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沉默了。
见盛崇司不说话了,她还以为他想明白了,却不料吹好头发后,他又突然去卧室拿出了手机,在上面敲敲打打了几下后,晃了晃,说道:“好了。”
“……”
一个人逛超市买菜多没意思啊,更何况盛崇司也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本想着如果有时今陪着,那他还能勉勉强强去逛逛,不过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基本为零,所以这件事又只有找人代劳了。
于是半个小时后,听见门铃声响的时今在打开门后又看见了童刚的那张脸。
虽然对方笑得十分真诚,可是她现在只想把门狠狠摔在他的脸上,面无表情地拆穿了他上午的谎话:“不知道你去的外地在哪里,这么快就赶回来了么。”
“啧啧啧,瞧你这话说的,这老板有难,不管多远,我也得第一时间赶过来啊,对吧。”
这一回童刚的演技就自然得多了,好像一点都不为自己拙劣的谎言感到害臊,假装没听懂时今的话,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还十分懂事地帮她放在了厨房里。
对此,时今只能认命,只想说,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甚至连脸皮的厚度都是一样一样的。
不过顺利完成任务后,童刚好像也不急着走,就像是参观新人婚房似的,打量起来了四周,一眼就发现屋子里两人的相处好像不太顺利,都在各做各的事,一点都不契合。
所以在察觉到盛崇司不满的目光后,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却也不挑明了说,免得最后自己没有台阶下,只是非常委婉地提醒道:“老板,那些菜我买的是三个人的量。”
“嗯。”坐在沙发上的盛崇司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当然听懂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并不打算顺着他的话说,“把你那份拿出来,滚回家吃。”
“……”呵呵,真不愧是他的好!老!板!
一片苦心就这样被糟蹋,童刚打算今年劳动节的时候自费送他一面锦旗,却又听见时今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说道:“威尔刚,你也留下一起吃吧。”
一听这话,他立马看着拿着锅铲站在厨房门口的人,心想这世间还是有真情存在的,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时今当然不是因为可怜他才邀请他一起吃晚饭,只不过是想尽量减少和盛崇司独处的时间,再说了,反正吃饭的时候人多点又不是什么坏事,总比冷冷清清的好。
她头一次这么感谢童刚的存在,却在收回视线的时候对上了一道目光,清清淡淡的就像是一壶温白开,倒是没有掺杂太多情绪,但她还是从中看出了一点点的委屈,就像是她对他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似的。
意志薄弱的时今真是拿这样的他没有一点办法,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改变了主意,把童刚从这个家里赶出去,于是立马拉上了厨房的门,隔绝了他的视线。
只可惜空气安静了还没一分钟,门就再次被拉开了,她回头一看,发现果然又是盛崇司后,不解地望着他,不知道这个从来不进厨房的人进来干什么。
洗完澡后的人神清气爽,半干的头发在橙黄的灯光下散发着温柔的光泽,就像是求抚摸的大狗狗,看见她脸上的不解后,一脸坦荡荡地睁眼说瞎话:“客厅里空气不好。”
时今假装信了他的鬼话,举起手中的菜刀,威胁道:“就在那里站着,不准靠过来半步。”
“……”
然而盛崇司如果真有这么听话的话,就不是盛崇司了,所以她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做什么过分的事就好,专心收拾着食材。
虽然她不知道一个感冒的人为什么要选择吃火锅,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在大冬天里吃热乎乎的火锅确实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了,而且做起来也简单,所有的东西都是现成的,只需要稍微处理一下就好了。
没过一会儿,滚烫而鲜美的海鲜汤底就做好了,冒着袅袅白烟,乳白色的汤料在其间翻滚,蟹足棒已经熟透,大海虾也散发着诱人的味道,小墨鱼更是像要跃出锅,还有绿色的莴笋块,吸收了足够汤汁的冻豆腐,清香的芦笋,无一不在诱惑着人的味蕾。
把所有的东西都端上桌后,饥肠辘辘的时今迫不及待涮了片肥牛解馋,结果刚咽下去,就听见童刚说道:“老板,你之前不是就一直在说身体不舒服了么,有空还是去检查一下吧。”
正准备涮第二片肉的人动作一滞,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盛崇司,谁知道他好像并不当回事,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
童刚这么会看人眼色,一向都是帮人制造机会,从来不知道电灯泡为何物,留下来的目的当然不仅仅是为了吃饭,更重要的还是想要帮一帮自家老板,比如活跃气氛之类的。
唉,像他这样任劳任怨以一敌三的员工哪里找啊。
童刚看了看心不在焉的人,心想加工资的事情看样子应该可以提上日程,一边把那片已经涮熟的肥牛偷了过来,一边说道:“现在独居老人去世好几天才被发现的新闻层出不穷,你一个人住,还是多注意一下身体吧。”
还在想事情的时今不知道自己的肉已经被抢走了,又重新夹了一片涮,就这样周而复始了好几次,最后终于只剩下一片肉了。
这时候,童刚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了起来,他赶紧把最后那片肥牛塞进嘴里,拿起来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感叹道:“哇哦,好消息,好消息,宣莉莉被扫黄大队抓了。”
“……”
这句话的惊悚程度不亚于《釜山行》里一大群丧尸蜂拥而上时的恐怖,吓得时今直接把刚吃进去的丸子吐在童刚的身上。
宣莉莉……扫黄大队?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的黄涩涩以及她的宝贵资源在本次扫黄行动幸运逃过一劫,回家后却败在了美男计下,最后主动销毁了所有资源。
资源群里嗷嗷待哺的小饥渴们得知此噩耗后,纷纷表示,完美的性.生活果然是罪恶的开端。
今天依然是甜甜的小剧场,而且还新加入了一个角色~
第一次给男女主的小孩取名字取得这么顺利,必须拿出来秀秀(doge脸。
四岁的盛慕时小朋友最近很苦恼,因为幼儿园的小男生每天都要抢着和她玩,可她一点都不喜欢他们。
知道这一点后,时今觉得很是奇怪,还以为她是受欺负了或是别的什么,于是给女儿做起了思想工作,谁知道得到的回答竟然是——
“他们太成熟了,一点都不像小孩子,我喜欢爸爸那样的。”
时今:“……”
正好路过的某人听见这句话后,抱起自家女儿亲了一口,得意道:“嗯,你的眼光果然和我老婆一样好。”
时今:“……”

第22章 第二十二日

虽然知道时今的失误是因为太过吃惊,但是被她这么一吐,童刚还是有点无法接受,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白了她一眼,这下连看八卦的心情都没有了,吼道:“我说你脏不脏!”
他强忍着恶心,隔着卫生纸,把那颗咬了一半的丸子从自己身上拿走,本打算让它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的,谁知道刚想落实到行动上,下一秒就死于旁人的轻眼一瞥之下,最后只好扔进垃圾桶里。
时今这时也从刚才那阵不小的惊吓中缓了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同样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连连道歉。
她一边给童刚多递了几张纸巾,一边擦了擦自个儿的嘴巴,一时间有点无法将这个光荣而神圣的职业和宣莉莉联系起来,反复确认道:“你是说扫黄大队?扫黄大队么?”
现在这个世道是怎么了,普通的潜规则难道都没有办法满足宣莉莉了么,居然还想着出去卖?看来古人诚不欺我也,贱人果然自有天收,这下白莲花的人设终于彻底崩了吧。
哈!哈!哈!
见她一脸兴奋,童刚已经有点怕了她了,生怕她这次又再吐自己一脸,于是想要把椅子挪得离她远一些,应付道:“是是是,就是你想的那个扫黄大队。”
不过时今哪儿能让他就这样溜走啊,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想要逃走的人,不让他挪走半步,继续问道:“你说清楚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是去嫖被抓的还是被嫖被抓的啊?”
“……你觉得呢!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还用得着问么!”
退路被阻断,童刚没有办法,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原位置上,回答着她的问题:“据说这次是突击检查,网上暂时还没有公开身份信息,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爆出来。”
这个答案还算让人满意,时今终于肯放开他了,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句:“看来老天爷也有长眼的时候啊,阿门。”
其实对于她来说,宣莉莉的事爆不爆出来已经不太重要了,因为她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把这个信息量大得吓人的消息完全消化。
只是消不消化得了是一回事,高不高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虽然自己的新闻还没有得到妥善解决,但这个也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了,时今有种大仇已报的快感,心里一阵痛快,刚才的烦恼也一扫而光。
这下直接造成的结果就是童刚再也没能从她的筷子下抢过一片肉了。
他对此怀恨在心,又想起来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提醒道:“我说你以后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生活作风问题吧,看看你刚才问的都是些什么异于常人的问题,居然还想着去嫖男人?啧啧啧。”
“……”我靠,这又是什么新的含血喷人技能?
被平白无故冤枉的时今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道:“亏你还在娱乐圈,都什么年代了,思想能不能别这么保守封建了啊,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从一开始到现在,盛崇司就没有参与过他们的聊天,明显对宣莉莉的事情不感兴趣,好在听了她的这句话后,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他看了眼还在大口吃肉的人,神色未变,只是语浅意深道:“看来在这件事上的经验很丰富。”
“丰富个……”出于条件反射,时今本想立即反驳回去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这个必要。
于是她望着对面的人,改口道:“唉,毕竟人生苦短,还是及时行乐比较好,而且这种事又不分男女,应该没谁规定只准男人做,不准女人碰吧?”
闻言,盛崇司收起脸上的散漫,轻轻往椅背上一靠,露出愿闻其详的表情,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可是……还有什么好说的?
时今没有察觉出来他的异样,不明所以地盯着他看。
好不容易才稍微变得融洽的气氛一时间又有了冷却的趋势,不小心引发战火的童刚见状,知道自己又要开始履行发光发热的义务了,赶紧打着圆场。
“来来来,让我们为本次扫黄行动的大成功干杯!”他举起面前的雪碧,一副举国同庆的模样,高喊着共建和谐社会的口号,“拒绝黄赌毒,从你我他做起!”
只可惜餐桌上的另外两人没有一个愿意积极响应他的号召,于是气氛又成功地冷了几分,最后还是时今看不下去了,勉勉强强和他碰了碰,继续吃肉。
等到锅里再也捞不出来任何东西的时候,今晚的两大实力饭桶终于放下了筷子,瘫在椅子上,摸着肚子好好消化。
洗碗的事当然就交给前期什么事都没做的盛崇司和童刚了,等他俩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门铃声在这时也正好响起来了。
“这么晚了,谁啊,沈导么?”
童刚及时刹住车,停下了去往客厅的脚步,十分自觉地想要去开门,毕竟知道这里的人并不多,更别提会找上门来的人了,基本上十根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谁知道他才刚迈出一步,就被另外一道身影抢了先,快他一步走到了玄关处,还十分高兴地说道:“找我的找我的!”
“……”
童刚被她这么激动的反应吓了一跳,一脸莫名其妙地往旁边一站,自言自语道:“找你的就找你的呗,帮你开门还不乐意么。”
稍微慢一步出来的盛崇司看见这幕后,也站在了原地,循声望去,时今已经打开了门,正和外面的人说着什么。
透过半打开的门,里面的人可以清楚地看见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男人,比时今高出不少,不知说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还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灯光下的面容尽显温柔。
是傅季。
确认了来者的具体身份后,童刚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震惊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视线在门口和屋内来回扫视着,久久无法合上张大的嘴巴。
本来他看时今这么激动,还以为应该就是公司的人来找她之类的,却没想到居然是自家老板的敌人,于是又下意识偷瞄了一眼盛崇司,都快要被气死了。
他家老板只是不会聊天而已,这个时今简直就是不会做人,怎么能够这么明目张胆地就把别的男人叫到这种地方来呢!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么!
不过盛崇司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又恢复了往常的难以捉摸,喜怒不明地望着门口的人,似乎在等着她回来。
好在时今没有过多耽误时间,和傅季简单说了两句话后就重新走了进来,开始把行李箱拖出去,顺便和屋里的人打声招呼,说道:“我走了啊。”
“走……走了?”
这一切发生得毫无预兆,又像是预谋已久,连一向反应极快的童刚都快转不过脑子来了,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挽救,于是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自家老板的身上。
可是盛崇司好像并没有要挽留她的意思,大概是因为没有忘记刚才和她的约定,所以现在也不会反悔,只是最后确认道:“想好了么?”
“嗯?”时今愣了愣,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想了想,只好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道,“盛总该不会真以为我要住在这里吧,那到时候谣言不知道又得传成什么样了,还是暂时住在男朋友家比较好。”
末了,她又好心提醒道:“哦对了,生病了记得吃药,下次说不定就没人及时赶来照顾你了。”
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以后,时今就拉着行李箱往外走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唯一留下的东西只有冰冷的关门声。
不过住在傅季家里这种事,她当然只是说给他们听听而已,毕竟这个借口比较具有说服力。
要不是因为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她也不会让傅季来江湖救急了,幸好他今晚有空,否则以她的意志,说不定还真得在盛崇司那儿过夜了。
“今天真是谢……”
时今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说话,谁知道车子启动后,没有关掉的电台也同时响了起来,正好在播杨意瑶的歌,让她突然想起自己还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于是她也顾不上和傅季道谢了,赶紧给杨意瑶打了个电话,等对方接通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喂……摇一摇,你看新闻了么?”
“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啊。”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听上去有些语气无力的,看样子确实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好了,告诉我实话吧,我承受得住。”
“……什么实话?”
“你和高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开始个毛线!我看你脑子是真的有坑!”在她的面前,时今难得反攻了一次,按下扩音键,“你不相信我的话,总相信傅季的话吧。你现在好好问问他,我和那个高峻到底有没有关系。”
忘了说,杨意瑶也是傅季的迷妹之一,尽管平时伪装得比较好,可是当初得知时今和傅季谈恋爱的消息后,还是差点没一个手快把她给掐死。
所以随着这道话音刚落,她好像也原地满血复活了,惊呼了一声:“傅季?你和傅季在一起?”
虽然同为一个公司的艺人,但是平时能够遇见的机会确实很少,毕竟傅季去年换公司之后才新签约的FROG,再加上一直忙着拍戏工作,就连很多活动都不怎么出席,更别说出现在公司里了。
为了不让她在自家偶像面前丢脸,时今赶紧友情提醒道:“我现在开的外放,傅季就在我旁边,你说话还是注意点吧。”
此话一出,空气果然在一瞬间安静了不少,随后一道极其淑女同时也极其扭捏的声音传了过来,打着招呼道:“你……你好。”
“你好。”傅季的回答同样客气,脸上带着笑,语气却故作严肃,配合着时今的演出,话锋一转道,“不过你就这么想让我戴绿帽子么?”
“啊?”杨意瑶还沉浸在迷妹的娇羞中,等反应过来后,又不小心暴露了本性,着急地解释道,“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我脑子有坑,说的话都不能信的!时今和高峻之间绝对没有任何关系!她要是敢乱来,我第一个打断她的腿!”
“……”色字头上果然一把刀。
玩笑过后,时今又从头到尾和她解释了一下,顺便趁着这个机会,把有关于高峻的事全部告诉了她,引发了她的深思,说是要再好好理一理。
虽然时今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委婉了,但是想要让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受还是有点困难,于是她也不再强求她什么,挂断了电话,又对傅季表达了迟来的最诚挚的谢意。
“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有什么困难,我也一定随叫随到。”
刚才通过短信,傅季已经大致上了解了她今天那些丰富多彩的经历,倒是不在意她的报恩承诺,只是问道:“胖虎哥有说什么时候帮你找房子么?”
“……唉,别提了,他的电话都打不通,还帮我找什么房子啊。”一说起这个,时今就有种被背叛的感觉,“看来今晚我只能先将就住一下酒店了。”
傅季“嗯”了一声,显然对她的这个决定不太认同,说道:“我想这种时候我应该有义务收留我的女朋友吧。”
“怎么,你是想让我去你家么?”时今正在埋头检查自己带身份证了没有,没有把这话当真,“开什么国际玩笑呢,我都这么倒霉了,你不同情我就算了,居然还拿我……”
谁知道她还没有絮絮叨叨完就被打断了,又听见身边的人说道:“我是认真的。”

第23章 第二十三日

刚才为了方便接听电话,所以傅季关掉了电台,空气瞬间安静了不少,再加上此刻没人说话,车厢里更是一片静寂,让人想要假装没听见那句话都没有办法。
可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认真的?说得这么模糊不清,很容易让人自作多情啊西吧。
时今不太好用的大脑突然之间短路了,翻找东西的动作也跟着一顿,却依然保持着埋头的姿势。
因为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抬头,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不过就这样沉默下去,好像也不是什么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傅季正在专心开车,结果半天没有得到回应,便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人,见她恨不得缩成一团,不由地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不介意再推她一把,说道:“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啊?”时今赶紧回过神来,一脸慌张地望着他,生怕自己在刚才恍神的时候又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连忙问道,“默默默认什么?”
“你觉得呢。”
“……”为什么又把问题抛回来了?
平时的傅季一向都很好说话,也从来都不会强迫别人做不喜欢的事情,所以时今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步步紧逼,好像非要得到一个明确的回答才甘心一样。
她有点不太适应,但又不可能一直逃避,毕竟该说清楚的东西还是一定要说清楚,于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决定鼓起勇气直面问题,问道:“你刚才是说你在认真和我开玩笑么,还是……”
只可惜这次话说了一半就又没了下文,却不是因为被打断,而是因为她还没有想好应该怎样问才合适,懊恼地垂下了头。
不过听见这个欲言又止的问题后,傅季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逗她玩似的反问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我认真想要收留你。”
还在沉思的人一听这个正常的回答,先是一愣,而后终于稍微松了口气,重新抬起头来,佯装生气地一巴掌呼在他的肩膀上,怒道:“那你还说不是在拿我寻开心!我还以为你是认真暗恋我呢!”
“嗯……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性。”傅季若有其事地思忖了片刻,似乎没打算就此结束这个话题,又问道,“如果我真暗恋你的话,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打死你再说!”这回时今学聪明了,没有再上他的当,直接又毫不留情地重重打了他两下,凶巴巴地威胁道。
好脾气的傅季任由她拿自己出气,等她收了手才感叹道:“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哼,什么救命恩人,你少来了,这次的事一笔勾销了。”时今轻哼了一声,决定收回刚才的感谢宣言,说完后就头靠在车窗上,不再说话了。
不说话倒不是因为她在生气,只是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傅季,尽管这件事最后并没有朝着她想的方向发展,而是就这样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