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岳氏背对着花氏,把孙子许文昌放在膝盖上,一手搂着许文昌,手里还端着一小碗香蕉鸡蛋羹,另外一手拿着小木勺正在舀一小勺香蕉鸡蛋羹。
等岳氏听到花氏那边噗噗噗的动静后,岳氏心中暗暗偷笑,你个懒货,想吃我做的香蕉鸡蛋羹也得付出点代价不是吗?
噗噗噗…
花氏觉得恶心的要命!
但是她又不能说啥!
只能把那剩余的香蕉鸡蛋羹往旁边土灶台上一放,然后开始伸出手指去抠自己的喉咙。
抠的她快吐出黄疸水来了,旁边岳氏还装模作样的关心道:“哎呀呀,二郎媳妇,你这是咋了?莫不是你…你又怀上了?”
“什么怀上啊?我…我吃到了一根长头发!”花氏没好气的抽空瞪了岳氏一眼。
花氏心道婆婆岳氏会不会是故意的?会不会是她故意把她的长头发放在她吃的香蕉鸡蛋羹里的?
不对啊,刚才婆婆可是嘱咐她吃小碗里的香蕉鸡蛋羹的,是自己非要选择吃大碗里的?
难道是自己真的误会婆婆了?
花氏哪里能猜到岳氏这个老虔婆技高一筹啊!
“啊?长头发?哎呀呀,我说二郎媳妇啊,你带文昌再忙,那也应该有空梳头发吧?你怎么能让你的长头发掉入你吃香蕉鸡蛋羹的碗里呢,哎呀,真是白白糟蹋了我亲手给你们母子炖的香蕉鸡蛋羹啊。”岳氏心中早笑开了,这嘴上还在装模作样的责怪花氏不会过日子,这话分分钟刺花氏的心呢。
花氏这时候气的要死,干脆直接把刚才她从嘴巴里吃到的一根灰白的头发给了岳氏看。
“婆婆,你看这么一根长头发呢!我还年轻,我这头发里可没有这么一根灰白的头发!”花氏气呼呼的说道。
“二郎媳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认为这根头发是我的?刚才可不是我在吃那碗香蕉鸡蛋羹,而且我一开始可是让你吃小碗里装的香蕉鸡蛋羹的,肯定是你自己的头发吧!”岳氏这一番话瞬间把自己给摘干净了,而且还说的花氏哑口无言,不,花氏实在是被岳氏气的哑口无言的。
“再说了,每个人都有白头发的,你们年纪轻的偶尔有个一两根白头发也是有的。”
该死的老虔婆!
花氏硬是被婆婆岳氏给这么正大光明的恶心了一回!而且花氏还不敢真的和岳氏闹腾起来。
首先,许惊雷很孝顺这个娘的,其次,她现在已经和娘家断了关系,也没有娘家人给她撑腰了。
花氏觉得自己这次吃了一记闷亏,还什么都做不了,束手束脚的很。
“婆婆,那剩下的香蕉鸡蛋羹我实在吃不下了,你是知道的,我刚才一连吃了四碗山芋粥了。要不,那土灶台上剩余的香蕉鸡蛋羹你给吃了吧。”花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心想你敢吃的话,我还真要佩服你呢。
“我已经吃饱了,哦,吃不掉就算了,等下倒入猪食桶搅拌一下喂猪吃吧。”岳氏怎么可能去吃花氏吃剩下的香蕉鸡蛋羹呢,她忙摇摇头说道。
“哦,婆婆是嫌弃那半碗香蕉鸡蛋羹是我吃过的吗?还是嫌弃我啊?我可是记得从前相公吃过了一半的蛋炒饭什么的,你可都是二话不说直接吃进去的啊,婆婆,你这是偏心相公哇!”花氏清咳了几声,喉咙刚才被她抠的有点痒了,再喝了几口茶水清了清喉咙,她方才口气淡漠的说道。
“我怎么会嫌弃呢?只是我真的吃不下了,要不,咱给文昌喂了吧?哎呀,文昌这么小的孩子,还是别吃了吧。这样吧,你先放着吧,等你啥时饿了再吃吧或者你不想再吃了喂猪,反正大郎家现在的光景好多了。”岳氏皱了皱眉辩解道,可她心道这个花氏可真是个难缠的。
“光景再好,那也得勤俭节约吧,当初可是婆婆你教我和大嫂的,我说的没错吧!”花氏再吃了几口茶水,还是觉得喉咙痒,咳咳咳的。
“二郎媳妇,我是婆婆,还是你是婆婆?我都还没有对你端着婆婆的款呢!你就这么顶撞我了啊?”岳氏气死了,因为花氏不如大郎媳妇李月季那样会谦让,或者说会用委婉的说法,可花氏她这话无疑是在直接顶撞岳氏,或者说是考验岳氏的脾气。
要知道,岳氏对花氏是容忍的范围内,她才会对花氏持着和颜悦色的态度的,可此刻花氏这样冷嘲热讽的样子,简直是在戳她的心窝子。
什么是她教的?这半碗香蕉鸡蛋羹倒掉咋了?现在家里又不是穷的揭不开锅?她还记得二郎家顿顿吃肉呢,这样的好日子,花氏还假惺惺的说节约,节约个屁啊?
“婆婆,我哪里敢顶撞你啊,我是尊敬你还来不及呢,婆婆啊婆婆,你看你才来大哥大嫂家一日呢,我就抱着文昌巴巴的来接你回去了呢,婆婆,我可是稀罕你在家给我带文昌呢,咱家文昌可真离不了你的。是不是啊,文昌?”花氏见岳氏似要发火的样子,她连忙笑了笑,似好脾气的走了过来,还伸手去摸了摸许文昌的粉嫩小脸,说道。
“嗯嗯…我想祖…母呢…”许文昌见他娘花氏这么问,他立即猛点头。
“听见没有啊,婆婆,你瞧文昌他真的很想你的,才一晚啊,他就非你不可了,你这次在大嫂这边学做了香蕉鸡蛋羹,回去家里后你也好做给文昌吃啊。”就是千万别做给我吃了,特么头发做的鸡蛋羹要吃死她了。恶心!
“你不是会炖鸡蛋羹吗?我既然说要来帮大郎媳妇带两孩子,我就不可能只呆个一日就走。”岳氏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走。
“婆婆,那这样吧,我也陪你在大哥大嫂家住个几日吧,这样咱文昌晚上的时候也好让你带,白天我来带文昌。”花氏决定死耗到底。
“你说啥?你…你怎么这样想啊!你带着文昌住在这儿,像个什么样子呢?”岳氏觉得花氏说这话就是故意要气她的。
“谁叫婆婆你不跟我回家去的,我从家里抱着文昌出来的时候,相公可是嘱咐了的,让我务必要把婆婆你给接回去的。”花氏马上把许惊雷的话给说了一遍。
“不管你这话是谁说的,是谁的意思?我也不管不听了,我就是要留在大郎家,我就是要给大郎媳妇带两孩子。你一会儿在这里吃了午饭就早点抱着文昌回去吧。”岳氏此刻已经把小碗里的香蕉鸡蛋羹全喂给许文昌吃了,她气的倏然把小碗和小木勺扔在一旁的水盆里,微微愠怒道。
“婆婆…文昌晚上太需要你哄睡了,我和相公都哄不住他的。”花氏见岳氏很不耐烦的样子,她也不怕,再次贴近,好声好气的劝说道。
岳氏真是听的烦了,直接把许文昌就往花氏的怀里塞了。
然后岳氏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土灶房,往李月季住的房间里去看那对可爱的孪生兄弟去了。
花氏看着岳氏的背影,心中气的要死,假如目光可以杀死人的话,岳氏早已被杀了一千次一万次了。
“该死的老虔婆!竟然用长头发暗算我!”凭什么山芋粥里没有长头发,偏偏在她吃的香蕉鸡蛋羹里有长头发?
花氏简直是又想又气。
但是气过之后,更是坚定了要留下来跟着岳氏住在李月季家的决定。
花氏心中自然想着怎么报复回去?
“娘,尿…尿…”原来许文昌是有尿意了,他说道。
花氏嗯了一声抱着他出去了土灶房,找了墙角根去让他撒尿。
在帮许文昌把尿结束后,花氏也不想抱他了,这个天太热,她刚才只抱了许文昌才一会儿,整个人身上都是热的出汗,特别是前胸后背都被薄衫粘着,腻的难受。
花氏抱着许文昌也走进了李月季住的房间,在她瞧见了李月季的房间里摆上了两个冰盆之后,她大惊小怪的说道。
“哎呀,我说大嫂的房间里怎么这么阴凉呢,原来是摆放了两个冰盆啊,买这两个冰盆一定需要不少银子吧?”花氏自顾自的拉着许文昌往旁边的高背椅上坐了下来,许文昌则坐在她的膝盖上。
“是相公给两个孩子买的冰盆。还不是怕这两孩子太热嘛?怎么二弟妹还羡慕起两个小侄子的待遇啊?”李月季知道花氏眼红了,她闻言笑着嘲讽道。
“我是羡慕呀,我家里可真是太热了,大嫂,这样好了。既然你房间里这么阴凉,回头你给我铺上一张草席,再给我一个枕头,我今个就抱着文昌睡在这里凑合一晚再回去了。”花氏还假装听不懂她的话,一本正经的说道。
天啊,二弟妹你的脸皮是城墙做的吗?怎么那么厚啊!
闻言,李月季瞬间傻眼了!
这可是她和相公的房间呀,你二弟妹好意思带着你家的娃住在这私人的房间里吗?二弟妹你特么的好无耻啊!你知不知羞啊?
岳氏也在边上呢,咋一听到这话,她本来想帮着大郎媳妇李月季反驳花氏的,可一想花氏的话,是啊,这天气真的太热了,昨晚上可把她热坏了,她是直接脱的只剩下一条裤衩睡觉的,睡之前还猛拿着大蒲扇扇风呢。
“二郎媳妇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是你们屋子里阴凉,今个晚上也给我在这里搁上一条凉席和枕头,晚上的时候,你们尽管睡,我起来给孩子把屎把尿好了,如果孩子们想吃奶,我会喊醒你的,大郎媳妇,你放心好了,这样你还可以多睡一会儿的。”
岳氏这话好像是真心的在为大郎和大郎媳妇考虑的样子,她绝对是一脸真挚的说道,眉眼含笑,让李月季简直觉得拒绝她的话,自己倒是不孝的很了。
你们婆媳要不要这么合拍,这么无耻啊!
就连一旁的董氏也瞧不下去了,她冷笑了两声后说道:“这冰盆也不过是五十文钱而已,惊云的二弟妹,我可是听说你相公开了个炒饭铺子呢,生意很是火爆呢,这要是让人知晓你为了个冰盆睡在了大伯的房间里,这…这让别人可怎么想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惊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暧昧关系呢?哎呀,你的名声可怎么办?还有啊!惊云可是秀才呀,若是他的好名声被玷污了,啧啧啧…我真不知道我该说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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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许老根出丑,砍柴刀的妙用
董氏这话无疑是好好的讽刺了一把花氏。
花氏气的心肝儿颤抖了好几下,好不容易让自己一定要镇定,不可以和董氏去吵起来。
“婆婆,二弟妹,你们俩真会跟我开玩笑。”李月季似笑非笑的说道。
“大郎媳妇,我可没有和你开玩笑,我说的可是真的!”婆婆岳氏摇摇头,她扬起下巴,猛点头说道。
“婆婆,这不合适吧,就算你们要住在我的房间里,咱们家院子这么大,房间也不少,你和二弟妹也可以挤一个房间的呀,再说了,董婶的顾虑是对的,我相公可是考科举的,回头让那些脏话辱了他先前的好名声的话,娘的诰命夫人还想不想当了?”李月季闻言脸色阴沉,但是还没有发火,她决定好好和她们婆媳俩说说,直接发火的话,免得伤了和气,让相公夹在婆婆和她之间难做。
啊,诰命夫人?
是啊,自己还有个给自己长脸面的秀才儿子呢!
“哦哦,大郎媳妇说的对,我…我是欠缺考虑了!我说二郎媳妇哪,我差点被你给绕进去了,这差点儿要害了我大郎的前程啊,二郎媳妇,你今个吃了午饭抱着文昌早些回去吧。”岳氏自然是想要当诰命夫人的。
“婆婆,你要是嫌弃晚上太热,等你睡觉前我从这个房间里给你拨一个冰盆搬去你那儿,你看行吗?”李月季心想既然撵不走婆婆这尊大佛,那她只能好吃好喝的供着,反正她相公已经说了有法子制岳氏了,自己也不必太着急。
“好,好,好,我的大郎媳妇真是乖巧懂事。”岳氏闻言高兴的夸奖李月季了。
婆婆在夸奖大嫂呢,这让二郎媳妇花氏心里气死了。
“可是我看文昌很喜欢留在这里呢,这文昌啊一到了晚上可是要寻祖母的,祖母不在,他也不肯好好睡觉呢!”花氏理由充分的说道。
“这件事儿,你和婆婆商量着办,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我自己还要带两个年幼的孩子呢。”李月季可不想管她们这对奇葩婆媳的破事。
“呜哇…呜哇…”许擎天一觉醒来了,饿着肚子要吃奶了。
李月季也不去管她们婆媳俩站着还是坐着,还是在说什么,反正她充耳不闻,她就是沉默的去弯腰从摇篮里抱起许擎天,撩起衣角,给许擎天喂奶。
董氏站在一旁,她的视线在岳氏和花氏这对奇葩婆媳上瞄了两三回,然后她兀自得出了一个结论,她猜测李月季在还没有和她们分家之前,这日子肯定过的紧巴巴的,而且还老是受点冤枉气。
许文昌觉得这个屋子哪里都好玩,他迈着小短腿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的,别提多开心了。
“二弟妹,你不看着点啊,文昌若摔跤了你不心疼嘛?”李月季实在看不下去了,这许文昌有点胡来的样子,一会儿摸摸布老虎,一会儿跌跌撞撞的走去摇篮边,竟然要去伸出手指去戳许稷生的眼珠子,这还得了?
董氏幸好眼疾手快的给护住了许稷生,不然许稷生不止眼珠子遭殃,另还会疼的嚎啕大哭。
“惊云他二弟妹,你这儿子你可得看看好,小婴儿的眼珠子是那么好碰的吗?”董氏觉得花氏带着孩子来纯粹是来捣乱的,要么就是来欺负两个小侄子的。
“我知道我会照顾好他的,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花氏心想大嫂李月季训斥我一两句,我也就忍了,你董氏不过是人家家里的老妈子而已,她们说话哪里有你当老妈子说话的余地?
“你那么凶做什么?我也是关心你的孩子才会这样提醒,否则我是不会说的,你真以为我喜欢管闲事吗?”董氏心里颇有怨念,忍不住反驳道。
“哼。”花氏冷哼了一声,迅速的把许文昌给抱了起来,花氏走出屋子之前,再狠狠的瞪了一眼董氏。
“惊云媳妇,你这二弟妹咋能这样说话?我遇到这么多人,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硬邦邦的跟我说话,我和她可是无冤无仇的啊,真是想不明白她刚怎么是一脸想掐死我的表情呢?”董氏抱怨道。
“她就那德行,我跟她当了几年的妯娌,还不清楚吗?董婶啊,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你就当她说的话是放屁吧。婆婆,你说我这话说的对不对?”李月季才不相信二弟妹会和婆婆的关系能融洽到哪里去?
“是啊,二郎媳妇说话向来是嘴巴没有把门的。”岳氏点点头,对于二郎媳妇是个什么德行,她自然也是清清楚楚的。
李月季给许擎天喂奶完毕后,就把许擎天给抱了起来。
“大郎媳妇,你歇一歇,我来帮着带吧。”岳氏笑着说道。
李月季点点头,便把许擎天给放在了岳氏的怀里。
岳氏高兴的不得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又抱到了宝贝孙子,她的嘴巴对着宝贝孙子的粉嫩小脸蛋亲了又亲,心肝宝贝的喊个不停。
“大姨,大姨夫找你。”满花皱了皱眉,把满头大汗的许老根给带了进来。
李月季闻言心中埋怨满花自作主张把许老根给带进院子里来,可又一想许老根定然是找她的婆婆岳氏的,可是跟自己没有啥关系的。
“婆婆,我来抱孩子,你出去院子里见见他吧,且瞧瞧他到底是有啥事儿要来寻你?”李月季心想你们俩的事儿你们自己处理,她可管不着。
“他能有什么事儿找我说?这都已经和离了!他还牵扯不清做什么?”岳氏恼火道,更是因为满花瞎喊许老根什么大姨夫?大家都晓得她跟许老根和离了,你还喊他大姨夫干啥?这满花真是拎不清啊。
岳氏想是这么想,但是她马上走了出去。
“惊云媳妇,你婆婆这是咋了?好像谁欠了她银子似的!”董氏瞥了一眼岳氏的背影,冷不丁说道。
“哎呀,这我咋能知道?董婶,我这婆婆和我那二弟妹不是一般人!”李月季意有所指的说道。
董氏仔细一琢磨,方才猜出李月季想表达的什么意思,当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是一想到惊云那二弟妹的无耻话语,笑个不停。
“惊云媳妇,我活到这把年纪了,还是头一回瞧见这种人了。”董氏的眼底闪过一抹不屑。
“董婶,往后你就知道了,咱先不说他们了,乘着今个天气好,我还要把孩子们的衣服和小裤子多拿出去晒晒。”李月季笑着说道。
“好的,你放心去吧,我会帮你看着孩子们的,绝对不让蚊子们吸他们的血。”董氏笑着扬了扬手里拿着的大蒲扇说道。
“好的,烦劳董婶了。”李月季冲着董氏盈盈一笑,然后转身去了五斗橱跟前,打开橱门,专门把孩子们的衣服翻出来,打算拿出去暴晒消毒。
那边天井里,忽然吵了起来。
“满花,你把他带进来干啥?你不知道我已经跟他没关系了吗?你这孩子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的?”岳氏不悦的白了满花一眼,把心里的气发泄在满花的身上。
满花闻言气的要死,偏偏自己还说不出话来,她哪里知道这和离了的大姨会把许老根当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啊?
“大郎他娘,我…我想你了。”许老根捧着一只竹篮,竹篮里都是他采摘的槐花,“我记得你从前最是喜欢槐花,这不,我给你摘来了,大郎他娘,我真是想悔过的,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满花一看这情形,自己也不方便在场,忙说了句:“前头铺子里太忙了,我过去瞧瞧。”然后满花逃也似的跑开了。
“许老根,你脸皮还真厚呀,就你这一篮子的破槐花,就想让我原谅你,再跟你一起过?你也不想想,当初你是怎么气我的,我没有被你气死,还真是阎王爷觉得我太可怜,他不肯收我在阴间呢!许老根,你给我滚,滚,滚!”岳氏连说三个滚字代表他对许老根强烈的怨恨之意。
“我不走…”许老根摇摇头,他现在穷的叮当响,唯一的一点身家又被胡氏跟她的野男人给弄走了,他如今和个乞丐一样了,如果他不找来找岳氏,他就更没法活下去了,玉米地的收成瞧着也不好,自己简直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呢。
“你真的不走?”岳氏心想怎么自己才来一日,二郎媳妇抱着文昌寻来了,这个该死的不要脸的老东西,他也跟着来了,她这是走的什么衰运啊?
“不走!”许老根回答的斩钉截铁,“我求你了,让我跟着你吧!”他马上扑通一声朝着岳氏下跪道。
“二郎媳妇!二郎媳妇!”岳氏朝着土灶房喊道,果然见花氏牵着许文昌的手,空着的一只手里还拿着半只苹果。
“婆婆?你喊我干啥?”花氏不冷不热的问道。
“你问问文昌要不要尿尿?”岳氏这话问的莫名其妙。
“哦。”花氏淡淡的哦了一声,蹲下身去问许文昌。
“文昌,你祖母问你要不要尿尿?”
“要…要…”许文昌点点头。
“过来——”岳氏对着许文昌招招手。
许文昌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许老根,你倒底滚不滚?”岳氏冷着老脸问道。
“我决定跟着你,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我这辈子都不想跟你分开了,我是铁了心要跟你复合的。”许老根一脸深情的表态道。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话语听的一旁的花氏,只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很多很多了。
真是想不到她曾经的公公看着憨厚老实,哈,瞧他说起甜言蜜语来脸都不红一下,怪不得胡氏那个死骚逼愿意跟他这个老不死的胡搞在一起。
许老根怎么也不会想到岳氏会帮许文昌把尿,还让许文昌对着他的脑袋撒了一泡童子尿。
“你个死老婆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舍下脸面,我好心好意的来求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许老根气的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尿,气的勃然大怒道。
“你不是想跟我复合吗?你连这点委屈都受不得啊?那你还是回去胡骚逼那里享福去吧。反正所有的女人灭了烛火都一样的,你也别管你的脑袋上戴多少顶绿帽子了,和那胡骚逼好好的过日子吧,以后别来烦我,快走吧,省得还要脏了我的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岳氏把撒尿完毕的许文昌让花氏带走了,她接着说道,再作势朝着许老根挥了挥拳头,恨恨道。
“大郎他娘,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跟胡氏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不要吃醋啊!”许老根气的解释道。
“谁吃那个臭婊子的醋了,你还真敢往你那张臭脸上贴金啊!你快滚!滚远点。”岳氏心中气愤极了,转眼瞧见柴房那边的砍柴刀,当即奔过去双手举起砍柴刀就要去劈许老根。
许老根吓死了,不,他是吓尿了呀,他哪里料到他的前妻岳氏竟然这么狠毒。
“啊…大郎…大郎…快救救我…你娘他疯了。大郎媳妇…大郎媳妇…救命呀…二郎媳妇…救命呀…”许老根吓的屁滚尿流的赶快爬起身,口中大喊着,脚底下还被西瓜皮滑到,他也是个倒霉的,这个当口,一把劈柴刀子就这么划拉一下在他的大腿上一割,要死了,裤裆破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