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子安应道。
皇太后看着她,“哀家听闻你父亲和你母亲和离了,你母亲还好吧?”
“谢太后关心,母亲一切都好。”
皇太后嗯了一声,“如今她被封为县主,有朝廷的食邑,离了你父亲也不怕的,照样可以过自己的日子,倒是不必想着再嫁人的,嫁人有太多的不自由。”
子安愕然地抬头,听皇太后这话,似乎是另有所指。
皇太后淡淡地笑了,“你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哀家说什么。”
“臣女不明白。”子安摇头,这话还是要皇太后挑明了才好,她明白,但是,皇太后意思隐晦,她也没办法清晰表达自己的意见。
她不可能会阻止袁氏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皇太后微微不悦,“你明白,是在装糊涂,安亲王对你母亲的心思,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哀家不会容许这件事情发生。”
子安问道:“太后娘娘是认为我母亲匹配不起王爷?”
“此乃其一,其二是你即将要嫁给阿桀,阿桀与老二是兄弟,你们母女嫁给兄弟,便乱了辈分,你想过没有?”皇太后的声音微微扬起,有些冷冽。
子安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如果是因为这些所谓的辈分而让母亲和安亲王都错失幸福,那是很愚蠢的。
但是,她总不能在皇太后面前这样说。
“许多事情,不是臣女可以控制的。”子安说。
皇太后对她显得很失望,不禁威胁道:“好,你若是不劝着你母亲,那么,哀家这赐婚的旨意便不下。”
子安抬起头,倔强地道:“皇太后,若因臣女嫁给王爷,要连累母亲和安亲王,那么,臣女便宁可皇太后不下旨。”
“你…”皇太后大怒,“你这是什么态度?是想威胁哀家?你以为阿桀就非你不娶了吗?”
子安跪下来,摇头道:“不,臣女不想威胁任何人,也不敢威胁您,但是,臣女真的不愿意为了自己,便牺牲了母亲与安亲王的幸福,虽然说,他们最终未必能走到一起,可臣女不愿意劝说半句,一切只能顺其自然。”
“而且…”她抬起头,直视着皇太后,“臣女心里,十分希望母亲能幸福。”
“简直胡闹!”皇太后厉声道,“哀家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方才的话,否则这道旨意哀家不会下。”
子安张嘴,正欲说话,皇太后又严厉地道:“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哀家的话,这是你一辈子的幸福,以你如今的名声,莫说嫁给摄政王,就是京中哪个贵家子弟都不可能要你,所以,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子安口气强硬地道:“臣女宁可一辈子不嫁,也绝对不会劝说母亲。”
皇太后神色冰冷地站起来,“来人啊,送夏大小姐出宫去。”
子安磕头,“臣女告退!”
第二百一十七章被赶回来
子安走后,皇太后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笑了起来。
孙公公笑着走上前来,“太后,没看错人吧?这位大小姐,是有原则的,且不自私!”
皇太后嗯了一声,“太皇太后看人真看得准啊,哀家见她与相府的这阵子对峙,本以为是个极为毒辣的女子,没想到,还有这份情怀,夏丞相倒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只可惜,不懂得珍惜啊。”
“是的,”孙公公眉开眼笑,“如今,您赶走了人家,回头王爷过来,您怎么交代啊?”
太后板起脸,“哀家还得交代什么啊?她虽得哀家满意,但是确实半点面子都不给哀家,哀家赶走她怎么地了?”
孙公公嗤笑道:“满意就行,还发什么老小孩脾气呢?”
“啰嗦,赶紧去拟旨吧,这儿媳妇,哀家认了。”皇太后欣慰地说。
顿了一下,她又愁了眉头:“但是,方才说的也是不无道理的,袁翠语是她的母亲,若她真的与安亲王走在一块,这真是乱了辈分,老祖宗可有明示?”
“老祖宗倒是说了,但是,言词有些…”孙公公为难地瞧了皇太后一眼。
“直说就是,哀家还不知道她说话的口吻吗?”
孙公公应道:“是,她老人原话是这样的,一群死脑筋,到时候把袁翠语弄死,往山上一抬,夏子安继承丹青县主的所有家财和食邑,然后,老二那厮伤心过度,黯然离开京城,再到山中挖出袁翠语的尸体,远走高飞,谁还有什么闲话?再有闲话,也是旁人的嘴巴说的,碍着自己什么事?自己高兴就好。”
太后瞧着他,“哀家不相信这是她老人家说的原话,你必定有所省略。”
孙公公掩嘴偷笑,“有些脏话,奴才不敢说。”
太后不禁笑了起来,“是的,往日在宫中的时候,她也是这般,但是呢,袁氏那边你找个人去给她提个醒吧,虽然老祖宗有这样的意思,可哀家不乐见,哀家也会抓紧给老二找个媳妇,他们今生无缘无分,不必强求。”
“是!”孙公公应道。
慕容桀回来之后,皇太后已经进去了,孙公公在门口等着他,见他来了便把旨意给他,且轻声道:“大小姐被皇太后赶走了。”
慕容桀怔了一下,“赶走了?”
“没事,太后不生气,就是故意试探她一下。”孙公公把始末告知慕容桀,慕容桀不禁失笑,藏好了旨意,“那告知母后一声,本王出宫去了。”
子安被赶离皇宫,心里很是苦恼,倒不是因为今日没有赐婚,而是皇太后这般反对母亲与安亲王,就算母亲和安亲王真有心在一起,怕是也许多阻碍的。
而且,如果母亲知道皇太后是这般的心思,怕也不愿意踏出这一步。
只盼着是好事多磨,磨完之后,还是会成好事。
没马车,只能步行回去。
这古代不好的地方,就是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
她不太担心自己能不能成为摄政王妃,她如果要嫁给慕容桀,也不会是因为摄政王妃这个头衔。
倒是贵太妃那边,始终是心腹大患。
她恨极了自己,当然,自己也恨她,她还没这么大方会原谅一个曾经杀害自己的人。
若是旁人,她就毫不犹豫地反击回去了,可那人是慕容桀的母亲,她真的是两边为难。
她的性子,从来都是有仇必报,再说,这口气她也无论如何都吞不下去。
好生为难!
走了大约两里路,慕容桀的马车便追上来了。
“上来!”慕容桀板着一张脸道。
子安上了马车,瞧着他铁青的神色,嘴巴撇了一下,“我知道你怪我得罪了皇太后,但是,有些事情,我不能妥协的。”
“那你是宁可不嫁给本王了?”慕容桀盯着她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方才顶撞皇太后的时候,没想过他会不会就这个问题生气,“我们还年轻,要不,磨上一两年?”
“磨?母后方才说了,明日便为本王选妃,今年必须把摄政王妃娶进来。”慕容桀面无表情地说。
子安啊了一声,“这么急?”
心头有一股子酸酸的感觉,看来,自己方才太鲁莽了,或许坚守原则之余,还能把话说得圆滑一点。
“没错,你现在回去跟母后说,你会劝说你母亲不与皇兄来往,母后便会下旨为我们赐婚。”慕容桀道。
子安沉默了一下,“你知道我不能这样说的,就算你不心疼你皇兄,我也心疼我母亲。”
“所以你宁可放弃本王?让本王去娶其他女子?”慕容桀提高了声音。
子安再沉默一下,小声道:“我觉得你可以跟皇太后说说,例如,你非我不娶,没了我会死之类的。”
慕容桀本已经有些微愠,听到这话,不禁看着她,耻笑道:“你哪里来的底气这般厚颜无耻?还没了你会死,怎么不见你没了本王会死啊?”
子安拉着他的衣袖,“如果皇太后在乎我的死活,我会去说啊,但是显然她现在不在乎我的死活,而是在乎…咦,你袖子里藏的什么?好大一条棍子。”
子安一下子抽出来,打开它,“赐婚?”
慕容桀一手抢过来,迅速地卷起来放回袖子里,“没错,是为梁王和懿儿赐婚的懿旨,让本王前去宣读,如果你今天足够合作,这份懿旨说的就是我们的婚事。”
“懿儿?梁王的意中人?”子安顿时想起梁王昏迷的时候,曾叫过一个人的名字,仿佛叫什么玉儿还是如儿,原来,梁王的意中人叫懿儿啊?
“关心旁人那么多做什么?你只关心你自己就好,还有,本王马上就要举行选妃宴了,你自己琢磨看怎么办吧!”慕容桀冷哼一声道。
子安一脸忧愁地看着他,“王爷有什么法子?”
慕容桀冷冷地道:“本王能有什么法子?一切都看你。”
子安垂下头,黯然地道:“祝王爷选妃顺利!”
“夏子安!”慕容桀爆吼一声。
子安掀开帘子,相府到了,她跳下马车,回头冲慕容桀做了个鬼脸,“王爷,我看到懿旨了,上面写的是我和你的名字,那是我们的赐婚旨意。”
说完,笑着疾步跑了进去。
慕容桀大怒,咬牙切齿地道:“总有一天,本王要狠狠地揍她一顿。”
车把式拿开帽子,却是倪荣,“王爷,打铁趁热,现在去吧,还追得上,属下也很想看看,怎么个揍法。”
“多事,你这个被人咬的货,赶你的车去。”慕容桀哼道。
“去城郊吗?”倪荣问道。
慕容桀神色一沉,“是的,去城郊。”
第二百一十八章贴加官
摄政王府。
清宁阁中,贵太妃住的院子里。
丝竹姑姑端着茶从廊前走过来,便见太妃的近身侍女洛水急匆匆地往外走。
“洛水,走那么急做什么?”丝竹姑姑问道。
洛水回了一声,“贵太妃让奴婢去约见相府的老夫人。”
丝竹姑姑一怔,眸子里有些灰暗,“去吧。”
洛水匆匆而去。
丝竹姑姑端着茶,沉默了好一会儿,转身回去,过了片刻,又端着茶进来,只是这一次的茶,多了一杯。
家臣阿福刚好与贵太妃说完话,见丝竹姑姑来,便出去了。
贵太妃半躺在榻上,眯着眼睛,丝竹姑姑把茶放在茶几上,轻声问道:“头还是很痛吗?”
“嗯。”贵太妃陡然睁开眼睛,生气地道:“这天底下的人,为什么都来欺负哀家?哀家到底哪一点不如她?”
丝竹姑姑轻轻地坐在她的身边,为她揉着额头,“没有人要欺负您,如今不好吗?在这府中想过什么样的日子便过什么样的日子,至于皇太后这位子,有那么重要吗?只怕高处不胜寒啊!”
贵太妃一把打掉她的手,盯着她,“丝竹,你变了。”
丝竹姑姑僵硬地笑了一下,“许是奴婢老了,觉得争斗也没什么意义,人到最后都只有一个归宿的。”
“是的,但是过程必须要璀璨,你以前很认同哀家去争的。”
丝竹姑姑轻轻地叹气,“是的,那是因为以前您要争,奴婢自当竭尽所能去帮您,可自从您对王爷下手,我便知道,这份争斗到最后,伤人伤己,不划算啊,就算真有一天,您坐在了皇太后的宝座上,可没了亲情,您高兴吗?”
“丝竹,你好大的胆子!”贵太妃口气冷冽地道。
“这些话,奴婢本不该说,或许奴婢以前也是错的,一直成全您的这份梦想,但是,以往多半只是后宫尔虞我诈,不曾动真刀子,您这一次,一出手便是要拿王爷的命,那是您的亲子啊,还记得他年少的时候…”
贵太妃打断她的话,恼怒地道:“哀家什么都不记得,都不要来跟哀家说以前的事情!”
丝竹姑姑的手在她额头停止了一下,又轻轻地摁下去,凄然一笑,“是,您不喜欢听,奴婢不说就是。”
贵太妃坐起来,瞧了茶几上的茶托,“怎么倒两杯进来?”
“一杯是菊花枸杞茶,一杯是今年年初的时候,王爷送来的雨前龙井,您最后的。”丝竹姑姑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贵太妃掀开盖子,看了看那杯龙井,忽地发了恨砸在地上,杯子碎裂一地,茶汤和茶叶都倾泻而出,那青青的茶汤沿着地板的缝隙,蜿蜒流开,形成一道道斑驳的裂痕。
丝竹姑姑面容哀伤,两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她屏住呼吸,看着贵太妃拿起枸杞茶。
贵太妃把茶端到唇边,吹了一下,眼看就要喝下去。
丝竹姑姑大气不敢喘,心跳得极快,脑子里闪过许多记忆,那些记忆,贵太妃可以忘记,她忘记不了。
贵太妃慢慢地饮了一口,看着丝竹姑姑,然后,眼神慢慢地变得失望,把口中的茶吐了出来,也一同砸在了地上。
丝竹姑姑浑身颤抖,跪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若哀家喝进去的那一刻,你阻止了哀家,哀家还能饶你,至少还知道你念着与哀家的这份情谊,但是,你是真的狠了心要杀哀家,丝竹,丝竹啊,你说哀家还能容你吗?”
“您知道了?”丝竹嘴唇轻颤,但是眼底的那份惊慌却没了,反而显得坦然起来。
贵太妃眼底狂怒,厉声道:“自打你为他说话那天起,哀家便留了心眼,命人监视着你,方才你在外面问了洛水,然后端着茶回去,阿福便跟着你去了,在你回来之前,阿福便告知了哀家,丝竹,你让哀家好失望,好痛心啊!”
丝竹姑姑眼底寂然,“既然如此,奴婢便任随太妃处置吧。”
贵太妃站起来,长裙曳地,裙裾扫过方才的茶汤,沾了灰尘,她背对着丝竹,口气掩着说不出的失望与沉痛,“你死之前,哀家会让你做阿桀的义母,也算成全了你对他的一份心。”
丝竹脸色大变,“不,不,奴婢没有这个福德!”
贵太妃回过身来看她,然后慢慢地蹲下,扶着她起来,声音极尽温柔,“你值得的,自小他就与你亲近,在宫里的时候,要么是你带着,要么是她带着,哀家这亲生母亲,不如你们,阿桀如今尊她一声母后,但是,你依旧是奴婢的身份,这如何对得起你?你是他的义母,你死后,他为你守丧,亲生父母守丧三年,你这个义母守丧一年,足以表达他对你的哀思了。”
“不,不…”丝竹姑姑神色惨烈,“求太妃不要这样做,奴婢不愿意耽误王爷,不愿意…”
“不要傻了,就算你不做他的义母,你死了,他还是会为你守丧,只是哀家帮他一把,让他守得名正言顺的一点。”
丝竹姑姑瘫软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
贵太妃缓缓地坐下来,看着地面上那些水迹,讽刺地笑了起来,“这两杯茶,若哀家选了龙井,便无毒,你是不是也在试探哀家?丝竹啊,你真傻,你何必试探?哀家不是不念这一份母子情,是哀家迫不得已,一切都是他逼哀家的,知道吗?你弄这两杯茶,是在自欺欺人啊,哀家对他下狠手的那天,便没留后路了,你的试探是多余的。”
贵太妃半躺在贵妃榻上,神情木然地吩咐:“来啊!”
门外进来两名侍卫,拱手道:“贵太妃。”
贵太妃连看都没看丝竹姑姑一眼,口气冷漠地吩咐,“带下去,贴加官。”
丝竹姑姑跪在地上,给她磕了三个响头,凄然泪下,“奴婢拜别贵太妃!”
贴加官,是宫中处置宫女妃子的一种刑罚,死刑。
把受刑之人四肢捆绑,纸张浸湿,一张张地覆盖在脸上,随着纸张的加厚,人便会窒息而死,这种死法,因过程漫长,受刑者会十分痛苦。
侍卫拖了丝竹姑姑下去,家臣阿福就在门口,冷冷地对她说,“你千不该万不该背叛主子。”
丝竹姑姑摇摇头,“有你后悔的一日。”
阿福摇头,“不,永远!”
第二百一十九章摄政王的义母
丝竹姑姑被拖进了暗房里,侍卫把她捆绑在木床上。
丝竹姑姑哀求侍卫,“求求你,给王爷送句话,就说丝竹姑姑不是因他而死,我只是累了,不想活着了。”
她知道,贵太妃一定会跟王爷说,她是因他而死的,她不要王爷愧疚,不要他难受。
这辈子,她做错了许多事,有今天的下场是她应得的,她只想最后为那曾在她手抱中咧齿欢笑的孩子做点事,最后一点事,虽然失败了,可不愿意他背负任何东西啊。
与此同时,贵太妃再度入宫,请奏明皇太后,在内府皇家玉牒上写明,慕容桀有个义母,便是丝竹姑姑。
皇太后知晓丝竹一直都对慕容桀十分宠爱,也知道贵太妃对丝竹姑姑依赖得很,以为这是她交换的条件,便准奏破例让内府在玉牒上慕容桀一行加上丝竹姑姑为义母。
这是大周朝开国以来,第一个奴婢上了皇家玉牒的先例。
皇太后觉得丝竹值得有这个殊荣,再加上,以此若能安定贵太妃的心,她也不在乎。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有这大周朝第一位殊荣的女子,却已经死在了摄政王府。
慕容桀当天回来,贵太妃便命人告知他,说丝竹姑姑已经是他的义母,且入宫请奏了,慕容桀觉得不打紧,他是十分尊敬丝竹姑姑的。
萧拓苏青是跟着他一同回来,三人神色都比较颓然,因为王瑜的情况很不好,虽然用了迷针让他昏睡,但是,他喝不下水,也吃不下东西,熬不下去的。
回来之前,他们也去了一趟相府找了子安。
子安建议加重迷药的成分,在他昏睡的时候,强行灌点汤水。
慕容桀吩咐了下去,但是,大家心里都知道,只是在拖延时间,对他的病情没有丝毫的帮助。
“本王今天去见过皇上了。”慕容桀坐下来之后,对苏青和萧拓道。
两人神色一振,“真的?”
之前他们私下猜测过,说皇上有可能已经驾崩,但是,皇太后恩准他进去见皇上,这意味着皇上还活着。
“是的!”慕容桀神色凝重地道。
“皇上情况怎么样?”苏青问道。
“今天醒来过,”慕容桀想起今日去熹微宫见到他的时候,终于明白为什么皇太后不许任何人去见皇上了,“情况不太好,倒是与本王说了两句话。”
“说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是问了一下朝中情况,他精神不好,也只能听本王说。”慕容桀喝了一口茶,回答说。
苏青问道:“可不可以让夏大小姐去为皇上诊治?”
“不!”慕容桀一口回绝,“不必。”
苏青与萧拓对望了一眼,都有些疑惑的神色。
“算了,你们回去吧,本王也有些事情要静静。”
“你不去见见丝竹姑姑吗?她现在可是你的义母了呢。”萧拓问。
“今天先不去了,本王心里烦恼,不想她担心,明日早上再去给她请安吧。”
“你是怕见到贵太妃吧?这会儿她肯定是在贵太妃那边伺候着,明日一早便会去花园里剪花,你想那时候再去见她?”苏青一眼识穿。
“烦不烦?”慕容桀不悦地瞧了他们一眼。
萧拓扭身走了,“我倒是有些烦了,今晚我不陪你们吃饭,我约了陈柳柳。”
“啊?”苏青一把拉住他,“你昨天才回京今日就约了她?你该不是?”
“瞎想什么?我是要给他介绍男人。”萧拓说着,自顾自地走了。
“我也去,带上我。”苏青连忙追上去。
萧拓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没错,就是要你跟着。
苏青哪里想到一根筋的萧拓,竟然也会动歪心思?
话说回头,今天杨嬷嬷也入宫去见皇后娘娘了。
“夏子安可有说起梁王的病情?”皇后问道。
杨嬷嬷说:“回皇后娘娘,大小姐每一次去给殿下诊治之后,回来都会说的,殿下如今进展良好,所以,大小姐说要准备为他治疗腿伤了。”
“她可说有把握?本宫对她始终不是很信任。”皇后开始确实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夏子安的身上,但是经过日子冷静了一下,觉得这样的深信不疑有些荒谬,且不说那里的患疾,单单说腿,他已经不良于行多年,除了宫中御医也曾找过民间的所谓神医治疗过,都没什么疗效,她可以治好?
杨嬷嬷恭谨回答说:“大小姐说腿伤是旧患,要治疗的话,破费一番功夫,但是,也不是不可治的。”
皇后听到这里,略略安了心,又问道:“相府最近闹得挺大的,你对这些事情有什么看法?”
杨嬷嬷的心咯噔一下,皇后娘娘会这样问证明她对自己已经开始不信任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在相府很少过问这些事情,夏大小姐也不会支使奴婢去做其他的事情,只是近身伺候而已,所以,府中发生的事情,奴婢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他们父女之间的斗争似乎是无休止的,奴婢倒是希望能平息一下,让大小姐先治好殿下,那样,他们就算斗个你死我活都和奴婢没有关系了。”
她知道皇后娘娘要问的是她对这些事情的看法,意思是她觉得谁对谁错,还判定她到底站立在哪一边。