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蕾心里惶恐至极,再见着姑娘不慌不忙的模样,忍不住轻声道:“姑娘,这件事若是被大夫人知道…”早知道她就该劝住姑娘,不要让姑娘下注了。
月瑶轻声道:“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最多也就罚她抄写经书了,没多大的事。
花蕾见着月瑶的神情,实在是没办法,跑去跟邓妈妈说了。邓妈妈得了消息,脸色煞白,赶紧过来找月瑶:“姑娘,这件事都是我的错,老夫人若是问起来,姑娘就说不知道这件事。”
花蕾也是跪在地上,面色青了又白,但还是咬着下颚道:“姑娘,这件事若是出来了,奴婢愿意一力承担,姑娘身边不能没了邓妈妈。”
月瑶听了注意力终于不在白纸上了:“你跟邓妈妈谁都不能少的,你们放心吧,就算祖母知道这件事最多也就罚我抄写几遍女戒,不会有事的。”莫氏能抓住这么好的机会除掉邓妈妈跟花蕾,肯定不会手软的,但是她又岂能如了莫氏所愿。
邓妈妈跟花蕾看着月瑶:“姑娘,不能。”
月瑶望着惊恐不安的邓妈妈跟花蕾,笑着说道:“无妨,我早料定莫氏会知道这件事。这件事你们谁都不能承认,祖母问起来,你们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我有打算的。”唆使主子去赌博,这么大的罪哪个下人都担当不起,花蕾跟邓妈妈也扛不起。
邓妈妈摇头道:“姑娘不成呀,现在府邸就老夫人疼爱姑娘,若是因为这件事让老夫人着恼了,姑娘以后如何是好。”
月瑶没跟两个人解释太多:“你们只要记住这件事跟你们没关系就行,你们最多是没起到劝说的作用;至于其他的,你们不需要担心,祖母不会因为这件事就不喜我的,若是如此也不用等到今天。”
邓妈妈还是不愿意,月瑶直直地望着邓妈妈:“妈妈,我说了这件事我心中早有计较,妈妈若是不按照我说的,会坏了我的事。”
邓妈妈跟花蕾都不解地看着月瑶,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姑娘有打算,有什么打算,为什么她们不知道。
邓妈妈也不多问,只问了月瑶一句:“姑娘,老夫人若是知道这是姑娘做的,真的只会罚姑娘抄写女戒经书吗?”这件事这么大,罚女戒怕是不可能,姑娘甚至可能关佛堂了。
月瑶点下头:“放心,我心里有数,你们也不要太惊慌。”让祖母知道也好,相信祖母会知道莫氏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她。
莫氏雷厉风行,查到证据以后就将这件事告诉了老夫人,希望老夫人严惩月瑶,实在是胆大妄为。
老夫人得了莫氏的话,并没有如莫氏所想的那般震怒,只是有些奇怪地看着莫氏,然后摇摇头。月瑶性子清高又自傲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怎么会去赌坊赌钱?就算真去赌坊,肯定是有原因的。若是为钱,老夫人一万个不相信的:“去将三丫头叫过来。”看看这丫头唱的这是哪出。
巧慧回来传话,透露了这件事给月瑶。
月瑶轻轻一笑,花蕾塞了一个荷包给巧慧。如今不管是丫鬟还是婆子都喜欢接到兰溪院跑腿的差事。每次来就算没有银子拿,肯定也有好吃的,吃人手短,拿人手短。月瑶的大方赢得上下一致的称赞,所以,月瑶的名声在连府还是不错的。
巧慧见着她都提醒了,但是三姑娘也都没当回事。心下稍安,看来三姑娘心里有数,不会惹得老夫人怒气了。
月瑶去卧房换了一件衣裳就去了上房,不仅祖母在,莫氏也在。轻轻一笑:“祖母安好,大伯母安好。”
有老夫人在的地方,自然没有莫氏随便开口的份,更何况还是事关月瑶的事:“三丫头,前院的刘二媳妇说你拿了钱让刘二去押注,这事是真的吗?”
月瑶笑着点头:“祖母是怎么知道的?”
老夫人本来听到月瑶说是真的有些气闷,但是见着月瑶笑得欢快的模样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是另有隐情了:“三丫头,你可知道那地方是赌坊。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跑去赌坊下注,若是让人知道不仅你声誉受损,就是连家也要成笑话了。”
月瑶心里腹诽,不就下个注,哪里就连累到连家的声誉,祖母在乎连家都有些过头了。月瑶抬头不慌不忙地说道:“祖母,这事是月瑶考虑不周,请祖母责罚。”在这个关头,辩解什么的都是徒劳,还是先认错再解释。
月瑶自请责罚也就罢了,可脸上却还带着三分笑意,仿若下注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老夫人见着月瑶的神色冷着脸道:“你说,你为什么好端端的去赌坊押注?家里是少了你的吃,还是少了你的穿了?”
月瑶摇头道:“祖母,我在府邸甚好,不缺吃不穿,样样都是最好的。”她要等老夫人发问再将心里的答案说出来。
果然,老夫人绷着一张脸:“你说,既然府邸里没少你吃的穿的,为什么会让人去赌钱?”
月瑶这才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祖母,月瑶之前在府邸里听到说从江南来了一个才子,叫于子达。那天我听到这个人童试是案首,乡试是解元,我就想这个人会不会会试也是会元,甚至殿试也是状元,成为大元朝第一个三元及第,流传千古的人。后来邓妈妈去给表哥送礼,回来跟我说,舅舅也说了这个于子达很可能会成为大元朝第一个三元及第的人。我当时听了这个话,就拿了三百两银子去赌于子达能成功。”
月瑶的解释虽然匪夷所思,但是老夫人却有七分相信了,按照月瑶的本性不可能去下注。所以,越是荒诞的理由,听起来越可信。
老夫人面色当下缓和不少:“谁告诉你去赌坊赌钱的。”没人说这个,月瑶一个闺阁之中的姑娘哪里会知道这个。
月瑶没牵扯上邓妈妈跟花蕾:“这是我听爹说的。当年爹也跟友人下注赌谁是江南的解元,府邸没人跟我赌,就去钱庄下注赌一把。祖母,我本想着若是输了也就罢了,若是赢了我准备将这些钱捐出去做善事。”
老夫人听到儿子也跟朋友下赌注,心一下就软了。只要是说小儿子,老夫人总是不自觉的心软。
莫氏见着老夫人面色缓和,当下问道:“为什么之前不说,现在才来说?”
月瑶低着头:“我怕祖母跟伯母知道了责罚我,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我本打算悄悄拿去捐了。”怕责罚是很正常的。
郑妈妈走进来在老夫人耳朵边上嘀咕了一通,刘二刚才已经招了,说姑娘是让她押的三元及第的于子达。
老夫人听完以后,知道月瑶没撒谎倒是舒坦了不少,看了一眼月瑶:“那你押了多少?”
月瑶想也不想道:“一百两,这次押注得了四倍的利,赚了四百两。祖母,我虽然是抱着希望大元朝出现一个三元及第的人才。但是月瑶到底是犯错了,请祖母责罚。”
老夫人这下怒气是真没有了,一百两银子对于月瑶来说是个很小的数目,连身上佩戴的一件首饰都不止这个价钱。
莫氏听了要呕一口血,随便去押注就赚了四倍。不过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这个四姑娘还真如以前一般,不将钱财放在心上了。
老夫人很欣慰:“抄写经书二十遍,女戒二十遍。再有下次,家法伺候。”
月瑶心甘情愿接受惩罚。对月瑶来说抄写女戒当是练字了,而且祖母也没说什么时候交上来:“祖母,我想白天仍然跟着嬷嬷先生学习,晚上再抄写经书女戒。”不能耽搁了白天的学习。
老夫人颔首。
莫氏见着老夫人这么不痛不痒就将这件事处置完了,心头憋了一口气。她本来还想借机除了花蕾或者邓妈妈。不管是谁,只要月瑶身边没这两个人,到时候就好摆弄。
老夫人为了名声,也不会放过邓妈妈跟花蕾了:“邓妈妈,我是看在你服侍过老二媳妇的份上,才让你回来当了廷正的管事妈妈,没想到这么大的事你都敢隐瞒不报,罚三个月月例银子。”至于花蕾,也罚了三个月银子。
邓妈妈跟花蕾自然是无不服了。
老夫人冷声道:“这件事到此为止,若是有半个字传扬出去损了连家的声誉,我绝不放过。”
莫氏听了这话,没吭声,她只是想借机除掉月瑶身边的人,传扬出去自然是不会了。损了连家声誉,她的儿女也要受牵连。
第83章 分开
花蕾回到兰溪院,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这么容易就过了,她还以为最少得打一顿板子了。
月瑶倒是没什么笑脸:“花蕾,现在高兴还为时尚早,前两日才拿到钱,莫氏今日就得了风声,这速度真是快呀!”
花蕾一凛,就算别人处心积虑,但这事却是她叔叔跟婶婶没好好地完成任务:“这都怪我那婶婶,有了钱不是置办衣裳,就是买首饰,这才落入了大夫人的眼。”
月瑶深深望了一眼花蕾:“你婶婶随便被人灌两口酒就把底兜了,这样的人你觉得还能用?”
花蕾赶紧跪下来:“都是奴婢的错。”
月瑶却没让花蕾起来,这次她不仅是为了算计莫氏让祖母知道莫氏的贼心不死;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考验一下刘二是否能用。
刘二过关了,只是也同样暴露刘二的弱点,这么大的事竟然跟他老婆说:“你将我这话告诉你叔叔。”月瑶觉得这个刘二口风紧,上次的事就没漏一丝的痕迹。但是她老婆就是一个隐患,她要看看这个刘二如何解决这件事。
当天晚上,廷正回来了。
廷正是长得越来越好了,本来就长得粉雕玉琢,再配上这甜美的笑容秒杀所有女人呀!如今李夫人爱得跟什么似的。
月瑶每次看见廷正就要叹气:“来,试试姐姐给你做的这件衣裳。”月瑶给廷正做了一件夏衫,月瑶的手艺得了麻先生的悉心指导,这几个月也花费了大量时间再学习,精美绝伦肯定不够格,但是绝对能拿得出手,这对于大家闺秀来说,已经尽够了。
而月瑶也很有心,廷正的衣裳她来做,自己的衣裳却是让针线房跟身边的几个丫鬟做。通过廷正,让别人都知道她针线活做得很好。
廷正试着月瑶给他做的衣服,当下喜得脸上就如开着的花儿一般,月瑶看了都忍不住捏了捏廷正的小脸。
老夫人现在也喜欢了这个不说话也带着笑的孙子了,不过孙子现在也六岁了该独立起来了:“月瑶,你大哥跟二哥都是满了五岁就搬到前院,有单独的院子,现在廷正马上也满了五岁,该住到前院去了。”这是连家的规矩,谁都不能破坏。不仅廷正,就是廷伦也要搬到前院去住了。
这个家规也是防备着后院的女人溺爱子嗣,以致教导处纨绔子弟而来的。不过这个家规有个漏洞,只说五岁,没说虚岁五岁还是周岁五岁,所以宠溺孩子的就等到满了五岁就搬出去;其他的都是虚岁五岁就要住到前院不跟母亲住在一起。廷正倒不是老夫人宠溺,实在是情况特殊,所以干脆等满了五岁。
月瑶知道这是规矩自然不会反驳,再者男女七岁不同席就算她跟廷正是亲姐弟,最迟明年就要分开。
月瑶对于廷正住到前院去也没什么可担心的,邓妈妈是管事妈妈,身边又有暮秋跟冬晴。冬晴在邓妈妈的调教下,也越来越有大丫鬟的范。最重要的是廷正一个月只有两天在家,其他都在李家,就算住在前院也不会受影响。
廷正有些不愿意,他想跟姐姐住在一起,但是见着祖母跟姐姐三言两语就拍板没她什么事,当下委屈地低头。
月瑶摸着他的额头笑了下:“住哪里都一样。”廷正一个月才回来两天,可等祖母过逝以后,月瑶没再打算让廷正再多回来。她在这里不怕,但是廷正还这么小在连家呆时间长了她怕被带坏了。
月瑶下赌注赚钱的事虽然没大面积扩散,但还是有些人知道了,比如月冰。所以在上课休息时间,月冰笑着说道:“三妹妹,以后若是还有这等赚钱的好机会,也希望妹妹将姐姐也叫上。”
月环听了奇怪地说道:“二姐,你在说什么?”
月冰扑哧一笑:“你们还不知道,三妹妹去下注,赢了四倍的利,我这让她以后发财也带上我们了。”
月环听了看向月瑶的目光就带一股炽热,也是没办法,都是叫钱给逼急的。苏姨娘只是一个姨娘,她想给自己跟廷伦要点好吃的都没有,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这些都是必备的东西。
月瑶有些意外:“二姐姐缺钱吗?若是缺钱我可以借你。”月瑶笃定月冰不会找她借钱的。
月冰笑着摇头:“不缺钱。只是我觉得马家运势太好,连带着你的运道也好了,也想沾沾光。”
月瑶轻轻一笑。
月环忍不住说道:“三姐,以后若是有这种赚钱的机会,也希望三姐姐跟我们大家都说一声,有钱一起赚,三姐姐说是吧!”月瑶是重生的,知道很多先机,跟着月瑶,能占很多便宜。
月瑶轻笑道:“钱够用就行,要那么多的钱也用不了,这次下注只是想看看于子达是否能三元及第。我对做生意赚钱没兴趣,要让你们失望了。”她对做生意赚钱没兴趣。钱够用就成,赚那么多钱没有能力保护,肯定要成为被宰割的一方。
月冰只是故意将这件事告诉月盈跟月环。
月环是真的想跟月瑶合伙赚钱的,凭借月瑶的先知肯定可以赚大钱的。可惜听到月瑶这话再看着那表情,月环真要呕血,开了这么大外挂竟然不用真是暴殄天物。
月盈从始至终都没插话。
月环在回去的路上嘟囔了一句后问道:“三姑娘得多有钱,都没讲钱放在眼里了。”
红衣听了说道:“姑娘,三姑娘不担心没银钱用的。别的不说,光就二夫人的嫁妆三姑娘一辈子吃穿不愁。”嫁妆抬进来的时候会有展示的,二夫人一百多抬的嫁妆府邸谁人不知道。
月环听了哦的一声就没再说话了,现在对红衣跟红梅也不信任,这两个人是莫氏给的,卖身契还在莫氏手里,姨娘说得防着点。
月环回去问苏姨娘:“姨娘,二夫人很有钱吗?红衣说光是二夫人的嫁妆就够三姐姐一辈子的花用?”私底下藏起来的钱不说,只说明面上的钱财就一辈子吃穿不愁,这三姑娘可真是富得流油。
苏姨娘点了下头:“二夫人当初的嫁妆有两千多亩良田,数个铺子跟房产,就这些每年最低就有有四五千两的收息,所以三姑娘才敢说她一辈子吃穿不愁。”
月环张了张嘴:“这钱包没包括在那些隐藏的银子里?”之前就说月瑶手上有一二十万两银子,应该算在里面吧!
苏姨娘摇头:“没有,之前说的银钱都是二房的家当,而二夫人的嫁妆除了子女,别人是无权用的。现在二夫人的嫁妆在老夫人手里了,以后…”苏姨娘说道这里一惊,以三姑娘现在的精明,这些嫁妆怕是会要回去,到不了夫人手了了。
月环羡慕嫉妒恨了,难怪这姐姐会说她不缺钱,不会去做生意,也难免莫氏会死盯这她了。这么多的钱谁不心动啊!月环想到自己每个月四两银子的月例,真心想哭。不带这样的,太悲催了,有钱的要撑死,没钱的要穷死了。
苏姨娘以为女儿又想着要亲近了:“姑娘,你千万不要卷入到里面去,现在有老夫人在夫人肯定不敢有什么动作,等老夫人过了,到时候会如何谁也说不准。”
月环没吭声,她本来想劝说苏姨娘一二。但是想想最后还是放弃了,姨娘自小受的那些教育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掰正过来的。不过莫氏跟月瑶相斗,开玩笑,人家是开了外挂的重生女,若是夫人还能斗得过那这个重生女可就得找块豆腐撞死了。
月环这回倒是真想讨好这个身怀巨款的姐姐了,月瑶出手大方跟着她肯定有好处,瞧着那刘二一家一转眼就脱贫就可以看出。可想到莫氏的手段还有苏姨娘的劝告,月环还是放弃了。
月瑶其实在知道赚钱就知道这事要泄露看,不仅是要让老夫人知道莫氏的心怀不轨,还要通过这件事让众人知道给她办事,绝对亏不了。而如今连月环都心动不已,下面的人可想而知了。
苏姨娘左思右想问了一下月环:“姑娘,是不是三姑娘自己提的嫁妆?”若是三姑娘已经盯上了二夫人的嫁妆了,就算老夫人过世,二夫人的嫁妆,大夫人可能也碰不上了,她得跟夫人提个醒。
月环摇头:“没有,三姐姐只说钱够用就成,是红衣跟我说的。”
苏姨娘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月环不知道的是,苏姨娘第二天去请安的时候,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莫氏。
莫氏听了早上的好心情一下破坏掉了:“你说什么?那丫头说她娘的嫁妆就够用她一辈子?”马氏的嫁妆,田产铺子这些契约都在老夫人手里,陪嫁的固定东西也都存放在兰溪院。莫氏知道里面有不少的好东西,眼馋了许多。
而这大半年她也没闲着,打听到马氏陪嫁的田产都是地段极好的上等水田,水源充足就是干旱期间都不用太担心。这样的水田有钱都买不来,别的不说,就这两千多亩田产每年就有三四千两的收息。
另外四个铺子有两个都处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不说做生意,四个铺面光每年收租就有四五千两。她还想着等老夫人走了有了这些收入,府邸的日子好过。若是这个丫头存了这样的心思,那可真是大麻烦了。
苏姨娘走后,莫氏有些烦躁了。花婆子安抚道:“夫人别急,三姑娘现在才九岁什么都不懂,哪里能打理这么大笔的嫁妆,到时候还不是让夫人代为管理。”老夫人有这个心,也得看三姑娘有没有这个本事将嫁妆接手了。
莫氏却是摇头:“我现在担心到时候马家会插手,那就是大难题了。”马氏的嫁妆最有话柄权的就是马家,若是三丫头打定主意要将这些东西要走,马家再支持,她是无论如何争不过的。
马家现在处于上升期,就是老爷都得让三分。
莫氏越想越急躁:“死了都不能安生。”好好的托什么梦给三丫头,存心给她添置麻烦。现在三丫头是越来越精,越来越难笼络了。莫氏想到老夫人什么都依着那个丫头,面上怒意就掩饰不住。若是老夫人不是这么宠着那个丫头,也不会让这个丫头肆无忌惮,在连府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莫氏觉得前所未有的憋屈,恨不得明天就让老夫人殡天。
第84章 赵春
马家送了请帖过来,婚期定在了四月二十六日。
月瑶听了消息,笑着说道:“再有大半个月,就是大表哥的好日子了,等大表嫂过门马府一切就都好了。”有这么一个表嫂,以后她有请教的对象了。
邓妈妈也是连连点头:“等大少夫人过门,马府的规矩也立起来,到时候姑娘也能常去舅家走动了。”现在老夫人嫌马家没规矩,等以后马府内的规矩立起来,去马家小住几日,老夫人也不会阻拦的。
月瑶点头,对于是否能与庄若兰打好关系,月瑶是一点不担心。庄若兰是聪明人,从她从与继母斗个平手就知道。而她与庄若兰又没有利益冲突,看在舅舅跟表哥疼着她的份上也会照佛一二的。
花蕾出去一趟以后,眼睛都红肿的,一看就是受了委屈。
月瑶看着也没问是什么事,花蕾很忠心,但是也有弱点,这个弱点就是家人。上辈子因为她不管事,也就不存在牵连,这辈子不一样了,她要脱离莫氏的掌控肯定会有一番相争。莫氏肯定会朝她身边的人下手,花蕾跟巧兰是首当其冲的。巧兰还好,至少没有家人;而花蕾不一样,所以这次未尝没有磨练花蕾之意。
邓妈妈也没开口帮忙说情,这件事完全就是刘二一家办事不利引起来的,姑娘没迁怒已经不错了。
月瑶望着邓妈妈说道:“这件事只是一个引子,让祖母知道,不管我做什么大伯母了如指掌。”月瑶知道要想轻松地拿回娘的嫁妆,就得让老夫人点头。若是老夫人过逝之前没将娘的嫁妆交还给她,到时候肯定要有一番纠葛。
当然,若真是如此,就是麻烦这些嫁妆她也要拿回。她跟廷正的花费其实都不低,公中吃穿用度都是有定额的,定额以外得自己掏钱,像她现在的小厨房其实都不从公中出,要自己掏钱,而现在都是祖母在贴补,等祖母没了就要自己掏钱了。
当然,月瑶自己的吃用走祖母的私账用起来坦荡荡;她爹将四分之一家产的给了祖母其实就是等于交到了公中,她表面上是花祖母的钱,实际上不过是在花爹娘的钱。
邓妈妈小声说道:“姑娘,我得了话,老夫人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估计最多能熬到年底。夫人的嫁妆跟那些人的身契,到时候姑娘一定要拿回来。”月瑶只掌握了花蕾跟暮秋这几个贴身身丫鬟的身契,其他人的身契都在老夫人手里,就连邓妈妈的身契都在老夫人手里。
月瑶并不担心:“妈妈不用担心这些,就算祖母没主动给,我也能要回来。”邓妈妈等人都是娘陪嫁过来的,身契她是一定可以要回来的,至于其他人,到时候再说不迟。
邓妈妈不能不担心:“姑娘,就算嫁妆拿回来,可是这么大笔嫁妆姑娘能打理好吗?”姑娘才九岁,哪里能打理这么多嫁妆,真接手也会被人坑。
月瑶早就有打算,让她做生意,那是肯定不成:“田庄的庄头对娘忠心吗?”若是忠心,那也没什么好发愁的。若是不忠心就换一个忠心的,有舅舅跟大表哥再她也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