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氏和金雅娘有点后悔平素对她那么照顾,她还不领情,这种时候还挡着旁人来幸福凉皮铺买吃食。
岳氏又不好开口骂人,但是金雅娘可以,她抡起一根擀面棍对曾氏恶狠狠的训斥道:
“怪不得你闺女不认你这个当娘的,你实在是不配当娘!你看看你自己,我们平素那么照顾你,你是怎么对待我们的,这么长时间在我们铺子门口哭丧似的,这让别人怎么来咱们铺子里买吃的,人家还以为咱们幸福凉皮铺子改名叫哭丧寿衣铺呢!”金雅娘也不怕得罪人,反正她能有今日,她觉得幸福凉皮铺给了自己施才才华的平台,而且岳氏和向马待自己很好,她可不希望幸福凉皮铺因为曾氏这个讨人厌的老婆子弄的生意不好。
实在是曾氏太拎不清。
但是曾氏还觉得自己是对的,哭的惨兮兮的,泪水哗啦啦的往下落,她心想自己这么可怜,只要她多哭哭,岳氏两口子肯定会收留自己的。
她心想自己和岳氏差不多岁数呢,凭什么岳氏可以找个老小伙儿再嫁了,自己凭什么找不到呢?
还别说,曾氏这心大了去了,她心想向马能喜欢岳氏,可不就能喜欢她吗?
前几日,她来幸福凉皮铺乞讨的时候,向马还主动给了她一碗凉皮吃呢,她那时候心里有点甜蜜的感觉,只是岳氏看的紧,这让她没有机会去勾搭向马。
所以曾氏就想到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如果向马被自己搞定了,自己还用发愁往后没有地方住吗?往后自己就是这幸福凉皮铺的女主人了。
曾氏心里真是越想越开心,但是脸上的泪珠一滴滴的往下落,还可怜巴巴的望着岳氏,期待岳氏开口留下自己在幸福凉皮铺子干活。
李月季实在是看不下去曾氏这朵老白莲的做派了。
这个时候,向马正好从外边进货回来,一瞧见曾氏哭着泪眼婆娑的样子,觉得很奇怪。
“二郎他岳母咋又来了?”向马走过来问岳氏道。
“她家二牛被严大人判了秋后处斩,二牛那水性杨花的媳妇还把谢家的宅子给偷偷卖了,她这不无处可去了吗?所以…她心里难过吧。”岳氏只是在淡淡的陈述事实。
“确实很可怜,那——”那你是怎么打算的?难道你是想帮她?向马聪明的没有问出来,只不过他盯着岳氏看,然后他看见岳氏摇了摇头,他多半猜到了什么,于是他说道。
“二郎他岳母,你也甭哭了,我找人把你送去二郎的炒饭铺子,你是二郎的岳母,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你瞧你家慧哥儿的事儿不也是二郎在筹谋吗?所以啊我一会儿叫鸿运酒楼的丁四把你送去二郎的炒饭铺子吧。”向马见没有客人上门买吃食,便知道自家现在突然没有生意,肯定是和曾氏在自家铺子门口哭泣有关,所以他要想法子把她给客客气气的请走吧。
什么?想把我撵走?如果我被撵走了,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茉莉肯定不会认她!
二郎必定是和茉莉那个死丫头亲昵的,毕竟茉莉冷心冷肺的和自己断了母女关系的。
“二郎之前就和我说过了,他管了慧哥儿那件事情可是最后一件了。我…我即便再求他,恐怕他也不会答应的,呜呜…我那闺女茉莉,想必亲家心中也清楚,我在她面前,还不如你这婆婆在她心里的份量呢!呜呜…我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求求你们收留我吧,我愿意给你们做牛做马一辈子的!”曾氏这朵老白莲哭的稀里哗啦不说,还把自己说的非常可怜,最后一步,她竟然扑通一声对着向马下跪了。
向马见她对着自己这般哭泣,他一个老实人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不…要不…”向马看着曾氏哭的那么可怜,他正想答应下来呢。
却听岳氏说道:“她有闺女的,咱们收留她算怎么回事?再说了,她没有子女的话,这还有族长管,或者他们杏花村的里正可以管呢!”该死的曾氏,是不是看着自己好欺负啊?竟然打主意打到了她男人的身上?
曾氏也不看看自己头发上十来只虱子,好意思学人家狐狸精胡氏的白莲花做派吗?啧啧啧,真是笑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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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美人们,么么哒!天气好冷,早点休息!
177曾氏之死
曾氏听了岳氏的话,心中恨极,但是嘴上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呜呜的低头可怜巴巴的哭泣着。
“我婆婆说的对,二弟妹还在呢,你可以让二弟妹收留你,或者让二弟的炒饭铺子收留你,总之我婆婆已经另外成家,她收留你,也不合适啊。”李月季看见婆婆偷来求助的眼神后,笑着对曾氏说道。
“怎么不合适了?我只是想和雅娘一样呆在铺子里老老实实的干活啊,我真的可以连工钱都不要的,我就是想报恩啊,之前你们一直很照顾我的呀。”曾氏抬手擦了擦泪水,然后她指着金雅娘说道。
李月季等人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曾氏还没有妥协的意思,可见她是打定了主意想要留下呢。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咱们都不欢迎你留下,你还想主动留下是个什么意思?你又不是儿子女儿死光了,你现在有女儿有女婿的,赖在我们铺子里不走开是个什么意思?我们家掌柜的脾气好,不敢对你怎么样,但是现在你惹毛我了,我现在就想把你给撵出去。”金雅娘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觉得曾氏这么想留在他们这铺子里,八成是打着什么不好的主意,所以她一定要把她给撵走。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你知道不知道我和你们掌柜的是亲戚啊——”曾氏气死了,这不是被黄毛丫头给气的吐血了吗?她哭也不哭了,马上跳起来凶巴巴的指着金雅娘骂道。
“喂!你有什么资格骂雅娘?真是好心被雷劈,你走你走吧!”岳氏也不管撕破脸不撕破脸了,之前她还觉得曾氏怪可怜的,她还想帮帮她,可是曾氏那双粘着向马的眼珠子,她真是觉得恶心加恼怒了。
向马皱了皱眉,他只是看在二郎和二郎媳妇的脸面上,再加上曾氏瞧着是蛮可怜的,所以心里同情曾氏,现在见曾氏这样的态度,他之前对她的同情全部烟消云散了。
“婆婆,向叔,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李月季觉得看见曾氏就觉得恶心,所以她马上告辞闪人了。
“大郎媳妇,你路上慢走。”向马关心道,还把一篮子的大石榴给李月季捎带上。“我记得芳姐儿爱吃,里面统共八个,你们大人也好吃吃的。”
“谢谢向叔。”李月季笑着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我也想吃。”曾氏那脏兮兮的手已经伸到了李月季拎着的篮子里,但是李月季还没有出手呢,曾氏那只手立马被向马伸手给狠狠的拍掉了。
“那是我给孩子们吃的,你一个大人好意思伸手拿吗?”向马不悦的瞪了曾氏一眼。
曾氏心中又气又怒,更是少女心的粉碎,再一个是老男神对自己发火了,她觉得太难为情了,还有一丢丢的愤怒吧。
“我…我就拿一个。”曾氏皱了皱眉,强逼被收回的手,有点疼呢。
“一个也不行!你走吧,你走吧,别妨碍我们做生意。”向马皱了皱鼻子,实在是他嗅到了曾氏那头发的臭味。
“看见没有,我们掌柜的都不欢迎你留下呢!你要想乞讨你爱往哪里去就往哪里去!”金雅娘看着曾氏,实在觉得恶心,白了她一眼骂道。
“呜哇…哇哇…这家黑心店欺负我老婆子呀…真真是不要脸啊…大家不要来买啊!这家黑心店铺的吃食让我吃坏了肚子啊…我要拉屎了…”曾氏声嘶力竭的喊道,实在是她的少女梦碎掉了,她就顾不得啥了,乱骂一通,还瞎哭,影响幸福凉皮铺的生意。
这么一来,那些来买吃食的客人们都皱了皱眉跑开了。
“被她这样一搅和,咱们的生意都别想好好做了!”岳氏气的咬牙切齿。
“向叔,舅母,真是对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金雅娘很是后悔自己的冲动给铺子带来不小的损失。
“你即便不骂她,她也会那么做的,我和她可是亲家,交手很多次了,她的性格我还不了解她吗?雅娘,你别自责,一会儿等兰捕快了,让兰捕快把她收拾一顿,咱们这些日子也忙的够呛,我呢和你向叔已经商量过了,这些日子就停业了,不是因为曾氏这个老贱人,是这样的,我闺女快生了,我和你向叔想去女婿家帮个几天,你呢就去你大表嫂家呆一阵子,或者在你的小院子歇息都可以的,你大表嫂肯定会欢迎你去的。”岳氏想了想,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水仙安排的极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显然向马是同意岳氏这么做的。
曾氏见幸福凉皮铺的生意没有了,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因为她搅和了铺子的好生意,她越发的瞧不起岳氏了,她心想岳氏不过如此,之前她来幸福铺子乞讨,肯定是她的福气好,让她们幸福铺子沾光了吧,她越想越得瑟,而且她看岳氏他们也不敢来上前撵她,她不由得哭的更大声了。
兰捕快带着一帮衙役出来巡街,瞧见幸福凉皮铺子的情形,再一问向马和岳氏,得知详细情况后,兰捕快直接把曾氏给带走了。
曾氏因为大闹铺子的事儿被关了十天的大牢,从牢房里出来长满了虱子不说,还跑去花氏家大哭大闹。
花氏哪里能容得曾氏去自己家这样放肆,她啪啪啪的打曾氏的脸,这花氏吃的好,身子又养的壮实了,哪里是吃牢饭的曾氏可以比的。
曾氏一下子处于弱势,再次被花氏给撵了出来,曾氏只能去请族长跟里正理论。
即便大齐国是以孝治天下的,但是花氏已经和曾氏断绝了母女关系,再加上她已经不姓谢了,都姓花了,自然没有义务去赡养曾氏的。
所以谢家的族长以及杏花村的里正派人一起来请花氏去赡养曾氏,都被花氏冠冕堂皇的拒绝了。
族长和里正没有法子,见花氏不肯赡养曾氏,只能安排曾氏住进了村里的破宅子里。
但是十天后曾氏死了,据说那栋宅子离她的儿子们埋谢宝柱的尸体的地方不远,于是村里的长舌妇们便谣传曾氏是被谢宝柱的鬼魂给吓死的。
“我可不信她会被什么鬼魂给吓死。”李月季听到二弟妹花氏和自己说这事儿,她实在不太相信。
“可是她的尸体,县衙里的仵作也来验过了,不是他杀,也不是自杀,真是被吓死的,嗯,我已经帮着入殓了,哎,她死了,我心里倒是觉得有点内疚。”花氏叹了口气,眼眶微微泛红。
“你后悔和她断绝关系了?”李月季皱眉,好奇道。
“有点后悔,就像大哥说的那句话,叫做子欲养而亲不待,虽然她待我不好,可我自己也不好,我没有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帮她一把。”花氏只是觉得等曾氏死了,她发现自己对花氏的怨恨已经全部没有了,只剩下一些遗憾。
“二弟妹啊,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好好珍惜现在吧。”李月季见她很是伤感,便不再多说什么。
“大嫂,听说昨个小姑子生了个儿子,咱们今天是不是一起去瞧瞧?”花氏拿帕子抹泪后,问李月季说道。
“好啊,那我拿些鸡蛋和小衣服,随你一起走一趟吧。”李月季闻言,本来想独自去,见花氏特地来自己家约自己,她便笑着答应了。
谢宝柱的娘子肖氏在听到村里三姑六婆谣传的曾氏是被谢宝柱的鬼魂给吓死的事儿,脸上没有什么表示,实则心里冷笑。
没错,曾氏是被吓死的,不过,不是被谢宝柱的鬼魂给吓死的,而是她晚上穿了白衣故意去她住的屋子门口哭哭啼啼的,曾氏还以为是她死去的前大儿媳耿氏来索魂呢,她多去了几次后,曾氏就被折磨的精神崩溃了。
“相公,你死的不明不白的,这么长时间里,那谢家人发死人财,可恨,我现在终于为你报了仇了,你终于可以在九泉之下瞑目了!”肖氏对着谢宝柱的牌位上了一株清香,口中轻轻地喃喃自语道,眼角滑落一滴滴晶莹的泪珠。
曾氏一大家子竟然敢心安理得的享受从相公身上取得的钱财所带来的各种好处,还盖了大宅子,还一下娶了两个媳妇,现在这曾氏一大家子终于得到报应了。
林三郎高兴的把大嫂二嫂给迎了进去。
“恭喜妹夫喜得贵子!”李月季和花氏笑盈盈的恭喜他道。
“嘿嘿…”林三郎高兴的合不拢嘴。
“小姑子和孩子呢?”李月季见他一脸傻笑,便知道只能自己问了。
“我娘子和破碗在屋子里呆着呢,岳母正在里头照顾,嘿嘿…”林三郎眉开眼笑的从李月季和花氏的手里接过礼物,笑着说道。
“破碗?这…这是小外甥的名字吗?”李月季闻言吃了一惊,这个乳名也太难听了吧。
“嗯,我取的乳名,村里老人说了,孩子的乳名越贱越好养活,我等当秀才的大哥来给我儿子取好听的大名。”林三郎笑着振振有词的表示道。
“噗…就不能取个稍微好听点的乳名吗?你瞧我家文昌的乳名喊做鱼蛋多好听啊?”花氏也笑着忍不住插嘴了。
“你们知道我小时候的乳名叫什么吗?”林三郎也不马上回答,只是嘿嘿笑着让这妯娌俩猜他的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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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出馊主意
“猜不出来!”李月季和花氏一起摇摇头,说道。
“破瓮!”林三郎挠了挠后脑勺,挺不好意思的告诉给她们知晓。
啊,这么难听!原来有破瓮,才有破碗,今天李月季算是长见识了。
“妹夫的小名听着蛮特别的。”李月季担心二弟妹花氏说出不好听的话坏了林三郎的兴致,忙笑着答道。
“嘿嘿,我也觉得我的小名蛮特别的。”林三郎见李月季夸奖,高兴的说道。
花氏在一旁有点听不下去了,破瓮这名字?大嫂竟然还觉得好听?
等林三郎去忙别的事儿了,花氏一把抓住李月季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嫂,那么…那么难听的小名,你竟然夸奖的出来?”
“人家妹夫第一胎是大胖小子高兴的不得了,你让我去说他取的小名难听,那咱们以后这亲戚还要不要来往了?”李月季笑着说道。
“大嫂说的有理。”花氏如小白兔一样眨了眨两下眼睛,马上附和的说道。
“行了,咱们一起进屋去看看小姑子和破碗吧。”入乡随俗,破碗就破碗,反正这么难听的小名不是在喊自己的儿子,李月季这么说的同时,只觉得眼前成群的乌鸦提溜的飞过。
花氏跟着李月季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是亮堂,她们进去的时候,她们的婆婆岳氏正在劝许雪慧吃通心草鲫鱼汤,说是下奶的。
“娘,我一个时辰前才喝过一碗通心草鲫鱼汤,这会子我真吃不下。”许雪慧皱了皱眉盯着奶白色的通心草鲫鱼汤,烦躁的说道。
“这是女婿亲手熬的鱼汤,你啊为了破碗多少喝一点啊!想当初我生你大哥的时候,只能吃咸菜肉丝汤,你知道吗?咸菜很多,肉丝只有三根啊!雪娘啊!你就知足吧,女婿他人不错啊,你看看大清早的给你去河里捕来了几条鲫鱼,就是想做了给你吃鱼汤,好多下奶给破碗吃的。”岳氏耐心的柔声劝说道。
“哎呀,娘!我真的喝不下嘛,这鱼汤看着就有腥味,我…我不想喝了,要不…要不一个时辰后再喝,反正破碗喝的奶水还是够的!”许雪慧摆明了不想再喝腥气的鲫鱼汤,这才眼珠子转啊转的,娇嗔道。
“小姑子,婆婆她说的对,通心草鲫鱼汤多喝了下的奶水多,咱破碗也能吃好睡的好长肉肉啊。”李月季笑着劝说道,“不信你问你二嫂,她当初也喝了不少鱼汤的,那么腥气,她还不是照样喝下了。”
“对啊,对啊,我当初生下文昌后,不也喝了不少鱼汤吗?后来好弄了什么黄花菜炖肉,梅干菜汤什么的,反正越是下奶的吃食,我都毫不犹豫的吃到肚子里去的,小姑子啊,你现在当娘了,可不许再任性了,为了孩子,鱼汤再腥气,你也得多喝啊,这样破碗长的壮实了身子好了,你也放心不是吗?”花氏想起自己生下许文昌后,也吃了不少鱼汤的,不过她哪里有许雪慧这么任性呢,不过,也是啊,许雪慧也算是公公婆婆娇宠着长大的,这都当娘了,她还这么任性。
“真…真的一定要喝鱼汤吗?”实在太腥气了,她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又给吐出来。
“你想不想破碗的身体健健康康的?”李月季示意她看看睡着了的小婴儿破碗,然后劝说道。
“好吧,我喝了就是了。”许雪慧只能不情不愿的喝了通心草鲫鱼汤。
“还是大郎媳妇二郎媳妇说话管用。呵呵…你们俩咋一起来了,我不是让二郎捎话给你们让你们到了洗三那日再来吗?怎的提前了?”岳氏很高兴妯娌俩面带笑容的来。
“这不是心急吗?想看看千盼万盼的小外甥长的啥样啊?再者我给拿来一些鸡蛋,想给小姑子补补身子。还有一些孩子们的小衣服,都还能穿,小姑子知道吧,孩子长的快,这做衣服都赶不上那长身子的速度,所以我带来了一些,估摸着破碗应该能穿的,那些衣服的料子还是极好的。哦,我还整理了一些尿布,都洗的很干净的,你给破碗再用的时候,务必要用热水再洗一下,太阳底下暴晒后才能再给破碗用哦!”李月季笑着说道。
“大嫂,你考虑的真周到,我一早就想让相公去和你说,只是他那人一忙起来就把我的嘱咐给忘记了,这下好了,你带来了,也不用让他特意去跟你说了。谢谢大嫂!也谢谢二嫂特地跑来一趟。”许雪慧闻言很是高兴,她即便怀孕的时候给破碗做了一些小衣服小鞋子等孩子的衣物,但是总觉得不够,这下李月季这么快送来,也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特别是小婴儿嘛,还不懂有没有尿意,反正想尿就尿,尿布就用的很快,若是遇到下雨天,湿哒哒的尿布更不容易干。
“你说这些做什么?咱们都是一家子,甭客气了。”李月季笑着摇摇头。
“大嫂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洗三那日,我会再过来的,我今个就把咱文昌小时候穿的衣服给找出来洗洗干净,到洗三那日再拿来,这下小破碗就不愁没衣服穿了。”花氏心想大嫂开了个头,她得跟着啊,不然婆婆和小姑子背后指不定怎么想自己,别又说自己小气了。
“啊,困死了,娘,你帮我招呼一下大嫂,二嫂,我想睡觉了。”昨晚阵痛了五个时辰才把破碗给生下来,许雪慧的确很累很辛苦。
许雪慧这么一说,当娘的岳氏自然马上答应了。
“小姑子,那你先睡吧,等洗三那日,我们再过来瞧破碗。”现在小婴儿闭着眼睛睡觉,她们也只是看了几眼,就准备回去了。
“是啊,大嫂说的是,婆婆,你也一并歇一会,小姑子又没有公公婆婆的照料,这里可离不了你,铺子里的事儿反正有向叔和雅娘,再不济还有我们可以帮着呢!你就安心的在这里照顾小姑子吧。今个午饭我们回去吃了。不在这里吃,来时我和大嫂就说好了。”花氏见大嫂李月季在给自己使眼色,马上上道的说道。
“好…我也不留你们了,你们记得洗三那日一定要来,哦,早点来!别磨磨蹭蹭的到老老晚才来。”岳氏笑着点点头,然后仔细嘱咐道。
林三郎让岳氏去歇着,他自个儿张罗做了午饭,又将一锅黄豆焖猪脚搁在灶上。
这法子还是李月季教他的,说是非常滋补,对大人和孩子都有好处,他便立刻学了起来,上个月就开始着手准备做着练习,每日将那黄豆加酱醋反复煲煮,一个星期前又加入了猪脚,今儿晌午,便忙不迭地要弄来给许雪慧吃。
院子里飘出酸甜的香味,隔壁帮忙的叶大嫂站在院子里帮林三郎家染红鸡蛋,此刻她两手通红,拨个空转头去问刚从土灶房出来的林三郎:“你儿的名字,可想好了,难道以后要让人叫他林破碗一辈子?”
这名字的事儿真是重中之重,果然人人关心,林三郎闻言冲她笑了一下,没有答话,回身进了房。
睡了半个时辰,许雪慧晌午醒来便觉精神好了许多,甚至还瞒着岳氏下床走了一圈。
这会子许雪慧正喂小娃娃,见他进来了,便抿唇一笑:“哎呀,看你那两个大青眼圈,昨晚一宿没睡好吧?”
“是啊,不过,我觉得再苦再累也值得!这下大胖儿子有了!”林三郎笑着在她身边坐下,见那小婴儿破碗吃饱了,正将拳头送到嘴边咂得有滋有味,颇觉得逗趣,就送了一根手指过去,没成想立时就被那小婴儿破碗给捏住了。
“他好大力气!”林三郎有点吃惊,瞪大了眼去看许雪慧,随即他又乐道:“敢是晓得我是他爹,攥住了就不撒手呐!哈哈…”
许雪慧翻了个白眼,心道能有多大力?还怕你一个不小心伤着他呢!一面就用手指头戳了他一下:“对了,这破碗啥时候能有个好听的名字啊?”
“我刚才已经和你大嫂说过了,让她回去跟你大哥吱一声,让你大哥帮我们孩子取个好名字。”林三郎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