晚的道路上交通拥挤,红灯一个接着一个,还没有提过速的车又缓缓停了下来。
前方的汽车尾灯连成一条光河,映在贺霆舟的脸上,鬼魅又显斐灿。
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着,听了她的话后,没有解释,只是语调平平地说道:“别再有第二次。”
裴穗听懂了这个掐头去尾的回答,却不知道他是站在什么立场说这些话,愤懑不平已经在茁壮成长了。
管睡也就算了,现在连她见什么人都要开始管了?真想叫他一声爸爸啊。
她挺直了腰板,态度难得强硬一次,说道:“贺先生,我觉得和什么人来往应该是我的私事吧。”
红澄澄的光河依次消失后,车子又重新行驶了在马路上,两侧的街灯投进车内,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忽明忽暗的幻影。
闻言,贺霆舟侧头看了她一眼,忽得一笑:“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商量么。”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也是rio可爱
感觉我应该开一个防诈骗知识小课堂了
我和我老公宋仲基一定会白头到老的
顺便生个小宝宝给你们玩:)
↑↑↑以上是被钻戒闪瞎了双眼的信箱君从现场发回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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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箱君拍了拍嘭嘭嘭鼓起来的钱包,抖了抖烟灰,hiahiahia地笑了起来
☆、第32章 Chapter32
天边的日色已经被黑夜彻底取代了,好在一直拥挤的交通状况终于有所好转。
车子飞驰在一盏盏路灯之间,视野里的光线也跟着在明与暗中来回变化,缭乱得几乎快要闪花人的眼睛。
而裴穗冒着会被闪瞎眼的风险,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望着贺霆舟,差点没被他那番不讲理的话给气冒烟。
对于像她这种普通的正常人而言,这世上除了出生和死亡没得选,其他的事情应该都是有商量的余地的。
可就眼下的情形来看,在这一认知上,她和贺霆舟之间显然还存在着巨大的、不可磨合的差异。
处于劣势的裴穗越想越不服气,只觉得喉咙发紧,很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一下,却发现想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才好。
于是两相一望,四下无言,时间仿佛跳回到了之前,好不容易才稍微有点声儿的车内又变得悄无声息了,只有窗外的纷纷扰扰还在继续。
不过贺霆舟的视线并未在她的身上过多停留,只轻扫了一眼后便收了回来,好像并不在意她的回答或反应,仿佛刚才的步步紧逼都只是幻象罢了。
“……”如果他整个人都只是一个衍生出来的幻象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虽然裴穗的心里气得厉害,但又不敢不听他的话,更不敢和他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独自抱着西瓜生了一会儿闷气后,低声问道:“贺先生,如果我把之前的钱都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